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婚-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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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临睡觉前她就将那只录音笔交给了他，也恰好是因为她一直没有按关机键，所以从她和裴文开始交谈，到裴文欲行苟且之事的所有经过都被一点不差的录了下来，这是这起案子的关键性证物，也是周亦扬敢保证一定能赢的底牌。
　　　　这些天忙着两座城市来回飞，又是应酬警方的人又是交涉法院检察院的人，他也是忙得天昏地暗，只不过这些他都没有跟她说罢了。
　　　　好在自从那次去了她家以后，这姑娘就懂事了，知道每天主动给他打电话，关心他了，就算他再累也觉得心满意足。
　　　　想到这，周亦扬又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夸她：“虽然你干的这些事挺招人烦，可好歹脑袋瓜子还算聪明，知道留一手。”
　　　　这算是哪门子的夸人呐？沈言朝着他翻翻白眼，“我听说这案子你接了？”
　　　　上班一天，她知道的消息还真多，没错，就像她说的那样，姚瑶冷嘲热讽的告诉了她秋儿那官司现在周亦扬接手了。
　　　　没等周亦扬开口，沈言又急忙问道：“是因为叶状生病住院的原因？”
　　　　不得不说这姑娘有时候聪明的让人措手不及，有时候又笨得让人特别痛心疾首。
　　　　就看她现在一脸茫然的样子，周亦扬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有什么理由能让我把这个欺负我女人的人渣留给别人教训？”紧接着，周亦扬又说了一句：“沈言你有时候真的蠢到……我很想把你脑子撬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沈言立刻抬眼瞪他，可那人却依旧目不斜视地观察着前面的路况，完美的侧颜看上去十分正经，一点也不像是说刚才那话的人。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虽然周亦扬后一句不太好听，可这前一句却是说进了沈言的心坎里，暖融融的，还带着一点儿引以为傲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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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亦扬带她去的是他的公寓，对于这一点儿，沈言丝毫没有意外，从他打电话来让她下班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猜到了。
　　　　两人一起窝在厨房里煮粥，沈言洗洗涮涮的时候，周亦扬就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看着她。
　　　　她特意将头发裹起来了，露出白嫩细滑的脖子，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东西样子十分专注认真。
　　　　她几乎不会做饭菜，更别提什么下厨了，现在看着他为别的男人洗手作羹汤的专注样子，说实话，周亦扬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点不爽的，只是他了解她的心情，所以即便是有那点不爽，他也得忍着。
　　　　不过忍着是忍着，不代表他就不能做点什么，所以当沈言将粥煮好，要盛进保温饭盒的时候，周亦扬奉行该出手时就出手，果断截住她的动作说道：“闻到米香，突然饿了。”
　　　　好歹是她女人第一次在他眼皮底下做饭吧？虽然不是做给自己吃的，可他吃点儿也没什么吧？
　　　　沈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嗯了一下，推开他挡着的手，又低下头去盛粥，“等下剩下的给你吃。”
　　　　她的意思是：反正你一会儿也得去外面吃饭，所以吃点剩下的粥。
　　　　而周亦扬听着就不愉快了，什么时候他也要吃别人剩下的粥了？而且这个没眼力的姑娘一点儿没看出来这根本就不是粥的问题，是心意！
　　　　只是，周亦扬生气跟其他人不一样，他表面上就跟没事人似的，照样该做的做，就是对那个特定的人有点漫不经心。
　　　　因为心里带着点别扭，所以在沈言和叶黎修聊着的时候，周亦扬没待一会儿就去秦靖的办公室找他了。
　　　　周亦扬的那点心思叶黎修一眼就看透了，表现的那么明显！可反观眼前的姑娘却依旧言笑晏晏模样，吃了粥，叶黎修才问她：“吵架了？”
　　　　沈言正在掰手指头算日子，闻言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叶黎修很迷茫：“什么？”
　　　　“你和阿扬吵架了？”叶黎修又重复了一遍，沈言摇摇头：“没啊，我们不是好好的么？”
　　　　叶黎修笑了笑，表情十分高深莫测，“嗯，那就好。今天的粥味道很好，明天还有么？”
　　　　唉？第一次做东西就有人这样买账？沈言瞬间自豪感爆棚，忙点头：“有啊，叶状你要是喜欢的话，那明天我再给你做。”
　　　　“嗯。”叶黎修淡淡的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又说道：“秋儿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事情阿扬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回头上庭的时候你能出庭就出庭。”人证物证这些东西总不会嫌多，虽然案子已经定了，但是叶黎修总觉得这心里有点儿不踏实。
　　　　“好，这个我明白。”沈言笑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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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东西，沈言就出门去找周亦扬了，那人正斜靠在墙壁上和秦靖谈话，样子看上去有些严肃，她狐疑着走过去，恰好听到秦靖那一句：“她回来了你要去见她么？”
　　　　她？沈言瞬间在脑海中思索着，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她是谁，竟然能让向来优雅温润的周大状露出这样的神色。
　　　　然而秦靖一眼见她来了，便不动声色的止住了话题，继而在周亦扬还没回答之时就说道：“你家小助理来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周亦扬朝后看。
　　　　周亦扬一转身过去，就见那姑娘满面春风的飘过来了，再自然不过的挽起了他的手，嚷道：“你们在说谁呀？谁回来了？”
　　　　她的眼睛还眨呀眨的，秦靖收到周亦扬一记警告的眼神，轻咳了一声，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倒是周亦扬，淡淡的笑了下，又恢复到往常的温润模样回答：“没谁。”
　　　　“哦。”沈言撇撇嘴，知道他不想回答索性不再追问下去。
　　　　两人和秦靖打了声招呼便一道出了医院。
　　　　周亦扬说晚上一起吃饭，沈言忙敲了个电话回家和自家老妈报备了一下，收起手机，才猛地想起来和周亦扬炫耀叶黎修夸她粥做得好的事。
　　　　身边的人正专心致志的开车，听毕，只是极其冷淡的‘嗯’了一声，沈言眼巴巴的望着他，等了好久也没见他有下文，这才不满的伸手掐他问：“你怎么就一个‘嗯’啊，好歹说几句像样的话夸我不行吗？”
　　　　难得叶黎修这样的人都夸她了，作为她的男朋友的某人不该更加大肆表扬她么？
　　　　掐他，她倒是没用多少劲儿，但是就那只软绵绵的手一个劲儿的在你大腿上挠来挠去的，周亦扬猛地倒抽了一口气，慌忙将车停在路边。
　　　　“唉？你干嘛啊——”
　　　　沈言见他急匆匆的停下车便问他，可话没说完就被人猛地勾过去堵住了嘴。
　　　　他吻得很急，来势汹汹，待到一吻完毕，沈言已经彻底蔫了，惨兮兮的靠在椅背上顺气，偏头看看刚才有些发qing的那人，只见那人也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冷静。
　　　　过了半晌，两人都平静了下来，周亦扬才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
　　　　轿车四平八稳的行驶在道路上，沈言这才问他：“你刚才为什么停车？”
　　　　周亦扬这才淡淡的回答她：“车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沈言，以后闹的时候不许在我开车的时候。”

☆、第38章　旁听

沉默了一下，沈言才不满道：“那谁叫你刚才不夸我！”
　　　　周亦扬沉寂了片刻，才沉沉的开口：“那粥你是煮给我吃的么？我为什么要夸你？”
　　　　哦，合着这人是吃醋了呀~~~
　　　　沈言立即乐开了怀，捂着嘴咯咯咯直笑，“周亦扬你吃醋你就直说嘛，用不着这么闷骚啦。”
　　　　“……”周亦扬分神冷瞥了她一眼，语气凉凉道：“你很开心？”
　　　　那当然！
　　　　沈姑娘乐呵呵的看着他完美的侧颜，在心里默默的说下三个字。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周亦扬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得笑了，索性下命令道：“以后不管煮什么我都要是第一个吃到的。”
　　　　“好啦好啦，有人愿意当小白鼠我还巴不得呢！”沈言带着糯软的音调说道，“叶状是我的小白鼠，我还不是想试验一下吗，以后熟练了再做给你吃嘛！”
　　　　说到底，沈姑娘还是很会卖乖的，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周亦扬的身心那叫一个舒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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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被周亦扬轻车熟路的带到离他的公寓不远的一家大型超市的时候，直接傻眼了，“不是去吃饭么？”来超市干嘛呀？
　　　　“买菜。”周亦扬一手搂着她，一手随意推了个推车出来。
　　　　“嗯？你做？”语气十分讶异。
　　　　周亦扬偏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反问：“不然呢？你会做？”
　　　　“……”一句话堵死了沈小姐，沈小姐无奈的撇撇嘴，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进超市。
　　　　老实说，周亦扬的皮相很好，再加上长着一副儒雅温润的样子，特别招各个年龄层的女性喜欢，所以他俩一走进超市，沈言就发现自己跟那动物园的猴儿似的被人围观了。
　　　　“唉？你说是因为我们太般配了么？这些大婶总是时不时的看看我们呀？”在周亦扬认真挑选瓜果时蔬的时候，沈言用手肘撞了撞他，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闻言，周亦扬停住手中的东西，轻咳了一声，直起身子打量着她，沈言笑了笑，摆出一个自以为很淑女的姿势，周亦扬眼角一抽忍不住吐槽她：“你想的美，那些人八成是觉得我有眼无珠看上你了。”
　　　　话刚说完，从他们身后路过的几个小女人捂着嘴顿时笑作一团。
　　　　“……”被抨击得体无完肤的沈姑娘，硬生生的被涨红了脸。
　　　　因为周大状那一句话，沈小姐从买菜到回到公寓周亦扬炒好菜，硬是没和他再说一句话。
　　　　沈小姐觉得被他当众伤了自尊什么的真的太丢脸了，而且……想到了一点，饭桌上，沈言直接丢下碗筷就控诉他：“周亦扬我终于相信了一句古语。”
　　　　“嗯？”周亦扬漫不经心的放下碗筷看了她一眼，“什么？”
　　　　“天下乌鸦一般黑！”
　　　　“嗯，我自小就没见过不是黑色的乌鸦。”
　　　　“天下男人皆薄幸。”
　　　　这下周大状淡然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眉头皱了皱，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女人，随即又笑了笑：“古语也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语还说‘天下红颜皆薄命’，这些你也都信？”
　　　　“……”沈言的怒气瞬间偃旗息鼓。
　　　　所以跟一名巧舌如簧的名律师斗智斗勇，当真是很不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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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周亦扬开车送沈言回家，行到沈家小区楼下的时候，沈姑娘想很有骨气的头也不回的离开，却在还没下车前就被人按在车椅上一阵热烈的吻。
　　　　大概沈言这个女人，骨子里有那么点受虐的倾向，这样被周亦扬三两下调教一下，瞬间就跟猫儿似的窝在他怀里乖了。
　　　　周亦扬这才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嗯？”
　　　　他故意放缓放慢了语速，语调听起来也是温和浅淡，再加上两人刚才激吻完，带着独有的那种喑哑的音调，这句话便被他说出了一种让沈言难以抵挡的魅惑感。
　　　　“你，你不是见过了么！”在心律强烈不齐的情况下，沈言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回道。
　　　　“嗯，我是说以男朋友的身份。”
　　　　“我，我不知道。”沈言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
　　　　“……”回答她的便是周亦扬长久以来的沉默。
　　　　沈言的心一下子慌了，忙抬起头望他，去被他快一步将头按在怀里，良久之后，他略带无奈和疲惫的声音才从头顶上传来：“也罢，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
　　　　听他这样一说，沈言立刻就觉得自己太过分了，闷声有些抱歉地说：“那，要不再过段时间吧？最多一个月好不好？等我们再稳定些。”
　　　　她有她的坚持，不想告诉爸妈并非她不喜欢周亦扬，而是因为太喜欢才马虎不得。
　　　　一直以来，周亦扬都太过优秀，不论是相貌能力还是事业家世，沈言都觉得现在的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够与他并肩的人。
　　　　她还需要努力，朝着他的方向努力。
　　　　爱情中，并非一个人停在原地就可以圆满。爱情，需要他们共同经营。
　　　　可她却不知，在这场交心的博弈中，周亦扬一直是那个进退有度的操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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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回翊扬上班也有近一个星期了，隔天下午便是秋儿、裴文等人的刑事案件一审第一次开庭。
　　　　沈言想起那天叶黎修对她说的话，傍晚下班趁着周亦扬送她回家的时候，她便主动提起要去做庭审证人。
　　　　一路上周亦扬对她的提议都没发表任何意见，沈言知道他有他的考量，也没逼他一定要现在就给自己答复。
　　　　直到车开到她家楼下，周亦扬才出声说道：“明天的庭审你不用去，秋儿的事情我自然会给公众一个交代，至于之前裴文对你……”突然间，他变得十分严肃：“沈言，这件事但凡一个会动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和叶黎修的话放在心上？”
　　　　他说得很平静，可说出来的语气却飞一般的严肃，沈言自然不会现在在这紧要关头上和他呛声，乖巧的点点头，她知道上一次的事情确实是她欠考虑了，她不对，可参加庭审旁听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前几日程薇薇特意给她打过电话说这件事，法学院组织了她们参加旁听，沈言考虑了许久觉得程薇薇说的特挺对的。这么大的案子，于情，周亦扬是她的男朋友，虽然她知道自己去可能也起不到鼓励他的作用，但是惊喜总会有的吧，反正如果是她，她肯定希望自己在上庭的时候，庭下坐着自己喜欢的人。
　　　　至于于理嘛，怎么说裴文也曾经差点侵犯过她，他要被绳之于法她又怎么可以不去呢。
　　　　这样想着，沈言便打定了主意明天偷偷溜过去参加旁听。
　　　　周亦扬看着她黢黑的眼眸转了又转，将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丝毫不落的看在眼里，他也不再说什么就让她下了车。
　　　　隔天，a市中级人民法院，
　　　　沈言中午早早的吃好饭准备伺机逃跑，周亦扬忙着下午上庭的事情根本无暇管她，这样琢磨着，周亦扬前脚刚离开翊扬，沈言就忙不迭的往母姓跑。
　　　　对，没错，她是去找初夏和薇薇那两个母校研究生的。
　　　　法学院每学期都会组织院里学生参加无数次庭审旁听，这一次这样重大的公开案件必然也是有安排的，当然，这件事早在几天前程薇薇就打电话跟她说了。
　　　　到达母校的时候，只有初夏一个人站在门前等她，沈言四处张望了一下，才问道：“薇薇呢，怎么不见踪影？”
　　　　“她啊？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也不知道这次旁听会不会去。”初夏一边拉着沈言一边说道。
　　　　“这样啊，真是的，都好多天没见着她了呢。”沈言嘀咕了一声。
　　　　初夏笑了笑，可眉眼之间的担忧却跃然纸上：“我也是啊，不知道她最近忙些什么，总是早出晚归的，而且好像有点儿心情不好不怎么说话。”
　　　　“唉？”闻言，沈言止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初夏，皱眉：“该不会是她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程薇薇的家庭还挺复杂的，小时候父母总是又打又吵，对她的关心少之又少，给她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等到她稍微长大了一些的时候，父母双方又因为外遇而大打出手，近几年才离婚，父母双方都各组家庭，又觉得她已经成年了，便每个月给点钱给她让她自己在外面。
　　　　直到现在沈言还记得那天程薇薇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情形，她的嗓子沙哑不堪，却始终呢喃着一句话：“这下当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想到这沈言的心再一次紧了紧，愁眉不展，初夏见状抚了抚她的手说道：“应该不会是家里的事情，其实偶尔我还是能够看见她笑的。”
　　　　程薇薇最近经常发呆，不是摸着脖子笑，就是看着自己的手笑，初夏嘴上不说，却觉得这样的她很奇怪。
　　　　“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初夏突然出声，沈言吓了一跳，直接啪回了她的想法：“绝对不可能！她那么喜欢于晔，那么多年都过去了，要是想恋爱早就恋爱了还会等到现在么？”
　　　　“说的也是哦。”初夏默默鼻子，挽着她继续往前走，沈言却皱着眉，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中院离他们学校不远，沈言和初夏刚走到那儿就看见穿着一件碎花长裙的程薇薇站在大厅里。
　　　　沈言叫了她一声，拽着初夏快步走了过去，程薇薇在见到沈言的一瞬间，目光之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懂的情绪，可随即又被她成功掩饰了过去。

☆、第39章　意外

“你来了？”她的声音淡淡的，配上今天这是碎花清新的长裙，女神范儿十足。
　　　　“嗯，当然啊，你都特意跟我说了，非让我来我能不来吗？”沈言大大咧咧的笑着，程薇薇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样子中带着隐隐的疏离感，可她却并没有发现。
　　　　三人一起走进审判庭，初夏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直到三人找到后排的位置坐下来，她才猛地想起来问沈言：“唉？言妞儿给姐们说说你和你家亦扬欧巴进展的怎么样啦？不是说已经在一起了吗？”
　　　　“回头庭审结束咱们找个地儿细谈ok？”沈言呶了呶嘴，示意她往前面看，已经接近开庭的时间了，旁听的人纷纷入座，双方律师加上检察院的两位检察官也走了进来。
　　　　初夏点点头，索性在心里开始琢磨着今儿晚上得怎么好好讹沈言一笔。
　　　　庭审开始的时候，依旧是书记员宣读冗长的纪律。
　　　　今天来的人不少，沈言她们坐在后排，层层的人群遮挡住视线，沈言透过间隙才看见庭上周亦扬正耐心的翻着助理给他的资料，眉宇之间带着浓浓的自信。
　　　　而他今日代表的并非被害人秋儿一方，而是作为此次刑事案件中，夜总会那一方提出的附带民事诉讼的代理人。
　　　　直到检察官宣读完公诉词，控辩双方才真正地开始交锋。
　　　　“辩护人，请问你对控诉人的陈词有无疑问？”法官看向裴文等人一方问道。
　　　　“当然。”作为裴文等人的辩护律师，曹进首先站了起来，微微颔首说道：“法理意义上的轮jian，又称为集体jian，是指二人以上违背受害者意愿，强行发生的·xing·行·为。但是我当事人和许秋小姐所进行的xing·行·为，是在许秋小姐主动引诱我当事人之后所发生，是男女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进行，因而并不属于轮jian的范畴。相反的，对于许秋小姐在事后反诬陷我当事人，司法机关介入调查，让我方当事人的社会信誉大大受损，给我的当事人的身心带来了无法泯灭的创伤。”
　　　　“经过走访调查，我方收集到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许秋小姐曾经多次参与卖yin活动。”说着曹进便将一份文件由书记员交了上去。
　　　　停下沈言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样反咬一口还当庭提出了新证据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周亦扬作为附带民事诉讼的代理人仅对民事赔偿问题提出代理意见，相对于刑事部分的新证据举证质证，他明显显得力不从心。
　　　　只是，沈言那双眼紧紧地盯着周亦扬，而他却依旧面色如常，她并未在他冷峻的脸色发现任何异样的情绪。
　　　　手被紧紧的抓起，坐在她身旁的初夏此刻的心也七上八下地砰砰直跳。
　　　　法官和各位陪审员看完之后，检察院那一方那位长得极其精致的美女检察官才缓缓起身，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许秋一案，涉及三方，我方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许秋参与卖yin一案是由一个卖yin集团操控，而许秋本人却因长期的配合并未参与其中，根据医院的医学报告证明许秋当日血液内含有大量的4…羟基丁酸，也就是迷药的主要成分。”
　　　　在那一瞬间，沈言的整颗心就顿时落了下来，看来对于被告人一方提出的这个新证据周亦扬他们是早有准备的。
　　　　然而这边她话音刚落，辩护律师曹进便再次站起身说道：“轮jian的构成应以行为人有共同意思联络为主观必备要件。通常认为，从主观要件来看，实施轮jian的各行为人必须有共同的故意，即行为人通过意思联络，意欲实施轮流jian·yin行为。如果行为人之间没有共同轮jian的意思联络，则不构成刑法上轮jian的情节。这里有一段视频，是当时包厢内一名工作人员非常规拍摄下来的，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我当事人并没有和其他的人有意思联络。”
　　　　视频短片成交之后，法庭之内顿时哗然一片，沈言霎时又紧张了起来，然而仅仅是一瞬间，她便看见那位美女检察官却冷冷一笑突然语调一变犀利而又尖锐的说道：
　　　　“作为一名具有法学素养的职业律师，曹律师应该明白一点，在特殊情况下，即便行为人之间没有共同的意思联络，只要实施了轮流jian·yin的行为，亦应认定为轮jian。”
　　　　“简单点说，在参与同一犯罪的人中，一方认识到自己是和他人共同犯罪，而另一方却没有意识到有人和自己共同犯罪的情形。轮jian是事实行为，而非规范行为，在此种情形下，其成立无需行为人有轮jian的意思联络……”
　　　　……
　　　　直到下午四点多，这场复杂的刑事案件一审一次开庭才结束，沈言和初夏在这两个小时的审理中简直就像是坐过山车那样刺激，而唯独程薇薇至始至终都是从容不迫的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