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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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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郑贤娘,不由地叹了口气:“待回府后,就让你二婶替贤娘寻一门好婚事,我去与她说,让她安分嫁过去。”
“郡王妃……”金玲在门外道:“庄子前来了辆马车,说是车上有人在附近受了伤,伤得重了一时走不了,想在庄子里借个地方歇一歇。”
沈安青一愣:“是什么人?”
金玲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不曾说,只是婢子瞧着,像是窦二夫人的车马。”
何氏!沈安青几乎要忘记这个人了,前一世就是在她的算计下死去,这一世早已摆脱了她的掌控,以为再无纠葛,谁料还是会有交集。
长公主常年参佛,最是心善,开口道:“先让她们进来歇一歇,请个郎中帮着瞧瞧,是不是伤的太重了。”
沈安青点头,向金玲道:“先让他们进来,收拾一处厢房与她们。”
此时窦二夫人何氏正忧心忡忡地跟着侍婢进来,要来见过庄子的主人,她原本不打算在这韦曲郊外停车的,只是绿翘头上血流不止昏死过去,窦昆又是一副狂躁不安的模样,怎么安抚都不成,她只有暂时停住车,在这附近的庄子上借个方便,好歹寻个郎中给绿翘将血止住,不然拉到京都,只怕人都没了,那可不好交代。
先前以为这处不起眼的庄子只是京都哪一户贵府所有,进了庄子见里面布置井然,花木扶疏,又是侍婢来往如云,庭院宽阔精致,才发觉这怕是哪一位勋贵的别院。
到正堂门前,侍婢请她稍候,进去报说:“窦尚书府上二夫人求见。”
何氏听得更是忐忑,原以为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照着窦尚书府的名头也会多少更加恭敬一些,谁料这侍婢报的是求见,可见房里人身份极高,怕是皇室近支了。
门打开来,沈安青带着金玲采容步了出来,一步步走到何氏跟前:“是姑母呀,好些时候不见了。”
何氏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原来这庄子的主人竟然是……沈青娘!不,她现在是兰陵郡王妃了,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寄人篱下的孤女了,她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拜下去:“郡王妃。”
沈安青嘴角微微勾起:“二夫人有礼了。”与侍婢道:“请二夫人进去看茶。”
何氏战战兢兢起身,跟着侍婢进了正堂去,心里却是早已后悔不迭,好死不死偏生到了这个庄子里,这庄子竟然是宣城长公主府的,沈青娘竟然就在这庄子里,早知如此,还不如拉着去京都呢,如今怕是要叫她看了笑话去。
那边厢,窦府的侍婢扶着已经昏死不知人事的绿翘到厢房里歇下,她此时已是脸如金纸,口唇青白,头上的血汩汩而出,怎样都止不住。
一旁青园里的侍婢瞧得直咂舌:“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伤成这样子了?”再看看绿翘的脸上红肿紫胀好多处,连唇角都是破了的,可见是被人打的。
窦府侍婢自然不敢说,只是嗫嚅地道:“是……是不小心摔得……”
外头窦昆正在发疯地嘶吼着,他见不到二夫人,又没有果饼可吃,自然是耐不住性子四处发狂。窦府跟来的侍婢都是知道他的厉害,哪里敢近前去,只能远远躲着,泣声劝着:“昆郎莫要如此……二夫人这便回来了……”
窦二夫人与沈安青俱是听到动静出了正堂,窦二夫人只怕窦昆被青园的侍从打伤,忙不迭出来,沈安青却是怕窦昆发狂冲撞了长公主,二人到门外,正看见窦昆胡乱撞着。二夫人忍不住唤了一声:“昆郎……”
窦昆听的二夫人唤他,立时扑了过来,把沈安青吓得倒退了两步,面如土色,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前一世,窦昆那副流着涎水却是凶狠无比的脸,高高举起椅凳向自己砸过来,每一夜都是被打得伤痕累累。
他还未走到沈安青跟前,已是被人自后颈猛击一掌,顿时两眼翻白,晕厥了过去。他身后,崔奕冷冰冰望着地上软成一滩烂泥的窦昆,又扫向那边吓得面如土色的窦二夫人,叫她不寒而栗。

第一百一十卷 易求无价宝 难得有情郎
好容易请了个郎中过来,过来房中瞧了绿翘,用草药敷住伤口,好容易止住血,却是道:“瞧这伤口,像是被重物击打出来的,虽然血是止住了,但失血太多,终究是太损元气,怕是要休养上好一阵子才行。”
沈安青望了一眼睡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不省人事的绿翘,向窦二夫人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绿翘如何会伤的这般重?”
窦二夫人有些胆战心惊地瞧了一眼脸色冷冰冰的崔奕,轻声道:“是……是马车上不小心撞到头了。”
崔奕阴沉沉开口:“方才郎中分明说是受击打所致,并非撞伤,若是二夫人还不肯明言,我只好请京兆府遣了人来查问。”
窦二夫人慌忙摇头:“郡王,使不得。”她又急又慌,终究隐瞒不住:“是……是昆郎他一时起了性子,砸伤了绿翘的头,才……”
她有些心虚,看了一眼沈安青,只见沈安青目光灼灼望着她,似乎看穿她心里所有的秘密。
绿翘这情形怕是不能在庄子上耽搁太久,就是窦昆也要送回窦府去,崔奕使了人骑了快马进京都,去窦府报送消息,等那边派人来接。
沈安青却是满腹心思,郁郁走回了房去。前一世的遭遇叫她始终忘不掉那些难熬的日子,日日粗使劳作,夜夜被窦昆打得遍体鳞伤,仿佛是一个冗长而可怕的噩梦,永远不会醒,只有到死才能结束。却不想真的有一日能看着从前折磨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再无力伤害她,只觉得一切都这么不真实。会不会是自己在痛苦挣扎中做的一个美梦而已?
她正呆呆坐着,想着这些杂乱的事情,崔奕推门进来,见她如此轻声道:“可是被吓住了,方才你该叫金玲她们跟着你一起的,若不是我赶到,只怕那疯子真会伤到你。”他语气中满是担忧。
沈安青露出一丝笑,望向他:“多亏奕郎赶回来,我太大意了,不曾想到他会撞将过来。”她是被吓住了,被如同前世每一夜的噩梦一样的情形给吓住了。
崔奕见她脸色还是不好看,轻轻笑着揽过她:“无事了,我已经使了人叫窦家来人接了她们走,很快便不在了。”
沈安青在他怀里,轻轻道:“从前在窦家,二夫人曾打算将我许给窦昆。”
崔奕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青娘许给那个疯魔不知人事的窦昆?看看被他打得几乎不成人形的妾室就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那样的疯子就不该有妻房!他气息粗重起来,知道了这件事叫他无比愤怒,沉沉地道:“为何?”
沈安青轻轻摇头:“我也不知,或许因为我是无爷无娘的孤女,又是良家子,若是娶了我得了子嗣,日后便可讨个封荫。”
崔奕曾听说过沈安青在窦府过得十分艰难,所以才不惜求得诏谕自请立女户,可是不想却是要被许配给一个痴傻的疯子,处境之艰难远在他能想象之外,他不由地越发抱紧怀里的人儿,幸好这一切不曾发生,幸好她如今在他怀里。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已发生过了,至少在沈安青的记忆中已经发生过了。
窦府的马车来的极快,听闻窦昆打伤了绿翘,还留在宣城长公主府的庄子上,窦老夫人大发雷霆,连忙让窦子邡带了马车和仆妇赶了过来。
窦子邡翻身下马,彬彬有礼地到了庄子门口抱拳道:“还请通禀一声,窦府邡郎前来求见。”
待看门的小童进去后,他才直起身子四处打量,这一处庄子风景极好,修建地也颇为雅致,庄子的名字却叫青园。他不知为什么,始终对那个青字如鲠在喉。
很快,小童就出来道:“郡王请你进去说话。”
窦子邡满脸是笑,欠身道:“多谢了。”这才迈步进去,一脸谦恭之色。
才到园子里,就见崔奕一身玉色缂丝袍服,束着紫金带,背着手立在树下,他忙上前拜倒:“窦子邡见过郡王。”
崔奕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多礼了。窦二夫人与令弟如今都在厢房中,你跟着她们过去就是。”
窦子邡却并不立刻就去,谦恭地拜了拜:“家母与弟弟在庄子上叨扰许久,多得郡王施以援手照应,某在此谢过。”言谈举止俱是礼貌周全,让人无可挑剔。
崔奕却是淡淡笑道:“不必谢我,是郡王妃着人安置的。”
郡王妃!难道是沈青娘?她也在这里?窦子邡顿时脸色一变,抬头看时,正见沈安青一身鹅黄半臂襦裙,微微含笑自房中走出,与崔奕道:“好了,人醒过来了,没有大碍了。”
此时窦子邡却是飞快敛去惊讶之色,上前几步与沈安青作礼:“多谢郡王妃照应,某感激不尽。”
沈安青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脸恭敬之色的窦子邡,心里却是暗暗叹气,这窦子邡非但是个狠辣的角色,城府之深恐怕也是难有匹敌,他与沈安青旧时恩怨何等复杂,如今却能恍若无事,一脸恭敬地作礼,让人说不出半点不是来。
她轻轻一笑:“邡郎多礼了,二夫人也是我的姑母,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窦子邡轻声应着,这才跟着侍婢向房内走去。
沈安青方才已经去看过绿翘了,她额上抱着布巾,微微睁开眼躺在榻上,眼中却是满是灰丧之色,毫无半点生气。沈安青走到她榻前,并不出声,只是看着她,许久才道:“你又何必如此,当日我曾与你说过,你却不曾记住。”
她看着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回应的绿翘,恍若看见当初的自己,也是这般彻底死了心,只是安静地不再反抗,心中那一丝隐藏已久的怜悯和歉疚终究未能忍住:“这一次,只怕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会替你说一说,只是要如何做,却还要看你。”
绿翘微微转动眼睛,望着她,许久才低声道:“谢谢郡王妃。”声音嘶哑难听。
何氏此刻已经再也待不住了,只要一想到这里是沈青娘的庄子,如今沈青娘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女眷,自己在她跟前只有见礼请安的份,她就一时一刻也没法再待下去。她见窦子邡进来,就厉声道:“快,快把昆郎送到车上去,叫人把绿翘抬上,回府去。”
窦子邡却并不急着走,只是定定望着何氏:“昆郎如何会动手打伤了绿翘,伤的去了半条性命?还闹到宣城长公主府的庄子上来了?”
何氏哪里敢说是她怂恿窦昆动手打绿翘的,因为绿翘顶了她一句嘴,想不到会打成这般模样,更是闹得人尽皆知,她有些心虚,却是更加懊恼地喝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我跟前呼呼喝喝,还不快些叫人走,越发反了天了!”
窦子邡身子不动,只是轻轻一笑:“这是老夫人吩咐我前来问阿娘的,若是说不明白,只怕回府去老夫人会不喜欢。”
何氏身子一僵,愣愣看着眼前的庶子,从前他总是卑微顺从地听从她的吩咐,从来不敢违抗,想不到他会有一日竟然敢以这种口气与她说话,甚至那种蔑视和冷漠叫她有些心惊。
窦府的人悄无声息地走了,只是沈安青在送何氏离开时,不轻不重说了一句:“若是绿翘伤好了,让她来长公主府见一见我,好歹伺候了我一场,这点子主仆情分还是有的。”何氏的心猛然一沉,她知道,自此绿翘不再是她能任打任骂的贱婢了,虽然她不明白为何沈青娘肯开口帮绿翘。
宣城长公主听着沈安青说着窦家的事,紧紧皱了眉头,念了句佛,叹气道:“说来窦府也不该,窦昆郎分明是痴傻不通人事,又何必非要替他找一房妻妾,这是害了别家的女娘,好好一个女娘就这么坏在他手里了。”
沈安青心里沉甸甸地,轻声道:“正是如此,只是可怜了绿翘。”
长公主叹了口气:“听闻青娘从前也是窦府出来的,想来也是处境艰难,才会求请自立女户吧?”
沈安青低着道:“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宁愿出来过清苦的日子。”长公主颇为理会地点点头。
正说话间,侍婢匆匆进来拜倒道:“殿下,宫中有使者来。”
这个时候,宫中来人这般着急,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婆媳二人面面相觑,沈安青扶了长公主起身,正要出去,却见一位女史快步进来,与长公主和沈安青见礼:“殿下、郡王妃安好。”
宣城长公主定了定心,问道:“不知使者所来何事?”
女史却是一脸笑容,朗声道:“婢是奉皇后殿下之命,前来报上喜讯,太子妃殿下有喜了,宫中赐宴庆贺,皇后殿下请长公主殿下与郡王妃明日一道进宫。”
瑛娘她有喜了!沈安青顿时欢喜不已,这怕是再好也没有的事了。

第一百一十二卷 金吾不禁夜 玉漏莫相催
这一回的宫宴却是有些奇怪,却是嘉成长公主主宴,朱皇后与瑛娘却是陪坐在一旁,众位内命妇外命妇俱是安分守己坐在位上。
嘉成长公主扫了一眼席上众人,笑着朗声道:“皇后殿下身子孱弱,不宜太过操劳,今日便由我代为主宴。”朱皇后坐在一旁无悲无喜,脸色平淡,只是太子妃却是一脸肃容,全无半点喜色。沈安青不明所以,只觉得这情形似乎不对。
待席散时,赵瑛娘特意留下沈安青,让她陪着自己一起回了东宫。
“瑛娘,究竟发生何事,为何是嘉城长公主殿下主宴?”车上,沈安青满腹疑问道。
赵瑛娘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叹了口气道:“圣上已是病了好几日,不能上朝。”
沈安青一愣,大惊失色:“圣人病重……”
赵瑛娘脸色沉重点点头:“这几日朝见都是嘉成长公主代为主持,连今日的宫宴都由她代为主宴,怕是另有深意。”她压低声音道:“这几日朝中官员调动频频,就连禁军
沈安青顿时想起前一世,她正是因为嘉成长公主图谋废立之事,牵连了窦家,才被金吾卫刺死的,可是那时候已经是昭成三年,如今睿宗还在位不应该……难道一切已经改变?她分明记得那时候襄王即位,太子却不是李晟,太子妃也不是赵瑛娘,许皇后不曾毒死中宗,只是在中宗病死后,被嘉成长公主废为庶人,囚禁在掖庭到死,端和郡主不曾和亲,与窦子蕴成了亲,窦婵娘嫁给了贺兰临,窦慕娘嫁去了韩国公府,这一切都跟现在不一样,难道真的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一切,就连那场大乱都提前了?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一把抓住瑛娘的手:“太子殿下呢?他人在哪里?”
赵瑛娘一愣,笑了起来:“殿下无事,只是奉旨去查看敬陵的修建情形。”这个时候,被派去敬陵。
沈安青只觉得自己一刻也待不住了,她需要问明白几件事:“瑛娘,你先回东宫,安生养着身子,我有十分要紧的事,现在就要去见郡王。”她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若有什么事,我会设法叫人传了消息去东宫。”
赵瑛娘不曾见过沈安青这般慌张,她的心也提了起来,只是如今却也不好多问,只能点点头,轻声道:“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沈安青匆匆乘了马车出宫,半刻也不肯耽误,径直回了宣城长公主府,才一进门便匆匆问道:“郡王呢?可回府了?”
采容摇头:“还不曾回来,只是殿下吩咐,让娘子一回来便过去。”沈安青只得换了衣裳,赶去内堂。
宣城长公主沉着脸不言不语,郑贤娘抹着泪坐在一旁,另一边立着的崔二夫人脸色也十分难看,只是僵着脸不敢开言,沈安青进来时有些狐疑,觉得堂中气氛很是怪异。
长公主开口道:“青娘坐下吧,我有话要与你们说。”沈安青欠身答应,坐在长公主身旁。
只听她道:“如今青娘也在,我与你们说了,奕郎既然已经奉诏成婚,便不会纳妾,这话早在当初我便已经与你们说过,二郎媳妇,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此事已经是如此,不必再说。”
此时的崔二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殿下,郑家好歹是四大氏族之首,若是能够联姻再好也没有了,对我们崔家也是绝无害处,日后有什么……”原来她是为了这个,才想尽法子叫郑贤娘嫁与崔奕。
长公主冷冷望着她:“若是崔郑两家能够联姻,奕郎因为娶了郑家女便不能再作嗣子,这承嗣自然要落在元郎身上,你打的可是这个主意?”
崔二夫人脸色大变,哆嗦着嘴道:“不……不敢,我只是……只是替崔家着想。”
长公主望着她叹口气:“当日二郎病故,你执意不肯回张家,要留在府里照料元郎与淑娘,我便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这十数年来,你费心照应府里事务,又尽心教养元郎兄妹,我便不想多说此事,只以为你有一日会自己想明白,只是……你终于还是没有罢手。”
她转过脸看向低声呜咽的郑贤娘:“贤娘,我已经使人知会郑家,请他们使了人来接你回郑家去,你年岁也不小了,该寻一门好亲事,不叫府里人为了私心耽误了你。”
郑贤娘愣住了,连抹泪都忘了,怔怔望着长公主:“殿下要赶我回去么?可是听了别人的谗言要送我离开府里?”她流着泪道:“殿下若要我回郑家,贤娘绝无二话,只是贤娘自幼在长公主府养大,视殿下如同亲娘一般,若是为了一些谗言便要让贤娘背了骂名,贤娘宁死不受!”她狠狠瞪着沈安青。
长公主别开眼去,轻轻叹道:“贤娘,我并非老糊涂了,许多事何须别人说与我知。你自幼养在我身边,你的性子我又岂能不知,只是姻缘一事最是勉强不得。”
郑贤娘眼泪挂在脸上,都顾不得擦,只是开口道:“殿下,我只是暗暗仰慕郡王,并不曾做什么。”
长公主看着她微微摇头:“先前府里传出要将你许给奕郎的话语来,是你身边贴身侍婢荷香私下所说,可是如此?”郑贤娘愣在当场,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好自为之。”长公主难掩一丝倦意,淡淡道,“青娘你留一留。”
待崔二夫人与郑贤娘默然退了出去,才听她道:“今日宫宴可还好?”
沈安青一愣,抬头看时,只见长公主一脸笑容望着自己,心里一暖,轻声道:“是嘉成长公主主宴。”
宣城长公主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只听她低声道:“她连内宫之事都要插手了。”
沈安青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听太子妃说,这几日圣人病重不起,朝见都由嘉成长公主代为主持,如今连宫宴都由她主宴,皇后殿下都不能插手,只怕……”
长公主的脸色越发难看,她微微垂目,吐出一口气:“只怕她终于忍不住了。”
沈安青轻轻道:“我也是怕会有此事,才会匆匆回府,想问一问奕郎,北营那边可有调动。”京都南北大营分别负责拱卫皇城与京都,南营的兵符在东宫,想来嘉成长公主若要动手,会选北营和十六卫另外几卫。
宣城长公主看着她,淡淡摇头:“不曾,北营里一切安稳。”
沈安青大吃一惊,长公主如何会知道?她怎么能知道北营之中的消息?
长公主看出她的疑问,轻轻一笑:“虽然早已不过问朝事,但也不能做个又老又聋任人拿捏的老婆子。”
沈安青对眼前这位看似寻常平和的长公主,只觉得越发看不明白,只是此时她顾不得这个,她要问的是前一世与窦承德一道随嘉成长公主谋逆被处死的那几个人,如今都在哪一处任职。她轻声道:“殿下可知道卢俊、凤元清与廖恺勋?”虽然不知道这些嘉成长公主的心腹还与前一世一样,但窦家既然是其中一个,那些就难保不会是一样的。
宣城长公主沉吟一会,才道:“卢俊是礼部侍郎,廖恺勋前几日刚刚任了左右羽林大将军,凤元清倒不知道是何人。”
虽说还有一人未曾出现,但是其余的却都已经齐全了,只怕嘉成长公主真心要动手了。
“郡王回府了。”侍婢进来通报。
崔奕一脸阴沉大步进来:“阿娘,北营得了诏谕,遣来一位副将。”
长公主脸色一冷,忙问道:“是何人?”
崔奕皱眉道:“却是自太原府调来的一名参将,叫做凤元清。”
宣城长公主大吃一惊看向沈安青,只见她早已是脸色死白,原来已经齐了,这几个人是她知道的嘉成长公主的死忠心腹,再有朝中依附者更是数不甚数,嘉成长公主早已等候时机,此时睿宗病重,若是真的叫太子李晟继承大统,以李晟善忍多谋只的性子,怕不会容许她如此执掌朝政,所以她等不及要动手了。
“青娘如何会知道这些人名?”宣城长公主开口问道。
沈安青苦笑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曾经就因为这个死过一次吧,她只能低声道:“当日在窦府,曾无意间听窦尚书提起过这几人,似乎都很得嘉成长公主殿下信任。”她只能如此说。
长公主没有再问,只是微微点头,却与崔奕道:“奕郎设法递消息与太子殿下,请他务必悄悄自敬陵回京来,乔装便服,不要叫那边的人发现行迹。你收拾衣物速速回北大营去,不能叫他们控制了北营,不然就会起大乱。”
她转过头看向沈安青:“青娘,只怕要烦劳你再进宫一次,设法说与太子妃知晓,近日恐怕有异动,请她代为转告皇后殿下,多加小心,若有什么事先关闭九宫宫门,以太子兵符调动南大营禁军拱卫皇城。”沈安青与崔奕俱是一脸肃容,轻声应下。

第一百一十三卷 风云突起变 雷霆动在即
东宫。赵瑛娘一脸焦急:“这么说来,嘉成长公主殿下怕是要动手了?”
沈安青微微颔首,面色沉静:“只怕是如此,如今圣上病重不起,无法料理朝事,太子殿下被遣去敬陵,朝中都为她所把持,只怕已是最好时机了。”
赵瑛娘摸着小腹,低低叹道:“这却要如何是好,此时太子若不回宫来,只怕真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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