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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小书童-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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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经杀过很多人,受过很多伤。可每一次,活下来的人总是他。
    一个人的自信,便是在无数次试炼中换来的。但这个女人,却让他的信心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他在送力,再送力。现在的这一剑,哪怕面前是一堵墙也能刺一个窟窿,然而石破惊天的一记“斩仙”,在对面女人手中却如同一只温顺的猫。
    “咔!”
    轻微的声响传来,青铜剑剑身已经出现了裂纹!
    慕绒知道,自己已经赢了。破除这一剑,身为杀手的鬼见愁再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但当她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看向后者时,却发现鬼见愁一双被漆黑的黑眼圈包围的眸子,却带着一丝阴险的笑容。
    “慕仙子,永别了。”
    “吟!”
    心生警觉的慕绒感受到了威胁,忽然发现被双掌紧紧夹着的青铜剑,剑尖竟然又一条不易察觉的缺口!
    不知鬼见愁触动了什么机关,那道缺口竟然又此处一支薄薄的剑片!
    二人此时正在僵持,任谁也不会想到剑中还有剑!如此阴险又突然的一击,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恐怕神仙也难防。
    这才是鬼见愁真正的杀招!
    从一开始,鬼见愁的青铜剑便对准了慕绒白皙的玉颈,显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的示敌以弱,他的接连后退,他看似被逼无奈的以硬碰硬,都是在为这招暗剑做准备。
    对杀手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杀人。
    以鬼见愁的本事,还从来没有人逼他使出过这一招。在他心中,这一剑是留给当初拒绝过自己的魏中天的,可没料到提前送给了另一处圣地的传人。
    不过没关系,拿眼前的女人试刀倒也不错。鬼见愁得意的想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因为他感觉到慕绒马上就要死了。能杀掉天下三大圣地之一的大雪山传人,必将成为他这辈子注意炫耀的资本。
    剑片如流光飞火,快的近乎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慕绒察觉到鬼见愁目光中的阴险,如果不是她有着高绝得身手和对危险敏锐的感知,恐怕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她竟是飞快地一歪玉颈。流行般的剑芒几乎擦着她的身体飞过,饶是如此,剑片还是在她的锁骨上方留下一道深红色的血痕!
    “叱!”
    布帛撕裂,似雪的白衣绽开了一道缺口。几根青丝随风飞舞,腥红的血滴在空中飞溅,让鬼见愁知道这一剑并非没有斩获。可机关算尽却没能让这个女人停止呼吸,证明斩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咔擦!”
    青铜剑终于受不住冰冷的寒意,寸寸破碎成漫天铜片。受不住那磅礴内劲的鬼见愁虎口顿时泵出血光,整个人一连退出去十几步,好不容易止住步子。不仅如此,那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冰冷内劲顺着他的经脉侵袭入体,让他整条手臂青筋崩现,仿佛要破体而出一般。
    鬼见愁强忍着彻骨的寒意,漆黑的眸子带着浓浓的震惊看向对面的女人,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大雪山,果然深不可测!
    慕绒稳稳地落在地上,醒目的伤口让一向从容的她看上去有些狼狈。鲜红的血液晕染在白衣之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的俏脸上没有流露出痛楚,反而带着浓浓愤怒。自拜入慕惊锋门下,她所受的教导便是以武安民,打抱不平。可眼前这个叫鬼见愁的男人,却完全扭曲了学武的本意,空有一身高强的本领,却甘愿堕入黑暗。
    能使出如此卑鄙的招数,怎么还配称作是习武之人?
    慕绒不顾白衣上绽放的血色玫瑰,脸带煞气地冲鬼见愁走去,每一步都雷霆万钧!既然他的师傅没有教过他学武的意义,那么,就让她来替那个不称职的师傅清理门户!
    鬼见愁捂着虎口,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他的眼神中却依旧带着狂热,哪怕明知自己的功力不敌慕绒,却一点也不紧张。
    作为顶级杀手,他已经寂寞了太久。慕绒的出现,让他忽然找寻到了生存的目标——杀掉一个不可能杀掉的人,那将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大雪山仙子,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之辈。”鬼见愁悠然说道,“也许我的选择是错的,身为一个杀手,光明正大的和你决斗的确很愚蠢。我太高看我自己,也小看了你。不过我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因为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想杀掉一个人。”
    慕绒冷冷说道:“希望下辈子,你的愿望可以实现。”
    “哈哈,你想杀我?”
    “难道你不该死吗?”
    “该死?或许吧。平心而论,你的武功的确很高,看来今天我是杀不了你了。只是……你想要杀我,恐怕也要费上一番功夫。”鬼见愁感受到了慕绒语气中的杀意,却毫不在乎的哈哈大笑,流着血的大拇指向身后的方向指了指,带着嘲弄的目光:“但是你猜猜那个叫唐安的家伙,能不能等那么久呢?”
    慕绒脚步微微一滞,想想那个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身影,满心的杀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唐安对于自己的意义,远非眼前这个败类可以比拟。如果因为他而使唐安陷入为难,就算再杀鬼见愁一百次、一千次也难以挽回。
    她不想体会痛不欲生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滋味。没有片刻犹豫,慕绒便做出了决定。狠狠瞪了鬼见愁一眼:“你的命暂且留着,有空我再来收走。”
    “哈哈,我等着你!”
    看着白衣女人如风般掠走,鬼见愁终于忍无可忍,“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凝望着慕绒背影消失的方向,鬼见愁擦擦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狞笑:“大雪山……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因为……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呢……”
    。。。
 。。。  

第五百八十三章 自由,爱情,孔雀
    “吱哟。”
    马车里的女人没有如唐安所愿,终究还是进了屋子。
    她的脚步很轻,轻到几乎听不到脚步声,足见体态有多么轻盈,唐安脑海中甚至依稀可以勾勒出一道身姿婀娜的倩影。但他现在没有半点想一睹女人庐山真面目的念头,只能屏住呼吸,期待着女人能回心转意,赶快离开房间。
    可女人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竟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死寂无声,房间中落发可闻。
    唐安骇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声竟是如此清晰!还好这种细微的声响不会引人注意,但唐安不敢保证自己能够静静地在冰冷的地面上静坐多久。
    坐以待毙一向不是唐大人的风格,所以他轻轻咳了一声,决定主动出击。
    大厅里的女子轻轻“啊”了一声,有些吃惊地问道:“广宁子道长,您在里面吗?”
    唐安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咳咳!老夫并非广宁子,而是他的一位故友。今日适逢庙会,老友俗务缠身,让老夫在此静候。”
    “原来如此。小女子不知此间有贵客,倒是怠慢了礼数——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屋外的女子语气中略带歉疚,竟如黄莺出谷般动人。若非被一群杀手追杀,能和嗓音如此甜美的女子聊聊天,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称呼?
    唐安眼珠子一转,略微思索片刻道:“这个……老夫道号‘珍迟九’。”
    那女子微微一怔,显然觉得这个道号有些怪异。但出于礼貌,还是浅笑道:“原来是珍迟九道长,失敬失敬。”
    被美女一口一个“真持久”喊着,唐安心中乐开了花。可是自己已经“自报家门”,这女人还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让唐安心中暗暗叫苦:姑奶奶,咱们根本就不熟啊,你杵在这里不肯走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也是纳闷,既然通了姓名,这位“珍迟九”道长就算出于礼貌也该现身一见才对,怎么全然没了声息呢?
    “道长?”
    被女子招呼一声,唐安打起精神,道:“哦,贫道在呢。只不过临淄天气微凉,老夫上了年纪偶感风寒,怕传染姑娘,咱们还是隔帘而坐吧。”
    “多谢道长体恤。”女子恍然道。“早春寒气重,道长还需好好休养才是。”
    知道老子身体欠佳,你居然还是不肯走?难道老子现在单凭低沉而性感的嗓音也能让这小妞浑身发软春心荡漾想要揭开自己神秘的面纱?
    女人没有再吭声,这一沉默,唐安也不知道该怎么找话题,屋子里又陷入一片尴尬的静。
    半晌,终究是那女子觉得气氛太过压抑,叹息一声,打破话题道:“其实奴今日前来,原是因为心中有结,想要找广宁子道长开解心结。不过珍迟九道长既是广宁子道长的老友,想必对道法必定沁研极深,不知能否为小女子指点一二?”
    疗心嘛,老子最擅长了,独创的一手“胸部理疗按摩法”素有奇效。可惜时候不对,场合也不对。
    唐安很想给她留下一张名片,告诉她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替你疗胸,咳,疗心。但女人摆明车马堵在门口,大有一副“不解我症结你也别想走出这个门”的架势,让唐安好生为难。
    “既是如此,姑娘不妨对贫僧倾诉一下。”
    “贫僧?”
    唐安吓得一哆嗦,轻轻刮了自己一耳光:“我是说——对贫道说一说你的一生,简称‘贫生’。”
    “哦,道长道法果然精深。”女子不疑有他,站起身来叹息一声,道:“敢问道长,自由为何物?”
    自由?一开口就探讨这么高深的学问,看起来这个女人也是个心中有物的人物,和我一样。所谓“有容乃大”,嗯,这个女人的胸一定很大。
    唐安想了想,道:“所谓自由,乃是不受外物束缚,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随心所欲的控制人生。”
    女子的声音有些黯然,叹道:“能控制自己的人生,才算是真正的自由吗?”
    “那当然。如果你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压迫之下,什么事想做不能做,什么话想说不敢说,那只能算是一个傀儡,又怎能算是一个人呢?”
    唐安继续开解道,“高兴的时候,可以得意的哈哈大笑,难过的时候,可以放肆的嚎啕大哭。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快乐,就完全不必去顾虑别人的目光。没有尊卑阶级的束缚,没有礼道教化的制约,按照自己理想的方式去生活,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正所谓‘爱情诚可贵,基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女子沉默一会儿,似乎在消化唐安跨时代的未来理论。不过她显然也是个具有超越时代观念的先进女性,竟然对唐安所勾画的那一幅幅无拘无束的画面心驰神往,由衷赞叹道:“若是能过上那样的生活,纵然只有一天,我想这一辈子也值了。可惜,人活一世,总有很多说不出的无奈,这也许是每个人都要留存的遗憾吧。不过……什么叫做‘鸡情?’”
    唐安略感尴尬,沉吟片刻,解释道:“所谓‘鸡情’,就是像鸡一样,哪怕每天只吃小米,不知道自己和另一半什么时候会变成别人盘中美食,也珍惜彼此共度的每一天!”
    女人被这番“鸡情论”深深的震撼住了,不知是向往那种像“鸡一样的感情”,还是被“真持久大师”对自由的见解而感染,竟是良久无语。
    唐安问道:“这位姑娘,你有谈过一场说私奔就私奔的恋爱吗?有体会过不顾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一定要和相爱之人长相厮守的任性吗?”
    女人茫然摇头,道:“爱情……对我来说太过奢侈。”
    “在感情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奢侈一说。我们只是习惯了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共度一生,哪里来的幸福可言?对未来日子的未知与彷徨,便是自由被扼杀的征兆。可惜,在当下却很少有人能够洒脱的跳出这道泥潭,大多则是默默选择了忍耐。”
    女人大为动容:“道长,听您的感慨,似乎对感情有颇多见解。但道家不是提倡专心求道么?您……是否有过很精彩的感情经历?”
    “哈哈,都是过去的陈年旧事了,还替那些做什么。”唐安入戏已深,眯着眼感慨道:“等到风景都看透,只有佛祖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佛祖?”
    唐安一头冷汗,信口胡扯道:“这个……道法自然,三生万物,佛祖就是老君,老君就是佛祖。到了老夫如今的境界,看待事物已无本质上的对错之分了!唉,人生最寂寞的事莫过于此啊!”
    女人由衷佩服道:“道长果然道法精深,小女子不知哪一天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你当然做不到,因为老子根本就是信口开河胡诌的!
    唐安尴尬地“呵呵”一笑,道:“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姑娘的心结,到底在何处?”
    不知为何,二人虽然从不认识,可是通过短暂的聊天,女人竟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真持久大师”生出一丝亲切感,迷迷蒙蒙陷入了自己悲惨压抑的内心世界,轻声说道:“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她花了很多年时间,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就是想要追寻真正的自由。”
    自由,爱情……原本不相关的两个词放在一起,不知道勾起了女人何种回忆,竟让他黯然神伤,久久不语。
    认真倾听的唐安没有等到下文,问道:“姑娘如此执著于自由,想必是久经束缚。其实每个人都有束缚,就看你有没有挣脱束缚的勇气了。”
    “和勇气无关。”女人深深叹了口气,怅然道:“就好比一直美丽的孔雀,所有人都知道她有着华丽的衣裳,美得让人羡慕,可别人却不知道她永远只能生活在栅栏里。她每走一步,都要按照别人的意思去做,什么时候开屏,什么时候谢幕……许多人想要进入那方看似美丽的牢笼,却不知道孔雀有多么羡慕看客的无拘无束。”
    竟然跟老子玩借物喻人?想想先前这女人又是坐马车又有丫鬟车夫鞍前马后,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子弟。生在权贵世家的女人,最后大多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联姻,巩固家族地位。
    又是一个悲春伤秋的富贵大小姐,唉,这位美女看起来病的不轻啊,需要好好“疗疗胸”才是。
    “孔雀也有翅膀,只不过已经忘了怎么挥动而已。”唐安信口接道,“有时候,其实人欠缺的就是迈出第一步的勇气。当你真的走向一条自己觉得很难走的道路,也许会发现那里未必布满荆棘。可是内心的恐惧,往往会让你裹足不前,所以就会替自己找诸多借口。而借口,只会留给那些需要的人。”
    女人反复咀嚼唐安的几句话,浅显的话语,却是透出深沉的道理。她越想越觉得唐安的大白话意味深长,竟是连连点头:“大师已经到了返璞归真之境,都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原来最为迟钝的,还数我这画中人。大师跳出画外,竟是看的如此通透,小女子受教了。”
    “受教谈不上,老夫只是觉得与姑娘投缘,随便谈一点自己的看法而已。”唐安微笑道,“姑娘方才说,找到生活的意义的那位朋友,她获得自由了么?”
    。。。
 。。。  

第五百八十四章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
    女人道:“我想她一定找到了。她是我最敬佩的人,也是我亏欠最多的人。我现在别无他求,只希望她能永远幸福。”
    “既然她能做到,你也一样。”唐安鼓励道,“老夫能看得出来,姑娘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心思纯洁,内心善良。你这样的好姑娘,理应拥有美好的未来才对。”
    “我么……呵呵,一切随缘吧。”女神浅浅一笑,忽然站起身来,道:“道长抱恙在身,我却仍旧多加叨扰,内心委实过意不去。不过和道长一番畅谈,心下已然畅快许多,多谢道长了。”
    唐安心中松了口气,暗叹这女人总算是要走了,笑道:“无妨无妨,能让小姐觉得快乐,老夫也备案欣慰。”
    “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耽搁道长休息了。若道长不嫌弃,等改日身体舒适之时,我再摆下水酒,再度聆听道长教诲。”虽然唐安看不见,可女人依然对着门帘行了一礼,笑道:“对了,方才只问了道长的尊号,却没来得及自报家门。小女子姓凤名之瑶,不知道长是否听过。若道长肯赏光一晤,凤凰台的大门永远为道长敞开。”
    “彩凤展翅迎风起,腾空万里赏瑶池,好名字,好名字啊!”唐安喃喃念道,忽然浑身一僵,脑袋一片空白。
    风之瑶!她竟然就是风之瑶!
    一路东来,唐安抓耳挠腮挖空心思,只为让柳倾歌能够打败这位舞林传奇。谁能想到她距离自己竟然仅仅只有一帘之隔?
    唐安声音有些颤抖:“你是——凤之瑶?”
    风之瑶眉头微皱,问道:“珍迟九大师,您的声音怎么变了?”
    “哦,没什么,我太冲动了——不对,是太激动了而已。”唐安平复一下心情,笑道:“能与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舞姬聊天,老夫实在是太开心了!”
    老子日日夜夜惦记你,却总也找不到法门。谁知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主动送上门,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哼哼!
    凤之瑶对唐安语气中的兴奋毫无察觉,有些羞赧的笑了笑:“什么‘天下第一舞姬’,不过是好事之徒冠以虚名而已。在万法皆空的大师面前提及这些,倒让之瑶觉得惭愧了。不过能得道长赞誉,之遥真的很高兴。今日能结识道长,证明你我二人有缘,望道长改日一定不吝移步来我凤凰台做客,之瑶定引为上宾!道长,告辞了。”
    “等等!”
    告什么辞,谁批准你告辞的?老子找你找得这么辛苦,好不容易和你零距离接触,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跑掉!
    风之瑶微微一怔,扭头问道:“道长还有什么事么?”
    唐安只是出于本能的喊了一声,但该怎么让她留下,却成了一道难题。远的不说,车夫和丫鬟就在门外,若是自己用强,非但会招来麻烦,甚至还可能把那些鬼仆引来。
    怎么办,怎么办……
    唐安“割鸡割鸡”地思索着,脑袋不停运转,忽然之间灵光闪现,有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哦,是这样。老夫略懂推衍之术,既然你我投缘,老夫便破例给你卜上一卦,如何?”
    “真的吗?”凤之瑶如小女孩般雀跃,果真停下步子,道:“道长请讲!”
    唐安心思活络,脑海中把从柳倾歌口中听闻关于凤之瑶和凤之岚之间的恩怨纠缠捋顺一遍,再结合她方才所讲的那个故事,暗道看起来她对凤之岚的感激不似作伪,并且很羡慕她已经跳脱出了那个叫谢渊的恶棍的魔爪。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对自由如此向往。
    心理博弈,讲求的是一个语言艺术。唐安试探着道:“奇怪,真是奇怪。”
    风之瑶好奇道:“哪里奇怪?”
    唐安道:“据传闻所言,凤之岚大家当年败走大唐,乃是因为敌不过你的凤舞九天。可方才老夫卜的这一卦,却发现事实好像并非如此。老夫依稀看到你二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而这个协议,让你感觉到很痛苦,这十几年的时间一直在内疚与矛盾中挣扎……”
    凤之瑶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当初谢渊为派一个卧底潜入大唐,为齐国及时输送情报,故而编排了这么一出姐妹相争的戏码,而当初被选中的人并非凤之岚,而是她。
    要一个心无城府的小女孩孤身一人潜入敌国,客死异乡几乎已成定局。凤之岚心中不忍,于是主动请缨,放弃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成为了双凤夺魁中“失败”的那一个,为天下人所耻笑。也正因如此,凤之瑶才会对师姐心怀满心的愧疚,痛苦了整整十年。
    可是这件事除了两个当事人,根本没有外人知道。这位“珍迟九大师”能算到这一步,简直可以算是能够窥探天机的大能了。
    凤之瑶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钦佩,颤声道:“大师犹如仙人转世,之瑶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哎,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而已。”唐安故作谦虚,内心却乐开了花——任你再聪明,又怎么可能想到老子早已知道了你们那点儿“不能说的秘密”?
    “凤大家,老夫还看到你的内心是一片阴暗的灰色,似是被什么人的身影所笼罩,不敢违背,不敢反抗,只能压抑住期待解脱的心,继续浑浑噩噩的度日。你羡慕凤之岚大家能够得到自由,自己却没有迈出这一步的勇气,对不对?”
    唐安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深深扎进自己心里——太对了!
    她何尝不想脱下这身虚伪的衣裳?何尝不想像寻常人一样,告别这种任人摆布的傀儡似的生活?但诚如唐安所说,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已经忘了怎么去拒绝。
    而里屋的那位“老神仙”,仿佛就是上天派给她的救命稻草!
    “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听着凤之瑶声音中透出的颤抖,唐安知道凭自己简单地两句话,已经完全获得了她的信任。装模作样的沉吟片刻,继续道:“若要解脱,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你需要遇到一个贵人。”
    “贵人?”凤之瑶眨眨眼,“哪位贵人?”
    当然就是老子我咯!当然,为了保持高人风采,唐安不可能立刻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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