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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阳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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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思东发动车子,将碟塞入音响。
    静了片刻,车里便响起了悠长的音乐,是小提琴独自奏着飘渺的前奏,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出现:“我是在黑夜里认识他的。他说我像阳光。可是在我心里,他才是热带的阳光,终年四季,照耀在我的生命里。”
    解意看着车前方,沉默着的容颜柔和起来。
    那个清朗飘馨的声音停了一下,唱出悠扬的旋律,弥漫着整个空间。
    “你问什么叫做爱
    要我不必再表白
    你说太阳从来不会耀黑夜
    冰山融化会变灾害
    都市繁华看老了青春
    多少颜色染白了少年
    当你笑看红尘欲归人
    请让我说出我的爱
    你问永远是多久
    永远就是与你一生共白头
    当我走到生命尽头
    还能握住你的手
    世界变化太匆匆
    朝颜才放便落红
    若你终究看尽千帆皆不是
    请回首
    我总等在你的身后”
    林思东看着行人零落的街道,轻声说:“小意,跟我去北京吧。”
    阳光更加炽烈,似要将这个世界彻底燃烧殆尽。路上车流匆匆,那情景更像大难来时各自飞。
    解意长吁口气,轻轻摇摇头,闭上眼睛。
    ******
    当解意把手中的全部工程结束时,欢乐大厦的内装饰工程也全部竣工。
    夕阳西下,通红的晚霞在天边燃烧。欢乐大厦前,欢乐集团公关部的职员在布置庆典会场,忙碌中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解意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把一个个信封放进抽屉,将案卷和图纸分门别类地收好,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公司的人都已离去,楼道里灯光幽黯,一片寂静。
    他神情淡漠,走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宝马,疾驰而去。
    林思东忙着陪同、招待前来为欢乐集团剪彩的领导们,实在没有时间去顾及心里对解意的惦念。百忙之中,他吩咐于显强抽空打电话找一找解意。
    于显强遍寻不获,又去打电话问蒋涟,却没有得到任何确切消息。
    解意直接开出市区,迅速上了东线高速公路。他的车像一道银灰色的闪电,直射向三亚。
    热带夏季的夜色来得很迟。夜色中,高速公路上的车不多。解意一直踩着油门,双手稳稳地掌着方向盘。码表一直在上升,车速非常快。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急速扑来的景物,心里很平静,再也没有时时刻刻煎熬着他的痛楚。
    无数人的脸从他车旁闪过,随即被远远地抛在车后。
    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看,接了起来。
    “喂,意哥吗?”是马可的声音。
    “是我。”他平静地答。
    “你在哪儿?”他急切地问。
    “你在哪儿?”解意淡淡地反问。
    “我在海口。意哥,我来看你。”马可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情感。
    解意却心如止水:“马可,你的歌我听了。你已经走向成功了,继续走下去吧。”
    “意哥,让我见你,求你了。”马可焦急万分地说。“我回来就是来找你的。”
    “我现在不在海口,要去很遥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音像公司的股份,我已经托律师办手续,送给你了。”解意的声音很低沉,仍然悦耳动听。“马可,走你自己的路,忘了我吧。”
    “不……”
    解意关掉电话,扔到一边。
    夜色渐渐深沉,公路两旁栏杆上的小灯似流星一般从车旁闪过。他的车像一支箭般刺破茫茫黑夜,奔向天尽头。
    在海口,灯火璀璨中,林思东筵开十桌,宾客全是政界显要、商界巨头以及全国的主要媒体。他频频举杯,神情间志得意满。
    子夜时分,林思东疲惫不堪地回到解意的家,已是酒意深浓。他昏昏然地被于显强扶上楼,倒头便睡,完全没有注意解意并不在屋里。
    已近三亚,解意从出口驶出了高速公路,凭着记忆在群山中旋转着一路上行。
    路两边黑黢黢的,十分寂静。
    到了山脚,再往上便是一个个舒缓的弯道,解意仍然保持着高速,直冲上去。经过无数转弯,车子终于到达山顶。他吱地刹住,将车停在高高的雕塑旁。
    这便是“鹿回头”。
    他坐在车里,疲倦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那石刻的扭过头来的温柔的鹿。
    神话故事里,猎人追赶着一头美丽的鹿,一直将它追到这个绝路上。当猎人举起弓箭时,鹿忽然回头,变成一个美丽的少女。从此猎人与少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每个神话故事的结尾都这么讲的。
    解意静静地想着,自己是再也无法回头了。
    夜色中,雕塑荡漾着柔美,仿佛整个故事都活了起来,从他眼前缓缓流过。他觉得自己慢慢在变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下了车,站在悬崖边上,极目远眺。
    黑暗中,三亚的整个市容尽在眼前。已是凌晨,整个城市都在沉睡中,只有灿烂的灯火温暖地、绚丽地亮着,即使在深沉的睡眠中,这个“东方夏威夷”也仍然充满了无穷的美与柔情。
    他看了良久,只觉心里越来越安静。
    山下一片黑暗,却有种苍白的魅力,令人向往。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强劲的山风扬起他薄薄的衣襟,黑色的头发在风中猎猎飞舞,像黑色的火焰在燃烧。
    他感到无拘无束的快乐,愉悦地回身上车。
    他往后倒了一下,然后猛踩油门,向前直冲出去。
尾声
    欢乐大厦的落成庆典上一片欢腾。
    现场人山人海,观看着典礼。
    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
    主要领导人高度赞扬了欢乐集团对海南建设做出的贡献,省市领导也相继讲话,纷纷赞美欢乐集团的非凡成就。
    然后,几位领导站成一排,将一块红绸剪成几截。
    大家热烈鼓掌。
    随后,公关小姐领着各位来宾进入大厦参观。
    直到中午,领导们才陆续离开。
    典礼成功结束。
    林思东站在欢乐大厦前面的广场上,强烈地思念着一直找不着的解意。
    他暴露在盛夏正午最猛烈的热带阳光里,背后是他事业的巅峰之作,可他却忽然觉得无力承受如此耀眼的光芒。
    他转过身去,以背负载阳光。
    ——第一部完——
……(本卷结束) ……
第二部 星光下
第1章
    热带的夏季,空气中全是难忍的酷热。街道上,很少有人出现,人人都希望能避开这会晒死人的阳光。
    在欢乐大厦和新境界装饰公司所在的大楼里,云集了众多记者。
    解意竟然开车从悬崖上冲下去,如此激烈的举止令很多人不解。在世人眼中,这位年轻英俊,才华横溢的金牌设计师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么会突如其来地轻生?其中内情,耐人寻味。
    林思东对此事的反应也使人们感到意外。
    他找过警方的朋友,看到了那辆连摔带烧,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宝马的照片,他朋友告诉他,车子的周围和车里都没有发现血迹,但没找到解意的人。其后,林思东便把自己关在那幢海滨别墅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新境界公司群龙无首,登时乱了起来。在路飞的安抚下,大家倒也没有惊惶失措,只是比较茫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一事件,只是商量如何寻找解意。
    公安局的人则对前来采访的媒体说,汽车冲下悬崖的时候,解意不一定在车里,但也不排除这一可能性。根据车子的坠落痕迹和毁坏程度,如果他当时在车里,那么不死也会受重伤,他们正在排查三亚市的各家医院,希望能够找到解意。
    正在忙乱之间,在解意从悬崖上冲下去的一周后,有人沉着地走进了新境界装饰公司。
    他说:“我是解意的弟弟。我叫解思。”
    众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惊愕之后都如释重负。
    新境界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都知道,这家公司是由两个自然人股东组成的,便是解意和解思。现在解意失踪了,那解思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公司。
    此时,这位从来没在公司里出现过的股东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有着隐隐的怒意。
    解思今年才二十二岁,外表与解意很像,高挑挺拔,面如冠玉,线条轮廓却比解意要硬朗。他不像解意总爱穿西装,此刻身上只穿着T恤、牛仔裤,却有着一股极特别的潇洒味道。
    他一言不发地走进解意的办公室,一股寂寥的意味迎面扑来。他打开灯,走到那张铁灰色的大班台后,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光滑的桌沿,仿佛在感受解意遗留下来的温润如玉的风韵。
    接着,他拿起桌上的照片,那是他们父母兄弟一起照的全家福。照片里,父亲搭着母亲的肩,母亲搂着解意的腰,解意则双手圈着解思的肩,他们全都开心地笑着,解意脸上的笑容是眩目的漂亮,仿佛阳光一般,令周围万物都明亮起来。
    解思的手指缓缓掠过照片上解意的脸,然后才抬头看向聚在办公室门口鸦雀无声的人们,沉声说道:“全体人员在会议室开会。”
    这时候,大家才像是有了主心骨,立刻跑去会议室坐好,效率竟是从所未有的高。
    解思从容不迫地坐下,环视了会议桌边的每一个人,这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清亮,不像解意那般低沉。
    “诸位。”他的态度非常强硬。“我与大家从没见过面。这个公司,我虽然是股东,但运作全由我哥哥在操作,我从未过问过。现在,我想问问大家,我哥最近半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样的变故竟会将他逼得走投无路,出此下策?”
    这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解思双眉一拧,语气加重了:“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哥是怎样坚强的人相信大家也都清楚,他竟然会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丝毫不顾及父母和我,一定有着极其可怕的事情逼到他崩溃,我不相信你们会没有察觉。”
    蒋涟和于明华互相看了一眼,一时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路飞也有些不安,似乎也想不好是否应该把那件事说出来。
    解思冷哼道:“你们就算不说,我动用私家侦探也能查出来。不过,你们今天如果不说的话,就可以办手续走人了。你们的老板被人逼得走上绝路,你们现在却连句话都不敢说,我还要你们这样的职员来干什么?”
    蒋涟最受不得激,立刻脱口而出:“是欢乐集团的林总,他……他……”他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才说得清楚。
    解思犀利的眼光看向他:“他怎么了?”
    蒋涟其实并不清楚林思东与解意之间的恩怨,只知道他们是有暧昧关系的,但其中究竟过程怎样,发生了什么样的恩怨纠葛,他通通不知。嚅嗫半晌,他只得说:“这一年间,林总和解总的关系最好,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真的不知道,老板最恨别人打探他的私事,我们什么都不敢问。”
    于明华也在一旁点头:“是啊,我们确实都不敢打听,只知道解总有段时间病得很重,但究竟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可能郦总比较清楚这事。”当着路飞的面,而路飞又一直保持沉默,他终究不便提起这位总监。
    “郦总?”解思看着他。“哪个郦总?”
    于明华立刻说:“郦婷,好像是解总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解思想起来了:“是……郦姐?她在哪儿?在海口吗?”
    于明华还没有回答他,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听闻解思来了,一直沉浸在悲伤里的郦婷已经飞车赶到了这里。
    解思看到气喘吁吁奔到会议室门口的那抹纤细身影,立刻抛下众人迎了过去。
    郦婷仰头看着他,依稀仿佛记得的那个小男孩竟然已经长成了大人,不由得心里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
    解思的脸上满是柔和的神情,轻声说:“郦姐姐,原来你也在这里。”
    “是,我在这里,好几年了。”郦婷哽咽道。“小思,你长大了。小意,小意他……”
    解思轻轻揽着她的肩,将她带到总经理办公室。坐到沙发上,他抽出纸巾递给她,迫不及待地问:“郦姐姐,我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郦婷一听,更是难以抑制,顿时失声痛哭,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解思急得坐立不安,却又不好催促。
    这时,张唯勤沉稳地走了进来。他礼貌地伸出手去与解思相握,沉声说道:“我叫张唯勤,是郦婷的未婚夫。”
    解思家教良好,虽然心急如焚,仍然礼貌地与他握了握手,请他坐下,又焦急地看着泣不成声的郦婷。
    好不容易,郦婷才在张唯勤的安抚下停止了痛哭。她边用纸巾擦拭着泪水边说:“我们都没想到,小意他……竟然会做这样的傻事,他真的是……被林思东逼得太狠了。”
    解思面沉如水,稳稳地说:“那个林思东到底对我哥做了什么?”
    郦婷忽然怯怯地看向他:“小思,你……你可千万不能冲动。你哥已经……生死未卜,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
    解思到底年轻,再也沉不住气,霍地站起身来,焦灼地在地上踱来踱去,烦躁地问:“那林思东到底是什么人物?黑道老大吗?”
    “那倒不是……”郦婷犹豫着,似乎还是不敢合盘托出。
    解思猛地转身,目光凌厉地看向她:“郦姐姐,你不要再吞吞吐吐了好不好?难道没人告诉我我自己还查不出吗?”
    郦婷的身子微微一缩,询问地看向身边的张唯勤。
    他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抬头看向盛怒之下犹如一头小豹子的解思,缓缓地说:“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冷静,绝不能冲动。”
    解思想了片刻,过去坐到沙发上,长长地吐了口气:“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冷静。”
    张唯勤这才开始慢慢地讲述起林思东与解意的恩怨纠葛来。其中内情他也不是全都知道,但简单的讲述已足以把前因后果基本说全了。
    夏日的阳光迟缓地渐渐西斜,屋中的人却恍然不知时间的流逝。
    解思在张唯勤克制的描述中越来越震惊,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在轻淡的夕阳里,解思的脸仿如年少无忧时的解意,令郦婷感到神思恍惚。
    终于,在黯淡的光线里,张唯勤最后的话音消失在空气中。空调发出的幽幽冷气似乎深深地浸入他们的骨髓里,三个人都觉得冷。
    解思铁青着脸,慢慢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郦婷担心地跟着起身,叫住他:“小思,你去哪儿?”
    解思扭头看向他们,思索片刻,淡淡地道:“出去走走。”
    郦婷犹豫了一下,还是担心地问了出来:“你……不会是去找林思东吧?”
    解思笑了笑:“郦姐姐,你放心,我不是我哥。我读的是耶鲁法学院,那是美国排名第一的法学院,我懂法律。”
    始终心思单纯的郦婷一听,便放下了心。“那……你刚到,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至于你哥的下落,我们明天再一起想办法。”她这些日子来忧思过度,一直吃不下睡不好,此时见到解思,好似有些放下了心,顿时感到疲惫不堪,软软地靠向张唯勤。
    解思朝她安慰地一笑,对张唯勤说:“张哥,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张唯勤勉强笑了笑,便扶着郦婷走了。
    解思沉静地走出去,问办公室外守着的那些职员:“公司有车吗?”
    路飞、蒋涟都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给他。
    路飞冷静地对蒋涟说:“还是用我的车吧”
    他的车是帕萨特,比蒋涟的车好,两人的车都是公司配给,自然应该把好车给老板用。
    蒋涟收回手,解思便取了路飞手上的钥匙。出门时,他对那些职员说:“你们下班吧。从明天开始,你们都恢复正常工作,公司暂时由我接管。”
    大家答应一声,都放心地吁了一口气,这才渐渐散去。
    解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行动,沉着地出门。根据路飞的说明,他在停车场找到了那辆黑色帕萨特。
    一坐进车,他的镇定立刻全面崩溃,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努力地咬住唇,紧握双拳,终究没能克制住,猛地扑到方向盘上,无声地哭泣起来。
    “哥,为什么?为什么?你想逃避他,为什么不来美国找我?你想抗拒他,为什么不叫我回来?”他边哭边呢喃着,抽噎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走这条绝路?你叫我怎么办?让我怎么跟爸妈说?哥……”
    良久,他才渐渐止住抽泣,胡乱用手擦去满脸的泪水,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一路询问,走走停停,他终于找到了那幢海滨别墅。他下了车,看着那幢仿如童话般的小屋,眼里喷出了怒火。
    按了半天门铃,门才打开。一个年轻人疑惑地看了解思一会儿,似乎看出了他的轮廓,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和蔼地问道:“请问先生是……”
    解思冷冷地瞪着他:“我是解思,解意的弟弟。”
    那男子立刻满脸含笑,一迭声地说:“请进,请进。”
    解思走进客厅,看着寂静的房间,忽然仰头大叫:“姓林的,你给我滚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吓了一大跳:“解先生,你……你这是……”
    “闭嘴,不关你的事。”解思头也不回地喝道。那气势竟然让那个温和的年轻人一窒,一时没说出话来。
    楼里一片沉寂,仿佛除了这个年轻男子外并无其他人。解思冷笑着,一字一字地大声叫道:“姓林的,你有胆子作践我哥,没胆子见我吗?”
    良久,二楼上有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沉着冷静的,一声一声地响下来。
    客厅里灯火通明,解思站在地当中,腰挺得笔直,年轻而俊逸的脸犹如大理石雕像一般板着,黑亮的头发闪动着冷冷的光泽。他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楼梯,似豹子正看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出击。
    不久,身材高大魁梧的林思东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林思东身上的浅灰色衬衫和长裤都揉得很皱,似乎已几天未换,头发凌乱,眼里满是血丝,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憔悴极了。
    不用介绍,解思一见眼前这个人就知道他便是害得解意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愤怒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的理智。他握紧双拳,又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想杀了这个人。
    林思东看着他,空荡荡的眼神变得有了焦点,渐渐柔和下来。“我就是林思东。”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你是解思吧?他的弟弟?”
    解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箭步窜上去,拳头便挥上了他的脸。
    林思东猝不及防,被打得往后一仰,差点倒下去。
    解思想也不想,抬脚便向他踢去。“你就是这样对我哥的吧?嗯?你这个混蛋。”他的骂声到最后变成了哭腔,脚下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林思东没有反抗,被他打倒在地。
    解思身后的年轻人一怔,立刻飞身扑过去,欲将解思拉开:“解先生,有话好说,别这样。”
    林思东喝道:“显强,让他打。”
    于显强一怔,却不知该不该放手,解思已是一掌将他推开,发了狂似地对着地上的林思东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歇斯底里地哭叫:“你还手呀。你怎么对我哥的,现在也拿出来对我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哥?你为什么要逼得我哥走投无路?你为什么这么狠?我哥他到底是死是活?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到最后,他渐渐停了手,再也站立不住,痛哭着坐倒在地。
    于显强看着他如孩子一般捂着脸哀哀哭泣,也是热泪盈眶。
    林思东忍着痛,挣扎着坐起身来,将他抱进怀里,哽咽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小思,我……我是真的爱你哥哥……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第2章
    次日,解思准时在早上九点到了公司。令所有人感到惊讶的是,林思东竟与他同时出现在公司门口。
    解思一点也没打算掩饰自己对此人的痛恨。他恨恨地盯着已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焕然一新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有记者在一旁,他早就冲上去再一次动手了。
    昨晚,他一时没注意,在林思东怀里哭得天昏地暗,等平静下来,第一个反应便是奋力挣起身来,一脚将他踢开,冷笑道:“你也会为我哥哭?你对他那么狠毒,将他逼得走投无路,你还有脸说爱他。我哥明明是个正常人,以前在美院上学时就算偶尔与男同学交往,也不过是图个新鲜,是你逼着他爱上了你,却又不珍惜。我好好的一个哥哥就这么没了,你就是死一万次也难以赎你的罪衍。”说着说着,他又是一脚踢过去。
    于显强连忙扑上去将他拖开。
    这时的解思已是疲惫不堪,没再挣脱开。他有半个月都与解意联络不上,这才心急如焚地从美国直飞广州,又马不停蹄地转机,从广州飞到海口,先赶到公司,再到别墅去找林思东算账。得知哥哥遭遇后,心灵上受到的强烈震撼,再加上身体的极度疲劳,让他终于支持不住,只得跌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这幢别墅的装修风格十分清淡儒雅,处处弥漫着解意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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