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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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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央嘉措在西藏一直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石康说,
  “他也真是特立独行,身为活佛,却写下大量浪漫的情诗。”
  『嗯。』我点点头,『我也拜读过他的诗歌。』
  “不在布达拉宫当活佛,却时常溜到这里与情人幽会。”石康笑了,
  “他的诗句也曾提到他在雪地留下脚印而使形迹败露呢。”
  『或许仓央嘉措始终不觉得自己是活佛,只是个平凡人而已。』
  “喔?”石康的表情有些惊讶。
  『仓央嘉措十五岁时才坐床,这年纪已经不算小孩了。坐床前他一直
  生活在民间,或许在世俗中待久了,会觉得自己比较像人吧。』
  “或许吧。”石康说,“只有打从心里相信自己只是凡人,才会做出
  许多违反清规的风流韵事。“
  『大家都说仓央嘉措是为了与情人幽会而溜出布达拉宫,似乎只把这
  当风流韵事看待。』我看了看石康,『你想听听我的说法吗?』
  石康又在我杯子里斟满酒,并比了个“请”的手势。
  『仓央嘉措在坐床前有个爱人,当他在布达拉宫时,之所以不顾各方
  责难、突破重重阻碍而溜到这儿来,那是因为这家店里端酒少女的
  侧面,很像他的爱人。』
  石康坐直身子,眼睛一亮。
  『从自由自在的平凡人,突然变成至高无上的活佛,一定很难适应。
  戒规森严的宫廷生活、终日诵经礼佛、没有权力的虚位,仓央嘉措
  活得并不开心。他日益厌倦政治斗争,却无法逃离,只有更加思念
  注定无法在一起甚至无法再见面的爱人。』我的口气很平淡,
  『所以,他来到这里。』
  『或许仓央嘉措就是常常坐在我这个位置,静静望着那位美丽少女的
  侧面,独自喝着酒,思念他的爱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感觉
  自己是活着的吧。』
  我举起酒杯,望着柜台,绑马尾的藏族姑娘正忙碌着。
  石康也转过身,看了柜台一眼。
  『只恐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负倾城。
  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是?”
  『仓央嘉措的诗句。』我说。
  “当一个平凡人,好像比较幸福。”石康说。
  『嗯。』我点点头。
  我和石康同时沉默了一会,然后石康举杯邀我乾杯。
  “你的说法比较有趣。”石康笑了笑。
  『想知道台湾版的仓央嘉措结局吗?』我说。
  “台湾版?”
  『嗯。』我笑了笑,『因为我是台湾人。』
  “哈哈。”石康笑了,“有朋自远方来,得再喝三杯。”
  说完后,我和石康又干了一杯。
  『他既没有在青海病故,也没有四处流浪传教,而是偷偷回到家乡,
  与爱人重逢,然后平淡过完一生。』
  “这结局挺美的。”石康又哈哈大笑。
  『或许因为台湾某位小说家非常同情仓央嘉措,便编了这个结局。』
  我说,『这就是所谓,小说家的善念吧。』
  “你就是那位编结局的小说家吧。”石康笑了笑。
  『我不是小说家。』我说,『只是偶尔写小说而已。』
  “你的本业是?”
  『水利工程师。』
  “喔?”石康微微一楞,“很难想像。”
  『大家都这么说。』我笑了笑。
  “对了。”石康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了一下头,问:
  “为什么你刚刚一直看着相机发呆?”
  『你看看。』我将相机萤幕转向他。
  “咦?”石康只看一眼,“怎么会有两个光圈?”
  『我也百思不解。』我摇摇头。
  “相机给我。”石康突然站起身,“我去打印出来。”
  『好,相机给你。』我说,『但这家店给我。』
  “20分钟内我没回来,这家店就是你的。”石康边跑边说。
  15分钟后,石康回来了,手里拿了张A4大小的纸。
  『只差五分钟。』我说。
  “好险。”石康笑了。
  印成纸张的相片,光圈更明显了,我和石康仔细琢磨着。
  但始终得不到合理的答案。
  “或许是佛菩萨显灵呢。”石康开玩笑说。
  『是吗?』
  “大昭寺有个活佛,你可以去问问看。”
  『活佛想见就能见?』
  “当然不行。”石康摇摇头,“但你还是可以碰碰运气。”
  我和石康又讨论了一会,还是得不出解答。
  把这张A4的照片对折两次,夹进台胞证内,我便起身告辞。
  “只要有空,欢迎随时来这里坐坐。”石康说。
  『嗯。』我点点头,然后挥挥手。
  刚走出玛吉阿米,抬头望了一眼星空。
  那不正是仓央嘉措诗句中的皎月吗?
  三百多年前仓央嘉措离开这里要再溜回去布达拉宫时,
  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我回到饭店门口,吓了一跳,里面黑漆漆的。
  顺着记忆中的方位,摸黑刚走到柜台边,又吓了一跳。
  柜台内点了支蜡烛,火光又映在那位藏族女服务员脸上。
  『唵嘛呢叭咪吽。』我说。
  “今晚这里停电,但十分钟后电就会来。”她笑了笑。
  我打开手机,藉着手机的微弱光亮,摸索着前进。
  整间饭店似乎只有我一个房客,寂静得可怕。
  好不容易爬上四楼,找到自己的房门号,用钥匙开门进去。
  躺上床,不管眼睛闭或不闭,四周都是黑的。
  我思索着明天该去哪?
  就依石康的建议,去大昭寺吧。
  “咚”的一声,电来了。
  4。大昭寺活佛
  大昭寺位于拉萨古城中心,西元647年兴建,距今超过1300年,
  是藏传佛教最神圣的寺庙,历代达赖或班禅的受戒仪式都在这举行。
  它也是西藏最早的木结构建筑,融合汉、藏、尼泊尔、印度的风格。
  大昭寺带给我的震撼超过布达拉宫,不是因为它的建筑辉煌壮丽,
  而是顺时针绕着大昭寺磕长头的虔诚藏民。
  立正,口诵六字真言,双手合十高举过头,向前一步;
  双手保持合十移至额头前,再走一步;
  双手继续合十移至胸前,跨出第三步。
  膝盖着地后全身伏地,掌心向下双手伸直向前划地,额头轻扣地面。
  起身后,周而复始。
  这些虔诚的藏民,双手和膝盖戴着护具,藏袍衣角沾满晨露与尘土。
  身子匍匐于地、掌心向前划地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们虽然满脸风霜,表情却总是肃穆。
  靠着坚强信念,用身体丈量土地,三步一拜,缓缓绕行。
  即使只是顺时针绕着大昭寺走一圈,也得花几个小时吧。
  如果是远在各地的藏民要到大昭寺来朝圣呢?
  他们得跋山涉水、餐风露宿,一路磕长头,完全不靠任何交通工具。
  遇到要涉水时,也会在河岸边磕满河宽的距离,再设法过河。
  全程保持磕长头的姿势,可能得花上数年才能抵达心中的圣地。
  而在大昭寺旁边,也有一群在原地磕长头的藏民。
  虽然他们并不需要步行,但每个人都认为最少要磕满一万次头,
  才能表达虔诚。
  我在大昭寺外被这些磕长头的藏民深深打动,呆立许久。
  终于醒过来后,买了票,走进大昭寺。
  沿顺时针方向参观寺庙,从画满彩绘佛像的千佛廊,穿过夜叉殿、
  龙王殿,绕过数百盏酥油灯,来到觉康殿。
  觉康殿最著名的,就是释迦牟尼12岁时的等身像。
  这尊金身佛像由印度送给中国,再由文成公主带入西藏。
  它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历史价值、文物价值或是艺术价值,
  最重要的是,这尊佛像跟2500多年前真实的释迦牟尼一模一样。
  等身像是释迦牟尼得道后,应徒众要求所建造和真身一样的佛像。
  据说参照了佛祖母亲的回忆,并由释迦牟尼亲自开光。
  藏人深信,在等身佛像前祈祷,就等于直接向佛祖祈祷。
  而且只要够虔诚,愿望就会实现。
  我很庆幸这时的游客非常稀少,只有我独自站在这尊等身佛像前。
  不知不觉间,学习大昭寺外磕长头的藏民,在佛像前原地磕长头。
  我祈求佛祖保佑这世界祥和安康,也请保佑我这次西藏之行顺利。
  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磕了多少次头,直到听见有人说:
  “你是从台湾来的?”
  我停止磕头,站起身,回过头看见一位40岁左右的喇嘛。
  『你怎么知道?』
  我很纳闷,莫非我长着一副蕃薯脸,所以一看便知从台湾来的?
  “你的台胞证掉了。”
  他手里拿着浅绿色的台胞证向我晃了晃。
  我摸摸外套口袋,台胞证确实不见,可能是刚刚磕长头时掉了。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台胞证,说了声谢谢。
  瞥见夹在台胞证内的A4照片,我鼓起勇气说:『请问……』
  “有事吗?”他闻声回头。
  我将照片摊开,递给他,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看了照片一眼,似乎吓了一跳。
  “想见活佛吗?”他突然问。
  『可以吗?』我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可以吗?』
  “应该可以。”
  『那我该怎么做?』我很紧张。
  “献哈达就行。”他微微一笑。
  我赶紧到大昭寺外面八廓街上买了条白色哈达,再回到大昭寺。
  喇嘛引领我在寺内前进,沿途慎重交代一些禁忌,
  如不可碰触活佛身体和配戴的佛珠,也不可要求拍照等。
  走到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房间时,他要我在门外候着,然后他走进。
  当他探身出来朝我点个头后,我带着紧张与恭敬的心走进房。
  活佛坐在铺了藏毯的矮床上,床边脚下摆了盆木炭火炉,炭火正旺。
  我双膝跪地,双手捧着哈达高举过头,身体弯腰前倾,
  双手平伸将哈达捧到活佛足下。
  活佛用手接过,将哈达挂在我后颈上,然后用两端打了个结。
  眼角瞥见活佛右手拿了本经书,将经书轻放在我头顶。
  活佛口中喃喃出声,似乎念着经文。
  我闭目聆听,直到诵经声停止。
  “你可以起身了。”身后的喇嘛低声说。
  我缓缓站起身,弯着腰低下头,退后两步至喇嘛旁,再直起身。
  “扎西德勒。”活佛双手合十。
  『扎西德勒。』我赶紧又弯腰低头,双手合十。
  活佛微微一笑,看起来年纪虽超过七十,笑容却像纯真的孩子。
  本想开口询问照片上的光圈,但又担心这样很不礼貌。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身旁的喇嘛开了口:
  “每个光圈代表一尊佛菩萨。”
  『啊?』我吃了一惊,转头看着喇嘛。
  “活佛刚跟我说,这表示你与佛有缘。”喇嘛又说,
  “他提醒你,要随时随地记得心存善念。”
  『嗯。』我双手合十,朝活佛点了点头。
  活佛又对着我微微一笑,口中说了几句话。
  活佛说的应该是藏语,我听不懂,不知该如何应对。
  “蓝天刺白矛,枯柳披金衣。”喇嘛说。
  『什么?』
  “活佛的话翻成汉语,大致是这意思。”
  我心里默念这两句话,但完全不懂涵义。
  喇嘛提醒我该离开了,我便跟着他走出房门。
  “那是金刚结,可以避邪。”喇嘛指着我胸前哈达上的结,
  “记得别解开。”
  『我知道了。』
  我跟喇嘛互道了声扎西德勒,他将照片还我,便走了。
  我登上大昭寺顶层绚丽的金顶,俯视大昭寺广场,
  又遥望远处山顶上壮观的布达拉宫。
  沉思了许久,才离开大昭寺。
  经过一排排圆柱形的转经筒,我开始顺时针转动所有的转经筒。
  转经筒外壁刻上六字真言,转经筒内部也装着经咒。
  藏民相信每转动一次转经筒,便等于诵了一遍转经筒内的经咒。
  转完了转经筒,便在八廓街上随意漫步,走着走着来到玛吉阿米。
  我上了二楼,走进店内,刚好遇见石康。
  石康拉着我在靠窗的桌子坐下,然后拿了壶酥油茶过来。
  “见到活佛了吗?”
  『见着了。』我说。
  石康很惊讶,问起活佛的种种,我告诉他活佛说的那两句话。
  “蓝天刺白矛?”石康猛搔头,“枯柳披金衣?”
  我摇摇头,表示我也不懂。
  “蓝天刺白矛这意思太简单了。”
  我和石康同时转过头,一位穿黑衣黑裤戴黑帽的年轻男子站在桌旁。
  “你们看。”黑衣人右手指向窗外,“那就是蓝天。”
  我和石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拿根白矛刺刺看就知道了。”黑衣人又说。
  “混蛋!你说啥!”石康站起身。
  黑衣人一溜烟跑到楼梯口,说:
  “我不是混蛋,我是神秘人蔡骏。”
  说完后,便跑下楼。
  石康说西藏这地方虽然圣洁,但还是有疯子。
  “不过枯柳这句倒让我想起一样东西。”石康突然说。
  『什么东西?』我问。
  “公主柳。”
  石康带我走到大昭寺前的小广场,在著名的“唐蕃会盟碑”旁,
  有一座围墙,围墙内种了株柳树。
  据说这是当年文成公主亲手栽种的,所以当地人称“公主柳”。
  石康说公主柳夏天时仍有茂密翠绿的叶,但冬天叶子掉光了,
  或许可视之为枯柳。
  我们在公主柳旁待了许久,也研究了半天,
  始终猜不透“枯柳披金衣”的意思。
  天色暗了,卖藏饰品的小贩也开始收摊,我们便离开。
  “难得来西藏一趟,你多出去走走。”石康说,
  “边走边琢磨,或许可以得到解答。”
  我想想也是,便点点头,再跟石康告别。
  回到饭店房间,简单洗个脸后,打算下楼吃晚饭。
  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上发亮的数字:4、3、2、1。
  发亮的“1”突然变暗,电梯内的灯光也瞬间熄灭。
  啊?又停电了!
  5。蓝天刺白矛
  电梯内的紧急呼叫铃似乎失去了作用,按了几次也没回音。
  试着在电梯里喊:『来人啊!救命啊!』
  外面也没回应。
  打开手机,带来一点光亮,而且手机内也还有讯号。
  想了一下,只能拨电话给饶雪漫。
  『我被困在电梯内了。』我说。
  “那是你的因果。”她淡淡地回答。
  『喂!』
  饶雪漫拨了通电话到饭店柜台,柜台来了人到电梯门口。
  “里面有人吗?”外面的人轻轻敲着电梯门。
  『现在有。』我说,『但过不了多久,可能会变成鬼。』
  “您再忍耐一下,我们正紧急发电。”
  20分钟后,电梯门开了。
  我走出电梯,柜台的藏族姑娘给了我一个歉意的笑。
  活佛提醒我要随时随地心存善念,因此我也没抱怨。
  我只说:『唵嘛呢叭咪吽。』
  又拨了通电话给饶雪漫,感谢她的帮忙。
  “我们明天会到林芝。”她说,“车上还有空位,一起去吧。”
  我回了声好,然后到外面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吃完晚餐回饭店,不敢再搭电梯,只好爬楼梯回房。
  隔天一早,拉着行李在饭店门口等着雪漫团的旅行小巴来接我。
  “早上好。”柜台的藏族姑娘脸上挂着笑。
  『唵嘛呢叭咪吽。』我说。
  “那是六字真言,不是问候语。”她说。
  『你执着了。』我笑了笑。
  “要去哪玩?”她问。
  『林芝。』我说。
  “那是西藏气候最好的地方。”
  『那里不会停电吧?』
  她笑了笑,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开玩笑的。』我也笑了笑。
  “那是金刚结吗?”她突然指着我胸前问。
  『嗯。』我说,『大昭寺活佛打的。』
  “那么你一定可以看见南迦巴瓦峰。”她说。
  正想问南迦巴瓦峰是什么时,车子刚好到了。
  冬季的西藏,入夜后温度迅速降至零下,太阳出来后还是很冷。
  直到下午两点过后,才会稍稍觉得温暖。
  我刚上车便发现遗留在车上三分之一满的矿泉水已结成冰。
  而沿路上到处可见的冰洼也见证了夜晚的冷。
  拉萨到林芝约400公里,走的是风景最美、路况却最险的川藏公路。
  沿途经过达孜、松赞干布的故居——墨竹工卡、工布江达等。
  车子总在群山间盘绕,山的外貌都不一样,有时像白发老者;
  有时像身上穿着灰绿色藏袍的朝圣者;有时像傲骨嶙峋的侠客。
  车子在海拔超过五千公尺的米拉山口略事休息。
  依旧是深邃且清澈的蓝天,附近的山头上满是积雪。
  整个山口被蓝、白、红、绿、黄的五彩经幡覆盖,一片幡海旗林。
  经幡迎风飘扬,据说每飘动一下便意味诵经一次。
  在这风势猛烈的米拉山口,我可能已经听了上万次诵经声。
  长途跋涉的车,为了降低抛锚风险,车内并未开空调。
  因此即使坐在车内,身上仍是全副武装,围巾、手套都没卸下。
  中午下车吃午饭时,仍然戴着手套拿筷子,感觉有些笨拙,
  像外国人刚学着拿筷子吃饭的样子。
  走了十个小时才到林芝地区首府所在地——八一镇,晚上在此过夜。
  这是一座新兴现代化城市,市容跟拉萨明显不同,气候也温暖多了。
  我吃过晚饭后在街头漫步一会,渐渐感到舟车劳顿的疲累,
  便回饭店钻入被窝睡觉。
  隔天起了个早,吃完早餐后走出饭店,四周的山上飘了些白云。
  这是我进藏第五天,第一次看见蓝天里有白云。
  林芝果然不愧有“西藏的江南”之称,气候湿润多了,
  平均海拔也“只有”三千公尺。
  饭店外面停了辆Jeep四轮驱动越野车,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车旁。
  我听见他叹了一口气,嘴里嘟哝说着:“零下一度啊。”
  『《零下一度》是本好书。』我说。
  他微微一楞,然后笑了笑,说:“没错。”
  我和他在车边聊了起来,他看起来只有20多岁,年轻而帅气。
  他说他叫韩寒,是个赛车手,从成都沿川藏公路开到这里。
  待在林芝三天了,一直没看清楚南迦巴瓦峰的样子。
  『南迦巴瓦峰?』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名字。
  南迦巴瓦峰是世界第十五高峰,海拔7782公尺。
  2005年《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选为中国最美的十大名山之首。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评选结果,主要的原因是由于它的难见性。
  南迦巴瓦峰所在地空气湿润度大,以致云层偏低,所以能见度很低。
  人们常说珠穆朗玛峰一年只有29天接受世人的瞻仰,
  但能清楚看见南迦巴瓦峰全貌的天数,比珠穆朗玛峰还要少。
  “前两天我只看见南迦巴瓦峰的朦胧身影。”韩寒叹口气说,
  “刚刚听说色季拉山上是零下一度,空气又湿润,恐怕会下雪。那就
  更难见着南迦巴瓦峰了。“
  我想起昨天离开拉萨时那位藏族姑娘的话,便说:
  『别担心。今天一定可以看见南迦巴瓦峰。』
  “为什么?”韩寒很疑惑。
  我指了指胸前的金刚结,告诉他拜见大昭寺活佛的事。
  “你可以跟我一道去看南迦巴瓦峰吗?”韩寒问。
  『有何不可。』我说。
  韩寒很高兴,请我上了车,我们便出发。
  车子开始爬上色季拉山,翻越色季拉山的途中可以远眺南迦巴瓦峰。
  一开始山上还是云雾袅绕,爬了一会云层似乎散去一些。
  我们边欣赏四周的美景边聊天,心情很愉悦。
  突然间,韩寒大叫一声,然后将车子停在路旁,打开车门跑出去。
  我也跟着离开车子,只见一座雪白的山峰突然矗立在眼前。
  那就是南迦巴瓦峰。
  南迦巴瓦峰与我所站的地方,垂直落差超过四千公尺。
  对仰观者而言,这种视觉震撼是非常强烈的,
  也因此更能感受所谓山峰之高与峻。
  此时约早上11点,蓝天只是单纯的蓝,没有半点白云,空气清净。
  南迦巴瓦峰的全貌一览无遗,毫无掩饰。
  “值了!值了!”韩寒很兴奋,“摔车都值。”
  韩寒又叫又跳,从车上拿出脚架,拼命拍照。
  我静静体会这种视觉上的震撼,身子某部分好像已飘向南迦巴瓦峰。
  我突然想起“蓝天刺白矛”这句话。
  不远处有个朝圣者正三步一拜,沿路磕长头,从山上往下。
  这种绕着心中的神山沿途磕长头的方式,应该是所谓的“转山”。
  他经过我面前时,我看了一眼,他的外貌看来像是汉人。
  当他不知道第几千或几万次从匍匐于地到爬起身时,动作突然停了。
  “那是金刚结吗?”他的脸朝向我。
  我点了点头。
  韩寒似乎也对这位朝圣者好奇,便走过来询问。
  这位朝圣者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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