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正确饲养方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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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氏喃喃道：“果真是这般么。。。。。。”
　　　　墨玉手中的动作轻柔，语气更是轻柔：“可不是么，何不正好随了大爷的心意，好让他心头也对姑娘感激一番。”
　　　　江氏并未答话，微微张开眼睛，有些出神。
　　　　再说那江雨心跟江雨姝两人，刚刚从江氏那里出来，便遇上了谢妍。
　　　　“五儿，今天去柳苑找你一大圈，都不见你人。原是跑来母亲这里了？”谢妍直接无视掉一旁的江雨姝，上前去拉着江雨心的手道。
　　　　江雨姝本来欲打招呼的表情僵了一僵。
　　　　江雨心是多玲珑的人儿，怎么会察觉不到江雨姝这点变化，当即笑着道：“刚刚姑母找姐姐下棋，我闲来无事，便跟着来了。”
　　　　江雨心这话提醒了谢妍，旁边还有个江雨姝。
　　　　“哦，那倒是好了。到底是有人陪母亲下个棋，做个画，也省的母亲整日里闲来无事便训我。”谢妍语气凉飕飕的。
　　　　江雨心忙道：“妍姐姐这是寻五儿做什么？”这话让谢妍想到了，此行的目的。
　　　　“倒也无甚大事，只是得了闲，想来寻你说说话。”谢妍道。
　　　　一旁的江雨姝掩唇轻咳了两声道：“我身体不适，恕不能陪二表姐了。”
　　　　谢妍自是求之不得：“表妹既然身体不适，就快些回去歇着吧。”
　　　　言罢便拉着江雨心向傲雪居去。江雨心在心头苦笑，江雨姝向来极为敏感心细，谢妍这般态度怕是让她颇为难受。可谢妍这边明显并不能体会到江雨姝的心思，只一味的拉着江雨心玩。江雨心也无奈，想来还是晚上再去江雨姝那里哄哄她罢。
　　　　“妍姐姐，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江雨心出言问道。
　　　　谢妍回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江雨心只得跟在她后面走着，她对江府不熟悉，只知道绕过了无数亭台，转过了很多楼阁，最后到了一处院落。这院子颇大，门前被一排香樟树掩着。里面还能听到几声女子的娇笑，还有隐隐的唱曲儿的声。
　　　　“这是？”江雨心疑惑道。
　　　　谢妍快走到门前时候停下了脚步，拉过一旁的江雨心藏到一处樟树后面，示意江雨心不要太大动作。
　　　　“这是家里新寻来的戏班子，从往府中也有一个，后来祖母去世后便遣散了。”谢妍边说着，边往外院子里看去。
　　　　江雨心更是纳闷，这谢家二姑娘寻自己过来看戏班子是作何？
　　　　正在这时江雨心听到一身唱腔，声音婉转细腻，清亮动人，音从低到高，最终点的时候狠狠拔了个尖声。听得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每根发丝都透着舒坦。江雨心顺着声向里面看去，见一男子身形，那男子身量及其高挑，从背影看端的一幅玉树临风之姿，男子此时正在练嗓儿，手中持着一秉纸扇，玉腕一转，纸扇一合，莲步轻移。身形一晃一动间，便是美的令人无法挪目。
　　　　江雨心也看呆了，心道只是背影就这般风采，那若是正面该何等绝代？
　　　　这般想着，那男子竟是转过头来。容长脸儿，丹凤眼，肤白若敷粉，唇红似施朱。风姿特秀，萧萧肃肃。当比一块美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令人见之倾心。
　　　　江雨心晃了好一会神才心叹这般姿容，怕也只有谢家三爷才可比肩。这般容貌只让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悄悄偏过头去，只见谢妍的眼神里满是痴色，已是忘我。
　　　　江雨心心头一跳，莫不是谢家嫡小姐竟是思慕这戏子？这可当真不是什么好事。
　　　　好一会儿，谢妍才缓过神来，记起身边还有个江雨心在。
　　　　“五儿，你看那人可好？”谢妍口中问道，目光却是流连在那院中人身上不肯移开。
　　　　江雨心半晌才道：“这是府里新来的戏班子中的人？”
　　　　谢妍点头：“嗯，他叫苏凉生，是这戏班的台柱子，更是这苏州第一名角。”
　　　　江雨心见谢妍知晓的清楚，怕是早已打听过了的。只得道：“听这苏老板练嗓，竟是这般好音儿，倒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了。从往在上京时，家中也是有戏班子的，却不如苏老板唱的好。”
　　　　谢妍脸上神色满是自豪，似乎比夸赞了她还要高兴：“那是当然，只是便是我也不曾见过他登台的样子，不知那时候的他是何等风姿。。。。。。”
　　　　江雨心暗自叹息，由她来看这谢家的掌中明珠，对这个名角戏子当真是痴迷甚深了。只是不知谢妍是一时的迷恋，还是真的情有独钟了。
　　　　“五儿，我心悦那苏凉生。”谢妍小声道。
　　　　江雨心一怔，她没想到这谢家二姑娘竟是这般大胆的性子，就这样明晃晃的说了出来。
　　　　谢妍一脸分享秘密的表情：“五儿，此事我只讲给你一人听了。你可要好好替我保密才行。”
　　　　江雨心觉得关于这种事情，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尽管谢妍只与她相识不足两天，显然已经当她是好姐妹了，迫不及待的将心事讲与她听。
　　　　江雨心点点头，这种事情既轮不到她来评点，更轮不到她来劝阻。只是知晓这种事情，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后患了。

☆、第四十八章

身为一个丫鬟，在主子起床之前起床，在主子睡着之后睡觉，勤勤恳恳，披星戴月都是必要守则之一。就算是顾媛媛也不例外。
　　　　只是昨日里生病，却是被谢意看着一整天卧床休息。这令她觉得十分的忐忑不安，当看到谢意忙前忙后为她端茶喂药，这感觉绝对不是一种享受。顾媛媛跟了谢意这么多年，深知他虽然脾性绝不暴戾，但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若是惹得这位爷不高兴，那脾气上来说炸也就炸了。但当你在一个时不时会炸的火药桶眼中看到满满的温柔，这种诡谲之感可想而知。
　　　　谢意并未能看出顾媛媛不安的眼神，依旧小心翼翼的在床前照顾她。
　　　　顾媛媛身体素质向来不错，大抵也跟她每天忙活有关，一年到头也不会生病。这次病倒也只是歇息了一天，第二日早上起来时，便浑身清爽了很多。尽管谢意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温柔缱绻，一往情深。顾媛媛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就此在谢家称王称霸了，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做其事，尽管丫鬟是个十分没有人权的职业，但当顾媛媛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时，所能够做的就是踏踏实实的做好分内的事。
　　　　可是！顾媛媛觉得身为丫鬟分内的事不包括陪主子调/情吧！不包括吧？
　　　　好吧，就算是顾媛媛也不得不承认，身为丫鬟似乎在这方面并没有选择或拒绝的权利。但是当谢意兴致勃勃的要帮她画眉的时候，顾媛媛真的很想抓住他的肩膀摇一摇。爷快醒醒，你的画风已经崩了！
　　　　自然顾媛媛不可能真的去摇一摇谢意，只是一本正经道：“爷莫要玩笑了。”
　　　　谢意放下手中的眉墨与毛笔，起身道：“阿鸢不喜这画眉之趣？”
　　　　顾媛媛接过一旁的眉墨，清扫娥眉，岔开了话：“爷今个儿起的甚早。”
　　　　谢意将顾媛媛妆台最底下的盒子抽了出来，这檀墨色锦盒打开，里面珠光璀璨，贵气耀人。
　　　　“当真这般不喜？爷所送你的尽数压在箱底。”谢意从里面挑出一只嵌红宝石滴珠凤尾步摇递到顾媛媛面前。
　　　　顾媛媛好奇道：“爷这是要出门？”
　　　　“若是没记错，那林秋然的帖还在你那放着。”谢意回道。
　　　　顾媛媛这才恍然想起，近几日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江家表姑娘那，却是忘记了前几日在一品斋时，曾接过总督家公子林秋然的请帖。思及至此，顾媛媛忙去找了找了那烫金帖，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正是今日里。
　　　　“爷这是要去赴宴了？”顾媛媛问道。
　　　　谢意点头：“快些梳妆，随爷一同去。”
　　　　顾媛媛一怔：“奴婢也要跟着么？”若是平日里陪谢意吃吃喝喝也就算了，这好歹是贵族聚宴，待客主家自会备上婢女无数，又何至于自带丫鬟。
　　　　谢意将步摇塞到顾媛媛手中“自然。”
　　　　既然主子这么说了，顾媛媛也不再多言，只是按着谢意的意思梳妆。收整完毕后，便随着谢意出门去。外面小厮吴桐早已经备好了马车，待谢意上了车，便朝着林家驶去。
　　　　林家的家主便是两江总督林鹤，要说来林家同谢家算是近交。除了林鹤同谢望交情不错外，林鹤夫人吴氏也同江氏交好。只是谢意向来无心于世家应酬，便跟林家这一代少有交际了。
　　　　此时的林家大公子林秋然正摆宴青竹园。青竹园中青竹生，四面皆为竹林，清风拂来，翠叶欲滴。园中摆雕花黄梨长桌案，绣金丝绒毯，上摆放琉璃美酒，纹花玉盏。
　　　　身着湖蓝锦瑞袍的男子冷哼一声道：“秋然兄莫不是让我等干坐到日暮？”
　　　　林秋然无奈的笑了笑道：“耀之且莫要心急，谢公子应是到了。”
　　　　那湖蓝锦瑞袍的公子脸色更沉，口中道：“我等都已到齐，便堪堪等他一人？”
　　　　林秋然未言，只是给一旁的青衣婢女递了个眼神过去。那婢女了然，玉手击掌。随着啪啪两声掌鸣，丝竹之音伴着清风而来，令人精神一震。纱罗轻动，暗香袭来，一支由妙龄美人组成的舞队飘然而来。众公子皆被清美舞者吸引了目光，倒也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
　　　　这一支舞队可是林秋然花重金从玉烟阁挖出来的苏州七妙，为了安抚众人的情绪，只得先搬了出来。见众人神色缓和，林秋然这才吩咐几句后，决定亲自去府门前候谢家那迟迟未来的公子谢意。
　　　　“这七妙当真是名不虚传，这下耀之兄可满意了？”坐在李耀之身旁的公子笑道。
　　　　李耀之目光从美人身上移开，冷笑道：“我便是看不惯谢意那小子。”
　　　　“耀之慎言。”一旁的一个身着墨绿色缎袍的男子沉声道，这男子身姿挺拔秀雅，面若冠玉。出了方才这句话外，从头至尾未曾出言过。
　　　　那李耀之将酒杯重重拍于案上道：“我可不怯他！这些年来他给过谁脸面了？”此言一出，场上皆静。按理说他们这种世家子弟，从小便是攀交一起，相识相交并非是他们个人之意，代表的更是他们身后的家族势力。谢家在江南的地位，自然是首屈一指，可他们这些人哪个出身差了？这么多年来，任凭是谁相邀，谢意通通没给过好脸色，是拒之又拒。那姿态让这些个纨绔大爷们恨得牙痒，今日里倒是开了眼，那林家的大公子竟然是邀到了这目中无人的谢意。
　　　　只是一个时辰已然过去，谢家大公子仍是迟迟未到，这就是摆明了落他们的面子。李耀之向来不服气谢意，从方才开始就压着一腔火气。
　　　　黑楠木的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街上，顾媛媛放下了帘子“爷这是要迟了。”
　　　　谢意目光一直未曾从顾媛媛身上离开过，听闻这话，无所谓道：“迟便迟了。”
　　　　顾媛媛扶了扶头上的珠钗无奈道：“爷这是要去赴宴的？”
　　　　谢意点点头，将顾媛媛拉到怀里：“自然是去赴宴的。”
　　　　顾媛媛挣了几挣，终是没有拗过谢意，只得任由他掠了自己的一缕发丝去把玩。
　　　　“依奴婢看，爷不似去赴宴的。”顾媛媛看着谢意道。
　　　　谢意一手揽住顾媛媛纤细的腰身，一手绕着她一缕发丝，闻言挑眉“哦？那是去做什么的？”
　　　　”去找茬的”
　　　　谢意的笑声从车厢里传出，随着笑声马车戛然而止，正是到了林府门前。
　　　　林秋然刚到了府门便看到一辆黑楠木大马车悠哉的从街头驶来。马还未近，便能听到一阵笑声。林秋然上前几步，见马车上木门轻启，珠帘被一只莹白玉手撩开。
　　　　林秋然对上一双犹如秋泓的美目，他认得那是谢意身旁的侍女。美目轻转，顾媛媛微微侧身，谢意从车中下来。
　　　　“谢公子可算是来了。”林秋然笑道。
　　　　谢意微微还礼：“让林公子久等了。”
　　　　“无碍，谢公子能来，是秋然之幸。大家都已到齐，谢公子随在下来吧。”林秋然客气道。
　　　　谢意也不虚礼，随这林秋然向府内走去。
　　　　再说青竹园这边，一舞闭玉烟阁七妙自然也不会就此退去，美人们自觉地到了众人席后奉酒伺候，使得气氛十分和谐。
　　　　“独步青竹碧海，衣袂徒惹清风，这青竹园果真名不虚传。”一声轻笑传来。
　　　　众人皆抬头，见是林秋然身侧跟着两人来。同林秋然并肩的是一年轻公子，身着暗紫色宝相花刻丝锦袍，云纹绣金腰封，缠枝广袖。发如泼墨，眉飞入鬓，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散漫。观其打扮，感其气度，众人便了然这就是那谢公侯家的大公子谢意了。
　　　　与谢意落了一步的是一妙龄侍女，这侍女身着丁香色百蝶花卉纹妆袍，对襟暗花轻纱抹胸曳地长裙，长发半绾带了支嵌红宝石滴珠凤尾步摇。肤白似玉，娥眉轻扫，一双美目似潋滟湖光，朱唇齿白。眉间描着一朵嫣红的梨花钿，更映的仙姿玉色。若只是容颜清美也罢，偏生那一抬眸间，神色气度更令人心折。只一眼便让众人觉得身旁的美人失了颜色。
　　　　一如众人猜测，来人正是谢意，而身旁那侍女便是顾媛媛。顾媛媛实则也颇为不习惯，这打扮是按着谢意的意思来的，对于顾媛媛平日里的着装来讲，可谓是盛装出席了。
　　　　只是以顾媛媛来看，她便是打扮的跟朵花一样，也不过是宴上的一配，主角挑梁的自然轮不到她。她所要做的就是乖乖跟在谢意身旁就好。
　　　　“谢贤弟坐这里吧。”林秋然一路上与谢意闲闲聊了几句，却是将谢公子的称呼换做了谢贤弟。
　　　　谢意不去退让，也未去见过众人，直直的走向林秋然左手旁的空席上。大喇喇的往那一坐，顾媛媛跪坐在其身侧，为他斟酒。
　　　　“谢公子真是好大的架子。”李耀之冷冷道。
　　　　谢意挑着散漫的眼神看了眼李耀之，并未言语。有些时候并非是言语才能挑的人心头怒火，眼神的效果或许远比言语更好。
　　　　李耀之本就心头不喜谢意，这般等了大半晌更是恼火，再加上被谢意这淡淡一扫，立刻惹得拍案而起“谢意你莫要这般张狂。”
　　　　谢意闻言嗤笑出声，这抚台家的公子，也太沉不住气。
　　　　林秋然好容易才邀了谢意前来，结果这人刚到，就闹成这般氛围着实让人心堵。李耀之出此言与其说是给谢意难看，不如说是当中打了林秋然的脸。可毕竟是东道主，怎么也得出言打个圆场不是。
　　　　“谢贤弟是有事在路上耽搁了，让大家久等是秋然的不是，怠慢了各位。今日里是咱们小聚，当要开怀些。秋然备下了美酒美食，望能合了诸位的心意。再此秋然先敬各位一杯”林秋然说完，率先持起玉盏，想要一酒抿恩仇。
　　　　谢意也持起玉盏，遥遥一举饮尽，从头至尾没有搭理李耀之一句。

☆、第四十九章

那抚台家公子李耀之自然不愿意善罢甘休，将身边美人斟好的酒拂袖甩在一旁，指着谢意的鼻子道：“自持身份便这般目中无人。。。”
　　　　“耀之。”李耀之的话音还未落下，便听到一低沉声出言阻了。谢意诧异的抬头循声看了去，见是坐在李耀之身旁着墨绿缎袍的男子。李耀之闻言咬了咬牙，这才气鼓鼓的坐下。
　　　　林秋然叹了口气，故作轻松的给谢意一一介绍众人，谢意把玩着手中的酒樽，目光一直放在酒樽雕花的暗纹上，这一态度更是让在座人觉得受到了漠视，即便是有人在面上不显，却也是心底不痛快起来。
　　　　“这位是提督学政孙大人家的公子，孙斐。”这孙斐也就是那墨绿衣袍的男子，当林秋然介绍到他时，谢意才悠然抬头，勾唇一笑对孙斐举起酒樽。
　　　　“久未见，意弟别来无恙。”孙斐跟着举起了杯盏。
　　　　谢意微微仰颈，一饮而尽“今日里能再次见到孙大哥却是意外，倒也不枉此行。”要说起来孙家跟谢家则是亲戚，谢望的胞弟谢善的正妻孙氏，便是孙斐的姑母。
　　　　然而谢意此一言则是毫无保留的将全场尽数得罪。除了宴请的东家林秋然和孙斐外，其他人竟是没一个入得了谢意的眼。
　　　　顾媛媛将空掉的酒樽斟满，心叹谢意要气人，根本不用说话。只一个散漫又轻蔑的眼神，就如同一个巴掌，打得你脸上火辣辣的。可若是连个眼神都得不到，那才真叫屈辱。谢意有意为之，短短一个开场便是让众人深感愤懑。
　　　　林秋然掩唇清咳，谢家在江南的地位而言，即便是他总督府也要礼让三分，这次能邀到谢意，着实令他惊喜。那抚台家的公子李耀之向来是个霸道惯的主，碰上谢意这个比他还猖狂的能不气闷吗。可其余之人则不是这般想法，谢家毕竟是站在江南世家顶头上，若是谢意态度稍稍好些，愿意结交的人必定是前仆后继。
　　　　然而让林秋然没有想到的是，谢意压根就是来挑事的！
　　　　阳光透过窗牖照进屋中，被一方绸丝绘竹纱拦下。窗牖下面是一方红木妆台，台上摆着面周雕花大铜镜。镜中应着一张明艳秀丽的脸儿，明眸皓齿，乌发云鬓，只是一双秀美紧锁，为容颜陇上一层愁云。
　　　　“姑娘。。。姑娘？”丫鬟茴香轻声唤着。
　　　　“啊？”林瑞雪回过神来。
　　　　茴香疑惑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打从早上起就不住的走神。”
　　　　林瑞雪抿了抿唇，没有言语，手中绕着裙裳上的细绦，一时间愁肠百结。许久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小声对茴香道：“你可知我大哥今日里在青竹园摆宴的事儿？”
　　　　茴香慢慢想了会：“似乎是，还是前几日里听那边的丫鬟们说的，若是无差今日里便是大爷宴请的日子。”
　　　　林瑞雪垂下头思量半晌，再抬起头时一张白生生的脸蛋儿悄悄染上了红霞：“听说。。。听说今日请的人里有那谢家大公子。。。”
　　　　“谢家大公子？难不成是。。。。。。”茴香忽然想起来在谢公侯府上时遇到的那个容颜绮丽的年轻公子。
　　　　林瑞雪咬了咬唇道：“就是他。”
　　　　茴香看了看自家姑娘，心头一跳，看自家姑娘这模样，怕是心悦那谢家大公子了？要说起来，那大公子生的犹若玉人，难免观之者倾心，便从上次相遇之事说起，为人良善品性也极为好。与自家姑娘倒也真是一对璧人，况且家世相当，自是良配人选。
　　　　“姑娘这是惦记着那谢家公子了？”茴香试探着问道。
　　　　林瑞雪霎时红了耳尖，支支吾吾了半晌，终是点点头。她却是心仪那谢家公子。自打从谢家回去后，她常常想到那天的情形，所以一见倾心，怕是如此吧。林瑞雪从小时候起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她性情喜动，又是个倔强大胆的人，喜欢便是喜欢了，倒也不乐意于遮遮掩掩。见丫鬟茴香这般问她，虽是羞涩却也是坦然应下。
　　　　茴香也不以为然，姑娘本就到了许人家的年岁了，就算是老爷夫人也常常为她的婚事思量，即是姑娘自己心仪的公子，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茴香，我。。。。。。我想去看看。。。。。。”林瑞雪咬咬牙道。
　　　　茴香一怔，姑娘方才说了什么？什么叫去看看，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的是哪里的傻话。
　　　　林瑞雪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稳稳道：“茴香，我只是去看看不会有人知道的。”
　　　　茴香的脸一下就白了，忙拉着林瑞雪道：“姑娘这可使不得！”
　　　　林瑞雪也知道这万万不合适，若是被母亲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顿骂，可是她真的很是想见到“谢意”，千番相思万般情扰得她心头郁郁，只是一眼她就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好。
　　　　茴香好说歹说却是见林瑞雪一脸的决绝，怕是怎么样都动摇不了她的心思了。茴香知道自家姑娘的脾气，若是林瑞雪决定了的事情，便是十匹马也拉不回头。
　　　　“茴香，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林瑞雪绞紧袖口，低声道。
　　　　茴香苦着脸道：“大爷在青竹园里设宴，姑娘也过不去的啊。若是被大爷知道了，一定会挨骂的。”
　　　　林瑞雪叹了口气，眉心紧锁。
　　　　“姑娘就不要去了吧。。。”茴香依旧想要尝试的劝说一下。
　　　　林瑞雪抬起头，唇边扬起一个笑容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神采奕奕。她凑到茴香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可是。。。姑娘。。。。。。。”听完林瑞雪的话，茴香急的快要哭了出来。
　　　　林瑞雪脸色一沉，厉声道：“没有可是，就按着我说的办。”
　　　　茴香这才没了言语，唯唯诺诺的应下来。
　　　　青竹园里一片安静，静到只能听到风吹拂竹叶的沙沙声。一阵低低的笑声从喉中传出，后笑音愈发大，最后变成大笑不已。顾媛媛平静的看着谢意，直到他止了笑声，这才从一旁递过酒樽。
　　　　谢意对面席上的华服公子脸色黑的可媲美锅底了。
　　　　谢意甩了袖子，满脸讥讽的掏了掏耳朵，对着顾媛媛询问道：“嗯？他方才说什么，我可是听错了？”
　　　　顾媛媛微微弯了弯唇角回道：“范公子说愿意以扬州双姝换奴婢一人。”对面席上的华服公子，名叫范恭，是布政司范大人家的公子。范恭的家室虽在众人算不得顶尖，但却是在江南世家公子中算是最出名的。
　　　　由何而为名？范家公子范恭喜收藏美人，家中珍藏美人无数。传闻这范家公子有一特技，名曰闻香识人。平日里与家中众美人嬉戏，以帕覆眼，只肖得闻上一闻便能唤出美人的名字。据范恭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