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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没有味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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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四十如虎啊。”
“哈哈,书记你抬举我,借你吉言,我就当回虎去。”
“我一直说想问你个事呢,忙得都没顾得上,正好今天碰上。”
“什么事啊?书记请指示么。”
“你这人么,都出书了也不赠我一本,怕我沾光啊。”
“书记这么说可折煞我了,那点事不值一提。知道你平时很忙,我是怕打扰你,再说,那也不是什么大作。”
“谦虚什么呢,李老师。我是想让你当我们原北学校的校长,借这个机会也把你身子摆正。你要是愿意,我给你活动活动。”
“算了,我不想当,也不是那料,也没有活动资金。听说竞争原北校长的人很多,我能挤得进去啊。”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真的没有活动资金。不当校长的原因前边已经说得很多,在此也就不费话了。
书记感叹着说:“你是大作家嘛,要朝文学方面发展,要潜修,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
“哪里话,你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那好,你再考虑考虑,有这意思的话和我联系,我先走一步。”
书记的车“跐溜”就窜出去好远,我心情随着车的远去,忽然就不好了。我这一辈子啊,忙忙碌碌都干了什么呢?我不是不想当官,当官多好啊,舒舒服服地坐在中军帐里传达政策宣读文件制定规章制度,多好啊!可如果这样了,我把家里这一摊子事交给谁?把责任推给谁?对工作的忠,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有家的羁绊,我肯定当不了个好官。我不想成天把孝道挂在嘴上,纵使天已降了大任了,只能如此啊。人生有许多种选择,在忠与孝的夹缝里,我还给自己设定了一个遥远的文学梦,虽然谈不上闭关潜修,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为着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坚持着,放弃了触手可及的仕途。这些我能给谁说呢?我没有因为责任而不去努力工作,也没有因为忘我的工作而不尽孝道,更没有因为梦想而堕落的神经失常。我为自己的坚持和放弃同样感到悲伤。想通了就好,我觉得自己想通了。我这么做,是因为责任,是因为梦想,是因为我无论处在什么位置,都是一位灵魂的工程师,我多崇高啊。我发动了摩托,让心情回到了从家里出发时的状态,马上要见到杨雪和孩子了,我应该高兴起来才对。
第七十九章:父女之间
留在杨雪这儿的书已销售了多一半。杨雪说她在县上各学校门口都摆过摊,效果不怎么样,把理发的生意都耽搁了。那天在街上碰上了一个同学,开的是图书门市,也是刚接手别人的店,一听杨雪说是卖我写的书,就答应帮忙,放一些书在店里买。因为城里上学的也有我的学生,事情传来传去的,时间不长,有人还寻着去杨雪的同学店里买。听到这样的情况我由衷的高兴。
杨雪说:“我原来还没发现,你竟是个作家。你的作品我都没有先睹为快,很是遗憾。这次把你那书翻了翻,还有些门道。”
我说:“你别说,我不敢让你夸我。现在这社会,谁要是说自己热爱文学,说自己是文学青年,那一定是神经不正常。”
“我说的是真心话。”
“真的又有什么作用,这次,咱亏大发了。这样的买卖也不能再做第二次了,你不是说要按揭个房吗。”
杨雪叹了口气:“我也是说一说,想了想,我们就那么点积蓄,就是买最便宜的,连首付的百分之二十都不够。就算是挣死挣活地买下,你那点工资,是还贷呀,还是过日子?眼看着晶晶就要上高中了。”
晶晶由于杨雪这儿地方小,就在学校附近和两名同学合租了一间房。晶晶上完晚自习回来,吃了饭,就走了,说还要去做作业。晶晶现在已经和杨雪差不多高了,成绩一般。晶晶还没生下来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我和杨雪还没结婚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个想法:我绝不会限制自己的孩子说话,限制自己的孩子交朋友,正确的引导是必须的,冷水是坚决不能泼。一味的用家长的威严和独裁镇压,将会抹杀孩子的天性,会让孩子在童年就失去快乐独守寂寞。压力只能缓解,只能释放,而不是悄悄地收藏。现在被抑郁了的孩子很多,不管压力来自何方,抑郁的过程一定是收藏压力的过程。就目前情况来看,晶晶和我之间的对话还是蛮轻松的。我为晶晶不是另一个我而欣慰。晶晶走时,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把,说:“老爸,我走了。”
我说:“我看你成绩太居中了,一定要加油啊。”
“我加着呢。”
“你加哪儿去了,我没看见呀。”
晶晶歪着头:“当然加在油箱里了呀。”
我伸手佯装要打,晶晶做了个鬼脸,跑了。
杨雪一边洗刷碗筷一边说:“惯,惯,你就把孩子惯。”
我说:“我父女俩交流交流。”
晶晶走了,杨雪依旧忙乎着,一切归于平静。我坐在床上瞎想,也没注意杨雪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喂,大作家,构思作品呢。”
我说:“构思个屁。”
杨雪说:“你也不问问飞沙玲玲那边的情况,人家姐妹俩帮这么大的忙。我们倒贴是因为是我们的事,人家倒贴不合情理呀。”
“你还飞沙玲玲,哪儿冒出这么个名字,不过,听起来还蛮不错的。”
杨雪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很欠考虑。这也是我和杨雪的不同之处,杨雪考虑问题总比我全面,我总是一根筋的拾驴粪不拾马粪。我翻出玲玲的号码,打了过去。接通后,那边先开口说:“李老师,是你吗?”
我说:“是呀,我早说问一问呢,一直没顾上。你们为我的书费了那么大的心,我很感激,有机会一定好好谢谢你们。”
“李老师,这么客气干嘛。”
“你们那边书卖的怎么样了?不行的话,还是给我吧,让你们这样,很不好意思啊。”
“李老师,你放心吧,没事的。我和几个同学利用星期天在外边推销你的作品,就当是体验生活,了解社会。效果还挺好的,已经剩不多了。有几个同学还想和我们一起干呢,我都没答应。”
“那真谢谢你们了,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吧。”
“好,好,不说了,那你忙吧,我挂了。”
“老师再见。”
我挂了电话,杨雪说:“你和你学生话还真多。”
我说:“是你让我问的,说的话也是跟你学的。”
杨雪说:“我就是说说,你还来劲了。去,把炉子上的煤换了睡觉。”
我乐颠颠的一边去换煤一边说:“这还差不多。”
第八十章:担保之惑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星期一忽然就下起了雨。春雨绵绵,丝绸一样触摸着大地和我们这些生灵。就在下午辅导课时,我接了个电话,这个电话又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本来这个事我觉得不值一提,如果提的话,也应该是在张文娜调入原北不久的事。我觉得这事和这部小说关系不大,况且那会儿张文娜刚来原北,和我之间又有说不清道不白的一档子事,再加上肖玲又横插一杠子,我叙述的水平有限,也就没提这事。这个事是我和一个男人的事,这个男人是我姨的儿子,血缘关系按说很浓。因血缘关系的无可挑剔,我才在这事上翻了船。那还是在暑假,姨弟马国良来找我。说是想贷一笔款,要我担保。姨弟两口子在县城办了个烟酒门市,收入不错。这次贷款说是和几个人合伙要办个歌厅,因刚买了房,手头不方便。我很犹豫,但碍于亲情,不便一口回绝。问国良贷多少,国良说:“不多,三四万。”
“这事保险不?”
“现在娱乐方面生意都火爆,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谁都想着隔三岔五娱乐一回,几个人都争着入股呢。”
“那等两天吧,我的身份证因为要评职称,交到教育局了。”
“那行。事也不是很急。”
其实我是给国良撒了谎。国良走后,我心里特别不安,我咋这么冷血的,连亲情都不顾及。细想起来,姨家帮顾过我家不少,父亲刚离世那几年,姨夫又是驮面又是送菜,我盖房的时候,也曾借过国良的钱,难道这么点事我都不能帮帮国良吗?况且又不是借现款,而且现款我也没有。我问杨雪怎么办,杨雪说:“你看着办吧,这事我也不好说,只是姨家帮过咱那么多忙。”
杨雪的回答其实和我想的一样,可见,我们夫妻俩还是有共同之处的。顾忌是顾忌,亲情是亲情,人怎能不念亲情呢?之后,国良又几次打电话问身份证回来了没有,最后一次,我终于说:“回来了,你来吧。”然后,我长长舒了口气,不知是因自己终于不冷血了,还是终于戴上了枷锁。
这天我接的电话是银行打来的,银行的人说国良贷的款期限到了,让我去催国良还贷,他们打电话国良不接。我挺纳闷,国良为什么不接电话?不是说半年就还了吗?我都把事给忘了。我掏出手机,翻出国良的号码,拨了过去。还好,通着呢,国良也接了。没待我开口,国良在那边叫了声“哥”,我说:“国良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半年就还吗?怎么现在还没还啊?”
国良说:“最近有个朋友把我钱借去了说是倒个向,我也正催呢,说是几天时间钱就到位,他给我了我就把那官司完了。”
我说:“你赶紧催,赶紧还,不要再让银行给我打电话了。”
国良说:“好好,我知道,哥,你放心吧,没事。”
打完电话,放下手机,我的手心出汗了。国良那边应承的还行,但我的心已被吊到半空,虽然还是初春,虽然还在细雨蒙蒙,我的手心却出汗了。这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我梦见在一片浩瀚无际的海上,我的那四万元在海上漂啊漂的。我就去追,尽管我跑得气喘吁吁,湿了裤子,湿了上衣,可那一沓钱就是不让我追上,它在我前面一个滚一个滚的越漂越远。我胡乱地喊着叫着,一直喊得我神清气爽,两眼圆睁,翻身坐起。坐起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被子掉在地上了。怪不得这么冷,怪不得做了这么个梦,原来是被子掉了。我拾起被子,把自己裹严实了,就和被子相拥着一块儿坐在床上。我想着刚才那个梦境,想着海上漂着的那一沓钱,想着那钱上,有没有比血还浓的亲情?想着想着,我不知怎么睡着了,就这么坐着睡了,还是和被子一块躺下了?
第八十一章:电话游戏
十几天后,银行又打来电话,说如果国良再不还钱,就来学校找我,那将会对我的干部形象造成严重的不良影响,最后不得已就上报教育局,到法院起诉我,以法律为准绳停我工资。接下来的状况就是银行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连唬带吓。我那段时间是一从课堂上下来就给国良打电话,国良一直说着过几天过几天的话,最后我一直打得国良不接我电话了。不接了我还打,一天成千上万次的打,尽管听到的声音是“你拨打的手机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直至最后提示音变成已关机或已停机。我还实行过信息战术,在国良手机无人接听的那几天,我给他发信息,于情于理的说一通,并且把我目前的情况也不厌其烦地一一诉说,我妈的病啦,杨雪和孩子在县上也不容易啦,母女俩还分两个地方睡觉啦,小军还跑了,我还得给小军盖房顶媳妇啦等等。也不知发了多少个信息,国良只回了一个:哥,要是真把你工资停了,我会补偿你的,决不让你吃亏。
我回的信息是:你还是想办法还钱吧,我不想拿着传票让你补偿。
国良至此后信息的窗口也关闭了。
那段时间,我的手机老捂在耳朵上听那个已关机已停机的脆生生地声儿,一位老师看见了就说:“人呀,就是怕出名,你看么,成了大作家,这都成都市热线了。”
我回敬道:“是呀,原来你们都说肖玲电话多,说肖玲是咱学校热线,现在看看,真正的热线在这儿呢。”
那老师“哈哈”笑着走了。
我对自己的发挥甚感满意,来不及多想,我还得听着那已关机已停机的声呢。
我给杨雪说了这事,杨雪也许把事情看的没我说的那么严重,看了看我说:“那你就还钱吧,国良总不能说胡吧。”
杨雪的话让我感动,我刚要说点感激的话,杨雪补了一句:“咱们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就攒了一万五,留着让晶晶上学用,你别想着动那个钱。把那钱动了,我就死给你看!”
说完,杨雪哭了。我理解杨雪,杨雪最后那句话,才是正常的表现。我结婚时,只盖了几间厢房,是杨雪节节俭俭一点一点的扣着硬挣着盖了座大房。盖完房,欠了一屁股债,一百二百地还给人家。奶奶的去世,又继续借钱办丧事,新帐倒陈账。奶奶三周纪念时,我觉得自己也有点人模狗样了,就给奶奶和父亲坟上立了块碑。杨雪身体一直欠佳,动不动就晕得天旋地转,再加上在农村,我们只有一个女儿,没有个男孩。不是我们重男轻女,只是世俗偏见太多,街谈巷议总有人有意无意的一句寒言冷语冷嘲热讽打击着你的心灵。在有了晶晶之后,杨雪曾怀过一次孕,可在中途,杨雪身体不适血压突升,只得终止妊娠。引产四天之后杨雪大出血再次住院。出院时医生警告说杨雪的身体最好不要再生孩子。我知道,杨雪因此明着哭暗着哭流了不少泪。那个晕病,也是这么得的吧。还有母亲曾经的生病住院,检查出来的病还很杂,一般老年人应该得的病母亲都有,脑梗塞啦,高血压啦,冠心病啦,动脉硬化啦等。还好,现在恢复得还行,但药不能离嘴,还得变着花样不断地更新,随时都得到药店咨询这些类型的病有什么新产品。不然,经常吃固定的药,抗药性很容易就暴露出来了。说这么多,我的目的无非是证明一下那一万五来的不容易,是从牙缝里挤的,从指缝里扣的,杨雪为这一万五去给我死也能情有可原了。可现在,它要为别人做嫁衣了,而且,还远远不够!我去网吧偷偷查了一下关于担保方面的法律条文,结果是我必须责无旁贷的替国良还钱。国良一定知道这款法律条文,说不定这网上的答案是他弄上去的,他现在傍上了我这棵“大树”,去稳坐钓鱼台了。我和电脑面面相觑,电脑并不知道我对它上面的法律条文恨之入骨。我想把电脑砸了,砸个粉身碎骨,可又一想,我这是在网吧,电脑是人家的。
第八十二章:谁在骗我
马国良的事彻底把我交代了,甚至威胁着家庭的和谐亲情的破碎。我虽然已经焦头烂额彻底崩溃,但是我还得当好我的代校长,给那帮孩子上课,我还在给祖国培养花朵啊。但是上课的时候,我会随时随刻防备着银行的催款电话。我既希望银行打过来,这样的话我就找很多借口把这一天的担心搪塞过去了,我又希望银行别打过来,这样可能国良把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还不断地分析银行给我这些天打电话的时间规律,分析来分析去,没规律可循。于是,我只得时不时地掏出手机看时间,有时掏出来什么也没看见又装进去。我想把手机关了,但一想还是不行,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是干部啊!我得跟银行好好配合,争取宽大处理,也许银行会网开一面,让我少还点,也许不会找到学校导致我身败名裂。又一想,我毕竟没犯罪,这也和犯罪挂不上钩,我是做好人好事去了。我很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讲课的章法一点也没混乱,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依然对得起祖国的花朵。
我抽空去了一趟县里,找到国良的“夫妻店”。国良不在,国良的妻子吴梦一听我问这个事,气得吹胡子瞪眼,连哭带骂:“国良不是人!他把我跟前的积蓄一爪子弄走,现在我一个人经营这个店,资金都倒不开,买的房还拱手让给别人了。他现在不是我的丈夫,一年多了连个人影都没见,不知跟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我愣怔半晌,才说:“怎么回事?你说的是怎么回事?”
吴梦擦了擦眼睛说:“哥,我和你同病相怜啊!我也被国良骗了,银行也问我要钱呢。你说我拿什么还呀,总不能卖儿卖女吧,总不能去当小三啊!”
我不死心,我怕国良两口子给我演双簧,便一猛子又扎到姨家。姨也是患病多年,已接近瘫痪,比母亲要严重得多。老姐儿俩呀,也在顽固的实施着同病相怜——遗传!姨夫是个庄稼汉,一辈子勤劳也善于过日子,家道还是挺殷实的。但这几年因姨的病儿女的事也被折腾得干瘦干瘦的,看起来比患病在床的姨年龄都大。我一说这事,姨夫和吴梦的状态基本一样:“这狗日的遭罪了,作孽啊!借亲戚朋友七沓沓八沓沓的还不算,在外面还胡成。我现在也没办法,地里能刨出几个钱啊!你姨吃的药我都没钱买,要儿子干啥呢?要这么个东西,我脸都发烧啊!就这东西,现在还要和人家吴梦离婚呢。国良一回来,我和你姨就骂,就骂,不听呀,现在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姨听见我和姨夫在外面说话,就在房子喊:“国良,是不是国良回来了,你还知道回来呀,你还记得你这个老妈呀!”
我告别了姨夫,连进去看看姨的心情都没有了。我不进去,就让姨真的以为国良回来了吧。我其实不想埋怨谁,不想埋怨姨夫,埋怨姨,还有吴梦,我只是恼恨着自己,我把自己恼恨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是的,这件事是我和一个男人的事,这个男人是我的姨弟,姨弟叫马国良。
第八十三章:铁哥们
银行最终还是找到了学校,来履行他们所说的损坏我干部形象的诺言。银行方面来了五个人,个个气度不凡,严谨大方,你一句我一句的对我进行轮番轰炸。但语气还算客气,客气的目的是一定要我还钱。我向银行的干部们说了我的状况,说的那些都是实际情况,绝对没有加盐调醋,事情也本来就是那样。我知道怎么说都不能开脱责任,银行方面也不会和我善罢甘休。最后我说:“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国良我也找了,什么办法都想了,我也知道我无法推卸责任,可我没有那么多钱,我还得养家糊口。”
“那你能还多少?”一个男的步步紧逼。
我说:“最多一万多一点。”
那男的说:“行,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会网开一面的。”
我说:“我现在没有,等几天凑够了我亲自送过来。”
一个女的说:“那好,看你也是个实诚人,我们不希望再来一回,这样对你不好。”
我说:“无所谓,已经这样了,形象已经坏了,坏一次和坏两次三次是一样的,这事我觉得也没什么丢人的。”说完后,我竟为自己的大胆沉着暗暗佩服,我怎么就答应还钱了?我竟然还是个吹牛大王,我被银行那些人吓住了,还是在糊弄人家?我竟然还敢玩空穴来风?
最终,我真还了银行一万五。我其实是不想再让电话折磨我,也不想再折磨我的手机。我如果继续在这事上折磨,我就没办法工作了,我就对不起我的学生了,对不起这个代校长了,对不起这阳光下最崇高的事业了。更重要的是,我怕自己被折磨的神经不正常,权当是舍财免灾,花钱治病吧。那段和电话较劲的日子里,我已经觉得自己在思想上行动上有些怪异。还银行的那一万五,我没有动家里的那点积蓄,我怕杨雪死给我看,我怕因此又要鸡犬不宁,甚至妻离子散。既然我能一百二百地还了盖房安葬奶奶的债,我一十二十的也能把这个债还了。这一万五我是向一个同学借的,这个同学和我很铁,关于我和他的故事要追溯到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知道,不论我一十二十地还,还是一百二百地还,这哥们都不会逼我。我这个故事本来不想把他搅进来,我不想说我和他的故事,可不说又觉得对不起他,读者们也就不能相信他无缘无故地借我钱,还不逼我还。
记得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被父亲李解放带着就读。父亲当时所任教的学校在我的印象中非常大,那时还是小学中学在一块,学生多教师多。在那里,我认识了蒙奇,蒙奇也是被父亲带着就读的。我们俩的父亲很要好,我当然和蒙奇也就成了好哥们。蒙奇当时上二年级,比我小两岁。我和蒙奇虽然年龄上有些差距,性格也截然不同,形象更是大相径庭,但我们俩铁得没法说。那时还都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铁的性质就是玩得来。我那会儿白白净净,文文静静的,蒙奇却是大大咧咧,不惹事就生非的主。虽然比我小,可在玩的时候,蒙奇基本上属于领导。蒙奇总是花样百出,我总是默契配合。学校里有棵高大的桑葚树,在桑葚成熟的季节,我和蒙奇一个骑在墙上,一个骑在树上,吃了一嘴紫色的甜蜜;灶房门前的几棵核桃树,我们弄了两手洗不掉的黑爪子,还被树上的虫子蛰得“嗷嗷”直叫;学校门前的池塘边,我们扔着瓦片比着谁扔的远,谁的瓦片在水面上蹦跶的次数多;我们曾偷偷溜进学校的图书馆,我拿着一截木棍撬了个缝,蒙奇用个铁钩往出钩书,然后头碰头看书上的故事。蒙奇总是在书中找着要看精彩的插图,我一边拦着不让他乱翻,一边如饥似渴地读着作家们把文字游戏得精彩绝伦。晚上,我们在一个被窝里你蹬我,我蹬你,嘻嘻哈哈,直至呼呼大睡,口水横流。可惜,一年之后,我被父亲遣送回村里的学校上学。父亲为什么不带我了,原因我不知道,从此,我就和蒙奇各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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