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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妖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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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妖踪》全集

作者:玉柒
父亲临死前在我脑门上留下一个封印,从此妖魔鬼怪如影随形,血皮赤魈、千年树妖、九眼九阴,血衣追魂,山精水怪,邪灵魑魅。。。。。。
每一段遭遇都诡异离奇,每一步旅程都凶险莫测!
第一卷:魑魅魔影

第1章不能说的秘密

气场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觉得出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场,而且各不相同。有些人天生气场强大,那么这类人一定非富即贵,在白道就是手握权政的要员,在黑道就是称霸一方的大哥;有些人气场平凡,也就注定了其一生的平庸。

我叫王小华,也有自己的气场,而且极其的不平常,说简单点,就像是一块磁铁,吸引着附近的妖魔鬼怪不断的向自己靠近,更离奇的是,我能感觉得出那些靠近自己的异物善恶。

我这么说,大家一定以为我忽悠大家,这种忽悠太多了,几乎所有的神棍都这么说,反正也没几个人信,所以我反而敢说出来。

这种感觉,从我七岁开始,就一直跟随着我,如影随形,如同跗骨之蛆,怎么样都甩不掉,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知能力还越来越明显。

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在自己七岁生日那天,第一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当奶奶从厨房中端着我最喜欢吃的红烧鸡出来时,我忽然感觉到整个房间都阴冷了下来,一抬头,就“看见”奶奶的身后,跟了一个身材消瘦、面如枯槁般的中年女人,那女人一直掐着奶奶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趴在奶奶的背上。

当我看向那女人的时候,那女人也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极其怨毒,当时只觉得身体一阵阵的发冷,吓得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敢再抬头。

三天后,奶奶就死了,一觉不醒,死于窒息,而之前奶奶并没有任何呼吸道的问题。别人不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只道奶奶福气好,睡梦之中去了,没有丝毫的痛苦,我的脑海中却一直闪现着那个掐着奶奶脖子的女人面容,以及那道怨毒的目光。

奶奶的过世,使爷爷的生活很是孤寂,生活的重心完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百般的照顾,使我倍感温暖。

因为身体的原因,我八岁那年,才开始上学,学校离爷爷家仅几十步远,倒也不需要接送,孩童之间是最容易相处的,没多久就认识了一些小朋友,阳光很快浮上了我的脸。

一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背着小书包去上学,刚转过屋角,就看见隔壁张大爷在拾粪。

我一向嘴甜,就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张大爷早!”

张大爷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混浊的眼珠子木然的看着我,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猛地对我大喊道:“快走!快回到你爷爷身边去!”

我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转身跑回了家,一头扎进爷爷的怀里,抽泣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爷爷在听完我的话后,面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当时我还不明白死亡是怎么一回事,但爷爷却清楚的知道,张大爷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从那一天起,爷爷再三教导我,如果看到什么特别的事物,千万不能说出来,只能回家和爷爷说。爷爷活了几十年,知道有些事情如果说出来,人们就会把我当怪物看,人类的思想是狭隘的,接受不了异类。

我从小就很乖巧,一直都是个很听话的好孩子,从此之后,就多了许多不能和别人说的秘密,而爷爷,则是唯一的听众。

第一个秘密发生在半个月之后。

有一天我忽然“看见”隔壁张叔叔(张大爷的儿子)的身后跟了个瘦的像竹竿一般的光头男人,张叔叔走一步,那光头男人就飘一般的跟一步,始终紧贴着张叔叔的后背。

当张叔叔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只觉得一阵阴寒掠过,浑身毛孔不自觉的张了开来,脖子后面和两边鬓角的散乱毛发,都飞扬了起来,身体紧张的不能动弹。

我想尖叫,却无法发出声音,想逃跑,身体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睁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光头男人跟在张叔叔的身后,一飘一荡,一飘一荡……

奇怪的是,村上其余的人都像没看见一样,依旧向往常一样和张叔叔打着招呼,聊着家常,就连张叔叔自己也好象没有丝毫的感觉。

我将这个事情告诉爷爷之后,爷爷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当时我还听不懂的话:“生死轮回,不是人力可阻的。”说完这句话,爷爷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面色更是充满了无奈。

爷爷带着我走了好几天的亲戚,听说张叔叔忽然得了怪病才回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淳朴的庄稼汉子。

只是听说,张叔叔被病痛折磨的变了形,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发也莫名的全部脱落了,成了光头,没要多久,张叔叔就死了。

但很快,我就有了第二个秘密,紧接着就是第三个秘密……

我的秘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孤寂,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不敢和小朋友玩耍,不敢和别人说话,甚至都不敢看别人一眼,就是怕在不经意间,发现谁谁谁身后多了一个人。

如果仅是如此,也许我的生命轨迹不会改变,说不定哪一天这种奇怪的感觉就会忽然消失,我就会向一个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活一辈子,这或许也是爷爷当时的想法。

可事情并没有像爷爷设想的那样发展,我的这种感知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越来越明显,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更是发生了一件令爷爷也始料未及的事情。

那天念字回来,我和往常一样,拎着篮子去菜园子里摘菜,爷爷是孤寡老人,在村上没有什么势力,菜园子分的比较远,在菜园子的不远处,还有一处破落的庙。

到了菜园子,摘了几把豆角,就听见一丝尖细的声音喊道:“小华,快点长吧!还有三年。小华,快点长吧!还有三年。”

我顺着声音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处破庙上,盘着一条巨大的黑蛇,头有笆斗大小,腰身足有水桶粗,两只澄黄的眼珠子,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神里,满是贪婪之色。

在发出一声自己都觉得刺耳之极的尖叫后,我拼命奔回了家,这个时候,爷爷一般都在祭拜,自从我有了许多的秘密之后,爷爷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尊绿甲绿袍,长有十八条手臂,看上去很是凶悍的神像,每天早晚两次的供奉着。

门一推开,爷爷正跪在神案前面,双手合什,面色虔诚至极。神案上的香炉里插着几根檀香,飘起缈缈的烟雾,香炉后就是那尊神像。

而在神像的头上,则吸附着一条墨绿色的大蜈蚣,有筷子长短,蜈蚣头趴在神像头上,正贪婪的吸着烟雾。

“蜈蚣……蛇……蜈蚣……蛇……”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语无伦次起来。

爷爷又拜了三拜,才站了起来,一指神像对我道:“这是家神,是保佑我们的神灵,不用害怕。”

我听爷爷这么一说,又看了看那条墨绿色的蜈蚣,见它还趴在神像上吸着烟雾,没有任何异动,倒也不觉得那么可怕了,加上屋内淡淡的檀香味,逐渐安定了下来。

但随即就想起了那条巨大的黑蛇,顿时又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爷爷的脸色“唰”的就沉了下来。

爷爷沉思了好久,伸手取了三支香,点燃后跪在神像前,喃喃道:“家神在上,这妖孽竟然把主意动到了我的孙子身上,还请家神庇护。”说完话,将香插进香炉,谁知道刚一松手,那三支香就倒了下来。

爷爷面色一变,又重点了三支,一插进香炉,神坛上陡起一小股旋风,香火“哧溜溜”就烧完了,香灰掉在神案之上,碎成无数截,拼凑出三个字来:“撞仙儿!”

第2章撞仙儿

所谓仙家,就是在民间流传着一些精怪,在农村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画像、木雕、泥塑,或是人面蛇身,或者人身虎头,皆是此类,更有甚者,我曾看到过一个人面黑鱼身体的画像,相当的诡异。

仙家的种类繁多,只是大部分的仙家,特别是一些生性凶猛的仙家,都不愿轻易出世。而撞仙儿要寻找的,就是这类比较生猛的仙家。

撞仙儿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要求极高,而且成功率极低,一百例之中,能有一例成功的就算不错了,所以这种事不少人都知道,却极少有人愿意尝试,不是逼到绝路上,谁也不敢拿这事开玩笑。

所以爷爷一看见“撞仙儿”这三个字,脸色顿时变的难看之极。

但事情已经到了头上,那黑蛇已经盯上了我,照做的话虽然没底,可毕竟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爷爷一想通了这点,一咬牙,一顿足,交代了我几句,转身出去准备去了。

撞仙地点倒是现成的,村后一里不到,就是五龙岭的交集处,山脉不高,却分为五道山岭向五个方向延绵数十里,形成五龙聚首之势,山秀林密,水清泉纵,钟灵毓秀,异与他邑,正是天地灵气汇聚之处,此地若撞不到仙儿,那才是怪事。

乡间村民大多淳朴,听闻此事后,纷纷伸手帮忙,麻绳棕索,木材竹棍,一下午就将撞仙台搭了起来,高有两米,宽及数丈,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没有半点偷工减料。

爷爷将一切事物准备妥当,千叮咛万嘱咐的将我送到五龙岭入口处,依旧不肯回转,有几个胆大的乡亲见状不忍,留下和爷爷一起在入口处守候。

我当时虽然只有十五岁,却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十分能够体谅爷爷的苦处,虽然心中惊惧,却仍旧强自镇定,提着灯笼走向五龙岭的入口。

走到入口处,我依爷爷的交代,在入口处点上香烛,烧了黄表,磕头祭祀完毕,将带壳稻米十四粒分别装入两只鞋子,捡起地上铜锣,敲了一下,大声喊道:“王氏男丁,入山撞仙,香烛供奉,黄表祭天,铜锣开道,踩米问路,求各位大仙指路了。”喊完放下铜锣,提着灯笼就向里闯。

这些都是有讲究的,程序一样都不能错,必须先点香烛,再燃黄表,磕头祈祷,让大山里面的仙儿们有了准备,才能鸣锣通知,报上姓氏,不然冷不丁的一敲锣,万一惊吓到大仙儿,那就有得罪受了。

至于稻米问路,则是奇怪事儿,每只脚下必须踩着七粒带壳稻米,只要一开锣,走错一步,脚下就会针刺一般的发疼,道路走对了,一点事儿没有。

好在爷爷一路上已经做好了标记,我倒没有尝到走错路的滋味,三步一头,九步大礼,一直上了撞仙台。

台上早放有蒲团,蒲团前摆有一只酒坛,一只蓝边瓷碗。我将灯笼挂好,酒倒入碗中,取了竹签,龇牙咧嘴的扎破中指,向碗中滴入三滴鲜血,拔下自己三根头发,点燃之后投入碗内,见碗内升起一团蓝色焰火,才坐到蒲团之上,静观不语。

别小看这几道程序,挂灯等于定点,告诉各路大仙,撞仙地点就在这里,倒酒七分满,多了大仙会醉,少了大仙着恼,滴血取发不能见铁器,铁器都有杀气,会冲撞大仙,燃发见蓝火,一是可以消耗掉酒精度数,以免大仙醉酒误事,二也可以减轻酒内的血腥味,要知道这撞仙儿找的可都是些生猛的家伙,万一血腥味过重,谁知道能引发些什么事儿。

我这一坐下来,顿时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感觉在这撞仙台四周,到处阴气嗖嗖,黑暗之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那些目光之中,充满了戾气,就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和爷爷说的一片祥和完全就是两回事。

山风轻掠,四周一片黑暗,一盏孤灯,像鬼火一样摇摆不定,树影阴森,不断有各种奇怪的声音传出来,每一声都使王小华心惊肉跳。

一阵阴风刮起,碗内火光一闪,蓝火熄灭,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台上,缓缓向我靠近。

我心中一凛,这狐狸通体雪白,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看上去甚是可爱,可那双碧绿色的眼神之中,却透露着一股子邪劲,我就感觉这白狐狸对自己没存什么好心。

那白毛狐狸一双碧绿的眼珠子盯着我看了看,嘴角忽然弯了起来,就像是在笑,我心中却一阵阵的发寒,谁见过会笑的狐狸?

白狐狸刚走得两步,一条碧青的小蛇“嗖”的一声弹上了撞仙台,最多只有筷子长短,拇指粗细。

我看了那小蛇一眼,只觉得全身皮肤都是一紧,这碧绿色小蛇虽然不大,却散发着一种无比邪恶狠毒的气息,比起那只白毛狐狸犹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对自己的那股恶意,赤裸裸的表现了出来,没有一丝的隐藏,好像恨不得立刻钻进我体内噬咬心脏一般。

那白毛狐狸一见碧绿色小蛇现身,似乎畏惧的很,转身一纵就跳下了撞仙台,白影几闪,已经消失于山林之中,不见踪影。

青蛇一见白毛狐狸溜走,也不追赶,转身向我游来。

我心中忐忑,全身却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连手指都不能动弹一下,不过也不怪,一个十五岁的孩童,遇见这般诡异的景象,没有被吓昏过去已经算不错的了。

那青蛇游了几下,忽然将身躯盘起,三角形的蛇头高高昂起,猛的转身向后看去。与此同时,我也觉得全身汗毛“唰”的一下全竖立了起来,几乎将身上的衣服撑离了皮肤,身躯如坠冰窖,几乎将一颗心儿也冻得僵了。

就听“呼”的一声响,一个矮黑胖子已经站在了撞仙台上。

我虽然心中恐惧,心智却仍旧未乱,借着灯笼的光亮看去,只见这矮黑胖子袒胸露背,身上长满了钢针一般的黑色粗毛,下身亦是如此,那活儿晃悠在胯下,甚是丑陋。

再往脸上看,更是大吃一惊,这人竟然长了一张猪脸,细小的眼睛中闪着一丝残忍的光芒,肥头大脸,鼻子拱起老高,口中翻出两根尺把长的獠牙,要不是长了一副人身,简直就和村民们狩猎到的山猪一模一样。

那青蛇一见猪面男,顿时身躯盘的更紧,昂首吐信,不断发出“咝咝”之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猪面男却是视而不见,大踏步走上前来,到了青蛇面前方才停下脚步,也不言语,一伸手就将青蛇抓了起来,一手捏住蛇头塞入口中,一手拉着蛇尾,血口一阵乱嚼,咬得蛇骨“格吧格吧”直响,片刻吃了个干净,转头看向我。

我一见心头一苦,几乎要吓得尿了出来,这厮丑陋不堪且不说,光这生吃活蛇的手段,已经吓得魂儿也快飞了,何况这矮黑胖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完全就是猪八戒见了人参果,要说他不想吃了自己,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那猪面男却不管我的感受,大踏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我面前,一张肥脸上堆起一丝笑意,伸手就向我的肩头抓来。

就在此时,撞仙台上陡起一阵旋风,我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那矮黑胖子已经倒飞了出去,直飞出两三丈远,跌落在撞仙台下,“骨碌碌”滚出好几步远,一个翻身爬起,头也不回的钻进山林之中。

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又高又壮的黑汉子,站在那里直如半截铁塔一般,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我,两只眼睛之中满是凶残之色。

我心头一慌,刚想起身逃走,一个温暖声音从我的身后响了起来:“这可是我儿子,你们这帮跳梁小丑哪里够看!”话一说完,一只大手已经搭上了我的肩头。

第3章舍命封阴

手一搭上我的肩头,顿时觉得一阵温暖,身体马上就不那么冷了,也灵活了许多,一翻身站了起来,转身借着灯光看去,见身后站一中年男子,平头细眼高鼻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眼神中满是暖意,脸上带着微笑,一手仍旧搭在自己肩头上,另一只手斜指着前面的那个黑大个儿,似乎根本就没把那黑大个儿看在眼里。

我从刚才的对话中,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自己的父亲………王越山。

这是我十五年来第一次看见父亲,在这之前,父亲的名字只存在于爷爷的述说中,连奶奶过世,父亲都没有回来奔丧,父子俩从来没有过交集。

我曾无数次梦见自己和父亲相遇的场景,却从来没有想到,父子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可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父子连心天性使然,也许是我目前太需要一个保护者了,只觉得自己站在父亲的身边,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全,浑身从骨子里向外透着舒坦。

当时我哪里知道,这是我们父子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那黑大个儿却不舒坦了,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盯着父亲看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猎杀?”

父亲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黑大个儿继续追问道:“是南派还是北派的?”

父亲脸上的笑意更浓:“北派。”

黑大个一听,似乎松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现在走,算不算未犯恶行?”

父亲略一沉思,又点头道:“算!”

那黑大个儿面色一喜,再不多话,转身就走,几步到了撞仙台边,一纵身跳了下去,钻入山林之中,只见枝叶抖动,一阵“窸窣”作响,再也不见身影。

与此同时,我明显感觉到原先隐藏在四周窥伺自己的那些眼睛,也都逐渐消失在暗处,那种不适感烟消云散。

父亲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消失,忽然闷哼一声,面色一苦,闭目皱眉,低声疾道:“快走!”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大步向山林外面走去。

父亲行走极快,片刻父子俩出了五龙岭,一眼就看见爷爷正在几个乡亲的陪同下,蹲在入口处“吧嗒吧嗒”的抽闷烟呢!

父亲上前几步,将我放下,“扑通”一声跪在老爷子面前,颤声道:“爸,你老人家受委屈了!”

爷爷一愣,这才看清楚面前跪着的正是自己十五年来未沾家的儿子,顿时“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完之后伸手一指父亲,还未说话眼圈已经红了,嗓子就像堵了一口痰般,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乡亲们急忙过来劝住爷爷,爷爷本来就是喜多于怒,一甩手道:“你回来了也好,你这儿子我也替你养到十五岁了,接下来你带走吧!别再来难为我这老头子了,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死哪里埋,没有孝子贤孙一样进棺材……”

父亲面色惨白,张了张口,似想说话,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爷爷顿时慌了手脚,急忙让乡亲们上前抬起,自己领着我跟在后面,向家中赶去,父子连心,一见父亲这个样子,爷爷哪里还生得起气来。

快到村子时,父亲又醒了过来,坚持自己没事,众乡亲只好散去。

回到家中,刚一进门,父亲就反手关上了门,“噗通”一声又跪在爷爷面前,叩头道:“爸,原谅不孝儿子,无法在你面前尽孝了。”

爷爷大吃一惊,急忙扶起父亲道:“孩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苦笑道:“爸,我不瞒你,我五脏六腑尽毁,大限将至,只是使用奇门之术暂保性命,回来见你老人家和小华一面,估计最多只能撑到明天鸡鸣之时。”

爷爷面色瞬间惨白,摇晃着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唇不住颤抖,却说不出话来。我更是震惊异常,我已经十五岁了,懂得死亡是怎么一回事了,万万没有想到,刚刚回家的父亲,即将永远的离开自己了。

父亲却满脸镇定,苦笑道:“我自从干了这行,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愧对你老人家,可惜没法看见小华长大了。”

我心头一震,瞬间数个念头升起,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么危险?明知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做?

这时爷爷颤声问道:“没有解救的办法了?树先生也不行?”

父亲摇摇头道:“树先生远在千里之外的巴山,赶不及的,何况伤我之人,手段远在树先生之上,而且我若不死,天下必遭劫难,我这一死,可换三年人间太平,也算给小华争取点时间。”

我心头更乱,根本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父亲必须要死呢?给自己争取时间又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脑海乱成一团。

爷爷还要再问,父亲挥手打断道:“爸,我时间不多了,伤我之人在我死后,必定会四处寻找小华,虽然那人不知道这里,可此人神通广大,若不将小华身上的阴眼封住,要不了多久小华就藏不住了。”

“所以我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成封眼之术,还得麻烦爸你去抓一只尚未交配过的公鸡,取一把菜刀,一只钢针,一只小碗来,公鸡属阳,未交配过的公鸡阳性更足,只有以公鸡之血,才能封住小华的阴气不外泄。”一句话说完,面色更显苍白。

爷爷缓缓闭上眼睛,嘴角颤抖几下,终究没有再说话,猛一跺脚,站起身向外走去。

爷爷一出房门,父亲就一把拉过我,拉到自己面前,盯着我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眼神中满是眷恋,柔声说道:“你都这么大了,已经成男子汉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爷爷,爸爸做不到的事,就由你代劳了。”

我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窝里滴溜溜打转,差点哭出声来。毕竟才十五岁,刚看到父亲,就又要面临生离死别,哪里能忍得住。

父亲也眼圈泛红,面色却是一正道:“不能哭,你是我王越山的儿子,将来要担负的,会比爸爸担负的多的多,可以流血,可以死,却没有哭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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