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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锦商-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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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来参加游春园会,怎知遇上恶毒阴险商女,竟设陷阱意欲谋夺我们温府财产。”

温瞻年见到爱女狼狈样,心里早含愠怒,不过他能做到尚书位置,除了裙带关系,自身也是有些本事的。

“有王爷世子在此,定能给翎儿还一个公道。”

说罢,上前朝平南王爷躬身揖拜道:“臣见过平南王爷。”略转身朝力拓世子和辛老先生作揖道:“见过世子爷,辛大人。”又一一与卢世域、公孙阳略一行礼。

平南王爷温声道:“给温大人搬把椅子来。”

“臣多谢平南王爷。”温瞻年谢过王爷,在辛老先生下首落座。

平南王爷看向辛老先生,神态语气颇为敬重,“辛大人,前面听下人说得也不堪清楚,既然纠纷发生在你家后花园,大家也都在场,不如就找个口齿伶俐,能将当时情形还原如实的人,来将事情始末讲述一遍,您看如何?”

辛老先生颔首道:“此法甚好,就依王爷之见。”

平南王爷看向力拓世子,力拓世子看向众闺秀,却见除了辛二小姐外一个个往后躲闪。目光又投向众男,倒是无人后躲。

扫视一番,忽然指向小树身旁的四儿道:“你,出来将整件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四儿忙走出作揖道:“回王爷,世子爷,我等与众位小姐有段距离,学生只将听得清楚的部分,原本道来,若有遗漏的,以及听不清楚的那部分,还请王爷,世子爷,从众位小姐中寻一位出来讲述比较齐全。”

力拓世子道:“行,你先讲你听到见到的。”又对辛二小姐道:“一会你来做补充吧。”

于是四儿清了下嗓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将事情始末讲述完毕。辛二小姐暗自点头,这位公子倒是如实得没掺半点夸张虚假。于是对力拓世子说没有可补充的,那位公子所讲完全属实。

力拓世子又环视众人一圈,问所言是否属实,见众人点头应是,便笑对平南王爷道:“没小王的事了,王爷请。”

平南王爷似是白他一眼,颇是无奈,自我调侃道:“看来今天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游春园会变成了苦差一件啊。”

“王爷英明。”力拓世子笑哈哈地,没头没脑应了一句。

平南王爷这次是真的冲力拓世子翻了个大白眼。好儿暗暗瞧着,心下思忖,看这两人关系匪浅。不知来去与那公孙阳,跟这二人又是什么关系。

“今日本王就做一次判官,与本事件有关者,都站到中间来。其他无关者,想留便留,想走便走,本王今日允许自由。”

但看平南王爷一派轻闲模样,玩转着手上的血玉扳指,在场的人,见有八卦可听可看,巴不得留下,尤其是好儿那后面的说词,更是让这些八卦之心急于得到满足。当下,竟无一人离去,全都静站等待事情发展和结果。

当三名少女先后站到中间,温瞻年的眼光落到独自一处的少女脸上,心中顿时一惊!

那少女亭亭玉立,神态端庄大方,全身散发一种雅致秀美,却又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冷静。

那张脸……温瞻年怔怔看着那少女的脸,脑海中慢慢地浮现一张年代久远的脸孔,眼前这一张面容,竟与那张脸孔有五六分相像。

忽然,那少女看向他,盈盈一笑。那右边的小酒窝儿浅浅流露,令温瞻年又是咯噔一下,单边小酒窝儿,只有她才会有。

温刘氏瞥见自己丈夫看那少女看得不眨眼,心里不禁恼火,好你个温瞻年,都什么情况了还色心不改!

一冲动,就站出去对平南王爷道:“民妇温刘氏,请求王爷看在一个母亲爱女心切的份上,严办这个野丫头。民妇当时与辛夫人走在最前面,到了那儿就清楚听到她辱骂朝廷命官,污蔑我们温府声誉,污蔑民妇清白。民妇虽愚,却也知道,辱骂朝廷命官,污蔑他人声誉,污蔑女子清白,三项都是大罪,重则可砍头,或流放北寒之地,轻者亦逃不了牢狱之灾。像好儿小姐这般品性低劣卑鄙没有廉耻,就是当场诛杀亦不为过。”

“温夫人护犊心切,可以理解。此事本王自会秉公处理,莫非温夫人信不过本王?”平南王爷的声音和神态温温地,带着几分亲切,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温瞻年在朝为官,清楚平南王爷素有笑面虎称号,虽没打过交道,却听闻不少。当下对温刘氏低斥道:“妇人之见,有平南王爷在此,还不快退下。”

温刘氏心中不忿,正欲开口,却见丈夫朝自己使眼色,稍一愣怔,看向平南王爷,心里咯噔一下,慌忙低头退下去。

平南王爷扫量三位少女,穿戴不俗,容貌不俗,气质……额,那作堆的两个尚可,至于独立一旁的紫衣少女,却是令人眼前一亮。

一袭清新柔和的紫色,不若旁的女子老低着头脸,她倒是落落大方抬头挺胸目光平视,甜美可爱的面容尚带稚嫩,透澈的双眸灵动慧黠,刚刚那隐现的单边小酒窝,很特别,也很有趣。

卢世域看着身姿挺拔端庄的好儿,眼中流动着一缕温柔,她就像那初春枝头的嫩芽,不畏惧寒风料峭,坚强地迎头而上,清新动人,甜美暖心。

“谁先来说?”平南王爷懒懒地开口问道。

温刘二人狠狠剜眼好儿,刘大小姐娇声道:“回王爷,小女子刘宁儿先来说。”

“嗯,说吧。”平南王爷端起茶杯,收回目光,浅浅喝着。

刘大小姐道:“这位好儿小姐的确当众辱骂朝廷命官,污蔑他人声誉与清白,她利用对诗设陷阱,狮子开大口,要温博翎双手拱送所有的铺子和田庄。小女子句句属实,王爷可询问在场任意一人对证,以证实小女子并没有说谎。”

温大小姐满脸委屈,楚楚可怜道:“王爷,好儿小姐不但做了以上事情,更害小女子摔伤外容,若是旁上没有别人,好儿小姐指不定会把小女子推落水中淹死。小女子自问与人为善,与好儿小姐素昧平生,近日无怨,远日无仇,实在不知好儿小姐为何要仇恨小女子,以及小女子的父亲母亲。”

而此时的温刘氏与温瞻年两人,却是各自怀不同心思,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越看那少女,越觉惊心。都姓温,都叫好儿,最紧要是那相似面容,那独独属于她有的右边小酒窝。

从江南来……从江南来……温刘氏越想越心惊胆战,整个儿面色青白交接不定,袖里的手,死死抓扯着绢帕。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平南王爷见好儿面色平静淡漠,没有现出丝毫怒气,甚至,她眼中竟带着一份嘲讽不屑。

不禁心中讶异,这小姑娘尚未及笄,瞧她瓷玉般的小脸,身上的穿戴,也是个在家中备受宠爱呵护的,怎地就能如此镇定自若?一丝着急害怕不曾有?

小树站在众人前面,紧张地看着妹妹,当他看到温瞻年出现,很快便发现一个可疑问题,这个温尚书,与妹妹有五六分相像。

莫非,娘亲当年并没有说实情……小树心底暗暗猜测着,一股怒火慢慢地自胸腔中升起,再看那温尚书,便带了无限鄙视和痛恨。

好儿略略福礼,目光清明道:“秉平南王爷,在民女为自己辩解之前,可否容民女讲一个故事给王爷听,给大家听?这个故事不会占用多久时间。当民女讲完故事,王爷,还有在座各位,或许也会明白了。”

力拓世子开声道:“有故事听,好啊,说来听听,如果不好听,就罚你去扫大街。”

好儿微微一笑,“听故事跟吃菜一样,各人口味难调。民女不敢打包票说待会要讲的故事就一定十分动听,只能说这个故事有点老套,有点狗血,但它千真万确存在,并对当事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和伤痛。”

好儿抿了抿嘴唇,有点口干,平卉极为机灵,一看好儿小动作,立即端了一杯茶水上前,“小姐,喝口茶润润。”

“知我者,平卉也。”好儿接过,两口喝干,主仆相视一笑。

“王爷,世子爷,老爷,夫人,明老爷前来拜访。”

不等好儿开口讲故事,辛府管家又匆匆而来禀报。平南王爷等人便看向辛老先生。众人均是惊讶不已,今天的游春园会,真是热闹非常啊。

小树和四儿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非比寻常的蹊跷,似乎空气中还渗着一丝阴谋的味道?两人目光投向当中的好儿,却见她依然一派镇定自若,显得愈发的冷静沉稳。

、219热闹非凡2

小树心中忽然有些发涩,有些难过,妹妹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一个人独自承担?他们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

辛老先生面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对管家道:“请明老爷来这里。”

管家应声下去,顷刻,只见明南靖大步流星,面含微笑走过来,跟平南王爷等人互相礼见一番,也在辛老先生旁边落座,含笑目光扫掠众人一圈,回落在好儿身上。惊异道:“好儿,你也在这?笙儿过两日回京,特意让我告诉你,让你为她接风洗尘呢。”

好儿含笑应道:“明老爷,等笙儿姐姐回来,我亲自下厨给她做几个小菜。”

“呵呵,那好,那好,我也跟着有口福了。”明南靖呵呵笑说着,忽而迷惑道,“好儿,你们怎么站在那?辛老先生,今天这是……”最后一句,看向了辛老先生。

却见辛老先生苦笑一下,听得平南王爷道:“明老爷,你今天有耳福啊,好儿小姐正要给大家讲故事。好儿小姐,开始吧。”

好儿朝有座各人略微一福礼,开始娓娓道来。

这真就是一个俗套的陈世美再现的故事,寒门学子幸得贤妻尽心尽力扶助,并在夫君赴京赶考后,在家奉养老母,生下十月怀胎的**。可那男人高中探花郎后,却迷恋京都繁华富贵,娶了官家小姐,并生下一女,之后接老母来京,瞒住乡下糟糠之妻女,独留二人在乡下继续贫寒孤苦日子。直到某天糟糠之妻带女赴京寻觅夫君,才知道夫君早已另娶娇妻并生养了儿女。

原配寻上门来,此时这男人还算没有丧尽良心,把妻女接进府中,而他那个官家娇妻也表现的大方得体,让她做大夫人,人前处处表现姐妹友爱之情。糟糠之妻原本就是乡下朴实简单的女人,哪里懂那些弯弯绕绕,以为这位二夫人是真心对自己和女儿,于是跟对方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并在心里原谅了丈夫的欺瞒行为。

然而,这位糟糠之妻慢慢发现,丈夫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待自己和女儿极为冷落,对那位二夫人却是温柔有加,处处呵护宠爱。就连当初在乡下相依为命的婆母,也对自己母女是横看竖看不顺眼。府中下人也瞧不起她们,明面上恭敬,暗里却是处处下绊子。可想而知,这位糟糠之妻带着**在府中是度日如年,虽然有吃有穿,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母女俩进府一年不到,发生了两件重大事情,先是一位姨娘流产,在安胎药汤中发现微量红花。经查,下人供出是大夫人所为。男人大怒,要罚大夫人跪祠堂,面壁思过一个月,二夫人在旁为大夫人求情,免去责罚。男人看大夫人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之情。

两个月后,二夫人被诊出有喜,男人非常高兴。一个月后,二夫人在一次喝了安胎药后突然流产,二夫人伤心欲绝,她身边的奶娘怀疑有人要害二夫人腹中胎儿,把那药汤拿去查验,果真找出被研成碎末的红花,二夫人房里的一盆绿色植物,散发的淡香气味亦能导致孕妇滑胎。男人暴跳如雷,追查到底,便有下人抵不住惊恐害怕,供出一切是大夫人背后指使,只因大夫人没有儿子,害怕二夫人生下儿子,她的大夫人地位不保。

二夫人得知后,伤心得痛哭流涕,男人此时对糟糠之妻早已没了耐心,写下休书要休妻,二夫人却又劝住,为大夫人求情,让男人送大夫人母女去乡下庄子修身养性,等大夫人真正悔过了,再接回来。男人为二夫人的善良宽厚感动,对糟糠之妻痛恨入心,当即把大夫人母女交由二夫人全权处理。大夫人百口莫辩,心底冰冷一片,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二夫人给了大夫人母女五十两,只许带走她们所穿的衣裳,在那个寒冬,派一辆马车把母女俩送往偏远的秧子镇下晚庄。途中,由于过度颠簸,才四岁的大小姐患上风寒,大夫人便想等女儿病好再上路。可她却不知,那车夫早被二夫人收买,不顾大夫人哀求,只让大夫人在小镇抓了一副药,便直奔下晚庄。

在下晚庄,大夫人母女开始了悲惨的生活,身上的五十两银子,穿的衣裳,以及所带去的换洗衣物,但凡料子好一些的,全都被下晚庄的庄头娘子给抢了去,转手扔给母女俩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破烂衣服。庄头娘子得了二夫人的吩咐,每天变着法儿整治大夫人,扫地除尘洗衣做饭喂猪喂鸡砍柴扫雪……几乎所有的活儿都要她干,不干完就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大夫人母女每天只有两个黑乎乎的馍馍和一碗不见油腥的清水白菜汤,吃不饱穿不暖……但凡去过秧子镇的人都知道,那里的气候严寒,整个冬天里,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更甚京城的寒冷。

短短一个月,大夫人母女就被下晚庄的庄头娘子给折磨得骨瘦嶙峋,比那街头的乞丐都不如……

如果不是年仅四岁的女儿偶然在墙下听到庄里的人议论,说庄头娘子要慢慢折磨死她们,激发了她们求生的欲望,也许大夫人母女早已成为两缕冤魂。

好儿不带任何感情的讲述着,声音冷冷地,仿佛那只是一个遥远的故事,与她没有任何相关的故事。唯有看进她的眼底,才能发现她内心深处隐藏的伤痛。

小树、四儿深深看着好儿,心不禁为之颤抖,又为之愤怒。

平卉看着小姐,心痛着,原来东家和小姐,竟受过这么多的苦难。

卢世域面色平静,心底却是暗涛汹涌,身上不知不觉散发出丝丝寒意,坐在他身边的公孙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母女俩每天半夜爬起来,忍着饥寒去挖地道,挖了整整一个来月,或许老天都为她们鸣不平,给她们逃生机会,那个夜晚,庄头娘子带庄里的人都去附近的村子看大戏,那一晚,后来风雪茫茫,母女在一把火焚烧下晚庄后,本着求生的欲望,在厚厚的雪地里走了整整一夜,最后倒在了秧子镇的破庙路边……”

“老天都不忍亡她们,一个路过的好心人,向她们伸出了援手……”

好儿忽然微微笑起来,泪水无声滑落脸颊,那个叫常乐的小伙子,那个后来成为她忘年交的乐叔叔,如果当初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温家。

小树、四儿早已是热泪盈眶,恨不能冲上去把好儿紧紧抱在怀里,为她擦去眼泪,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好儿缓缓转身,冷冷看向面色灰败却眼底阴毒留恨的温刘氏,以及脸上晦暗不明,明显挂不住的温瞻年。心底藏多年的痛恨,全都化在了平静的讲述里。

“从死里逃生开始,大夫人的女儿便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长大后去查清当年真相,还母亲一个清白,一个公道。要让那些害了她们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好儿说到这里停下,似乎没了下文,似乎故事就此结束。

周围那些夫人,小姐,公子,一个个听得鸦雀无声,不少人红了眼睛,抹起眼泪。再迟笨的人也能听出来,故事中的那位大夫人,是被人陷害的,她一个乡下来的朴妇,孤立无援,一步步被逼至死角。

辛夫人擦拭着眼睛道:“好儿,后来,她们怎样了?”

“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女孩已长大成人,一步步实现着她当初发下的誓愿。她把产业从南扩展到京城,为的就是要查清当年真相。

十多年了,许多早已物是人非,有的细节,要查证起来,难度非常大。光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太过薄弱。而且,一旦追查,势必要再面对过去的伤痛。

幸好,幸好她有相亲相爱的家人,有以诚相待的友邻,有真心相待的朋友,她才能坚强又坚定地,坚持下去。在朋友的帮助下,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得到了当年的事实真相。”

力拓世子忽然道:“挺好姑娘,你说得跟真的一样,这故事跟你的辩解又有什么关系?”

“嗯,问得好,世子,你更适合来当判官。”平南王爷忽然说道。

“呵呵,你知道,我最喜欢身上连半毛钱都不用担的轻松了。”

“回王爷,回世子爷,民女讲的故事,跟接下来要为自己辩解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好儿缓缓转向温瞻年和温刘氏二人,眼眸里冰冷一片,“故事里的主要人物,如今有三位就在现场。”

在场的人一听,震惊了,大家的目光互相扫射、审视、探究,难道是他、是她、还是她?

温刘氏强压下心中的惊惶不安,出言指责道:“你莫要混淆大家视听,以为胡编乱造就能蒙混过去?你把王爷和世子爷当什么了?”

好儿似笑非笑看着温刘氏,的确貌美如花,可惜内心阴毒非常。

“温夫人,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不要随随便便把屎盆往别人头上扣。民女可从没有当王爷和世子爷是什么,反倒是你,不知你心里正在把王爷和世子爷当成什么呢?”

、220热闹非凡3

不给对方开口反驳的机会,好儿忽然转身朝上位者双膝跪下去,萧颜道:“民女和母亲忍辱多年,这些年历经重重艰辛,从无到有,虽然生活不愁,但过去就像一个醒不来的噩梦,日夜折磨着民女的母亲重创的心灵和精神。

今日,民女有幸能见到王爷、世子爷,还请王爷、世子爷能为民女主持公道,还民女的母亲一个清白。”

说完,好儿伏在冰冷石面,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只见她光洁的额头上,出现微微发青的磕头印迹。小树平卉等人看得心痛不已。

“民女刚才所说的三位主要人物就在现场,一位,就是民女本人。另两位,”她缓缓抬手,指向温刘氏和温瞻年,“就是温刘氏、温瞻年。”

围观的众人沸腾了,顿时议论纷纷,惊疑不定看向温瞻年二人。

是了,是了,刚刚这位好儿小姐说自己姓温,吏部尚书也姓温,据说早年的温府似是还有过另一位夫人的,不过没多久就不知所踪了,去过温府的人也从来没见过那位夫人。

一些知情多些的,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纷纷猜测此故事的真实可信性。

温大小姐突然抬脚就朝好儿踹去,憎骂道:“你这个恶毒女人,当着王爷和世子爷的面竟还敢污蔑我爹娘!我踢死你!”

好儿淬不及防,跌倒在地,衣服上出现一个清晰的脏鞋印子。

卢世域握紧了拳头,直想冲出去将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扔到湖底去喂鱼。

小树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蓦地从人群中冲上前去,扶起好儿,满心的疼惜,“妹妹,有没有伤着?”

好儿摇下头,心中微微一暖,“小树,你不该出来,这是我和娘的事情。”

小树不该出来趟这浑水,他是国子监的第二个六艺冠军,前途无限美好,她不要他插足此事,不要任何一点有可能形成不好的影响。

“妹妹,你再这样说,二哥真要生气了。”

小树心疼又是无奈,松开好儿,冷冷瞥眼惊呆的温大小姐,面对平南王爷和力拓世子,行礼道:“王爷,世子爷,小民乃国子监学生温嘉诚,可以证明好儿所说一切皆属实。”

四儿此时也走出人群,上前行礼道:“回王爷,世子爷,小民乃国子监学生常耘,亦能为好儿作证。”

众人均被这一幕给弄晕乎了,那个一举成名的温嘉诚,竟然是这位申诉冤屈的好儿小姐的兄长?这又是神马情况?

“好啊,好啊,你们原来早就串谋好,今日要演一出苦情戏博大家同情。”

温刘氏心里明明害怕之极,却见丈夫垂首无言,只能硬着头皮,强自镇定,怒斥道,“我温府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处处针对我们?温府旁的产业是不少,可那是我娘家赠我的嫁妆,有的是老爷和我省吃俭用积攒所得来。你们少年不学好,企图阴谋掠夺霸占别人的产业,更在王爷和世子爷面前捏造是非,污蔑温府,你们居心何在?就不怕被砍头吗!”

“娘,让爹把这贱女人抓去审问,严刑逼供就不信她不招!”温大小姐十分嚣张地说道。

“严刑逼供?那不就是屈打成招了?”一道平淡无奇的声音传来,温大小姐根本不曾留意细想,五官狰狞地应道:“屈打成招那又怎样?大牢里多了去了,对这种无耻贱人,就应当碎尸万段,诛其九族!”

“翎儿!不要说话。”温刘氏循声看到默默坐着的蓝衣男子,有些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但能跟平南王爷和世子爷一起的,必是不可小觑,因而出声制止女儿说话,以免说多错多。

但温刘氏还是制止晚了,力拓世子玩味地道:“哦?温大小姐看来对吏部内幕知之甚多啊,这么说,吏部里很多人都被屈打成招,岂非很多冤魂在吏部大牢飞来飞去?温尚书果然虎父无犬女,小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温瞻年恼瞪女儿一眼,忙起身作揖道:“小女年少顽劣,有口无心,让世子爷见笑了。”

卢世域忽然出声道:“不是请王爷断案吗?我怎么听着越扯越远了?”

力拓世子恍然道:“是啊,这扯到哪了?快退回去,不要浪费时间,小王我还有几个约会要赶着,前面是说到哪了?”

四儿忙道:“回世子爷,刚才是学生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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