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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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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下了楼。只不过刚刚从惊恐之中恢复过来的庞飞鸿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外一些事情上——比如楼上那位的某些八卦。

而此时李真仍然在闭目沉思。

西伯利亚,真理之门的第二个大本营。

五年前极光刚刚消失,联军便对南美洲发动了突袭。第一波攻击失败,第二波动用了大当量的战略核武器。而那时候他在攀附在登月火箭的外壁上,只能看到大地表面亮起一团又一团的火光。

这些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就好是发生在一个月之前,但实际上已经的的确确过去了五年。

第二波攻击之后没过多久,隔离带降临。这意味着当初沈幕的理论是正确的。极光的出现只是第一次峰值,隔离带的出现则是第二次峰值到来的表现。第一次是电力失效,第二次则是时空都发生了变化。两次突变都使得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只不过这一次更加耸人听闻。

这意味着波动在变强。倘若按照沈幕的宏量子理论来分析……就是说,两个宇宙之间的交汇更加深入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东西存在,核打击之后人类世界的信息交流就变得极为不畅,以至于在他从新查阅这五年前积累下来的资料时,仍有管中窥豹之感——管子的那一头只露了一条小缝儿。

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归纳总结尽可能地还远一些曾经发生过的重大事件,再辅以自己的揣测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

例如那一次核袭击的战果。

真理之门的大本营似乎的确被毁灭了,然而他们的核心人员应当没有遭受重大损失,死去的大多数都是炮灰——那些异种。而人类的终极目标,名为路西法的类种,下落不明。

官方说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论调,一种说那类种实际上已经在核火焰中化为了灰烬,另一种则说类种自知无法抗衡、早早远遁,放弃了整个沦陷区。

但李真觉得其实正是那家伙保护了真理之门的人,才令他们有命来到了西伯利亚。

从前他和很多人都觉得类种想要灭绝人类,重建一个只有它们和它们的仆从存在的世界——真理之门也是同样的主张。但从这场战争的种种不合情理之处来看,它们似乎另有目的。

例如路西法最初在墨西哥城市觉醒,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便占据了拉丁美洲,又在之后很短的时间里让自己的势力覆盖了整个南美洲、登陆澳利亚。

它们可以“污染”普通人类,令他们变成变成悍不畏死的怪物。这种怪物大多没有高级智慧,只懂得凭借蛮力冲击人类的阵线。在电力尚未丧失的时候,这种攻击面对被现代化武器装备起来的成建制人类军队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却变得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因为他们不单单只有普通的异种,还有同样可以转化人类的、具有智慧的门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给自己一个理由

如果自己是路西法,在电力失效的一年里,就是它进攻人类的黄金时间。

可奇怪的是它一直蛰伏在南美大陆,从不曾染指其他区域。

那时候人们对此现象的结论是,它也许尚未完全苏醒,或者说有什么东西限制了它,让它无法离开那里。

后一种猜测已经被现在的事实证伪——它不但可以离开,还可以保护真理之门的那些家伙一同离开。

那么如今看起来……它就好像是在给人类喘息的时间。或者说,不想在一开始就将人类这个群体逼上绝境。

最初的几个月人类国家推诿扯皮、忙于内斗,并未对美洲大陆发生的一切产生足够重视,而那时候便是沦陷区扩张最为迅速的一段时期。

之后帝国的军队和其他国家的军队开始顽强抵抗,在各处建立前进基地,试着以落后的武器装备收复沦陷区,并且付出了惨重代价。根据资料统计,在大规模反击开始的两个月时间里,阵亡人数就达到了惊人了六十万。

于是在这两个月过去之后,沦陷区的扩张暂时停止了。

不少人认为是人类的勇气震慑了类种,令他们见识到了人类誓死抵抗的信心,于是举国欢腾。而他自己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被帝国官方塑造成了如今的战争英雄。

但现在李真再回想那段日子,却得出另外一个结论。

类种的确是见识到了人类的勇气,也意识到了人类联军视死如归的决心。于是它们放缓了攻势。但不是因为畏惧,而更可能是因为……

不想消耗太多。

不单单是不想消耗太多的异种,也是不想消耗太多的人类士兵。

它们似乎从一开始就将每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当成了某种“资源”——它们需要的是尽可能多的“异种”,而非遍地的尸体。

如果用这种观点来看之前发生的事情,很多疑团豁然开朗。

在沦陷区的确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杀戮,它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只污染、再污染。

到后来人类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开始殊死抵抗的时候,它们就放手了。

倘若这些都仅仅是猜测,那么可以看如今这个世界。

全世界都被自然伟力分割成无数小块区域,人类很难进行大兵团作战。其实这时候也是它们再度发动攻击的最好时机。但从这五年来的资料来看,所记录的只有某处有类种苏醒,再没有发生像从前一样,大片区域被污染的现象。

按照李真的推测来说的话,这是因为,在隔离带降临之前这世界的总人口是五十二亿,而到了如今的五年后,总人口已经不足三十亿。

他想起了自己从前玩过的一款单机游戏。那游戏的名字叫“饥荒”。

在那个世界里玩家得靠采集植物、杀死野生动物获得食物。而在游戏地图草原上生活着的牦牛群则是肉类食物和衣物材料的主要来源。只不过那种牦牛群虽然可以繁殖,却相当缓慢。他曾经在刚刚接触这个游戏的时候屠杀了所有的牛群,于是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草原上牦牛绝迹,他再很难找到那种丰富的食物来源,最终是活活饿死的。

之后他就学会了“可持续发展观”——在每年牛群发情诞下小牛之后他才会屠杀两三头,将它们的头风干起来作为储备粮。但是某年的冬季他的老窝附近出现了名为“冬鹿”的可怕怪物,于是他在无奈之下将那怪物引去了草原上。

怪物和牛群发生战斗,在付出损失三个牛群的代价之后冬鹿才被消灭,最后他发现,他的草场上只剩下三头牛了。

从此之后他对那三头牛呵护备至,在五年的时间里都忍饥挨饿没有去屠杀它们,看着它们慢慢从三头变成十三头。

就是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如果将现在的人类比作那牦牛,那么……

类种就是当初的自己。

现在人类的数量锐减一半,所以它们收手了。

它们在养着。

路西法的分身曾经同自己在海边有过一次对话。

它说,最后一日即将到来。

而它现在就在为那一日做准备。它还说,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要人类代替类种这个群体去接受灭亡的命运。

现在他将所有的脉络一一理顺,最终意识到当时路西法所言非虚。即便不清楚那个“最后一日”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然而要人类代替类种去接受毁灭这件事似乎的确是它们的真实想法。

而且它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要达成这个目的,似乎要求人类的数量达到一个临界值。于是它们在第一次峰值到来之际、在世界人口超过五十亿之后开始觉醒,并且付诸行动。

眼下他想要知道的是,所谓“最后一日”到底是什么?路西法说人类宗教当中的“审判日”便是“最后一日”的讹传,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两者具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审判日”到来之际会有天启四骑士行走于大地之上,毁灭人类。

而最后一日到来之际……应该接受审判的便是类种了吧。

是什么、能够以无可匹敌的力量,毁灭强大的类种群体?

而它们,似乎对此毫无反抗之力,只一心想要找到一个替代品?

其实他对此并非毫无头绪。他甚至觉得解开这个疑团的钥匙现在就被抓在自己手中——并非比喻,而是真的就被抓在自己手中。

这柄朗基奴斯之枪。

这东西可以镇压类种。除此之外便是那座岛,还有……自己本身。

那岛屿可以限制一切异能、灵能。而自己融合了那枚卵,第二次重生之后所拥有的力量、被他命名为“权能”的那种力量,也有同样的效果。起码就目前而言,异种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也仅仅是异乎强大的灵能而已,它们还不具备自己的这种特能力。

那么就是因为自己拥有这种能力,路西法才说,自己就是那个“主”?

自己是“主”……

李真微微皱起眉头,深深叹息一声。

实际上他的心中一直有着某种隐忧。路西法说要么让人类毁灭,要么让人类与类种一同毁灭。如果它所说的确是无可置疑的现实,那么最理性的方法便是,要人类去死。

他并非一个超越种族的博爱主义者,可如果真的设身处地想——究竟想要一个毫无生气、没有智慧存在的地球,还是一个至少还有类种这种智慧生物存在的地球?

他觉得自己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在他的身体里,似乎的的确确也流淌着类种的血液。

可他之所以拒绝同对方合作,一方面是因为身为人类的认同感令他无法彻底摒弃感性、只存理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始终不相信对方如此肯定的说法。

就如他从前所说的那样,或许人类文明真的有一天可以强大到直面那个不知所谓的“最后一日”,活到最后。

更是因为,他隐藏在心底的那么一丝警惕,而以上的两个借口又似乎都是在为那一丝警惕寻找开脱的余地。那便是他本能地觉得,类种对于自己,似乎并非看起来那样“友好”。

它们说自己是“主”,它们为自己“送”来了那枚卵,然后两者融合,产生一个新的个体。

如果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对方的心思,他只得出一个结论——它们令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或许……也是在令自己变成某种意义上的“祭品”,或者是某种武器。

一个“主”自然应该庇护它的子民。那么当巨大的灾难来临之际,这个“主”又应当做什么?

牺牲自己来“庇护”它们么?!

李真用手撑上额头,轻轻吐出一口气。聪明人做事都会留有余地,路西法不是人,但是同样很聪明。那么,焉知自己不是它们在想要毁灭人类之后的第二步棋?

自己同那一位都有同样的能力。而路西法说那一位的性格不是它们想要的——他过于残暴。

现在再回想它的话,李真觉得它简直就是在说——

那个人的确过于残暴,很难对我们这个群体产生最终的认同感,所以它不适合成为“主”。因为,他的这种性格使得他在大灾难降临之际,不会为了我们牺牲自己!

于是他握紧了手中的那柄枪,强迫自己从这种可怕的揣测当中摆脱出来。

他试着开始继续回忆从前看过的那些资料,那些零零碎碎的,有关西伯利亚方面的资料。他知道“杀过去”这个决定很仓促,也知道自己准备得还不够充分。但实际上每一个人都很难有机会将一件事计划得完美圆满,又真正能一丝不苟地执行下去。

况且从他踏入这世界到现在,又有哪一次是真正准备充分了,然后才伺机而动呢?

一直都在被林林种种的理由推着走……而他现在觉得,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这一次是他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我还有一个承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众生之门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到了中午的时候,白小当试着去敲门李真办公室的门。但她在门外等了一分钟,门里无人答话。于是她略一犹豫,推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

她走到桌前,看到桌面上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拢好,正中间放了一张写满字的信纸。她就拿起那张纸,细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将信纸折叠好,放进自己的衣兜里。

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庞飞鸿的声音:“真走了?”

“是。”她点头,并且转过身,“留了一张纸——是给我的。”

“怎么说?”

白小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给我的。关于你的——他只说要你按着他的话去做。”

然后她径自走出门去,想了想:“我有些事,三天以后回来。”

早上起雾,到中午的时候悉数散去,太阳高挂在天顶。地面被晒得发烫,知了没命地叫,路边的杂草有气无力地微微晃动,似乎也被这高温折磨得失掉了最后一丝力气。

李真站在路边往前看去——前面还有几十人,队伍挪得很慢。

这里是隔离带的缺口,天然形成的缺口。

其实这东西早就是有的,只不过肖恒当政的那个时期将这里严密封锁,普通人很难由此走出渝州的范围之内。但三天前他将这里解了禁,从前封锁缺口的士兵变成了维持秩序的看守者,同时兼任边界哨兵。

于是这里就变得热闹起来——毕竟百万人口的一个区域。定然有很多外来者。而这些外来者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无时无刻不期盼着归家探亲——哪怕还并不清楚自己的亲人是否存活于世。

他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来细细观察这自然形成的“门”。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如果不是边界上被一边安置了一个装有兔子的铁笼,寻常人只会以为这片区域同其他的隔离带一样,是普通人触着便亡的死地。

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那两个“装有兔子的铁笼”。两个笼子之间隔了三米多远,这就是这扇门的横距。他已经在和人闲聊的时候搞清楚为什么要放这种奇怪的东西了。

据说很多自然灾害来临之际——比如地震、火山爆发、海啸之类——很多动物都会提前警觉。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才搞了这样两个东西,而这还是更早的时候,民间在隔离带上找缺口的时候想出来的法子。

至于这种办法是不是真的行之有效……似乎没有人亲身验证过。因为据说这种“门”一般出现得毫无规律,消失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规律。或许铁笼里面的两只兔子真可以提前觉察周围自然环境的变化,然而那种觉察大抵也只能留给人们一两秒钟的反应时间。

那人这样说的,李真就记在心里。

其实他当然可以让庞飞鸿用南吕宋造出来的那种“门”将自己送出去。然而就如白小当说的那样。眼下的渝州可不是白纸一张——也许某个平日里时常同他见面的工作人员就拥有另外一个身份。他不想打草惊蛇。

照理说宽三米的门要通过的几十个人的话应当是相当容易的事情。但之所以队伍挪动得如此之慢,不仅仅是因为守门的卫兵得查阅证件,还因为门边另有其他一群人。

那些人同卫兵站在一处,大多是四十来岁的黑瘦中年人。他们也穿着迷彩服。不过是那种略显破旧肮脏的、在路边商店里买来的迷彩服。这类人李真从前在平阳的时候见过——他们大多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双城区一带的路边。手上擎着纸牌。写着自己精通的活计。要么就是流浪在大街小巷之间用无神的目光打量路边人,一旦见到哪个单身男子或者女子走进小巷子里,便会丢掉手中的烟头悄悄跟上去——

这类人最怕的其实不是警察。而是移民局的官员。他们的名字叫非法移民。

但现在隔离带降临,即便将所有的非法移民统统抓起来也无计可施——因为没人愿意动用大量资源把他们从“门”里送走——要知道一片区域的门那边实际上还是帝国领土,而对方也不见得就愿意看到自己的辖区里又多出这样的不稳定分子。

所以帝国的移民法在灾难降临之后名存实亡,如今这些非法移民们终于达成了自己从前的心愿——可以无限期地滞留在帝国境内了。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取得了居留权,倒不知该哭该笑。

不过眼下这些人似乎又找到了一份新工作。这也和自然形成的“门”的某些特点有关系。

隔离带向上延伸,上限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高度似乎已经超越了大气外层。

而“门”的高度也是极高的。它们并非那种古代城门的形状,而更像是一面木栏墙被抽掉了一片木板之后形成的缺口。但隔离带不是木板,这种自然形成的“门”也并不意味着可以容许每一个人安然通过。

在某些条件下——某些还不为人知的条件——即便是“门”里也会出现异常。比如一闪而过的“时空紊流”。这种东西就好像一丝轻薄的烟雾那样在门的范围之中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但问题是这种“转瞬即逝”已经足以杀死一个普通人。大概每一百个从门里通过的人当中,便会有五到八个人遭遇这东西。后果也只有一个——死亡。

所以那些人在这里做的买卖就是,探路。

比如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幕。

看起来是一家三口,排在队伍的最前端,打算走过去。男人女人衣着得体,手里牵着的小姑娘也干干净净。他们身后拖着的旅行箱是从前的某个奢侈品品牌,到今天来看依然精致华美,没有破败损坏的痕迹。

这意味着这一家三口的经济状况相当良好。

三个人在门口止步不前,而卫兵并没有催促他们,而是自顾自地在一旁吸烟聊天,偶尔才向队伍里扫几眼,呵斥那些试图插队加塞的人。

于是那群人便拥了过来,嘈嘈杂杂地自我推销。

李真看着他们,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什么都没说。

一家三口似乎被这种阵势搞得有些发慌,一时间手足无措。于是门边带队的军官就走过去呵斥了几句,令那些人退去,然后低声同男人说了些什么——大致便是在介绍这些人的“工作项目”。

男子先从脸上露出略微惊讶的神色,然后看了看他的妻子。女人又低头瞧瞧自己的女人,在男人胳膊上推了一把。

那男人就皱着眉、又叹口气,抬眼打量环绕在身边的那些人。

其实不单单只有中年人,还有那么一两个年轻人。这男人琢磨了一阵子,伸手指了指。于是其他人就发出叹息声,纷纷离开了。

留下的那个人看起来年纪最大,大概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他朝那男人点点头,脸上是客气的笑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恐惧,显然已是轻车熟路。

李真摇了摇头。而排在他身后、之前同他聊了一阵子的男子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就笑了笑,低声道:“你可用不着担心他们。”

李真意识到这人在和自己说话,转过身去。

那男人就继续说道:“一百个人里面遇到那种倒霉事儿的也就五六个而已——百分之五六,什么概念?比出车祸的概率还小。那咱们从前还不是照样开车上路?”

其实倒的确是这个道理——仅就概率而言。

但问题是……

这似乎是在花钱买命。是明知前方有不可测的风险,用手里的钱财要另一个人代替自己承担这风险。而替代者似乎并未如他们这些行人一样战战兢兢,反而相当愉悦。

也许身死的概率真的很低。又或者,他们早被生活折磨得麻木不仁,对自己的生命已经看得不那么重了。

而那男人看起来也不是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种“交易”的人。他这么做大概更是为了身边的妻女吧。所以那人选了一个年纪最大的——似乎也只是为了寻得某种心理安慰。

李真就无言地点点头,又转过身去。

这时候男人已经付了钱。老人将手中的钞票点了点、揣进兜里,朝门边的那些伙伴们摆摆手,抬脚走过去。

隔离带有两到三米的宽度,他就在两个铁笼之间的区域慢慢地走了几个来回。

士兵与那些移民们神色如常,甚至还有人几个人在嘻嘻哈哈地同老人说笑。然而排队的行人们却是一片静默。十几秒钟之后老人停在门的正中间,笑着朝一家三口招手,示意一切正常。

于是男人拉起箱子、牵起妻子的手,迈步朝门口走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两侧铁笼的里的灰兔忽然发出一阵尖叫。这是李真第一次听到兔子叫——他从前从不知道看起来温顺的兔子会发出这种凄厉刺耳的尖叫声。

这声音似乎比警报更加刺耳,站在门正中的老人一下子变了脸色。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嘴角还微微扬起,但面皮变得惨白。

第一百一十六章买命

即将跨进门里的男人浑身一哆嗦,赶忙向后退了两步。

门边的士兵大声喊,要那老人站在原地别动。似乎这时候安静地停留在原地更加保险,想着冲出来反倒更有可能撞上那玩意儿。

老人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于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只有浑浊的眼珠左右乱转,似乎在试着找到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杀人恶魔。

这样极度紧张的气氛持续了足有十秒钟。

十秒钟之后,铁笼里的兔子忽然安静下来。它们不再左突右窜,而是顺服了长耳朵,安静地缩到铁笼一角,继续去嚼那些打蔫的草茎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两只兔子的身上。又过了几秒钟,一阵喘息声响起——就好像这些人同时从水面以下浮出来,又像是一片蒸汽机同时喷出了白雾。

老人斜着眼珠又瞪了那两只兔子一会儿,然后慢慢抬起手抹掉额头渗出来的冷汗。于是人群里又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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