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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如真-天下第三逆贼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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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秀情不自禁的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好尴尬,抹下来一层碳火的黑灰。这都是刚才帮忙救火所致,要命。
青年武士看也未看光秀一眼,只是坚定地站在了阿国身前,双手伸出按在她的肩上。
“嗨,阿国。”
那举动过于亲密了,阿国却毫无反应。
“日吉大哥?”她疑惑地、亲切地唤了一声。
“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阿国和那个青年武士对望着,仿佛周围的天地都消失了。光秀有一点害怕,他也在阿国眼中也会消失、融化掉吗?
这个突然挤进他和阿国中间的家伙,到底是谁?
光秀很快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那个人,正是老宫司等待的‘贵客’。名为吉川元春,是安芸豪族毛利元就的第二个儿子。作为吉川家的现任家督,统治着石见国山吹城的周边地区。吉川元春潜入出云国,为的是营救尼子诚久的公子,也就是刚刚出生未久的‘才寿丸少爷’。
“对不起光秀,是大宫司大人的命令,要我帮忙护送才寿丸少爷。”阿国楚楚可怜地向光秀解释着。光秀除了瞪着她,又能说什么好呢?
他也不能不佩服那个吉川元春的胆气和豪毅。毛利家目前和尼子家是敌对关系,如此深入敌境只为救一个敌将的后人,他其实没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
“即使作为敌人,我也很佩服尼子诚久大人。而且时常间断,我们还是好朋友的关系。”吉川元春如此回答。
“时常间断?”光秀不能理解其意。
如果不了解西国千变万化的政治局势,要理解吉川元春这句话委实不容易。事实上,西国最大的两大家族势力是‘大内家’和‘尼子家’。毛利家族,只是夹在两者中间的,众多微不足道小豪族中的一员。这些夹缝中的小家族为了自身存续,往往是大内军打来,就投降变成大内势力。随后大内军撤走尼子军攻来,又投降而变成尼子势力。大内和尼子你争我斗,不过谁也没办法把谁彻底消灭。毛利一族就这么一会跟着大内和尼子打仗,一会又跟着尼子和大内交锋。毛利家的第一猛将吉川元春和尼子家的第一猛将尼子诚久,也随之保持亦敌亦友的关系。这种事情在光秀听来稀奇,吉川元春自己可不觉得有半分古怪。
“说到不能理解,阿国给我讲述的光秀殿下的事迹,才让我觉得惊奇呢。为体察民情而跑去伊贺那种地方,还有在短时间内用如此古怪的方式挥霍掉大量金钱,还舍得把斋藤大人的宝刀给卖掉……”
“可不是,简直是在瞎用钱。”突然凑过来的,是阿梢的小脑袋。“这家伙说要雇佣我一百年,我还以为他很有钱呢。谁知道,还没走到出云就变成了穷光蛋。”
“一百年?”吉川元春大笑,“就算迷恋美女的姿色,也不用一百年吧。”
“真是胡说!”竟然被误解为迷恋女色,光秀感到羞恼而愤怒,继而决定反戈一击。“看到我变成了穷光蛋,你还偷偷跟来做什么?”
“可是在你变成穷光蛋之前,佣金已经收下了呀,”阿梢一副受伤似的可怜模样,“吉川大人您评评理,收人钱财不做事,我这个忍者以后还有人雇吗?”
“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我虽然肯雇……”吉川元春眨眨眼睛,“可是要等上一百年,好可怕!人生能活五十年,已经不错了呀!”
这两个家伙竟然一唱一和的揶揄他。光秀对着他们,简直是没话说了。
一声不响的阿国,只是在旁边笑弯了腰。光秀和这位吉川元春,就是这么熟络起来的。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离开出云,进入石见国境内。一路躲避尼子军的盘查,光秀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不过不是因为他聪明机智,也不是因为他武艺高强。只是因为他们带着的那个‘才寿丸少爷’,除了光秀谁哄也不肯止哭。
阿国和阿梢两位美女对这位‘才寿丸少爷’,可是彻底的没辙。他要是哇哇大哭,必然引来尼子军盘查。这时候,只有光秀哼的催眠曲对他有效。
“安静安静,乖乖睡觉。小床插满玫瑰,香风吹入梦寐……”
婴儿乖乖躺在光秀怀里,象是小船找到了安全避风的港湾。看到这样的情形,阿国和阿梢都会瞪直眼睛。
“这是什么歌?怪怪的,快要把我也哄睡着了。”阿梢道。
“不过怪好听的。”阿国赶紧补充。
其实她不补充也不要紧。反正在光秀看来,作曲者不过是一根德国香肠(一战时对德国人的蔑称)。
“布拉姆斯的摇篮曲。”光秀如是回答。
“外国歌?”她们一齐惊呼,“难怪我们没听过。”
光秀笑得诡异。她们当然不可能听过,就算在外国也不会有人听过。因为那个布拉姆斯,三四百年后才出生呢。
总有一天,玉姬会被他抓住。他要问个清楚,她到底为什么陷害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发配到五百年前的异国乱世来受苦。总有一天,他会抓住她的……
第三十九章 吉川元春(下)
第三十九章吉川元春(下)
这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离开日本这个小岛,独自一人。
天气阴沉沉的。山阴这个地方的天气很怪,明明是春天却不见太阳,让人感觉不舒服。自从光秀踏上出云国土地,太阳一次都没有出来露过脸。现在离开出云更往西到达石见国,望不到尽头的阴沉天气依然在延续。
(作者:山阴,中国地区靠近日本海。山阳,中国地区靠近濑户内海。)
“作好心理准备,很快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吧。”龙姬的声音在光秀耳边鸣响。
从美浓来到了这遥远的西国,再往西就是茫茫大海。光秀一言不发地呆呆望着眼前的大海,山吹城往西北方向绕过一座高山,这片海岸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鸣砂’。灌入日本海的潮川往北有几处温泉,阿国和阿梢都兴高采烈的泡温泉去了。光秀没有这个心情,骑着马从温泉地出来,鸣砂海岸气势磅礴的涛声吸引了他。
心情很奇怪。和阿国两人踏上西行之路的时候,他是那么努力的想去了解这个岛国。宗教、人文、民风……心中装载的想法是与阿国携手同行,找到一条寄身于乱世之路。可是出云大社的那场灾难,却让他的信心在中途崩盘。眼望着宏伟的御本殿在火中倒塌的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即便是日本神话的主神也难逃乱世倾覆的命运,他想要寻找的道路,并不在这个小岛上!
那么离开这个岛国,到海的彼岸,到另一片世界中去!在光秀的心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到九州的博多港,在那里坐船就可以离开日本岛。要是无牵无挂,他应该迅速成行。要是了无牵挂……
可是他确有牵挂,那就是阿国。她的笑容常常会在他梦中浮现,她嘴角翘起时形成的倔强曲线,和雪野简直一模一样。这种性格注定她要受苦,就象在出云大社时一样,让他非常担心。
“在想阿国的事吗?”龙姬对他心思的猜测,总是十分准确的。“如果为她好,你应该离开她。”
“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吗?你的感觉很迟钝。吉川元春喜欢阿国,他也很适合阿国。命运占卜显示,他的一生没有苦难、一帆风顺。我劝你促合他们、祝福他们,然后悄悄离开他们。”
“你是说,我的存在妨碍了他们吗?”光秀沉吟的时候,海风转了风向迎面扑来。“你还可以做命运占卜?那么你有没有占卜过我的命运,我的人生如何?”
“你嘛,苦难重重、前途多变。在你周围的人,会受苦。”龙姬简明扼要地答道。
“哈,你这话真伤人。人与人的命运差别如此巨大,老天好不公平。”
“公平?这是一个人类发明的可笑字眼。”
“说得也是……”
浪涛反复冲刷海岸。光秀的话音渐渐低沉,最后被浪涛声给完全淹没了。
光秀毅然掉过马头,直奔山吹城而去。
山吹城,目前是吉川元春的居城。延庆年间在石见国发现银矿,后来证实是全日本储量最丰富的银矿。大内家为保护银矿开采筑了一座城,就是这座要害山上的山吹城。后来大内家发生内乱,家臣陶晴贤弑主夺权,整个家族分崩离析。弱小却精明的家族毛利氏伺机夺下山吹城,依靠银矿带来的庞大收入招兵买马、扩充势力。尼子家对这个银矿当然也是窥视已久,只可惜被毛利家抢先一步。大内家族势微以后,毛利元就毫不犹豫的投入了尼子伞下。要发兵讨伐恭顺于自己的势力,尼子晴久苦于找不到借口。此后他听从龟井秀纲的计谋,离间毛利元就和其弟元纲,达到了削弱毛利家的效果。在剿灭新宫党时,尼子晴久又顺便诬陷毛利元就与新宫党有所勾结,至此终于为自己侵攻毛利领地找足了借口。
此时此刻的光秀,对西国地区正在酝酿的战事并不知情。大内家那个弑主夺权的陶晴贤对毛利家霸占石见银矿非常气恼,这光秀当然也听说了一二。可是苦战于收拾大内领地的陶晴贤,应该不可能有力气攻击受尼子家保护的毛利氏。
就如龙姬所说,吉川元春的一生必然是平坦的,把阿国交付给他没有问题吧。最后要了解的,只是吉川元春的想法和他的真心。这样想着的光秀,催马而入吉川元春的居馆。
“光秀殿下是这样心思细密的人,看不出来呢。”
离开出云国的吉川元春,早已换下平民的行头而换上一身华丽服饰。他浑身散发的成熟男子魅力,连光秀亦为之折服。
“关系到最亲密的友人一生的幸福,就算是粗心大意的人也会变得小心谨慎吧。”光秀答道。
“仅仅是光秀殿下的‘友人’吗?”吉川元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详细为您说明我和阿国之间的事情也无妨,因为阿国似乎也把您当作最亲密的‘友人’。听说您和阿国相识有两年了?”
“好象是吧,”光秀含混地回答,“又象是刚刚认识不久。”
抵不住吉川元春炯炯目光,光秀别过脸去。为此,吉川元春露出胜利般的微笑。
“阿国这个人呢,性格虽然随和开朗,可是能接近她、成为真正的朋友的人似乎并不多。可是光秀殿下,你知道阿国和我相识有几年了吗?”吉川元春虽然发问,却并不待光秀回答,就伸出十根手指。“十年。我们已经‘交往’十年,说是青梅竹马也不过分吧。”
光秀注意到,对方特别强调了‘交往’两个字。
“说起来,果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光秀殿下可能也知道,我们毛利家和尼子家是敌友难辨的关系。十年前,大内家针对尼子家发动了一次大的侵攻,一直打到尼子居城月山富田城下。毛利家跟随陶晴贤军,也加入了大内阵营。那一场战争,是我的初阵也是我和阿国的初识。命运很奇妙,你说是吗?”
光秀摊摊手,不知说什么好。
“是呀,您当然不会知道。我们毛利家,向来就有早上战场的传统。我的父亲元就、叔父元纲,都在很小的时候闯出了功名。在那场战争中,我的叔父元纲勇猛极了。他的部队和尼子第一军的新宫党战成平手,在陶晴贤援军到达以后,更是逼得新宫党败退回城。想起他战场上的英姿,真是令人怀念呀!只可惜我的表现差远了。听说要打仗就腿发软,被尼子兵追得躲进了出云大社。”
吉川元春所说的叔父‘元纲’,是最近盛传被毛利元就杀害的那个人吗?光秀心中生疑,却不敢打断发问。
吉川元春说得兴致勃勃,脸上红光焕发。
“就是这样。那时候我父亲和我叔父,他们感情真是很好。而我不及他们英勇,运气倒也不错。想一想,如果不是逃进出云大社,我就不会认识天下最可爱的小巫女阿国。真是奇妙的缘分,不是吗?你知道,初次见面的时候阿国说了什么话?她竟然说,她最讨厌逃兵。哎呀呀,我那时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阿国这家伙,对我真是苛刻呀!”
想像阿国嘴角上翘、说出‘讨厌逃兵’之类话的可爱模样,光秀也露出笑容。
“反正就这么,我们认识了。此后只要想起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我再没有在战场上后退或者畏缩过。大内家攻不下月山富田城,尼子军不久后又反攻入大内领地。尼子军打过来,我们毛利家就倒入尼子怀抱。而我呢,多少是有点喜欢毛利和尼子修好的,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入出云大社了。你看,这是我们家族的生存之道。时常从正门进入出云大社参拜,时常要从八云山潜入。这也是我和阿国的交往方式。直到阿国十四岁那年,我们还是令人羡慕的金童玉女。”
没有力量的家族,也许只能如此在乱世中求得生存。光秀不禁想道,他离开日本以后,明智家族能不能学会依照同种方法来求存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阿,对了,说到阿国十四岁。那一年的第一大事是她跟随成年巫女,开始为大社修复而周游诸国,劝进布施。阿国喜欢跳舞,她总是载歌载舞,劝进布施的地方变成了她的舞蹈场。可是我不喜欢她为卑微的贱民献舞,为此吵过几次。而比跳舞更让人烦恼的事情,是阿国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要知道,第一次见面时我只是个逃兵。毛利家的公子初次出征就临阵脱逃,传出去可是会遭人笑话的。所以我临时杜撰了个平民的名字,只说自己名叫‘日吉’。”
原来如此。难怪阿国在见到他时,会叫他‘日吉大哥’。阿国讨厌贵族,不入武家城堡献舞,也是因为这个吗?如果这样,反而证明吉川元春在她心目中,占有一定份量呢。
“难道说天下的大剑豪疋田丰五郎,是你雇佣来保护阿国的吗?”
“这个……是的。”吉川元春表情犹豫,回答得有点勉强。不过此时的光秀,并没有注意到这种不自然。
疋田丰五郎会成为身份卑微的舞娘的保护人,似乎没有别的合理解释。对于吉川元春的体贴安排,他真的很感动和佩服。
“还有这个,也许光秀殿下曾经见过。”吉川元春想打断他的思考,于是从怀里抽出一根古笛。光秀接过来,放在手上玩赏了一阵。
“确实见过,是阿国一直带在身边的笛子。怎么到你手里来的呢?”
“严格说来,你见过的不是这一根。”吉川元春收回笛子,也收回了光秀的思绪。“古笛薰风(くにぷ)和松籁(しょうらい),我这根是薰风,阿国那根是松籁。传说这一对古笛为源义经所有,他把其中一支送给爱人静御前,以示爱情忠贞。后来源义经被兄长害死,静御前亦徇情自杀。两支古笛流传下来,据说只要将其中一支赠给爱人,就能获得永恒忠诚的回报。一年前我以重金向豪商买下这两支笛子,将松籁赠给阿国。她很高兴的接受了,其实说老实话,我自己倒不是很信任商人的说词……”
此后吉川元春说了些什么,光秀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过得一会,光秀精神恍惚地回到自己的住所。
在山吹城堡里面,吉川元春为光秀安排了一个舒适的住所。傍晚时分,阿梢正焦急地在里面等他回来。
“说好一起去温泉,怎么一个人偷跑回来了嘛。”
“我很累。”光秀可没力气和这小家伙纠缠。二年前被明智光秀纠缠上的阿国,会不会是同样的感受呢?
“什么嘛!”阿梢对他的回答颇不满意,做了个鬼脸后道,“我可是好心想帮你们创造机会耶。就你这样子,恐怕阿国早晚会被吉川元春那小子给抢走。”
‘那小子’?真是个没大没小的家伙!
“我不需要机会!小孩子不要自作聪明。现在我要写封信,你帮我拿去清水寺交给阿国。”
阿梢闻言耸耸肩。
吉川元春虽然也给阿国准备了居所,可是她推说不喜欢住进武家城堡,在山下一座名叫清水寺的小寺庙里住了下来。
“原来你打算用这一招,总算是开窍了。自古以来,没有比情书更管用的东西。你放心,阿梢保证不偷看。哈哈,保证安全交到阿国姐姐手里。”
望着那张天真烂漫的笑脸,光秀啼笑皆非。他提起笔来,心头却是思结万千。这一封‘情书’,可是真难写呀!
第四十章 鸿雁于飞(一)
第四十章鸿雁于飞(一)
蓝蓝的晴空,终于露出了它的笑脸。就象是迟来的挽留使者,光秀望着那棉花般的白云,一次又一次的把它幻想成阿国的笑容。
阿国会生气吗?抑或会为他识大体的行为松口气?他离开以后,她和吉川元春的距离会靠得更近吧。她会搬进城里去住吗?
他阻止自己想像下去。反正这样,对大家都好。对阿国好,对自己也是解脱。
他很快就能从日本,这个光离古怪的小岛解脱了。
“一个人就这么逃跑,不觉得太卑鄙了吗?”身后有这样的声音。
光秀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追来的人是阿梢。他差遣阿梢去送信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逃出城去。本想一次性甩掉两个包袱,不过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忍者擅长追踪。
“卑鄙的人是你吧,你说过不偷看我的信。”
阿梢嘿嘿笑了几声,可是声音并不欢快。如果不是偷看过那封信,她最快也要到明早才会知道光秀失踪了吧。
光秀写给阿国的,是一封告别信。
“笨蛋!你把那本新阴流的剑术书也随信还给阿国,我当然会起疑心。可这不是重点,你难道不觉得不公平吗?要促合阿国和那个毛利家的小子,却听都不听阿国本人的意见。”
光秀没有心情回答她的问话。‘公平’?如龙姬所说,这个字眼本身就不公平。把阿国留在命运平坦的吉川元春身边,难道不是给她带来幸福的公正选择吗?
“光秀,光秀!”有好几次,他都以为听到了阿国挽留的呼唤。可是回过头,身后除了一条狭窄的小道什么也没有。
发过一顿脾气后,阿梢也消失了。什么时候消失的?他完全不知道。还以为那个小姑娘会纠缠得更长久些,现在想想她固然粘人讨厌,有时却也会夹带一股春天的香气,向他迎面扑来。
在樱花凋落的季节,光秀沿着西去的路,折返往京都方向前进。一样的道路,只是方向反了,心情仿佛也反了。接近近畿地方的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光秀觉得自己被这日本的春雨浸湿、被遍地散落的樱花瓣给淹没了。
“光秀,打起精神!”他的身旁,还有龙姬的声音。她的语调是那么欢快而轻松,让他禁不住要抬起头来,用怀疑的眼光审视一遍这位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挚友’。他总以为他们的情绪是互通的,可是当他无精打采的时候,她为什么还能笑得欢快呢?
“又变成一个人了,这样也要打起精神吗?”
“打起精神。我们终于要离开这个乱世了,不应该高兴吗?”
光秀转过头,后面是西国的道路,他可能永远不会再踏上这条路了。离开阿国和离开乱世,同时做了两个选择的他虽然很累,但没有回头路了。
再次确定了一下路线,光秀纵马向比叡山方向急驰。比叡山,是明智光安出家为僧的地方。他要去那里通知明智光安,自己不会再回明智城堡。随后从水路前往博多,再从博多港想办法出海到达中国大陆。对这片混乱的土地已再无留恋,他要寻找另一片和平安定的、没有战乱的居住之地。
大地在马蹄下发出抗议的呼声。随着战马的加速,光秀把马蹄声也甩在了后面。
此时此刻,日本最大的町市京都附近。
一顶小轿子由东往西,晃晃悠悠的朝比叡山行进。从中山道经近江,过京都转往北行之时,轿门松动了一下。
一个女孩子的可爱小脑袋从里面伸出来。路边行人纷纷望过去,看到那个女孩子绝丽的娇容,不少人都呆在了原地。
“我的小公主,你又忘记了大老爷的关照吗?不可以把头伸出来。”轿外一个奶妈装束的妇女,柔声责备道。
“知道了啦。”那颗小脑袋乖乖地缩了回去,“只是想透透气嘛,这里面太闷了。”
“那还不是因为您的心血来潮。好好待在城堡里,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嘛。”
“可是,可是,”轿内的小女孩声音急切地说道,“我又做梦了。那个在梦里出现的大哥哥,马上要去好远好远的地方。如果不能截住他,那就太晚了呀。”
“又是梦。”奶妈叹口气,“梦都是骗人的,大老爷不是常常这么说吗?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最好不要到处乱跑。”
“可是,可是……”
路边的行人伸长了脑袋,直到那顶轿子走远,再也看不到影子、再也听不到对话了,这才如梦初醒似的一个个回过神来。
“我的天,”一个行人叫道,“那轿子里坐的是仙女吗?那么美,我都要透不过气来了。”
“笨蛋,那不是仙女。”另一个略为知情的行人说道,“而是妻木家的熙公主。”
“熙公主?”这个知情人的话,立即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奇怪了,不是说熙公主相貌丑陋,所以从不出来见人的吗?”
“蠢材!是从不出来见人,不过理由正好相反呀!自从斋藤道三抢走了小见方姬,聪明的家长都把漂亮女儿藏起来了。美女和权力,是挑起战争的永恒主题啦!”
“原来如此。小见方姬有多漂亮我是没见过,不过天下不会有人比刚才那位小姐更美了……”
行人们胡乱议论起来。有人又提出出云阿国,比较女人的美貌,这总是男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事实上当女性美貌升华到一定程度,根据每个人的审美观点是不可能得出同样答案的。然而无聊的男人们,竟为谁比谁更美几乎争破了头。
一个黑壮的小乞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望着那些吵得几乎要打起来的大人们,他突然大叫一声:
“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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