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辛的眼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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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小鬼看着大姐发火了，也不敢继续她们的战火了。都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嫣娣，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不懂事的小孩子。还指望你给妈妈减轻负担呢，可你看你像个当姐的样子吗？弟弟妹妹们都小，你不会做什么让着他们点吗？“嫣红看着嫣娣这么不懂事，尽生气二妹的气来。
”知道了，大姐！我以后让这不就是了。好了，别气了，还要省点力气走路呢！“嫣娣边开玩笑边道歉道。
”知道了就好，你什么时候能让大姐省心啊！“嫣红叹息道。
”从现在起！“嫣娣看着大姐笑着说道。
”你这丫头！好了，都饿了吧，吃点东西！“说着拿出她妈妈做好的油煎饼，还有煮好了的鸡蛋，给嫣娣和嫣奇每人一份，自己也拿出了一份吃了起来。
”大姐，妈给你做的煎饼最好吃了。妈可真够偏心的。“嫣娣的嘴巴吃着煎饼还不忘记说话。
”你的嘴连好吃的煎饼也堵不上啊！“嫣红骂道。
嫣奇忍不住的笑了。
”二姐的嘴谁也堵不上，只有不透风的东西才堵得上。“嫣奇开起了二姐的玩笑。
”就是啊，你找个不透风的给我堵上啊！你还能地不成了。“嫣娣瞪着眼说道，
”我才不敢呢！你这小大王我才惹不起呢，那样的话就是在老虎嘴里拔牙呀！“嫣奇斜着脑门很认真说道。”嫣奇故意说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把我还真当老虎了，有那么怕你还会一出是一出的跟我顶嘴吗？”嫣娣很是不满三妹。
“好了，才不跟你说，反正我就是软柿子呗！”嫣奇摆出一副可怜样。
“哟，什么时候改头换面了，变成软柿子了。敢在老虎嘴里拔牙的小狐狸！”嫣娣粉刺道。这可是嫣娣第一次这么会讥讽人的话，连她自己都吓着了，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有才了。
平时不是哈哈大小就是火急火燎。从没温和的笑过或骂人过。
“二姐，好有才啊，还知道老虎和狐狸的知识呢！”嫣奇开着二姐的玩笑。
“好了，嫣奇，以后不能跟二姐动不动就顶嘴，知道吗？”嫣红看着嫣奇眼珠子都差点气的跳出来了，就赶紧打住了嫣奇的话。
“现在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不然太阳出来了就热的走不动了。”嫣红感觉不早了，就催道。
姐妹仨又起身了。踏着快速的脚步往刘川走去。



风波

晌午时候，嫣红和两个妹妹到了刘川街上。嫣娣和嫣奇没有去过大姐的婆婆家，所以显得有点紧张，毕竟人家是镇上的，还是感觉有点不自然。
进了婆家家门，嫣红先跑到北房看婆婆在不在，结果婆婆不在，嫣红掏了些妈妈腌的白菜和辣酱放在了厨房的橱柜里，然后带着嫣娣和嫣奇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大姐，你婆婆家还挺富的啊，可你的房子为什么这么破？是这家里最旧的！”嫣娣边掏东西边问道。
“你问这干吗？”嫣红显然不想回答。
“我关心我大姐有错吗？”嫣娣不满的说道。
“没错，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有些问题是讲不清楚的，也没必要去计较的，知道吗？”嫣红给妹妹解释道。
“大姐，我上次无意中从爸爸那里听到了你的状况，说你婆婆对你不好，看来爸爸说的是真的。对吗？”嫣娣毫不保留的问道。
“没你说的那么悬乎！好了，你也累了，和三妹先休息一会，我看一下你姐夫他妈在干嘛？”嫣红吩咐道。
“没事，我就跟上你看看你婆婆家的院子！”嫣娣说道。嫣奇也表示要去。
“那好吧！走吧！”嫣红笑着答应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来了看一下大姐生活的地方，才不算没白来啊。
嫣红带着妹妹去了后院的园子里，嫣红就住在后院里，只有婆婆，公公还有小姑子和小儿子住在前院子里，其他的都住在后院里。这后院特别的大，靠着山。后院的园子有一片树林，有一片果园，还有一片菜园。
花缭乱的，真没想到大姐的婆婆家还有这么多果树和这么大的地盘，比她们山里人的地盘还大，家里还听说开着一个油坊，还做生意，真是家大产业大。怪不得舅舅非要把我姐说给刘海军呢。
“大姐，我可真见识了，你婆婆家真富啊，估计咱家是富农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嫣红逗乐道。
“家业大，有什么用，一毛不拔了还不如小家小业的幸福。”嫣红看来心里一直对婆婆家为人处世的方面还是不赞成的。
“你终于肯说一句实话了，你感觉你过的幸福吗？既然不幸福就说出来，何必让自己一直受这份苦呢，憋在心里应该不好受吧！”嫣娣不是傻子，她早就看出来大姐一点也过的不幸福。在娘家，嫣红像一个母亲一样担着比自己年龄承重的担子，在婆婆家担当着一个小丫环和奴隶的角色。前者给了家人幸福，给了她生活的勇气是在爱与被爱中一路走过；后者给了她心灵和身体双重的践踏，她想付出爱，却是没人接受和理解，更不要奢望被爱了。
“嫣娣，别说了，即使我说出来能避免的了吗？除了让爸妈和你们担心外，再能起到什么作用？”嫣红只是满心的苦没处诉啊。
“大姐，你再怎么考虑爸妈，考虑我们几个，可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啊，你有委屈没地诉了可以给我们说啊。为什么什么事都要一个人担呢？你有什么苦我们不帮你谁帮，换句话时候要亲人干啥用？”嫣娣虽然言辞有些偏激，但全在理。当嫣红有什么委屈或困难，家人永远是她的支柱，和她共度艰难。
姐妹俩正争辩着，嫣红的婆婆董少卿来到了园子里，应该是要摘菜做饭的。她看见嫣红进来了，脸立马由白色转为紫色，由晴天转为阴雨连绵。
“妈，你上哪了？我回来怎么没看见你。”嫣红本来是想和婆婆搭个话，在正常人的思维来说也问的没什么差错。可就是这句话，让嫣红着实受了一顿怨气。
“我上哪去了？你真够有脸问的，这孙家的人真是脸皮厚啊！呸，亏你还说的出口！”董少卿对嫣红，就像只疯狗，见了就咬，好像是上辈子欠她的了，亦或是仇家。
“妈，你这就不对了，我刚回家，你就劈头盖脸的骂我一顿，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啊？我家人更没惹你啊！”嫣红真是破荒天的顶撞了婆婆董少卿，也许是当着妹妹这么说自己，亦或是骂了她的全家。总之嫣红是把这老太太给顶了。
“你是不是回那山窝窝给牛踢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还想不想活了？”董少卿边骂边往嫣红的脸上扇去，嫣红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了一记耳光，看来老太太是扇脸扇上隐了。她还要继续打嫣红。
“大姐，这哪来的疯子，老不死的敢这样打我姐！”说着就过去厮打起来。
“嫣娣！住手！”嫣娣气的只想把董少卿给撕个粉碎，还哪听她大姐的话。
“这又是哪来的疯子？孙嫣红，你是不是要翻天了呀！”董少卿大声骂道。
“别打了，嫣娣！”看着嫣娣不听话，嫣红过去拉住了嫣娣。
嫣奇已经吓的快哭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凶的老太太。
可能是董少卿的大叫声惊动了她的女儿和儿子，嫣红刚拉开嫣娣的手，小姑子和她老公的三弟就跑进来了。
“妈，这是怎么了？这哪来的两个女的！”嫣红知道这回惹大祸了，避免不了的一场暴风雨即将要爆发了。
“她不知道带了哪的两个疯丫头，我说了她两句，她们居然连起手来打我！”董少卿说着就蹲地上哭了起来，她的眼泪比演员的来的容易，她的泪远比骂更狠毒。
“二嫂，你怎么能出手打我妈，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我二哥管不了你，我妈也管不了，那谁还能管得了你！”嫣红知道她现在是有口难辨，更何况她们也不用“理”字讲话的。嫣红只能闭口不答，静等暴风雨的来临，此时的嫣红比以往的任何战争中显得冷静，不哭，也不说话。好像只想安静的等待处罚。
“小妹，你就别再添乱了。把妈扶到屋里去吧！”刘海军的三弟劝导道。其实那时候嫣红还不知道，刘家人那时候打算是把嫣红说给刘海军三弟的，只是由于刘海军的未婚妻听说她未来的婆婆人不但厉害，而且还蛮不讲理，所以人家不来了。刘家人想开想去，他二哥年龄已经耽搁大了，得早点结。老三可以等个一两年，毕竟刚读完高中，才下学，年纪还小点。这刘海军的三弟是去年六月高考落榜，再也就没上。家里人打算然他也跟着他的爸爸学木匠活，毕竟是维持生计的好工作，还受人尊重。
“三哥，你也帮她说话吗？你还是不是我亲哥啊！”因为董少卿六个孩子里，就只有这一个女儿，而且仅仅比最小的儿子大一岁，所以老太太很宠她，宠的一点样子都没有，还特别蛮不讲理，正步着她妈的后尘，继任她妈的“事业”。
“小妹，你就别掺和了，我怎么不是你的亲哥？快点扶妈进屋吧！”刘海军的三弟说完便转身朝向嫣红。
“二嫂，我们都还没吃呢！你做饭去吧。”嫣红立马明白了三弟的意思，他只是想将战火平息，分散他妈和妹妹的注意力才这么吩咐的。
嫣红二话没说，就拉着二妹的手进了园子，她是想摘菜。
进了园子，嫣娣也再没啃声，只是帮大姐摘了菜。
不知道刘海军三弟是怎么劝她妈的，当嫣红从园子摘完菜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房子了。嫣娣跟着大姐进了厨房，嫣奇也跟着来了。
“大姐，对不起！只是我真的看不惯她那么对你，还有那个小妖精！”嫣娣为大姐打抱不平。
嫣红低着头只是擀面，头也没抬，也没吭声。
“就是啊，大姐，她们家人怎么那么凶，早知道我不来了！她是不是看你领了我们两个怕吃她家的饭才跟你找不是的。”嫣奇既心疼大姐又天真的问道。
嫣红还是低着头，用两个黑黑的大辫子把自己的脸遮着。
嫣娣和嫣奇看出来大姐不对劲，都有点害怕和难过了。
“大姐，你怎么了？你倒说句话呀！”嫣娣焦急的问道。
“妹，姐好着呢！姐真的好着呢！”说着说着都大的泪水掉了下来。她赶紧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可眼泪越擦越多，像洪水泛滥而来，像瀑布直流而下。
嫣红怕被妹妹们看见，身子背着她们站着，静静的，定定的，一动不动。
嫣娣和嫣奇看着可怜的姐姐，再也看不下去了，都抱头痛哭。
四月的天空本来是空旷和美丽的，但嫣红的世界始终有一片黑云缭绕，挥之不去，呼之即来。黄土高原上，农民伯伯们都在辛勤的忙碌着，没有丝毫的懈怠。大多是全家一起上战场，公公婆婆，儿子媳妇，儿女儿孙。他们其乐融融，彼此谦让，彼此帮助，彼此问候。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很多人洒下了最后一滴汗，最后一滴泪，最后一滴血，然后倒在黄土高原的脚下，融进高原的泥土里。
再看看嫣红，一个勤快的女人，善良的女人，一个爱家的好妻子，一个好闺女。此刻，正遭受如此的不幸。这种不幸是黄土高原的不幸和耻辱，嫣红的遭遇说明，那可怕而又残酷的封建家庭里男尊女卑的思想，仍在摧残着这片土地上善良的人们。我们只期盼这种毒瘤能被早点切除，而不再毒害这个世界。



能干的儿媳

自从上次的风波过后，嫣红就成了婆婆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被骂个狗血破头。不管是嫣红在家里干家务活，还是在地里干农活，总会被莫名其妙的骂上一通，外加上小姑子，嫣红死的心都有了。
五月初，已是大多冬季农作物蓬勃生长的季节，一切都欣欣向荣。嫣红的丈夫刘海军已经回家了，是和他的爸爸，他大哥，以及一群他爸的徒弟。
这天，嫣红特别高兴，毕竟和丈夫已经分开快四个月了。在这四个月里，她忍受了多少的委屈和磨难。她在这个家里，除了自己的丈夫，还会有谁会去把他当自家的人，爱惜，疼爱。只要丈夫在家，她就是再怎么苦，也总有个盼头，有个肯为她说话和疼爱她的人。
嫣红依照婆婆的吩咐，给公公和丈夫、还有刘海军的大哥做了很多好吃的。这天，大嫂也来帮忙。自从嫣红进了这个家，就没见过大嫂来过，每次都是自己去看大嫂。也不是不来，而是因为大嫂早就分家了。嫣红进家门之前不久，大嫂正好产下第三个女儿才刚不久。其实家里人都盼着她能生个男孩，可是大嫂的肚子不争气，她自己也没办法。她只能盼着下一个是男孩子。因为她不能断了刘家老大的香火，如果她以后生不下个男孩子，她就会被全家人瞧不起，甚至会被全村人看不起，觉得她家缺后。并且，自己的丈夫也会因为这件事而怪罪她一辈子，甚至会让她没好日子过，除非遇上个不计较的好男人。这就是作为一个女人，生男孩子是必须要做的贡献，不然不能称之你为真正的女人。如果从女性的角度来说，也是女人的罪，认得认，不认也得认。谁让你是女人，谁让你生活在这个年代，谁让你生活在封建思想浓重的农村。
嫣红是主厨，大嫂帮她打下手。因为大嫂做事一向慢，而且性格特温和，胆子也特别小，见了公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其实她在这个家也没少受罪。因为不是很会做事，总是被婆婆数落。婆婆一数落她就哭，哭个没完没了，无论谁劝也劝不住。所以家里其他人倒不怎么太为难她，除了婆婆。但这个大媳妇不论董少卿如何欺负，都不会还上一句或去据理力争，所以董少卿觉得无趣了，也就打住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所以这个大儿媳妇比起嫣红就幸运的多了。而且在大媳妇跟前，董少卿感觉自己有种优越感，这是源于大儿媳妇做事太过于笨手笨脚，所以虽然爱被数落，但不至于有大的动静。不像嫣红，真的可谓是大风大浪中大起大落。
等所有的菜做好之后，嫣红和大嫂端上了所有的饭菜，菜有猪肉丸子，洋芋蜜丸，清蒸鸡蛋，粉条炒肉，醋溜白菜，清炖羊肉，清炒土豆丝，红烧肉。另外主食做了—臊子面。猪肉丸子和洋芋蜜枣是嫣红昨晚一个人提前做好的，因为董少卿听说丈夫和儿子要回来了，就让嫣红准备些好吃的。对于嫣红，虽然被她欺负，但她还是知道什么事交给她还是放心的。嫣红做的洋芋蜜枣是将洋芋煮熟之后，剥掉皮，再将洋芋捣碎，加上蜂蜜之后，像揉面团那样一直揉，直到特别粘，且要外表光滑。等这一切准备好之后，就将做好的洋芋面团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揉成一个个小小的丸子，投入烧热的油锅中炸成焦黄的颜色就可以出锅了。这是嫣红以前跟她妈妈学的，一般家里是不做的，除非遇上重要的事，如给老人贺寿，娶新娘子或过年这样的事才能吃上。但婆婆董少卿家属油最多了，所以也不像其他的家庭为没油吃而犯愁。这家人吃的饭其它的倒没什么，可油倒是不少，一看就是富得流油的那种。
因为这是大家第一次尝嫣红的手艺，所以都特别的惊讶，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这么的能干，才没进门多久，就做得一手的好菜。嫣红的公公比婆婆大十一岁，是个向来话少严肃的人，在家很有威信，一般不会怎么当着众人的面夸奖某个人的。但他今天破例夸嫣红能干，麻利，做得这么好的菜。他说海军娶到嫣红是儿子的福气。这一番夸奖，着实把大家下了一跳。长这么大，儿子谁还都没被父亲夸奖过，只有她的女儿，因为做事情麻利，又是唯一的女子，所以时常当着大家的面被父亲夸奖。可今天真是个例外。董少卿听了心里极不平衡。前些天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在她心里解恨，今天嫣红又被记恨上了。她想自己的丈夫被假象给迷惑了，看来嫣红又有一场风波在等着她。只是不知道董少卿又心里打什么算盘，只有事情发生了，才能揭开谜底。不然，谁都预料不到。
自从嫣红的公公和刘旭川等人回家后，家里就特别热闹，天天晚上聚一聚。因为这是个大家庭，上到老下到小有十三口人了。只要聚集了，就像赶集，很是热闹。
只有嫣红，每当大家吃饭时，她还忙着炒着后面上的菜或大家要喝的汤。大家饭后谈笑时，她在收拾着碗筷，打扫着家里。每一刻，她都是最忙的，包括饭前饭后，并且吃的永远是凉了的饭菜。这次连自己的丈夫回来，她也不例外，往事依旧。
有时候，她想和家人过去说个话什么的，总被婆婆董少卿和小姑子挤兑，最后还是不得不落荒而逃。以免招来一身的骚。
这天晚上十一点，嫣红才得以睡觉。刘海军早早的躺下了，等嫣红收拾完一切后，他已经熟睡了。本来嫣红想和丈夫说说话，但嫣红看着他睡的正香，也就没忍心打扰。她想，自己的丈夫太累了，自从结婚后，还没和自己的新娘子度过喜庆的日子，就跟着他的爸爸出门干活了，实在是不容易。她有时候想想，他家人也挺残忍的，毕竟是儿子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为什么结婚没几天，就让他出门挣钱，难道他们家人的眼里只有钱吗？
嫣红给丈夫盖好被子，自己也睡下了。这一夜，嫣红没能安然入睡，想起那过去的一幕幕，嫣红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进入了这样一个是非窝。蛮横的婆婆任何时候无不找自己的不是，不管错与对，都是她的不对。在这个自己将要长相厮守的家人，无时无刻不对自己打着小算盘。嫣红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对一个无权无势，可怜的小女子过意不去，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家的事还是自己真的那么惹人讨厌。每时每刻想着惩罚她，对他家有什么好处吗？泪在漆黑的夜里滚动在嫣红的脸颊，脖子，热辣辣的，无奈的流进嘴里，流到脖颈。



监禁

刘海军在家休息了几日，便应邀和他爸爸，以及他的大哥去盖商店的一处房所。虽说比不得在庙里干活的轻松，但毕竟在家门口，所以刘海军的爸爸就欣然答应了。
刘海军的爸爸是一位出生在清朝末期，明国初期的一位跨世纪老人，还留着小辫子，只是这小辫子就扎着短短的一点点了，这是因为头发稀少了的缘故。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但他人还是特别的精神。他经历过改朝换代的岁月，经历过战火纷飞的艰险。可以说是一个经历了沧桑岁月的老人。他一辈子节俭且不潦倒，大半辈子在普普通通的岁月里度过。他平时很少问及家事，所有的家事，都是由比自己小十一岁的这个女人，这个跟了他快三十年的的太太来处理。这个老人本来可以是一位好父亲，好公公，好匠人。可不幸的是他找了一位不明事理的太太。
古文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几句话也不是词人凭空想象，而是总结的现实经验。现在的人常说：常在水边行，怎能不湿鞋。更何况要陪伴自己走过一生的人，喜惹是非，喜谄媚他人，喜唯恐家里不乱。把这样的心灵糟粕之妻留在自己的身边，总会被耳濡目眩，不墨也得黑。
嫣红趁着这几天有空闲，就拿了刘海军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到后院去洗了。这些天，嫣红虽然累点，但她感觉丈夫在身边就踏实多了，受再大的委屈也能忍下去，受再多的苦也能忍受。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精神良药。人的物质生活虽然很重要，但人的精神生活更重要。精神是支撑一个名族兴盛的支柱点。从人的生活层面来说，也是同一个道理。有目标才有动力，有了爱才有动力，有了自己期盼的东西才会有动力。
嫣红一边哼着山歌，一边洗着衣服。此刻，她才感觉自己有了一点盼头，一丝期望，一秒钟的幸福。
嫣红正洗的起兴，还陶醉在快乐的歌里面。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她仔细一听是婆婆叫她。
“孙嫣红，孙嫣红……”嫣红的婆婆董少卿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喊着，喊的嫣红心里直发毛。
“妈，我来了！”嫣红边答应边往前院子跑去。
“妈，出什么事了，喊这么的急！”嫣红心里打着鼓，但表面上看上去还是很镇静。
“出什么事呢？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厨房看看去。”董少卿的无名指差点戳进了嫣红的眼睛里。
“我这就看去！”嫣红说着，便踉踉跄跄的往厨房走去。
一进门，叶子就看见两只母鸡在干板上，正啄着昨天晚上的剩菜。干板上的面也被它俩用脚爪子踢的满干板都是，一部分撒在了地上。嫣红看了禁不住的一笑，看着两只可爱的家伙正专心致致的啄着食，还不忘用脚爪子折腾桌上的面。嫣红看着母鸡那种悠然自得的样子，倒觉得比自己幸福多了。
嫣红知道了婆婆大人刚发那么大伙的原因了。她把母鸡从厨房赶了出去，然后开始收拾干板和地上。
这时，婆婆董少卿进来了。那种表情和动作好像要把嫣红立马咬个个稀巴烂，吞进肚子里去。
她看着嫣红打扫着案板上面，脚下的还没收拾。她拿起擀面杖就往嫣红的身上打去，她恶狠狠的打着嫣红，真是不是自己的骨肉不心疼啊。如果是她的女儿，即使别人说上一句不是的话，她都会把人家给骂个狗血喷头，就别说被谁打了。她爱自己的女儿就如真爱着一件珍世奇宝，可当虐待毒打自己的儿媳妇时，她连脸都不眨巴一下。最狠妇人心。此刻，这句话用在她身上，真是最恰当不过的。
“妈，你打我干什么啊？我没做错什么啊！”嫣红被这莫名其妙的打给惊住了，她不明白婆婆为什么要打她。即使她让母鸡把这剩的饭菜吃了，也不至于这么打她吧。鸡吃了还不是下了鸡蛋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