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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第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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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阮凉玉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一向寡言少语的苏七七会向自己解释这么多,“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再也离不开的时候,又会被推入深渊,我已经承受不起了。”苏七七认真的看着阮凉玉,她的肌肤似乎更显苍白,她微微颤抖,一字一句的开口。
“所以,请你离开吧。”
“七七!”
“求求你,离开吧,我真的承受不起!求求你,你放过我吧!”苏七七突然激动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她漆黑的眸子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她紧握着双手,想要控制住全身的颤抖。
阮凉玉惊呆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苏七七,她在求自己?求自己离开?
他许久没有说出话,嗓子哑哑的,“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赶我走。”苏七七曾经提起过一次,那一次,他明确的表明自己绝对不会离开,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提起过离开两个字,阮凉玉真的以为,她其实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
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会争取到底的。
“我没有办法再爱上一个人,只是想想就会觉得很难受,我真的害怕,你知道吗?我曾经发过誓,我已经舍弃了爱。”苏七七语气高昂,她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她觉得全身的温度都在瞬间散去,就连血液也渐渐的凝固起来。
静谧的空间再也听不见一丝声音。
阮凉玉忽然觉得视线一片朦胧,他揉了揉酸痛的双眼,然后怔怔的看着手背上湿润的液体,“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我不需要,你离开吧,就算是我求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离开我吧,永远也不要再出现。”
阮凉玉忽然间很想笑,他在想自己真的就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她在求自己啊,只是为了让自己离开,真是可笑,自己竟然会以为她至少是有一点点喜欢的,原来在苏七七心里,自己从来也没有占据半点位置。
“我们这些天,不是都好好的吗?”他不甘心,他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为什么直到现在她才说。
苏七七全身无力,她又坐在石头上,觉得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你不愿意离开,我又能怎么办,就像现在,我求你,你还是不会离开。”
是啊,她又能怎么办,她平日里定然也是厌恶自己的,只是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假装看不见,所以才会那样冷淡。
阮凉玉说,“你真的就一点点也不喜欢我吗?”
“我不想再看见你,哪怕一眼。”苏七七一字一句认真的回答。
“我知道了。”阮凉玉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我还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苏七七没有说话。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他藏在心里已经很久了,他一直不放心,可是后来苏七七再也没有那样发作过,他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现在,他担心自己离开以后,苏七七再次发作,真的会不小心死掉。
“只是寒气太过强烈,侵蚀身体,我曾经受过伤,寒气过重会造成寒毒,并不碍事,只要注意保暖就好。”说话的时候,苏七七冷冷淡淡的语气没有半点情感起伏,她恰好触碰自己手指,全身冷如寒冰,半点也感受不到活着的气息。
她这幅模样,有时候真的仿佛下一刻便会死掉。
阮凉玉眷恋的看着苏七七,然后咬牙转身离开,他走的并不快,却再也没有回头。
苏七七渐渐的将双脚搭在石头上,她将手臂交叠在一起,然后将头埋在臂弯,她紧紧的用力的抱住自己,仿佛这样能够将刺骨的寒意祛除。
雪花不知何时飘扬而起,在苍白的天地间,肆意的飞舞,苏七七伸出手指,任雪花飘落手心,一点点的化开,冰冰凉凉的寒意。
终于走了啊。她嘲讽的笑了笑,终于还是走了啊。

第二十章:顽固分子

北城,乙澜城边境
大雪纷纷,水月钩楼人来人往,华衣锦服的少爷公子千里而来,只为一睹美人风貌,传言,水月钩楼有各色各样的美人,妖娆妩媚的,冷淡无情的,豪爽干脆的,一入水月钩楼,便再不能相忘。
传言未必可信,但想必醉人也是可以的。
水月钩楼,浓妆艳抹的美人轻纱褪至香肩,手指捏着柔软的香帕,目光流转,皆是诱人的风□彩,她们扭着柳腰,言笑晏晏,偶尔有公子笑着探手去摸,她们便欲拒还迎的轻抚公子手掌,美目盈盈,无人能拒。
然而此刻,就在雪花之中,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公子缓缓走来,他未撑伞,雪花飘飘扬扬的洒落在他的肩上、发上,他也恍若未决,渐行渐近的身影略显消瘦,却衬托出一抹难以名状的风华,少年面色淡淡,肌肤却似美玉一般,众人一时看的有些出神。
这少年远远而来,却似比这雪花更加动人心魄。
水月钩楼,美人彼此对视,瞬间一致的朝着那风华无限的少年走去,这些慕名而来的公子少爷,竟就这样被扔在了门口。
“他是谁?”
“这个人,倒是比水月钩楼的美人更吸引人。”
“啧啧,我们进去吧,待会若是见到了,也认识认识。”
“……”美人远去,这些少爷公子纷纷对视,无奈的踏入了水月钩楼。
阮凉玉在水月钩楼门前被包围了,四位美人搔首弄姿的拦住了他前面的路,雪白的落雪上,此刻已被污黑的脚印染了。
若是苏七七见了,定又会说一句可惜。阮凉玉不由想到。而后又觉得自己太没志气,她都这样说了,自己也赌气离开了,虽然一开始就打算好过几天就回去,但总不能这么快吧!
要是现在就回去的话,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阮凉玉立即掐断,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这样轻松,好歹应该装装生气的模样吧……
呜。为什么自己就一点都不生气!
“公子,你是第一次来吧?妹妹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美人扭捏着去扯阮凉玉衣袖,笑的妖娆动人。
“是啊,我叫雨儿,公子进来坐坐可好?”紫衣美人扯住阮凉玉另一只手臂,便要拉着往水月钩楼里面走。
阮凉玉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些人越看越讨厌,不由自主的就想将衣袖扯回来。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苏七七感染了!
她都不在乎自己了。她都说一点也不喜欢自己。阮凉玉又委屈又难受,索性便赌气调戏道,“美人,我现在不就是来看你们了吗?”他一边说还伸手抚了抚美人的脸庞,铺了厚厚脂粉的触感让他心头的不悦更加强烈。
还是他家七七好,不管什么看着都好。
阮凉玉咬牙,他一定中毒了!为什么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不断的想起苏七七,他已经第五十次想要直接回去了!
该死的,这么大的水月钩楼就没有一个让自己暂时忘记那个人的人吗!他不能现在回去啊!他不能让苏七七觉得自己很好哄、很好打发啊!!否则她以后一定还会更加轻视自己的。
所以。
“我要找你们花魁。”少年狂言道。
雨儿捂嘴轻笑,“公子,怜姐姐可不是谁相见都可以见的。”来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想见花魁。
“怎么才能见到花魁?”
“公子,你就不喜欢我们吗?”一美人泪眼汪汪的看着阮凉玉。
“是啊,公子,我们也可以伺候好你的。”
阮凉玉坚定,“我要见花魁。”
如果再不分一点神,他觉得自己马上就会兴高采烈的回去,然后心甘情愿的凑到苏七七面前。
花魁,其名星怜,五年前,在武林花魁大赛之上,一举夺下花魁之称,至今无人能胜,传闻,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姿色更是惊为天人,一颦一笑,一言一笑,都仿佛能勾人心魄。
只是,阮凉玉又一次失望了。
他走入水月钩楼,便立即有小厮走了过来,恭敬的邀请。
“公子,我们怜小姐有请。”
阮凉玉没有想到的是,在她觊觎别人的时候,早就有人守在暗处观望。
花魁邀请阮凉玉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阮凉玉绝代风华,心中惊奇难免。其二却是因为她房中,不久前救了她一命的女子。
这女子一见到阮凉玉,整个人就仿佛丢了神一样,只愣愣的看着那个人,许久就猛地拉住自己的手,说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见到这个少年。
星怜第一次见到这女子是在一处荒野之地,她与姐妹们出外游玩,途中不慎遇到劫匪,几人走散,那些劫匪显然是冲着她来的,若不是这女子突然出手,她也不知现在自己会怎样了,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这女子冷漠至极,仿佛她刚刚杀了人只是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然后,她说她其实受到了追杀,星怜主动将她带到水月钩楼,在这里,鱼龙混杂,却可以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此失态。
几乎在阮凉玉抬手正准备敲门的同时,门从里面直接被打开,然后他怔了怔,才极其自然的打招呼,“唧唧,好久不见。”他仿佛是在问‘你吃饭了吗’一样自然。
苏姬脸色抽畜了几下,咬牙,“你可以不要叫这个像是叫唤小鸡一样的名字吗!”唧唧,还嘎嘎呢!
“可是唧唧很好听啊!”阮凉玉环顾四周,然后目光定在温柔坐在桌旁的女子身上。
“你就是花魁?”他礼貌的笑道。
苏姬眼看着阮凉玉几乎无视自己直接走向星怜,然后温柔礼貌的开口,她脸黑沉沉的,一肚子的委屈竟然又膨胀了起来。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这个别人口中罪恶之极的魔教教主,根本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混蛋!
该死的,亏自己还担心他是不是真的会死掉。
这个人,恐怕天塌下来也砸不死。
“哦?是这样吗?你别看唧唧一副冷漠的样子,其实她笑起来很好看的。”
“当然不是了!你可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喜欢上她的人一定会很惨的。”
“你一定不知道,唧唧十岁的时候还尿床呢!后来她偷偷把床单藏起来,还以为我们都不知道!”
阮凉玉直接理所当然的坐在星怜的对面,以手撑头,与星怜侃侃而谈,笑的好不灿烂。
“杀人?哈哈,唧唧以前一个人都不敢睡觉,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一起讲鬼故事,她大半夜的抱了被子站在月儿床头,差点吓死人!”
苏姬被忽视了,她已经被彻底的忽视了,星怜渐渐的被阮凉玉带入氛围中,很显然,作为他们话题的主人公,苏姬十分不爽,非常非常不爽!
“阮凉玉!”苏姬阴沉着脸怒吼。
阮凉玉笑眯眯的回头看他,摆了摆手,“安啦安啦,唧唧你不要害羞嘛,花魁是你的好朋友嘛,她不会笑话你的,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苏姬咬牙,“阮凉玉,我要杀了你!”
阮凉玉无聊的打哈欠,“等你有一天打得过我再说。”他说着掏了掏耳朵,这句话听的耳朵快长出茧子了。
苏姬无奈扶额,她身子摇晃了几下,感觉天摇地动,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为什么阮凉玉总是喜欢欺负自己?
她怨恨。
“我有事情跟你商议。”苏姬看了看星怜,低声说道。
阮凉玉觉得有些困,上眼皮与下眼皮无聊的贴在一起,“说吧说吧,我听着呢。”
苏姬又伸手揉了揉纠结在一起的眉头,“我们出去说。”她觉得无力。
“下雪了,好冷。”阮凉玉缩了缩手,一脸不情愿。
苏姬咬牙切齿的走到床边,然后取了一件白色的貂裘,手指用力的几乎快要抓断貂裘的毛色,然后猛地扔到阮凉玉身上,“再不出去,我就天天晚上将寒冰倒在你床上!”她发狠道。
阮凉玉怕冷,这是众人皆知的。
阮凉玉抬起头,许久才站起身,却没有披那件貂裘,一袭白衣的看着花魁,懊悔的道,“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唧唧她最坏了,从小到大就坏透了。”
苏姬:“……”
星怜:“……”
水月钩楼,栏台
“你既然没事,为什么没来找我们?”苏姬冷静的看着阮凉玉,就在阮凉玉消失的这段时间,无水十二宫几乎全部被消灭。
“我受了重伤,最近才痊愈。”其实伤也许早就好了,阮凉玉保留了一部分。
苏姬有些头痛,“好吧,这个问题暂且不提,现在无水十二宫分崩离析,你打算怎么办?”
“这样不是很好吗?唧唧,你也该找个人嫁了,然后好好过下辈子。”
苏姬猛地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阮凉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在她的记忆中,阮凉玉从来不会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他到底是怎么了?!
“当然知道。”阮凉玉认真的看着苏姬,“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以前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真的没什么意思,我也厌倦了。”
厌倦?开什么玩笑!苏姬觉得好笑,“这种时候,我们还能退吗?!我们退了,面临的就是所有人的追杀。”
“退隐山林,那些自大的所谓正派,也不会咄咄逼人到那种地步吧!”
苏姬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阮凉玉可能很久以前就想清楚了。
“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阮凉玉叹了一口气,“遇到了一个想要让自己平平淡淡的人。”
这句话,说的多么可笑!苏姬却没有笑,她认真的看着阮凉玉,“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阮凉玉坚定。
突如其来,两人都极为一致的保持了沉默,栏外的雪花纷纷扬扬,阮凉玉一动不动的看着,突然转过头,问道,“苏姬,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取暖?”
苏姬有些诧异他会叫自己的名字,这种时候往往是阮凉玉很认真的时候,但他的问题并不严肃,苏姬看了看阮凉玉似乎饱受寒意肆掠的手指,只以为他是为己所用。
“火龙珠,启渊殿的镇殿之宝,不过我并不建议你去取,上次我们被正派围攻,就是他们出手相救,现在这种时候,若是惹怒了他们,我们便真的完了。”
苏姬也十分认真的说出了利弊。
启渊殿乃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与无水十二宫向来不和,但在无水十二宫几乎被消灭的重要关头,出手相助的却是他们,这在意料之外,却也是合乎情理。
只因为,启渊殿知道,正派既然会联合一起围攻无水十二宫,那么无水十二宫消失之后,很快就会是他们启渊殿,毫无疑问。
这种关键时刻,若是无水十二宫与启渊殿联合一起,或许还可以存在一丝希望,甚至重建威信也不在话下。
其中利益取舍,便是个人,懂得谁重谁轻,也很轻易的做出选择。
但阮凉玉,却偏偏是个顽固分子,自以为是的顽固分子。
不顾一切的。

第二十一章:解毒

以闫家的财势,筹集苏七七所写的药单并未花费多少时辰,这些药材中,有几类甚至有价无市,闫老板也不禁肉疼了几分,若不是看在岳山派曾经对闫家有恩的份上,他怎样也是舍不得的。
至多找些珍贵的药材替换。
苏七七施针的时候让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偌大的房屋中,只有她与躺在病床上的苏婉儿,岳池之前为她灌输内力,暂时阻止了毒性的蔓延,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姿色非凡的女子,才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一排银针。
施针的过程需要保持绝对的心静,切忌浮躁,七经八脉稍有差错便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但是这一次……
苏七七手持银针,缓缓的将一根银针刺入苏婉儿半褪衣衫的肌肤中,她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即使已经施针,依旧可以清楚的体会到这种感觉。
她用手背沾了沾额头,才发现自己已是冷汗淋淋。
她转过身,又取出一根银针。为什么会有些闷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在身边。
阮凉玉是自己赶走的,当时心中的确难受,现在想想,却觉得也没什么,本就是两不相干的人,终究还是会分开的。
自己是不是太过沉溺温暖了。苏七七自嘲的笑了笑,还以为再也不会索取温暖了。
走了……也就走了吧……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嘎吱”苏七七疲惫的开门。
她原本就脸色苍白,让人看起来有些柔弱无力,如今施针费了些力,尤其是额头细细的汗珠,更显得整个人都没了半点精神,只是强忍着这口气,微抬的眼眸,那虚空的眼神,竟似看不见任何光景。
“她的毒已经没事了,刚才的药方每日煎熬两次,半月之后,方可痊愈。”苏七七淡淡的开口,她说话的时候也是毫无情感,让人感受不到悲喜,苍白羸弱的身子,仿佛下一刻便会消失掉。
岳池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呆住了,他伸手想要扶住苏七七,却被对方小心的错开,最后讪讪的收回手。
“七七,你先休息休息吧。”
“还得劳烦闫老板。”苏七七看着闫老板。
“灵儿,送苏小姐到厢房休息,好好照顾。”闫老板吩咐侍候在一旁的丫头。
灵儿立即来搀了苏七七,苏七七向二人点了点头,便跟着离开了。
她的确累了,身体上的疲惫倒是其次,心里难受的感觉沉甸甸的让人透不过气。
“苏姑娘,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好啊!”灵儿一见到苏七七早就想来说说话了,这时才一走开便笑着说道。
“侥幸罢了。”
“什么侥幸啊,苏小姐你太谦虚了,我听府里的姐妹说,这毒连老爷也解不了呢!”灵儿自豪的笑,仿佛在夸自己一般。
苏七七有些无奈,自己怎么一来闫家就会撞上灵儿啊,这灵儿性子活泼,像极了曾经记忆中的影子,但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聒噪实在有些让人头疼。
“苏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过的小圆?”
小圆?就是那个从少爷房里出来的女子?
苏七七态度冷淡,幸亏灵儿早就习惯了她这幅样子,也不等苏七七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我上次还惊讶来着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朋友竟然会跟少爷搅合在一起,后来我找到小圆,苦口婆心的劝她,她还骂我是嫉妒她!呸!谁不知道少爷出了名的风流啊,她还真以为少爷就喜欢上自己了!我可真猜对了,昨天,我又看见少爷带着一个女子进了府,那个人好像还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呢!小圆昨天哭了一整天,我理都没理他,少爷现在看都不看她一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苏七七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灵儿,这些话以后不要乱说,指不定你们少爷听见了,又出什么事。”
“我当然知道。”灵儿挽着苏七七手臂,“我就跟你一个人说说,少爷的性子府里上下也都明白着呢!”
苏七七无奈的扯出笑容,正巧两人拐过一道长廊,说说笑笑间,苏七七一抬头,便看见闫少爷站在前方,他怀里搂着一个面色绯红、容貌倾城的女子,两人亲亲热热的打骂。
闫少爷也看见了苏七七,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又回过头,手指捏住怀中女子的下巴,极为温柔的落下一吻,然后又似乎是说了什么煽情的话,那女子搵怒的瞪了他几眼,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灵儿凑在苏七七耳边,“苏姑娘,那就是少爷的新欢。”
“我们走吧。”
闫少爷就那样站在房前,似乎没有半点离开的打算,苏七七也面无表情的朝着一旁的厢房走去,灵儿在路过闫少爷的时候唯唯诺诺的行了礼,而后又紧跟着苏七七的脚步,似乎隐约感受到了闫少爷的目标,火辣辣的直刺过来。
闫少爷站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彻底的无视了。
那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子,始终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从来也不见她笑一笑,或许就算是死掉,她的脸上也不会出现半丝难过的表情吧!闫少爷忽然如此想到。
第一次见到苏七七的时候,她很是狼狈的来送草药,似乎是因为前夜下了雨,路上湿滑,她摔了胶,弄的脸上也沾了泥土,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完全引不起别人注意的一个人,第一次给了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
然而这种感觉终究太淡,闫少爷风流快活,自然不会被一个女子拘束住,可是后来,一次、二次、三次、越来越多的被忽视,他忽然有些想要看到那张脸上出现异样的表情。
她不会看不见自己。
她更不可能不认识自己。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讨厌看到自己,讨厌到完全不愿意看到这个人的存在。
闫少爷有些憋屈。
他看着苏七七消失的方向,突然有了强烈的兴趣。
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已经到手了,就算是矜持无比的女子也不过如此,几句调情的话,几件华贵的首饰,就彻底的收买了心,比起这个冷冷清清的女子来说,真的是差的太远了!
厢房平日里很少人住,然而闫老板依旧每日派人打扫着,因此也是干干净净看不见尘埃的,床上铺着整齐的被褥,苏七七寻了椅子躺下,灵儿便又找了脸盆,寻思着去打点水过来,让苏姑娘休息休息。
灵儿前脚刚走,闫少爷后脚就来到了苏七七门前,然而他也就这样站了一会,透过窗帷,可以看见苏七七微闭着眼眸,她躺在椅子上,冷冷清清的面容上,有一股莫名的沧桑感。
好歹应该准备一些礼物什么的。闫少爷找了一个理由,暂时不去打扰苏七七。
苏七七竟然就这样躺在椅子上睡着了,闫家的椅子垫了一层柔软的棉毯,她胡乱的包裹住身子,竟懒的再动一根手指。
她恍恍惚惚的做了一个梦。
再次醒来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屋内点了烛火,随风摇曳的烛光让苏七七略微清醒了过来,她紧接着拢了拢衣袖,试图取得温暖,梦中那刺骨的寒冷竟仿佛一直不曾褪去,比寒冷更折磨人的是记忆,她一遍一遍的重复三年前那个可怕的噩梦。
苏七七睁着双眼,目光无神的瞪着房顶。
不久前,她刚听到那个人将要成亲的消息,甚至有人亲手将他的请帖送到自己手中,烫金的华贵请帖,竟让她如同握住了一块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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