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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华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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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她当然是与众不同的女人,可是他对于她的感受,更多的是朋友。朋友和爱人之间,永远隔着一层看似薄弱实际庞大的屏障,站在屏障前,他清醒无比。
对于失踪的手机,许明媚一次都没有问过江北川。可是就是因为不问,所以他觉得无比愧疚。她没有问那天发生了什么,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于索然手里,她什么都不问,但是她的眉头却一天比一天深重,他无法去解开她的心锁。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觉得他们已经离得很近了,可是,现在,虽然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他却觉得她依旧端坐彼岸,与他相隔遥远,他惆怅不堪,却感觉无从下手。明媚啊明媚,她是他的太阳,也可以是他的惆怅。
接下去的日子,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过,是等待她好起来还是他需要再想一些其他的办法?或许他可以盼望一些未知的转机?
突然间,一丝绝望闪烁,他透彻心骨。
你如此华丽 第四部分
何威利和小雷的斗殴事件终于有了一个了断。说了断也没怎么了断,双方都在为此事奔波,最后每个人果然如于索然所说的那样,罚了一些钱,受了一些严肃警告,也就不了了之了。
和小雷分开的时候,小雷狠狠地瞪了何威利一眼。在这之前,何威利并不知道他就是小雷。
而小雷知道何威利。小雷对他充满了仇恨,那种在酒醒过来之后的寒冷的仇恨。何威利想,如果当时没有喝酒,他一定不允许自己作出如此莽撞的事情,这令他多年平静的生活瞬间破碎。他很懊丧,似乎他自己规定的一个圆满的圈,被自己给拆散成为碎片,那种难以维持的规则令他感到无比受挫,是那样一种战胜不了自己的懊恼。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还是无法战胜自己,竟然能够昏了头与人打架,这怎么看怎么像十八岁以前尚未长大的男孩才干的事情。罚款他倒是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个事件的价值。他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事件,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大打出手的必要性是多少?于索然并非是因为他而怠慢了小雷,但是小雷的怒火都发泄到他的身上,他多少会有点冤。可是他能怎么办?是他自己把这个已知的大麻烦引到自己身边,那么所有和这个大麻烦有关系的零碎小麻烦他就必须要承受。可是他没有想到,等他把这个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外面的世界全部都变了。
最大的一个变化,恐怕就是许明媚的辞职。
对于许明媚的辞职,何威利非常懊恼,他劝说了她好多次,但是她始终没有点头,他恳请她一起喝杯咖啡,她都不再肯。她是在恨着他的,他很清楚。说实话,和许明媚相处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他非常欣赏她的淡泊和善良,当她提出要离开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酸涩。
他始终留不住她,这个女人天生不会为谁停留,何况是他。
看着她走的那刻,他几乎要流下一些煽情的眼泪,可是他忍住,一直保持良好状态的笑容。其实从头到尾,他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辜者,他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荀小美。可是她始终不可能属于他,她只属于大众,她是那样的活跃,那样的上天入地。他也和一切平凡的男人一样,对感情很紧张,对爱恨情仇很小心,话说到一半,留给自己万分的余地。这是他的处世哲学,这些,也一直影响着他的感情观,他喜欢荀小美如同少年爱上野玫瑰,那样小心翼翼,却被扎了一手的刺。
她或许身体上需要他,但是她从不肯给他灵魂,她总以为他应该是风月场中的男人,那样洒脱不染尘埃,那样往来匆匆。他从来都喜欢那种看似简单实则妖娆柔媚的女人,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这个女人辜负,就如同他第一次看到于索然的时候就知道,他或许有朝一日会被这个小女生利用。他一直是在控制着事情的进展。可是他无法理解女人,他无法理解荀小美来往逢迎的游刃有余,也无法理解她孜孜不倦寻求的虚无,她似乎是沉迷在这些飘荡的游戏中,她成为派对皇后,她希望每个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她了解众多圈子里的众多人物,她熟悉所有的细节,她真的沉迷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交际中。她似乎没有爱可言,她谁都不会爱上,她一笑,倾倒众生,她真的美。
直到他们分手的那个晚上,他都没有肯松口对她说过一句他爱她的话。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爱和不爱的字眼,显得那么脆弱,脆弱到令人发笑。是的,多么好笑的事情,爱,不爱,不爱,爱……他抬起头来看着许明媚就要离开,她突然站住了,回过身来,眼神很复杂地问:何威利,你为什么要一直协同于索然欺骗我呢?
何威利张了张嘴,想说出一些辩驳的语言,可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许明媚似乎并不要等他的答案,然后她就真的消失掉了。
何威利沮丧地回到办公室,看着属于许明媚的位置空空如也,他一扭头,眼泪掉了下来。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
他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委屈,说真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和于索然结伙去欺骗许明媚什么,在他的心目中,许明媚的位置远远大于于索然。他甚至一直在心里将许明媚当作一个朋友,尽管交谈不多,但是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这个信赖的概念从他的角度来看,实在是非常难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很少信赖谁。朋友是不可靠的,爱人也是不可靠的,甚至连小女生于索然,也都是不可靠的。当他第一次看到那个有着邪邪眼神的女生,他就明白她的不简单。她和许明媚绝非一类,但是许明媚执意地认为她们的灵魂相通,全世界都看出来她们完全没有交集,她却闷在其中。她真是一个天真的女人。
那天,他接到小美的电话,说于索然要出事。
他的车开到她面前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给自己揽了一个大麻烦,他早就看出来她是一个大麻烦,她不是平静的女子,她永远是在制造着事端。她的不快乐和许明媚不同,她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从心底升腾起来的仇恨。她是太容易偏激的女人,而许明媚的不快乐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去接触这个繁杂的世界。荀小美呢?荀小美的不快乐恐怕是因为太容易玩转这个世界,所有的契机都被她掌控。她如鱼得水,她也很明确自己想要什么。假设于索然能够再精明一点,她便可以成为第二个荀小美,可惜,于索然始终是她所说的树妖。她还是修炼的层次不够,每次她要达到的事情,总会被自己搞得一团糟。他知道她对他的利用。他也能看出来于索然对江北川的感情,那是一种霸占,强烈地占有。他现在后悔,当初不该把周木也介绍给于索然,他能看得到许明媚对周木的感情,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周木和许明媚见面之前,于索然已经偷偷约了周木见面,于是,周木和许明媚的见面毁于一旦。她和他说过什么,她对他做过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只是看到周木和许明媚分别时痛苦的面庞和隐没的酸楚。
她一直住在他的家里,用他的水电,霸占他的电话。
这些都是他所不在乎的。
她已经一个多月不去上班,恐怕她再去上班,也不会有她的位置。
她每天,就是躲在房间里看手机。
当然,他并不知道手机是江北川的,他只是看到她拿着手机发呆,他以为她是在等谁的电话。在等江北川的电话吧?还是……
闭上双眼,他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
但是在他被拘禁的那十多个小时里,他无比地想念荀小美。
这个感觉,是最最真实的,最最切肤的。
许明媚有一个晚上从梦中醒过来,她梦到了漫山遍野布满了稻草人,她在其中惶惑地行走,走来走去,看不到人烟,她当时想喊叫,但是没有声音。她醒了过来,江北川在睡觉,很熟,嘴角还带着微笑。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孩子一样的安详的脸。她突然地就被他的安详所打倒,她委屈地哭,她搂住他的脖子哭,她是那样地任性,任性又冷僻,可是他一直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隐忍而关怀。她在这样的时刻,突然有了厮守的欲望。
他看来是太累了,她那样的哭泣,都没有把他吵醒。她拉起了窗帘,看到了外面清明的月光,她悄悄起身,披了一件厚重的棉衣,坐在窗前,点了一根烟,一个人看流光。
仿佛是涅
她始终无法从前事中跋涉出来。
她很艰辛。
应该安静了吧,对,应该安静了。
她遇到了能给她幸福的人, 为什么还要蹉跎时光呢。她经历过那么多的悲欢,她并非是为此上瘾的自虐者,她从心底里,还是盼望健康,向往温暖。她羡慕江北川的生活,羡慕一切平静有序的人的生活,她厌恶透了自己的毫无规律。天亮了,她就准备告诉他她的决定。她为他准备了早餐, 准备了牛奶和面包, 还有一些新鲜的水果。想到他吃完早饭之后去上班,一定会很开心,她就笑了。他的话反复在她的耳边响起,他说,至少还有我,对,至少还有我在你身边,你绝望什么呢。江北川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许明媚,吓了一跳。他站起身来,喊了她一声,没有回答,他迅速地穿好衣服,跑到客厅里,看到了满桌的早餐,和笑眯眯地坐在餐桌前面的许明媚。明媚,吓死我了。许明媚笑着说,想给你一个惊喜。江北川说,你好好的,不要有任何意外事件,就是我最大的惊喜。许明媚再次笑,她看了看表,说,快点,不要迟到了。江北川拉过许明媚,拥在怀里,说,明媚,不要为我做这些事情,你只要好好的,真的就是我最大的安慰。许明媚说, 我答应你, 我好好的。我已经想通了。也许以前真的是我太天真,我衡量人的尺度有问题,我不能够埋怨任何人。江北川说,我再也找不出来任何一个能比你更善良的女人。许明媚说,我也再也找不出来任何一个男人能比你值得爱。江北川也笑了, 很久没有看到他笑了, 他已经二十八岁, 不再年轻, 但是他笑起来还是那么的纯粹,纯粹又简单,她踮起脚尖亲了他的面颊一下。他说,好,现在陪我一起吃早餐。许明媚说,我看你吃吧,我从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江北川说,所以要你现在开始改正。你要每天都定时吃饭,睡眠也要规律,以后我每天陪你去散步和运动,你会慢慢好起来的。许明媚点点头说,好。从你开始,我尝试改变自己。江北川吃惊地说,从我开始?许明媚说,对,我再不会让你那么忧愁。江北川吃完早餐,两个人依依不舍了半天,等他终于走了之后,许明媚才想起来她盘算了一早上的话竟然没有跟他说。可惜现在他的手机丢掉了,否则可以给他发一个信息。那样,会比直接地表述自然得多。文字永远比语言要厚脸皮得多。
她拿起了手机, 已经有多久没有和他的手机联系了? 当初他们刚开始的时候, 手机几乎是他们不可能离开的联络工具, 信息、电话, 那一个号码联系着两个人每天的行踪,知道彼此的行踪就快乐,就开心。可是现在,他的手机丢掉了,而他似乎一点也没有重新再换一个手机的意思,她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手机怎么会丢掉。她还一直沉浸在破灭的幻想里, 这刻, 她忍不住想打个电话, 她知道, 如果被人捡到这个手机, 那一定会换号码的, 拨不拨打都是无济于事,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竟然通了。她心里一阵瓦凉,铃声一直在响,没有人接电话,她便拼命打,还是没有人接。
后来电话终于接通, 于索然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这一声“ 喂”, 力量无穷之大, 几乎将许明媚震倒。不是丢掉了吗? 他的手机不是丢掉了吗? 怎么那边,竟然是于索然的声音?许明媚有点颤抖的声音,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于索然,很自然,也很干脆,她说,许明媚,是我,于索然。不要责难江北川。手机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我会找时间还给他的。
电话挂了。许明媚拿着手机半天没有缓过神。这是为什么? 她怎么会拿着他的手机? 他为什么会对她说谎……她开始左右思索, 她开始想到一些可怕的关联。她甚至开始想于索然可能会去的住处, 一周内江北川总会有几日要回家探望父母的。她突然冰冷并阴暗地想到,他会不会顺路去探望她……天,想到这样的情景许明媚的心都碎了。似乎心里爬出来了几百只小虫子,一起在啮噬着她的骨头,那种酸涩难当的感觉她第一次感受。嫉妒吗?是嫉妒吧。嫉妒原来是这样折磨人的一种可怕东西。许明媚只觉得胸口发闷,无法呼吸,她这刻迫切想要联系到江北川,她想问一下关于这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真的是恼火又棘手。
许明媚深呼吸了几次,稍微平静了一点,她打电话找到了他。
接到电话江北川竟然没有感到奇怪,他说,明媚,是你,我们这边来了一个客户,等会儿我打给你好吗?
许明媚的话在嘴里吞吐了半天,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挂了电话, 她陷入一阵狂想, 各种各样的之前的痕迹全部都被她回忆了起来。她发现, 原来, 想象的力量是惊人的,并且怀疑的天赋原来是与生俱来的。天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坐立不安,死命盯着电话,她的思维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变得更加乱七八糟,她再也无法恢复先前即使孤独也一直平静的状态,她体会到了什么叫抓狂。时间在她的世界里变得缓慢而可憎,她在盼望着电话,可是她又没有编排好电话的内容。她该怎么去问他?他会不会怀疑她在检查他?他会不会对自己失去信任?啊,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从来没有隐瞒过她什么,正如她从来没有隐瞒过他什么一样,他们的关系健康而明朗,是她一直赖以维持的根本。而现在……她忽然间觉得瑟瑟发抖,原来他,也不一定是值得信赖的,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完全信赖的。而她,正如一株习惯有依靠的小草,面对即将崩塌的大树,她唯一能做的事情,无非就是瑟瑟发抖。她点了一支烟,表情狂乱而复杂,她开了电视,随意拨到一个躁乱的台,然后走来走去,她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疯了。
终于等到了江北川的电话,拿起电话来的时候,许明媚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江北川说,明媚,晚上我不回去了。客户要一起吃饭,我顺便回家一趟。许明媚轻哼了一声说,哦,是吗?江北川说,你自己弄点吃的,不要不吃饭。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许明媚觉得自己将所有的话都咬在牙齿里一样地说出来:你所关心的范围还真多。说完之后她把电话扣掉。一阵轰然的委屈涌上心头。他还是那样地关心她,她现在开始怀疑他关心的广泛性。或者说,关心,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潜质,他习惯于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而她,不过是他关心的众多人中的一个而已。在她看来视若珍宝的关系,在其他人看来也许不过如此。她和别人不一样,其他人所拥有的世界无限之大,有花有草,而她,她所有的世界里, 现在只剩下江北川一个人。那么, 她真的是悲哀又可怜! 她觉得难以平息,心中戾气上涌,无法控制。
电话又响了,是江北川打来的,她声音冷漠而难以通融地说,什么事?明媚,你怎么了?我发觉你的声音不对。没怎么。别隐瞒我,发生什么事情了。许明媚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很累。休息了。你忙吧。好好招呼你的客户,不要回家。江北川说,今天这个客户非常重要……停。许明媚打断了江北川试图的解释, 我对你的工作没有兴趣了解。就这样。电话再次挂了。许明媚为自己的决绝而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烦躁地抽烟,来来回回,她走到镜子前面,看到自己那张由于猜忌而扭曲的脸,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于是她穿上外套,走了出去。外面天寒地冻。就快要过年了,空气里面洋溢的都是暧昧的喜庆,唯独她,面色苍白,神情憔悴。
她精神恍惚地坐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到北京已经近两年的时间,她一次都没有坐过公共汽车,她几乎从来不外出走动,偶然坐过几次地铁……如果不是坐地铁,她不会遇到于索然。时光再拉回去,如果不是她一时兴起去参加那个聚会,她不会认识于索然,那么,她的人生或者真的全然是另外一番样子。或者,她一直还是爱着庄城,偶然跟唐东扬见面,庄城终于会想通,来到她的面前,至少庄城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不善于外交的简单的人,当年他们设计人生的时候,就是每天都在一起,也许连话都不用说地在一起,看书,工作,间或交谈,那也未免不是一种适合她的生活方式。是江北川改变了她,她的所有的对生命和爱情的价值改观,都是因为他。她好像是被自己蒙蔽了眼一般地、盲从地感觉他的完美。就在早晨, 她甚至动了嫁他的念头, 这念头从来没有产生过, 她在任何的关系中,都是认真地发展,但是她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婚姻。说起来,她总觉得婚姻是距离她太遥远的一种相处形式,那包含着世俗的责任和繁琐。而她所盼望的生活,不过就是两个人简单地在一起,好像在一起,就意味着天长地久,这对于她来说,就是能够延展的所有想象。又回想到从前,即使庄城一直未想通,或者她自己也会逐渐厌弃暧昧的缠连,唐东扬也许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也会有很多可能再遭遇其他人,那又是不同的人生,一个决定,一场人生。如果这时她离开……这可怕的念头将她自己都震撼住,离开?她竟然想到了离开。
她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走着, 想着, 一站又一站, 上来不同的人, 又下去不同的人,所有的人在她眼睛里都是差不多的面孔,差不多的表情,世界大同,无非如此。城市是这样庞大,边边角角上演着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故事,而她的故事,在这浩淼中显得微不足道,她的小我只是在最小的范围里自怜,她的存在与否对这个世界构不成任何的改变。她想,别说是世界,即使对于江北川来说,她这样的生命中的过客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吧,在她之前他也不是没为谁心动过,即使不遇到她,他也一定会再遭遇其他女人,比如说于索然,甚至荀小美,所有的一切皆有可能,谁都做不了谁的刻骨铭心,而她,总是计较着奇怪的价值,她的辛酸无从诉说。罢了罢了,也许是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她那样任性而又固执地想,做不了你的唯一,就做你的回忆吧,毕竟你是真的爱过我。
想着,她便有了离奇的悲痛,她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哭泣,因为每个人都在纷繁地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他们都被压抑在巨大的空虚中,没有闲暇去关注别人。她始终无法融入大家的密切中,她始终是孤独的、脆弱的、单纯的。
不知道在哪一站,她下了车,一片喧嚣迎面而来,她觉得有点头晕,她在冬天的阳光里行走,头重脚轻,视线模糊,她看不清楚方向,更不懂得地理,她只是这样地行走,呼吸着户外的空气,因为她真的快要爆炸了。
手机在响,她把它从口袋里拿出来,上面布满了未接来电,她鼻尖酸涩,按了通话键,江北川的声音从那边飞了过来,他狂喊:明媚,你在哪里?
许明媚抬头看了看陌生的建筑,说,不知道。
江北川说,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你好好的,明媚,你千万不要不接电话。你等我,你告诉我你附近最显眼的建筑,然后你等我。
许明媚说,不,你不要来找我,我只不过是,想出来走一走。
江北川的声音急迫而焦灼, 他说, 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遍电话吗? 晚上的客户我已经推掉,我不去了。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从来没有挂过我的电话,你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奇怪,我现在必须马上见到你,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许明媚的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她说,江北川,我觉得很累。非常累。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我们不要总是这样密切地联络,我们都需要呼吸的空间,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比如我现在的行走,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就是快要崩溃了,我迫切需要释放,我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你让我自己安静一下吧。
江北川说,天,你在哭。早上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现在你突然就这样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明媚,你要告诉我,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不是吗?
但是你不能自己扛着难过什么都不说,你会让我抓狂的,我现在已经从公司出来了。刚才回家看了一趟,你没有在,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有接。你必须要马上告诉我你在哪里。明媚,我求你。
许明媚越说越难过,她说,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这个城市对于我来说是那样地陌生,它甚至比西安对我来说更陌生,当然,我所出生成长的城市现在对于我来说更加地陌生,没有什么样的一个空间会给予我安全感,你也不能给予我安全感。也许我真的应该不断地离开,新环境会给予陌生感觉一个绝好的借口,你应该忘记我,但是想到你会忘记我,我心里竟是那样地难过。
江北川说,明媚,你在说什么?!现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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