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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扫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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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呀。”
刘福通一听,这小子多缺德呀,拐着弯儿把我给骂了。于庭玉想笑也不敢笑。刘福通把秃头脑瓜一晃:“徐方,别往下说了。不错,刚才我发了几句牢骚,说了几句错话。要说我打算把这三人送到南京,起初是有这种想法,但这不是决定。听你这么一说,我完全可以改变,我现在跳出三界外,不在五伦中,何苦躺那浑水呢?谁是谁非,都与贫僧无关。惟独是你徐方,我这口气出不来。”
“好哇,出不来我没说吗?等办完大事,我自个儿主动上门,听凭你的发落。”“不行,你这小子从来说话不算数,我到哪去找你呀?你要不来我找谁呢?”“你找于庭玉呀,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要不然能领我上这来吗?”于庭玉一听,你这个滑鬼,叫他找我,我到哪找你!
刘福通说:“那也不行。你是欠了我一笔债,非还不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条件你要办到了,我就满足你的要求。”“你说吧,什么条件?”“你这小子太缺德了,当年把我大哥用枣核镖打死,到现在我还揪心呢!今天我要都依了你,这个事传出去,别人就得说:刘福通那么大的本领,是个贱骨头,欺侮他的人,他还百依百顺。如果传出这个臭名声,我活着还不如死了。你得叫我出出气,我呀,得耍弄耍弄你。”“那你说吧,怎么出气?”“这么办,我也不叫你为难,尽你的能力。方才那病房你看见没?”“看见了。”“我呢,把房门给锁上,就在门前放把椅子,放个桌,我往那一坐。就在这一晚上的工夫,能让我离开那个座,我就听你的,你叫我干什么我干什么,要有用我之处,我还尽力而为。你要搬不动我,没有办法叫我走开,徐方,那就得听我的,我非把这三人送到南京不可。怎么样,你敢打这个赌吗?”“哎呀,你这闲心还不小哩。那好吧,这事咱就一言为定,于庄主是证人,从晚上开始,到日头露出地面以前,我不但能把你搬走,还能把你支跑。”“我还得说清楚,一不兴放火,二不兴剜门撬窗户,三不兴伤人。除此之外,你有招随便想去。我看你这小子有什么道,只要你能骗得我那屁股一离开椅子,就算我输了。”“妥了。老庄主你可听着,红嘴白牙,这可是他说的呀,我也答应了,你是中证人。从今天晚上掌灯开始,我就利用法术把你支开,到时候叫你知道我徐方是何许人也。只要你一离开椅子就得算输,就得听我们的。你要说话不算数,到时候可别怪我徐方不讲情面。”“徐方你放心,老僧跟你不一样,说话向来是算数的。”“那好吧,咱就这么办。”
这件事定下了,刘福通设宴招待于庭玉和徐方。徐方在宴前边吃边谈,跟刘福通套亲近。他又偷偷地告诉李七,让他骑快马回去给张三丰送信儿,免得他着急。
徐方和于庭玉吃喝完了,天也黑了,刘福通给他们找了一间房子休息。到了屋里,干庭玉看看没有旁人,用手一捅徐方,低声说:“矬子,你真是破车爱揽载,那阵你还不如多说几句好话,何必打这个赌呢?这玩意儿说真了还就是真的,你真要是失败了,人家抓住把柄,真要把这三个人送往南京,你怎么办?”徐方嘿嘿一笑:“于老庄主你就放心吧,没有金刚钻就不敢揽那瓷器活,我徐方要办这事那是易如反掌!”
此正是:
成竹在胸,岂在乎打赌击掌;
随机应变,定能够应付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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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回 赌输赢徐方操胜券 渡长江兵围南京城
    徐方和刘福通打赌之后,于庭玉顾虑重重,这样明说明讲,徐方怎能骗得刘福通呢?徐方哈哈一笑:“老庄主,你就把心放在原来那地方吧。这叫百人百性,我对刘家弟兄的脾性太熟悉了。我就是给他说一万句认错的话,他也决不能答应。只能因势利导,将他制伏,到那时他便百依百顺,听我们安排了。您只管放宽心,明天咱就摆酒庆贺得了。”
于庭玉见徐方信心十足,虽然有点宽慰,也还是半信半疑,事到如今只得由着他了。于庭玉宽衣休息暂且不表。
单表小矬子徐方。他躺在床上,两手抱着后脑勺,瞪眼瞅着天花板,挖空心思,冥思苦索,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刘福通骗得离开那个院子呢?他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定更天以后,徐方从床上蹦下来,周身上下紧衬利落,收拾完毕,看看于庭玉,正在沉沉大睡,也没惊动他,双腿一飘跳到院里。抖身上房,滚坡爬脊,赶奔病房院而去。
徐方来到病房院的墙外,手扒墙头往里探望,嗬,就见刘福通在病房门口放着一张桌子,桌上点着蜡烛,沏了一壶水,摆着几样点心。刘福通往圈椅上一坐,精神饱满,在这看书呢。他的身边还站着四名小和尚,垂手侍立,也都是百倍警惕。看样子刘福通一会儿半会儿不可能乏困。哎呀,我用什么办法能骗他离开这儿呢?
徐方还没有打定主意呢,刘福通把书本一放,说话了:“徐方,你在墙头上趴着干什么,我早就看见你了,快下来吧!”
徐方吓得双手一松,从墙上掉下来了。心说我这还没行动呢,就被他发现了,这老家伙可真够厉害的。这阵再躲就不好了。徐方恬着脸,迈步来到刘福通面前:“呵呵,您还没歇着?”“废话,歇着我打赌不就输了嘛!徐方,算了吧,你那两下子别跟我要,你要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屙啥屎。就拿今儿个晚上这事来说吧,你能把我骗得动吗?干脆你就认输,我把燕王他们送往南京就算了。”“别急别急,咱们说话一句算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个钉,如白染皂,驷马难追,哪能拉屎往回缩呢?不论如何今晚上咱得试一试。”“好,不服气咱们就来,你小子一到这我就能知道。”“是吗?好好好,那你先忙着,我找个地方溜达溜达,一会儿再回来。”徐方一转身走了。
刘福通心里头暗笑,心想:小矬子,我非得打打你的气焰,杀杀你的威风,好好治治你不可。我要不要你个灯尽油干,我胸中这口气出不来。
徐方回屋往床上一躺,唉声叹气。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我何不如此这般呢。二更天左右,他又翻身下地,第二次赶奔那个院。这回他没上墙,是从房上来的,脚踏瓦垅,闭呼吸探身躯,往院里观瞧,正好瞧着刘福通的背影,徐方心中暗喜。往百宝囊中一伸手,取出一物,这东西就好像如今使用的粉笔,是绿色的,有一寸多长。他拿在手中,在房顶上迅速地画了个聚宝盆,又拿出一根黄色的,在盆边画了个金马驹。画完之后,徐方用嘴一吹,这东西见风就着,有三寸多长的火苗,突突突乱跳。尤其是在这黑天,离着多远就能看见。上面一个大聚宝盆,还有个金马驹,这马驹围着火盆直转圈。这是一种幻术,绿林人一般都会,名字叫曳火流光法,这是专门骗人的。那时候的人一般都愚昧,容易上当。他这是画了个聚宝盆,如果画个大鬼,就像个鬼,能把人给吓跑了。今儿个徐方逼得没辙了,把这一套拿出来了,画完了他躲在一旁。
有个小和尚觉着房上怎么一闪一闪地放光啊,斜着眼一瞟:“哟,那是什么玩意儿?师父,你看那是什么?”几个小和尚同时甩脸往房上观看,刘福通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又坐稳当了:“不用惊慌,这是徐方耍的鬼把戏,绿林人使用的曳火流光法,你看着这阵挺亮,眨眼之间就没了。他的目的是想骗我离开这,谈何容易。徐方,拿新鲜的,这招都老掉牙了,在我面前不好使。”
徐方一听,我的妈呀!又失败了。他一缩脖又溜走了。徐方一想,这刘福通可比当初长能耐了,什么都懂,这我哪能把他骗走呢?真是急死人也。这怎么办啊?三更天他又假意去前院放火,刘福通仍然没动地方。
这一回徐方是真正没辙了。把他急得离开报恩寺,赶奔后山的树林,找了个地方往那一蹲,双手托着腮,眼珠叽哩咕碌乱转,在那想办法。这天已经四更多了,如果天亮以前我要办不成,可如何是好?岂不遭大伙的埋怨吗?哎呀我怎么就没料到这一层呢?他是愁眉不展。
徐方正在着急,就觉着脖子后头冒凉风,好像有人吹他,回头一看,什么没有。徐方又想他的心事,这风越来越大,吹得他头发都想竖起来。“什么玩意儿?”扭项回头闪目一看,不看则可,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急忙蹦出树林,伸手取出铁棒槌,高声叫喊:“打鬼!打鬼!”
徐方向来就不信有鬼神。可他今天为啥叫喊打鬼呢?原来他回头一看,在他背后蹲着一个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穿着打扮也极其相似。徐方一见,就吓了一跳,这是鬼呢,还是自己的真魂?难道说是刘福通把我逼得真魂出窍了吗?哎呀这可奇怪了。
就在徐方叫喊的时候,就听树林里噗哧一笑,有个人飞身形跳到徐方面前,把鸳鸯棒往身后一背,躬身施礼,这声音也像徐方:“嘿嘿,我斗胆借问一声,阁下是不是徐方将军?”
徐方又想气又想笑,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还有跟我一样的。你看看,连我都分不出谁是谁来,我还以为是我的真魂出窍了呢。他把脑袋一晃:“不错是我。你是谁呀?从哪来?”这个人二话不说倒身下拜:“师叔在上,我给师叔磕头了。”这一下把徐方给闹愣了,过来用手相搀。徐方偷着往前凑了凑,用手比了比那人的肩膀,又比比自己的个头,嘿,这个头还一般高呢。所不同的是人家比自己要年轻得多,脸上没有皱纹。徐方看着,如坠五里雾中,他不解地问:“你是谁呀,怎么向我口称师叔,这是从哪论的?”这人呵呵一笑,说出了始末原由,徐方这才真象大白。
原来此人也姓徐,名叫徐轮。祖籍长沙人士,是镖行世家,从小就练习武功。单说江南四大侠客的通臂猿猴剑侠吴贞,虽然武艺高强,也收过几个徒弟,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使他如意的。这一年吴贞游历到了长沙。有一个朋友对他说:“老人家,你这身盖世武功,怎么不传授个高徒呢?一旦百年之后,您能把武艺带到棺材里去吗?我们这儿有个好苗子。这孩子聪明过人,而且功夫的基础挺扎实,您要看着中意,就把他收到门下吧!”吴贞的心也有点活动了:“你领来让我看看。”
等把徐轮领来,吴贞一见是大吃一惊,哎呀,这孩子活脱儿就是徐方啊,真长得一般无二。吴贞对徐方很有好感,因此他也就喜欢上了徐轮。他一盘问,这孩子家里人都不在了,就他一个人。连他说话的声音,举手抬腿走路的动作,都像徐方,这就更加打动了吴贞。吴贞一想,我二哥收了那么个宝贝徒弟,我就不能也收一个,跟他配对呗。可又一想,不行。我现在不是当年的时候了,现在这门户够高的了,要收这么个年轻的徒弟,恐怕会引起怨言,我那些师兄弟也不能答应,不收吧又舍不得。怎么办呢?后来想出个一举两得的主意,收个徒孙,辈分降低一级,在众人面前就好交待了。
徐轮一听,通臂猿猴愿收自己为徒孙,别提多高兴了,当下便拜了师爷。就这样吴贞在长沙住下了,每天传授他武艺。这个事还要保密,对外人不能说。为什么呢?这是吴贞多个心眼儿,我得看看这孩子究竟能不能成才,如果真有出息,我就倾囊而授,全力以赴把他栽培成人。要是不可造就,干脆半道就把他打发了,别声扬出去反为不美。
后来老头子一教,可高了兴了,这徐轮十分聪明,一点就会,一学就透,而且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比如说吴贞教他八仙拳,教给他一招,他就能变化出三招五式。吴贞是加倍地喜爱,便毫无保留地把平生所有的本领都传授给了徐轮。这么过了五六年,吴贞一看,差不多了,这一天把徐轮叫到面前:“孩儿啦,你的武艺已经学成了,该出去闯荡江湖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小矬子徐方,你听说过没有?”“早就听说过,耳朵都磨出膙;子来了。”“那是你师叔啊。你们两个人要多亲多近,希望我们这个门户由你们叔侄二人发扬光大。另外我给你说,武术这个东西没有止境,长到老学到老,切不可骄傲,像我这么大的年纪了,也还要学呢。你出门以后,找到徐方,到在两军阵前为国家出力报效,好好磨练磨练,增加点实践经验,假如我要不死,咱爷俩还有见面的机会,到那时再重新学艺。”“师爷,您叫我去找师叔徐方,现在燕王和朝廷正在打仗,叫我保谁好呢?”“你只要找到徐方,一切都听他的,他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保准错不了。”“师爷,我全记住了。”吴贞嘱咐再三,又教给他许多绿林的规矩。徐轮临走前请师爷给送个绰号。吴贞想了想:“这样吧,你就叫三尺神魔地灵仙,怎么样,你闯荡闯荡,看看这个绰号符合不符合。”“多谢师爷赠号之恩。”打那以后爷俩分手了,徐轮起身寻找徐方。
徐轮来到扬州已经三天了。他有心毛遂自荐,又一琢磨,这军营可不同于乡村镇店,这里的人物一个个出类拔萃,我要不显露点手段就跑进营去,也不好啊,况且与我师叔脸上也不好看,所以他便没有露面。明查暗访,知道扬州府发生了大事,燕王丢了,徐轮大吃一惊。又一想,这可是我显露头角的好机会。我能不能暗地之中帮助找找燕王?真要把燕王给请回来,那我可是人前显圣、鳌里独尊呢!就这样徐轮也在到处寻找燕王的下落。找人吗,哪里会有一定的地点,东西南北到处去,今儿个凑巧在树林里遇见了徐方。徐方一进来他就看见了,便暗暗跟在后边。他一看这个人的个头,走路的功夫,就猜到是徐方,因为世界上像他们这模样的人不多呀。他见徐方蹲在地下,自言自语,像中了魔似的,他知道徐方为人好诙谐,故此给他开了个玩笑,吹了几口。后来看徐方真急了,这才过来见面。
徐轮简单把经过一说,徐方乐得一拍大腿:“哈哈哈,真行啊,我现在正感为难啊。孩子你这一来,增添了我的左膀右臂。你师爷给你说了,叫你听我的对不对?”“是呀,我师爷是这么说的。”“对了,那是金玉良言哪。你来得正好,我交你办点事。”“师叔,什么事?”“嗨,我正在用人之时,是这么回事。”徐方简单一说:“你呀,要如此这般配合,听明白了吗?”“明白了。”“好了,咱们走吧!”
徐方这回可有了主意了,高高兴兴,带着徐轮返回报恩寺,两个人分头行动。这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灰白色,天就要亮了。
院里的刘福通还精神饱满地在那坐着呢。他见徐方一直没有回来,而且天就要见亮,心中暗笑:徐方啊,今儿个我就得撅你个对头弯,叫你在人前丢丑,嗯,我这口气总算出来了。小子,往后叫你也知道刘福通不是好惹的。他站起来伸伸懒腰,又一想不行,得等到日头出来我们打赌才结束呢,预防矬子来个回马枪,那就不好办了,得再停一会儿。刘福通重又落座。
正这时候,他就发现前边一晃,一条黑影登上山门,仔细一看,正是徐方。就听徐方尖声喊道:“刘福通,我算彻底认输了,一输到底。这次打赌算你赢了,燕王千岁我也不要了,你随便处置吧,某家告辞了。”
刘福通大笑:“哈哈哈。徐方,真认输了?”“认了,一输到底。”“好,从现在开始就算完事啊。”刘福通说着迈步往前就走。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喊:“刘福通,你认输不认输,这座我可坐上了。”
刘福通闻听打了个冷战,急忙回头一看,哟,面前又一个矬子,坐到了他的椅子上,他定睛一看正是徐方。刘福通没想到上他这个当,气得他恼羞成怒,哇哇暴叫,用手一指:“徐方,不算,当初没讲两个。”
徐方也气乐了:“刘福通,你说这话毫无道理,当初你就讲的是要我把你骗离这个座,对不对?刘王爷,算了,你把我折腾得够瞧的了,我这屎都要拉出来了,我这厢给你赔礼了。”徐方这是发自内心。心里说话,要不是为燕王,我能低三下四给你说好话吗?这是没有办法呀。
刘福通这个人还挺硬,仍然把脑袋一晃,眼珠子一瞪。“不行,说什么我也不答应。”徐轮蹦到徐方面前:“师叔,你说怎么办吧,还给我出什么主意?”刘福通一听,这都是徐方的主意,这对矬鬼,我一个也不能放你们走。
双方正在相持不下,就听庙门外边有人口诵道号:“无量天尊。刘福通,你也太不识时务了,贫道来也。”
刘福通回头一看,来者非别,正是狗皮道人张三丰。原来张三丰听李七给他说了以后,有点放心不下,今儿个起早来到了报恩寺。他进来一听就明白了八九分。张道爷这才迈步来到刘福通面前:“刘福通,你可认识贫道?”
那怎么不认识呢。刘福通当年闯荡江湖,没少跟张道爷见面,他一看是张三丰,肃然起敬,往后退了几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原来是张道爷。”“是我。福通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犟啊,虽然贫道没来,这些事我也听说了,样样事都依了你,事情办成了你又反口不承认,这就不好了。难道说你还要贫道费事不成。”
张三丰说这话是软中硬,硬中软。你叫我费事吗?费事就是武力解决。刘福通再硬,也不能吃这个亏呀。要为一个徐方而把张三丰给得罪了,就太不合适了。想到这他把嘴一咧:“道爷,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当年我哥哥被徐方的枣核镖打死,我在乱石山千佛寺又一败涂地,这都与徐方有关哪。难道你说这口气就不让我出了吗?”“福通啊,旧账不要重提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听说于庭玉都跟你讲了,既然这些道理你都清楚,又何必斤斤计较个人恩怨呢?你要觉着不出气也可以。徐方!”“在!”“过来,我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我从中做主了,你家里也没什么人,刘福通又是三宝教下的弟子,以后你们多亲多近,化干戈为玉帛,你认个干爹。过来,给你干爹磕头。”
徐方一听,嘿,我老了老了,还认个爹呀?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一想张道爷为的谁呀,还不是为我好吗?就这么地吧!徐方迈步过来:“爹呀,哪有爹怪儿子的,过去都是我不对,爹您消消气,孩儿这厢给您磕头了。”徐轮也蹦过来了,往地下一趴:“爷,您别生气,孙儿给您磕头了。”
刘福通一听,真没想到徐轮能这么办,当时这气就没了。过去一手拉住徐方,一手拉住徐轮:“免礼免礼,全怪我不好。”徐方张口叫爹,徐轮开口叫爷,把刘福通乐得连北都找不着了,从心里往外高兴,两人的隔阂也就消除了。这时候于庭玉也过来了,问明情况,转忧为喜。
张三丰说:“福通啊,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你要想方设法把燕王的病治好,把那两个人的伤给治愈,你就算立了大功了。”“道爷,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众人说会儿话,又来到病房。只见朱森、杜昆仍处于昏迷状态,朱棣强得多了,小和尚喂点粥,已经知道下咽了。刘福通说:燕王摔下山的时候,有棉被裹着,朱森还抱着,所以伤势很轻,他主要是中了毒,一天两天就能好转。
徐方一听,我得先回扬州给大帅送个信儿,免得大家着急呀。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同意,徐方骑了一匹快马,当天便赶回了扬州府。刚一走进帅厅,就被众人围起来了,七嘴八舌问长问短。常茂过来就给他一拳:“你这个矬子到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上天堂了呢。”“茂哇,一言难尽哪。”他就把在鸣凤山与众人格斗、报恩寺与刘福通打赌的事讲说了一遍。众人一听悲喜交加:“这么说燕王找着了?”“找着了,现在报恩寺,身体马上就能康复。”
军师姚广孝和活神仙连灯前天就从北平到了扬州。现在听说燕王有了下落,也都十分高兴。因再镖和姚广孝商议,得马上把燕王请回来。决定由军师出马,带着常茂等十员大将和活神仙连灯,领着五千羽林军,去迎请燕王。到那时燕王已经能说话了。连灯又给他服了药,给朱森和杜昆看了伤,众人向刘福通道了谢,给寺里捐赠了一大笔香火银,又向于庭玉和张三丰道了谢。
燕王和姚广孝都要坚请刘福通、于庭玉、张三丰到军营共事。刘福通一摆手:“阿弥陀佛。贫僧是化外之人,早已脱离红尘。既然你们来接燕王回营,老僧算尽到了责任,军旅之事,实难从命。”于庭玉也是如此。人家早就辞官不做了,何必再躺这浑水呢,因此也是再三辞谢。张道爷一看,我这事算办成了,他也就告辞而去。
姚广孝、常茂、徐方、徐轮等把燕王等三个病人带回扬州,田再镖率众将接出城外。一回到扬州,条件就好多了,又有活神仙连灯的精心调治,燕王的身体很快康复,朱森也没落下伤残,只有杜昆因为坐在车外,摔得最重,成了终身残废。不过他已是有功之人,燕王派专人侍候他,把他养了起来,这都不必细表。
鸣凤山上的贼寇,由于张天杰逃走,冷然被杀,被常茂、于皋等人领兵一气儿荡平山寨,冯家父子、张九诚俱都伏法了。
韩金虎在鸣凤山前的大军,由于韩宝被杀,冷然到扬州救韩宝一去不回,后来听说在鸣凤山被张三丰杀了,那些请来的人也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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