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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御情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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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鬼王转身跨进房内走到床前,无视辛珏,将辛绚横抱起来,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向外走去。
在门槛处停住,垂眉望著辛绚沈沈不醒的睡颜,青眸中的光芒闪烁得有些异常。
“辛绚。“鬼王柔声道,“我送你还阳,等你成为掌门之後,我亲自去人间接你,然後就不会再分开了。“
听见这番话,众人先是一愣,继而面色大变。
诸鬼将齐齐冲上去拦在门前,心焦有如火燎。
“大王!“
“大王。。。。。。“
凝望的视线一离开辛绚脸上,瞬即降温,鬼王冷冷道:“让开。“
“大王!请冷静一点!“
“滚!“鬼王横眉低吼。
平日里鬼王一字千斤,众人未敢不从,但今日却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直直地杵著不动。
针锋相对片刻,居然齐齐跪了下去。
“请大王离开这里,将辛绚交给吾等。“
“你们!“鬼王大怒,目光如电迸射而出。
“大王!“孔书绕到人群最前,恳切地道,“辛绚的魂魄如此状态,强行送他回肉身又怎堪负荷?莫非。。。。。。大王要杀了他麽?“
鬼王脸色刷地一白,魂骸如被注入冰液,动弹不得。
牟剑抓紧时机,上前将辛绚从鬼王臂中接过来,好生放回了床上。
包括辛珏与阎王一行在内的所有人,方才松了口气。然而看看鬼王,怒容不再,面如死灰,身躯如雕像般原地呆立,心下不禁沈甸甸。
长此下去,只怕辛绚未亡,鬼界的王者却先一步,崩溃了。
第28章
    曾经竖立著千重塔的庭院,如今已是满目疮痍,残骸遍地,尚未有时间收拾。
惟独一柄魔剑完好无损,傲慢地立於土壤之中。刻在周遭地上的法阵,映在它乌黑!亮的剑锋之下,只衬得黯淡无光。
法阵能够做的,只是配合强行灌入魔剑中的清净力,延缓煞气的流转,但无法完全阻止。总有一天,渐次汇集的煞气将突破层层阻碍,重振魔剑。
辛绚的努力,留给鬼界的,终归不过是有限的安宁。
辛绚,你可值得?
站在庭院入口,鬼王负手睨视著魔剑,脸上不带表情,心思在冷漠面具下缓缓流动。
数日之间,辛绚的魂魄已愈渐透明,距离完全消失,恐怕为时不远。天庭人间鬼界,均毫无计策可施。若不能毁掉魔剑,辛绚真是白白牺牲。
但是,魔剑既能翻云覆雨,令得天地为之变色,那麽为何不能将其利用,以剑中千魂的力量为介,还与辛绚一具完整的的魂魄?可那千魂煞气太重,若贸然行事,只怕会适得其反。
更何况,要如何借用魔剑之力,至今还不得要领。魔剑自有意志,绝无可能受外力所掌控,要使魔剑为己所用,谈何容易。
惟一最简捷的途径,就是将灵魂出卖给魔剑,让它救回辛绚,而之後,自己则会成为魔剑永远的傀儡。
但若是如此,即便救回了辛绚又有何意义?
当辛绚看见他手持魔剑颠覆三界,会是什麽心情?而他自己,又情何以堪?更或许,已什麽都不懂得想了。。。。。。
罢罢,鬼王摇头,敛回越行越远的心思,转身向议事殿走去。
无论最後用不用得上魔剑,稳住煞气仍是当前不容忽视的事,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到达大殿时,孔书及诸位鬼将已等候多时,见鬼王独步迈进来,孔书开口问道:”大王,牟剑没有与您一道麽?”
鬼王顿下脚步看去:”牟剑?”
”先前牟剑看大王迟迟未到,便说去找,到现在已有不短时间。”
”喔?本座不曾见到他。”
”。。。。。。”
孔书正疑惑牟剑找人找到哪里去了,忽然,牟剑现身於门口,看见鬼王在此,表情似乎愣了一下。
”大王,是否将辛绚带往了何处?”牟剑慢慢上前,如此问道。
鬼王一怔:”辛绚?你在说什麽?”
见了鬼王的回应,牟剑脸色骤变凝重,沈吟道:”方才我去找大王而寻到房间,并不见大王在,甚至床上也不见辛绚人影,还以为。。。。。。“
未等听完,鬼王已如一道风般掠出大殿。
一入房门,霎时僵在当场。
连日来同裘共枕、双影依稀的床榻之上,居然空空如也。
指尖轻轻抚过被褥,还能隐约看出有人躺过的凹痕。他只离开了这一段短短时间,再回眸,怎麽却已物事全非?
辛绚。。。。。。难道消失了?
不,应当没有这麽快,鬼王亦决不接受这个接受不了的可能。
那麽,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辛绚的状况已恶化至此,命在旦夕,为何竟还会有谁来与他不是?!
当下,一切事务都被搁置。
王府鬼军,在千刹各条街巷分布开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知会冥府,邀其鼎力相助,寻人。
寻一个人,哪怕上天入地,穿越六道三界,不弃不休。
惟有永逝,方能将他们分离。
整整一夜,鬼城灯火通明,人声传来又湮去,足迹踏遍任何可立足之处。
然而,辛绚依旧音讯全无,有如石沈大海,放眼只有一片渺茫。
直至清晨时分,一只纸鹤翩然飞来,落在鬼王肩头,莺莺啼叫似在婉唱,又似在传达著什麽。
拆开纸鹤,将纸片摊在掌中,定睛细看,纸上果然书有两行小字。
『想要回辛绚麽?带上魔剑,来地下火炎城一见。
切记,务必带上魔剑。若不然,不如不见。』
落款──戚追。
第29章
    一天一天又一天,辛绚好象一直沈沦梦境,不明生死,不问尘世。
但要说他完全脱离意志,无知无觉,却又并不尽是如此。
如果一切真的只是梦,那麽,这场梦境实在太真实,真实得竟能清晰感觉到眼角的涩,心口的痛。
他听见有人喊他。。。。。。绚儿。那麽亲切动情。
这令他认为只可能是在做梦。
那天,他没有被父亲所接受,也放弃了如此喊他的权力。虽然沮丧,但并不怨恨。
如果没有爹娘就不会有他,爹亲手打散娘的魂魄,也是因为他,所以他不怨。
他只是弄不明白,为什麽在梦里听见爹的呼唤,却不见娘的身影?
当娘魂飞魄散的那个瞬间,是否也像他现在这样,迷失在白茫茫的异境之中?
如梦似幻,挥不散又解不开,只有越陷越深。
到後来,每当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唤他的名,他无法再将之当作幻觉,极想极想响应,偏偏嘴巴怎麽都张不开,好象不是属於自己的。
可又是为什麽,落在唇上的触感那麽真切,他甚至能通过彼此摩擦的痕迹,在脑中描绘出另一双唇的优美形状。
还有,握在手上的力度,捋过发鬓的指尖,以及被拥紧时,从肌肤间隐约传达而来的轻颤,一次一次,如巨石投入心海,掀起了震荡不息。
青纱,青纱。。。。。。无数次试著如此回应,声音,却只能在自己心中盘旋回响。
魔剑之事,至今仍记忆犹新。所以他知道,青纱对他满怀愧疚,而又不仅仅只有愧疚。
他听著耳边的嘎哑细语,心如刀绞,却无力安抚,只有越发地痛不欲生。
痛楚告诉他,这决不是梦境。
青纱夜夜拥在怀中如痴如诉的,就是他──这个『活死人』。
居然令得睥睨三界的王者受此折磨,该愧疚的人,其实是他。
也许,他根本不该来到鬼城,更不该一意孤行,执拗行事。
鬼界,本是人生的终站,也是人生的起点。
多少人捧著一腔血茫然而来,多少不甘愿也只能化做一回眸。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六道轮回之後是第一生啼哭,三生石上,又被刻下深深一笔,记下该了的债,该还的情。。。。。。
可是,他偏搅乱了一切秩序。
这一趟生死之外的别离,留下的债,又能如何归还?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变得害怕青纱的靠近,甚至祈求自己快快消失,好让彼此都从无休止的煎熬中解脱出来。
拖得越久,伤害就越深。
如果已注定消失,最後留在各自记忆里的,希望是对方的音、容、笑、貌,而不是切肤剃骨的绝望。
身为鬼王,青纱要做的事可做的事有太多太多,还有无尽的生命,不可预估的将来。也许在下一个拐角,就能看见灯火亮盏。
心力,不该在他身上耗尽。
所以,当他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带他离开王府,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时,尽管很舍不得,甚至一想到也许再不能见到青纱就痛得想哭。。。。。。
却又有一丝庆幸,还有一种。。。。。。死而无憾的坦然。
至少,不必让青纱眼睁睁看著他消失。这就够了。
他於愿足矣。
心绪宁静下来,他才想到,刚才将他扛在肩上的人是谁?为什麽要将他带出王府?这里又是哪儿?
他睁不开眼睛,无从环顾,虽然尚有感知,但已日渐衰退。
对於现下的处境,只有茫然。
模模糊糊中,听见这样的声音。
”我道宛离痴傻,想不到你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消失了,至少留下一个你;你消失了,却能留下什麽?”
嗯?这把声音。。。。。。好耳熟。
但是这种语气,却相当之陌生,似冷似暖似嘲似叹,听在耳中,只教人摸不著头脑,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表达什麽。
”魂魄消陨便不复在,亦不能入轮回。你们永远舍却了三生石刻,只为力补情天?感情丰富得如此相似,真不愧为骨肉血亲。”
那声音冷哼了一下,沈默许久,方接著说道。
”但在有些方面,你们的如出一辙,不单让人无力,甚至能带来意外的领会。以我的眼光,有生不过十数年的你,只如沧海一粟,渺小得可怜,却又不得不一次次对你刮目相看。
说不定,是上苍惜我数千年来流连鬼界,如今却『落叶无根自飘零』,因而特地将你赐了给我?”
冰冷的声音里,染上若有若无的戏谑笑意。辛绚感觉到,有什麽东西轻轻压到额头上来,像是掌心的触感。
”当时你未能成剑,是憾,是幸,我要借由你带给我的启示,亲自验证。”
额前的乱发被一丝丝地拨开,最後,印下了一份双唇独有的柔软。
”年少不堪弄情愁,辛绚,你为之而付出的,值或不值看你自己估量。我只对你说一句,人生难得,韶华易逝,何时该著重於何事,你要好好拿捏。”
。。。。。。
辛绚困惑,置疑对方是不是知道他能听见声音。如果是,此人的确不简单,并且意图深值揣摩。
遗憾的是,他虽有认真在听,可惜没有听得太懂。
想要弄清楚一些,却又开不了口,而之後,周遭就陷入了久久的寂静。
不知广阔的空间内,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个。
静静地躺著,不能言不能动,如同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他也几乎以为,下一次听见动静,一定就是灵魂破灭的声音。
然而,就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耳边,蓦地传来一声如刀刃般凌厉的低喝。
”戚追!”
难道魂魄也会回光返照麽?辛绚呆呆地想,要不然,他怎麽会在这种等死的时刻,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
他该不该祈祷。。。。。。这只是幻觉?
第30章
    在接到信鹤时,鬼王就意识到这个严重的失误。
他们几乎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独独遗漏了地下火炎城。
他原本以为,对於戚追,辛绚已无任何利用价值,何必还要将辛绚挟走?
也许,是想对付自己?用魔剑。。。。。。?
真真荒唐!魔剑煞气惊天,连他都无法加以掌控,遑论戚追。
实在想不出戚追要魔剑作何用途,但是他的这项要求,鬼王却不得不履行。
对於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为达目的什麽都做得出来;平日里谈笑风生对一切漫不经心,真正决断起来却无可转圜──鬼王深知,戚追就是这样的男人。
如果换作其它时候或是其它人,他或许会对戚追的无稽要求视而不见;然而,如今辛绚在戚追手里,他不敢冒险。
抽出魔剑的时候,就如事前所预料,引发了一场地变。曾经镇守魔剑的土地,在轰隆隆的作响声中,裂开了一道狭长的沟壑。
土地断开,阵法即毁,但渗透在魔剑之内的清净力还在,即便这样徒手捏著亦无妨,但也无法将其使用。
因为此刻的魔剑,放不出煞气,只如同一柄再普通不过的铁剑,除非,以阴气冲破辛绚留在剑上的力量。。。。。。无疑,那只是自找麻烦。
诸位鬼将们心里,并不赞成将魔剑交给不知有何野望的戚追,可也明白鬼王的决定不可更改,加之辛绚於千刹渊源长远且恩深义重,以魔剑去换回辛绚,实在无可厚非。
於是甘心跟随鬼王护送魔剑,前赴与戚追约定之处。
在此之前,他们并未来过地下火炎城,只有牟剑,之前应调查戚追及火炎城的情况,而有所涉足。
初次入境,火炎城中的诡异气氛,著实令众人颇为愕然。
行走在火炎河的包围中,只觉从头到脚都不适非常,仿佛传达到身上来的并非热气,而是无形的火焰之鬼的至灼煞气。
牟剑作为向导,一路引领众人经过条条蜿蜒火河,再往前,居然意外地看见了房屋。
举目一片死气沈沈的火炎城,这算是有人迹的仅有证据。
越过其中最高的一幢房子绕到屋後,有一条宽敞绵长的道路,一直延伸至河面之上。
放眼过去,根本无需寻找,立即就捕捉到了,道路尽头的平台上,静静躺在长榻上的辛绚,以及双手抱怀闲立在旁的戚追。
同时见到这两人,鬼王心中如遭寒流侵袭,刹那间,思想几乎冻结了,随即眼神一冽,夺步上前。
即将到达目标时,先前站在平台之下的护卫──亦即曾经属於王府而今效命於戚追的『叛将』们,倏地围拢过来,将除了鬼王之外的人皆阻挡下来,用意不言而喻。
能够继续前行的,只有鬼王。
骤然遭拦,诸鬼将纵然怒上心来,可突然之间,要他们对过去的同僚出手,实在有点做不出来。又接收到鬼王的颔首示意,於是只得忍下千般不甘,候在原地等待。
目光聚集处,鬼王独自步上阶梯,行到戚追前方咫尺处,停住。
两副一般高大的身影,面面相对。
“戚追。“鬼王先开口道。
如此的对峙让人百感交集,无论是怒是忧还是纠结种种,终只是化为一句,“你闹够了,也该适可而止。“
戚追从容地捋起前发,微微抿唇一笑:“多麽久违的口吻,就是稍嫌亲切了。你不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麽?“
鬼王眉尖一动,面色沈了下去。
无论何时何地,戚追永远都是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简直就像成心地撩人火气。
他今日来此,只是为了带回必须带走的人,并无旁生枝节的必要。
然而,就因为那一瞬的念旧,意志摇摆,对戚追起了包容之心,却听得戚追那番不冷不热的讲话,难免有些动怒。
“你也知自己有罪?“
鬼王横睨戚追一眼,移开视线,望向沈眠於榻上人事不省的人影,瞳孔的颜色愈加深暗了。
他缓缓横举右臂,松开手掌,魔剑自掌中滑下,剑尖入土,斜立地上。
“魔剑在此。“
鬼王一字一字冰冷道,“你还有何要求?若没有,立刻将辛绚交与本座。“
戚追看了看魔剑,脸上并未露出任何或兴奋或险恶表情,垂眉沈吟了一会儿,望回鬼王,简练地道:“且慢。我的确尚有要求,而你必须得答应我,否则,恕我无法收下魔剑。“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呆。
提出索要魔剑的,不正是戚追自己吗?怎麽好端端的,突然摆起架子来。他不肯要魔剑,难道谁还求著他收下麽?
果然是仗著有辛绚在手,居然肆无忌惮至此。
鬼王的面色越发难看,不能理解戚追究竟在玩什麽把戏,也没心思奉陪他玩下去。
正要开口,戚追却笑著摇了摇头:“你只管听我说,别急著发怒。你不能过分动怒,更不可妄动阴气,你忘了麽?“
鬼王怔住。
眼前曾是最熟悉的人,不意地给出这许久未闻的一声叮咛,乍然一听,竟恍如隔世。
语言,仿佛腾然飘至海角天边。
偌大的空间里,突兀地沈默下来,只有火炎河上窜出的火苗扑扑作响。
戚追笑容忽敛,抬手向鬼王身後一指,正声道:“我要你召告全城,摘去他们头上的『叛将』之嫌,并且今天就将他们带回王府。“
也许是因为惊讶过头,对於这突如其来的无端要求,包括所谓的『叛将』们本身,每个人第一时间作出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看来戚追的自作主张,并不仅仅是针对『外人』而已。
无暇也无心等待众人从呆滞中全然恢复,戚追接著说道:“数年来,他们为了千刹,已被拖累得太苦。若不能洗清冤屈,回到他们念念不忘的千刹王府,定是莫大的遗憾。“
“。。。。。。?“
鬼王错愕更甚。戚追说得越多,听起来反而越是没有头绪。
只知道,这其中一定存在著什麽隐情。然而能从戚追话语中挑出的线索,实在太过暧昧不明,教人无从整理,更谈不上接话。
“我还能清楚记得。。。。。。“
说著,戚追别过脸去,目向平台之下的火炎河,唇角溢出自哂凄凉般的一笑。
“每一个淹没在火焰中的名字。火炎河,是他们永远的坟墓;而你我脚下,就是他们最後驻足的地方。“
鬼王猛地一震。尽管还理不清前因,但後果,却已明白揭示。
“戚追。。。。。。你说什麽?“
鬼王跟随著戚追的视线,将目光落定在火红色的河面之上。
那一簇簇窜出河面的火苗,而今看来,却好似鬼怪在叫嚣,张牙舞爪。
而那些尚存的『叛将』,一个个低下头去,不忍回顾。
戚追口中所述的情景,他们早已看过太多,太多,并且随时都准备著,以自己作为下一个。
“喔,你还不知道。这也难怪。“
戚追拍拍额头,若无其事般地解释道,“其实很简单。自从你受伤後,虽然仍勉强维持千刹的正常运转,但实际上,由於你自身焦阳阴的不稳定,千刹的阴气也日渐错乱,煞气飞速加剧。
而碍於你的焦阳阴所阻,它们无法上到地面,便在地下日复一日屯聚,或冲散或吞噬了原本的石块,最终构造出了火炎之『城』。亦即是说,这一条条火炎河,均是千刹煞气具象化而成的实体。“
“什麽──!“
鬼王诧然,“怎麽可能?地下火炎城不是你。。。。。。“
话语戛然而止。
领悟,有如平地惊雷,一下子劈开了混沌浓雾。
第31章
    鬼王缓缓回头,锐利的目光宛如刀锋扫向人群,落在牟剑脸上。
牟剑一如往常地不得见表情,放低视线退後两步,扑通一声,半跪了下去。
显然,也自知有愧。
自从戚追离开千刹之後,因为无法对他的动向放任不管,便将调查此事的任务交给了牟剑去做。
并非不曾顾忌这二人间的前尘过往,只是看牟剑一向处事严谨,对错分明不惘私情,每个人都认为他深值信任。并且除了鬼王之外,也只有牟剑,比较能应付得来戚追的飘忽脾性。
未曾想,牟剑送回王府的情报,居然全是虚假。
说火炎城是由戚追及诸位『叛将』所创,事实上,竟是一派胡言。
现在想来,那天将辛绚神不知鬼不觉带出王府交给戚追的,恐怕也正是牟剑。
纵然惊怒交加,但在现下,鬼王无意就此追究,皱眉看回了戚追。
”你们还捉弄了本座多少事?”
戚追耸了耸肩:”此话差矣。正因为牟剑忠於千刹,才愿意帮我瞒你,他的目的,就是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为你分忧解劳,又怎能说是捉弄?而我麽──”
眉梢轻扬,露出一贯的似笑非笑。
”我喜欢『玩火』,并不代表我就得凿一堆火出来住进去。只是以你而言,大概已先入为主,认定我什麽都做得出来,因为在你的观念里,我就是个不老实的立异份子,不是麽?”
”。。。。。。”虽然偏颇,倒也不失为事实。
鬼王薄唇紧抿,默然相望。
对於彼此,他们已经如此了解,偏偏正是这份了解,成了导致感情破裂的致命伤。
既然戚追什麽都做得出来,那麽,『背叛』也不例外──他就是这样想。
也许另一方面,还因为宛离的『死』,让他对自身不再充满把握,能凭一己之力将身边人全全保护。
对於自己的不信任,波及到了他人身上。
如果不是辛绚的出现,他大概会一直地质疑下去,愈来愈彷徨,不确定努力的意义。
『生存』了太久太久,连自己都记不清年岁,情绪的沈淀,自然比起寻常人要多出太多,清理起来也倍加困难。
傲然绝世是一回事,而惘然若失,却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没有辛绚。。。。。。
”至於他们。。。。。。”
沈寂中,戚追再度开口,看了一眼下方的人群,低沈道,”你更没有理由责怪。你看看,站在这里的,至少都有数百年以上修为,你可曾想到,他们一个个的化为乌有,也只在弹指之间?”
”。。。。。。”
”火炎城的煞气日渐浓重,欲图冲出地面,若被得逞,千刹将转瞬覆灭。因此,每到煞气骚动时,他们之中,就会有人出来,从位处煞气中心的这块祭台上,跳下河去,以自身的焦阳阴暂且抑制煞气。若一人的焦阳阴不够,便再来一人。自从来到火炎城之後,你我脚下的这片河面,已吞没了他们多少同僚,然而,它却始终不肯平息。我想你也很明白,这意味著什麽。”
”火炎城的煞气日渐浓重,欲图冲出地面,若被得逞,千刹将转瞬覆灭。因此,每到煞气骚动时,他们之中,就会有人出来,从位处煞气中心的这块祭台上,跳下河去,以自身的焦阳阴暂且抑制煞气。若一人的焦阳阴不够,便再来一人。自从来到火炎城之後,你我脚下的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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