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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不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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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肌肉。但是这些都无法使他永葆青春,他的心脏和牙床都无法年轻。
“是的,”西伯特爽快地说,跟刚才在门口与女秘书说话的样子判若两人。“那么你对我的情报不感兴趣喽?”
“也许我的决定太匆忙了,”洛克说,“假如你的情报是重要的,那么我也许会重新考虑。”
“也许还有奖金?”西伯特追问了一句。
“也许,”洛克闷声闷气地说,然后眯起眼睛,“究竟是什么情报这样重要,你难道不能通过电话告诉我?”
西伯特仔细地观察着洛克的脸,那并不是一直在办公室里工作的人的那种脸。洛克的脸上,眼睛周围有疤,有一伤疤
一直伸延到嘴角边,鼻子至少是被打伤过一次。洛克是头老熊。他可得小心才是,西伯特想,不能过分地捉弄他。
“我想我找到了马歇尔·卡特莱特的孩子。”
洛克的脸蠕动了一下,但他马上恢复了常态。“在哪儿?他现在用什么名字?他是什么——”
“别忙,”西伯特平静地说。他精瘦的身子靠在桌子边的一张垫椅上,然后悠然地点燃了一支烟。“我秘密地干了
五年,在我把一切告诉你之前,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么。”
“会给你很高的薪水,”洛克冷冷地说,“假如这件事成功了,你就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但是,西伯特,你可别
卷进这场游戏中,对你来说,这可太危险了。”
“那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他若有所思地说,“几千块钱——这对于一个每年要花一亿美元的机构来说算得了
什么?50年是50亿美元,只是为了找到某个人的孩子。”
“我们会让你把情报说出来的。”
“你来不及。你没有时间了。我已经留下了一封信。假如我不马上把信取回来,那信就会被寄出去。那么,卡特莱特的孩子就会得知有人已在搜寻他。”
“我得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不行,倒不是因为我说的是假的,而是因为你会问其它的问题,那样会浪费很多时间。这也是我不能等预约的原因。假如你愿意的话,你可以逼出些情报。”他从甲克衫右侧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型十发自动手枪。“但是那样太花时间。而且已经煮熟的鸭子又会在你手里飞走。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洛克重重地叹了口气,松了松他紧张的肩膀。“你想知道什么?”
“卡特莱特的孩子为什么如此重要?”
“除了意外事故,他们可以永远活下去。”
一个中年男子慢慢地走过车站,他的脸上心事重重,双手深深地插进甲克衫的口袋里。他从隔夜寄存处取回一个包,然后带着包走进一个厕所。他再也没出来。去多伦多直达班机上有人早就订了票,可是却一直空着。
一个蓄着16世纪大胡子,戴着顶软帽的年轻人在车站外面叫了辆出租车,一直到商业区街道交通拥挤处才下了车,然后很快地穿过停在那儿的车辆,拐进邻近的一条街,接着又坐上一辆出租车朝反方向驶去。到了机场,他刚好赶上有人订票未到,就飞往底特律。
在底特律,他又上了一架喷气式飞机赶到了圣·路易斯。然后又换乘螺旋桨飞机到了维茨塔。他租了一架老式双座双发动机飞机。两小时以后他到达了堪萨斯机场,再赶上一辆陈旧的公共汽车,翻过新海内堡大桥,最后到达了城市商业区。
这个商业区已经开始衰败,只有少数人在街上走动。但那个年轻人还是尽量不惹人注意地穿过拱廊,在门边等了一会儿,最后拐进一家百货公司,乘着关门前的那一会儿走进了电梯。
年轻人很快地走进男厕所。
两分钟以后,他一把扯下黑胡子扔进厕所里,把帽子埋在一堆卫生纸下面,朝镜子里的自己狞笑道:“你好啊,西伯特先生。”他快活地说,“洛克对你说什么来着?”
“你曾是个演员,对吗?西伯特。”
“曾经是。但不是个好演员。”
“但为什么后来不干了?”
“它不能给我提供我所要的。”
“是什么?”
“我不告诉你,除非你的心理学家们找到答案,要不太方便你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西伯特。一个活着的演员,哪怕是个差劲的,也总比一个死了的冒险者强。假如你想给自己找事的话,那就是你的结果。不管你躲到哪儿,我们也会把你挖出来的……”
“看你能否找到我,洛克。”西伯特朝镜子说,“你目前已找不到我了。”
他冲下太平楼梯,穿出通向主要大街的门,然后走进灯光昏暗的商店,登上自动楼梯,又重新下楼,通过边门走到了第十二大街。当公共汽车正要离开停靠站时,西伯特侧身溜进正要关上的门里。过了市政大楼一英里,西伯特下了车,穿过两个小巷,又很快钻进一辆出租车。
“一直朝西开,在哪停车我会告诉你的。”
下车以后,他站在那儿一直等到出租车驶远了,他才朝北走去。街上人很少。天空晴朗。他脚步轻快地穿过了五个街区,当他走近那高高的公寓楼时,他心中涌上了一阵阵惊慌和激动。
西伯特拐进门时,转身看看他来的那条路上。他后面没有人,好几个街区都看不到一个人影。他抬头望望那儿的一幢新楼,好几年了就这一幢新建筑。
这幢新楼是所医院,在四周那些陈旧破烂的建筑群里显得格外醒目。它从来没停止工作过,除非将来某天整个城市都成了医院。生命是至高无上的。没有生命,那么一切也就没有意义了。人们从来不会吝惜花在医药和医院里的钱,哪怕他们手中什么也没有了。
也许到将来的某一天,保持身体健康所需的费用会大大超过人们的工作收入。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在寻找卡特莱特的孩子的原因。
西伯特很快地推开了门。
电梯里像往常一样杂乱无章。西伯特急步登上楼梯,在五层楼停下来喘了口气,感谢上帝,他不用再往上爬了。往上爬是件既危险又吃力的事,即便对一个年轻人来说也一样。
但让他心跳加快的是,一个女人正等在门边,手里拿着一封信。
西伯特走上前从她手里拿过信封说:“简特里太太,要到六点钟才发这封信的,而现在才五点钟呢!”
“我得看管整幢楼。”她牢骚满腹地说,“除了整天不停地跑上跑下递信件,我要做的事多着呢!刚才我上来,就
是照你说的那样发这封信的。”
“假如不重要,我也不会叫你的。”
“那好——”简特里太太那又老又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不起。没出什么错。”
“没事,晚安,简特里太太。”
当房东老太太的脚步声消失在没铺地毯的、气味难闻的过道里时,西伯特转过身看了看印在门上的名字:巴巴拉·麦克法兰。
他在脑子里又给这名字后面加上了一个词:长生不老者。
房间里一阵轻快响亮的脚步声在门边停住了。手指转动门锁的声音。西伯特想往后退几步,但接着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门开了。
“埃迪!”姑娘的声音柔柔的,显得既吃惊又快活,“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她长得并不美丽,西伯特想。她五官匀称,但相貌一般,肤色不深不浅。灰褐色的头发,浅褐色的眼睛,给她最慷慨
的打分是“迷人”。但是,她看上去身体健康,神采奕奕,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的,对,就是这个词。
也许这只不过是他自己主观的发现。
“巴巴拉,”他亲昵地叫她,一边把她搂进怀里。“我刚回来,急着来看看你是否安好。”
“傻瓜,”她微颤着声音说,似乎是挺喜欢这份关怀,但又有意识地觉得有必要显得不以为然,“我不是好好的吗?”她往后退了退,笑了。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了一会儿,但又看着她说,“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我也不想知道。你快去准备行李,能带
多少就带多少,装在一个包里。我们得离开这儿。”
“我总不能拎了就走,”她很快地说,眼睛里露出一片不解,“出了什么——”
“如果你爱我,巴巴拉,”他语言坚定、声音低沉地说,“你就照我说的办,什么也别问。最迟不超过半小时,我就回来。我要你准备好行李等我。那时我再向你解释一切。”
“好吧,埃迪。”
对她的服从,他报之以温柔的一笑。“去准备吧。锁上门,除了我,对谁也别开门。”他把她轻轻地推到里边,然
后拉上门,听到门确实锁上的声音后才走。
他的房间在大厅的最末端。走进房间,他只觉得一股倦意袭击着他的身体。他倒在一张椅子里彻底放松一下自己。五分钟后,他打起精神站起来,掏出那封从简特里太太那儿取回的信,撕开信封,信是这样开头的:
亲爱的巴巴拉:
假如我没错的话——你不会收到这封信,除非我——你是至今人类史上——场最大的搜查战中的被追捕者……
他很快地扫视了一遍信的内容,然后把信撕成碎片,再在烟灰缸里烧掉。又把灰捏成粉状,才坐到书桌边,在打字机里滑进一张纸。他的手指在打字机键上跳跃着,快得像电脑打字一样:
在这个国家的议会大厦附近,有一幢七层楼的防弹建筑,这是某个组织的总部,这个组织每年的费用是100,000,000美元,但却从不生产一个有价值的产品。这样的费用已经持续了50年。如果没有完成它的使命的话,它还将继续50年。
它在寻找某种东西。
它在寻找长生不死者。
假如你继续看下去,那你就是除了这个组织的创办人之外的第三个知情者。让这个秘密不再是秘密吧。
这个组织叫做国家研究院。它在寻找马歇尔·卡特莱特的后代。
为什么卡特莱特的后代能让他们觉得值那笔已经花掉的巨额——5,000,000,000美元?
因为马歇尔·卡特莱特是个长生不老者。他们相信马歇尔·卡特莱特的后代继承了他的免疫力。
如果不是因为那种免疫力是存在于血液中这个事实,那么情况也就不会如此重要。这是丙种球蛋白中的一种,它能抵制疾病的入侵。卡特莱特的身体能够制造出一种抵抗死亡的物质。他的血液循环系统能够不断地以新换旧、返老还童,只要吃足够的食物,他的细胞永远不会死亡。
免疫力存在于血液中。血液是可以输送的,丙种球蛋白可以通过注射获得。其结果是:年轻人可以把血输给年老人。不幸的是,像所有的丙种球蛋白一样,它们只能提供一种被动的免疫力,只能随着蛋白质在血液里的保留时间持续30天至40天。
所以一个人如果要想跟卡特莱特一样永不衰老,那他就得每月从卡特莱特那儿得到一次输血。这对卡特莱特来讲是致命的,因为那是有损健康的。另外,还得把他关起来,以便随时取用他的血。
50年前,在一次偶然的输血时,卡特莱特知道了他自身的秘密。他逃命了。他改名换姓,东躲西藏。他们相信他遵循了《圣经》中的旨意:繁殖后代,遍布地球。
他要获得安全的唯一办法是:撒播他的种子,以防被毁灭。这是他的希望:人类有朝一日能长生不死。
尽管人们可以找到卡特莱特20年前的行踪,但后来他完全消失了。在研究院办公室里有一幅地图,上面标明了一个逃亡者为了活命而东奔西走、杂乱无章的行踪。情报员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此进行分析,以便追查卡特莱特可能生下的孩子。
一旦找到一个,那么就会让他放血——谨慎地放——但他的主要功能是繁殖后代,那样,就可以得到足够的丙种球蛋白,可以让50个老头变年轻。
曾经有100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如今他们中多半已死了,他们的财产——通过双方互愿的安排——转移到了这个研究院,以用来追寻卡特莱特的后代。
他们这伙人已经对世界各国的政府机构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他们除了害怕死之外,其它什么也不怕。假如他们成功了,人类会不会长生不死,他们才不会在乎。
西伯特重新看了一遍,作了些小修改,他笑了。他把纸对折后又朝反方向各折了一下。他在一个很小的信封上打上下列字样:我把这个托付给你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良心和信用。在30天内别把它打开,在这之前如果我想取回的话——再重复一遍我这句话——我希望你把它完整不动地寄给我。我相信你。
他把打好的几张纸塞进信封,再在一只更大一点的信封上打上:堪萨斯城星报主编。
他检查了一下他的小型自动手枪,看看弹膛是否满着,保险是否拉下。他又把枪重新放回衣袋。他小心地拉开门,扫视着黑洞洞的走道,皱皱眉头。过道里那唯一的一盏灯早已灭了。
他溜进过道,为了不在黑暗中显出一点白色,他拿着早已贴好邮票的信的手放到了甲克衫下面。
到了楼梯的最顶端,他犹豫了一下,转向邮件斜槽。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投进狭孔。
硬币碰着铁槽的边,过了好一会儿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槽口就在那儿。西伯特做了个决定性的手势,他把信推进了邮箱口。
“保险吗?埃迪?”
西伯特飞快地转过身,手深深地插进了衣袋。一个人影从楼梯的阴暗处闪了出来,慢慢向他靠近,慢慢地现出一个黑脸的精瘦男人,薄嘴唇微曲着,露出很不以为然的笑。西伯特靠在墙上松了口气。
“是的,莱斯。”西伯特安然地笑笑,“你在这儿千什么?”
“好了,埃迪,”莱斯和和气气地反驳道,“别玩游戏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那个孩子,埃迪。”
“我不明白你的话,莱斯。”
“别自作聪明装腔作势了,埃迪。是洛克派我来的。该结束了。”
“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从来没逃出过我的视线。我是你的影子,埃迪。你小时候难道没学过这么一首诗?
我有一个小影子,
进进出出都随我。
我的眼睛看不到,
它的用处多又多。
“洛克也许是老了,埃迪,但他还不至于老得听不见。他可精明着呢!事实上,他能识破各种诡计。你不该跟他斗,埃迪。每个人都有一个影子,我想我后面也有一个。我不知道是谁跟着我。我根本用不着跟踪你,埃迪。洛克告诉我说你快回家了。好了,埃迪,那个孩子,他现在在哪儿?”
“你比我更清楚,莱斯,我不能告诉你,我知道的太多了。”
“洛克也这么说。”莱斯轻声道,“那孩子在这幢楼里,埃迪,我们都知道这点。也许就在这层楼上。你别让他跑了,你得赶紧去他那儿,这是第一件事。我不会为难你的,伙计。但是,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举起的手中有一支袖珍手枪。
西伯特在衣袋里扣动了扳机。两声枪响回荡在没铺地毯的过道里。莱斯倒向了西伯特,由于吃惊和痛苦,他那张瘦脸变得惨白、扭曲,他的两肩往前冲着,手枪滑到了腹部。莱斯以一种可怕的慢动作倒在了地上。
西伯特从衣袋里掏出手枪,一边拍打着衣袋上的破洞,挥去硝烟。就在这一刻,又是一声枪响,随着枪声,西伯特跌倒在邮槽边。他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朝着刚才枪打过来的方向连扣了三下扳机。
紧接着,有人哀鸣一声。一个身体像一袋装起来的骨头一般滚到了楼下,头靠着墙躺倒了。
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散乱着灰色的头发,看上去已经死了。
西伯特忍着剧痛朝那尸体笑了,“好一个房东管家!简特里太太。”
他想大笑,可是一阵咳嗽使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嘴唇边涌出了粉红色的泡沫。
有人在拍他的脸。有人不断地叫,“埃迪!埃迪!”一遍又一遍。西伯特想躲开,可是他的头摇晃着,他拚命地睁开眼睛。
在他身后是那台邮递机,他仍靠在那儿,可他却觉得身不由己,仿佛他是在一个别的地方想着十分遥远而又奇怪的事。他刚才是昏过去了,他发着烧,头脑昏昏沉沉地想。给他几分钟,一会儿他会好的。
“埃迪!”呼叫声变得歇斯底里了。“出什么事了?你在流血!”
“是你,巴巴拉,”西伯特声音低微地说。“真奇怪——”他开始大笑,可是笑声又引起了咳嗽。一阵咳嗽过去,他的手上到处是血迹斑斑。这使他清醒过来。“你这样——很危险,巴巴拉,危险的伴侣,”他喘着气,“来吧——我们得离开这儿。”
他抓住她的手臂,努力使自己走向楼梯。她把他拉回来,“你受伤了,你需要一位医生。你得看病,否则我们哪儿也别想去。还有这些尸体——其中一位是简特里太太——”
“可爱的女人,简特里太太,”西伯特讥讽地说,“尤其是死了的时候。她朝我开枪,她打中了我。来吧,快点,巴巴拉——没时间了。以后向你解释。他们——在追你!”
她由他拉着走向楼梯口。她拿起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她用自己的左手扶住他的腰。她显得出奇地有力气。两个人缠在一起,他的左手拚命抓住楼梯扶手,俩人走在似乎走不完的楼梯上,下楼,拐弯,再下楼,直到最终到达底层,他的两腿再也直不起来了。
底楼大厅在西伯特眼里变得模糊得如同一张天长日久的相片。他皱皱眉头,竭力集中注意力看,一边在想:这真像人变老的时候一样,感官变得迟钝,肌肉变松,人体内部的器官走向衰弱,最终死亡。
有人在说话。是巴巴拉,她想让他说点什么。“我们现在去哪儿?”她不停地问。
他努力地想,可是思考问题实在是活受罪。“躲起来。别相信任何人。每个人——都在跟我们作对。”
接着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冷嘲的印象;一个年轻人出去寻找生命,但找到的却是一片黑暗。
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像个梦一样。他独自一人,胸口灼痛。他用手抚一下胸口,当把手拿开时,那只手是黑的。他努力在黑暗中辨别颜色,可那太难了。他又——次昏了过去。
当他第二次醒来时,他肯定这是真实的世界了。他在一个地下室里。他用手肘撑起身体,看看自己究竟还存有多少力气。他躺在一张帆布床上,巴巴拉正跪在他旁边。有一个穿白衣服的陌生人也坐在帆布床上,手里拿着皮下注射器。
“快从我这儿滚开!”西伯特声音嘶哑地叫喊,“没有用的——”
轻轻地,巴巴拉把他拉住,“是医生,埃迪。我请了位医生。”
他重新躺下,觉得有力气多了,看着眼前的一切。也许这个人是个医生,也许是别的什么人物。他怀疑每一个人。
他伸手摸向他的身边,可是发现衣袋空了,手枪不在。
注射器已被放回了箱子,那个箱子也已被放回到一个黑包里。那就是说已经给他打过针了,西伯特想。
“能做的我都做了,”医生闷闷地说,“我给他缝好了肩膀上的枪伤,但是他肺部的伤,我没法处理。我想已经太迟了。这人快死了。他没有休克,我已觉得是个奇迹了。”
“给他输血会有用吗?”巴巴拉轻声问。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我怀疑。往滤网里倒水是没有用的。另外,我也没带血液。如果你愿意让我把他送医院……〃
“用我的血。”
“不可能!这儿连测定血型的设备也没有,更不用说卫生条件了——”
“我说‘用我的血’。”巴巴拉语气十分坚定。
西伯特看着她,只见她手里正拿着枪——是他的枪,枪口一动不动地对准医生,巴巴拉握着枪的手指关节紧紧的,显出白色。
医生不置可否地皱皱眉。“你什么血型?”他问西伯特。
“O阴性,”他回答。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你的呢?”医生转向巴巴拉。
“问这个有什么用?假如你不用我的血,他迟早会死的。”
这招可真厉害,西伯特心想。他以前从没想到巴巴拉会这么坚定。
默默地,医生从他的包里掏出一个小方盒。是分馏器,西伯特想。医生取出装有针头的塑料管,把它系在那个盒子上……
“直接用我身上抽出的血,”巴巴拉说,“不要分离血浆。”
眼前的事物又变得遥远模糊了。西伯特又开始感到无力、衰竭。他拚命使自己保持清醒的神志。
巴巴拉坐在帆布床边上,左手仍紧握着枪。地下室里又暗又脏,散乱着废物。
隐隐约约地,西伯特感觉到医生已用药棉擦拭着他的手臂。他迷迷糊糊地感到医生把针插进去时的压力。但是,当血液开始流进去时,他觉得有力气多了。注进去的像流动着的生命力。
‘有一品脱了,”医生说。
“好,把它关上。”
“我得报告这件事,你知道,那是枪伤。’
“没关系,到那时我们早走了。”
“假如你再想让他活动,他会死于休克。”
声音又开始变远。他又快昏睡过去了。西伯特吃惊地想。他拚力抗拒着这股强大的黑浪,但却毫无希望。
正当他快要昏睡时,他看到医生已转过头收拾那些器械。一只手从西伯特眼前晃过,手上闪过些金属的光泽。当这只手朝医生的头部击去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醒醒,埃迪!你得醒醒!”
一种凉丝丝的感觉掠过他的脸颊,他的高烧退了—点。他惊醒了,低低地哼了一声。
“你得站起来,埃迪。我们得找个别的地方躲起来。”
他用力睁开眼。只见巴巴拉正俯身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关切,面容憔悴。
她用一块湿布又擦了下他的脸。“试试看,埃迪!”她催促着,“我们不能再呆在这儿了。’
我快死了,他想。那是医生说的。接着他想起了洛克,想起了他自己的奋斗目标。
他努力站起来。奋力拼搏了几秒钟,他又躺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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