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恶社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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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日午后，太阳辣得教人难受，空气里没有任何风的流动，这样的午后教人难以踏出门半步，红砖小巷里没有任何人影，连狗部躲得不见踪影。
突然，寂静的小巷子里出现了童稚声唱着儿歌，短短小肥腿一蹦一跳地走在红砖上，捏起来嫩滑得像白豆腐的小子拍着日式矮墙打拍子。
「小紫点一点，圆翅点两点，施氏有三点，端紫乱乱点……小紫点一点，圆翅点两点，施氏有三点，端紫乱乱点……」
白萝卜般的小短腿走到一幢红漆斑驳的旧房子前，小脸仰望眼前像风中残烛般的房子，长眼睫眨得厉害，似乎在疑惑眼前连门都歪了一扇的房子怎么还能住人，也犹豫着要不要踏进去……
一辆黑头轿车在房子前停下，身着唐装的俊美男子走下车。
仆人开始执行「清路行动」，将会挡住主人的「杂物」一并清到两旁去，长臂一伸挟抱起唯一的「障碍物」——
「啊……你干嘛抱我？」小男孩不满地皱眉。
仆人半句话都不吭，恭敬地退到一旁，甚至还捂住小孩的嘴，就怕他再开口。
小男孩扭动身体，手肘不经意地撞到仆人的心脏部位，仆人一时间岔气，小男孩挣脱了箝抱跳得老远，不高兴的瞪着仆人。
唐装男子转身走往大门，没想到才踏进门内，身边立刻多了一尊小小身子也想进门。
唐装男子瞄了小男孩一眼，见小男孩手中捏着红色广告单，上头的毛笔字俊中带劲，十分熟悉——那是他的字。
「小弟弟找人？」他笑。
「对。」
「跟我进来吧。」
「哇靠！这妞的胸部会不会太小了点，看起来像两颗柠檬，也敢学人家拍写真集，啧！」
坐在董事长椅里，利申的长腿叠在桌面上，不太高兴的将手中的写真书扔回桌面，随手抓把花生米塞进嘴里。
「奇怪，傅安提那家伙怎么还没来上班？」
「我到了。」傅安提正巧走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小鬼头。
小鬼头一见利申，整个人僵硬得像块木头。
利申挺直腰审视眼前的小毛头。
「这小鬼是你哪个妻妾生的？你是带来见习的吗？」小鬼头错愕的表情还真可爱。
突然涌上喜欢的念头让利申皱眉，撇撇嘴抿去这种见鬼的想法。
「他是新的Case。」傅安提白了利申一眼。
「新的Case？」利申上上下下打量小男孩俊露出轻蔑的眼神。「小不拉几的，搞不好还不满五岁，哪来的钱付帐？」
「他说他要找人。」傅安提将手中的书放到桌上，拿起一旁的文件夹。
「小弟弟来这里坐。」
「喂，你真要接这个Case？万一他没钱付，我们又要喝西北风了。」
「如果你认真出去找Case，好好尽一个「社长」的职责，也不至于得接这种Case。」傅安提翻开几页后，拿超毛笔在全新的页面写上日期。
「我、我有在外面贴红单啊。」
傅安提再度白了利申一眼，拍拍身边的座位要小男孩坐下。
「小弟弟，你想找什么人？」小男孩一直看着利申，令傅安提皱眉。
「小弟弟，怎么啦？」
小男孩突然回神，短短小肥腿朝利申快步奔去，那副猴急的模样让利申心生畏惧，努力滚动椅轮后退。
小男孩将利申逼入「绝境」，又俊又白嫩的小脸蛋冲着他微笑，甜腻的模样让利申整个人猛然一震。
「你、你、你想干嘛？」
小男孩张开小嘴，笑得更开心了。
「爸爸！」
「慢着！」
利申迅速躲到椅子后，隔着椅背撇嘴。
「我听过人家半途认亲戚、半途认老公，还没听过有人认爸爸的。」
「爸爸、爸爸！你是我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爸爸！」
「慢着、慢着、慢着、慢着……」利申抓狂。「我只是看看PLAYBOY，幻想揉捏洋妞的水球而已，哪来的小孩啊！」他哪来那么多精力波泽四海！
小男孩扁嘴、皱起鼻子，一脸委屈。「可是……你就是我的爸爸啊。」
「停……」利申忍无可忍。「是谁告诉你可以乱认老爸的？小孩子回家吸奶去！」
「嗯……嗯……哇啊……」小男孩抬起头、嘴巴一张，嚎啕大哭，小身子硬是从椅子与桌子间的缝隙挤到利申身旁，揪住他的衣角。
「爸爸不要我了……」
利申完全抓狂，揪着头发仰天长啸。
「他妈的——快点把他弄走！」
傅安提笑到抱肚子，他走到两人身边抱起小男孩，怎知小男孩的手死揪着利申的衣角不放，怎么都拉不开。
「惨，他抓得好紧。」
「傅安提，你快他妈的把他给我弄走，不然我一定捏爆你的唔……」利申最后难听的脏话被傅安提的手堵住。
「闭嘴，你把小孩子弄哭还想在他面前说脏话吗？」
「哼。」利申气得脸红脖子粗。
「小弟弟放心，你的爸爸不会不要你的，先跟叔叔去那边坐好不好？」傅安提好声好气试着说服小男孩。
「呜……不要！」
利申忍不住怒吼，「妈的，臭小鬼，快放开你的手！」
「不要！」
利申怒瞪，小鬼头皱眉回瞪，眼泪依然四处乱喷，一大一小互不相让。
一记黑影突然飞了过来，直接命中目标，只见利申的头往后弹了好大的弧度，随后捂着红肿的额头痛叫。「我的头……」
高头大马的壮汉拿扫把走了过来，分外慑人的双眸瞪了利申一眼。「你说话再这么口无遮拦，我会直接把海绵塞进你嘴里。」
利申痛得含泪，虽然忿忿不平却又拿乐清没办法，最后只好将满腔怒火投射到小男孩身上。
「爸爸不要瞪我……」
「闭嘴。」
「小弟弟，你听叔叔的话到椅子上去坐，爸爸不会跑掉的，叔叔保证。」傅安提耐心哄着。
小男孩空出一只手，惯性地将拇指塞进小嘴里，另只手仍旧死抓着「爸爸」的衣角。
「真的吗？」
「真的。跟叔叔去坐好，肌肉叔叔就会拿养乐多给你。」
肌肉叔叔？乐清忍不住挑眉冷睇。
小男孩考虑好久之后才勉强点头，放手刹那还不忘再看利申一眼。
傅安提牵着小男孩在椅子上坐下。
「小弟弟，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吗？」
「孙天恩。」小男孩开心的吸着养乐多。
利申揉着额头上的肿包，脑海里一直想「孙」这个字。
「孙天恩，你要找什么人？」傅安提等着记下委托细节。
孙天恩呆了呆，随即露出缺牙，开心一笑。「爸爸！不过我找到了！」
「我不是你爸，你听不懂国语是不是？」倒在董事长椅里说道，发狠的揉着额头上的「小笼包」
「小弟弟，你这样跑出来，妈妈知道吗？」傅安提搁下毛笔关心的问。
「妈妈生病在家里睡觉，我今天先到小牛家玩，可是小牛妈妈说小牛吃太多东西，肚子痛痛要去看医生伯伯。我昨天有很注意听妈妈跟我说红纸上的地址喔，我知道这里，因为我跟小牛、小妮妮还有小建到美丽老师家玩过，美丽老师家就住在附近喔，所以我没有迷路。」孙天恩伸出短小可爱的手指头细数人名。
「妈的，这小鬼回话完全没有重点。」
「纸是妈妈拿给你的？」
「不是，是我捡的，我有问过妈妈，妈妈说这个纸是找人的纸。我都没有看过真的爸爸，所以我要找爸爸。」小指头指着手中的广告单。
「妈的，你都没看过你爸，居然还敢随便乱认！」
「谁说的！」孙天恩仰高下巴，搁下手中的养乐多瓶，小手在身上口袋乱摸。「谁说我没有看过爸爸……妈妈说幼稚园里这么多小女生喜欢我，都是因为外婆跟奶奶是大明星，所以我天生就长得又帅又可爱……我……我有带爸爸的照片……」
「哼，小小年纪口气真大。」利申撇撇嘴冷笑。
「你说外婆跟奶奶都是大明星，叫什么名字？」一直很安静的乐清开口了。
「我知道噢！妈妈有教，奶奶叫……」孙天恩皱起眉想了好久，「叫……啊！叫美美！欧阳美美！」
软嫩的童言童语一出，在场三个大男人全傻了。
傅安提与乐清，四只眼睛全看向利申，尤其是乐清，毫不客气的对他挑眉。
「你看，这是爸爸的照片……」孙天恩高兴的扬扬手中的照片。
傅安提拿走孙天恩手中的照片一看。「利申，你最好想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留的种。」
窗外城市景色咻咻咻飞过，孙天恩趴在车窗上，风一阵阵吹乱他的头发，当他想把小短手伸长时，利申终于忍不住了。
「小鬼，你敢把手伸出去试试！」
孙天恩愣了下，无辜的缩回了手。
「给我坐好。」
孙天恩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椅子，偷觑利申绷紧的侧脸。
「小鬼，你几岁了？」
「不要叫我小鬼，人家叫孙、天、恩，妈妈都叫我恩恩，她说我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小鬼头愉快的踢着小短腿。
啧，那也应该是叫天宝或天贝吧？
「我问你几岁，你跟我扯这么多干嘛？」
一想到不知道会看见什么人，利申的心情意外忐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缩紧。
孙天恩伸出右手，摆出心算班教的数字六摆法，一个拇指加一个食指。
「我要六岁了，妈妈说我生日那天爷爷会来台湾看我喔，她还说我可以叫小牛、小妮妮还有小建到家里来，可是我比较希望美丽老师可以来，因为老师身上香香软软的，被她抱好舒眼喔。」
果然有乃父之风。
利申的脸抽搐。「你说你妈叫什么名字？」
孙天恩的屁股在椅子上蠕动，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些什么。
「孙小俪呀！爸爸你不知道吗？」
☆　☆　☆　☆　☆
孙小俪拿出嘴巴里含着的温度计——三十八度半。
她难受的闭上眼。
烧还是没退，难怪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四肢又酸又痛，喉咙也干。
粉红色的舌尖轻刷过艳红得有些异常的干燥唇瓣，她勉强撑起身体下床走到厨房去倒水喝。
她坐在椅子上连续喝了两杯水才解渴，抬头看看墙上时钟，已经过中午了，难怪肚子有点饿。
她打开冰箱，发现昨天看完医生后忘了去超市买一些菜回来，冰箱里只剩天恩早上吃的甜麦片和一点牛奶，只好勉强填肚子好吃药了。
孙小俪将牛奶麦片吃完后，倒了杯水将药吃下，心里想着要打电话请小牛妈妈送天恩回家，她大概没力气去接他了。
门铃在这时候响起，她撑着桌面站起，慢步走去开门。「找谁？」
「妈妈！」孙天恩开心的叫嚷。
「天恩？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你不是说要跟小牛去百货公司的游乐场玩吗？」孙小俪打开铁门，孙天恩立即撒娇地抱住她的腿。
「小牛吃坏肚子，小牛妈妈带他去医院打痛痛，是爸爸送我回来的！」
「小牛的爸爸吗？」孙小俪蹲下身子。「小牛是不是肚子痛得很厉害啊，所以连小牛的爸爸都回家了？」
孙天恩咧开嘴猛摇头。「不是！是恩恩的爸爸！恩恩找到爸爸了！」
孙小俪更听不懂了。「恩恩，妈妈听不……懂……」
一双长腿出现在孙小俪眼前，她的心房突然一震，异常的熟悉感让她没来由的全身寒毛竖起。
天恩的话，还有那熟悉的味道与气息，让她逃避的不想抬头。
「恩恩，我们进去吧，妈妈头好痛想睡觉。」
「妈妈，是爸爸啊！跟照片上的爸爸一模一样，恩恩找到爸爸了！」孙天恩兴奋的抓着妈妈的手甩呀甩地。
「恩恩，什么爸爸，妈妈生病好难受，我们进屋里去。」
「真是好久不见了。」沉寒的男人声音里听得出咬牙切齿。「孙小俪。」
孙小俪的身子震了震，缓缓站起身，鼓足了勇气才敢抬头看看眼前的男人。
她从来不曾想过会再遇到这个男人，这个让她有过深痛回忆的男人。
「利申……」
「很好。原来你还记得我。」利申咬紧牙关，无法漠视看见眼前这女人时，心中仍然会产生悸动。
「我一向记得在我身上制造伤口的人。」孙小俪暗自将孙天恩推进屋里。
「制造伤口的不是你吗？你与你的母亲。」
「事情从来就不是那样，不要拿别人来做为你的不幸的借口！」
利申发狠地捏住孙小俪因为生病而削瘦的下巴，孙小俪努力想挥开他的手。「放开我！」
「你如果讨厌我，就不会把这小鬼生下来！」
孙小俪迅速捂住利申的嘴巴，眼眶里开始产生雾气。「闭嘴！你怎么可以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孩子生下来，为什么我不能说这种话？」
该死的，她依旧如记忆中美丽，生过孩子的她丰盈且比最后一次见到时更多了份成熟韵味，她的脸庞泛着异常红晕，像是上腮红时失手下重了。
「你有给过我机会征求你的同意吗？是谁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是谁将别人当作自己的陪葬品，把别人的关心当成狼心狗肺？」孙小俪气一来，让她有了力量挥开利申的箝制，继而推打他的胸膛。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妈是怎么照顾你的？当利叔叔与美美阿姨不在时她是怎么把你当成自己的小孩照顾？结果呢？你这个可恶的、没心没肝的男人，把你爸妈的离婚推到我妈头上，你滚，你走开！」
「见鬼了，本来就是你妈害的！」
「你自己好好的去问问你爸妈！」
孙小俪转身正好看见孙天恩好奇的趴在墙壁上偷看，脸上还带着兴奋的表情。
「恩恩，进去。」
「他是我的小孩吗？」利申话才说完，一个巴掌又甩了过来，这次，孙小俪更生气。「有胆闯祸就别想推给别人！」
身体已经被重感冒攻击得再没多余力气的孙小俪，在气愤转身之际，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妈妈！」
利申早就感觉到她不对劲，在她倒下刹那立即扶住她轻盈的身子，这才发现她的身体一直处于异常高温状态。
「小俪！」
第二章
　　　　六Ｏ年代是影视最发达的年代，这时期的女明星成名的速度是现在的好几倍，在电视剧里除却女主角一向的清纯、温婉形象外，冷艳、好身材的女配角也是整部戏的另一卖点。
在这时期产生了两位形象极端的女明星——王绮华与欧阳美美。两人因同签给一家电视台，且又是同时期出道，在一连接拍几出戏后，海派、开朗的欧阳美美与温柔婉约的王绮华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也由于某出两人合演、同样是演好友的连续剧大卖，从此以后，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欧阳美美当年与丈夫利义钧认识，起源于利义钧的广告公司为了扩展亚洲市场而起用了当时在台湾正红的欧阳美美拍摄广告。两人在一次公司酒会上一见钟情，继而陷入热恋，没多久便在美国结婚，欧阳美美自此息影，定居纽约。
而王绮华的情事并没有好友来得顺遂。当她怀了与丈夫期盼已久的孩子时，丈夫因公出差，却在越南失踪，欧阳美美得知消息后马上飞回台湾，日夜安慰好友，且在一再说服之下，让王绮华离开了台湾这个伤心地，与她一同飞抵纽约。
两人为了能互相照应，王绮华搬到了欧阳美美家的隔壁，在孙小俪出生时，利申已两岁。
小女娃的皮肤白皙又透着粉红，只要见了利申都会笑得好开心，捏起来又异常软绵，让他喜爱得不得了。
相差两岁的小孩，常腻在一起。
孙小俪一放学立刻往隔壁冲，熟门熟路的冲到后院，对着游泳池里激起的水花大叫。
「利申，鲁蛋今天又拿青蛙吓我了！他把上解剖课没用完的青蛙拿到我面前，恐吓我如果不亲青蛙王子的话，就要让它的肚子开口笑！」
泳池里的身影闷头猛游，灵活的像条鱼，孙小俪见状跪在地上朝泳池大叫，「你不是说鲁蛋如果再欺负我的话，你就要他好看吗？你不帮我了吗？」
游动的人影对于孙小俪的喊叫丝毫不为所动，孙小俪转身打算找第二个人哭诉，一阵水花淅沥哗啦的溅了她一身。
利申撑起晒得有些古铜色的身躯，薄唇微微一勾。「你亲青蛙王子了吗？」
「那个鲁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想杀青蛙！」她不满的擦着身上的水珠。
「你亲了吗？」
「我……」
见眼前女孩一脸嫌憎的表情，利申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滴着水珠的黑发在太阳照射下呈现美丽的光影。
「你亲了。」
「重点不是这个，是鲁蛋又欺负我了！」孙小俪急得跳脚。
「可是你亲了那只青蛙。」
「我、我不想看见那只青蛙的肚子开口笑！」她也不想亲一只完全变态、而且身体还黏黏有腥味的青蛙啊！
孙小俪下意识的用手臂擦过嘴唇，一下又一下的，好像自己的嘴巴上沾了多脏的东西一样，只差没擦破皮了。
她的唇瓣晶莹饱满，红润得数人想一亲芳泽，尤其她的脸蛋又白皙清秀，可以想见，那颗鲁蛋爱欺负她大概又是「男生爱女生」那套。
利申盯着她的红唇许久后突然回神，撇撇嘴，撑着砖面从池里跃上岸。
「我闻到青蛙的味道了。」
「骗人，我明明吃了好多颗草莓泡泡糖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味道……」
「呿。」
利申抓起海滩巾擦着身上的水珠，顺手拿起搁在桌上的无线电话后往屋里走。
他的身躯属于令人羡慕的「长手长脚」型，较同龄男孩俊稚的外貌承袭了英俊的父亲与美艳母亲的优良基因，使得他成为女孩们追逐、暗恋的焦点。孙小俪追在他后面，「你根本不想帮我对不对？」
利申转身，抱胸盯睨她。「帮你可以，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
孙小俪想了好久后摇摇头。
「我晚上要和史东他们去新开的夜店玩，你要当我的挡箭牌。」
「又要去？」孙小俪的脸马上垮下来，「夜店一点也不好玩，音乐吵死人了，整间店都是酒跟烟的味道。」
每次都拿她当挡箭牌去那种吵死人的地方，她光闻酒跟烟的味道就快晕了，而且他一到那里就不理她，害她得躲到角落去写报告，等他玩够了才能回家。
「不然你就继续被那颗鲁蛋欺负好了。」利申凉凉的说。
孙小俪瘪嘴。「好啦。」
目的得逞，利申高兴的揉揉她柔顺的黑发。「真乖。好了，等我冲完凉，带我去找那颗鲁蛋吧。」
孙小俪很苦命的坐在包厢角落开始写报告，只大她两岁的利申则是与一挂死党和漂亮美眉亲密的喝酒、跳舞。只要是认识利申的人都知道，他只跟洋妞约会，对女人的兴趣也仅止于「欧美系」——无关乎种族，而是洋扭身材一级棒，抱起来肉肉的触感特别好。像孙小俪这种瘦不拉几的身材永远被剔除在他的猎艳名单之外。
利申的一名死党拿着柳橙汁凑了过来。
「喂，孙小俪，怎么我每次看到你，你都是躲在角落写功课？」
孙小俪抬头，不意外看见眼前的男孩。
保罗是利申「吃喝玩乐团」的绝对成员之一，也是他的同班同学。
「没办法呀，今天的报告特别多，利申又拿我当挡箭牌，我只好在这里写功课了。」
「柳橙汁给你喝。」
「保罗哥，谢谢你。」
「叫我保罗吧。我跟利申不一样，受不了被人家哥呀哥的叫。」保罗抖了抖身子，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孙小俪被逗得呵呵笑，原本与洋妞调情的利申被孙小俪的笑声吸引。
「保罗，离她远一点，不然我会被她妈骂死。」
孙小俪一愣，保罗倒是像被看穿企图般，笑得很尴尬。
「你每次带她出门，她就得窝在角落写报告，都不怕她成绩退步喔？」
利申推开怀中的洋妞走过来，大刺刺在孙小俪身旁坐下，伸手环住她的肩。「拜托，我让她提早接触这个世界的五光十色，她应该感激我才对。」
「可是我又不想来……」孙小俪嚅道。
利申眯眼。「别忘了下午我是怎么替你教训鲁蛋的。」
「啧。」孙小俪对于利申的「方法」实在很不能认同。
「啧？」利申恶意将她搂得更紧，紧到让她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你还敢啧？我这么帮你，你居然发出这么不屑的声音？」
「因为太恐怖了。」
光是想到他将鲁蛋绑在桌上，拿着菜刀想把人家开膛破肚的景象……啧，这跟鲁蛋的行为有什么不同？
「不恐怖怎么达到吓阻的作用？」
「那你也不用把他绑在餐桌上，拿刀恐吓吧。」
「恐吓他？谁告诉你我只是恐吓他？」
孙小俪惊愕。「不会吧……」
「你不知道我的座右铭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他挑高她的下巴，露出魅惑的笑容。「而且我对于「鲁蛋剖面图」还满有兴趣的……还是你喜欢被他欺负？」
「一点都不喜欢！」
「那就好。」他揉揉她的头发，再度窝回洋妞身边。
保罗再度坐进空位。「你好像被他吃得死死的？」
其实保罗长得还满顺眼的，不像利申的其他朋友，看长相就知道爱玩，他倒是多了几分书卷气质，大概与他的法学家世有关。
「是吗？」孙小俪脸上灿烂的笑容让保罗双眼发直。
包厢另一边的利申，表情微僵，眸色进而转沉，眉不高兴的皱起。
整个人已攀在利申身上的洋妞见他心不在焉，随即捧住他的脸，吻他。
孙小俪恰巧看见这样色情的画面，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哽在喉咙里上不来。
虽然常见利申与女人接吻，这样的画面对她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但这是第一次，她看见利申如此热络的回吻……利申最近每天都跑出去，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很久，虽然她知道他要毕业了，有一大堆人排队帮他庆祝，只是他不在……她就觉得心空空的。
只有月光的房间，孙小俪努力想让自己睡着，可是白天在图书馆发生的事让她辗转难眠。
隐约听见隔壁传来声响，孙小俪立刻从床上弹起，拉着睡衣裙摆奔到阳台，靠着栏杆偷看隔壁房间。
「利申……」孙小俪整个人横在栏杆上，小声叫唤。
两幢房子比邻而建，阳台也只隔着黑色的雕花栏杆相连，这让她可以透过地板上反射的走动黑影知道他还没睡，而且还挺忙碌的。
「利申，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