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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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表小姐身份尊贵，我也不太习惯那般叫你们，暂时还是称为三小姐、表小姐比较好一些。”符夏淡淡一笑，全然没有去应符瑶主动所表达出来的那一份热情与示好。
她很快道了一声请坐吧，而后便自行也坐了下来，压根没有半点见到亲人的欣喜，就跟陌生人之间的正常见面一般。
眼瞧着热脸竟然直接贴了个冷尼股，符瑶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极为尴尬的站在那里，片刻后只得下意识的先跟着坐了下来，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姚玉莹可是一下子被符夏如此态度给一下子点爆了。她本来就觉得依着符夏这样小贱身份，根本就不值得瑶儿妹妹亲自跑来的，却没想到这个贱人还给脸不要脸，竟然如此器张，如此自以为是的下瑶儿妹妹的脸面，实在是不知死活！
“小贱人，你神气什么？我瑶儿妹妹好心好意主动跑过来看你，你还敢不领情？”姚玉莹当下一怒骂道：“刚才已经忍了你好久了，这会竟然不如此目中无人、不得好歹，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进了符家就真成了什么千金小姐了吗？”
“表小姐请自重，请注意你的言辞，还有国公府的脸面！”
符夏抬眼直视姚玉蒙，目色清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你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叫，照这意思，我是小贱人的话，那么我父亲又是什么？整个符府的少爷、小姐又是什么？你姑姑又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姚玉莹哪里想到符夏竟然会这般直接的驳斥于她，并且还拐着弯的骂人，顿时更是恼羞成怒。从小到大她想打想骂之人都只能由着她，谁敢有半点不从？可现在，这个恶女人竟然还敢骂她、教训她？
姚玉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该死的符夏竟然还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她这一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漠视与羞辱，还是出自于一个如此低贱之人的之手。这口气，哪里受得了？
“放肆！粗野的东西连规矩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小姐？今日本小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姚玉莹柳眉紧皱，当下便朝一旁的贴身侍女吩咐道：“给我好好掌嘴，教会她什么是尊卑，什么是规矩！”
那侍女常年服侍姚玉莹，自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听到吩咐后当下便应声上前，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毫无迟疑的就想去替自家小姐好好教训那个不长眼的符夏。
“表姐，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都是姐妹……”符瑶见状，自是一副焦急不已的模样，当下起身拦住那侍女，同时好声劝说着姚玉莹。
姚玉莹哪里有这般好劝，根本不理，而是一把指着符夏道：“就凭她，哪里有资格跟我们姐妹相称？瑶儿妹妹莫再抬举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了，这种人就是犯贱，不好生教训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
“表姐，你先消消火，再如何也莫要动手伤了和气呀，你就看在瑶儿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符瑶自是相劝，一副好好人的模样，为难不已的挡在中间，试图化解姚双方之间的恩怨。
说着，她又扭头看向符夏，满是担心地说道：“二姐姐，你也别太较真了，表姐她就是嘴巴要强了一点，其实倒也没有其他的意思，都是一家人，各自让一让和和气气的多好呀！”
“瑶儿你让开，那个小贱人不值得你对她这般好！”姚玉莹眼见着这会功夫那符夏竟然还不理不踩的，压根没有主动要与她低头认错的意思，当下更是火得紧，直接起身便将符瑶拉开，示意自己的侍女继续去教训人便是。
她就不信了，她堂堂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还制不了一个下贱丫头！
见状，林儿自是急了，下意识的想上前替二小姐说话，不过却被符夏给挥手制止住了。
“你想掌我的嘴？”
符夏终于起了身，理都没理其他人，直接看着面前的姚玉莹没什么表情地问着。
“打你又如何？掌嘴这还是轻的，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姚玉莹这种性子的人，哪里可能被吓唬到。像符夏这种没身份没后台的小贱人，打了就打了，还有谁敢奈何她不成？
这话一出，已经靠近符夏的那名侍女冷笑一声，带着无比的不屑与轻视直接抬手就往符夏脸上招呼了过来。

☆、第二十九章　教训

“啪啪”两下，清脆的耳光声顿时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林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等看清挨耳光的并不是二小姐，而是那个想伸手打二小姐的侍女时，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而这会功夫，姚玉莹也好还是符瑶也罢，显然都没料到这符夏竟然如此凶悍，直接先出手打了人。虽然打的不过是个侍女，但那毕竟是姚玉莹的贴身侍女，挨打的是奴才，被打了脸面的却是主子。
“你竟然敢打我！”那侍女平日里也是嚣张惯了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一时间本能的便伸手想要打回来。
“区区恶奴，打了又如何？”符夏没有再动手，只是目光冷冰地直视着那名不知死活的侍女，不怒自威。
那一眼，如同钉子一般直直钉在了侍女脸上，让那名侍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本能的竟有些害怕起眼前这个年轻小小的二小姐来。
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目光，好像自己再敢有半点不当之处，立马就会死得很惨一般。她不知道一个低贱出身的庶出弃女哪里来的这般气势，可那一刻她当真是被符夏那份自然流露的强悍气势给惊吓到了，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不敢再乱来，更不敢再去直视那道目光。
姚玉莹怎么可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见自已的侍女关键之际竟然如此胆怯没用，被人家两巴掌就给打懵了，一时间更是气得不行。
“没用的东西！”她哪里可能让符夏这般当众打自己的脸面，想都没想便冲了上去，自个亲自出马抬手就往符夏招呼了过去。
她就不信了，这符夏还能胆大包天到敢打她？
“表姐，你冷静一点，这是做什么呀！”符瑶见状，一副刚刚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自是连忙伸手想去拉姚玉莹：“二姐姐这才刚刚回来，什么都不懂，咱们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吗？”
也不知道是符瑶反应太慢了一些，还是姚玉莹当真是气得太厉害，这劝说的话是说出来了，不过符瑶竟是没有拉住姚玉莹，眼看着那巴掌就要往符夏脸上打去。
“姚氏家族可不止你一位嫡出小姐，五皇子就算必定得娶姚家女也决不愿意娶一个跋扈蛮横、蛮不讲理的皇子妃吗？”
符夏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姚玉莹那只已经高高举起的手，笑容中带着并不掩饰的自信：“我听说表小姐蛮横无礼得罪了宫里的贵人，被家人禁足这才刚刚解了禁，如今又在相府耀武扬威、无故打人，想必不少人会对这样的事情极感兴趣吧？”
此言一出，姚玉莹那高高举起的手却是硬生生的顿在了半空，而她那原本算得上很是漂亮的面容却因愤怒扭曲得狰狞无比。
她做梦也没想到符夏这个贱人竟然会那么清楚姚家的事情，清楚她如今的处境，而且还敢拿这个来威胁于她，这让她恨不得直接上去把符夏那个贱人给掐死都好！
可是，这一刻她却不得不生生罢手，毕竟她也没有蠢到连轻重都掂不出来，如今也的不宜太过冲动行事，而给自己找些不必要的麻烦。
“小贱人，我先别得意！就凭你还不值得我亲自手教训，省得脏了我的手！”恨恨地收回手，姚玉莹眼中抹出一抹恶毒的光芒：“你会后悔的，一会自然有人好好收拾你！”
眼看着姚玉莹怒气冲冲的带着人径直转身离去，那模样一看就知道肯定要坏事了。
谁都想得到，这会表小姐即要收拾符夏，暂时又被逼得不能自己动手，那当然就是去她姑姑姚氏那里告黑状了。
“表小姐，表……”林儿哪曾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表小姐的性子素来吃不了一点亏，如今这般被二小姐教训，还如此的丢了脸面，怎么可能不疯了似的报复呀！
所以林儿当下便想去拦住姚玉莹，想替二小姐求情。虽然从头到尾都是这表小姐在挑事乱事，可要是闹大了指定会对二小姐不利。
不过第二声还没来得及喊出来，林儿却是再次被符夏的一道目光给制止了。
看到那目光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便闭上了嘴，连她自个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就是觉得二小姐那目光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让她自然而然的就选择了服从。
而此时此刻，符夏院子里头其他服侍的下人则是一个个暗自叫苦，心想着只怕这回必定会牵连到她们。要知道，她们可是今日才刚刚调来，没想到一到就碰上了这样的倒霉事。
早知道这二小姐是个如此没脑子，冲动又看不清形式的主，先前她们就应该跟另外两人一般说不愿意留下了。
谁不知道这表小姐有多厉害呀？而且夫人对表小姐宠得紧，如今二小姐得罪了表小姐，那不就等于得罪了夫人吗？下场可想而知会是如何。
二小姐这身份本就不受夫人的待见，不然的话就不会连回府之后叫都没叫去见上一面。如今更是一来就把表小姐给得罪成这样，麻烦又怎么小得了！
不过，这会三小姐还在，众人也不敢吱声。
看着先前二小姐对三小姐还挺不错的样子，只盼着三小姐这边能够帮着劝说一下，让二小姐主动去给表小姐认个错，如此一来说不定还有些机会可以减少点麻烦。
果然，倒也不出这些下人所期盼，符瑶好似终于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了神来一般，连忙走到符夏面前担心不已地说道：“二姐姐，你这又是何苦跟表姐对着干呢？你不知道表姐是什么性子，说得出便做得到的，这会只怕是去找母亲告状去了。母亲向来极为疼表姐的，哪里舍得她受半点委屈，你这回怕是惹上……”
“三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让我去给她道歉不成？”符夏抬眼看了一下符瑶，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的波澜：“就因为她是这样的性子，就因为你母亲疼爱她，所以她在我这里欺人胡闹，我还得去给她道歉？这是谁家的道理？是符家的道理，亦或者是姚家的道理？”
被符夏这般一反问，符瑶倒是不由得愣了一愣，而后却是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意：“二姐姐，瑶儿不是那个意思，瑶儿也是为二姐姐好，你这才刚刚回府，实在不易把事情闹大，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得沸沸扬扬的，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麻烦？会有什么麻烦呢？”
符夏不在意的说道：“我一没骂她，二没打她，反倒是她一进来便无故辱骂于我，还咄咄逼人地要出手打我，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对谁错。三小姐却从头到尾弄得好像所有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挑事一般，这又是何意？”
“二小姐，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家小姐还不是为你好才帮你，你这人怎么就这般不知好歹？”符瑶身旁的贴身婢女当下便出声替符瑶说话，眼中满是恼火。
符瑶见状，虽也是一脸的委屈，不过还是很快制止了那名婢女：“莺儿，不得对二姐姐无礼！”
那被称作莺儿的丫头见状，很是不甘一般，但还是听人了自家小姐的话，白了符夏一眼往后退了一步不再出声。
“二姐姐，你刚刚回来，府中许多规矩还不太懂，有些事还是莫太较真为好。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再说表姐她始终是客人，事情闹大了这不是对谁都不好吗？”
符瑶再次一脸耐心的劝说着，当真一副将符夏看成亲人一般，虽然觉得有些委屈，但还是没有对这个新来的庶姐有任何埋怨之处。

☆、第三十章　告状

符夏见状，心中愈发觉得好笑。
符瑶的心机、演技也算是一流，只可惜她早就已经知道了此人的真面目，又哪里还会再一次傻傻地上当，相信这世上还有一个如此关心在意她，真将她当成姐姐的嫡妹存在？
“府中规矩懂不懂，这一点我暂时不好说，不过为人处事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她没有再理会符瑶的虚伪，转身径直走回座位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若是连是非都可以轻易混淆改变的话，那么这规矩还算是什么规矩？”
“二姐姐……”
不等符瑶的劝说再次出口，符夏接着又道：“我只听说过客随主便，从没听说过客大欺主的理，姚家的表小姐跑到符家来如此蛮横嚣张，三小姐不出面维护符家的脸面也就算了，却还一口一声替她说话，让我这没错的给她有错的道歉，难不成堂堂相府符家在姚家面前如此没份量，得生生被人踩踏压上一头吗？”
听到这话，符瑶却是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市井长大的上不得台面的符夏竟然会有如此犀利的一面，三言两语不但把这个矛盾直接提升到两家对立之上不说，更是生生拿着符家脸面这面大旗压得她无话可说。
若她这会再劝说什么的话，岂不就成了帮着姚家踩踏自个符家的不孝顺女了？
“二姐姐这话也有些理，倒是瑶儿失虑了。”她微微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不过对着符夏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耐心，并没有半点怪罪恼怒之意：“既然如此，那不如瑶儿先去看看表姐，希望能够劝说一下表姐，莫让她再难为二姐姐了。”
说着，符瑶也没有再打算久留，带着贴身婢女准备先行离开。
“三小姐提前替我们准备衣裳银两的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就在符瑶快要出门之际，符夏却是再次出声道：“但替我再去劝说请情之类的就免了吧，她若听你的，便不会一来就直接骂人打人了。我这里院子小，容不下那么大的贵客，日后三小姐莫再带些这样的人来便已经很好了。”
最后一名，虽然没有直接说什么，不过符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明知有人对她不待见，却偏偏还带着这种人来，今日这场闹心事符瑶可也脱不了干系。
哪怕符瑶从头到尾所言所行都一副好好人的模样，一副怎么看都跟她没任何关系的委屈样，哪怕所有的人也都这般觉得，哪怕符夏并没有太过点破什么，但却不代表就真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一出，符瑶的面色顿时有些尴尬，片刻后微微应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其他，于次转身离去。
离开符夏院子的一瞬间，符瑶面色难看得厉害，那目色中没被任何人所察觉的狠戾根本不是先前那个姚玉莹所能够比拟。
待人一走，符夏朝早已经木呆的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神色之间全然没有半点的担心与在意。
半晌后反应过来的林儿本想提醒点什么，不过也被符夏摆手阻拦，只让她同样去忙她的事情便可。
惜夏阁中顿时气氛异常的诡异，而此时那被骂走的姚玉莹却是直接跑到了她的相府夫人，也就是她的亲姑姑姚氏那里去告状。
打小到大，姚玉莹还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哪里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道了一遍后，便直接让姑姑狠狠教训符夏那个贱丫头，为她出气。
说得牙咬切齿时，符瑶也已经到了姚氏这屋，不过这回即没有劝说或者纠正姚玉莹的那些一面之词，但同样也没有出声替符夏说半个字，在众人面前保持着沉默。
姚氏本就极不待见那对莫名其妙被接回府的母女，因此明知被接回却压根不管不顾，直接漠视向府中之人传递她的态度，看看这对下贱的母女日后在府中能够有什么好果子吃。
没想到那小贱人才进府便敢如此嚣张的羞辱自己的亲侄女，如此罪行，姚氏又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她还没正式给这小贱人上眼药，这小贱人竟直接用这样的手段打她的脸面，若是不狠狠教训的话，日后还了得，整个相府岂不是得被那叫符夏的小贱人给闹翻天？
“行了玉莹，你也别气了，为了个那么身份的人气坏身子可就不值当了！”姚氏倒并没有与姚玉莹一般说那些难听之言，不紧不慢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轻视与不屑：“姑姑保证，不会让你白白受辱受气便是。”
听到这话，姚玉莹这才满意的闭上了嘴不再多言，而一旁的符瑶同样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向表姐的目光却是闪过一抹不经意的笑意。
姚氏留了符瑶与姚玉莹一并陪她用晚膳，而在此之前她已经吩咐小厨房加多几道两个孩子平日里爱吃的菜式，另外又派了个婆子专程跑了一趟大厨房办点事，也省得一会自己这个侄女还憋着口闷气吃不下东西。
相比于姚氏的淡定，李氏这会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夏儿，咱们进府这么久了，也已经安顿好了，这会是不是得先去给相爷夫人请个安打个照面才行？”
虽说她心里也并不愿意去见那姚氏，但人在屋檐下有时却是不得不低头。毕竟是得在此长住，她并不希望女儿因为一些小事而得罪当家主母，吃那些不必要的亏。
当然，李氏这会根本不知道刚才符夏都跟符瑶与姚玉莹说了些什么，要是知道的话只怕可就不仅仅是坐不住了。
“娘，这些事情女儿心中有数，你就别操心了。”符夏说道：“她若是想见我，一早便会让人叫我过去，既然没有那便是没打算这么急着见。”
李氏一听，心中有些黯然，自行将这些责任都一股恼的揽到了自己身上，总觉得都是因为她所以才会让女儿受到如此的轻视。
符夏太过了解李氏的性格，因此干脆都不再提这些，自行把话题引开，说起外头院子里有块不错的空地，以后可以开出一片来种些自己喜欢花花草草的。
李氏的原本就是极为喜欢做这些事情的，怡情怡性而不失乐趣。不过因为以前条件有限，连基本的生活都是问题，哪里还有闲功夫闲心去弄花弄草的。
如今进了相府，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又多的是功夫，本也想着找点什么事做做才好打发日子。这会一听女儿提到这些，顿时倒是有了兴趣，连带着之前的那些不快都忘记了。
母女俩正说着话，却见林儿苦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第三十一章　不吃亏　立规矩

李氏问林儿怎么了，那丫头也不直说，低着头一副担心害怕的模样。
好一会没办法隐瞒，这才吞吞吐吐地告诉符夏还没有能够给二小姐与李婶领到今日的晚膳。
“没领到就没领到，只要不是你的错，怕什么？”见林儿一脸的紧张，符夏语气和缓没半丝怪罪：“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只管如实道来，一切自有我做主。”
两句话简简单单却显得分外有力，林儿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原本的紧张与惧意很快消散一空，转而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了一遍。
其实再简单不过，林儿让人去厨房取二小姐与李婶的晚膳，但却什么都没领到，后来自己又亲自跑了一趟，结果依然两手空空。
厨房里那几个婆子的态度当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忙不过来，什么等着晚点再说之类的，还嫌林儿在那里碍手碍脚影响到她们做事，直接把林儿给赶了出来，根本没将二小姐放在眼中。
话都不必听完，符夏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姚玉莹走时叫嚣着会有人来收拾她，此刻下马威便有了，不是有意报复还能是什么？
她也知道单凭姚玉莹的身份还不至于在相府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让后厨那么多人明着欺负她这个刚刚被相爷请回府的二小姐。
无非就是姚玉莹跑去其姑母姚氏那里告了状，姚氏也不曾将她太当一回事，只是让人暗中刁难欺负一番，给姚玉莹扳回脸面出气罢了。
当然，就算没有姚玉莹，姚氏给她下套子、上眼药都是迟早的事。
符仲景突然把她们母女弄回府，并没有跟姚氏提前商量，而只是直接知会了一声，姚氏本就恼火，旧帐新仇又怎么可能待见她们。
只可惜，她不再是从前的符夏，姚氏的心思与伎俩一早便心知肚明，又怎么可能让其任意拿捏。
“咱们去后厨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忙吧！”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径直起身理了理衣裳，准备跟林儿亲自去一趟。
“二小姐，还是奴婢去吧，您的身份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林儿连忙劝阻，那些人本就是因为轻视二小姐所以才敢如此欺主，如今二小姐再亲自跑去的话，岂不更是让那些人看轻？
李氏是怕事，也赶紧着拉住女儿：“夏儿，算了别去了。咱们才刚刚入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里还有不少糕点，少吃一顿不会饿到的。”
符夏抚了抚母亲的手：“娘，今日不吃那明日呢？后日呢？如今可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人家无缘无故欺负到头上了。这才刚刚入府就有人敢如此拿捏咱们，不好好解决的话，往后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进了相府再想离开可没这么容易，更何况符夏也没想过一走了之，她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在相府站稳脚跟自然是眼下必定要走的第一步。
李氏也明白这个理，可还是怕女儿把事闹大了会吃亏，但其实有的时候许多事闹大了才不容易吃亏。
“这事您别担心，女儿自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符夏也没有再解释什么，示意婢女照看好李氏，自己则带着林儿直奔后厨。
李氏也知道女儿如今的性子，所以并没有再阻止，而惜夏阁里头其他服侍的下人一个个更是神色复杂不已。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洒落在天边显得极美。
后厨这会，除了个别打杂的还在忙碌，其他的人已经没多少事可做，厨房管事跟几个厨娘弄了好几样丰盛酒菜，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边吃边聊，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