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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禁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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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一日一日地消瘦下去,一家人急得抓耳挠腮,也不知默默地流下了多少泪水。
五天以前,那阿訇再次来到了他们家中,看到老太太丝毫不见好转,便试着将《古兰经》放在了老太太的头顶,想用这个方法进行驱魔。但谁知这样的举动反而把老太太给jī怒了,她挣脱绳子,张牙舞爪地把书撕碎,将纸片纷纷吞入肚中,随即就开始拼命地猛抓自己的身体,一抓就是几道血痕,完全是一副自残的态势。
热合曼几兄弟被吓得够呛,七手八脚地把母亲再次捆绑起来,以免她真的将自己抓个好歹。可自打这天开始,老太太便不吃不喝不睡觉了,除了口中始终咿哩哇啦地说着胡话,两个眼珠永远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天ua板,一天之中连眼皮都眨不了几次。
正感焦急万分之际,这一天,热合曼的哥哥突然带回来一个奇怪的汉族老头。他哥哥告诉他,听说汉族人对这种驱魔镇鬼的事情非常在行,这个人就是个很有名的驱魔法师,反正咱们的妈妈已经这个样子了,不如让他试一试,但愿真主保佑,希望这次能够成功。
那老者先收取了2ooo块钱的劳务费,然后便拿着念珠走进了屋里。没想到老太太一见到此人就立马变换了一种神态,他盯着那老头看了半天,然后点了点头,用一个细嫩的女人声音说道:“您好啊,请问您喝茶不喝?”
老头手中的念珠急捻,脸上变sè,颤声答道:“那好,劳您驾给倒上一杯吧。”
老太太不再说话,手脚向外一挣,捆在身上的绳子顿时就被崩得四分五裂。然后她走下netg去沏茶到水,临端上来之前,又往茶水里加了六七勺白糖。冲着老头yīn森森地一笑,把茶杯递了过去。
那老头见此情景,连话都没说,撒丫子就往外跑。一家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想追的时候,那老头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自此之后,老太太依然不吃不喝地在netg上坐着,几天以来连一分钟都没睡过。虽然她不像前几天那样大吵大闹了,但一个年近7o的老人这样熬下去总不是办法。眼看她头脱落,面皮松垮,怕是再有一两天的就要被活活的折磨死了。
热合曼也是有病乱投医,到处跟人打听哪有能治这种怪病的人。这天问到了一个和他仅有几面之缘的汉族朋友,此人名叫李强,因为比热合曼大了不少,所以热合曼便尊称他为李哥。
那人说这种事找到我就算是找对人了,从你描述的症状来看,你母亲这病肯定是鬼上身了。我正好认识一个神通广大的半仙,在兰州那边降妖无数,应该能把你母亲身上的小鬼赶跑,你就踏踏实实的放心吧,我这就给你联系。
那李哥办事倒很麻利,当时就和那个半仙约定了时间,傍晚时分找个地方见面,其他的事情见面再聊。
虽说热合曼不是汉人,但维汉两族ún居了数十年,他多少也懂得一些汉人的处事方式。他知道对方约定这个时间就是要吃饭的意思,但连日来的ua销已经让他负重不堪,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了这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小餐厅,因为他和老板有些交情,可以先行记账,等有钱了再还给人家。
后面的事自然不用热合曼再说了,我们都是亲眼所见的。
然而此时我的心里却犯起了难,按照热合曼的描述,他**得的怪病真的有点像是鬼上身,我虽然不太相信世上有这种离奇的事情,但回想起当初和谷生沪在鬼宅的那一晚,也不由得对此事多生了几分疑虑。
如果答应热合曼对她母亲施救,我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的确是一窍不通,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可如果撒手不管此事,失去了一个好的向导不说,单单是这个可怜的老人也让我感到于心不忍,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她的生命恐怕真的就要走到尽头了。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护身符,当年面对谷生沪身上那看不见mo不着的东西时,这护身符似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不知这次能不能行。
在这样的时刻,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子,于是我提起护身符在他眼前晃了几晃,口中问道:“秃子,你说这东西能管用吗?”
自打刚才王子就一直沉默不语,他可不是在低头沉思,而是面有得sè地扬眉而笑,一双小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两个嘴角也咧到了后脑勺。他听我这么一问,更是显得神气起来,摇头晃脑地答道:“管用倒是管用,只不过你这东西的劲头儿太猛了,你想想谷胖子当时是个什么状态?那老太太的身子骨能受得了吗,最后非得给折腾死不可。”
我看他的神情间倒是有着几分泰然自若,弄不好他这王半仙儿真有什么好主意也说不定。于是就催促着让他有话快说,别跟我这儿人五人六的找骂玩儿。
王子又得意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讲道,照这意思看,这老太太应该不是普通的鬼上身,鬼上身不是这种症状,虽然也会抽风似的吓跑乱撞,但绝不会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来,也更不会满世界的逮鸡吃。
以他多年来的经验分析,老太太这病应该是中邪的一种,按西方的说法叫恶灵缠身,按中国的俗称,那就叫撞仙儿。
什么叫撞仙儿?这事儿得先从这个仙字说起。按行话来说,所谓‘狐黄白柳灰’,这就是五仙。实际上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这五种特殊的动物。这五仙与其他动物不同,上**华,下接地气,最容易修炼成精。成精以后,一般人便招惹不起了,于是就被人们奉为神仙,也就有了五仙的说法。
当这种动物修炼成精以后,如果有人招惹了它们,它们最直接的报复方式就是上身。先是把人弄得疯疯癫癫地折腾一溜够,然后再慢慢地把人耗死,直到对方咽气以后,这才从肉身中脱离出来,或是继续修炼,或是继续害人。
如果说老太太有偷鸡这种行为的话,那就基本可以断定了,她这病九成九就是撞仙儿。那你们再好好想想,哪种动物是最喜欢偷鸡吃的?
我和大胡子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低声答道:“是黄鼠狼?”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篷尺

第一百二十一章天篷尺
黄鼠狼偷鸡,基本上八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都应该听说过,或者是亲眼见过。小的时候我家里虽然没有养鸡,但我家老爷子却养了几十只信鸽,工作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鼓捣这些东西。
当时我家所在的那个大杂院里居住了大约有百十来户人家,养鸽子的不止我家老爷子一个人,还有两个鸽友也养着大量的信鸽,要是论起数量来,我家的鸽子应该算是最少的。
有一年,我家那一带黄鼠狼闹灾,大批的黄鼠狼满街游窜,到了夜里,一双双碧幽幽的眼睛随处可见。从我家到厕所的这点儿距离,少说也能看见四五只黄鼠狼在夜sè中横蹿竖跳,胆子大的都不避人了。我从小就听老人们讲过一些关于黄鼠狼的邪事儿,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我晚上连厕所都不敢自己上了。
这黄鼠狼灾闹了没几天,院子里的家禽就被咬死了不少,再过一段日子,另外两家的鸽子就开始络绎死去,直气得那两户人家暴跳如雷。
我家的鸽子笼是修在房顶上的,因为高度足够,所以一时幸免于难。我父亲当时大为幸灾乐祸,大赞自己当时的决策正确,把鸽舍修建在高高的房顶,量那些小黄皮子也跳不到如此的高度。
可他的庆幸仅仅维持了两天,第三天头上,当我家老爷子再次去房顶打扫鸽舍的时候,现我家那六十多只鸽子在一夜之间全都被咬死了,连一只活的都没剩下,这种夜行动物的残忍简直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那两个鸽友既伤心又气愤,和另外几户人家合计着要想办法把这些黄皮子全都弄死。我家老爷子伤心yù绝,本来也想参与此事,但我妈却死活拦着不让他去,说这些东西都是仙儿,咱可绝对招惹不得,到时候会遭报应的。
就这样,院里的一些居民开始自的组织起灭除黄鼠狼的行动队来,下毒的下毒,设套的设套,还有一些年轻的小伙子则拿着锄头镐把满院溜达,滋要是见着黄皮子就往死里打,一个月下来,那些碧幽幽的光点就这样慢慢地消失了。
到了最后,那两个养鸽子的人活捉了一只硕大的黄鼠狼,那体型就跟几个月大的小豺狗似的。有人说这是所有黄皮子的头头,只要它一死,其他的黄皮子就不敢再来了。
那俩人觉得仅是打死这只黄皮子难消心头之恨,就把它的所有指甲全都剪掉,然后锁在笼子里一直关着,直到它被彻底饿死才算解气。
可在那以后的一年时间里,院子里凡是参与过灭除黄鼠狼的人全都生了几场大病,有烧的,有痢疾的,有脑淤血的,甚至还有突然失明的。
而那两个养鸽子的人,则在不久之后相继死去。一个是骑摩托撞在树上飞出去戳死了,另一个死得更加离谱,喝完酒以后,摔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居然给活活的呛死了。
我妈听说这事儿以后,菩萨保佑这句话就一直挂在嘴边上。她说要不是当初拦着我爸没让他跟那俩人合伙儿,保不齐现在咱娘儿俩正在你爸的坟上烧纸呢。
自打那次的事情生以后,黄鼠狼这种动物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此时听到王子问起什么动物喜欢偷鸡,我脑海中立时便回忆起童年的影像,顺嘴答音地说了声:“是黄鼠狼。”。
王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我估mo着就是它,行话里叫黄大仙儿。不过要我看啊,刚才这老头儿还真不是个普通的骗子,他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手艺,只不过就是手艺不太到家,没使唤好,玩儿现了。”
我问他此话怎讲?王子说按照惯例,如果有人撞仙儿了,有两个办法能解决此事。最普遍的办法叫送仙儿,就是和上身的仙儿盘盘道,看谁的道行深。假如这黄大仙儿怕了此人,就会自动离开,该上哪儿猫着上哪儿猫着去。
不过看情形老太太身上这只黄大仙儿可不好对付,它给那老头儿沏了杯糖茶,这就是送客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惹你,你也别招我,我先给足你面子,如果敬酒不吃的话,下一步就该动真格的了。
还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直接招呼,不用虚头八脑的攀比什么道行,上来就练,谁输了谁躺下。
我听他说得这么玄乎,心里有些不太相信,我问他:“你这都哪儿学来的?你怎么知道沏糖茶就是送客的意思?”
王子说我爷爷可是正宗玄门弟子,这种事儿我打小儿就见怪不怪了,糖茶送客的场面我曾经亲眼目睹过两次,你说我打哪儿学来的?
然后他摆了摆手让我不要打断他,接着转头问热合曼说:“我问你,你母亲的腋下是不是起了一个大包?大概有拳头大小?”
热合曼一听之下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有一个肉球的嘛,比拳头大的多啦,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就这两天才现的嘛。王大哥,这肉球是什么?”
王子冲我一撇嘴,满脸得意之sè,接着他解释说:“狐黄白柳灰,每种大仙儿附体的时候,身体上都会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肉球凸起,这就是这帮仙儿的仙灵所在。狐狸上身的时候,肉球的位置在脖子上。黄鼠狼上身,肉球就在腋下。刺猬上身,肉球是在后背上。蛇仙儿上身的话,肉球是在肚子上面。而这耗子要是上身了,嘿嘿……那肉球就长在最难现的地方——kù裆。”
热合曼已经被王子白话得五体投地了,连声央求道:“王大哥,三位大哥,你们……一定要去救救我的妈妈嘛,只要你们能把她治好,我给你们当羊当牛也行的嘛”
王子摇头苦笑道:“是当牛做马,不是当羊当牛,说不好就别瞎说。行了,现在也不是探讨这事儿的时候,咱抓紧时间到你家里瞧瞧去吧,能救不能救我说了也不算,得见着正主才能知道。”
我和大胡子虽然不知道王子这厮到底有没有那份儿本事,但本着济困救人的原则,还是默许了他的说法,答应去热合曼的家里看个究竟。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正在路上走着,我突然惊奇地现,这里的天还是亮的,明晃晃的太阳依然悬在西边的天空上,就和北京晚上7点左右的亮度差不多。
我敲了敲我的手表,一切正常,不像是有什么毛病,于是转头问王子说:“秃子,看看你的表几点了,怎么这儿的天还是亮的?按理说早该天黑了呀。”
热合曼马上解释说:“你的表没有问题,我们这里嘛,和北京是有时差的,差不多是两个多小时。天最长的时候嘛,到11点的时候天才会黑。”
我茫然地望着天空叹了口气,心中暗暗纳罕,中国的地大物博可真是难以想象,同一个国度,两个不同的城市间竟然能有这么大距离的时差,这又岂是西方小国的民众所能体会得到的?
热合曼的家距离我们吃饭的地方并不算远,几个人边走边说,不大会儿的工夫就走到了他家门前。
这是一种在喀什当地随处可见的普通民房,通体金黄,全是用泥巴和胡杨木建造的。由于当地的土质特殊,所以这种貌不惊人的房子反而比一般的砖房要结实许多。著名的高台民居就是以这样的建筑形式,在风雨和时间的洗礼中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六百余年,迄今为止依旧屹立不倒。
在热合曼的介绍下,一家子二十余口人全都非常恳切地央求着我们,虽然他们大部分都不会说汉语,但从他们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老太太的病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比重要的大事。
我趴在王子耳边小声说道:“王秃子,看着这些人的眼睛,他们可都拿你当活神仙了。你这出戏可千万别唱砸了,不然的话,我都没脸走出这门儿了。”
王子此时倒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正sè答道:“我尽力而为,咱先看看情况。”说罢他转头悄声问热合曼说:“老太太人在哪儿呢?”
热合曼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刚要说话,王子忽然把食指立在net边,对众人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对着屋里张望了起来。
我和大胡子也感到非常好奇,都想看看这所谓的撞仙儿到底是个怎生情景,便随着他走了过去,也趴在窗户上向里观望。
只见屋中炕上坐着一个非常憔悴的老太太,双眼深陷,两腮下垂,面sè铁青,她正呆呆地向上望着什么,全身上下纹丝不动,就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见此情景,王子的表情显得非常凝重,两条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随后他对我和大胡子摆了摆手,带着我们向后退了几步,离开窗户一定距离以后,他才开口轻声说道:“看情形八成是黄仙儿上身了,你俩别动,我再试她一下。”
说着他从后腰里掏出一跟木头来,那木头八寸来长,半寸见方,又黑又黄,四面都刻着一排非常奇怪的文字,拿在手里难看至极。
我轻声问他:“这是什么?烧火棍啊?”
王子白了我一眼:“别胡说八道,这叫‘天篷尺’,是降妖捉鬼的厉害法器。你别看这东西不起眼儿,这可是用雷击木做的,你看看这上面的雷击痕和焦点,绝对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一会儿我用这东西敲敲窗台,如果屋里有反应,那就准保是黄仙儿上身了,到时候我再想办法。”
我和大胡子对望一眼,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正在这时,王子突然上前两步走到窗边,用那根天篷尺在窗台上连敲三下,出了‘咚咚咚’的沉闷响声。
忽然间,屋子里面猛地出一阵凄厉的嚎叫声,那声音又尖又高,直灌入脑。而和那声音ún在一起的,还隐隐带着一种诡异的动物悲鸣之声。


第一百二十二章 王子的功劳

第一百二十二章王子的功劳
听到那种怪异的声音出,不止是我们,包括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全都惊愕异常,大张着嘴望向那间屋子,谁也无法相信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竟能出这种尖厉的声音来。
但这其中仅有一人泰然自若,不为这诡异的突变所震惊,此人就是王子。他听到那老太太出怪叫,双眉一皱,点了点头,转头对我和大胡子沉声喝道:“赶紧跟我进屋,这孙子要开始自残了。”
我和大胡子还是头一次见到王子这么严肃郑重,虽感吃惊,但时间紧迫,也由不得我们多想,便跟着王子鱼贯而入,从屋门处闯了进去。
此时天sè已暗,屋子里青森森的有些视线不清。但就在我们闯进屋内的同时,两点碧幽幽的光点随即在黑暗中显现了出来,晃晃悠悠地悬在半空,对着我们一闪一闪的。
我心中一紧,知道这是老太太的两只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鬼火般的绿sè,直看得我毛骨悚然。
大胡子也察觉到事情不对,他二话没说,冲上去就要将那半人半鬼的妖人制服。王子一把拉住了他,轻声对我俩说道:“别伤了她,这身体可是老太太自己的。想办法把她捆起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大胡子点了点头:“我有分寸。”说罢就要上前动手。
可正在这时,那老太太猛然一个倒跃,向后一翻,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面。紧接着她嘿嘿yīn笑,以一个极其尖细的女人声音“叽叽叽叽”地怪叫起来。我们还没明白过味儿来,忽见她双手回抓,朝自己的两只眼睛插了过去。
王子大叫一声:“不好老太太命没了”说着就向前猛冲。
但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当时的位置距离老太太还有几步之遥,就算tuǐ脚再快,又岂能赶得上老太太抬抬胳膊的度?
我本就插不上手,见到老太太的双眼难保,正要闭目不看,猛地听见身边出‘咝’的一声急响,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再一抬头向那老太太看去,现她双手僵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胳膊上缠满了灰白sè的细密丝线,这不正是刘钱壶当初用的缠yīn锁么?
我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大胡子的作为,转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大胡子正用双手抓着两条缠yīn锁,用力扯着老太太的两只手臂,接着他朝王子大喊一声:“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过去?”
王子这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闪身就欺到了老太太的身前。凑巧赶上那老太太正把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大张着嘴,看样子是要用牙齿将舌头生生咬断。王子没再犹豫,手中的天篷尺向前一探,那长方形的木条恰好伸进了老太太的口中,‘咯嘣’一声,老太太的上牙正好咬在天篷尺上,两颗门牙顿时被咯了下来,口中鲜血直流,一声长啸,两只绿眼往上就翻,狰狞扭曲的表情可怖之极。
我和大胡子都知道时机已到,也不用王子提醒,抢上几步,用力抓住老太太的臂膀,让她一时不能再有什么异动。紧跟着大胡子双手飞快地绕了几绕,用缠yīn锁将老太太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待老太太躺在桌子上纹丝不动以后,三个人这才松开双手。虽然这一切仅仅是瞬间之事,但我们三个的头上却均已见汗了。
王子不敢将天篷尺拔出来,只得任由老太太这样衔着,然后他又从后腰里抻出一把金钱剑来,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向老太太的顶门上点了三下。
但不成想这一下却如同点了炸药一般,那老太太突然猛烈地抽搐起来,双眼绿光四射,摇头晃脑地口吐白沫,虽然牙齿已断,但依然死死地咬住那根木头不肯撒嘴,反而有越咬越死之势。而且她表面上显得非常痛苦,但喉咙里却出‘叽叽’的yīn笑之声,我双手按着老太太的肩膀,眼睁睁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当真是头根都感到了一丝凉意。
正在这时,院子里的人们已经听到屋中乱作了一团,纷纷向屋内涌了进来,热合曼见到自己母亲变成了这幅mo样,大叫一声:“你们在干什么?”说着就要冲过来阻止我们。
王子单手按住老太太,另一只手指着热合曼叫道:“都别过来想样你妈活命,就别过来捣乱”然后他又转头注视着老太太的面孔,头上汗水涔涔而下,似乎眼前的变故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正在沉思着下一步的对策。
看着老太太几乎快要抽搐致死,我心中也是急得要命,别刚到新疆就惹来人命官司,那我们此前的所有付出也要就此泡汤了。可如今我只能选择信任王子,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除了他这个半仙儿还算个内行以外,我和大胡子已经是彻底的束手无策了。
这时,王子忽然低声对我们说道:“这黄仙儿欺负这老太太身体虚弱,硬是不肯出来啊,照这样下去,老太太恐怕支持不了多一会儿了。”说着他眼珠一转,急忙转头对身后叫道:“热合曼赶紧去找一只黑狗来,放点儿血给我。一定要黑狗血,一根杂毛都不能有。快快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热合曼早就慌了手脚,听王子这么一叫,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急忙冲出了房间,不大会儿的工夫,他便端着一小杯鲜血跑了回来。
王子接过杯子“啧”的一声,埋怨道:“你可真够可以的,让你放点儿血给我,你就给我拿来这么点儿?您这实诚的也忒不是地方了。这可是救你亲妈,你连只狗都舍不得杀啊?”
热合曼本就心慌意乱,哪里听得懂王子这地道的片儿汤话,先是愣了一下,跟着愕然问道:“我去把狗领来杀掉嘛?”
王子摆了摆手:“来不及了,我问你,这狗够黑吗?”
热合曼连连点头:“黑,绝对的黑,热依木家的黑狗,一点别的颜sè都没有。”
王子不再答话,沉思了一下,对我们两个说:“一定替我按住了,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家伙了。”说完他用手沾了一些黑狗血,二指伸出,在老太太的脑门上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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