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骑-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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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刘耳枝望着眼前的中年书生，相貌清瘦，风骨出奇，倒是有些眼熟。

“晚辈张采，崇祯元年曾进京，有幸见过刘大人当面。”那中年书生哈哈大笑，迎了上来，拱手说道。

“娄东二张中的张采？”刘耳枝说是朝廷的户部右侍郎，但是实际上，更多的是文人。张采名声在外，他略加思索，就想起他的名字，只是他不明白的时候，张采为何在这里。

看着刘耳枝那好奇的眼神，张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只能拱手说道：“老先生，我家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让学生再次等候，还请老先生赏光，前往府衙与我家将军一叙。”

“这？”刘耳枝正待说话，忽然城头上传来一阵凄厉的锣声，锣声响彻云霄，一时间整个登州城都听的清清楚楚。

“朝廷的军队还是进攻我登州了。”张采刚才还略带喜色的脸色顿时露出一丝伤痛来。

“怎么回事？朝廷的军队为何要进攻登州？”刘耳枝惊讶的问道：“老朽不是听说叛军仍然盘踞在东门，他们是不是在进攻叛军？”

“老大人，学生暂时没时间解释这些，本来将军准备宴请老大人的，眼下恐怕是没有时间了。”张采摇摇头，他刚刚加入李信麾下，对于李信的心思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你不来进攻我，我也不会惹你的，你若是进攻叛军，我举双手支持。可惜的是，朝廷忌惮李信的程度远抄众人的意料，朝廷或者说是以周延儒为首的利益集团，这些集团包括内廷中敌视者、江南的士绅和江南士绅支持的东林党人，对突然间冒起来的李信，都是抱着敌视的态度，恨不得将李信铲除。张采投靠了李信，先是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朝廷的怒其不争，现在更是恼怒了，朝廷中怎么全是庸才，李信是什么人，身兼十几万军队的生死存亡，就这样的人，若是没有把握会留在这里吗？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李信肯定是有杀手锏存在的，朝廷中人硬是没有看出来，都认为这个时候的李信是最好欺负的了。

“走，我们上去看看。”刘耳枝也是一脸的愤怒，他愤怒的是，眼下山东即将平定，就是孔有德也被压在登州之下，只要朝廷军队再用一点力气就能铲除孔有德叛逆，至于李信，他并没有公开叛逆，事后让他回到草原就是了，毕竟李信也是有功之臣，就算朝廷想要铲除李信，也用不着这么着急，最起码也要等孔有德授首之后再为之就是了。眼下叛军还没有解决，就开始进攻李信，这让刘耳枝很恼怒。

实际上，无论是张采也好，或者是刘耳枝也好，都不了解高起潜和朱大典的苦恼之处，周延儒的信他们很快就收到了，这就促成了高起潜和朱大典二人提前对李信发起了进攻。周延儒也反复叮嘱，让他们尽快解决李信。在信中，周延儒给二人画了一个大饼。高起潜本身对李信就有仇，得到周延儒的保证之后，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对登州城发起了进攻了。

第251章　找抽的吴三桂

“将军，这位就是朝廷户部右侍郎刘耳枝老先生，这次因为不满孔有德肆虐山东，所以辞官回乡，准备招募兵勇，抗击叛逆。只是等到老大人赶回桑梓的时候，叛军已经移师登州，所以老大人又来到了登州。”张采和刘耳枝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就见李信在众将的陪同下，缓缓而来。

“李信见过老大人。”李信感到好奇，没想到朝廷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官员，若不是萧玉传来的情报，李信还真不知道这么一只大鱼居然来到登州。原本他还准备和这位有着丰富的从政经验的老人谈谈，可惜的是高起潜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李将军忠勇，老朽深为佩服。”刘耳枝也深深的望着李信一眼，李信的威名近一年多来，可是响彻大江南北，刘耳枝身为朝廷的户部右侍郎，已经是难得的高官了，自然知道很是详细，只是没有想到，名震大江南北的李信居然如此的年轻。

“老大人说笑了，李信若是乃是忠勇之辈，恐怕朝廷的军队也不会进攻登州了。”李信摇摇头。他也感到惭愧，他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绝对是当不得忠勇这个称呼。

“朝廷自有公论，朝野内外，有识之士眼睛都是雪亮的，不是某个人能遮挡的住的。”刘耳枝不屑的说道：“走，我们上城墙，老夫倒要问问高起潜，进攻登州可有朝廷的圣旨。”这位老大人就拉着李信上了城墙。李信却是连连苦笑，

城墙下，吴三桂领着数千关宁铁骑耀武扬威，手中的长枪指着登州城，洋洋得意。他见李信已经上了城墙，顿时指着李信大声说道：“李信，奉皇命，你若是下马投降，归顺朝廷，随我进京，或许还能留得一条性命。”

“下面可是辽东游击将军吴三桂？”李信还没有说话，一边的刘耳枝却抢先说道：“李将军乃是朝廷有功之臣，乃是朝廷的大臣，将军为何进攻登州，莫非将军想做第二个孔有德不成？”

“你又是何人？”吴三桂面色一变，一张俊脸顿时涨的通红，他是前来平定叛逆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却被第二个人污蔑成孔有德。

“老夫刘耳枝，朝廷前户部右侍郎。你说朝廷有圣旨，敢问圣旨何在？说李信将军叛逆，可有任何证据？”刘耳枝花白的胡须颤抖着，双目中露出愤怒来。

“李信或许有冤枉之处，但是也得朝廷查明了才行。李信，你若是没有冤屈，且随我进京，圣上英明，自然会还将军一个公道的。”吴三桂哪里会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圣旨，所谓的命令也只是高起潜凭借着周延儒的一封信所做出的决定。所以只能是用莫须有的罪名，先将李信逛到京师，然后要杀要剐，李信还不是砧板上的鱼，任由朝廷处置。

“又是一个莫须有。”李信扬鞭哈哈大笑，指着吴三桂说道：“吴三桂，你可知道，这个莫须有害死了多少名将吗？吴三桂，你睁眼说瞎话，你心中可有一丝羞耻之心？”

“李信，你狼子野心，世人皆知。你也休要狡辩，赶紧打开城门，还能活命，否则的话，一旦攻破城池，鸡犬不留。”吴三桂咬牙切齿，恨不得跳起来。

“吴三桂，老夫问你，圣旨何在？”刘耳枝却是没有那么糊涂的，他虽然是有点书生意气，但是却不代表着他傻。从知县到现在的户部右侍郎，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风雨，他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崇祯皇帝极为好面子，否定李信所带来的危害，必定不是朝廷能承受的。

“圣旨就在大营之中。”吴三桂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得撒谎说道：“刘大人，你也是朝廷大臣，这个时候应该从斩杀李信这个朝廷叛逆，而不是和他坑壑一气。你这个时候离开登州，还是朝廷的大臣，一旦进攻开始，你也不是朝廷的大臣了，也是叛逆中的一员。”

“哈哈，老夫为朝廷效命一辈子，还没有人说我是叛逆，吴三桂，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叛逆。老夫看正因为朝廷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有孔有德的出现。”刘耳枝听说吴三桂说自己也是叛逆，气的花白胡须颤抖着不停。

“将士们，你们都是朝廷的忠臣，难道也想跟随李信这个叛逆左右吗？你们放下武器，还是朝廷的将士，你们若是坚持跟随李信身边，那就是朝廷的叛逆。你们的家人也会成为朝廷的叛逆，一旦我等攻陷登州，你们的家人就会跟随你们倒霉。”吴三桂不再劝说李信等人，转向李信身边的士兵。

“姓吴的，你就是说的再怎么动听，大爷我也只认准了李将军，你算是什么东西，若不是李将军，你们能打到登州来吗？”一个士兵指着吴三桂大声骂道。

“吴孙子，要不是我家主公，你现在恐怕早就被建奴捉去做奴才了吧！”又有人大声的说道。

“孙子啊！你就这样进攻你家爷爷我吗？”城头上士兵大声的叫嚷道。

“进攻！”吴三桂气的浑身直哆嗦，俊脸上一片狰狞，长枪指着天空大声的说道。

“就你们关宁铁骑也想攻打我登州。”李信见状，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从身边士兵手中接过弓箭，随手一箭射出，吴三桂眼尖，一见李信张弓搭箭，赶紧躲在一边，却听见一声厉啸，接着一声惨叫传来，回头望去，却见他身后的士兵倒撞马下，胸口上有插着一支利箭，眼见是不能活了。

吴三桂见状吓了一大跳，心里想着，若是自己刚才没有躲开，恐怕自己就被对方一箭射死。其实他却不知道，李信射箭的技术根本不能和句突相提并论，只是对面的士兵体积太大，人数太多，随手一射，就能射死一个人。至于射死吴三桂身后的士兵，也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放箭！”张武见李信一箭射出，自然是不甘落后，一声令下，城头上万箭齐发，那关宁骑兵猝不及防，瞬间被射死了几十人。

“撤。”吴三桂看着自己麾下将士被射死，双目圆睁，却又不得不下达撤退的命令，以骑兵攻城，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吴三桂虽然极为恼怒，可是也不是一个傻子，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当下想也不想，就挥军撤退，原地只留下几十具尸体。

“就如此人物，也想着攻陷登州城？”刘耳枝望着远处的骑兵，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来，又对李信说道：“李将军，休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想必吴三桂进攻登州，也是周延儒授意的，并不是朝廷做出的决断，天子圣明，岂会让将军蒙冤。不久之后，吴三桂必定会受到处置。”

“臣子尚且如此，朝廷也不怎么样？朝廷若是吏治清明，又其会出现这样的臣子呢？”李信还没有说话，一边的宋献策却是不屑的说道。

“你。”刘耳枝虽然不喜欢吴三桂，虽然认为李信是被冤枉，但是却不喜欢有人说朝廷的不是，说崇祯皇帝的不是。

“好了，今日想来吴三桂也仅仅是用来威慑我军的。呵呵，不必担心，刘老先生，走，走，我们回府衙，晚辈可是听说，老先生的书法乃是大明一绝，这次来了，可得留下墨宝来。”李信摆了摆手，止住二人的争吵，而是笑呵呵的说道：“至于我李信的是是非非，自有公论，他高起潜要我的性命，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李信仰不愧于天，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攻讦的。”

“好，好，将军如此说，老朽自然遵从。”刘耳枝听了李信的话，十分高兴，连连点头。李信也命张武等人防守城池，自己却与众人离开城墙，朝府衙而去。

“哈哈，终于打起来，终于打起来了。”叛军大营中，孔有德等人哈哈大笑，吴三桂在登州城下一闹，自然是瞒不过孔有德等人，他们也终于等于到了机会，这些日子，他们夹在两者之间，终日提心吊胆，生怕朝廷和李信合流，对自己发起进攻，凭借他自己的一点兵力，莫说是两个大军，任何一支军队都不能抵挡。也只有李信和朝廷的军队先打起来了，他们才能在夹缝中生存。

“我就说朝廷忍不住，李信手握十万大军，若是在草原上，自然是无人敢惹，可是现在是在登州，是龙游浅滩，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得小心翼翼，朝廷对李信可是忍了许久了，逮到这样的机会又岂会放弃？”耿仲明也大声的笑了起来。大帐中，其他的将士也都连连点头，李九成和陈有时等人的战死所带来的阴霾，好像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下我们最要紧的就是与李信联系，李信势弱，只有联系李信，两家一起合作，击败朝廷大军，我们才能逃得性命。”孔有德扫了众人一眼，说道：“何人愿出使李信？”

第252章　高起潜惊慌了

“末将愿往。”孔有德望去，却见是耿仲明，只见他拱手说道：“末将愿意去见李信，就算他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但是也保证他给我们供应粮草。”眼下叛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但是可战之兵减少，更为重要的是粮草，以前在莱州，倒是可以通过抢夺勉强支撑大军粮草，但是到了登州，两边都是敌人，叛军就被夹在中间，叛军本来就不多的粮草日渐见底，再不筹集粮草的话，或许不用朝廷大军进攻，就足以让叛军拖垮，可以说，与李信联合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获取粮草。

“贤弟亲自走一遭，我就放心了。”孔有德见耿仲明决定亲自前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在整个叛军之中，论及武勇，倒是有不少人，可是论及智谋，勉强算上，也只有自己和耿仲明二人而已，自己乃是三军之主，自然是不好去见李信，耿仲明前去更好。

“嘿嘿，实际上，只要我进入登州城，李信和朝廷之间再也不会有和好的可能了。”耿仲明得意的摸着下巴下的胡须说道：“他当初能离间我们，今日我们也能利箭他。”

“不错，只要断了李信和朝廷联合的心思，我们也就成功了一半了。”孔有德点了点头。当下孔有德与众将一起将耿仲明送出了大营。

相比较叛军大营中散发出的一丝喜悦，在不远处的朝廷军队大帐中，气氛却是沉闷得很，高起潜在上首阴沉着脸，如同哪个杀死了他的老爹一样，就是一向一以风流自诩的朱大典，这个时候，也是唉声叹气的，至于其他的吴襄、祖大弼等人各个脸上现出愤怒之色。

“首辅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吴三桂手中握着信件，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这是东厂用特殊渠道送来的了，为了这封信，已经跑死了六匹快马，有一番子都给累死了。”高起潜声音尖利，如同鸭子般的嗓音在大帐内响了起来，说道：“真没想到，手握朝廷权柄的首辅大人这次居然败给温体仁。征北侯，嘿嘿，诸位将军征战半生，恐怕也没有得到这样的赏赐吧！可是，李信做到了，一个才二十岁左右的李信做到了。觅封侯啊！觅封侯啊！居然被一个背叛朝廷的人做到了，真是一个讽刺。”

“公公，你说吧！该怎么做？我们听你的。”祖大弼气的面色通红，连脖子都粗了起来，他祖家的祖大寿为国征战，连人肉都吃了，也不见得崇祯封祖大寿为侯，眼下一个小小的李信，居然被封为征北侯。虽然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是到底是封侯了。这可比祖大寿要风光的多。莫说是祖大弼这个鲁莽之人，就是金国奇等人心中也是不满，也都不出声，等待着高起潜做出决定。

“眼下作为天使的温体仁刚刚出京，嘿嘿，这个老家伙居然是做轿子，恐怕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山东，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温体仁还没有到达山东，圣旨还没有发出，先攻下登州，斩杀李信，到时候，就算温体仁来了，又能如何？难道还会为一个死人封侯吗？”高起潜面色阴沉，冷笑道：“恐怕到时候，朝廷就不是封侯了，而是找李信算账了。至于我们，也会因为铲除了李信这个叛贼而被封侯。”

“眼下只能是强攻登州了。”吴三桂叹息道。虽然他也想着李信被杀，但是一想到要强攻登州，关宁军必将是死伤无数，心中还是叹了口气，眼下的关宁军虽然不像历史上那样，是吴家一人支撑，就是他吴三桂的私军，可是也是辽东大地主阶级共同组建的强军，他是不愿意将这些强军都丢在眼下的混战之中。

“禀公公，叛军大将耿仲明已经前往登州城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亲兵闯了进来，大声的说道。

“耿仲明进登州了？”高起潜面色变了起来。众人也都相互望了一眼，要知道，这李信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一旦他与孔有德等人回合，李信麾下的人马就足够了，弄不好，还真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看来，孔有德也不是傻子啊！”朱大典面上露出一丝担忧来。他是东林党人，虽然不认为李信该死，但是既然是东林党人的一员，就必须为东林党人服务，所以他也愿意跟随在高起潜身边，对登州发起进攻。

“哼，那李信也是朝廷命官，这个时候居然敢和叛军勾结，简直是罪该万死。”高起潜气的跳了起来，公鸭般的嗓子让周围的人都皱了皱眉头，就是吴襄也双目中也露出一丝愤怒来。高起潜这句话不单单是骂了李信，更是将他吴襄也骂了进去。与叛军勾搭在一起的，可不仅仅是李信，还有他吴襄。更何况，情报也只是显示着耿仲明去见李信了，至于李信是什么反应，众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时候说李信，无疑是有些冤枉他了。

“不错，这李信该杀，不过既然叛军决定联合李信，那我们就先从叛军下手，灭了叛军，等于断了李信的一臂之力。”吴三桂眼珠转动，跃众而出，拱手道：“公公、巡抚大人，末将愿意领本部兵马进攻叛军大营，不斩孔有德首级，是不还营。”

“少将军英勇不凡。”高起潜双眼一亮，哈哈大笑起来。

“贤侄有如此气魄，我等岂能落后。”一边的金国奇、靳国臣等人也都站起身来，朝高起潜拱手道：“公公，这叛军不过数千人马，就交给我们关宁铁骑就好了。我等奉了祖军门之令，进入中原也是为了平叛的，这个孔有德也算是半个辽东人。这种人简直就是给我们辽东人丢脸，末将请命，诛杀孔有德，以报国恩。”

“朱大人，你以为如何？”高起潜扫了关宁军众多大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朱大典身上。

“下官以为可以。”朱大典认为骑兵不善于攻城，若是进攻没有城池防守的叛军，或许取得的战绩更大。

第253章　联合

“既然如此，金将军，就由你领军五千关宁铁骑进攻叛军，务必在两天内攻下叛军大营。”高起潜最看了众人一眼，说道：“诸位，朝廷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诸位，要是不能尽快的攻破登州，等待我们的可不是什么好果子吃啊！”

“公公所言甚至。末将遵命就是了。”众将也都大声说道。声音震动中军大帐，十分的有气魄。当然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等散了大帐之后，金国奇等关宁军将领都聚集在吴襄大帐之中。金国奇、靳国臣等人虽然是关宁军大将，但是论资质之老，却是吴襄。就是祖大弼、祖宽这两个祖家人也是听从吴襄的吩咐。

“长伯，你为什么主动进攻孔有德，要知道孔有德现在是垂死挣扎。所谓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我们进攻叛军，弄不好还会被叛军咬上一口，叛军现在剩下的可都是精锐，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进攻他们，我们会死伤甚多。不划算啊，不划算啊！”金国奇摇摇头说道。

“是啊，长伯，我们关宁军人数较少，死了一个都是宝贝啊！”祖宽也叹息道。

“总比进攻登州城要好。”吴三桂想也不想的说道：“登州城防如何，想必诸位将军都知道，我们关宁军最厉害的就是骑兵，试问，这骑兵能攻城吗？李信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为重要的是，我们的关宁军可不能与李信关系弄僵了，任何一个势力都能杀了李信，可是我们关宁军不能杀李信。李信麾下十万大军，一旦我们杀了李信，这十万大军就会攻入辽东，我们能抵挡的吗？还有你们说数万大军能攻下登州城吗？没十天半个月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认为登州城能抵挡的住朝廷大军的进攻？”靳国臣疑问道。

“恐怕很难。李信已经得到登州的民心了。得民心者得天下，想攻打登州，没那么简单。”吴三桂摇摇头说道：“刚才我进攻过登州，虽然只是没有认真的交过手，可是城墙上的登州士兵不认同我们。他们更认同的是李信。想攻下登州，很难。相反，我们进攻叛军，却容易的多。此刻的叛军已经是惊弓之鸟，只要加把劲，就可以攻下叛军，攻下叛军大营，是我们的功劳，不会有人找我们关宁军的麻烦。”

“不错，李信这个人虽然很讨厌，我也想他其余死，可是杀了李信之后，若是还有十万大军杀来的话，这样的功劳我还是不要的。”祖大弼摇摇头说道。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进攻叛军大营，至于李信，谁爱去杀，就去杀就是了。”吴襄终于做出决定。

“明日清晨，三军准备，一起杀入叛军大营。”吴三桂对众人说道：“我们关宁军被世人鄙薄久矣，明日，我们要用事实来证明，关宁军才是天下第一强军。”

“遵少将军之令。”众将精神抖擞大声的应道。

登州城，李信正在领着众人招待刘耳枝的时候，就见张武走了进来，悄悄的扫了周围一眼，然后在李信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康年，你跟张武出去走一遭。”李信想了想，对宋献策说道：“我在这里陪刘老大人。”

宋献策神情一愣，心中迟疑一会，但还是跟随张武身后，出了大厅。

“张将军，究竟何事，主公让我前来？”出了大厅之后，宋献策问道。他隐隐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隐私，而李信不好处置，或者说是当着刘耳枝等人的面，不好处置此事。

“叛军耿仲明来了。要求见主公。”张武赶紧说道。

“原来如此。”宋献策这才明白李信为啥要让自己去接待对方，原来对方是耿仲明，李信作为一军之主，自然是不好去见叛军。

“耿仲明已经在城楼上等候先生。”张武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先生准备如何处置这个耿仲明，末将听主公说，这耿仲明等人是想着投靠建奴的。”张武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宋献策，生怕他不知道李信的心思。

“既然是叛军，那就是被消灭的对象，将军放心，康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