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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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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应该呀,人家一手提拔了你。”韩刚插言。
  “是呀,也不应该!”韩刚的话提醒了他冯唐:“为人总要讲个‘义’字嘛,告不倒还损了自己的形象,所以我说他玩政治太嫩!”
  两人都相视而笑。
  十九
  冯唐对韩刚说到张林增玩政治还太嫩时,两人都笑了。笑过之后韩刚看看表又转移了话题。他说:
  “怎么样,叫两个小姐来陪陪?要不,今晚就在这里开个房间?他们这里的套房很清静,一切由我来安排。”
  冯唐也看看表连连地摇头说:
  “不,不,你知道我住市委招待所。赵一浩现在也住在那里。他这个人精得很,今晚从乡下回来我估计他会找我的。”
  韩刚说:
  “你已经发表了声明,联名者已撤消了提名,一切都满足了他们的要求,还有什么事要找你?”
  冯唐说:
  “你不了解,他的道道多得很。我敢肯定,不发表声明他要找我,动员发表声明;听到声明发了,他也可能会找我,比如肯定我的态度呀,要我早一点去省城报到呀等等。这后一点非常重要,他不会容许我老呆在三江市惹是生非的。他从乡下回来要问的第一件事就是联合提名的处理,要问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时间不早了,不能久呆!”
  他说着便要起身告辞,韩刚也不再挽留,说: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两人经过走道下楼的时候,冯唐说:
  “这回多亏了你帮忙,使我冯唐走得光彩,我冯唐一辈子不会忘记的。”
  说到这最后一句时,他还真动了一点感情,他将韩刚的右掌紧紧握住,一直握到走道尽头的电梯。
  韩刚则满无所谓的笑笑:
  “算不得什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为朋友我韩刚敢两肋插刀。今后你冯厅长用得着我时,只要打声招呼就行!”
  说来也巧,冯唐回到市委招待所时,正好在门口遇到刚从乡下回来正在下车的赵一浩一行。他连忙急步趋前,握住赵一浩的手,问了一声辛苦,然后就边走边说,将自己如何发表不接受提名的声明,又如何亲自动员联名者撤消提名的经过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通。
  上了楼来到赵一浩房间的门口,省委书记说了一声:
  “进去坐坐吧。”
  这是冯唐求之不得的邀请,但他却说:
  “我先去通知食堂准备晚饭再来。”
  赵一浩说:
  “不用,我们在乡里吃过了。”
  于是冯唐随着省委书记进了房间。赵一浩往沙发上一坐便和他冯唐随随便便地谈开了。
  正如他所预料,赵一浩首先肯定了他的举措,并问他几时动身去省里报到。冯唐回答说,他已经作好了准备,只等法定的辞职手续一办完,他马上就走。赵一浩听了说:
  “对,越早越好。那边通知的事我再催一催。”
  在冯唐听来,赵一浩这句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没有说出来,是有意留给他冯唐去想或者去说的。于是他说了:
  “留久了对一弘他们也不方便。”
  赵一浩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但冯唐看出来了,省委书记打心眼里欣赏他这句话,那表情也似乎在说:你冯唐是个明白人!于是他像在赛场上得了一分,由衷地感到高兴。
  赵一浩喝了一口进门时警卫员沏好的热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你觉得三江的领导班子经过这次调整怎么样?还需要怎样进一步完善?”
  冯唐没有立即回答,在脑子里转了几转。正如他刚才在咖啡厅里对韩刚说的:领导上刚刚敲定的人你又去告状,岂不自找没趣?在这个问题上,他冯唐有一套“哲学”:凡是领导上已经认定了的好干部,你只能锦上添花说好话;凡是领导上觉得有问题的干部,你只能落井下石。如果你想反起来做,唯一的办法只有写匿名信,否则适得其反。而现在他是坐在省委书记的面前哪,岂能随心所欲,信口开河?于是他说:
  “一弘当了市长,肯定能团结一班人奋力拼搏,使三江市的各项工作出现崭新的面貌。只是……”
  他有意地停下来观察书记的反应。
  赵一浩没有明确的表态,只说了一句话:
  “说下去呀。”
  冯唐字斟句酌地也只说了一句,一听便知是探试性的。他说:
  “只是……只是亦前同志今年都五十八岁了,下一步市委班子?”
  他实际上只说了半句。他的本意是想摸摸底,省委对卫亦前的前程有什么考虑;提拔到省人大或省政协当副职,这是最佳前途。到省人大、省政协当常委,这算平职安排,软着陆。留在三江市作人大主任或政协主席,这是不得以的去路,一个大权在握多年的一把手,虽然到市人大、市政协当一把手都算平职安排,总也会权力缩减,心态失衡呀!他觉得卫亦前对他冯唐算是不错的,特别是卫亦前对市政府调整的三个方案,每一个都考虑到了他冯唐。知恩不报非丈夫也。但却欲报无门,要是能从省委书记口中探知一二,将消息透给市委书记,也算是回报哪。可是他知道要从赵一浩口中掏出一点有价值的“情报”,并非易事,必须稳扎稳打,一句话分两句说,看他怎么回应,再乘机捕捉有用的信息。
  赵一浩也本想听听他冯唐对市委班子的调整和卫亦前的安排有何意见,却见他吞吞吐吐似难以出口,便也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恰在这时,省委副秘书长薛以明敲门进来了。他手握几张稿纸,那是赵一浩今天上午在黄土坎金明家里的讲话整理稿,按照赵一浩的指示,当晚要电传给省报的。他将稿子放在赵一浩身旁的茶几上,说:
  “记录稿整理出来了,请你审查修改后我们马上发出。”
  冯唐见此情况便知趣地站起来,说:
  “一浩同志你忙吧,我们抽时间再谈,反正这两天你不走的。”
  赵一浩的心事早已放在那讲话稿上去了,顺口便说:
  “好吧,我们改天再谈。”
  送走了冯唐,他便埋头审阅那份记录稿,一字一句地仔细斟酌,又将一些提法作了修改。这是一件大事,明天报纸头版头条登出去,其影响可想而知。特别是考察组正在追踪这件事的时候,岂不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他将修改后的稿子交还给薛以明,说:
  “你再看看,这样修改行不行?”
  乘薛以明看稿的时机,他严肃地思考起来,发还是不发?这是一件大事,决不能等闲视之的。在短短的两三分钟之内,他迅速地考虑了好几个方案。
  第一是按原定计划发出去,不仅登头版头条,还要报社配发言论。这样做自然痛快,旗帜鲜明,针锋相对。然而似乎太激化矛盾了,至少是不够策略吧?
  第二是保持沉默,不予理睬。也就是说这篇报道不发了,以冷对热,考察组想怎么跟踪就让他们去跟踪去追寻吧。就个人利害得失来说,这不失为良策,也不失政治家的风度,现在不说将来总有说话的机会。但他觉得这样做虽然可以保护自己,却是对工作不利。考察组的动向传出去,立刻会引起思想混乱。他特别想到了省里的几大班子和离退休领导干部,漏子是从这个层次里面捅出去的,而且看起来不止一个人,否则就不会引起考察组如此重视了。如果作为省委一把手的他保持沉默,那漏洞将会迅速扩大,特别是使基层干部无所适从,进而发生涣散,乃至倒退回潮,那会带来什么后果啊?这是不可取的方案。
  第三是顺着考察组的调子作检查,回头是岸。他连往深处想都没想,就将这种方案否定了。这算什么方案,见风使院,但求保住自己为原则,没有丝毫责任感和原则性的方案。何况考察组现在也还没定什么调子只是跟踪了解哪,你就谈虎变色举双手投降?
  那么到底怎么办才好呢?在慎重而又迅速思考的过程中,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他认为这是唯一可取的办法了,既表明了态度又不致将矛盾过于激化。于是他对早已看完修改稿,见他陷入沉思,不便打断他思路的薛以明说:
  “我看这样,这篇讲话稿暂不见报,作为省委办公厅的内部通报先发到县、团级,是否登报看一段再说。你注意到没有?我把它改成重点谈农村的家庭承包责任制,顺便谈到个体、私营经济。”
  薛以明先是一愣,稿子改得满好的,怎么又变了主意?但在领导身边工作过的人有一个特点,善于领会领导意图,薛以明自不例外。他很快表了态,认为书记所提的办法是妥当的,就这么办。
  于是赵一浩在讲话记录稿上签了字:
  在办公厅情况通报上刊登,发至县、团级
  赵一洁月日
  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似的,赵一浩刚签上最后一个浩字,连日、月还没写,那部直通省城的“红机子”便响了起来,薛以明起身接过话筒,里面传出了周剑非的声音:
  “喂,我找一浩同志。”
  薛以明连忙将话筒递给走过来的赵一浩,说了声“是周部长”,便拿起那份签了字的记录稿走了。
  听说是周剑非打来的电话,赵一浩便立刻产生一种预感: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果然,周剑非告诉他,在考察组的日程上又进出了一个“学潮事件的处理问题”。为了查清这件事,考察组今天义分别找省长苏翔、副省长黄人伟、张昌明和他去谈过。苏翔和他商议后,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也很蹊跷,让他周剑非同书记通个电话,也许苏翔还要给他来电话的。
  赵一浩听了也觉得奇怪,这件事说起来既简单又复杂。前年冬天省里的重点综合大学梅西大学的几个学生上街同当地居民发生纠纷乃至斗殴,公安机关抓了肇事的学生,当然,被抓的学生当天下午就经教育放回了。但却引来了该校数百名学生围攻公安机关乃至全校罢课。省城其他大学纷纷发表声明表示支援,这其中便出现了一些与处理具体事情无关的政治口号,调子唱得很高,声言不立即惩治违法抓人的凶手,便全市罢课,上街游行。分管教育的副省长张昌明出面,两天未获结果。眼看事态正逐步扩大,省委常委会专门开会讨论。他赵一浩挺身而出,不畏风险亲自到梅西大学和学生面对面座谈,遭围攻辱骂也毫不退却,终于化解了矛盾,和平解决了一场不大不小但来势凶猛的事件。他一向认为自己对这件事的处理无论方针和方法都是对的,并引以为幸,据他所知别人也是这么看。怎么现在突然又成为问题摆在考察组的日程上了?是什么人在兴风作浪?他不由得怒火中烧,但还是冷静地和周剑非对话:
  “你知不知道是谁把这件陈年旧事向考察组提出来的。”
  他问。声音很平静,听不出着急或者愤怒的语调。
  “不清楚,不过我想,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在考察组谈话的范围内。不过,也不排除有人专门送去的匿名信。”周剑非放低了声音:“中央考察组到来的消息传出后,便发现经常有人向考察组送信。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个地方赶风头的大有人在,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要跳出来表演一番的。”
  赵一浩说:
  “告状是每个人的自由,只要实事求是就行。问题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告状的调子和理由是什么?你从考察组找你谈话的口气中可以听出一点由头来吧?”
  周剑非说:
  “听得出来的,他们的调子主要是定在搞调和妥协,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坚持原则。考察组并没直接这么说,但他们是作为问题提出来的,一问处理经过,二问对处理这件事怎么看?是否坚持了原则,是否存在妥协求全等等,这就很明白了嘛。”
  赵一浩在电话上冷笑了一声:
  “潜台词就是机会主义和投降主义两顶帽子了,最大不过嘛,说我赵一浩向自由化投降甚至同情自由化?笑话!苏省长他们又是怎么回答的呢?这件事可是上了常委会的哟。当时以疏导为主不激化矛盾,不采取过激手段的方针是常委通过的哟!”
  周剑非听到赵一浩问起在省城的领导者的态度,虽然只点了省长的名无疑也包括他在内了。于是便回答道:
  “我对他们说,当时我还在地委工作,处理这件事的细节我不清楚。但大的方针原则是对的,效果也是好的。我们都赞成这种处理办法。”
  “苏省长呢?”
  “不清楚他是怎样向考察组汇报的。他从考察组那里出来后把我找了去,他说因为当时他没有去现场,具体情况说不清楚,只原则说了一说,不采取过激措施的方针是省委定的,他说,这不像‘四个轮子一起转’,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向考察组作解释。因此,他要我给你打个电话,最好提前回来。”
  “哼!”赵一浩好像还有话要说,但他止住了,又问:“张副省长呢?他可是一直在现场嘛。”
  周剑非也如实作了回答:
  “他同考察组谈话后就下乡了,临走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苏省长叫他打的。他在电话上说,当时现场的处理情况他只简单地向考察组说了说。因为当时在现场指挥处理学潮的是省委书记,他处于协助地位,他怕说多了造成被动。”
  赵一浩忍无可忍,骂了一声“滑头!他对你说了看法没有?”
  周剑非只好又如实说了:
  “他说现在对处理那次学潮有一种议论,认为省委软弱妥协,对学潮的领头者没有采取强硬措施,使闹事者尝到了甜头,故尔埋下了隐患!”
  赵一浩打断了周剑非的话,问道:
  “苏省长也这么看?”
  周剑非连忙解释:
  “不,不,他对我只说因为当时他抓经济工作没有去学潮现场,对处理的细节不清楚,怕说多了被动,所以让我打电话建议你提前回来。”
  赵一浩竭力控制住自己,又问:
  “那么刚才你说的那种看法,到底是谁提出来的?”
  周剑非毫不犹豫地说:
  “我估计是一部分老同志向考察组提出来的,具体的人说不清楚,好像也包括钱老在内。上次学潮刚平息下去,我上省参加地委书记会去看他,他说了一句,‘处理学潮这类事要学朱元璋恩威并济,光偏朝一方面是要出问题的。’我当时用别的话转移了,没谈下去。”
  赵一浩忍不住了,说:
  “恩威并济,什么威?警棍、水龙头、抓人?恩又是什么?收买、利诱?把学生群众置于敌人的位子来处理,这是蒋介石的办法,所以他们最终失败了,我们能这样学?老同志对当时的具体情况不清楚,我们要理直气壮的宣传讲解。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专门召开了副省级以上离退休干部会通报了处理情况,并没有听到反对的声音呀。现在,不同看法出来了,这也不奇怪”,说到这里赵一浩变得有些感慨起来:“问题是我们在岗位上的人。当时对省委的以疏导为主,和平处理的方针投了赞成票,甚至比谁都积极。现在,又反过来了至少是对当时的处理是否正确也跟着产生了怀疑。”他提高了声音:“缺乏坚定性是意志薄弱的表现!”
  周剑非不太清楚赵一港这些话指的是谁,自然也不便在电话上打听。他觉得唯一的办法是赵一浩回来向考察组说清楚当时的情况,正本清源。于是他建议:
  “我看你还是回来吧,这两天吴泽康和端木信每天都跟我通电话的,三江的选举已经不成问题了,你坐镇三江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嘛?”
  赵一浩听了问道:
  “考察组表示了要我回来说清楚吗?”
  周剑非说:
  “那倒没有,不过,我想只要他们听说你回来了,就一定会找你个别问清情况的。只要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这个问题也就过去了。”
  赵一浩笑着说:
  “他们都怕被动,把主动权留给我了,很感谢!但是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人家还没找你,你便急急慌慌找上门去‘投案自首’,不正好说明你心虚?”
  周剑非觉得这话有道理,但他又说:
  “根据三江的情况,也不需要老呆在那里呀。回来后你当然不必主动找上门去,他们会找上门来的。”
  赵一浩说:
  “让他们多找些人谈谈再说吧,领导层的人说具体情况不清楚不敢回答,梅西大学、省教委的人也不清楚?我想他们会找他们谈的。让他们自由自在地谈吧。”
  周剑非说:
  “听我们派去的联络员说,昨天找了公安厅的人谈,今天上午找教委下午找梅大。”
  赵一浩笑了,说:
  “我猜得不错吧,让他们将要找的人都找完了,最后总会要找我的。那时再谈我的看法也不迟,要沉得住气。”
  周剑非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赵一浩说:
  “我打算明后天到你的老根据地松岭去,除了搞点调查研究,不是还有一个动员尊夫人上省的任务吗?”
  说到这里赵一浩笑了,是开心的笑。周剑非也笑了,笑声中混合着苦涩和感谢。于是他说:
  “我建议你还是先同苏省长通通气,交换交换意见再走吧。”
  赵一浩说:
  “那当然,那当然,我马上就给他通电话,还有一件事,冯唐的安排常委不是已经定了吗?马上发通知,让他在三江呆久了不好。”
  赵一浩挂上电话却没有立即去拨苏翔家的电话,而是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这是怎么搞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个轮子一齐转”还没了结,又出来了一个学潮处理事件。他隐隐地觉得,有一股力量正结成无形的联盟向他猛攻过来。这股力量看似无形却是有形,而且能量很大。他们一上阵就吓跑了一些意志薄弱者,吓昏了那些本来就混混糊糊的人,纠结了更多的风吹两面倒的“墙头草”!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发起不大不小的攻势仅仅是为了打倒我赵一浩?不,对这一点他脑子十分清醒。就他个人来说,他自信还善于处理人际关系。老少爷们一般都不存在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一点他比组织部长超脱也比省长们超脱。他一惯的作风是只抓大不抓小,故尔也一般不存在要官未得或要物未给而积下的宿怨,以致乘机来进行个人报复。不,一般不存在这个问题。他心里明白,他正在被作为一种力量在这个省的代表人物而成了攻击对象。虽然他个人和他们之间不存在恩恩怨怨,但他所推行的事触动了他们的观念,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如此而已!
  他既明白也还有些不明白,或者说明白中的不明白。关于“四个轮子一齐转”倒也好说,分明是把这个倡导者作为离经叛道的异端分子了,干脆地借用文化大革命的语言:把他赵一浩作为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了。故尔他们是卫道者,是神圣的东征的“十字军”!然而,这学潮呢?自然也是容易理解的,和“四个轮子一齐转”一脉相承,不同事情的不同表现而又体现同一的性质:“右倾投降”,不也是和经济上提倡的一脉相承吗,表现形式不同罢了。如果他赵一浩当时接受某些人的意见,采取高压手段,也许现在不仅不会迸出这个“问题”,而且会赢得“立场坚定”的美称了。然而他至今不悔,他觉得自己当时所采取的疏导方针是正确的。虽然那种处理办法对自己来说并不轻松,更不愉快,而是忍辱负重,但毕竟是正确的。
  忍辱负重,一点也不夸张啊!想到这里,当时的情景一一再现眼前。
  全校罢课已经进行到第三天,事态走向越来越扩大的趋势。其他大专院校的支援声明正陆续抛出,支援行动也整装待发了。他赵一浩召开了紧急常委会,自告奋勇亲自上阵和学生对话。对话,这是当时流行的语言,没有人作过专门解释,大概是双方平等座谈讨论问题的意思吧?
  他来到梅西大学,最初提出先和少数罢课学生代表座谈,对方不同意,要求上大礼堂面对全体师生。既然来了又何惧面对全体师生呢?他毅然决然地同意了。
  省委一把手来大礼堂和全体师生对话的消息一传出,那足可容纳两千人的礼堂内真可谓“座无虚席”。罢课者们当然是一个不漏地全来了,反对者、“逍遥派”,没有卷入的中立者(以教师为主)会来了。两千个位子容不下,有的干脆从宿舍或自己家里搬来了临时加位的椅凳。
  赵一法在副省长张昌明、省教委主任和大学校长、党委书记的陪同下,在一片掌声、吼叫声、嘘声混合而成的刺耳的“迎宾曲”中,进入礼堂走上主席台。接踵而来的是类似怒吼的此起彼伏的口号声:
  “严惩抓人打人的凶手!”“我们要法制,不要法西斯!”“保障我师生的人身安全”,“保障人权”!
  像是京戏的开场锣头,顷刻之间便造成了热烈而严肃的气氛。十分紧张的局面出现在面前。这样的场面赵一浩见过,那就是“文革”中各式各样的批斗会。也是这样此起彼落的口号声,朗读语录:“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花不是做文章……”,然后一声大吼:“把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揪出来!”人们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但那时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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