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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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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目苦笑,只好默认,反过来问她:“老鼠姐姐,你不上班在大院里转悠啥呢?”
  陶仁贤:“你不知道啊?咱们大院要搞管理体制改革,组织居民委员会,要从大院里抽几个人帮助街道办事处和机关事务管理局搞筹备,我是专门从单位借过来搞筹备的,不是吹牛,我还是你姐夫赵书记亲自提名的,不然我才不干呢。”
  鼠目:“那好啊,我也觉得你当居委会主任最合适了,到时候我投你一票。”
  陶仁贤倒非常明白:“少来,卖空头人情是不?你的户口不在我们大院,没有选举权。”
  鼠目:“没有选举权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宣传,制造舆论,反正我支持你。好了,你忙吧,我该走了,我还有事呢。”
  陶仁贤一把抓住他:“不许走,我还有要紧话告诉你呢。”
  鼠目挣扎:“我真的有事,改日我到你们家听你详细说。”
  陶仁贤:“是孙副市长家的事,你听说了吗?”
  鼠目停下了步子:“孙副市长家怎么了?”
  陶仁贤:“孙副市长的爱人疯了,让他给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鼠目本能地反驳:“胡说八道,那是他陷害人家,张大美你又不是没见到,好好个人怎么可能疯了呢?你这是听谁说的?”
  陶仁贤:“我可不是随便传闲话的人,告诉你吧,这可是孙国强亲口告诉我的,不然我哪敢给人家造谣。”
  鼠目:“嘿,我的老鼠姐姐,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告诉你?不就是要借你这张嘴造舆论吗?不然他瞒都来不及,哪有家里人得了精神病满大街吆喝的?好了,老鼠姐姐,你别再给人家当义务宣传员了,到时候张大美回来了,知道你到处说人家是疯子,不找你算账?”
  陶仁贤:“嘿,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问题,你肯定知道内幕,对了,我听孙国强说,那天晚上张大美犯病了,说她杀了孙国强,是不是对你说的?”
  鼠目:“是啊,那只是气话,我当时当真了,就报了案,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有疯,跟疯是两回事儿。”
  陶仁贤:“是吗?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鼠目也想通过陶仁贤来消除孙国强造成的影响,便对陶仁贤说了起来:“过去我跟张大美不认识,那天晚上碰到了张大美,张大美情绪很不好,跟我聊了起来,说她回家发现枕头上有别的女人的头发,一气之下恨不得把她老公杀了,我问她杀了没有,她顺口说杀了,我吓坏了,就报了案……”
  鼠目在不违背基本事实的基础上,运用记者对同一事实改头换面来证明不同观点的本事,把张大美描述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一个精神健全却又忍受非人精神折磨的受难者。果然,陶仁贤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咒骂孙国强:“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怎么敢把脏女人带到家里来?我要是张大美,就不光那么想,我就真的杀了他。嗳,照你说孙国强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把张大美弄进精神病院的?”
  鼠目:“这是事情的起因,真正的原因是,张大美要跟他离婚,孙国强不离,张大美就请了律师到法院起诉,孙国强哪敢离婚,一离婚这些破事不就全都露馅了?所以就干脆把她送进精神病院,这样法院就不会判离了,而且张大美做说啥也都不会有人相信了,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陶仁贤听得张大了嘴,恍然大悟:“真的?我说孙国强怎么突然对我说起了他家里的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混蛋,把我当傻子耍,让我给他制造舆论,嗨,我的天啊,这个人真毒啊。”
  鼠目:“好了,我给你说的这些话你可千万别给别人说,即便给你贴心的人说,也别说是从我这知道的,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只不过偶然知道了一些,如果把我牵扯进去,我可不承认啊。”
  陶仁贤:“你看你吓的,我陶仁贤向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狗扯羊皮没反正的,你放心吧,一来我不会乱说,二来即便我说了,也绝对不会牵扯你,你相信我把这些话给我说了,我再把你给卖了,那我成什么人了,要是那样,你今后见了我,就给我脸上吐唾沫。”
  鼠目:“那就好,我就是相信你老鼠姐姐是个女中丈夫,才对你说的,也是不愿意让你稀里糊涂给人家当枪使。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等有时间我再详细跟你聊。”
  陶仁贤扑哧笑了,鼠目愕然问她:“你笑什么?”
  陶仁贤:“我叫你老鼠兄弟,你就叫我老鼠姐姐,多好玩。”
  鼠目:“好好好,叫啥都行,别人听了以为我跟你玩过家家。”
  鼠目急匆匆走了,陶仁贤一转眼看到了大院里的邻居,马上凑过去开始宣传:“你们知道孙副市长的老婆到底怎么回事吗?人家根本就没有疯……”
  周文奎家,电话响,吴敏接了电话,听到是找润发的,就叫润发下来接电话,赵吉乐跟润发一同从楼上下来,润发接电话,赵吉乐急忙示意另一个负责监听电话的警察打开监听。擦皮鞋的约润发见面,润发看赵吉乐,赵吉乐点点头,润发就说:“好,什么时间,到哪?”
  对方告诉他就是现在,他们就在大院外面,让他出来接他们。赵吉乐又对润发点点头,润发就答应了。赵吉乐对润发吩咐:“你去接他们,我们有人在一旁监控,你放心好了,别想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自然一些。”
  吴敏担心地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赵吉乐安慰她:“没事,我保证没事,他们来了肯定说是润发的同学、朋友,你就当他们是同学朋友,他们要是在客厅坐,你招呼一声就上楼,如果他们要上楼,你就在客厅呆着,不要管他们说什么。”然后又对那个监听的警察说:“这帮家伙也够油条了,大白天,说来就来,如果我们事先没有准备,还真得让他们闹个措手不及呢。”
  润发问:“我还要换件衣服不?”
  赵吉乐:“换啥衣服,又不是相亲,该干嘛干嘛,越随便越好。”
  润发问:“那你呢?”
  赵吉乐:“我不能跟你去,你只管去就成了,我尽量不露面,万一我露面了,你就把我叫哥,告诉他们说我是你表哥,投奔你爸来找工作的。”
  润发:“好,那我们走吧。”
  赵吉乐:“你走你的,别管我。”
  润发就出门向大院外面走去,赵吉乐远远跟在他的后面,缉毒警察早一步来到了大院门口,蹲在大院门口的马路砑子上吸烟,默默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润发出了大门,才走了几步就在马路边上看到了擦皮鞋的和华哥,这俩人真的按照润发的提示装扮了一番,华哥西装革履,还在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擦皮鞋的也换了行头,穿了一件休闲衫,皮鞋擦得甑亮,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苍蝇落上去都得摔跟头。润发暗暗好笑,摇摇晃晃的趋了过去招呼道:“华哥,你亲自来了?”
  华哥也不跟他嗦,直截了当地说:“走吧,到你家串串门。”润发问擦皮鞋的:“条件你都跟他说了吗?”
  华哥:“说了,不就是七折、提成这些事吗?小事一桩,你如果照应得好,还能有好处,你是不是还要让我给你写个承诺书啊?”
  润发笑笑说:“华哥开玩笑呢,你就是写了承诺书也没用,这种事情哪敢见官?江湖上么,人言为信,说出来的话就是合同书。”
  华哥:“你还挺明白啊,你们家怎么样?你爹妈不会起疑心吧?”
  润发:“我爸整天上班瞎忙,我妈也得上班,今天休大礼拜,我妈在家,我爸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平常家里就我一个人。对了,最近我姑的孩子来了,算是我的表哥吧,想在海阳市找个工作,农村来的,傻乎乎啥也不明白。”
  华哥:“走吧,去看看。”
  于是在润发的带领下,擦皮鞋的跟华哥一起进了大院,朝润发家走去。
  鼠目回到家里,继续孜孜不倦地给赵吉乐打电话,赵吉乐索性关机,鼠目再也无法忍耐,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刑警队找赵吉乐,刑警队说赵吉乐在外面执行任务,不好联络,鼠目说:“我是他舅舅,他如果跟你们联系,请你们告诉他我有急事找他,让他赶紧跟我联系。”
  刚刚放下电话,电话就响了,鼠目以为是赵吉乐,抓起电话忙不迭地接通:“喂,吉乐吗?”
  “什么吉乐,我是陈近南,你有时间吗?”
  鼠目:“我现在除了时间就啥也没有了。”
  “那好,你尽快到我这来一趟,或者我到你那儿去。”
  鼠目:“我得在家里等我那个外甥回来商量事,还是麻烦你过来一趟吧。”
  陈律师无奈,只好说:“那好,你等着我,对了,进大门麻烦不?”
  鼠目:“不麻烦,登记一下,通报一下就行了。”
  陈律师:“这还不麻烦,跟探监差不多了,用不用带单位介绍信?”
  鼠目:“我到大门口接你。”
  陈律师:“这还差不多。”
  放下电话,鼠目便到大门口等陈律师,顺便遛遛弯,活动活动筋骨。等了一支烟的功夫陈律师就赶到了,鼠目急忙迎了过去:“什么事情把大律师急成这样?”
  陈律师只说了三个字:“他妈的。”
  鼠目拉着他:“走,到家里说去,有什么苦水到家里倒个痛快。”
  两个人便回到了赵宽家。陈律师东张西望,对鼠目请示:“我长这么大可是头一次到这么大官员的家里,能不能上楼看看。”
  鼠目:“这不过就是个家么,跟普通老百姓的家相比,房子大一点,跟大款暴发户相比,房子旧一点,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你要是想看就随便看,别偷东西就行。”
  陈律师骂了一声:“胡说八道,我除了人别的什么都不偷,你要是怕我偷东西,就跟在我后面监督。”
  鼠目正在给他沏茶倒水,打趣道:“你这个人除了风流,再没别的缺点,偷东西不会,偷人我这也没人可供你偷,看看快点下来,说正事。”
  陈律师倒也不客气,管自上楼四处看起来,过了一阵下来,鼠目问他:“怎么样,什么感觉?”
  陈律师:“三个字:脏乱差,难以想像市委书记那么大的官儿,家里竟然这副德行,这么好的房子真可惜了。”
  鼠目:“你喝口水,平常也不是这样,现在我们家是非常时期:我姐姐病的挺重,一直住院;梨花,就是我们家的保姆,一直在医院里陪我姐姐;就剩下我们三个男人,而且是三个懒惰的男人,能维持到这个程度不错了。你说,什么事情把你急成那个样子?”
  陈律师叹息了一声:“不幸让你言中,我到法院去了,申请对张大美进行医学鉴定,法庭说他们商量一下,今天正式答复我,由于张大美一直没能亲自到庭,所以至今连离婚案都没立案,申请对张大美进行精神鉴定也就无从谈起。”
  鼠目:“怎么连离婚都没立案呢?”
  陈律师:“我已经把诉状交给法庭了,过去法庭接受了诉状,程序上没有什么问题就算立案了,这一回人家说了,离婚案必须当事人亲自到庭提交诉状,才能正式立案。”
  鼠目:“法律是怎么规定的?”
  陈律师:“法律没有这方面的具体规定,离婚属于一般性的民事案件,立案程序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啊。我是全权代理,张大美可以不必去,起码申请立案的时候可以不去,开庭的时候离婚案她倒是必须亲自到庭的。”
  鼠目:“这也没啥奇怪的,即便没有孙国强的干扰和影响,法院对这种案子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开玩笑,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离婚,谁敢判?能不能离婚倒是后话,现在的问题是,张大美怎么办?就那么扔在疯人院里?”
  陈律师:“法院不承认我们立案,我们到法院申请司法鉴定就没有道理,人家肯定不会搭理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到公安局报案。”
  鼠目马上否决了他的意见:“胡扯,这是不可能的,我那天把公安局都叫到疯人院去了,警察接了孙国强一个电话就吓跑了。再说了,疯人院的院长跟孙国强是一伙的,他一口咬定张大美是精神病,谁说也没用啊。”
  陈律师:“那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
  鼠目:“你说我如果到里边把张大美弄出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是说算不算犯法?”
  陈律师:“应该不犯法吧,疯人院说到底不过就是医院,又不是监狱,到监狱里把关的人接出来是劫狱,到疯人院接病人法律上没有不允许啊。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你能不能把她接出来,不把她接出来,她这个人就毁了。疯人院那种地方,疯子进去是治病,好人进去就是找病。没有她亲自出面,后面的事情就没法办了。”
  鼠目:“你这是教唆怂恿我深入虎穴啊。”
  陈律师:“太夸张了吧?不过就是一个精神病院么,又没有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站岗,不就是没经过他们同意接个人出来吗?即便发现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鼠目沉吟不语,陈律师知道他已经跃跃欲试了,便起身告辞。鼠目急着想招解救张大美,知道这种忙陈律师帮不上,也就没心思留他闲聊天,顺水推舟送客。
  赵吉乐急匆匆地抢先回到了周文魁家,把监听器材等等物品收拾了起来,又在自己的脑袋上抓了两把,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人马上就变得土气了许多,活像刚刚进城的农民工。赵吉乐刚刚收拾好,润发就带着擦皮鞋的跟华哥来到了家里。赵吉乐见他们进来也不打招呼,盯着电视节目管自呵呵地笑,好像看得很开心。华哥瞪了他一眼,润发说:“这就是我表哥,农村人,刚刚进城,别理他,走,上我屋去。”
  这时候吴敏从楼上迎了下来,见到润发领了两个人,愣住了。润发介绍:“这是我妈,这是我的同学,小柳、小李。”
  华哥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阿姨,你好。”
  吴敏忙不迭地回应:“好好,你们好。”
  润发:“妈,我的这两个同学可都是大学毕业的,最近要帮我联系工作,你给他们沏点水,我们到我屋去聊天。”
  吴敏只能连连答应,有几分手忙脚乱地下楼去了。
  华哥疑惑地问:“你妈怎么回事?紧张什么?”
  润发:“我从来没有带朋友同学到家里来过,你们今天来得突然,她也有些懵,不是紧张。”
  华哥:“噢,那就好,我们到你屋里看看。”
  三个人便上楼来到了润发的屋子。赵吉乐在楼下看电视,吴敏过来偷偷地问:“这两个人就是?”
  赵吉乐:“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阿姨,你别紧张,润发说是他的同学你就当他的同学,客气点,别让人觉得你紧张不安,没关系,他们不会在这儿这个时间干出格的事情。”
  吴敏:“那好,那好,我去给他们沏茶。”
  赵吉乐:“一会茶沏好了,你就大声叫我送茶,我不去,恋着看电视,你就上去,然后当他们的面抱怨我几句,这样就自然了。”
  吴敏答应了,沏好茶果然大声唤赵吉乐:“吉乐,把茶水给润发的同学送上去。”
  赵吉乐:“俺不去,让他自己下来端,凭什么让俺伺候他。”
  吴敏见赵吉乐装得像模像样的,忍不住扑哧一笑,紧张情绪大为缓解,唠唠叨叨地上去送茶了:“这孩子,自己的表弟来朋友了,送趟水有什么,还低看你了是怎么的,真是的,现在连农村孩子都这个样子,真没辙了……”
  来到楼上,吴敏笑容满面地把水放到桌上,然后对润发说:“你的同学朋友难得来一次,你好好招待,中午就在家吃。”又对擦皮鞋的跟华哥说:“我们家润发从小就不爱学习,要是他也能像你们一样上个大学,哪怕是最差的大学,我都烧高香了,找工作也不至于高不成低不就这么为难了。”
  润发不耐烦:“行了妈,让我们自己聊会吧。”
  吴敏连忙退了出来:“好好好,你们聊,你们聊啊。”
  吴敏一退出来,华哥便起身:“走,参观参观高干住宅去。”
  润发满心不愿意,可是还得陪着他从房间出来,一边走一边讲解:“这是我爸我妈的房间,这是客房,现在我表哥住着,这是书房,这间房子闲着,这间房子也是闲着的,放杂物的。”
  华哥的姿态活像买房的客户:“到底是高干住房,够大,不过装修和摆设都太一般了,我们用着还不错。”
  擦皮鞋在一旁敲边鼓:“那是,闲房子多,视野又开阔,门口还有把大门的,安全着呢。”
  回到房间,华哥喝了两口水,对润发说:“没问题,就按我们商量好的办,到时候我跟你联系,事情顺当说不定老板一高兴,会跟你见一面,只要跟老板见面,就算是公司的员工了,能拿固定提成呢。”
  润发装作极为高兴的样子:“真的?那太好了,有料用,还能挣钱,我保证没问题。”
  几个人说说叨叨地往下走,楼下赵吉乐把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趔着身子看电视,见他们下来置之不理,华哥瞪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冷漠和傲慢非常不满,润发推着华哥往外走:“别理他,农村人没教养,我爸下班回来他都不知道起来打个招呼,还想让我爸帮他找工作呢,我妈说了,不管他,让他耗上几天没意思就自己回去了。”
  这几个人刚出去,赵吉乐掏出手机正要拨,手机却先响了,赵吉乐看了看是刑警队的电话,只好接:“喂,谁啊?我忙着呢。”
  对方说:“你舅舅打电话到处找你,说是有急事,把电话都打到刑警队了,你快跟他联系一下。”
  赵吉乐:“他没啥正经事,我知道了,你别管了,我有急事,不多说了,挂了啊。”说着挂断电话急忙给外面的缉毒警察挂电话:“目标出去了,注意贴上。”缉毒警察回答已经知道了,赵吉乐才挂了电话。吴敏从另外一间屋子出来,赵吉乐连忙坐正不好意思地说:“吴阿姨,我有点放肆,别笑话我啊。”吴敏:“没关系,没关系,你随便。刚才这两个人就是毒贩子?”
  赵吉乐:“都是小喽,大街上转悠的,我们早就掌握他们了。”
  吴敏:“我怎么看也不像啊,一个个文质彬彬的,怎么会是干那种事情的。”
  赵吉乐:“那你看我像不像警察?”
  吴敏这才认真看了看他,赵吉乐穿着旧衬衣,衬衣下襟搭在裤腰外面,头发也让他揉搓的乱蓬蓬活像一堆茅草,吴敏忍不住笑了:“不像警察,像刚刚进城的农民工。”
  赵吉乐:“这就对了,走在大街上,人人都像模像样的,可是谁知道谁是干吗的?”
  吴敏:“这倒也是。嗳,你说吴阿姨今天表现得怎么样?合格不?”
  赵吉乐:“太合格了,恰到好处,吴阿姨你能当演员。今后他们再来,你根本用不着管他们,最好根本别想他们是干吗的,就当是润发的同学,客气点亲切点都成,千万别太靠近他们,免得他们发现什么。”
  吴敏:“那你说我是去上班呢,还是在家帮润发?”
  赵吉乐:“你上班啊,一切照常,你放心,有我们在,润发绝对吃不着亏。”
  吴敏:“噢,阿姨放心你们,阿姨不是想帮你们么。”
  赵吉乐:“你什么也别帮,就是最好的帮忙。”正说着,手机响了,润发看看号码,是自己家里的,就接通了:“喂,什么事?”
  鼠目:“哎吆我的好外甥,你还活着呢?我上天入地地找你,你干吗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赵吉乐:“我有工作,忙着呢,哪像你那么舒服,自由自在,说吧,你找我干吗?”
  鼠目:“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赵吉乐:“我在外地呢,你就在电话上说。”
  鼠目:“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都要出人命了,这个时候你跑到外地干吗去了?”
  赵吉乐:“什么事,你就电话上说么。”
  鼠目:“说什么?你在外地我说了也没用,不说了,听天由命吧。”说着压掉了电话。
  他压了电话,赵吉乐反而心神不定了,他知道,鼠目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这么急着找他,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起码是他认为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到这里,连忙起身向吴敏告辞:“吴阿姨,我回去一趟,一会润发回来了你给我来个电话。”
  说着急急忙忙出门朝自己家里奔去。
  鼠目放下电话,知道指望不上赵吉乐帮忙,便下了决心,自己独闯精神病院解救张大美。想到精神病院重症监护区坚固的铁门铁锁铁窗,他就开始准备工具,从赵吉乐家的储藏室里掏出钳子、螺丝刀、榔头等等往一个包里装。赵吉乐推门进来,看到他像老鼠搬家一样弄了一摊子杂事,奇怪地问:“你这是干吗?要入户盗窃啊。”
  鼠目让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惊问:“你不是到外地去了么?”
  赵吉乐:“相对于我家那不就是外地嘛。你火燎毛地找我干吗?行星要撞地球了?”
  鼠目:“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张大美的事吗?”
  赵吉乐:“记得啊,你不是说要调查么?有什么重大发现吗?”
  鼠目:“发现个屁,张大美让孙国强给关到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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