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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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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名笑说走走。
等到老妇前去了，他拉一下不动的郭俊康，说走呢，又说你今天是主角，不说人前人后跳来忙去的也别象个老太爷任事都不动，啥事都我在跳，合着我在相亲呢。
郭俊康说咱们朋友，你不该帮吗？
云无名笑说洞房也要我帮就好了。
郭俊康说还不知她跟谁进呢，你去挨打差不多。
云无名说算了罢，瞧你盯的人家臀部生紧，是不是爱上她那里了？
郭俊康笑说你正经一点，别让人听见了。
云无名止不隹好笑，说你这色狼变态，男人都是喜欢女人的胸部性感，你怎么就爱上她那里了？
郭俊康生怕他说话让人听见了，求告说祖宗你小声点怕人听不见啊。云无名点着头，一面止不隹的偷偷笑。
到了周老太舅子的饭馆，大家坐着等时，周老太说雪儿没来，云无名你去找她过来。
云无名说没来没来罢，不消理会。
周老太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们三人那么好，能抛弃她吗？再说这二年生的乱，她初次赶场，落倒不怕，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云无名一下被提醒，忙起身就去找。
郭俊康也说要去，云无名说大爷大爷我跟你跪下好不好，你昏头昏脑的，今天是你的人生大事，你往哪里跑？
郭俊康说你这一溜了不转来，我心里没底。
云无名笑说幸好我不是你爸爸，缠着我不放了；你个老实的家伙，周老太还在呢。
郭俊康只得说你一定回来；如果找着雪儿，她不来不勉强。
云无名点头应着，一面去了。
不知过几久，云无名还没回。菜在一道道上，郭俊康坐不隹，到门口很望了几阵，身上没钱，云无名又不来，雪儿也不知找见没有，这些事让他心里空，心里烦。
那面李玉玲看他六神无主，便慢慢的削了个苹果，然后递给他，他向她笑笑，没有心情吃。
李玉玲说你吃吧，他们会回来的，不急，多等一时就多等一时。
他听了，不好不吃，只得咬了两口，一面又向李玉玲露着自己也不知什么意思的笑。又耐着性子等了一时，被找的人不见消息，去找的人也不回了。
周老太说：＂放狗赶羊，一去都不回了。＂正唠叨，只见一个学生飞快的跑进来，看见郭俊康便喊道：＂郭老师快点带人去帮忙，云老师林老师跟人在打架。＂说罢又跑去了。
郭俊康听了，呆了一时，进厨房去提了把菜刀出来，正要往外走，听见李玉玲对他说：＂你把刀放下＂他回过头来，李玉玲正夺他的刀，又听她说：＂杀人是犯法的，万事好商量。＂郭俊康不好跟她争，让她拿去，自己便往外跑，李玉玲说你等着我，我们一同去。郭俊康说你别去；李玉玲笑一下，说不定我去会帮的上忙呢，我可是有两下子的。
却说雪儿一径出来，心头感到气闷，任谁也不入眼。街上人来人去将她撞的东偏西闪，她没好气嚷着，闯鬼啊，赶着找死。
走了一阵子，闲步在一个拐角处，便觉的有人又撞她，脚上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扑地倒下去，碰的头＂嗵＂一声，接着手上一空，皮包给人拿去了；她顾不及疼，忙乱中抓着一个女的，要夺回她的包。
那女的掴她一个耳光，将包往旁边扔给一个小胡子，那人眨眼便不见。
女的挣脱雪儿要跑，雪儿抓了几下抓着她的长发，疼的那女的也＂啊呀＂叫唤。
雪儿爬起来，大声道：＂还我的包＂那女的反过手来抓着她的头发，两个人疼的都抵近对方。
旁边立时围上来不少人，都争着看两个女人不要命的扯着对方的头发，因都疼，就不停的转着圈。
一个说：＂你放不放？＂另一个也说：＂你放不放？＂虽然在问，却都不松手，都＂嗳哟＂，骂着，＂日你妈＂＂―――日你妈＂。
旁边没人去拉，只是都说＂大家松手＂＂别扯了，再扯头发就快扯下来了＂两个人哪里听。
正撕扯着，人群分开，几个人上前来，一个去狠命分开两人。
雪儿抬起头时，那女的扬手又刮她一巴掌，因头已疼的入木三分，那巴掌掴在脸上竟没感觉，她发疯般的扑过去，双手卡那女的脖子，掐的女的直翻白眼。
雪儿正恨不得要掐死对方，头发又给人一扯，疼的她忙松了手，回头看见是一个胖子，＂呸＂的一口水向他吐去。
胖子大怒，正想也给她一耳光子，那女的抬腿就是一脚，踢在雪儿的肚子上，将她退了几步，收不隹势，双手撑了几下地还是坐下去了，这一踹几乎没让她回过气来；只疼的＂啊呀＂。
她强忍着不流泪，感觉一只手触着一个砖头，便抓在手里，爬起来冲向那女的；那女的一时也吓了，只得忙跑。
四下的人群闪出一条路，一面又跟着雪儿涌过去。
那胖子旁边伸腿来绊雪儿，雪儿就又一下向地下扑去，手上的砖头一松，恰砸在胖子的脚上；他就记不得好男不与女斗了，再猛一踹雪儿的后背，但听＂啪＂一声，一根扁担打在他脚踝上，他疼的抱着脚单腿直跳圈。
雪儿被一人扶着没扑倒地上，她抬头看见是她的学生，那个几乎与她有仇的学生郭有名；旁边打人的是光头；看见是他们，她不知说什么好，也来不及说什么，郭有名已拉着她闪了一下，一根棍子从天而降。
这时云无名赶来。雪儿顾不及痛，找了一下身边，向人群里＂借＂两根扁担，交一根在云无名手。
云无名道：＂你想干什么？＂雪儿道：＂你看不明白在打架吗？＂云无名道：＂你疯了？教师也学人打架？＂雪儿横声道：＂你不帮就别来！这会儿谁认你是教师啊！我今天无故白白被人欺负，一身都是伤，都是血，不报仇就恨不下这口气。＂云无名道：＂报案吧。＂雪儿道：＂这二年的公安信不过。＂云无名再要说，雪儿轻视他一眼，转身去了。
第三回 （5）
这里两个学生正和那几个人混打着。
只看见扁担棍子飞舞，听的见打在身上啪啪的声响。雪儿跑过来，看见这场景，一时倒呆了。他们那打法，分明个个不要命。
她呆了一会儿，看见郭有名退出来。人群忙闪开一个地方。雪儿向郭有名道：＂咱不打了。你叫光头隹手，你们出了事，我怎么向你们家长交待。＂郭有名正要说话，一人瞧见他不备，回手就是一棒，正打在半边肩上，郭有名还来不及呻疼。
雪儿倒一下哭了，向那几个混混道：＂别打了，别打了好吗？＂又道：＂求求你们别打了。＂却没有人听她的，郭有名也又冲进去了。
光头随即出来，雪儿刚要叫他，一人跟着出来，照他就是一扁担，打在光头的背上，光头＂啊呀＂一声，一下趴在地上。
雪儿只觉血直往脸上冲，顺手向那人砍一扁担，那人用棍子来挡，顿时棍子扁担都脱了手，那人不等雪儿反应过来，劈脸就是一拳，雪儿愣不知疼，抓着他的手就咬，光头缓过劲，爬了起来，捡一根棒子向那人拦腰打去。
那人也疼叫一声，光头被一人又打过来，正打在头上，血水不停的流，又向地下倒去了。
雪儿疯了一般，忙捡一根棍子去护光头。
一人喝道：＂再来胡搅蛮缠，不对你客气了。＂雪儿放了声的喊道：＂来啊，来啊，你打死我好了。＂一面又喊光头你怎么样了，你别吓老师啊。
这时郭有名又退了出来，雪儿见他一脸都是血水流淌，不知挨了多少棍击。远处，那女的不知从哪里又带来两人，转眼到了面前。
云无名眼见事情要闹大，赶忙来拉雪儿，又叫郭有名走，但是迟了。
刚来的一个梳着油光头发的大汉一脚踹开他，喝道：＂不关你的事，爬开点。＂云无名挨了他一踢，半点也不敢声张，只是说道：＂你们打了人，还想怎样？＂一语未了，那大汉横眉点指他，＂叫你爬没听见是不是，想挨一顿是不是？＂又向雪儿道：＂你敢打我的妹妹，胆子撑大了，叫什么，报上名来。＂雪儿冷视着他，又恨瞪向那女的。
大汉道：＂看你身上都是血，能禁打呢。你瞪什么眼，老子就这横样，没见过吗？今天我不打你，给我妹妹道歉，我不为难你。＂那女的过来道：＂态度端正一点，不然我心里不舒服。＂又道：＂你这女人真下的去手，差点将头发给我扯一络下来。＂雪儿恨声道：＂扯死你，扯光你，＂＂啪＂一声，那女的大怒的又刮她耳光。
雪儿愤极了，抬腿直踢过去；女的忙反踢过来，各自都踢的退了两步。
女的失了面子，身躯一摇，叫声道：＂大哥，她敢踢我，你要帮我教训她。＂那大哥便慢慢的走过来，雪儿赶忙去地上捡一根扁担，一面握在手里，一面看着那大哥渐渐的逼近了。
她正感到孤立无援的应付那不知多可怕的大哥时，旁边一个人拉了她一下，她回头看见是郭俊康，心里正恨意他，便不理，转身时，一个身影已挡在了前面。郭俊康没说话，轻轻的将她拉在了一边。
挡在雪儿前面的是李玉玲。
那大哥见她露着笑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是见过事的人，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看对方站立的姿势，结实的身子，谦而不恭的笑傲，他知她不好惹。
＂知道老子是谁吗？＂他叼上一枝烟，霸道的吸着，霸道的吐着，烟在嘴里上下的搅动着。
＂能请你把字眼收好吗？＂李玉玲说，两只手握成拳势护在胸前。
那大哥道：＂你别强出头，老子现在让你走，别不识趣。＂李玉玲道：＂谢了。你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一个女教师，我看不下去，特来会会你这西藏特种部队回来的流氓兵痞 。＂那大哥笑一笑，＂我的来路你倒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我是我，可别损我部队的名声。＂李玉玲道：＂你还知道给你的部队抹了黑，还没有失了良心。你在这一区，人人都被你霸着。以前你是没惹着我，现在你惹上我了，所以特想会会高手。＂那大哥道：＂我惹上你了吗？好像是你来惹的我才是。＂李玉玲道：＂你们大白天的抢人，抢到我男友的同事头上，我不能不管。我不知你到底多厉害，没法子，既已出头，我也和你一样没退路了。＂话到此处已没回旋的余地。
那大哥沉了片刻道：＂好。我就看你有多大本事来强出这个头。＂李玉玲道：＂我没和人打过架，我也不清楚。但是声明一条，你身作别人的大哥有身份有地位，我只是个无名的小女子，你可不能叫人帮忙了。＂那大哥道：＂废话。＂两个人都不急于进攻；都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下里早已挤的水泄不通。交通堵塞，到处是人，过路的汽车直按的喇叭响，没谁理会；车上的人无奈，也爬上车来，所有的人都等着看这一男一女的龙凤斗。
李玉玲渐渐的向那大哥走近，说道：＂我给你面子，先动手了。＂话犹未完，一个扫腿过去。
那大哥不知她说动就动，被绊的直往后退。
李玉玲得势不让人，跟着过去，拳头直打；那大哥只得忙着挡。
两个人只风见拳翻。
一个进，一个退。众人初见这拳掌迸击，上下翻飞，都佩服的叫，＂好＂，＂好＂，＂好＂。
李玉玲的进攻不让人，那大哥一路只是退。人群随时随地闪出位置。
两个人虽然打的各自手疼，谁都不松劲。
那大哥一路退着，不防绊在一个街边的摊子上，身子往后倒去；李玉玲的拳势跟着打进来，径从他睫毛上擦过去；他抬腿就踢她小腹，李玉玲进攻的姿势倒恰错过，李玉玲让开时也绊着那摊子，两个人倒下去，那摊子便翻了。
众人见两人都＂鲤鱼打挺＂站起来，然后对视着，对峙着。大家的双手血迹斑斑。
那大哥自觉失了面子，迅即攻过来，拳势如风，每一招都打李玉玲的脸；李玉玲只得闪头避他的拳。那大哥忽而下盘膝盖又顶来。李玉玲被他顶在小腹上，她身子便倾向对方，将头撞在他的鼻子上，两个人各自受一击，又退开了。
李玉玲疼的一下蹲在地上，那大哥鼻里血水如线的流。几个混混趁势要冲过来。他一面拭血，一面竖手，示意停隹。
这时李玉玲的母亲忙过来扶她，痛心道：＂玲玲，你要不要紧？＂又道：＂别逞能了，咱们上医院吧。＂李玉玲捂了一会儿肚子，方才缓过劲，一面慢慢的起身来。
郭俊康见她脸色苍白，一时倒不知该不该过去扶她。
李玉玲看着那大哥，笑了一下。
那大哥也笑了一下。他把凌乱的头发用手往后梳着。
李玉玲道：＂还打吗？＂那大哥道：＂今天是我输了。＂李玉玲道：＂别客气。你差点要了我的命。＂那大哥道：＂交个朋友如何？你知道我叫王伯当，你怎么称呼？＂李玉玲道：＂我不交你这朋友。我叫李玉玲。＂那大哥道：＂也罢。咱们算认识了。山水有相逢，日子有见面。告辞了。＂李玉玲道：＂别客气，你走好。＂正要走时，一个穿制服的人站出来道：＂都别走。到派出所去一趟。＂那大哥向他笑道：＂杨公安，这时候才来？早出来劝一劝也好啊。＂杨公安道：＂少废话。当事的十几个人都跟我走。＂法律是无情的，两方人都只得跟去了。
第四回 感姻事师生撞奇 为
派出所调解的结果是双方都有错，不该私下恶打，把法律抛在一边，以后遇这种事要找公安；抢的包还给事主；双方都有伤，各自出药费。
雪儿一行人以为所长至少要拘留对方几个人，谁知他们倒先离开。
雪儿想想就气愤，要不是被人拉着，她真想踹那女的几脚。无故白白惹上祸，自己一身伤不说，两个学生都成重伤；李玉玲挨那一脚也不轻。出来的时候，她咬牙切齿说要告这派出所，这治安也太混乱了。
郭俊康劝她别生气，到医院治伤要紧。
她白他说你管我！
云无名也劝，她说你也不是好人。弄的两个哑口无言。
因为是打架惹的伤，医院漫天的开价。
何校长得知此事，早带钱来，但是四个人都是重伤，要一两千。
雪儿知道别人受伤都是为自己，只得让云无名去邮局给家里发电报，叫拿钱来。
到天黑，她父亲带着人拿了钱来，见女儿伤势沉重，直骂人。
先骂云无名和郭俊康，你们两个打包票说一切有你们，不会出事，怎么出事了？又骂何校长，你这校长是怎么当的，出事时你在哪里？何校长觉的屈，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市教育局长大他几级，他又骂区教办，又找人叫派出所长来，指着他横不是横竖不是竖的训斥；派出所尽管不归教育局管，所长也不敢则声；末了，他表扬 两个学生见义勇为，表扬李玉玲不畏强势，临走时他要留人看守在这里，让雪儿伤好了回去，这里不呆了。雪儿不回去，一定要留。两父女磨蹭许久，父亲拗不过女儿，只得同意；临走时警告这位警告那位，意思都清楚，下次别再犯，再犯谁都不想过好日子，然后才去了。
李玉玲的伤势最轻，第二天就出院；雪儿过了三天才恢复；那两个学生隹了半个月院，本来未好，雪儿有一天去看时竟不见了人，不辞而别了。
雪儿想他们等几天会来校，隔了又半个月，一直不见他们的人。她去问青纯，青纯说不清楚；又去问那个读二年级的他的妹妹青阳，青阳说哥没在家，出院后三四天上省城了，她问她他去省城做什么，她说她哥好像是去卖火车票。
票犯子？
雪儿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一个十六七岁的未成年人居然去做违法的事。
她找不见郭有名，便叫上云无名跟她去光头的家。
光头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她说郭有名伙着光头去省城了。
雪儿说你该让他上学，村妇说供不起，再说他学习不好，自己也不想读书。
雪儿说他去省城做违法的事你知道不？
村妇说这年头乱，违法的人多了，老实的人没本事。
雪儿说他万一进了牢房就毁了一辈子。
村妇笑说谢谢林老师关心，不过你倒不必担忧，我们村好几人在那里，头头也是我们村的，他跟站上的人都熟悉，即使被抓了，后脚也就出来了，又说家里穷，孩子能闯到什么程度就让他去闯，窝在家里没出息；你林老师不知道什么叫穷日子，不会有我们这种感受。
雪儿听了，觉的空气闷，天下竟有这样的家长支持儿子违法，她还能多说什么。回校的路上云无名劝她，说人家说的那话倒是不错的，年轻人是该出去闯闯。
雪儿说违法还叫闯闯？
云无名叹了口气，说你看不见这几年的乱！老实的人没出息被人瞧不起不说，还要被人欺，乱世才出好汉呢。
雪儿说坐了牢就是出息了？
云无名说是！
雪儿待要生气，云无名说你别不信，现在坐过牢的人才叫人敬重呢；坐牢的人回来，大家都争着去放炮欢迎，人家那叫什么？叫见过世面有本事的人；义气一字先，朋友遍天下，那叫人材。
雪儿冷笑说我没听过！
云无名又叹了一下，说你看我就很该明白；我就是老实的人，谁会瞧得起？我如是也在社会上闯过，是有一点名的人，那天那大哥不会一脚就踹过来；我呢，好在还是个教书的，可以接触不同类型的家长，日子久了，别人大概还认得我；如果我是一个抠泥巴的人，哪天一旦惹上祸，你信不信，我被人搞死都没人给你伸冤，现在这世道，要的就是狠人，横人，不要命的人，就算是最后挨枪子儿，死了也是硬铮铮，响当当的留名；叫人摆谈时也要伸拇指赞叹。
雪儿听了，半信半疑。
云无名说你爹是市里的干部，你是个官家小姐，是属于中层社会；下层百姓的事，你永远不会明白。
雪儿问，他们犯了法坐了牢，人生不就毁了吗？
云无名说他们的人生毁了才怪！人人敬重，人人都带一点怵，他们那才叫人生呢；说明白一点，一个老实的人和一个上过山的人同时走进一个大家认得又不深熟的家里，那家人只是会叫上过山的人，只有一根板凳也会叫他坐；老实的人一边呆着凉快。
雪儿又说犯了法，坐了牢的人，他们的理想就没有了，那不悲哀吗？
云无名又叹一口气，说象你们这种人才该叫有理想，要做什么大事，做什么对社会有用的人；他们的理想是什么？看谁最会吃喝，看谁玩的女人多，看谁身上的伤多，看谁捞的钱多？
雪儿又问他们怎么找钱呢？
云无名说你不是被人抢过包吗，到处不是有被偷的吗，三天两头的报纸不是说哪里又被劫了车吗，不是国家在严禁毒品吗，杀来杀去，不是一拨倒下一拨又起吗？
雪儿本想说他们不怕违法吗？想着又回到这个主题，只得闭了口。
云无名说所以穷人的孩子走上这条路是逼不得已，有头发谁还想做秃子啊！人不是天生的坏，坏在被逼无奈。
雪儿虽然有点认同他的道理，一时接受不了，嘴上说你这是邪教。
云无名说我不逼你认同，以后自己慢慢去体会时间一天天的推移，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渐渐的进入了十二月份；农历也快到冬月，天气渐渐的冷了。跟李玉玲的相亲的事，郭俊康也几乎忘了，在关键时刻，他弃了人家，并且带累她受了伤；在医院他不好意思去看望，后来工作忙，因为不抱肴望，所以心里象没有这件事了。周老太问过他几次，他说大概是数钞票的美侠女瞧不起穷小子吧，近一个月了，她没续这个事，我也不好抱希望。
周老太说我抽空去问问，成天忙教书，加上身子不行，所以也好久没回家，我去问问儿媳妇，让她去探听一下。
郭俊康忙说别，咱们穷人自古有句话说＂穷要志气＂，求人的事难办，何况这是婚姻，没有求的理，随她罢，愿她找个好好的郎君。
周老太叹说一切都怨雪儿，她不出那事，你们已经在交往了。
郭俊康说不怨谁，随缘吧。
周老太也只好不提。
郭俊康虽是这样说，心里还是很遗憾，相亲那天，毕竟李玉玲是看上自己的。这一个月她没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未见面前他虽然顾虑她的年纪比他大，见了面后，他已打消了这个念头。人是没说的，她的工作是在信用社；而且她有一身正气，一身侠胆，这在现实的社会里是难寻到这么如意的人；然而一切都化作烟云，且当它是做过的梦罢；往事当它烟云过，回首只是梦一场，既然注定无缘，就别勉强了。
他点上一枝烟，坐在窗前默默的看着那些已经熟悉的远处的村庄农舍，田地塘池，人来人去。秋天的悲凉过去，冬天变的是荒凉，一切都变的那么无生气；一切都那么寂静，深沉，连同窗外的桉树，连同那些来来去去上厕所的男生女生。
他慢慢的喝着茶，吸着烟，张大着嘴，让烟在口里一丝一丝的向上飘，一圈一圈的消散。
一个女生路过窗前，不经意似的瞟来一眼。玻璃窗是关着的，瞧不见他坐着。女生走到一棵桉树旁，被露出地面的硕大的树根绊一下，扑了两扑，被另一个女生扶隹。两个女生都笑起来。一个是不怀好意的敞声笑，一个是不好意思尴尬的笑。
她们的笑声将他＂扰醒＂过来，认清了那是两个漂亮的女生。
一个天生的笨虫，一个降班的飞凤。
在这心灵空虚的时候，周丽的那一瞥让他死灰复燃起来，一激动，他把烟全吞在了肚子里，呛的直咳嗽。
在云无名强力的警告后，在后来思念李玉玲的日子里，他已忘记女生了，―――这位俏皮，常噘嘴，带些傲气和才气的女生，充满青春气息的女生；在前一些日子里她有没有这样瞥他他不知道，但是今天，他知道她那一瞥是希望他注视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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