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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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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
  见遗玉疑窦,长孙夕故作惊讶拿团扇半遮了唇颔,道:“魏王府最近不是要办喜事吗?听说魏王要纳侧妃,是工部侍郎阎大人家的小姐,难道没这回事?”
  遗玉恍然大悟,才道长孙夕是在幸灾乐祸个什么。放在前天,听人提起这件事,她心里定还会不好受,可上午见过阎婉一面,什么都想通,哪还会被她简单两句挑拨便随便动气。
  “皇婶是打哪听来的消息,对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这还没有作准的事,你便随口说出来,不是损伤她人的闺名吗?”
  见到遗玉装糊涂,长孙夕心里有数,一边暗讥她死撑,一边似笑非笑道:“不论作不作得准,我都先要恭喜你一声。要知道,阎家是工程世家,阎大人颇受皇上器重,阎小姐能去做魏王侧妃,这可是件难求的好事,听说阎小姐精工书画,出身书香门第,教养极佳。依魏王才学,他们两个当是能谈得来,这下也好帮魏王妃分忧,免得你一个人居府,侍候不够妥善。”
  遗玉脸上没了笑,“这是我们魏王府的事,不劳皇婶费心。皇婶不是要练琴么,我这船上调子难入你耳,就不在这里扰你请
  净了。平霞,去让船夫靠岸。”
  “呵呵,”长孙夕娇笑一声,口头上占了上风,见到遗玉吃瘪的样子,让她心中大快,就这么开着窗子,目送遗玉那条画
  航驶远。又斟了一杯果酒仰头饮下,遗玉回神见船舱里几个丫鬟都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一副生怕她想不开的模样,心里好笑,却不做解释。
  长孙夕既为人妇,不再是当初那个云英未嫁的千金小姐,在京中的仰慕者自然消去多半,因着今年上元节被皇上责令禁足
  在家思过,婚期推迟了一个月,为人私下议论,虽仍顶着个长安第一美人的名头,其实名声是大不如前。
  遗玉会退避,一来是觉得被必要在这湖上同长孙夕逞口舌,再者对方现在毕竟是个“长辈”,单从礼上讲,她也要退让。毕竟这一声“皇婶”可不是叫假的,别人都拿了婚姻大事做筹码,挣来的这点福利,她再不尊重一下怎么说得过去。被长孙夕扫了兴致,遗玉让船靠岸,并没直接回王府,而是先到卢俊宅中去了一趟。
  卢氏昨天才到王府去找过她,今天又见她上门,怕惹人闲话,免不了责备她一通,但见女儿气色好转,小脸上又有了笑,心底还是宽慰更多一些。
  卢俊恢复的很快,这才几天的功夫便能下床走动,卢氏到厨房去给遗玉蒸点心,兄妹两个边走边聊,慢悠悠晃到后院的葡萄
  架下乘凉。
  “我听三弟讲,等这次袭宫风波平息过去,那天晚上守夜的护卫,皇上前会有赏赐。小妹你想,我杀了那反贼头子,怎么
  不得连升上个三级,哈哈。”
  卢俊兴冲冲地给遗玉分析道。见他得意洋洋的模样,想着这些都是他一刀一剑挨回来的,遗玉就没好气:“就是升上三级,还是六品,有什么好高兴的。”
  “呢,是啊,还是六品,”卢俊懊丧地抓着头皮,“早知道我就不该杀了那反贼头子,把人话抓回来,功劳肯定更大。”
  见他郁闷,遗玉又不忍心打击,便拿肘子碰了碰他手臂,妥慰道:“好啦,能升上三级已经很好,再往上一级就是五品了,二哥还嫌不够么。”
  “当然不够,”卢俊闷声道,“……人家都有娘家门庭仰仗,你却只有我这么个兄弟,我没有出息,你才会一直受气,整日过的提心吊胆。”
  遗玉听见他嘀咕,失笑道:“谁说我受气了,谁过的捉心吊胆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卢俊一拳击在葡萄架上,藤枝顿时唰唰作响,一双同卢老爷子日益相像的虎目里越发着汹汹的火。
  “六品不够,五品也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遗玉心底不愿卢俊过分执着权势,但见他此时认真的模样,因为了解当日他流亡在外,耳闻母夫兄亡却无可奈何的悲愤,劝
  导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两天家里出点事,昨天没更新,今天先更一章,有空就补上)
  第二八二章 床头吵架床尾和
  尽管遗玉撒娇耍赖,卢氏也没留下她吃晚饭,撵着她上了马车,赶她回魏王府。
  夏季白日长,遗玉又让于通驾着车在城里兜了半圈才赶在天黑之前回府,刚刚好赶上晚膳。
  李泰比她回来的早,在饭厅等她换了衣服出来,在桌对面坐下,才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接过侍从斟满的酒杯,询问:“下午出门去了?”
  “嗯。”遗玉执起来牙箸,先从一大盘烩珍里挑拣了几块雕成梅花形状的红白萝卜搁在面前的碟子里。
  “去了哪?”
  这几天停药,改服李太医的水丸,遗玉胃口渐渐回复,将桌上能挑拣的素菜都择了一圈,盛了满满一碟子,一边细嚼慢咽地住嘴里送,一边分神回答李泰。
  “先到南湖去坐船后来又去探望了我二哥。”
  “明日在春江坊有学士宴。”
  李泰冲阿生点点头,后者就从袖子里抽了一张学士宴的请柬,搁在遗玉手边上。
  她只扫了一眼,有片刻回想到几年前同卢智一道去与宴的情景,随后便摇头道:“勤文阁送了新的书单,我明日要抽空统计。就不出门了。”
  回应她的是李泰的沉默,阿生见两人气氛僵着,忙上前打圆场:“王妃,今年这学士宴,听说是选送了不少好字,有些堪能收藏,您若是没空,不妨把事情交待给属下做。”
  “不用了,我不想去。”
  阿生要说什么,李泰巳是端着酒杯开口:“那就在府里待着,你还在静养,有什么事就交给下面人去办。不要过度操劳。”
  “哦。”
  遗玉应了一声,只字不提上午见过阎婉,继续低头吃饭,将碟子里的萝卜青菜都嚼巴完,又喝了半碗去过油腥的老鸭汤,便搁下箸子,乖乖坐着等李泰吃好。
  李泰不开口,她便不主动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吃完了剩下的半顿饭,一个起身去了书房,一个扭头回了卧室。
  既没有吵嘴,又不算冷战,可这相处起来不咸不淡的状态,着实让平彤平卉和阿生着急,前些时日瞧他们夫妻两个蜜里调油是觉得腻的慌,这一下子冷淡下来,还真不能适应。
  “主子这是怎么了,王爷不都说过不会纳妃了么,为什么她好像还在生气啊?”
  “主子的心思,咱们哪能知道,唉,真是叫人心急。”
  “你们两个快回房去侍候,在这里瞎操心也没用。”
  阿生催了平彤平卉跟上遗玉,自己也去书房侍候,心道这夫妻吵架,床头闹,床尾和,没准儿明日就太平了。
  殊不知夜里他家王爷从书房里回到卧室,等着他的却是遗玉睡得正香的背影,连这“床尾和”的机会都没有提供。
  李泰自认那天是说错话伤了她的心,可他即巳道过一回歉。就不会再说第二回。
  见遗玉对他不亲不热的态度,虽然不高兴,可好歹她人是好好的待在他的床上,早晚都逃不出他手心,这便不急不慢地上床,在她身边躺下。
  李泰盯着她因药效酣睡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把体温偏低的她揽进怀里纳凉,这在夏日里睡觉是极为享受的一件事。
  “白天里不听话,睡着时还乖巧些。”
  第二天一早,遗玉睡醒过来,李泰已经洗漱好在更衣,床头冰桶里的冰块经过一夜,早早化成一滩水,从洛阳带回来那只兔子阿宝这几个月长肥了一大圈,正蜷缩成一团白球在冰桶边上睡觉,一对长耳朵不时抖动两下,十分惬意。
  南边的窗子开了一半,从屏风吹进来一小股湖风,早晨空气凉爽,好在她最近晚上前穿着长袖的雪缎入眠,便不觉得冷,裹着凉被迷糊了一会儿,见李泰快穿戴好,才喊平彤她们端水进来洗脸。
  妆台前,遗玉跪立在李泰身后,熟练地给他束发戴冠,这几天他们只是话少了,但该做的事她都一件不落,正是因为这样,李泰才能够对她的小性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叠好了床铺,平云抱着阿宝出去喂食,在平彤的眼色下,屋里的下人都自觉退了出去,留给这对正在闹别扭的夫妻多一点独处的空间。
  遗玉一丝不苟地整理好李泰的头发,忍不住从镜里望他一眼,不想回对上镜中他凝视她的目光,被逮个正着,遗玉尴尬地躲开视线,正要起身,却被他突然拉住,脚下一滑,坐倒在他腿吓了一跳,遗玉低呼一声,便扶着李泰肩膀想要站起来,被他搂着腰肢动弹不得,偏头躲过他靠近的呼吸,刚好让他在颈侧落下一吻,他鼻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脖子,从肌肤传来的细痒,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于是不安地唤了他一声:“殿下?”
  “嗯?”
  “时辰不早,您用罢早膳就该上朝去了。”
  “早膳不用也罢。”
  李泰说着,一手穿过她膝窝,一手扶着她后背,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绕过屏风,径直走向床边,途中拉扯着她的腰带,浅吻也变成轻轻的吮咬,从她的肩窝滑到小巧的锁骨上。
  遗玉左闪方避他的亲吻,却防不住腰带被他解开,放倒在床上,他拉开她的外衫,露出里面贴身的草青色小衣,裹着她玲珑纤细的上身,薄薄一层布料,几乎遮不住什么。
  李泰头一低,贴了上去。
  察觉到他的意图,遗玉这下再不能谈定,脸一下涨的通红,侍女们就在门外候着,她不敢高声说话,便红着脸拿膝盖去抵着他胸膛,两手拉住被他解开的衣襟两边试图合上,但她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对上李泰,想要反抗哪有半点胜算,三两下过后,就连裙子都被拉了下来,身子被他揉的发疼,小声呼痛,他动作才温柔一些。
  这要是她真的还在生他的气,那他大请早就对她这样,一准是会咬他几口泄愤,可关键是她早就不气了。
  与其说这几天地是故意不理睬他,倒不如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尤其是昨日见过阎婉,隐约意识到他的“用心良苦”,要装作若无其事很难,要拆穿他也难。
  他提议纳妃,给她脸色,不过都是他预防她心软的一种手段,不事先给她下一记猛药,很难想象当阎婉找上门时,拿了清白哭求她,声声泪下,逼迫着她良心的底线,她不会一时昏头松口,掉过头去求李泰收留下那个可怜的女子。
  阎婉的确是个聪明人,她完全懂得如何将劣势变为优势,将不利变为有利,倘若在事发之后,她一开始就先去恳求遗玉,抓住她心软的弱点,一击则中。
  可她错不该先去找李泰,这只能怪阎婉够了解她所倾慕的这个男人,是生了怎样一付铁石心肠。
  从阎婉口中得知李泰亲眼着到她失身后的画面,且拿了信笺出来,一口咬定是她这魏王妃做的,遗玉就起了疑心。
  这事件明摆着是冲着他们夫妻两个来的,李泰怎么会不查个清楚,既然这暗中有人陷害,他更不可能把阎婉这个麻烦往魏王府里揽,由此可想,他提议纳妃,根本就是另有目的,或者说,口称要她考虑纳妃一事的他,根就没有纳妃的打算。
  想清楚一切,遗玉又一次感慨李泰对人心的敏锐和洞察,他知道她心里有根刺,就开始试图拔掉它,阎婉的出现,只是提供给他一个契机,面对一个不幸失贞的女子,冷漠如他,所要的不是怜悯和同情,冷眼旁观,察起所图,再将之利用的一干二净,才像他的为人。
  在这一次的风波中,阎婉是最大的受害者,遗玉为这个无辜女子的遭遇感到惋惜,兴许还有因他们而受牵连的内疚,除了这些,再多的她给不了,也不会给。
  她清楚明白自己跟了怎样一个男人,别人往往只看得到他光鲜亮丽的一面,爱他的权势,爱他的容貌,爱他的才华,爱他的睿智,所有好的一面。
  可他冷漠无情的一面,阴险诡诈的一面,野心勃勃的一面,所有隐藏在阴暗下,不为人知的特征,又有谁能了解,谁能包容?
  在一次又一次偷偷庆幸他的无情冷漠不属于她的同时,早就将他放在生命里一个特别的位置。
  她爱他,好的,坏的,甚至有时不得不违背良心,不用正统的道德和规范去衡量他,这个时候的她,是一个极端自和的人,没有猫哭耗子的权利,她只需要对他负责。
  “怎么了?”
  察觉到突然变得乖顺的遗玉,其实是在分心,李泰握在她腰间的手掌摩挲着她纤长的腰线,从她颈间抬头。
  看见他神色间微微流露出的关心,遗玉轻叹一声,再藏不住眼中的柔情,从被胡乱脱下的衣带纠缠中挣出两只手,捧住他的脸,从额头到下巴,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了一遍,然后问了一个女人通常这一辈子至少都会问上一回的问题:“殿下,你喜欢我哪里?”
  “你呢?”李泰反问,意外地有些期待她对于这个问题的答遗玉刚刚退热的脸又发烫,腼腆地承认:“都喜欢。”
  李泰满意了,眼睛更绿了,继续埋头做正事。
  遗玉不乐意了,一边推搡他的肩膀,一边重复问道:“那你呢?”
  “不知道。”
  他的声音从她胸口传来,低哑又含糊,遗玉气呼呼地在他肩膀上拧了一把,却不好意思再问他一遍,李泰也没有给她精力再去多想什么,略施了些小手段,很快便让身体敏感的她软在被褥。
  尝够了餐前的甜头,李泰撑起上半身,看着身下香汗津津的遗玉,在医嘱之下忍了好几日,很想就这么趁机把她吃个干净,奈何阿生巳在门外咳嗽了十几声提醒他时辰,叫他不得不把叼到嘴边的肉再放回盘子里。
  “晚上等我,不许再先睡。”
  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李泰不多流连,很干脆地翻身下床,拉过凉被盖在她身上。
  遗玉脑子清醒些,羞恼地“嗯”他一声,扯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埋头进枕头里。
  亏得亲热了半天,床上那个已经被剥的干干净净,李泰身上的衣裳一件都没少,发冠又被遗玉扎的牢靠,略整理了袖襟,便大步走出门去。
  阿生见他从屋里出来,暗松一口气,正打算咽口唾沫润润喉咙。便听李泰淡淡道:“嗓子不舒服就去找李太医,抓两斤黄连下药。”
  “咳、咳咳!”
  无端吃了呛药,阿生被唾沫噎了一口,猛咳了两声,见李泰走远,才摸着喉咙,暗自郁闷。
  合着尽忠职守还有错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第二八三章 升迁
  李泰走后,遗玉又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平卉在门外凛报才醒过来,说程夫人派人先来递了帖子,稍后要来探望,料是为程小凤怀孕一事而来,遗玉就没再赖床。
  这头她梳妆打扮好,程夫人巳在院南的抱夏里等候。
  一见面,程夫人便亲手递了一封红包给遗玉,说是“见喜钱”,算当她头一个为程小凤诊出喜脉,遗玉不客气地收下,两人寒喧几句,程夫人才收敛了满脸的喜气,犹犹豫豫开口:“我听说,皇上要把工部侍郎阎大人家的小姐指到你府里来,可有这回事?”
  “怎么这话都传到您那里去了,”遗玉哭笑不得,“事是有这么一回事,可能不能成真还不一定,不晓得是哪个多嘴的到处散布,也不怕触了女方家里的霉头。”
  在遗玉眼中,这门亲事俨然已成空谈,她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写信去向平阳公主求助,是巳将这件事甩给李泰处理,在了解了阎婉的遭遇,和李泰的盘算之后,她若还以为魏王府有同阎家结亲的可能,那便是小看了李泰的手段。
  程夫人皱眉,“何止我一人听说了,这要是没风没影的事,我岂会来问你。当年你娘就是个硬脾气,才会吃大亏,你可莫要学她,在这节骨眼上犯糊涂,若是有什么想不开的,怕你娘操心不好说,就来找我商量,男人通是吃软不吃硬,这事若是定下,那也是宫里头的安排,你纵是不愿意,也千万别同魏王过不去,弄僵了关系,最后让别人捡了便宜。”
  遗玉同程小凤关系,同亲姐妹也差不了多少,早就被程夫人当成半个自家人,故而才会不避嫌地教诲。
  遗玉晓得她是一片好心,但也知道自己要李泰从一而终的想法在对方眼里肯定太过荒唐,这便不提,就顺着她的话,乖乖地点头受教。
  程夫人哪里知道她是白担心了一场,同遗玉说起经验之谈,头头是道,间或有她同程咬金吵嘴抠气的小事,遗玉听的有趣,见程夫人严肃,也不敢露笑,一壶茶换了三回,程夫人才起身道辞。
  “好了,这都快串午了,我得到小凤那儿再跑一趟。你可别嫌我罗嗦,这过来人的话啊,多少要听上两句。”
  “我哪会嫌您罗嗦,求不得您多来同我说会儿话,”遗玉跟着她起身,“您要到小凤那里去,正好帮我也带一份食谱给她,既然有了身子,好多东西都得忌着,有些平日不吃的也多少要入口。平霞,你跑快些到书房去,把我书案头上折好的单子取米。
  “是。”平霞一溜小跑了出去。
  程夫人不好意思道:“我就想着回去要理一理这个,你都先准备好了,小凤那丫头,要是有你一半细心,我就什么都不愁了。”遗玉挽着她的手臂往门口送,笑道:“哪啊,这是我前阵子整理出来,准备自个儿吃的,哪晓得被她赶了先,只好便宜她了。”知道遗玉久不能孕,程夫人本来不敢多提,可今日见她不甚在意的模样,便放宽了心,就好开口:“你也别太着急,这孕事哪能说有就有,我晓得京里有一处求子挂别灵验,等过两日我带你去拜一拜。”
  “好。”
  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到门口,平霞也跑着送来了食谱,程夫人让侍女收好,同遗玉道了别,正往车边走,打南边来了一匹快马,哒哒冲到王府门前急停,一声马嘶,众人侧目去看,就见马上下来个管事打扮的,看到遗玉就在门前,三两步跑上去。“拜见王妃,老夫人请您过去!”
  有几天前半夜被人找去给卢俊疗伤的经历,遗玉脸色微变问道:“卢孝,出什么事了?”
  卢孝扬起一脸喜气,高声道:“回王妃的话,是好事,方才府里来了宫人宣话。咱们家二公子高升啦!”
  昨日听卢俊说过要连升三级的话,听见这喜讯,遗玉并不怎么惊讶,便笑斥道:“瞧把你高兴的,不知道的还当是你家公子中了状元呢。且回去同老夫人和二公子说,我收拾下就过去。”
  “是!”卢孝来的急,走的也急,捎过话便要翻身上马,还是程夫人好奇问了一句:“是升了几品?”
  遗玉猜测道:“该是到五品了。”
  说罢,也用目光去询问卢孝,就见他使劲儿摇了下头,大声且:“是正四品的折冲都尉,统华阴府军,说咱们公子诛毙了反贼头领,宫里还赏了公子一千帛和二十万钱呢!”
  卢孝这结结实实的一嗓子,惊住了王府门前一群人。
  片刻后,便有机灵的下人冲着遗玉道喜:“恭喜王妃,贺喜王妃。”这喜从何来,当是不用多做解释。
  程夫人看着被一群下人围住的遗玉,见她一副尚在惊愣中的呆相,忍俊不禁,哈哈笑道:“我看我还是先跟你上你娘那里去一趟,沾沾喜气,再去看小凤。”
  遗玉回过神,哑然失笑,前番还是连日阴霾,这两日却是接二连三的喜事,巨大的落差感叫她不能适应,想笑都笑不出来:“那您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换件衣裳。”
  “嘿嘿,嘿嘿。”
  卢氏和程夫人在外间说话,屋里,遗玉坐在软塌边上,把了卢俊的脉息,听见他不知第几声傻笑,斜了他一眼。
  “再笑这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咳,”卢俊请了请嗓子,收敛一些得意,有些不平道,“二哥当统军,你就不兴吗?”
  “来的路上早高兴过了,”遗玉放下他左手,扯过他右手,换了脉搭,“现在就是发愁。”
  卢俊纳闷,“你愁个什么?”
  “你这官是升了,可华阴离长安少说有两百里远,快马来回都要三日,你今冬就要上任,不得离京到军府去住么,让我和娘怎么办?”
  卢俊要到军府,卢氏跟着儿子,便要同女儿两地分隔。跟着女儿,便会同儿子难得一见。
  “嘶,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卢俊脸上顿时没了笑,苦恼道,“真是的,怎么就被派到华阴云了。”
  卢氏掀帘进来,正好听见兄妹两个谈话。
  “不用操心娘,娘就在京中住着挺好,这两百里又不算远,你有空回来看娘就好。”
  “娘。”
  遗玉起身,卢俊坐起来。
  卢氏走过来拉着遗玉重新坐下,拍着她的手,对卢俊道:“娘年纪大了,不喜欢到处乱跑,这京里住的挺好,街坊邻居我也都相熟了,不想再换地方。”
  卢俊并不意外卢氏会这么说,郁闷地看了遗玉一眼,道:“就知道您不会跟我走。”
  遗玉被他这一眼看的不自在,心里清楚卢氏是因为她才留下,也是犹豫,不想让她娘走远,却又想让她娘好好地享一享儿孙福,住在京城,她总不能天天住娘家跑,就算日后有了孩子,也不可能让她这外祖母整日抱在身边。
  “娘,不如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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