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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殖记-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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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弧�
“唵！！”
噗嗤！哗啦！！
在一声似驴非驴的惨叫声中，黑蛟冲破积雪，冲上云霄。萧二郎正要驱使焚天剑追去，方清雪忙按住了他，道：“别伤它。它和瑞安公主连成一体，伤了它等于伤了瑞安公主。”
萧二郎无奈，只好御剑追去。黑蛟尚未成龙，但它的前身毕竟是一条黑龙，腾云驾雾的本事，施展的行云流水。
萧二郎和方清雪只见一条黑影在白云间穿来游去，速度极快。萧二郎全力御剑追之，也只能堪堪不被它甩掉。
你追我赶，非止一时。脚下的大地由雪白转为苍绿，一望无垠的冰源逐渐出现了一座座山峰，进而跌岩起伏，不知不觉已是追到了一片崇山峻岭上空。
黑蛟似乎终于力竭，又或许想借助茂密的丛林躲避紧追不舍的萧二郎二人，终于缓缓落到了群山之中。
萧二郎和方清雪随后赶至，却见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山涧。黑蛟一头钻入湖水之中，不见了踪影。
萧二郎御剑落在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筹莫展，问道：“前辈，现在怎么办？”
方清雪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目光紧紧看着二人左侧，神色严肃。
萧二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披蓑戴笠，正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安静的钓鱼。
见到这老翁，萧二郎暗自吃惊。心想此处地处荒山野岭，方圆数百里之内没有人家，了无人烟，怎么会有个老翁在此钓鱼？
见方清雪那严肃的表情，仿佛面临大敌，他心里咯噔一跳，整颗心登时提了起来。
那白发老翁似乎没有看到二人的到来，依旧聚精会神的盯着湖面上鱼线的浮漂。
方清雪摇了摇头，回答道：“先看看再说。”
二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老翁吸引了过去。而那老翁就仿佛一个稻草人，一动也不动，许久如此。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萧二郎忽然看到水面上的浮漂猛烈的晃动起来，似乎是鱼儿终于上钩，拖拽着鱼线拼命逃窜。
嗜钓者，或许并不喜欢吃鱼，所追求者，大约皆是鱼儿上钩时的瞬间激情。然而那老翁，却不喜不怒、不嗔不怨，他脸上的表情比镜面还要平静。手臂轻轻一抖，鱼线一震，那浮漂又恢复了平静。
他放走了那条鱼儿！他轻震鱼线，鱼钩就脱了鱼嘴，这显然暗含某种巧妙的运劲之法。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不是在钓鱼，而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修炼？
萧二郎和方清雪不约而同的想着。
白发老翁如此反复几次。萧二郎终于忍不住，问道：“老人家，鱼儿分明已经上钩，为什么你要放走它？”
白发老翁依旧静静的坐着，头也不回，语速缓慢的道：“此处无鱼，鱼线上也无鱼钩，何来鱼儿上钩？”
萧二郎大奇，问道：“那你在钓什么？”
白发老翁道：“湖中有什么，我便钓什么。”
萧二郎更奇，如果说湖中没有鱼，他能钓什么？黑蛟！难道他在钓那条黑蛟！
难道这白发老翁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一早就在这里等候着钓那条黑蛟？
“装神弄鬼！”
方清雪忽然一声清斥，伸手向老翁的胸口抓去。
二人距离老翁尚有数十米，然而她清斥、伸手一气呵成，几乎是瞬间就跨越到了老翁的身前。
白发老翁依旧静静的坐着，甚至连看也不看方清雪一眼，握着鱼竿的手臂轻轻一震，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方清雪弹开。
方清雪怒斥一声，猱身而上。白发老翁再次手臂一震，鱼线脱水而出缠住方清雪的腰。白发老翁一扯一带，方清雪就像一个陀螺一样滴溜溜的旋转了起来。
白发老翁似乎能够无形之中掌控着一切，方清雪虽然身不由主的滴溜溜的旋转着，可是却四平八稳的飞了回来，慢慢的落在了萧二郎身边。
那股无形的力量消失，方清雪停止了转动，她心里为这老翁的实力感到无比的震惊，心想今日遇到高人，只怕要命丧于此了。却不动声色，冷冷的看着白发老翁。
萧二郎的下巴，几乎都掉了下来。
十大高手榜中排名第二的方清雪居然仿佛一个陀螺一样，被白发老翁玩弄于鼓掌之间。白发老翁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本事？难道，他也像逍遥剑仙一样吗？
却听白发老翁慢慢的道：“小姑娘，你重伤在身，命在垂危，不去抓紧治疗，却来与我这行将就木的老翁纠缠起来了？”
萧二郎又吃了一惊。方清雪的确在神兽凤凰爪下受伤了，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不是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吗？
方清雪的脸色越加惨白，嘴唇都有些发绿了。萧二郎这才确定，她的伤势并没有痊愈，而且经过这几天的舟车劳顿，她的伤势更严重了。
萧二郎看着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想着：她为什么要如此帮我？为什么要如此帮我？
方清雪皱着眉头道：“你究竟是谁？和湖中的黑蛟是什么关系？”
白发老翁放下了鱼竿，慢慢站了起来。萧二郎这才看清，这老翁不知年纪几何，但却鹤发童颜，道骨仙风。
老翁道：“没有关系。你们如此追赶黑蛟，是为了它头顶的女孩吧？但她与黑蛟本命相连，已无法分割。凡事皆有因有果，那女孩今生有此恶果，前世必有因。因果循环，乃天地至理，你们又何必强求？”
白发老翁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仿佛比逍遥剑仙还要强上一些。萧二郎不敢有丝毫轻视，忙向他行了一礼，道：“老前辈，我那朋友生性善良，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该遭此业报。我们只是想救她，得罪之处，还望老前辈恕罪。”
白发老翁点头道：“此黑蛟本是一条黑龙，因前生作孽太多，这才遭此报应。你们要救那女孩，必抹去黑蛟神识，使它从三道众生之中彻底消失。此非我等修行之人应做之事，还望三思，三思。”
萧二郎觉得白发老翁过于迂腐，微怒道：“若非如此，消失的就是我那朋友。作恶多端的黑蛟不该消失，莫非我那生性纯良的朋友就该消失？”
白发老翁一怔，随后露出一丝笑容，不知被萧二郎气乐了，还是觉得他的话好笑，道：“因果善报，谁生谁亡，皆由天定，岂是我等能够干预的？那女孩若非前世作孽，今世偿还，何以遭此恶报？”
萧二郎虽然觉得白发老翁是在强词夺理，但一时却无言反驳。
方清雪见他不说话，怒道：“如此说来，你非要帮着黑蛟了？”
第十七章 白发老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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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下台
***正文***
白发老翁淡淡笑道：“且待我询问它几句话，往后我两不相帮，一切遵循天意。”
说完，不等二人所有反应，伸手向湖心，五指屈伸，似乎虚空之中抓住了什么，轻轻向上提了起来。就见平静的湖面湖水忽然翻滚了起来，躲进湖水深处的黑蛟仿佛被一张无形的渔网困住，慢慢的被提出了水面。
而白发老翁，正是提着那张无形大网的人。
狡诈凶悍的黑蛟似乎极其忌惮白发老翁，瘫身垂首，做出五体投地之状，不敢表现出丝毫反抗之力。它的样子，比被神兽凤凰按在爪下之时，还要恭敬畏惧百倍。
萧二郎和方清雪心里，皆是吃惊不已。
白发老翁将黑蛟‘提’到岸上，负手而立。黑胶匍匐在地，噤若寒蝉。
白发老翁的声音依旧不缓不急，但无形之中，却多了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让人听了，忍不住由心底生气一股寒意，忍不住就要匍匐下跪。
只听他道：“黑龙，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现在我来问你，你的回答但凡有一句虚言，我立刻将你禁锢在恒古的黑暗之中。”
黑蛟显然已经占据了瑞安的思想意识，只见她垂首躬身，毕恭毕敬，嘶哑的道：“绝无虚言。”
她的声音十分嘶哑，已经不再是瑞安的那种柔美动听的声音。很显然，她就是黑蛟。
白发老翁微微点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的主人现在何处？”
萧二郎闻言，又是暗惊。瑞安说黑蛟是巩凡的坐骑，那么它的主人就是巩凡。白发老翁为什么要寻找巩凡？巩凡不是已经死了吗？
黑蛟垂首道：“死了。”
白发老翁面色一凛，喝道：“胡说八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且想清楚再说。”
黑蛟被他吓得全身哆嗦了起来，它偷偷看了萧二郎一眼，随后目光很快低垂了下去，颤声道：“的确……死了。”
白发老翁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黑蛟的答案还是一样，随后微微一笑，道：“原来你也不知道。想来你也不知道。很好，很好。”
他连说两个‘很好，’缓缓的举起了手，五指伸向黑蛟，慢慢的合拢。
黑蛟似乎被一股无形力量缠绕住，并且那股力量随着白发老翁的手指而慢慢的合拢，挤压得它全身筋骨欲断。黑蛟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扭曲，但却强忍着不敢发出一声呻吟。
萧二郎和方清雪，对白发老翁产生了深深的忌惮。他要捏死黑蛟，二人无论如何不敢干预，但此时黑蛟和瑞安连成一体，黑蛟一死，瑞安也无法生还。
萧二郎硬着头皮叫道：“且慢！”
白发老翁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合拢五指，萧二郎已经可以听到从黑蛟身上传来的骨头断裂之声。他心里大急，正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阻止白发老翁，却见方清雪先他一步，已经冲了上去，“说话不算数，这就是你的因果循环吗？”
萧二郎也已经顾不得了，紧握焚天剑，施展出冷风破先方清雪之前冲到老翁身前，举剑向他胸口刺去。
白发老翁双眼低垂，右手依旧平伸出做抓握之状。左手拇指扣住中指，轻轻弹出。但闻嗡的一声闷响，一股巨力势不可挡的撞在焚天剑上。
萧二郎但觉一条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焚天剑脱手飞出。同时他的胸口如被山撞，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仿佛一片落叶般倒飞了回去，摔落地上时，半个身体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强！太强大了！
自己攻击他，就如蜻蜓撼柱。
萧二郎脑海之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这个念头。
接着方清雪瞬间攻至，但她的攻击，依旧被白发老翁轻描淡写的化解掉，他左手轻轻一推，方清雪就被推了回来，再要上去，但她和白发老翁中间，仿佛被一面无形的墙壁阻挡住，再也前进不得分毫。
眼见黑蛟的身体已经被捏得凹陷先去，在它的身体上出现五个巨大的手指印，眼见再有片刻，它就要筋骨碎裂而死。
黑蛟再也经受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叫道：“我说！我说！！”
白发老翁微微一笑，收回了手。少了他的力量挤压，黑蛟的身体就像弹簧一样弹回了原状。黑蛟、萧二郎、方清雪，都同时呼出了一口气。
这白发老翁太强大了，以方清雪十大高手榜中排名第二的实力，依旧无法逼近其身，可想而知，他如想杀了二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此时他肯停下来，和颜悦色的说理，再好不过。
白发老翁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黑龙，说来听听，如果不再撒谎，我可既往不咎。”
黑龙经此一番痛苦折磨，哪敢还有丝毫欺瞒之心？连声道：“是，是。主人他……他投胎转世了。”
萧二郎和方清雪听了，心中皆都升起十分古怪的感觉，死了和投胎转世，难道有什么区别吗？没想到黑蛟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如此戏弄强大的白发老翁。
却不料白发老翁听了，明显显出思索的神色，随后仿佛相信了黑蛟的说法，问道：“你知道他投胎转世之人是谁吗？”
听得萧二郎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原来在白发老翁听来，‘死了’和‘转世投胎’真的有着莫大的区别。
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黑蛟连连摇头，道：“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去十殿阎罗塔之前，曾将一只盒子放在我的腹中，并叮嘱我以后会有人来取。至于他死后怎么从十殿阎罗塔逃出来的，又转世投胎到了何处，我……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十殿阎罗塔……一只盒子……巩凡的叮嘱……黑蛟的话在萧二郎心中激起千层巨浪，他的脑海中，隐隐的仿佛已经将黑蛟的话连成了一副完整的画面，但这副画面上却笼罩着一层浓雾，他无法看清楚画中具体是什么。
白发老翁很是满意黑蛟的话，点点头问道：“那只盒子呢，可还在你的腹中？”
黑蛟回头看了萧二郎一眼，它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和报复的快感。萧二郎心里吃了一惊，果然黑蛟道：“被他拿走了。”
忽然眼前一闪，白发老翁诡异的出现在面前，伸手按住了萧二郎的肩膀。萧二郎吓了一跳，以他的实力，根本无法看清白发老翁是如何从几十米外眨眼之间就到了面前，更无法做出任何的抵抗。
白发老翁问道：“如此说来，你就是巩凡转世投胎之人？”
方清雪一脸着急，想要靠近营救萧二郎，但也不知白发老翁施了什么手段，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外，根本无法靠近。
萧二郎又惊又急，但被白发老翁按住了肩膀，他连一根小手指也动不了，忙道：“不，不是。”
白发老翁道：“那你何以知道黑龙腹中藏有盒子？以你的能力，又如何能在它腹中把盒子取走？”
萧二郎苦笑一声，心想自己在白发老翁手下，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弱小，他想杀自己，易如反掌，但他却几次三番手下留情，显然并不想要自己的命。
如果撒谎的话，被他发现之后只怕反而会陷入绝境，倒不如实话实说，也许反而能取信于他。
于是，他将如何意外掉入卧龙潭，又如何意外的见到黑蛟腹中的金属光泽，自己以为那只是一条普通的蟒蛇，又是见财起意，如何取鱼藤和毒箭木的毒液将黑蛟逼出卧龙潭，黑蛟又如何吐出那只非金非银的盒子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第十八章 至死不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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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萧二郎说完后苦笑道：“早知道那只盒子不值一文，我也不会费那苦心了。”
白发老翁看向黑蛟，黑蛟的目光有些闪烁，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白发老翁这才道：“原来如此。那么盒子里所装何物？”
萧二郎道：“一张藏宝图，不过没有宝藏，只有……一颗过期的觉醒神丹和三粒驻颜仙丹。觉醒神丹被我吃掉了，驻颜仙丹我全送人吃了。”
白发老翁听了，哭笑不得，半天后才调整好情绪，嗔道：“胡闹！胡闹！”转而又道：“你是不是巩凡转世，我一探便知。”
萧二郎还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觉脑中嗡的一声响，一股强大的气息冲入了脑海之中。他的所有防御，在这股强大的气息面前，就像一层薄纸，轻而易举的就被瓦解破碎。
萧二郎过往的一切所知以及记忆，都被那股强大的气息探知了去。但却有一点，让萧二郎十分意外，就是巩凡封印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以及他关于巩凡的任何记忆和忽然出现在他脑海之中种种玄妙的知识，比如那些只有他认识的文字，又比如那高深莫测的阵法……等等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来没有知道过。
在那短暂的一刻，萧二郎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没有思想、没有记忆。
少许，白发老翁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放开了萧二郎。他的手一离开自己的肩膀，那些消失的记忆和知识，又如海浪一般涌回到大脑之中。
萧二郎的意识顿时混淆，分不清眼前看到的是现实还是脑海中的记忆才是现实。
白发老翁道：“你果然不是。罢了，罢了，巩凡之事与你们无关，忘掉今日所见所闻吧。”
说完一挥手，萧二郎的脑中再次一声嗡鸣，全身一震，待得站定后，那白发老翁已经不见了踪迹。
萧二郎看了看四周，忽然莫名其妙的问道：“这是哪里？啊，黑蛟；哪里逃！”
迷茫中的黑蛟被萧二郎的声音吓了一跳，它记得自己躲进湖水深处藏了起来，怎么却躺在了岸上？
黑蛟对萧二郎可谓又恨又怕，眼见萧二郎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心中对他的恨占据了主导地位。它一声吼，抬起巨大的尾巴砸向萧二郎。
黑蛟和瑞安已然成为一体，萧二郎有所顾虑，不敢真的伤害它。急冲而前避开黑蛟的尾巴，只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黑蛟那一尾巴砸在地上，大地仿佛猛地晃动了一下。
萧二郎趁机飞跃而起，稳稳的落在黑蛟的背上，并将它的背当做一座桥梁，迅速的向它脑袋靠近。
“打它的七寸！”
方清雪在身后叫道。
七寸乃是蛇的要害所在，黑蛟是由蛇演化而来，想必它的致命之处还是在七寸处。
萧二郎生怕伤了黑蛟连带着也会伤了瑞安，不敢真的去打黑蛟的七寸，而是跑到黑蛟的脑袋上，在它的鼻梁处重重一拳轰击了下去。
“你想不想救瑞安公主？想就听我的话，打它的七寸！”
方清雪眼见萧二郎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大急之下飞身而上，朝黑蛟的七寸处抢去。
然而黑蛟狡猾之极，当方清雪飞身而起，人在半空之中不易躲避之时，巨尾呼的一声向她砸去。
方清雪在十大高手榜中排名第二，其实力可谓当世数一数二，原本黑蛟伤她不得，但她先是被神兽凤凰所伤，伤势未愈之下长途奔波，又在之前和白发老翁交手时受了伤，如此伤上加伤，她虽然看破了黑蛟的阴谋诡计，却无法避开。黑蛟一尾巴将她咂进了湖水之中。
“前辈！”
萧二郎大急，又是重重一拳砸在黑蛟的脑袋上。但黑蛟全身最硬之处便是脑袋，萧二郎的两拳，只是叫它有些头晕目眩，并没有给它造成实质的伤害。它猛烈的摇晃脑袋甩开萧二郎，猛然冲天而起，再从天而降，一头扎进了湖水中心。
萧二郎心中万分急切，如果被黑蛟躲入了湖水之中，他和方清雪也就无计可施了。然而他只是干着急，想阻止黑蛟已然不及。
“以我之名……冰冻千尺！”
就在这紧急关头，方清雪迅速的念完口诀，纤细雪白的手指扣成兰花指，轻轻在湖面上一点。
骤然之间，一股极寒之气从她的手指处开始，凶猛迅捷的向四周扩散开来，清澈的湖水顿时被冻成厚厚的冰块。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黑蛟一头钻入湖水的瞬间，方清雪就已经完成了魂术，就像事先预算好一样。可怜黑蛟，被瞬间成冰的湖水卡在了湖中央，半截身体在冰下，半截身体在冰上。
这个魂术似乎耗尽了方清雪最后的魂力，身体微微摇晃几下，摔倒在了冰上。
萧二郎被她这个强大的魂术惊的呆住了。这个湖，直径最少在一百米以上，而此时，整个湖面，都被她的魂术冻成了厚厚的冰块。如此凶猛的魂术，如此强大的魂力，不愧是高手榜中排名第二的厉害人物。
萧二郎油然而生敬佩之感，忙跑过去将方清雪扶了起来。
方清雪脸色一片煞白，急道：“我没事。快，将它制住，我的魂术困不了它多久。”
咔嚓！
果然，她的声音刚落地，黑蛟就狠狠一尾巴砸在冰面上，咔嚓一声向，厚厚的冰面向四周龟裂开去。
只要再被它砸上几尾巴，整个冰面恐怕都会崩溃，到时黑蛟潜入湖水深处，再想擒它可就难如登天了。
“前辈，你先到外面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制服它。”
萧二郎交代了一声，猱身而上，重重一拳将黑蛟的第二尾巴砸上了天。他虽然在方清雪面前胯下了海口，但在不伤害黑蛟的前提下，如何制服黑蛟，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有一拳一拳将黑蛟的尾巴击开，以免它破坏冰面，同时脑中迅速的思考着应对之策。
噗！
方清雪见到这里，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确实伤势严重，吐出大口鲜血，脸色更加惨白了起来。
“愚蠢的小子，你这般用蛮力有什么用？不想它破坏冰面，你砍下它的尾巴就是了。瑞安公主是连在它的脑袋上，又不是连在它的尾巴上，你砍掉它的尾巴，不会伤害到瑞安公主。”
真的是这样吗？
萧二郎有些怀疑。不过此时，除此之外也并无他法。一咬牙，硬着头皮举起焚天剑横斩而下，此剑若是被斩中，黑蛟的尾巴势必没有了。
然而黑蛟狡猾之极，它似乎能听到方清雪的话，又或者能够感觉到焚天剑带给它危险感，尾巴一横，避了开去。
萧二郎那一剑斩在冰面上，反而将冰面劈开了一条口子。
萧二郎这边生怕伤了瑞安，投鼠忌器，不敢用尽全力对付黑蛟，方清雪却气得险些再次吐血。但她极有涵养，虽然气得七窍生烟，依旧一副高手风范，只不过脸色更加惨白了。
“哈哈！有趣，有趣！”
此时，二人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大笑声，二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御剑飞在二人头顶，饶有兴趣的看着萧二郎的狼狈。
萧二郎和方清雪皆都大吃一惊，此人何时飞到了头顶？他们居然都没有丝毫察觉？如果他是黑蛟的帮手，今日大势已去。
却见那青年脸色微微一变，指着黑蛟道：“小心！”
萧二郎抬头一看，见黑蛟的尾巴当头砸来，忙向一边避开。但闻轰隆一声巨响，湖面上的冰块终于被黑蛟的尾巴击碎，黑蛟如蒙大赦，飞快的钻入了湖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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