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诀-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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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天虎听懂了胖子的意思，点点头。
　　　　凌小宇故作神秘的一笑，然后说道：“我可以教你们，不过这是中国的拳法，你们学会了之后如果做坏事，我就要废你们的武功，明白吗？”
　　　　查天虎和一众拳手连连点头，只差要行拜师大礼了。查天虎虽然只有三十岁，但是他本来就是这一众青年拳手的师傅，只要他觉得这个胖子厉害，其它的拳手当然唯他马首是瞻。
　　　　“不过呢，在你们学中国拳法之前，你们得先学会中国话，要不然许多拳法的奥义你们听不明白，自然也就练不会了。我给你们一段时间，什么时候你们觉得中国话学得差不多了就来找我，我再传授拳法给你们吧！”
　　　　凌小宇心想，这帮泰国小子学中国话估计都要学上大半年，到时再说，如果人品好，指点他们一些发力的技巧和内息运转的方法，倒也没什么。反正国内的人宁愿学什么狗屁跆拳道，空手道，都不愿意练自己的武术，把这些功夫交给泰国拳手也算不得什么。
　　　　凌小宇从来都没有什么门户之见，无论是传书给唐松，还是打算教这些泰国拳手武艺，对他来说都没什么不妥。也许是因为凌小宇如今的境界已经远远超过武学的范畴了，所以他对于这些旁枝末节自然也不会太过在意。
　　　　查天虎重重的点了点头，冲着凌小宇一抱拳，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对于这些贫困的泰国拳手来说，能够练习到高深的武艺，甚至可以改变全家人的生活，对于这位愿意教授武艺给他们的中国人，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尊敬。
　　　　冯导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胖子和这群泰国拳手，简直是一场活生生的武林轶事，看来当初选择和李蓝涟那样怪脾气的女性合作，还真的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决断之一。
　　　　“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今天到此为止，收工！”冯导笑眯眯的高声说道。
　　　　剧组的一众员工们很少见到冯导有笑得这么甜蜜的时候，都知道是这个新来胖子的功劳，于是大家也都笑逐颜开的散了。
　　　　这边摄影师阿德领着剧组的武术指导唐怀忠先生匆匆赶到，一见事情似乎已经和平解决了，两人于是站在原地等着。
　　　　冯导带着凌小宇走上前，介绍他和这位唐怀忠先生认识。
　　　　“凌小宇，这位是唐怀忠先生，我们剧组的武术指导，他可是真正的武林中人，南派咏春拳的传人，你们两位多亲近亲近，你想拍动作电影，唐老师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唐怀忠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胖子，论身型并不像练武之人，不过精气神尚可，他把凌小宇当作了哪家的后学晚辈，靠着关系进剧组的那种。
　　　　“唐老师，这位是凌小宇，李蓝涟介绍来的同门师兄弟。他的一身硬功把那些泰国拳手都给镇住了，很是了得。我先安排他当一段时间替身演员，熟悉电影圈子，您得多带带他！”冯导虽然嘴上说得谦虚，仍掩不住一脸的兴奋。
　　　　这位唐怀忠老先生身穿一袭藏青色的长衫马褂，脚蹬一双圆口黑布鞋，方脸细眉，长髯飘飘，如果不是冯导介绍，凌小宇还以为这位是京城齐云社里说相声的名角呢！
　　　　“嗯！看你的架势，应该会几手内家拳法，不过拍电影和练拳可是两回事，这里面的门道深着呢！你就跟着替身演员组先学一学吧！”唐怀忠平时总是一副高人扮相也惯了，加上手底下确实有功夫，就连那些泰拳手也对他颇为尊敬，故而以师长自居，把凌小宇当作了小辈一样教训，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凌小宇本来想嘲讽这老头两句，不过转念一想，何必呢！自己来到这里，只不过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又何必与这些人较劲。
　　　　于是凌小宇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位武术指导的安排。
　　　　冯导是个七窍玲珑心的聪明人，他并不说破凌小宇的骇人实力，事实上没有亲眼所见，说出来只怕没人会相信，而且免得再惹出什么事端，只要这位凌小宇愿意不吭气，那就让他到老唐手底下混一段日子也行，毕竟自己也是才认识这人，多些时间磨磨他的脾气，考验一下他的品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好！凌小宇，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先跟唐老师去武生组熟悉一下，晚一点我会叫人把签约合同给你送过来，明早开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努力！”
　　　　冯导说完之后就带着摄影师阿德径自走了，只留下凌小宇和这位咏春传人唐老师。
　　　　唐老师仍是一副高人作派，轻轻瞟了一眼凌小宇，淡淡的说道：“跟我走吧！”
　　　　凌小宇跟在他的身后，心里想的却是咏春这套拳法的来龙去脉。咏春拳在南中国流传极广，特别是一代巨星李小龙的横空出世，截拳道风靡一时，不过真正会练这套拳的高手却已经不多了。
第一百零三回　传艺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对于凌小宇来说是忙碌又充实的。本以为自己会被当替身演员使用，不过事实是就算是替身演员也并没有多少机会轮到凌小宇上场，这一段时间拍摄的剧情并没有非常激烈火爆的场面，反而是感情戏比较重。凌小宇每天大多数时间都跟着道具组的同事一起忙前忙后，凭着好脾气和一身力气，大伙对这位新来的胖子倒也越来越喜欢。
　　　　剧组就像一个大家庭，时间呆得久了，彼此都多了几分熟络，无论是最底层的杂工，还是看似高高在上的男女主角，相互之间遇着了都会点点头，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并没有媒体传闻的那种自以为事，瞧不起人的不良风气。想想也对，现在的艺人都很聪明，那种无谓的优越感只有素质低下的人才会表露出来。凌小宇在剧组里接触到了许多新鲜的事物，对他来说，犹如打开了一扇通向不同领域的大门。
　　　　这部戏的名字叫《叶问霸》，讲的是一名中国拳师周游东亚列国，学习各家拳法之长，终于成就一代宗师的故事。男主角由当红动作影星郭清担任，女主角是去年选秀上来的新人，姓黄，单名一个柳字，她凭借着清秀绝伦的外表和爽朗的性格，已经在国内娱乐圈崭露头角。剧组里的众人都爱称她为柳哥儿。
　　　　凌小宇和这两位主角每天都能见着面，也算是点头之交，特别是柳哥儿还因为胖子的某次滑稽表现而捧腹大笑过一回。怎么说呢？也许正是凌小宇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自信，并不因为自己是干杂活的新人而有任何的自闭，他的状态完全是一个敞开心怀的快乐青年，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惹人喜欢呢！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群泰国拳手为了学习中国语言，和剧组上上下下打得火热，随处都可见他们在闲暇时间拉着剧组人员交流的身影。当然，这也令剧组在古流拳馆内的拍摄更加顺畅流利了。时间一久，大伙反倒把这些泰拳手学习中文的目地给淡忘了，因为凌小宇除了第一天之外，后来的表现实在是很普通，很平常的一个小伙子，成天傻呵呵的扛着一大堆器材跑来跳去，渐渐已经没有人把他当作武林高手看待了。
　　　　只有冯导仍然对凌小宇保持着较高的关注度，他对于凌小宇在剧组内的表现很吃惊，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融入剧组，几乎和每一个人都其乐融融，说明这个胖子的人格魅力很高，不显山不露水的让所有人都接受他，这样的性格很适合在电影圈内生存。有时候，性格决定命运，许多人很有才华和天赋，却忽略了电影是一个整体的行为，你只有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才可以拍出真正有光彩的电影。
　　　　冯导已经打定主意，要花一段时间来锤炼凌小宇，或许将来可以大用。所以他特地安排了志丹每天花一个小时来教授凌小宇的表演课。这位名为志丹的美男剧务虽然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娘，但是专业知识绝对是一流的，他不但是北影毕业的高材生，据说还曾经是北影表演系的台柱子。
　　　　导演如此关照这位新来的胖子，剧组内的人全都看在眼里，再加上凌小宇本来就很好相处，大家对他更是亲热有加，到了后来，就连柳哥儿也有事没事的过来听志丹讲课，不过人家是真的想多学点表演，和一同听课的胖子没有半点关系。
　　　　呆在剧组的这一个月里，凌小宇的心情无比的放松，这里没有职场上的尔虞吾诈，更没有战场上的惊心动魄，所有人都在一起努力，不辞劳苦但是却很愉快的共同创造着一部作品，这份携力同行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直到某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之前。
　　　　查天虎终于再次站到了凌小宇面前，这一个月来，这位古流泰拳手是带着一种异常认真的心情在努力的学习着中国的语言，因为他很清楚，也许这是自己一生之中难得的一次机会，逆天改命，改变生活的伟大转折点。
　　　　“凌先生，我已经可以很流畅的和您交谈了，我的同伴们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希望您能遵守诺言，教我们真正的泰拳！”查天虎为了学习中文，这一个月几乎不眠不休，强烈的责任感和对泰拳的热爱，让他抱着一种燃烧生命的态度在奋力拼搏。
　　　　凌小宇对于这位泰拳师傅这么快站到自己面前，也感到很意外，中文的学习相信要比那令人头疼无比的英语四级要难得多了吧，这位泰国拳手虽然也有一点点中文基础，但是在凌小宇的认知当中，至少也要半年以后才会站到自己面前吧！
　　　　“那个，你确定你的中文已经学得不错了吗？要不要我们来做个测试？比如你跟我念一段绕口令吧？坡上长菠萝，坡下玩陀螺。坡上掉菠萝，菠萝砸陀螺。砸破陀螺补陀螺，顶破菠萝剥菠萝。来一段？”凌小宇带着笑意，随口就说了一段绕口令出来。
　　　　凌小宇说得并不快，但是已经足够让这位可怜的泰拳手愣在原地。
　　　　“波，陀，螺……”查天虎的脸色涨得通红，终于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个……我不会！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对不起，打扰了！”查天虎扭头就走，凌小宇也没太当回事，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而已。
　　　　接下来的三天里，所有人都认为查天虎是不是疯了。无论在任何地点遇见他，这位高大的丑汉总是在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出现在人面前，总是会吓人一跳。
　　　　凌小宇心中有些暗暗后悔，其实这个泰国人很有诚意，自己让人家学习顺口溜是不是有点过份了。不过又一想，学会顺口溜也不是什么坏事，还是随他去吧！
　　　　三天之后，查天虎再一次站到了凌小宇面前，此刻的他比起三天前，明显要瘦了一圈，听到他很努力的一字不差的背出那段顺口溜，凌小宇也有些感动了。怎么看他都不像那种有语言天赋的人，是什么样的毅力支持这个男人去做一件自己完全不擅长的事情！
　　　　看着查天虎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凌小宇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认真对待这个男人。
　　　　“大个子，你不认得中国字吧，我这里还有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我只念一遍，你能记住多少看你的悟性了。背完这一首，我就教你真正的拳法！”
　　　　凌小宇之所以还要让查天虎背诗词，这一次他是认真的，想看一看这个男人的极限在哪里！如果他真的能够当场背个七七八八，说明此人的悟性和执念已经达到了足够强大的层次，无论有没有自己传授武学，这样的人注定会成功。
　　　　查天虎的眼神炯炯闪光，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而是更加坚毅的望向凌小宇。
　　　　当凌小宇开始背出第一个字时，查天虎闭上了双眼，盘腿坐下，他要用最集中的注意力去倾听这首词的每一个音节，然后把它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心底。
　　　　凌小宇背完之后，过了三秒钟，查天虎睁开双眼，用他那古怪生硬的发声，硬生生的背了出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人道是……”
　　　　直至查天虎一字不差的背完最后一句，凌小宇终于动容了。这个男人真的很适合学“蝗拳”，甚至比自己还要适合，因为他能够集中自己全部的注意力，以近乎燃烧的方式去释放。
　　　　“好！我教你拳法！”凌小宇心意已决，像查天虎这样的人，确实有资格传承真正的拳法。
　　　　查天虎闻言，倒头就拜，长揖到地，这是一种泰国人独有的礼节，以示永远的尊敬。
　　　　“带我去你们练拳的地方吧！我看一看你的拳！”凌小宇连忙扯起查天虎，说道。
　　　　查天虎在前带路，将凌小宇带到室内训练场。
　　　　一进入训练场，凌小宇首先听到的是一大帮人都在摇头晃脑背顺口溜的声音，心情不禁有些莞尔。
　　　　拳手们见到查天虎带着凌小宇进来了，全都停下了嘴里的吟念和手里的训练，睁大了一双双眼睛看着两人。
　　　　凌小宇也不管其它人怎么看，一指查天虎，说道：“用你最强的拳打我两下试试！”
　　　　“啊？”查天虎有些意外，这位中国师傅未免也太托大了，泰拳有着举世闻名的凶狠霸道，他要挨打，万一顶不住怎么办？
　　　　凌小宇瞧出了这名凶汉的心思，摇摇头笑道：“没事，打吧！如果我连你的拳都吃不住，那还有什么资格教你！”
　　　　所有的拳手都围拢了上前，查天虎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脚下一蹬，推肘向凌小宇的胸口撞去！
　　　　练泰拳有成的人，下手凶狠是最起码的条件，查天虎这一肘使出了十成十的力道，毫不留手。
　　　　凌小宇运起金翅金钟罩，为了避免有失，一下子将功力推至银身境界。
　　　　砰！查天虎的肘尖击中凌小宇的胸口，仿佛敲上了一块钢板，凌小宇的上半身只是微微晃了一晃，吐气扬声道：“继续攻，别停手！”
　　　　查天虎钢牙紧咬，一言不发的使出了拳击，肘撞，膝顶，腿扫，每一招都使足了力气，拳腿之间竟然扯出了风雷之声。
　　　　别说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一头狗熊，在查天虎如此狂风暴雨式的泰拳攻击之下，只怕都会骨折肉烂，倒地不起。
　　　　但是凌小宇只是平举双臂护住头脸，任凭查天虎的拳腿踢中全身各个部位，夷然不动。
　　　　一轮攻势之后，查天虎彻底力竭了，这名泰拳界有数的高手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且悲且喜。
　　　　他悲的是自己苦练了十二年泰拳，面对这个男人竟然软弱得像孩子，同时他又在心中狂喜，因为就是这样的一位强人，答应传授自己武艺，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像他一样强大。
　　　　周围的泰拳手们全都惊呆了，他们实在难以想像有人能够在查天虎的全力攻势之下毫发无损，这样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凌小宇见查天虎已经无力再打，缓缓的放下手臂，用最平稳的语气说道：“你的拳很凶猛，但是后劲仍有些不足，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的身体已经到了巅峰，最多再过几年，你就要走下坡路了，按照你们泰拳的训练方法，一旦到了老年，你就会病痛缠身，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听到凌小宇如此说话，所有的泰拳手全都默然不语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中国人说的确是实情。古流馆之所以还能生存，因为有了查天虎这样的知名高手坐镇，但是谁都知道他的黄金时期已经差不多了结束了。失去了查天虎，古流泰拳馆还能否办下去，仍是个未知数。
　　　　而且古流拳馆的人都知道凌小宇所言非虚，因为古流馆传承下来的练法和打法，本就与一般的泰拳不同，古流馆更注重休养生息，让躯体更长时间的强盛，但是由于年代战乱的原因，古流馆一系的养身修体术已经失传了，所以古流馆的拳手在泰拳系统之中，虽然有一定地位，但是却颇为尴尬。
　　　　查天虎咬紧牙关，扑嗵一下就跪倒在地。查天虎这一跪，带动了所有的泰拳手也全都跪倒在地。对武道的追求，对生命的渴望，让这些旁人看来最凶狠的一群人，集体跪在了凌小宇的面前。
　　　　凌小宇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一定正确，但是他还是决定了，要传授蝗拳的发力技巧和内家功夫给他们。
　　　　“你们这里有电脑吗？我要上一下网！”凌小宇突然说出这句话，令在场的泰拳手们全都呆了一呆。
　　　　很快，查天虎带着凌小宇来到了拳馆的电脑前，时代发展到了今天，拳馆里有电脑和网络，随时了解外界信息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这里有电脑也却不稀奇。
　　　　凌小宇打开电脑，通过网络拔通了唐松的在线语音频道。
　　　　“喂！唐松，是我！你在家里吗？我有点事要你办！”凌小宇说道。
　　　　唐松很快就有了回应，答道：“我在，有什么事你说吧！”
　　　　“你帮我选一份简单易学的内功心法发过来，重在调理经脉和身体机能的，然后我这边有几个学生，以前是练泰拳的，身体伤了，我想你帮我教他们内功，他们今后有什么不懂的就在网络上问你。可以吗？”
　　　　唐松在网络那头回答道：“没问题，我知道泰拳是怎么回事，专走刚猛路线，身体摧残得很厉害，如果他们练了内功心法，确实很有帮助。我一会就帮你挑出来！”
　　　　凌小宇站起身，说道：“行了！一会我朋友就会把内功心法的资料发过来，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就是，打架也许他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教人练武他绝对比我在行。”
　　　　唐松幼年凭借一已之力，盲人摸象般练出了一身本事，若论起对练武的心得，他绝对是这世间的不二人选，特别是凌小宇交给他那本《天下武学总纲》之后，他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一飞冲天，如今让他来教这些泰拳手，正好人尽其材，物尽其用。
　　　　查天虎和一众泰拳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有些颓然那是必然的，本以为这位大高手会亲自训练他们，谁知只不过是在网络上找了个不露面的人指导，如此待遇，可谓天差别地，叫他们这些人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凌小宇顿了顿声，笑道：“他教你们的是调养体身的方法，练内功可以修补身体经脉，增长力量，我来教你们发力的技巧，两者配合的话，可以让你们的拳头威力至少增长三倍。”
　　　　“呜啦！”二十六名泰拳手听到凌小宇这样说话，全都兴奋得同时欢呼了起来。
　　　　“看好了！这是第一招！蝗刺崩杀！”凌小宇跨前一步，甩动腰胯的同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摆臂，肘臂仿佛装上了弹簧，一压一跳，出掌如抽刀，闪电般的击中了悬挂在房间中央的沙袋。
　　　　巨硕的沙袋被这一记掌刀抽得高高飞起，实在难以想像，只凭摆臂的动作，可以将这么重的沙袋击飞。泰拳手们全都屏住呼吸，脑中默默回忆刚才这惊世骇俗的一击。
　　　　每个人都觉是这一击实在是精妙非常，并非单纯只是力量的庞大，而是一种极高明的发力技巧。
　　　　凌小宇心中也有几分豪气顿生，自己刚刚这一击，并没有使用内力，只是凭着自己的力量加上蝗拳的发力技巧，就能轰出如此惊人的效果，将这些习武多年的泰拳手们震慑住，由此可见，创造蝗拳的这位仁兄，实在是了不起到了极点。
　　　　“你们就照这个先练吧，能领悟多少全凭个人，明天我会再来指导！”凌小宇说完之后，翩然离开了训练室，这一众拳手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相送，因为大家全都被刚刚的这一击迷住了，脑中想得痴了。
第一百零四回　是非插曲
　　　　“大江东去浪淘尽……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每天早上起来，剧组的员工们就像看西洋景一样，亲眼看着这群拳头上缠着绷带的泰拳手们一边围着院子跑步，一边集体大声念着这首《念奴娇？赤壁怀古》。
　　　　这样的场景看上去非常有戏剧冲击力，甚至有几个编剧希望把这个桥段加入到正在拍摄的电影里去。看着这些泰国人一丝不茍的大声背着唐诗宋词，众人在好笑之余，也觉得时代真的不同了。
　　　　泰国这些年来极为注重旅游事业，而中国无疑是泰国旅游业的最大消费方，所以中国文化进入泰国的各个阶层，小贩收人民币，人妖懂说汉语，已经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这样的场景，总会让人忍不住联想起二战之后，美国文化对日本的侵蚀与同化。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乐于看到这一点，特别是在某些老旧观念的人眼中。唐怀忠老先生一听说原来这批泰国人念唐诗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凌小宇传授武艺给他们，当场就动了怒，指使着手底下的武师，要他们立刻把凌小宇唤到大堂里来。
　　　　凌小宇听说唐老师傅找自己，也没多想，跟着带路的武师来到了唐怀忠居住的别院。
　　　　这座院子是剧组特地为唐怀忠老先生租下的，院内四四方方，干净清爽，正中间立了一排一人多高的枣木拳桩，剧组里的武师们每天在这里练练手，和编剧们一起设计电影所需的武术动作。
　　　　凌小宇一踏步入院子，立刻发觉气氛有些紧张，院落台阶之上摆了一张红漆木太师椅，唐怀忠老先生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十七名剧组武师一字排开站在身后，虎视耽眈。
　　　　“唐老师，找我有事吗？”凌小宇脸上依旧堆笑，对眼前的这幅阵仗毫不在意的说道。
　　　　唐怀忠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连褂长衫，瘦削的身材搭配这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