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檞寄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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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我和柏森经常去吃的一家。
  “这家店真的不错喔,我和菜虫曾经在一天之中连续来两次。”
  柏森坐定后,开了口。
  “真的吗?”明菁问我。
  “没错。不过这是因为那天第一次来时,我们两人都忘了带钱。”
  我装作没看到柏森制止的眼神,“所以第二次光顾,是为了还钱。”
  “呵呵……这样哪能算。”
  我们四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只可惜今天是阴天,窗外灰蒙蒙的。
  明菁坐在我对面,我左边是窗,右边是柏森。
  明菁似乎很喜欢这家店,从墙上的画,赞美到播放的音乐。
  甚至餐桌上纯白花瓶里所插上的红花,也让她的视线驻足良久。
  “过儿,你说是吗?”她总是这样问我的意见。
  “应该是吧。”我也一直这样回答。
  孙樱和柏森偶尔交头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事情。
  明菁看看他们,朝我耸耸肩,笑一笑。
  明菁起身上洗手间时,柏森和孙樱互相使了眼色。
  “菜虫,我跟孙樱待会吃完饭后,会找借口离开。”
  柏森慎重地交待,“然后你要约她看电影喔。”
  “孙樱说林明菁不喜欢看恐怖片和动作片,我们都觉得她应该会喜欢《辛德勒的名单》。这里有几家戏院播放的时间,你拿去参考。”
  柏森拿出一张纸条,递到我面前。我迟疑着。
  “还不快领旨谢恩!”
  “谢万岁。”我接下了纸条。
  “可是《辛德勒的名单》不是动作片加恐怖片吗?”
  “怎么会呢?”
  “纳粹屠杀犹太人时会有杀人的动作,而杀人时的画面也会很恐怖啊”
  “你别跟我耍白烂,去看就是了。”柏森很认真。
  我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时,明菁回来了。
  “母狗,小狗,三只。好玩,去看。”
  我们离开餐馆时,孙樱突然冒出了这段话。
  “啊?”我和明菁几乎同时发出疑问。
  “孙樱是说她朋友家的母狗生了三只小狗,她觉得很好玩,想去看。”
  柏森马上回答。
  “你怎么会听得懂?”明菁问柏森。
  “我跟孙樱心有灵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柏森开始干笑。孙樱可能不擅于说谎或演戏,神态颇为局促。
  结果柏森就这样载走孙樱,留下紧张而忐忑的我,与充满疑惑的明菁。
  其实经过几次的相处,我和明菁虽然还不能算太熟,但绝不至于陌生。
  与明菁独处时,我是非常轻松而愉快的。
  我说过了,对我而言,明菁像是温暖的太阳,一直都是。
  可是以前跟她在一起时,只是单纯地在一起而已,无欲则刚。
  但现在我却必须开口约她看电影,这不禁让我心虚。
  毕竟从一般人的角度来看,这种邀约已经包含了追求的意思。
  对很多男孩子而言,开口约女孩子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而且心理上会有某种程度的害怕。
  不是怕“开口约”,而是怕“被拒绝”。
  台语有句话叫: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三天拉肚子。
  如果改成:再坚强的男人也禁不住被三个女人拒绝,也是差不多通的。
  悲哀的是,对我来说,“开口”这件事已经够难的了。
  要我开口可能跟要我从五楼跳下是同样的艰难。
  至于被不被拒绝,只是跳楼的结果是死亡或重伤的差异而已。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真的想追求明菁吗?
  当时的我,对“追求明菁”这件事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
  如果不是孙樱和柏森的怂恿与陷害,我压根没想到要约明菁看电影。
  请注意,我否认的是“追求明菁”这件事,而不是“明菁”这个女孩。
  举例来说,明菁是一颗非常美丽且灿烂夺目的钻石,我毫无异议。
  但无论这颗钻石是多么闪亮,无论我多么喜欢,并不代表我一定得买啊。
  至于到底是买不起或是不想买,那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过儿,你在想什么?”冷不防明菁问了一句。
  “没……没事。”钻石突然开口说话,害我吓了一跳。
  “真的吗?不可以骗我哦。”
  “喔。你……你下午有事吗?”
  “没呀。你怎么讲话开始结巴了呢?”
  “天气冷嘛。”
  “那我们不要站着不动,随便走走吧。”
  我们在餐馆附近晃了一下,大概经过了三十几家店,两条小巷子。
  明菁走路时,会将双手插入外套的口袋,很轻松的样子。
  但是我心跳的速度,却几乎可以比美摇滚乐的鼓手。
  明菁偶尔会停下来,看看店家贩卖的小饰品,把玩一阵后再放下。
  “过儿,可爱吗?”她常会把手上的东西递到我眼前。
  “嗯。”我接过来,看一看,点点头。
  点了几次头后,我发觉我冷掉的胆子慢慢热了起来。
  “姑姑,过儿,两个。电影,去看。”我终于鼓起勇气从五楼跳下。
  明菁似乎吓了一跳,接着笑了出来。
  “过儿,不可以这么坏的。你干吗学孙樱说话呢”
  “这……”我好不容易说出口,没想到她却没听懂。
  正犹豫该不该再提一次时,走在前面的明菁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过儿。你是在约我看电影吗?”她还没停住笑声。
  “啊……算是吧。”
  明菁的笑声暂歇,理了理头发,顺了顺裙摆,嘴角微微上扬。
  “过儿,请你完整而明确地说出,你想约我看电影这句话。好不好?”
  “什么是完整而明确呢?”
  “过儿。”明菁直视着我,“请你说,好吗?”
  明菁的语气虽然坚定,但眼神非常诚恳。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眼神的温度。
  “我想请你看电影,可以吗?quot;仿佛被她的眼神打动,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呀。”
  画面定格。
  灯光直接打在明菁的身上。
  明菁的眼神散射出光亮,将我全身笼罩。
  行人以原来的速度继续走着,马路上的车子也是,但不能按喇叭。
  而路边泡沫红茶摊位上挂着的那块“珍珠奶茶15元”的牌子,依旧在风中随意飘荡。
  我欠你的,不只是一声谢谢
  “就这么简单?”
  我没想到必须在心里挣扎许久的问题,可以这么轻易地解决。
  “原本就不复杂呀。你约我看电影,我答应了,就这样。”
  明菁的口气好像在解决一道简单的数学题目一样。
  “喔。”
  我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过儿。你有时会胡思乱想,心里自然会承受许多不必要的负担。”
  明菁笑了笑,“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趁明菁去买两杯珍珠奶茶的空档,偷瞄了柏森给我的小抄。
  估计一下时间,决定看两点四十分的那场电影。
  柏森和孙樱说得没错,明菁的确喜欢“辛德勒的名单”。
  因为当我提议去看“辛德勒的名单”时,她马上拍手叫好。
  看完电影后,她还不断跟我讨论剧情和演员,很兴奋的样子。
  我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已经完成约明菁看电影的任务,然后呢?
  “过儿,我们去文化中心逛逛好吗?”
  “啊?”
  “你有事吗?”
  “没有。”
  “那还'啊'什么,走吧。”
  问题又轻易地解决。
  文化中心有画展,水彩画和油画。
  我陪明菁随性地看,偶尔她会跟我谈谈某幅画怎样怎样。
  “过儿,你猜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明菁用手盖住了写上画名的卡片,转过头问我。
  画中有一个年轻的裸女,身旁趴了只老虎,老虎双眼圆睁,神态凶猛。
  女孩的及腰长发遮住右脸,神色自若,还用手抚摸着老虎的头。
  “不知死活?”我猜了一下画名。
  明菁笑着摇了摇头。
  “与虎共枕?”
  “再猜。”
  “爱上老虎不是我的错?”
  “再猜。”
  “少女不知虎危险,犹摸虎头半遮面。”
  “过儿!你老喜欢胡思乱想。”
  明菁将手移开,我看了看卡片,原来画名就只叫“美人与虎”。
  “过儿,许多东西其实都很单纯,只是你总是将它想得很复杂。”
  “画名如果叫'不知死活'也很单纯啊。”
  “这表示你认为老虎很凶猛,女孩不该抚摸。可见思想还是转了个弯。”
  “那她为什么不穿衣服呢?”
  “人家身材好不行吗?一定需要复杂的理由吗?”
  明菁双手轻抓着腰际,很顽皮地笑着,然后说:
  “就像我现在饿了,你大概也饿了,所以我们应该很单纯地去吃晚饭。”
  “单纯?”
  “当然是单纯。吃饭怎么会复杂呢?”
  我们又到中午那家餐馆吃饭,因为明菁的提议。
  “过儿。回去记得告诉李柏森,这样才真正叫一天之中连续来两次。”
  “你这样好酷喔。”
  “这叫单纯。单纯地想改写你们的纪录而已。”
  “为什么你还是想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呢?”
  “还是单纯呀。既然是单纯,就要单纯到底。”
  “那你要不要也点跟中午一样的菜?”
  “这就不叫单纯,而是固执了。”明菁笑得很开心。
  也许是因为受到明菁的影响,所以后来我跟明菁在一起的任何场合,我就会联想到单纯。
  单纯到不需要去想我是男生而她是女生的尴尬问题。
  虽然我知道后来我们之间并不单纯,但我总是刻意地维持单纯的想法。
  明菁,你对我的付出,一直是单纯的。
  即使我觉得这种单纯,近乎固执。
  很多东西我总是记不起,但也有很多东西却怎么也无法忘记。
  就像那晚跟明菁一起吃饭,我记得明菁说了很多事,我也说了很多。
  但内容是什么,我却记不清楚。
  随着明菁发笑时的掩口动作,或是用于强调语气的手势,
  她右手上的银色手链,不断在我眼前晃动。
  我常在难以入眠的夜里,梦到这道银色闪电。
  我和明菁似乎只想单纯地说很多事,也单纯地想听对方说很多事而已。
  单纯到忘了胜九舍关门的时间。
  “啊!”明菁看了一下手表,发出惊呼,“惨了!”
  “没错。快闪”我也看了表,离胜九关门,只剩下五分钟。
  匆匆结了账,我跨上机车,明菁跳上后座,轻拍一下我右肩:
  “快!”
  “姑姑,你忘了说个'请'字喔。”
  “过儿!”明菁非常焦急,又拍了一下我右肩,“别闹了。”
  “不然说声'谢谢'也行。”
  “过儿!”明菁拍了第三下,力道很重。
  我笑了笑,加足马力,三分钟内,飙到胜九门口。
  “等一等!”在丧钟敲完时,明菁侧身闪进快关上的铁门。
  “呼……”明菁一面喘气,双手抓住铁门栏杆,挤了个笑容,“好险。”
  “你现在可以说声'谢谢'了吧?”
  “你还说”明菁瞪了我一眼,“刚刚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只是好奇地想知道,如果你赶不上宿舍关门的时间会如何。”
  “会很惨呀!笨。”
  等到明菁的呼吸调匀,我跟她挥挥手,“晚安了。”
  “过儿,你肩膀会痛吗?”
  “肩膀还好,不过你一直没对我说谢谢,我心很痛。”
  “过儿,谢谢你陪我一天。我今天很快乐。”
  “我是开玩笑的。你一定累坏了,今晚早点睡吧。”
  “嗯。”
  我转身离去,走了两步。
  “过儿。”
  我停下脚步,回头。
  “你回去时骑车慢一点,你刚刚骑好快,我很担心。”
  我点点头。然后再度转身准备离去。
  “过儿。”
  我又把头转回来看着明菁。
  “我说我今天很快乐,是说真的,不是客套话。”
  “我知道了。”我笑了笑,又点点头。第三度转身离去。
  “过儿。”
  “姑姑。你把话一次说完吧。我转来转去,头会扭到。”
  “没什么事啦。”明菁似乎很不好意思,“只是要你也早点睡而已。”
  “嗯。”我索性走到铁门前,跟明菁隔着铁门互望。
  只是单纯地互望,什么话也没说。
  明菁的眼神很美,尤其在昏暗的灯光中,更添一些韵味。
  突然想到以前总是跟柏森来这里看戏,没想到我现在却成了男主角。
  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笑了笑。
  “过儿,你笑什么?”
  “没事。只是觉得这样罚站很好玩。你先上楼吧,我等你走后再走。”
  “好吧。”明菁松开握住栏杆的手,然后将手放入外套的口袋。
  “别再把双手插在口袋里了,那是坏习惯。”
  “好。”明菁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我走了哦。”
  明菁走了几步,回过头:
  “过儿。我答应跟你看电影,你难道不该说声谢谢?。”
  “谢谢……谢谢……谢谢……我很慷慨,免费奉送两声谢谢。”
  “过儿,正经点。”明菁的表情有点认真。
  “为什么?”
  “因为我是第一次跟男孩子看电影。”
  明菁挥挥手,“晚安。”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时,明菁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墙角。
  明菁,有很多话我总是来不及说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所以你一直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约女孩子看电影。
  我欠你的,不只是一声由衷的谢谢。
  还有很多句对不起。
  相信我,我被这道菜感动了
  经过那次耶诞夜聚会以后,明菁和孙樱便常来我们那里。
  尤其是晚上八点左右,她们会来陪秀枝学姐看电视。
  我和柏森总喜欢边看电视剧,边骂编剧低能和变态。
  难怪人家都说电视台方圆十里之内,绝对找不到半只狗。
  因为狗都被宰杀光了,狗血用来洒进电视剧里。
  有时她们受不了我们在电视旁边吐血,还会喧宾夺主,赶我们进房间。
  如果她们待到很晚,我们会一起出去吃宵夜,再送她们回宿舍。
  有次她们六点不到就跑来,还带了一堆东西。
  原来秀枝学姐约她们来下厨。
  看她们兴奋的样子,我就知道今天的晚餐会很惨。
  我妈曾告诉我,在厨房煮饭很辛苦,所以不会有人在厨房里面带笑容。
  只有两种人例外,一种是第一次煮饭;
  另一种则是因为脸被油烟熏成扭曲,以致看起来像是面带笑容。
  我猜她们是前者。
  她们三人弄了半天,弄出了一桌菜。
  我看了看餐桌上摆的七道菜,很纳闷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只知道,绿色的是菜,黄色的是鱼,红色的是肉,白色的是汤。
  那,黑色的呢?
  我们六个人围成一桌吃饭。
  “这道汤真是难……”子尧兄刚开口,柏森马上抢着说:
  “真是难以形容的美味啊”
  秀枝学姐瞪了柏森一眼,“让他说完嘛,我就不信他敢嫌汤不好喝。”
  明菁拿起汤匙,喝了一口,微蹙着眉:
  “孙樱,你放盐了吗?”
  “依稀,仿佛,好像,曾经,放过。”孙樱沉思了一下。
  我把汤匙偷偷藏起,今晚决定不喝汤了。
  “过儿,你怎么只吃一道菜呢?”坐我旁边的明菁,转头问我。
  “这小子跟王安石一样,吃饭只吃面前的那道菜。”柏森回答。
  “这样不行的。”明菁把一道黄色的菜,换走我面前那道绿色的菜。
  “过儿,吃吃看。”明菁笑了笑,“这是我煮的哦!”
  这道黄色的菜煮得糊糊的,好像不是用瓦斯煮,而是用盐酸溶解。
  我吃了一口,味道好奇怪,分不出来是什么食物。
  “嗯……这道鱼烧得不错。”黄色的,是鱼吧。
  “啊?”明菁很惊讶,“那是鸡肉呀!”
  “真的吗?你竟然能把平凡的鸡肉煮成带有鲜鱼香味的佳肴,”
  我点点头表示赞许,“不简单,你有天分。你一定是天生的厨师。”
  我瞥了瞥明菁怀疑的眼神,拍拍她的肩膀:
  “相信我,我被这道菜感动了。”
  “过儿,你骗人。”
  “我说真的,不然你问柏森。”我用眼神向柏森求援。
  柏森也吃了一口,“菜虫说得没错,这应该是只吃过鱼的鸡?quot;
  看着明菁失望的眼神,我很不忍心,于是低头猛吃那道黄色的鱼。
  说错了,是黄色的鸡才对。
  “过儿,别吃了。”
  “这么好吃的鸡,怎么可以不吃呢?”
  “真的吗?”
  “如果我说是骗你的,你会打我吗?”
  我和明菁应该是同时想到营火晚会那时的对话,于是相视而笑。
  “真的好吃吗?”明菁似乎很不放心,又问了一次。
  “嗯。菜跟人一样,重点是好吃,而不是外表。”
  我把这道菜吃完,明菁舀了一碗汤,再到厨房加点盐巴,端到我面前。
  吃完饭后,我和明菁到顶楼阳台聊天。
  “过儿,你肚子没问题吧?”
  “我号称铜肠铁胃,没事的。”
  “过儿,对不起。我下次会改进的。”
  “你是第一次下厨,当然不可能完美。更何况确实是满好吃的啊。”
  “嗯。”
  我看明菁有点闷闷不乐,于是我跟她谈起小时候的事。
  我妈睡觉前总会在锅子里面放一点晚餐剩的残汤,然后摆在瓦斯炉上。
  锅盖并不完全盖住锅子,留一些空隙,让蟑螂可以爬进锅。
  隔天早上,进厨房第一件事便是盖上锅盖,扭开瓦斯开关。
  于是就会听到一阵劈啪响,然后传来浓浓的香气,接着我就闻香起舞。
  我妈说留的汤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太少的话蟑螂会沾锅;
  太多的话就不会有劈啪的声响,也不会有香气。
  “这就叫'过犹不及'。了解吗?孩子。”我妈的神情很认真。
  另外她也说这招烤蟑螂的绝技,叫做“请君入瓮”。
  我妈都是这样教我成语的,跟孟子和欧阳修的母亲有得拼。
  “烤蟑螂的味道真的很香喔。”
  “呵呵……”明菁一直笑得合不拢嘴。
  “所以炒东西前,可以先放几只蟑螂来'爆香'喔。”
  “过儿,别逗我了。”明菁有点笑岔了气。
  “天气有点凉,我们下去吧。”
  “嗯。”
  “不可以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嗯。”
  后来她们又煮过几次,愈来愈成功。
  因为菜里黑色的地方愈来愈少。
  孙樱不再忘了加盐,秀枝学姐剁排骨时也知道可以改用菜刀,
  而非将排骨往墙上猛砸。
  我也已经可以分清楚明菁煮的东西,是鱼或是鸡。
  不忍心看你的眼神
  日子像偷跑出去玩的小孩,总是无声地溜走。
  明菁身上穿的衣服愈来愈少,露出的皮肤愈来愈多时,我知道夏天到了。
  大三下学期快结束时,秀枝学姐考上成大中文研究所。
  秀枝学姐大宴三日,请我们唱歌吃饭看电影都有。
  令我惊讶的是,子尧兄竟然还送个礼物给秀枝学姐。
  那是一个白色的方形陶盆,约有洗脸盆般大小,里面堆砌着许多石头。
  陶盆上写着:“无缘大慈,同体大悲。乃大爱也”——子尧兄的字迹。
  左侧摆放一块椭圆形乳白色石头,光滑晶亮。子尧兄写上:
  “明镜台内见真我。”
  右侧矗立三块黑色尖石,一大两小,排列成山的形状。上面写着:
  “紫竹林外山水秀。”
  陶盆内侧插上八根细长柱状的石头,颜色深绿,点缀一些紫色。
  那自然是代表紫竹林了。
  最特别的是,在紫竹林内竟有一块神似观世音菩萨手持杨枝的石头。
  我记得子尧兄将这个陶盆小心翼翼地捧给秀枝学姐时,神情很腼腆。
  秀枝学姐很高兴,直呼:“这是一件很美的艺术品呀!”
  我曾问过子尧兄,这件东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涵义?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子尧兄是这样回答我的。
  几年后,子尧兄离开台南时,我才解出谜底。
  升上大四后,我开始认真准备研究所考试,念书的时间变多了。
  明菁和孙樱也是。
  只不过明菁她们习惯去图书馆念书,我和柏森则习惯待在家里。
  子尧兄也想考研究所,于是很少出门,背包内非本科的书籍少多了。
  不过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六个人会一起吃顿晚饭。
  碰到任何一个人生日时,也会去唱歌。
  对于研究所考试,坦白说,我并没有太多把握。
  而且我总觉得我的考运不好。
  高中联考时差点睡过头,坐出租车到考场时,车子还拋锚。
  大学联考时跑错教室,连座位的椅子都是坏的,害我屁股及地了。
  不能说落地,要说及地。这是老师们千叮万嘱的。
  大一下学期物理期末考时,闹钟没电,就把考试时间睡过去了。
  物理老师看我一副可怜样,让我补考两次,交三份报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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