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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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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此,钱林笑过之后,十分坦然地说:
  “你回去转告一浩,对省委的决定我没什么意见,拥护赞成!”
  话匣子一打开,自然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表态了,钱林清清嗓子,款款而谈:
  “刚才我说了,你们现在是在朝者,我们是在野者。但是我还是共产党员,理应关心国事和省事,有话就要说有意见就要提才算是尽到责任。说了提了,你们去考虑,对的就执行就采纳,不对的就解释一声,我们的心也就舒坦了,啊!你还记得吧,小周?你上任后我给你提的第一个建议,就是冯唐的使用问题,是吧?”
  周剑非连忙回答:
  “记得,记得!”
  嘴在回答,心头却嘀咕:怎么,他老人家……?他正这么担心着,却又听见钱林继续着他的“演说”。
  “后来你们经过考察提出了冯唐调出提拔的方案。你不敢来给我说,一浩来了……”
  周剑非连忙插进来解释:
  “钱老,不是我不敢来,是一浩同志觉得为了对你老的尊重,他应该亲自上门通报。”
  钱林又是哈哈一笑:
  “我懂,我懂。我要说的是,省委对老同志的意见如此重视,书记亲自上门,这使我很感动。提不提意见、建议是我们的事,怎么处理是你们当权者的事。只要给我们有一个回音我们也就满足了嘛,何况是一把手亲自登门哪,今天你又来通报。过去你当过我的秘书,今天你是以省委常委的身份来的,我懂,我还没有糊涂。”
  说到这里他忽然提高了嗓门:
  “正式宣布我没有意见了!”
  他忽然把脸转向正在埋头作记录的端木信,含笑问道:
  “这位同志,你把我说的都记录下来哪?啊!大可不必嘛,就记一句话:钱林说他没有意见不就得哪?哈哈哈……”
  端木信抬起头来极不自然地笑道:
  “没有记好多,真的!”
  钱林笑道:
  “记就记了嘛,这是你们的责任,我看你还是挺负责任的,只要忠实记录不歪曲就行!”
  周剑非连忙对端木信说:
  “请钱老过过目吧?”
  “不必哪,不必哪!”钱林爽朗地说:“你帮我过过目就行,你给我再当一次秘书,哈哈。”
  说到这里,公事算是完毕了。周剑非好不容易到老上级家来一趟,公事公办谈完就走,他觉得不应该,也过意不去,还应该说说话才是,说什么呢?人们见面时常问的是两句话:一句是“吃了吗?”再一句是“身体可好”?这第一句自然是不用问了,于是他说:
  “钱老近来身体怎样?”
  钱林笑道:
  “可以,能吃能睡。你要问我每天的生活起居也不妨告诉你:清晨一套太极拳,然后呢,写写字看看报;中饭后午睡两小时,起来读读书散散步;晚饭后弄弄花,看看电视,十点钟上床。神仙的生活吧?哈哈哈!”
  他似乎觉得言犹未尽,又以传经似的口吻对他的老秘书说道:
  “你们现在正大权在握,有些事难以体会或者说嘛,根本体会不到。但是总有一天你们要体会体会的,我们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别看你现在刚四十出头,快哩!”
  体会什么?周剑非最初有些模模糊糊:体会从权力岗位下来后的孤独、寂寞?体会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岂不是吗?他记起来了,当钱林从顾委退下来时,他出席省党代大会正在省城,回松岭的头天晚上他来看望老上级,那时钱林的情绪低落,显得浮躁易怒。他对自己的老秘书说:
  “如果你不是走错了门就是最后一次来看望我,表示一点同情和安慰吧?”
  同情?他周剑非根本没有朝这方面去想。到了不同的年龄,便从不同的岗位上退下来,这是极寻常的事,就好比早上去上班,太阳下山了天要黑了就下班,回家休息,有什么需要同情的。说到安慰,也许多少有一些,干了一辈子终于全部彻底地退出领导岗位,总有些不习惯吧,说安慰也可以。但当时这同情与安慰他全否定了。他对老上级说,他什么意思也没有,就是要来看看他。老上级不笑也不怒,却自思自叹:
  “说是年纪到了,从省委到顾委。那就到顾委吧,说起来轻松,你知道走起来有多艰难?全省二十三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四千二百万人口的大事小事,件件都要经过你的手才能作出决定,一夜醒来你什么权力都没有了,靠边站吧,站到一旁去顾去问!我钱林也还真是顾了问了,虽然觉得两手空空不舒畅,还是顾了问了。现在好,干脆彻底,连顾也不要你顾,问也不要你问了!这‘一辈子干革命’还要不要?”
  这是五年前的事了,听老上级刚才的口气,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离休生活,至于经常还过问一点这样那样的事,比如冯唐的事等等,也是难免和可以理解的。他正自思索着怎样回答老上级刚才的那段话,那段你们现在大权在手,什么也体会不到的话。忽然听见老上级又说话了,他发觉原来老上级并没有要他作答,只不过是一种自我感慨并提醒他这个组织部长注意别人的体会罢了。
  钱林继续说:
  “现在我们早已脱胎换骨安于现状,不再觉得有什么习惯不习惯,自在不自在了。只不过出于公心,有时还要提一点这样那样的意见、建议。你们当权者可以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全然不理,把我们当成不安定因素;一种是认真对待,对的采纳不对的解释。能做到这样,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满意了嘛!我们还是懂道理讲道理的嘛!不像三江那个什么了奉,什么徐盛,还有没有鲁肃呀哈哈哈!”
  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哈哈,言犹未尽又提高了嗓门:
  “那是老干部的败类!他代表不了我们!”钱林接着把话锋一转:“你回去转告一浩,他这种虚怀若谷的作风我欣赏!虚怀若谷者大将之才矣。告诉他,我钱林很满意,没有什么意见了!”
  他似乎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正打算要问周剑非一些其他的事,却忽然又想起了还有该谈的没有谈,便摆出一副顺便说说的姿态对周剑非说道:
  “冯唐你们已经决定调出提拔了?这样也好,不过要赶快办哩。否则呀,你们不会安宁,我这里也未必会安宁哟!这个小子呀,嘿!哈哈哈。”
  “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没有谈不完的话。打周剑非和端木信在钱林家的客厅坐下时算起,一个半钟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该谈而没有谈的呢?周剑非觉得没有了,谈完了。乘钱林打着哈哈谈完关于冯唐安排的话后,他连忙回答说:
  “钱老放心,我们正在研究,主要是放在哪个岗位上合适,不会拖得很久的。”
  说完便站起身来道:
  “看钱老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如果没有了,我们就不影响您老人家休息哪!”
  钱林“嗯”了一声,已经伸出右手准备同两位客人握手告别了,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便将那伸出来的手上下招招,变成了示意周剑非和随之站起来的端木信坐下还有话说的姿态。
  周剑非和端木信便只好又重新坐下,静听钱林的指教。
  钱林放低了声音:
  “省委没什么事吧?”
  周剑非一愣,起初不了解钱林问话的意思,但立即会意了。中组部最近不是派来了一个考察组?说真的,这事下一步怎么发展,周剑非也难以预料,但问题提出来了,他不能不回答,于是他说:
  “省委目前没事,一切正常,考察组的工作还没完,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钱林点点头,说:
  “我的意思是这几年省委执行中央的方针政策怎样,有没有站不住脚的地方?”
  这叫周剑非怎么回答呢?就他所知,这几年省委认真执行了中央的改革开放政策,全方位的执行了包括他所管的组织工作和干部政策。都是按中央的指示办的,即使错了也不该由下级负责吧?何况他周剑非还没看出有什么错,于是他回答说:
  “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钱林晤了一声正待要说什么,只见端木信站起身来走到周剑非面前,弯下腰轻声耳语:
  “我上外面看看车子在不在?”
  周剑非顿时明白了,他是听见他们在谈重大问题想回避,这大概也是组织干部的习惯吧?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打听的事不打听!何况别人要谈机要事,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坐在这里也影响别人自由交谈呀!
  周剑非理解地对端木信笑笑:
  “没有关系的,你就坐在这里吧,车子肯定在,老赵不会离开的。”
  钱林也看出了端木信想回避,便说:
  “我和小周闲聊,你听听没关系嘛,组织部的干部日紧,要是不想听也可以,到隔壁看电视去,自由选择!”
  端木信还是作了离开的选择,他对周剑非说了一句:“我到外面去等你,”又对钱林笑笑,说:“钱老,你们谈吧。”便走出去了,他没有去看电视,而是走出大门坐到汽车上和司机老赵侃天去了。
  客厅里钱林和周剑非的密谈继续进行。
  钱林关心地说:
  “我可是听到一些谣言哩!”
  周剑非心头一怔,越说越具体!自从考察组来了以后,近几天他也听到一些传闻,他都将它们作为谣言看待,没轻信更没有传播。现在听钱林提起便也想听听,于是问道:
  “钱老听说了些什么?”
  钱林说:
  “传播的谣言多着哩!”
  周剑非“哦”了一声,静听钱林往下说:
  “省委提过非公有制经济是新的经济增长点吗?”
  周剑非明确地回答道:
  “提过,这也有谣言?”
  钱林说:
  “岂止是谣言,直截了当就是说为复辟私有制鸣锣开道哩!”
  周剑非看不出钱林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但是他也顾不上他的老上级是什么态度了,便气愤地反驳道:
  “帽子太大了罢,还是‘左’的那一套!我就看不出这个口号有什么毛病,说它是新的增长点之一有什么不可以?”
  钱林不置可否,态度很微妙,最后说了几句中性的话,或者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般性论述:
  “改革嘛,没有什么蓝本可依,摸着石头过河。对了就走下去,错了就走回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虽然如此,周剑非却是听出了钱林的倾向,他不想同他辩论,也辩不清楚,最好的办法便是用事实来说话。像前几年搞土地承包责任制一样,那一股反对之风呀,比十二级台风还厉害,省地县各级干部都被骂成是修正主义大大小小的叛徒了。但一年两年一过,农村一片兴旺景象,那一切非议也就烟消云散了。
  周剑非正在这么想着,忽又听到钱林在说话了:
  “剑非呀,你还要准备着有人攻你们的干部路线哩!”
  “哦?!”
  周剑非着实吃了一惊,这件事他倒真的没有想到也没有想过,听钱林这么一说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寒噤,像“文革”中忽然听人说,“快去看有人贴你的大字报了”一样地感到心惊。在这种情况下,“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一类壮语往往是不管用的。吓不退攻击者也壮不了自己的胆。不过,现在毕竟不是文革时期了,谁要怎么谈就让他谈去好了。于是他说:
  “钱老,我已经早有准备了。一有风吹草动总会有一伙‘能人’跳出来说东道西的。组织路线有问题,无非就是说你只重才不重德嘛!”
  “唔,你听说了?”
  钱林侧过半个身子盯住周剑非。
  “没有,”周剑非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过钱老,我可以猜得到的。虽然我做组织工作不久,但是我知道这‘德’和才的关系问题一直是组织战线争论的焦点、热点,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问题。至于我个人,谁攻击我也不怕,充其量不干就是了,我还不想干哩!”
  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话说得太多大过了,便连忙打住,解释道:
  “钱老,你是我的老上级,在老上级面前说话难免放肆,请你老人家批评。”
  其实,他周剑非到组织部不久,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有什么责任要追究,也追不到他周某人的头上。只因进了这家门就是这家人,感情连在一起了,听到别人造谣诬陷,便条件反射地暴跳开来。
  钱林听周剑非说出充其量不干了事的话,心里很生气,将面孔一板,说:
  “听到这么几句闲话就沉不住气了?有什么了不起嘛,我说给你听,是要你思想上有点准备,不是要你退坡,逃走!”
  他将逃走两个字说得特别响,像是一把捶子,使劲地在周剑非心上敲了一下,然后不等周剑非说话便又说道:
  “你稳坐钓鱼台,真需要我们出来说话的时候我们会站出来说话的,别看我钱某人现在无职无权,两手空空,”他将两手伸出来在空中甩了两下以示手中无权,然后把双手收回来以一种极其得意的口气说道:“站出来说几句话还是会有人要听的,还是会有人响应的!你信不信,嗯?”
  周剑非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连忙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当然相信,谁不知道你老人家的威望,我们被推到重要岗位上去工作,还要靠你老的支持哩。刚才我的意思是……”
  不等周剑非说完,钱林高兴地插断了他的话,说:
  “这就对了,稳住阵脚,‘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嘛!这就是我钱某人对你的希望,千万不算再说那种不干的傻话了。你不干别人还想干哩,眼盯着你这个组织部长位置的还大有人在嘞!”
  说到这里钱林再次放低了声音:
  “我担心的是赵一浩同志,他跟你不一样,北京来的又是全省的一把手,万一中央有什么看法,我们就爱莫能助了。一浩是个好同志,谦虚谨慎又大胆泼辣,对老同志很尊重,是个好的接班人,把江山交给这样的人我们放心!这个意思我也对考察组说过了。”他停了停,脸上显出了忧虑:“唉,晓得中央怎么看哪,党内的斗争复杂哩,你们还年轻,不过呀经过这么多运动,也该懂一点哪,不要太天真罗!”
  面对这位饱经政治风霜的老人,周剑非感到深受启发,他真诚地感谢老上级对他的教诲,并表示一定把老上级对赵一浩的关心如实转达。
  钱林想了想慎重其事地说:
  “转达吧,对他说两句话:第一,我钱林支持他,第二,请他心中有数,谨言慎行,好自为之。”
  周剑非答应着告辞出门,回家的路上他想好了,去三江之前去见赵一浩,将今晚听到的谣言和钱老的所嘱如实告诉他。
  十五
  第二天周剑非召开部长办公会要吴泽康在家主持工作,他去三江市对市长人选作党内宣布,并和卫亦前、市人大主任商议选举问题,然后找冯唐谈话。
  晚上周剑非去赵一浩家汇报他去三江的安排,并顺便将钱林的关心和所听到的谣言—一见告。赵一浩夫妇刚吃过晚饭,见周剑非来了便一起坐下来饮茶闲谈。田融和周剑非很熟,也就不回避了。
  赵一浩沏好一杯茶递给周剑非,说: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商量去三江的事。我考虑过了,考察组不是正在紧锣密鼓吗?你这位总联系人离开了不好,我看三江还是我去吧,我离开省城不碍他们的事,也许更便于他们的审查哩!”
  周剑非听出了书记的话外之音,特别是后面那一句“便于他们审察”,已经是带有浓厚的情绪了,但他也不便作什么评论,只说:
  “就为了宣布一个市长人选,书记亲自出马,不必要吧?”
  赵一浩说:
  “当然不是,我主要去搞调查研究,顺便把这件事办一办。叫吴泽康还有那个端木信同我去,市长问题他在前台跳我当‘后台老板’。”他特别解释说,“所谓在前台跳,就是协助三江市人大一丝不苟地做好法定程序的选举工作。我白天搞调查,晚上回来和他们碰头商量,你看行不行?”
  书记都已经这么定了还有什么行不行呢?他担心的是赵一浩离开省城,谣言会更加风起云涌。于是他乘机转达了钱林的关心和所听到的谣言。谣言虽多,集中到一点就是在发展本省经济上依靠“公有”还是依靠“私有”的问题。这时独坐一旁的田融突然插了进来:
  “这股风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连大学里也有风声了,说什么赵某人出了问题,中央正派人来查处……”她越说越生气,最后归结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下台回去干老本行,省得白天黑夜的忙,吃了力不讨好,你说是不是,周部长?”
  叫他周剑非怎么回答呢?是,还是不是?他倒是突然联想到在钱林家自己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吗?可见,可见什么?不能说是‘英雄所见略同’,至少是处境相同,心态相似吧?
  倒是赵一浩显得很冷静,他微笑着对妻子说:
  “管它干什么,谁人背后无是非,谁要怎么说就让他说去吧,你想管也无法管呀。我们几年来在经济上的主张,在政治上的态度,都反映在讲话和文件上了。不是都送给考察组了吗?由他们去作判断吧!”这是对妻子说的也是对周剑非说的,表明他赵一浩不愿再纠缠在这件事上了。周剑非知趣地转变话题,商量赵一浩去三江的事。
  赵一浩说:
  “那就这么办,我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走,吴泽康和端木信由你去通知,要叫他们带足所需的材料。我们经常保持联系吧。”
  “我每天和你电话联系一次,”周剑非说着站起身来和赵一浩握手:“那就这样吧,我回去布置。”
  赵一浩又想起一件事,说:“冯唐提调的事我想还是一道宣布为好,这样可以使那边的选举减少干扰,你们给他找位子。”
  他们的手握得很紧,体现了一种理解、信任和默契。
  第二天一早,赵一浩一行动身去三江。
  以卫亦前为首的“四大班子”主要领导在市委招待所恭候赵一浩一行。大家握手言欢,“行礼如仪”之后,赵一浩便立即将卫亦前留下个别谈话,征求对省委决定还有什么意见,并研究操作方案。
  卫亦前表示完全拥护省委的决定,认为非常正确,却只字不提他原先提出的第一第二方案,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提过任何方案。目前省委决定的是他的第三方案的修正案,即:两个都提但将冯留陈走变成了陈留冯走,然而在卫亦前口里却一下子变成了上策乃至“非常正确,完全拥护”了。对他卫亦前提出的三个方案和上中下策,赵一浩早就听周剑非考察和汇报过了,故尔先找他个别谈话,准备做一番“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的,谁知出乎所料竟然是毫无思想认识可统一了。他暗自觉得奇怪但也因为卫亦前的态度转变而高兴,还要依靠他去“保驾护航”哩。
  至于具体的操作程序,他俩商定:先找人大主任通气,并于当天晚上召开市委常委会宣布省委决定,然后由市委按法律程序将建议案提交市人大。
  当赵一浩征询市委书记人大通过时会不会遇到什么阻力时,卫亦前回答说:
  “有迹象,有迹象!”
  他不慌不忙地从皮包里取出一封信件递给赵一浩,说:
  “这不,昨天收到的。”
  赵一浩接过一看,是封匿名信,内容是控告陈一弘“巧夺民妻”。他们二人自然都不清楚,这是冯唐和沈琳前夫在省城作交易的产物。赵一浩看后眉头一皱,说:
  “我前天也接到同样的一封,看来送的面还很宽哩。虽是胡说八道,也可以扰乱视听,不能等闲视之哦!”
  卫亦前说:
  “可不,散发的面大着哩。市人大常委委员中已经有二十人把接到的信交给人大主任了,估计还有人要交出来。很明显,三十五个常委都收到了同样的信,市委这边也同样,所有常委都收到哪!”
  “哦!”赵一浩着实吃了一惊但并不慌张,他说:“看样子还是一个大动作哩,那些常委交出信来时态度怎么样?是不相信才交出哩,还是相信有此事而交出提醒组织注意呢?”
  对此,卫亦前回答得有些含含糊糊,他说:
  “可能两种态度都有吧?不相信而交出的自然是多数哪。”
  赵一浩听了市委书记这种含糊的回答,有些不高兴但没有流露出来,只用提醒的口吻说:
  “不能‘可能’、‘自然’哩,老兄,要确切分析,只要有几个人是持的相信态度,事情就麻烦哪!”
  卫亦前为自己的回答不准确而显得有些尴尬。人大主任将一封信亲自交给他时,他只骂了一句:“乱弹琴!”了事,并没有同人家分析一下来龙去脉和可能产生的影响。当然,他并不想放弃领导,要“保证省委的决定贯彻落实”,这一点他卫亦前是毫不含糊的。他打算和人大主任一起在会前会中找人大常委逐个谈话,“统一认识”。这件事原定今天开始,后来接到省委书记要来的通知便停下了。
  他将自己的打算向省委书记汇报后说:
  “现在你来就更好了,你看是不是这样,我和人大主任陪着你找人大常委们一个个地个别谈一次话,这就万无一失了,省委书记都出面拍胸脯了,你还相信那些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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