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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南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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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兵力部署到进攻位置，调整行军路线，征集后勤物资，都耗去了土人大量的时间，他们本来就缺乏大规模作战的技巧，让他们完成这些调度，也是着实为难了他们。
对于这些敌人，部下提议送钱物收买者有之，逃回大陆者有之，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决定听大家选出的统制毕炜的决策。
原本听闻敌分兵六路，便抱着向萨尔浒之战学习意图的毕炜，到实地调查了之后，发觉敌人必须通过山岳黎控制的五指山山口，到了东面的平原上才能展开兵力，实施作战行动，便决定先敌而动，化被动为主动，在六路敌军还未分兵之前，守住五指山上几个重要的山口，将敌人挡在山西面，不让敌人攻过来，此为御敌于国门之外。
况且山地作战，战场狭小，敌人一次不能展开很多兵力，有利于防御者，当年温泉关一战，斯巴达三百步兵就挡住了波斯五十万大军的攻击，而后世石堡城之战，唐军死伤数万，才攻克数百吐蕃军兵把守的石堡城。钓鱼城之战，蒙古尽管赔上了皇帝蒙哥和几十万大军，却始终未能攻下钓鱼城。
化劣势为优势，化被动为主动，毕炜一向认可一句名言：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
等琼海城那边安定下来，在科兹的土著军队的配合下他立即出兵拿下了周围的十几个村寨，其他的村寨也纷纷向他输诚。在这些村寨放了哨所，作为根本所在的前哨，也是互为犄角的意思。余下政策自有刘武率人去搞亲善活动，传授先进技术 ，从内心将东部土人拉到自己这一边来。
至于岛上的栖塘等几个汉人港口，此时也遭到了土人的围攻，只是进攻规模不大，这些港口的势力早就令毕炜的确很心动，但是也不想贸然出兵去折损自己的实力。于是乘此良机，年关一过，就派人和他们谈判联城自保的事情。栖塘镇在土著攻打的时候，虽然杀败了他们，但是自己的损失却比土著他们大得多，对琼海的实力也深自忌惮，对联城自保的热情很高。在有效的的号召下，朱崖洲境内大大小小十几个汉人港口，都统合在了琼海的旗下。加上招揽流亡颇有成效。到得二月下旬，万事忙定的时候，琼海已经有了一万四五千百姓，兵力达到了两个卫之多，连同扩充到两个营级规模的土著弓兵队，已经有了四千强悍能战之兵。
看到土人大军一天天的逼近，毕炜终于决定该出兵了，他带着天驱第一卫和两个土著营出发，将第二卫留下继续训练。一路上 和小队的土人倒是见过几仗。不过装备齐全的天驱很快就把他们杀散。那些补充进来的各处民兵，现下也越来越有了正规军人的样子。
将郑问方明留下维持琼海局面，毕炜叮嘱他们切切小心，抓紧时间招揽流亡，整训民兵，同时积储粮食。毕炜心中的打算，是到击退土人之后，才是琼海大举发展的日子。
留下方明和郑问两人也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郑问为主主持一切，他手下有一支民兵部队，但方明虽然为副，但他是天驱的人，手里有控制着留下的天驱军。正好可以互相牵制，两人都很尊重对方，但交情却是一般，让毕炜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眼见得进了五指山，平原已经抛在了众人的身后，而万泉河就在西南方向遥遥可见。看着手下人马欢腾。毕炜觉得这一路行来，就好象一场梦一样。
毕炜带着诸婴和三个队长，在黄昏的时候。到了一个小小的寨子叫做打姜寨的地方偷看地形。
这个小寨子方圆不过几十丈地方，实在是小得可怜。坐落在五指山口下面，背靠着大山。前面有些耕地，土人们正是收工的时候了，呼儿唤女的朝寨子里走去。
毕炜低声道：“这个寨子寨墙还没有一丈高，周围壕沟也挖得浅而窄。填出条路来是很容易的。我们弓箭手多，压住寨墙不让人上来，爬墙攻进去也不难。”
诸婴摇头低声道：“这个寨子物产不多，打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身后一个排长，荆州出身的老兵叫做庄晋的，是个黝黑朴实的中年汉子，箭法奇准，在后面嘀咕道：“我们来的三个大队四百多个多人，就尽够了。这寨子里估计有一百青壮，能打过我们？我倒不信。”
诸婴回头看他一眼，道：“你当这山寨好打？虽然寨小墙矮。但是你看打姜寨离五指山才有多远？这个寨子是早向土著联军输诚了的。白天打，不要一两个时辰，大队土人就从山里冲到你面前了。晚上土人军虽然不出来，但是这个打姜寨又是和老虎砦互通消息了的。”
他指着西面的一条峡道，峡道尽头就是一座五六百米高的山峰，峰顶平坦。老虎砦高大的寨墙在夕阳的映照下通红一片：“老虎砦和打姜寨就隔这么一条老虎峡，晚上只要打姜寨求援，老虎砦的几百精壮从峡道里过来是很快的。这峡道两侧高山都由老虎砦设的卡子控制着，来去都是极方便的。现下你还觉得这小寨好打么？”
庄晋低头不做声了。却又有小兵却奇怪的问道：“既然不准备打这个寨子，那我们来看做什么？现在敌人从四面八方的上来，我们怎么打？”
眼下的确这个是大问题，别看毕炜建立了所谓天驱，但是一点大的胜仗都没有，虽说平定了荆州叛乱，军心其实是很不稳的。如果不马上有个大的胜仗缴获，大军压境之下，这些人反水杀了他，再坐船跑回大陆，是很便宜的事情。
毕炜并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和诸婴一起仔细的，一遍遍的看着地形。诸婴似乎也在心里面盘算个不停，突然摇摇头道：“兵力不够。”他沉吟了一下：“如果周景他们那营人在的话，把握就大多了。”
毕炜看着他笑笑：“有心算无心，而且这些部下都是跟我从日南来朱崖的，都是老兵，打老了仗的，又有生存压力。也不是没有机会。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两边山上控制着峡口的卡子，堆满了滚木擂石可能还有桐油什么的，正好能派上用场。况且周景他们也有大用，不能将其浪费在此。”
诸婴看着毕炜，突然跪了下来：“公子有什么成算，照着做就是了，我等愿意效死。”
毕炜苦笑摇头：“我是没想到，要带着人去杀人…………我实在心里面说不出什么的滋味…………先不说这些了，我的打算，现下就说给你听听，我们斟酌一下。”
安顿布置完一切，就等着天黑。诸婴和三个队长听到上面的安排，虽然都觉得很是诧异。不过这些人什么仗都没打过，现在快又成了亡命徒似的人物。还在乎些什么，都默不着声的接令去布置了。
毕炜却一个人在那里默默的发呆，他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座城的的统制，手中掌握着上万人的生死，还要带着他们去杀人，为了在这荒岛上活下去。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因为当初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的话，现在所做的一切他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时候，毕炜无比的想念着在安宁世俗的现实社会里当死老百姓的日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毕炜在心中默默的道：“只是在努力的想让自己活下来罢了，没做错什么。”
“为了活下来，我就能带着这些人去杀人放火么？我今天要去对付的人全是平民！如果是去打一只军队，我心里面会平静得很，现下做的事情算是什么？我虽然努力的拿打姜寨老虎砦是敌军的前哨关键来说服自己。可是越这样越觉得自己的不知所谓！何况敌人有六万，自己的力量，纯粹是以卵击石。”
“不如我什么都不管，就这么逃了吧，大家互相扶持着，怎么也能到南海或者合浦的，然后赶紧的向中原跑，躲到洛阳长安，作一介平民，惬意的晒着太阳，度过这黄巾起义前十七年的和平日子，再不到这南方来了。”
他终于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是什么都不懂得的，但是我知道我没有错，我没没有想走这条路，但是阴差阳错的我还是走上了。那是躲不开的，人既然摊上了这个乱世，就得认命，你不去杀他们，他们就得杀了你…………也许，我好好的活下来做出点事业来，这么好心，会让他们活得更好一些也说不定？”
不知怎么的，毕炜心中又充满了勇气。既然命运把他播弄到现在这般田地，自己也一直随着命运的波涛起伏，那么就和这命运斗斗吧！看看能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虽然不想什么称王称霸，但是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好好的活下去，就是我的使命。也说不定，自己哪天也能和曹操刘备逐鹿中原呢！
但是要紧的是，先把今天晚上这险到了极处的仗赢下来，不然，什么都是空的。
在这个世界，是越陷越深了，而且好象…………也回不了头啦。
第三十章 奇绝计
公元168年阴历2月24日的晚上，打姜寨的山民们正在睡着难得的好觉，今天他们打了两只山猪，煮了全村人美美的吃了一顿。这对于粮食不够吃，时常陷入饥饿的他们来说，但自己还有家人能聚在一起，吃上这样一餐。这已经是这个最大的福气了，至于山外的那些族人和汉人杀来杀去，他们是不想管的。
到了快三更的时候，突然守寨墙的寨丁将号角敲得当当乱响，扯着嗓子大叫着有敌人来偷袭。顿时寨子里一片呼儿唤女的声音，精壮汉子都拿起钝刀短矛的跑上寨墙。在风里瑟瑟发抖，他们是山岳黎的一部分，也知道族人要去杀汉人，没想到汉人竟然杀到这里来了。
只见寨门外面有无数黑影，远方无数点着火把。当先一个人影正在用土语朝寨子里面喊：“打姜寨的人听着！我们是汉人的军队，今天到这里借路！乖乖打开寨门便罢，不然你这小破寨子。一个冲锋就踏平了它！到时候鸡犬不留，那可不是耍的！我大军是仁义之师，只打敌人，不抢粮食。”
众土人心里一沉，这汗淌得越发的多了。这些人居然都是汉人的军队，要知道当年黎人为了赶走官府，和汉军打了近百年的游击战，知道汉军的威力，这种强大的武力可不是小小的一个打姜寨能抵挡的。
头人抖着抓过一个手下：“山里……山里的大兵呢？向他们求援了没有？”手下挤出一张苦脸：“大兵才到五指山西侧，他们还要爬百余里的山路才能来。”
有人带着哭声喊道：“到天亮，就只好给我收尸了！”看着寨墙上慌乱的七八十个瘦弱不堪的守兵。头人突然又来了精神：“快去请老虎砦的头人来救我们，快去，从后面钻狗洞出去。”
手下扶起了他，大声道：“已经在寨子里放火为号了，峡口两边的卡子也放起了火，头人你看看。”
头人放眼望去，果然峡口两边山上都燃起了烽火。他长吁一口气，又扯着嗓子大喊：“大伙儿千万把这些汉人挡住，友军不一会就要来救咱们啦！”
寨前的汉军看见烽火燃起，似乎也有些慌乱。当先几人手中弓弩就瞄准火把飕飕的射了过来，几个守兵哼也不哼，中箭坠下墙头。墙上所有人都极是害怕，也用手中的自制弓箭漫无目标的还击。可惜夜里既无准头，对方又身手敏捷。竟然是毫发无伤。头人更是趴在了地上，只是声嘶力竭的叫着把烽火烧旺些。
毕炜穿了一身皮制护甲，戴着头盔，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打姜寨越燃越旺的烽火，和隐隐传来的喧哗喊叫声。回头问诸婴：“老虎砦那里出动了没有？”诸婴神色跃跃欲试，但也有些紧张。低声道：“老虎砦还没动静。怕是老虎砦里面自己还没商议好呢。”他旁边的谢玄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毕炜心里面暗赞了一声。
看着头上峡口的烽火烧得笔直，更映得四下里一片黑暗。众人掌心里满是湿冷的汗水。心里面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如果老虎砦的人不出来，那是不是现在就干脆把这小小寨子打下来？不过只有第一队的力量似乎薄弱了些。而且打下这个寨子，到了天亮，就要面对老虎砦大队人马的进攻了。
另外几个山口到现在也没有动静。让毕炜心里面越来越是不安。他的原定计划是在这个夜晚，在五指山的五个山口同时进攻。这个计划都建立在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的基础上。如果哪个参谋在实际战争里拿出了这么一份没有任何冗余度的计划到主官面前，保证会被扔回到脸上。可自己只能赌这一把了。
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山风打在脸上都失去了知觉。终于老虎砦那里燃起了灯火，一条举着火把的长龙蜿蜒下山而来了。
这帮人果然不通兵法，这么明目张胆的夜间行动，行踪就全暴露出来了。毕炜低声命令：“选三个什爬上山去，把守卡的人收拾了，千万不要闹出动静让人察觉了，”诸婴领命就要去，科兹却冲了过来：“不如让我们去吧！”
他款款道：“这山势这么险峻，我们土著兵队身体轻捷，动静又小，步行翻山上去是再便捷不过的了。而阵战冲杀，就没汉军他们好，山上不过十五六个人。我们闭着眼睛也能打发了他们！”
听了他的话，毕炜觉得也颇为有道理。预备队强一点对战局的确很重要。这时的决定就要讲究果断。便决然道：“好，就带你的部队上去吧，记住了。等敌方大队出了峡口你们再动手，然后滚木擂石齐下，断他们的后路。”科兹领命去了。
他又对诸婴道：“你的部队从前方出击，准备好的那些桐油不要吝惜，不要怕浪费，我们要的是少死人。”
看着那条长龙下了山，又出峡口而来。仔细数了数，至少有八百多人，看来老虎砦的精锐，这下全部都出来了。
这些人做梦也没想到汉军会主动找上门来，慌忙之下大举出动，有的人连武器都没带，就被头领用鞭子打醒，赶到山下来。
他们还没到峡口的时候，滚木擂石已经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在黑夜里激起满天的烟尘， 这时他们的队伍早就乱做了一团，进又不得，退也不能。挤在一起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带队的头领发现不对，有些人反应很快，飞扑着就想掠上山顶，先把卡子夺回来再说。但是山上密集的箭雨早就射了下来，燃起的大火将他们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土著射手射出的箭又疾又准。当即就有几个人被射倒，其他人只好退了下去。
毕炜大喝道：“该我们上啦！龟甲阵堵住前面！”
龟甲阵堵在峡谷口，像一堵墙一样堵住敌人。这时土人明白已经是他们生死存亡的时刻，只好自己拼命了。当即就有几个汉子大喊着向前方冲来。盾阵后的投枪兵手很快，一支值得投枪在盾阵前竖起了一道死亡屏障，有一支投枪射穿了一个土人的大腿。那人顿时仆倒在地上。另一支投枪把一个土著的盾牌贯穿后，借着动能一下就无情刺穿了躲在下面的两个人的身体！
前面被龟甲阵堵着，后方滚木擂石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大军被堵在中间进退不得，又听见两边山上一阵号角响起，山谷两边山上石头和木头雨一样落了下来。在峭壁道路上往前摸索的士兵被打死打伤了无数，惨叫着随滚木擂石一起落到山谷中的溪水里，轰隆隆的声音在山谷里不断回响，久久不息，桐油罐也摔了下来，随着一支火箭的射下，顿时峡谷中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道上的士兵恐慌的乱跳乱叫，争相往回跑，很多人因此被从路上挤到溪里去，而很多地方的都烧起来，士兵被截成了一段一段。其实并不是山谷两边的所有山头人都可以爬上去，特别是夜里，所以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掉落木石和桐油，或者可以说大部分地方都没有。
但这造成土著部队的极大恐慌，人人都想逃命，都拼命的挤，弄得挤落河谷摔死的人远远超过砸死烧死的的人。危难时候可没人管这个，第一想到的是自己逃命，不管向前拥挤能否活命，都要跟着大家往前挤。
诸婴在山头上看见下面拥挤的情况，从腰里拔出环首刀，用力对亲兵们说“大家大声喊话：命令他们想活命的话，就放下武器，全体人员蹲下。”
山上的士兵们一起喊，边带着砍死了几十个硬往山头上冲的土著士兵，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山谷中的土人算是稳定下来了，但前面的部队还是往龟甲阵这边挤，死在投枪下不止一百个，后面的人还是前赴后继。没办法，前面的人即使想停下，后面的人在挤，也只好向前拥。实在没招，只好继续投掷投枪，那些拥挤过来的士兵一个接一个惨叫着丧命。
毕炜在龟甲阵后面看着他们白白去死，也没办法，蛇蝎啮臂，壮士断腕，蜂趸入怀，各自解去。
残存的士兵纷纷投降，毕炜在挤成一团恐惧的望着他的俘虏队伍面前转了一圈。把头盔拿下来，看着他们一张张在火把下显得朴实惊恐的脸。冷冷道：“你们丢了兵器，就算是俘虏。我没必要杀你们，但是现下你们只有一条出路，就是向我效忠！你们的那些头人骑在你们头上，欺负你们很久了。我们是汉军，大家本来都是自己人。换了我当你们的头领，第一先把你们的赋税减三成！多余的粮食财帛，除了公家使用，全部按户均分！那些大人来要差要粮，我们不去卖命，大家伙团结自保！”
毕炜一气说了那么多，又把长矛指向了他们：“你们也没得选择，要是不答应我的话，你们自己知道后果。”
在三百表示归顺的俘虏中挑了五十个老实憨厚的，其他人全部捆了起来。交给专人看管，毕炜低声向诸婴嘱咐：“其他人我是放心不下的，你在这里死死把这些家伙看牢了，这峡口虽然险峻，但我们不也翻上来了？你要千万当心。待我们在老虎砦得手了，再发讯号让你攻打姜寨。”
诸婴看来心情不错：“是这些家伙太脓包，这种天险，多巡视一下，有敌人上来，弓箭擂石就砸下去，一千人也过不来。他们根本就不会打仗。”
毕炜道：“时间紧，任务重，不和你多说了，我这就去了。峡口有你全权负责。”
沿途问那些俘虏老虎砦里面的情况，原来老虎砦主力八百人去救打姜寨了。现在在砦子里面的，不过只有几十个老弱病残的守兵而已。
问道后来，一个俘虏还反问起我来了：“长官，你们打开老虎砦之后，真的不杀人么？真的会减租子，发粮食么？真的不用给人支差么？”这种收买人心的好机会毕炜怎么会放过，连忙绽放出最有亲和力的笑容，大声道：“不错，我们如果进了老虎砦，一定会分田地给穷人！大家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有钱同花。”
看着峡口越燃越旺的大火，几十个守军在寨墙上支起长矛，拿起弓箭，忐忑不安的在等着消息。
山腰里隐隐约约传来了喊声：“我们逃回来啦。”
守军们纷纷嚷嚷：“是我们的人，我们的人。”
毕炜跟着众士兵疾步上山。一面惊叹这老虎砦的险要，要不是有这些人招呼，滚木擂石顺着这唯一的山道放下来，几千人也攻不上来。老虎峡尽头就是一大片谷地，全开垦成了良田的话，估计足可以养活上万人。而老虎砦就坐落在这夹着这一片山谷的山峰顶部。有峡口和砦子本身两道天险，实在是个好去处。
眼见得那队人很快的来到砦子前面，站在前面的人高高低低，果然都是先前还和自己喝酒的兄弟，满脸都是烟薰火燎的颜色。有的人似乎还带了伤，满身都是血迹。守军连忙打开寨门，放人进来，大家一拥而入，一个细心的守军发现一个回来的人不是那么面熟，口音也不对，忙发问：“你们不是这里的人，你们是谁？”
那个士兵微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我是天驱。”与此同时，一把短刀从后面刺了过来，守军只感到后背一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着红旗插上制高点，毕炜心里高兴的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驻刀在地撑着疲惫的身体，弯腰喘气，不由对自己说：我们赢了！
拿下了老虎砦，缴获了大量物资，原来此地是土著大军的仓库所在，仅库存粮食就够六万人吃一个月的，失去此地，对土著大军无疑是重大损失。
是夜，四更，打姜寨被破。
与此同时，另外四路也占领了预定目标，五指山的五个山口全部被占领，敌军被牢牢封锁在五指山西侧。
第三十一章 雾中身
“儋耳黎八部十六洞，朱崖黎十四洞，山岳黎五洞，这么大规模的兵力，这座海岛上恐怕还是第一次呢。”黑衣人低低的道。
“谁也没有想到，这样大规模的出动，会给我们带来如此多的麻烦和问题。”他对面的人很沮丧，“现在大军刚刚出动，就被对方占了先机，下一步，真的是看不透了。”
唐泽从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局面，他们焦头烂额的忙了几个月，大军终于动起来了。最早说好是由山岳黎提供给养，但五指山上的穷寨子那里养得起这么多人？儋耳黎朱崖黎不想出粮，他们出了兵已经很不错了，互相扯皮不休。等到事情有了了断后，敌人牢牢地控制了山口，三部大军被堵在山下面，真如同水牛进了笼子，空有力气，却无处发泄。
“看来只有先攻山了，攻破山口，一切都好说！”
在攻克五个山口后，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毕炜是忙得很，这些山口别看是个小去处。但是要守好就不那么容易了。这些地方都是山岳黎的地盘，当地的山民开始很惧怕汉人，后来经过亲善工作，都还是很听话的，更有不少青壮来投军，这些人编进了科兹的第三个土著弓箭营，由一个推选的土著青年为营长。又把沿途搜罗的滚木擂石集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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