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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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澜天别开头；垂下眼睑。

　　　　猫猫愣了下；他当她故意吓他？好；原本她的确是要吓他；这下猫猫却不知道是不是要当真砍了下去。〃当真不叫？〃猫猫再确定一次。

　　　　玉澜天却是将身转了过去。

　　　　手微微顿了一下；猫猫狠心的举剑砍去；木屑飞溅的同时；一整柜子的书哗啦啦的摊了一地。声响绝了后；澜天缓缓的转回身。睇着那一地的书；眼底闪着伤痛。

　　　　〃叫不叫？〃猫猫想；自己真的是疯了；她到底在做什么。她在气什么？她在较真什么？对；气什么呢？她又想起了玉澜天有礼的与山下的那个阿花的村姑谈笑；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沉思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对；煞十九不会与别人讪笑；不是不和别人；是不和任何人；也包括她。思及此；猫猫阴郁了面容；索性将剑架上了自己的脖子；〃叫；不；叫？〃

　　　　〃大姐〃小小的声响传入耳中；猫猫有丝不确定；抬眼望向玉澜天。

　　　　这个女人不懂吗？还要这样的为难他啊。他是不想叫她师母；可是；他也不要叫她其它的呀；他只想叫她的名；如此而己啊。可是；当她将那剑架上脖子；他真的怕了；怕像倾刻间四散的床；怕像流泻了一地的书；怕她就像那一地的残碎呀；他知道他若不叫；她一定会砍下去的；他知道她很多次；只是想要一个死亡的借口；所以他很小心的看护着；她却这样对待他的小心翼翼。

　　　　澜天无力的闭了闭眼；重复道：〃大姐〃

　　　　收了剑；猫猫迈出了草庐。

　　　　〃你要去哪里？〃澜天焦急的问道。猫猫顿了下步；飞快的睇了他一眼；道：〃去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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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路上；猫猫的脑海里一直都在想着澜天在唤她时的模样；在他唤她后；她居然会懊丧；心里突然就像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回首望了望她在市集上采购来的桌椅；床和书柜；她在想；以后；她再也不会砍了；是真的不会再砍了。猫猫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弯了起来；笑什么呢？心里面有些东西放下了；现在；猫猫很想见到澜天。回头向那些挑夫吆喝了声；猫猫加快了上山的步调。

　　　　堆开门；猫猫便大叫：〃澜天〃嗯；是一间比她离开时更为破乱的屋子；本来仍是完好的书籍；现在都成了纸屑。猫猫呆住了；谁干的？这些可都是澜天的宝贝呀；谁干的？猫猫急急搜索着澜天的身影；于是；在墙角；她看到了破偶一样的玉澜天。

　　　　猫猫的心紧紧的缩了起来；脚像不着地的来到澜天身边；伸手；想触碰澜天的脸；手却只能定在距澜天脸颊一寸的距离；就那样；一直一直的抖。

　　　　〃澜~天~〃啊；好破碎的声音呀。

　　　　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澜天睁开了眼睛。〃哦；谢天谢地；〃猫猫笑了起来；掉下来的；却是她一直含在眼眶的泪水。

　　　　〃澜天；你等等；我先去杀了那些狗贼。〃猫猫立起身；澜天却迅速的拽住了她的衣袖；拽得死紧。

　　　　〃不要去；我好不容易才骗过他们；不要；不要去〃一急；血就从鼻孔和嘴里流窜了出来。猫猫立即蹲下双手擦拭着澜天的脸。〃为什么；他们是为了什么？〃猫猫流泪的眼里布满阴森。〃为这个；这个〃澜天从他倒靠的角落里摸索了一阵；居然让他打开了一个暗格；他费劲的；从里面抽出了一本秘笈。〃这是师父的呕心之作；师父临走前；将它；呃；交给我保管；说是就算丢命；也不可让小人夺了去；否则；就难以收拾了。〃

　　　　〃狗屁；什么可以抵得过性命；他居然要你用命去保；狗屁狗屁〃

　　　　〃呵；是呀；什么可以抵得过命呢？〃澜天举起手；抚向猫猫曾架过剑的脖子；喃喃道；〃所以；猫猫；你要好好的活着；对不对？〃猫猫很用力的点头。澜天笑了起来：〃猫猫；我叫你猫猫了；我可不可以；只叫你猫猫；我；〃又有一大股的血从鼻孔窜出；〃啊；〃澜天吞咽了一大口；接着道：〃我；真的只想叫你猫猫〃

　　　　〃好好好；你叫我猫猫；不叫我师母；不叫我大姐；我是猫猫〃猫猫发现自己一直在很卖力的点着头；泪水也很努力的淌着。澜天定定的看着猫猫；嘴角一直带着笑；鼻孔又流血了；猫猫去手去拭；可是这一触碰；〃不——〃凄厉的声间从猫猫喉间划出；〃澜天澜天；你要叫我什么？叫我什么？？？〃澜天还是那一样的表情；看着猫猫；嘴角；仍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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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原来的茅屋；已被付之一炬；引燃的；是那一批被砍得粉碎的新家具
第四章　蓝涩
　　　　鲍中天步入女儿的闰房；丫环宝儿轻轻一福；便移步至桌旁倒水奉茶；鲍蓝色见到父亲的到来；先是一讶；随即放下手中的针线；在父亲面前些微拘束的一福并轻唤了声：“爹～”。

　　　　鲍中天从鼻孔里哼出一个音，当是回答。款款落座后，对仍板着身规矩的站在身侧的女儿道了声：“坐吧！”。蓝色是闻言轻提裙裾，只落三分之一的凳沿。

　　　　“下月初八，你仍进寇家门。”不是征求不是询问，鲍中天用那对女儿权威的不容反喙的语气道。蓝色诧然的抬头，一触及父亲森严的目光，马上却低下臻首。

　　　　“不是……，寇少爷，不是已经……”声音非常的细微，但蓝色相信以她和父亲的距离，他是绝对可以听见的，可是，为什么良久爹都没有回音呢？不解的抬起头，此刻鲍中天的脸更是阴郁了，眼也微眯了起来，在蓝色的那一抬头，鲍中天狠狠甩了女儿一巴掌。

　　　　“你很恨不得他死掉是不是？你很不满意这门亲事对不对？你以为这门亲事就结不成了对不对？”

　　　　不是么？蓝色捂着火辣的脸颊，瞠大双眸，惧怕，迷惑，误解让她的双眸迅速蓄满泪水。

　　　　“我不会让你的克夫命来毁我大事的，你就是抱着个灵牌，你也得给我进了寇家门，我和煞盟，是一定要结成亲家的。”又阴恨的瞪了女儿一眼，鲍中天转身背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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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空洞的目光一直落在铜镜上。身后正为她插着金步摇的宝儿顿了一下。小姐有多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从上次老爷离开，小姐几乎没有说过话了。“小姐？”宝儿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蹲到小姐面前。

　　　　“你说，为什么活呢？”缓缓将目光落在了宝儿身上。宝儿垂下了头，咬了咬下唇，起身拿起红绣帕。

　　　　“小姐，该上轿了。”红帕掩上了，绝丽却一派涩然的容颜。

　　　　外头是一派喜庆，鞭炮齐鸣，鼓瑟震天，鲍府大门停着一队着红衣却左手挽白巾的迎亲队伍，被喜娘和宝儿扶出的鲍蓝色被那震天的声响差点就震落了泪。嗬，看热闹的人真多呀，红帕下的那绝美容颜扯开了嘴角，真的是好笑呀，原来她活了这么多年，就是活给这么多人来看笑话的呀。一块用红绸扎过的黑木板被放在了她的掌上；她低头一看；笑了起来；原来；是她的丈夫呀。

　　　　坐在一袭崭新的新房内，喜娘交待了几句就走了出去，外面仍是一派喧哗，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多的无聊人啊，喝一个死人的喜酒。突然之间，那阵喧哗变成了鼎沸，本来的觥畴交错也被刀剑咣当声所取代，早已自行掀下头巾的蓝色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随侍一旁也有些莫名的宝儿。

　　　　平静了好一阵子后，蓝色和宝儿仍对看了几眼，窗户就轻轻的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小人儿一闪身跃了进来。蓝色和宝儿都倒吸口气捂住了唇。

　　　　猫猫知道自己躲进的是新房，睇了眼床沿的新娘，有惊艳有惋惜，还有担心，怕她的小嘴在下一秒就划高音的喊叫出声，一个快步，猫猫上前用剑抵住了蓝色的咽喉，压低了声音道：“别出声。”在宝儿还未来得及惊喊，门就已经被蹿开了，寇成中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猫猫一把抓过蓝色抵在胸前，剑就横架在蓝色脖子上。

　　　　“我看你今天还逃到哪里去，你三番五次偷袭，到底有何意图？”寇成中半眯着眼，阴鸷地瞪着猫猫。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来讨债呀，你不知道么？”猫猫又紧了紧身前的人儿，嘴角抽笑了起来，她是来讨命的，一命抵一命，澜天的命，一定要他来填。蓝色不用回头，却可以深刻的感受到她的怨怼情绪，她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脸颊上。蓝色垂下眼睑，心里有丝好笑，她脖子上的东西，她一点也不担心惧怕。

　　　　“讨债？莫说我没欠你的债，就算欠了，以你这阵仗，你今天还能飞得出去么？”寇成中阴冷地闪现了一丝笑容。

　　　　“那你这貌美的儿媳妇，可就要丢命了，钦，还真的命苦呀，嫁进了一户断子绝孙的人家，寇成中，你的缺德事做得太多了……”。猫猫稍一用力，蓝色细白的脖子流下了一柱血来。宝儿一声轻呼，眼泪就流满了双颊。

　　　　“你下手吧。”寇成中被猫猫戳中了痛处，整张脸此刻已沉得如地狱索命鬼。“杀了她，我儿子就有人陪了……”寇成中的眼里闪现一丝悲痛。言毕，寇成中飞身一跃，长剑直指猫猫，还有，猫猫身前的蓝色……。猫猫见状一惊，这魔头真的是狠心呀，咬牙将蓝色向旁一推，可这势必就来不及闪开这一剑了，连退几步，猫猫闭了闭眼，债，是讨不了了……

　　　　“啊……”一个女子的惊呼。猫猫迅速睁开了眼，寇成中的那一剑刺中的，是宝儿的胸膛。蓝色痛呼一声，眼睁睁看着原本挺身为救自己的宝儿没预料到猫猫的那一推怂，硬生生让剑身穿过自己的身体。

　　　　“啊～～～～～～宝儿，宝儿……”蓝色大哭起来。为了防猫猫逃掉，寇成中狠绝的抽出长剑，宝儿口中狂喷出一口血来，染红了寇成中的脸。寇成中啐了宝儿一口，举剑向猫猫劈了去。

　　　　蓝色俯身抱住宝儿的身躯，一只手拭着宝儿嘴角残血，接着又拭着自己滴落在宝儿脸上的泪水，一直一直的拭，“我，只为小姐而活……”宝儿看着抱着她的蓝色，极轻极轻的说道。“啊～～～”蓝色从来没有这样嚎哭过，失去了宝儿，她还有什么呀……

　　　　猫猫一直处在闪避的状态中，寇成中步步紧逼，招招狠绝，是呀，现在，他的武功已是天下无敌了呀，艾无敌是天下第一，可是他被人杀掉了，杀掉艾无敌的冷情是天下第一，可是同样也被艾无敌杀掉了，于是，寇成中，煞盟掌门接下了天下第一的称号，这个天下第一呀，来的真的是容易呀，不用去打不用去杀，等着别人全都死掉，自然就是了。可是，天下第一又怎样呢？猫猫在来以前就知道了呀，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死在他剑下，所以，她怕什么！几个更为轻巧的闪避，却仍没有闪开剑花的范围，一个踉跄，让寇成中有机会举剑劈头砍来，猫猫急急用剑一挡，那一剑也迅速被压至面前，忽然，对方的剑稍稍一松，猫猫一个使力，挡开了寇成中的剑，寇成中几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捂着右肩狠狠的皱起了眉，猫猫一看，一把匕首深深的刺进了寇成中的右肩。

　　　　他右侧方的，是一脸悲戚绝然的鲍蓝色，那双手，仍有些稍稍握着，哈，那可是她时时为自己准备的匕首呀……

　　　　寇成中跄几步仍向蓝色砍去，猫猫飞快的拖开蓝色挡开他的剑招，又闪过几个爪牙的堵截，两人向后门飞奔了出去，一些爪牙追了出去，几个下人也扶着寇成中急急的步出。

　　　　红烛噼啦的闪了闪火花，摇曳得那个大大的红喜字似真似幻，偌大的新房，宝儿独自躺在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泊中，好多的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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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鲍家遭人莫名灭门，上下七十余口，无一生还，堂皇的鲍府，烧了一天一夜……
第五章　天翼凤
　　　　“你肯来见我了么？小金子……”凤天翼隐隐的翘起了嘴角，此刻他是得意的。

　　　　金丹凤挺了挺背脊，眼底流泄的，是复杂，她金丹凤，一个过惯下贱生活的妓院老板娘，这一刻，居然会如此的感到毫无自尊。

　　　　又挺了挺背，抬起了头，金丹凤将目光定在了凤天翼的身上：“凤大哥，再帮我一次……”，哈，金丹凤在心里暗笑了起来，要迈出这一步，她已经花了很大很大的力气了，到了这里，不就是为了开这句口么。

　　　　“好，我上次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下次，你再开口向我求助时，也就是你进我凤家门的时候……。”凤天翼心情好的想大笑。

　　　　金丹凤心里揪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好～”，来以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交换条件，她是清楚的，所以，才迟畴。

　　　　凤天翼一个快步，狠狠的捏住了金丹凤的下巴，声色俱厉。“你就那么的不情愿，非要如此才肯下嫁么？凤家夫人的身份对你来说就那么的不屑么？你就宁愿过着一双玉臂千人枕的生活……”

　　　　“没有！”金丹凤大声的斩断了凤天翼的话，“你知道的，没有……”是的，凤天翼清楚，青楼里，她金丹凤就是最大的清倌，她可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呀，她在那种低贱的地方，真的是帮了他很多的大忙，可是，她是从什么时候起有要挣脱他的想法？她是真的挣脱了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她不又要回来了么？凤天翼甩开了手，转身负起双手大笑了起来。

　　　　他一直在等着青楼出事，一件她无法收拾的大事，就在他等到自己要出手前，青楼还真的出了件天大的事。

　　　　“走吧。”迈开步子，他们走向了现下各路所称的天下第一盟―――煞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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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板，你知道我要的人不是凤当家。”寇成中睨着来人。

　　　　“哟，寇掌门，我这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呀，人不在我那儿，我只好找个担得了事的主儿，替我做个保呀。”金丹凤用那一贯的迎合面孔讨好着。

　　　　“我儿子在你那里出的事，你的人杀了我儿子，我现在只向你要凶手，不过份！”寇成中阴着面容，“我这里不是官府，给几绽保银，拖个保人，就可以放人的，我说过，一天不见我要的人，我就一天杀两个，你楼里那些姑娘足足可以让你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去找人。”

　　　　“寇掌门这么做，岂不太无法无天了么，你应该知道我和青楼是怎样的关系。”凤天翼隐忍着冲天的怒气道。

　　　　“刷～”的一声，寇成中抽出了佩剑，直指凤天翼：“姓凤的，在老夫面前，你休得狂言。”

　　　　“除了那两个姑娘，你要的，还有风信子，对吧？”寇成中听凤天翼一语道破，心中杀机更盛，向后手一招，十几个拿着大刀的爪牙将那四十几个青楼姑娘押了出来，一时间，煞盟大堂嘈杂了起来，那些姑娘都嘤嘤而泣着。

　　　　“金老板手下的姑娘都长的不错，难怪我儿会成为青楼的常客，可是，你的青楼却成了我儿的葬身之地，我替金老板给我儿先送份大礼，如何？”再一挥手，十把亮晃晃的刀瞬间就刺进了十个姑娘的腹中。

　　　　“啊～～”凄厉的哀叫、恐惧的尖叫和金丹凤愤怒的叫喊，映着流了一地的鲜血，整个煞盟大堂，顿时成为了人间地狱。

　　　　凤天翼将即要冲出去的金丹凤往后拖了一把，扯剑就用寇成中刺了过去，几个凌厉的攻势让寇成中些微吃力的退了几步，寇成中一恼，向那群爪牙喊着：“全给我灭掉～”，一声令下，那些人毫不迟疑的大开了杀戮。

　　　　金丹凤瞪大了双眼，看着刀进刀出，血，掩掉了刀上晃人眼的亮，染红了姑娘的脸上惨人的白，覆没了整个大堂地板冰一样的冷。

　　　　凤天翼被寇成中丧绝的命令震的闪了神，剑就穿刺过了他的肩。金丹凤疯了般冲向那些爪牙，赤手夺下了一把刀，便奋力的砍杀了起来，可是她杀人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姑娘们被杀的速度，最后一名姑娘哀怨的看着她倒下时，金丹凤嘶叫着，泪眼模糊却仍不手软的挥刀砍杀。

　　　　凤天翼一个狠绝，剑飞快的戳进了寇成中右臂，几个快步的向前冲，寇成中因为被刺中右臂而跟着急退着，直到抵上了大堂的顶柱，凤天翼红了眼的转动剑身，寇成中哀号了起来，一抽剑，这次对准的，是寇成中的心脏部位。

　　　　“嗯～”一声闷哼，蹲下的，是凤天翼。

　　　　金丹凤回首一望，更是心胆俱裂。

　　　　“哈哈哈～～”寇成中无力的沿柱滑坐在地，得意的笑着，他是天下第一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掉，武功，是不及一些人，比如面前的凤天翼，但是，他之所以第一，还有因为手中的第一等的暗器，让他所有的对手，都在最后一刻了解他为什么是第一。“你没料到吧？十年前我为了风信子曾灭了轩辕一门，你猜我这十年间为什么不再追寻风信子了？那是因为……，它已经在我的手上了，呵，只是，我以为，这世上只有一把风信子，谁想到另一把，却丧掉了我儿的命……，如今，你也来尝尝这万针透心的滋味如何吧～～～”

　　　　金丹凤砍掉了最后一个扑上来的人的手臂，急急的向凤天翼奔去，架起直不起身的凤天翼，回头无比怨恨的瞪视了寇成中一眼，向着大堂的大门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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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凤天翼气若游丝的声音传进了金丹凤耳里，金丹凤急骤的一顿，两人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凤天翼又是闷哼了一声，金丹凤慌乱的爬起，将凤天翼稍稍扶了起，“你怎样了？”金丹凤冒了声哭腔。“嗯……，哼，”凤天翼勉强露出一丝笑来，“你知道的，我是一定活不成的……”，他和她一样，面对既定的事实，他们都不回避。

　　　　“你不知道，我是等了很久才有这样一个可以出手帮你的机会，本以为，你终于可以嫁我了，可是，可是，没想到这样的快……”嗯，万针透心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呀，他想起了当初向她提亲，竟遭她拒绝，他除了不可置信，也有这样的感觉，透心的疼～～～

　　　　“为什么？小金子，我不好么～？”凤天翼带着无法释怀的目光探问着泣不成声的金丹凤。

　　　　“不……，不是，是我怕，怕一辈子只能仰仗你，怕从一个没有自我的地方走进一个更没有自我的地方……，”抽噎了一声，又道：“在你面前，是最真实的我，也是我最不愿被人面对的我，是我想藏起来的我……，我只是害怕呀～”她害怕呀，可是，现在她还害怕吗？她害怕，怕的是以后没有了仰仗，更是没有了自我了。

　　　　“是害怕呀，不是不喜欢么？唔～”那阵痛入四肢百骇的感觉让他蜷起了身子，汗如雨下。金丹凤抱起他蜷紧的身子，急促的在他耳边道：“不是不是，你知道的，这世上，我只喜欢你呀，只喜欢你呀～～～”

　　　　将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埋进金丹凤的肩窝，凤天翼努力的提着声音道：“我以为，我们对什么都不回避，什么惨淡凄苦的人生，什么迎来送往的生活，什么欺虐险诈的嘴脸，我们都直面而不曾回避过，你，我一直最想要得到的你，却独独的只是回避着我……”

　　　　呜～～～，她想回答她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可是，说这些有用吗？明明，他的身体在她怀里冷了，硬了，说这些，还有用吗……？

　　　　…＊…＊…＊…＊…＊…＊…＊…＊…＊…＊…＊…＊…＊…＊…

　　　　小金子，这个世间，该是怎样，就是怎样的……

　　　　是多久以前，他这样对她说，却不是叫她屈服，是教她直面人生……
第六章　问天不在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不在很努力的跟着问天的脚步；嘴里絮絮的念叨着范仲淹的苏幕遮这阙词；瞥了眼前面矫健的问天；眉着又不自觉的拢了起来；〃嗯；那个~~~〃

　　　　问天回头飞快的瞟她一眼；仍步不停歇的往前走着：〃说。〃

　　　　像是得到了允许；不在松展眉头；快步的跟上问天；在并肩处时急急说到：〃冷姐姐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是猫猫昨天又弄得满身的於青；那个~那个~蓝色~~~〃

　　　　〃知道了~〃问天又加快了脚步；又将不在甩在了身后。不在停下了步伐；呆愣的站在原处看着远行的背影；他一直一直的想抛下她；十二年了；从一拣到她；就想要抛下她啊。

　　　　只是顿了一小会儿；不在又移动了步子；跟上去；不在低下头；对自己讥笑了起来；她不跟的话；就跟不上的呀；他一直一直的往前走；她就一直一直的跟呀。

　　　　爬过了两座山；终于见到了那条清澈的小溪；不在脸上灿笑了起来；放下采得满满的一篓的药草；挽起衣袖裤筒就驻进溪水里清洗了起来。问天找了块平滑的石头坐下；看着溪里兀自兴奋的人儿。

　　　　〃不在；你有二十一了吧。〃薄薄的唇轻缓地吐出了一句话来。不在回头看着问天；不明白他突然为什么这样问。他捡到她时；她也九岁了；算算；也是二十一了。

　　　　〃你应该要许人家了~~〃他；他是在想甩掉她呢；还是在为她着想呢？不管是哪种想法；不在都恨恨的别开了头；不予理会。可是心里却不断的翻腾着；他；真的是喜欢上蓝色了。那样忧郁的蓝色；那样美丽的蓝色；那样大家风范的蓝色；任谁都喜欢呀。近三十的他；也会想成亲了吧；所以；先要将她掉作他人妇吧。

　　　　黯乡魂，追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