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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月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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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桌子上,胃里抽搐得愈发剧烈,我都怀疑昨晚喝的到底是啤酒还是砒霜。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我举起手向老师示意,在众目睽睽下硬着头皮往外走,一路上跌撞得稀里哗啦。
呼——终于出了门,直奔洗手间,我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歇会儿。
刚迈进洗手间的门,只见一摊红红翠翠的污物正在脚下横流,一阵酒精和康师傅的混合气味钻进了鼻孔,熏得我舌根僵硬,一个箭步冲到洗手池前差点儿把胃给呕出来。可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只好捏着鼻子冲下楼梯,边逃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酒了,免得有朝一日也在洗手间里弄出那么一摊惊天地泣鬼神的方便面,丢人现眼。
回到寝室找了片“四大叔”扔进嘴里,却发现水壶都是空的,连林筝的也不例外,这群懒婆娘,怎么都跟邱雪学呀!绝望之际,我瞥见了牛奶,安静地躺在桌子上。胶囊就快化掉了,江湖救急,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不假思索地把吸管插了进去,直喝到海枯石烂,又一不做二不休地吃掉了两块蛋糕,胃部渐渐舒缓下来。看了一眼表,还赶得及上最后一节课。
走进教室,发觉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远远的,韩放也望过来,而我的心居然剧烈跳动了几下,真不吉利。
怪异的气氛在落座时达到了顶点。温冰不知从哪个洞里冒了出来,破天荒给了我一个明媚的微笑:“张卓然,你早上吃的方便面呀?”
我一颗头颅立刻变成三颗大,洗手间里的那一幕……
“我……早上胃不舒服,什么都没吃。”
“喝那么多酒,当然会不舒服喽,女孩子要自爱才行啊。”
“哦,洗手间里,那不是我……”
温冰的脸一瞬间变换了无数个生动的表情:“当然啦,要是我,吐成那样,也会一个人默默地受着,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班长见状关切地说:“张卓然,你现在好点儿了吗?不行就回去休息吧。”
“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再说一遍,那不是我吐的!”我的汗都出来了。
“好了卓然,不是你不是你。”林筝站出来息事宁人,又压低声音贴在我耳边说:“你也真够傻的,也不知道进了女洗手间再吐,让他们男生都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我……”
连林筝都坚信是我干的,看来再争辩下去也是徒劳,可我的眼泪却忍无可忍地涌了出来。温冰叉着双手得意地盯着我,身后已经有了几个拥趸,真是今非昔比。
我在眼泪决堤之前拿好自己的东西,极力装作从容地走出教室。
上课铃在身后响起,与324教室大门合拢的声音一同将那个集体与我隔绝开来。
走在空旷的走廊里,被自己的脚步敲击着耳鼓,无比孤单的感觉从头顶蒸发出来。我径直走向顶楼,坐在最高几级台阶上,身后倚着文物陈列室的铁门,除了门内的前朝赝品,我的抽泣再没人听得见。
确认了这一切,我放声大哭起来,对着落地窗外明艳的冬日阳光,格外虚弱和刺痛。
不知过了多久,韩放墨绿色的书包遮挡在我眼前,他慢慢蹲下来,递过一沓纸巾。
“瞧你的脸色,真差劲。这下该吸取教训了吧……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哭你的,我陪你。”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边上,仍然举着那沓面巾纸。平时不苟言笑只知道一个人坐在旮旯里玩贪食蛇的小子弟谨小慎微的样子,说实话挺可爱的。
“我相信你,洗手间里的事只是巧合而已。”
我沉默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假使真的是你,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啊?不过,醒酒之后吃方便面确实挺愚蠢的,十有八九是哪儿进哪儿出。哎,我送去的点心你吃了没有?”
多么动听的语言啊,配上那张果冻神情……我依旧沉默。
“喂,别不好意思了,吃了就吃了呗,拜托下次吃过蛋糕把嘴巴擦一擦……”一排手指轻轻拂过我的下巴,好像我亲哥哥那么自然,原来韩放也挺温柔的……
《一样的月光》9(2)
可问题他不是我哥。我骤然醒悟过来。
要不是因为他,我这会儿应该正大光明地站在舞台中央,被所有的人簇拥着,根本不会醉成一摊烂泥那么丢脸,更不会凭空被人怀疑!可心里虽发着狠,却没法像昨晚那般英勇地抡起巴掌,只有眼泪汹涌而出,纷纷扑坠到膝盖上。
韩放慌乱地往下挪了几个台阶,小心观望着,愣了半天才把纸巾举过来,径直要抹我的脸。我拽过纸巾,边抹边说:“韩放,我恨你,用不着在这儿猫哭老鼠,也许你永远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你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下面传来同学们下楼的脚步声,唐老师又提前下了课,让大家能在食堂占个好座。这时候下去一定会被他们看到,于是我索性继续:“自打你出现在我们班,我就开始倒霉!在松峰山,你把我和邱雪丢在荒山野岭里差点儿害我们滚落山崖,自己却跑去讨好外班的女孩子。这也就罢了,可紧接着又帮温冰在竞选中走后门。也许这对你来说再稀松平常不过,不过是讨女孩子欢心的举手之劳罢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有人将为此失去什么,改变什么?你们一帮人还大张旗鼓地到我打工的地方替温冰庆祝,我到底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这些都可以算了,可你还觉得不够刺激,玩的花样翻新,那么多的漂亮女生,你为什么不去画,偏偏画我?如果你觉得无聊,大可以像路晓滨那样换女朋友玩,可是拜托你别用那么老土的招式,而且要选准对象,告诉你,我张卓然即使再潦倒也绝不会,更不屑于成为第二个温冰!”
“你说完了吗?”韩放腾地站起来,“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和路晓滨都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若是事先就了解你们这一届的情况,我发誓绝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还有,请你不要用‘玩’这个字来形容我的感情。算了,我也不想再做些没用的解释……但无论如何,我都会作出补偿。”
“补偿?这话可别乱说,还是去补偿你应该补偿的人吧。哼!”我拎起书包从他挖心掏肺的目光中穿过,到楼下历史系的走廊里去转了一圈,顺便在侧楼梯的窗户上照了照,估摸着同学们都走远了,才向宿舍走去。
《一样的月光》10(1)
大老远地便瞧见郭安邦钉在门外的雪地里等邱雪,鼻子冻得通红。待我慢吞吞地走到楼下,邱雪才满面春风从楼上下来,端着一对饭盒,径直朝心上人奔过去,两只大眼睛灿烂得只剩下睫毛了。这情景看得我竟一阵心酸。
俩人亲亲密密挎着胳膊转过身来,邱雪这才瞧见了我,满眼关切地凑过来:“听说你被温冰摆了一道?她怎么这样啊,真不讲究!千万别把这事放在心上,不值得。”
“怎么会,谁跟她一般见识?”
“那就好!咦?韩放,你来干吗?”
我一回头,韩放已经到近前了。“阴魂不散……”我小声嘀咕,话音还没落,背后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掌,来不及把双手从羽绒服口袋里抽出来便径直朝前跌过去,一双无辜的眼睛在我眼前一晃,如同飞机降落时窗外的星光一般,飞速向上消逝去……半秒钟后,韩放毫不含糊地张开了双臂。
我的鼻子结结实实地跌在了韩放肩膀上,仿佛受了鲁提辖兜头一拳,顿时眼花缭乱。一个女人尖利的喊叫又无情地刺透了我的耳膜,攫着脑神经将我教训得无比清醒。这时我痛苦地发现,自己的双手还在兜里呆着,韩放正大大方方地抱着我呢,而且心安理得地承受着我的全部重量。他要是一放手,我立刻就得跪到他脚前。
恍惚记得,这应该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投进男生的怀抱,居然是挨千刀的韩放!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抽出手来狠狠推开了他,刚要扬起巴掌,却见他正一副血海深仇地冲着我后面喊:“精神不好吧你!”
我咬牙切齿地收回巴掌,回过头去寻那个推倒我的疯女人,却只见手起刀落,邱雪的脸上闪电般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立刻将收拾韩放的事抛在了脑后,张大嘴巴傻望着眼前的一切。
如果我没看错,那是一只纤纤玉手,在邱雪那娇嫩的脸上留下了5个清晰的指印,一双惊噩的眼睛和两片颤抖的嘴唇。
郭安邦冲了上来,把那个女孩拖到了栅栏外的雪地里,低声怒吼着:“应歌,你想干什么?”那女孩也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放开我!我要教训教训她!”丁香枝上的积雪纷纷震落。
那个应歌有张灵动白皙的脸,在满头红发和一脸怒气的配合下却扭曲成一副神经质的模样,尖叫着挣脱了郭安邦,又朝邱雪冲过来,过膝的皮靴碾出了积雪下的冻土,那架势活像一台开足马力的绞肉机。我本能地抱住了邱雪,怕她被绞肉机生吞了,韩放又跳出来挡在我们前面,可他并不敢伸手去碰那个疯狂的女人,只好像老鹰捉小鸡里的鸡妈妈一样用身体来回阻挡着。
“狐狸精,勾引人家男朋友,真不要脸!你们C大的男生都死光了吗?都抢到我头上来了!真是活腻了!”韩放比应歌高出一头,可她依旧身手敏捷地跳闪腾挪,把不堪的言语从韩放的肩膀头、胳肢窝里一股脑儿地抛过来。
一会儿工夫,韩放那件帅气的棉袄已经被她撕扯得惨不忍睹。看样子韩放真有点儿招架不住了,恼火地冲一旁耷拉着脑袋的郭安邦喊道:“你倒是想想办法呀,别逼我打女人!”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门房大爷都从结满冰花的窗户里探出头来,邱雪的眼泪在眼眶中颤动了一会儿,“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够了!应歌,你还想怎样?”郭安邦终于冲上来挡在了应歌身前,声音越压越低,“是我对不起你,可这不关邱雪的事,能不能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我们出去说……”
“我丢人现眼?你居然说我丢人现眼?”两汪眼泪从应歌褐色的瞳仁里喷涌而出,似乎她比邱雪还委屈,“就为了这个什么邱雪,你突然间不要我了,还躲着我!6年了,大邦哥,我一直以为自己一定会嫁给你,还有半年,我们就能结婚了,可这个梦现在说碎就碎了,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呀?”
大家都沉默了,我也不忍去看她声泪俱下的样子。
郭安邦确实够厉害,应歌怎么说也是个副市长的千金,却被他一脚踹成个秦香莲。堂堂的前学生会主席此刻一定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围观的几个女生已经对他怒目相向,见这情形我悄悄扶着邱雪进了宿舍,心想万一应歌要是冲上来,我就马上把韩放踹出去抵挡一阵子。
所幸那个应歌没有追上来。
进了门,邱雪“哇”地大哭起来,脸上的指印越发耀眼了,那么瘦弱的一副身躯里怎会迸射出如此蛮力,应歌一定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我连忙浸了一条热毛巾替她敷脸。邱雪把脸捂了个严严实实,在毛巾下面抽噎着:“郭安邦……太……太没良心了……我不能让他抛弃女朋友……不能……”我哭笑不得,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邱雪哭了半天,才从毛巾上抬起脸来乞求说:“千万别跟寝室里其他人说啊。”
我连忙把头点得像发报机。
傍晚时分,郭安邦把邱雪找出去了。我一个人留在寝室里心绪不宁地看文学概论,揉着隐隐作痛的鼻子,心里乱成了一锅八宝粥。隔壁那群大二的小丫头们打吃过晚饭就疯开了锅,马哲老头居然没把她们全扫荡掉,可真是没有天理。楼上子衿那班玩五线谱的姐妹又把SUPER BASS的巨海音箱支了个结实,活该我当初一个豪爽就把方便筷子支电闸那招漏给了她们。痛苦挣扎了一番,我决定立即投奔图书馆。
《一样的月光》10(2)
图书馆真是幽静啊,在那桃源深处,一路白雪踩过去,心都干净了许多。
一位好心的同学让出了她身旁摆放大衣的椅子,我感激涕零地坐了上去,继续啃那本油盐不进的文概。大概是表情太投入了,余光里文史阅览室的掌柜阿姨频频赞许地朝我点着头。
一团凉气从门外移动过来,停留在我桌旁。我把毛衣袖子扯了扯,头也不抬地说:“同学,请带门。”那位同学闻声转过身来说:“张卓然,你让我好找!”
我惊异地抬起头,看哪个不懂规矩的敢在掌柜阿姨地头上大声喧哗,可一定神的工夫,脸蛋又不争气地燥热起来。是韩放那小子,人五人六地杵在跟前,还想说点儿什么,被我一个箭步推到了门外。我只是不想被阿姨揍他的拳风吹倒。
“你干吗,你干吗?吆五喝六的,当这儿是歌厅呀?”
“歌厅里可没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姑娘。”
“你……”瞧这小子的架势还是歌厅的常客。
“不想邱雪横尸街头就快跟我走。”他眉宇间确实有点儿焦急。
“邱雪怎么了?”我忙问。
“去了就知道,快走。”
韩放一挥手,我本能地躲了躲,他反倒想起了什么,本来朝楼梯疾走而去,忽然又折回来扯上我的手,大步流星直奔楼下。心里惦记着邱雪,我没跟他计较,况且他还把棉袄又贡献出来了。
红豆屋有个小单间,这么些年我竟然不知道。邱雪那张怯懦的小脸正被杨光和路晓滨一左一右护着,侧面怔坐着郭安邦,背门而坐的红发女显然是白天纵横叱咤的那位应歌同学。瞧这架势应该是最后的谈判。
邱雪一见了我,脸色稍微红润了些。杨光和路晓滨见状把位子给我让了出来,邱雪一把抓住我的手,满手心都是冷汗,还有点儿抖。我瞪了一眼郭安邦,可瞪了也白瞪,那家伙的头都快埋进膝盖里去了。我又怒目向应歌,可那女的比我还火大,劈头咆哮道:“叫邱雪那女的,你人马齐了没有!有种跟我回老家单挑,人多怎么着,我还怕你们不成?”吓得邱雪直哆嗦,我的鼻梁又隐隐作痛起来。
“这位同学,别误会,我们可没有半点儿欺负你的意思,邱雪她是挺柔弱一女孩子,我们在这儿就为了陪她,你们之间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我们决不干涉。”路晓滨解释道。
“她柔弱?哼,我应歌最瞧不起她这种女人!一边假装柔弱,一边抢别人的男朋友,谈判的时候还不忘拽上几个牛掰角色给自己撑场面,真他妈的柔弱!郭安邦,瞧你找这人!”
仨子弟在一边脸都绿了,又不好发作,韩放起身说:“那张卓然你在这儿陪她,我们几个不方便,先走了,这是我的号码,等会儿你们散了,给我打个电话。”
我机械地点点头,把电话号码攥在手里,目送几个靠山鱼贯而出。单间里忽然陷入真空般的寂静。过了半晌,这片寂静又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打破了。应歌那对褐色的眸子里落下的泪珠把实木桌面敲得“啪啪”响,跟她纤细的身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跋扈的嗓门竟也有些颤抖:“大邦哥,你告诉我,这一切还能挽回吗?”
我的眼底有些酸涩,从帮理不帮亲的角度看,邱雪确实是个第三者。再瞧邱雪,正一脸惨白。当初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应歌,对不起,我……”
“你给我闭嘴,让我大邦哥说。”应歌不依不饶地盯着郭安邦,“你说我的条件哪点儿不比她强?除了胸平点儿,可她的也不大呀?”
我“咣当”晕了个彻底,这女人……
“或者你嫌我脾气太糟滥,我可以改,可以改!又或者你对我有些腻烦了,可我每次来见你都会精心改变一个形象,你看,你看,这是第6种颜色了……”应歌哽咽着抓起一把红发,发梢已经有些许柴草感,“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继续变下去!”
看惯了全天下女生的矜持羞涩,这位应歌的路子确实把我惊呆了。郭学长的魅力也太罩了吧!
头一回看见一个大男生眼里群星闪烁,何况又是堂堂的郭学长。他终于把头从膝盖里拔了出来,像位深情的兄长,替应歌整理了一下头发:“染发对身体不好,以后别染了。”
“大邦哥……”
“没错,我一直都是你的大邦哥,一直拿你当个妹妹,纵容你的任性,放任你的跋扈,曾经我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照顾你也没什么不好,直到遇上了邱雪,我才分清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我对你,一直都只有兄妹般的亲情……我不想伤害你,可我更不能欺骗你一辈子,明白吗?如果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大邦哥。”
应歌一头砸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哭得众人心碎不已。尤其是邱雪,竟陪着哭上了。我真怕她一犯面,拱手又把郭安邦让回去,这绝对是面瓜邱雪的风格,可绝未曾想这丫头开腔只说了一句话:“应歌,我会永远对郭安邦好的。”
应歌一听哭得更厉害了。真担心那副细瘦的身躯哭到脱水,我连忙递去一杯热茶。被她一把抓在了手里,我又后悔了,这类谈判桌上的酒水,最后的归宿十有八九是泼向第三者的脸蛋。果然,应歌抬起那张哭花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邱雪,你给我听好了——敢对不起我大邦哥我宰了你!”话音刚落茶杯也举了起来。
《一样的月光》10(3)
我大叫一声,挡在了邱雪前面。应歌瞪了我一眼,轻蔑地喝掉了那杯茶,扬头走了出去。邱雪说:“咱们送她回宾馆吧。”我这才意识到谈判已经结束了。
展开手心那张字条,上面只剩下一片洇湿的墨迹,那个号码已经在我的冷汗里糊掉了。
“不用给他们打电话了,这个时候应该都回宿舍了。”邱雪拉着郭安邦追应歌去了。
一抬头,墙上的铁艺挂钟显示着9:50。已经闭馆了。可我的东西还在图书馆的桌子上摊着呢,掌柜阿姨那张严厉的脸……
我打了个冷战,撒开腿就朝图书馆跑去,天寒地冻的,竟跑出一头热汗。为了抄近道我一头钻进了小树林。这个时候不必担心撞到鸳鸯的尴尬,小情侣们早撤了,只有传说中的BT色魔才会出来活动……
“变态色魔?”我钉在了地上,脑袋嗡嗡作响。
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呢!缓缓环顾四周,只有寒风呼啸而过,吹动几片残存的枯叶。树木排列得比较迷惑,每个盲点上都有潜伏危机的可能,甬路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的图书馆还亮着一盏昏黄的门灯,把气氛搅拌得更为诡异。“日后该在靴子里塞把匕首了。”我加快脚步奔向那盏灯。
崔嵬的树林很快被甩在了身后,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鬼地方。正预备放松一下心情找掌柜阿姨周旋,一个黑影蹿了出来,挡在树林出口,看那猥琐的架势正上下三路打量我呢。变态色魔!
今儿个算中上大奖了,我想都没想,立马撒开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却被树根绊了个结实,一头扑了下去,大把的白雪统统灌进了脖子。回头一瞧,那个黑影已经追到近前了,狰狞的脸孔依稀可辨。难道认栽?决不!我扯开嗓子大叫:“救命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砸了过去。
变态惨叫一声,中招了。“你想干什么?我是韩放!”他咆哮道。
“韩……韩放?”我爬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果然是韩放,正表情痛苦地揉着额头。
“你大半夜的跑到图书馆附近转悠什么?”我狐疑地质问。
“不是叫你给我打电话的吗?你一个女孩子,连外套都没穿,都这个点了竟敢独身抄小树林,你不想活了?不知道这儿有变态吗?”
“没被变态吓死,倒被你先吓死了……”我掏着脖子里的雪,跟他一起龇牙咧嘴。
“穿上!”那个暴怒的家伙把棉袄扔了过来,兀自揉着脑门。
“你受伤了,还是你穿吧!”我塞还给他。
“叫你穿你就穿!”韩放不由分说把衣服又罩回我身上,正推搡间,就听一个威严的女高音从灯下传了过来:“那两个学生,你们玩够了没有?”
是掌柜阿姨!手里还拎着把笤帚。
“让我教训你们什么好?啊!把书本撂在阅览室里跑出去玩了一晚上,闭馆了都不知道回来!你们谈恋爱也得有时有晌啊,这儿是大学,要以学业为重!在小树林里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
我一声都不敢吭。韩放也垂手肃立,毕恭毕敬。
“上去把你的东西收拾好,马上回宿舍!”
“是。”我连忙低着头跑上楼去拿自己的东西,下楼的时候韩放还在挨训,我怀疑那把笤帚有可能跟他亲密接触过了。
“不许在外留宿!”掌柜阿姨在我们身后高喊。
“是。”韩放回答。那副暧昧的表情令我很是火大:“是你个头啊,为什么不向她澄清,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有什么好澄清的?我们确实在拉拉扯扯。”
“你!”
“干吗,还想打我?给你手机!”
我接过手机,发现电池都丢了,韩放的脑袋还不开花才怪。
“你的头……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包不太大。”
宿舍大门已经关了,门房大爷跟掌柜阿姨一个腔调,又上天入地地训诫了我们一通,大爷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糟,措辞也很激烈。可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冤,要是我自个儿回来他保准不会骂我。
韩放目送我进了大门,回去挨他们大爷的骂去了。
我这一进门,嚯,场面这叫一个壮观,门厅里跟环球小姐选美大赛现场似的,陈子衿她们班那两个寝室倾巢出动,12位美女盛装列队,左右各摆着一个大音箱。敢情东窗事发了,正被大爷罚站呢。子衿极尽暧昧地冲我丢了个眼神,里边蕴涵了一百多个意思,诸如我重色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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