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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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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女儿现在就像被人迷了心窍,不但不跟自己走,就连问个为什么也不肯说。
陈老汉又喘了几口粗气,感觉又恢复几分力气后,乘着女儿一时不查,奋不顾身地冲谷草堆!
陈佩没想老爹精力如此旺盛,到现在还有力气冲击。当她回神时,发现老爹跟自己不过两步之遥,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跑。
“兔崽子!你还跑!”陈老汉语无伦次,拼命追击。
可惜这次偷袭的机会他也没把握住。这女儿滑溜得跟你似得,一眨眼就往人群那方跑去了。
“快!快帮我抓住这死丫头!”
陈老汉自己没办法开始求助他人。
可他没想到,这些乡里乡亲的不但不帮自己,反而让女儿毫无阻拦地钻进人群。
陈老汉肺都要炸了,重提气力继续又追。当他冲入人群的时候,这群可恶的王八羔子竟然挡着自己!
“你们跟老子闪开!不帮忙还捣乱,你们是存心想看我陈家的笑话吧?”
陈老汉在碧溪村中实在没几个人看得顺眼,整日仗着自己女儿漂亮儿子出息,在乡亲们面前耀武扬威,又有一门不错的编织竹艺,过得也算富足,平日里没少被人嚼舌根。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次看陈老汉笑话的机会,哪个不想好好把握?
全都嘻嘻哈哈地看着陈老汉:
“嘿!陈老汉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连我们专门看笑话的心思都瞧出来了?不简单呐。难怪儿子能考上举人。”
“哈哈!”众人轰笑一片。
还有人继续调侃:“陈老汉,咱以前就说不能把女儿养这么好。一个娘们儿吃什么大鱼大肉?这下好了呗?尽拿好东西她吃,跑得跟兔子一样快,现在不听话,你没办法了吧?”
“你们,你们!”陈老汉气得捶胸顿足,他真想现在能吐口血出来,兴许还能让女儿同情同情自己,不再闹腾了。可盯着胸口锤了老半天,感觉骨头都要被敲碎了,硬是连一点儿唾沫星子都吐不出。
陈佩知道爹爹现在的感受,但她现在真的不能走,她答应过刘嘎哥要等他回来的!
陈佩知道自己说出真实原因爹爹会打死自己,所以现在只能僵持着。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一个声音耳从人群外侧传来:
“陈佩在哪儿?”
听到这声音,陈佩浑身一震,赶紧回头眺望:“李保长!是你吗?”
李权姗姗来迟,没想到这儿聚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中间看到陈佩的时候,陈老汉从陈佩身后突然出现,一把就揪住了女儿的耳朵:
“死丫头!你跑!你再跑!老子……老子今天……咳咳……”
陈老汉激动地连连咳嗽,揪着女儿的手却一点儿没有放松。
耳朵被拧,陈佩痛得不敢乱动,哭泣求饶:
“爹,爹!你快松手,佩佩的耳朵要被拧掉了!呜呜……”
“松手?要老子松手除非你不要耳朵!你给我跑啊!老子就看看你今天还想闹出什么花样!?”
“爹!爹!”
李权看得一头雾水,但他没时间管这些,上前朝陈老汉道:
“陈老汉,我是李保长,有事能不能好好说?先把你女儿放了。”
“保长?保长了不起啊?保长就能管别家的私事儿?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孝女,你们谁也别想拦我。”
陈老汉这句话犯了众怒,当即就有几人站出来喝道:
“姓陈的!你怎么管教你女儿咱们不管。但你竟跟李保长如此说话,忘了谁救你女儿回来的?你这恩将仇报的东西,立刻给李保长赔罪,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
众人齐声高呼:“是!”


第219章 :无人作证

村民们义愤填膺之态让李权一阵感动,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陈老汉,我来此是有事相求。{}”
陈老汉为众人气势所摄,不敢再有过激言行,稍稍放松神经疑惑问道:“有事?什么事?”
“能不能先把陈佩姑娘放了,我保证她不会跑。”
“我女儿听不听话还你说了算?”陈老汉心中嘀咕,但也依言将女儿松开。
陈佩重获自由,一股脑跑到李权身后躲着,探出头连声询问:
“李保长,刘嘎哥现在这样了?”
听到“刘嘎”二字,陈老汉脸色骤变,怒道:
“刘嘎刘嘎!又是那可恶的癞蛤蟆!佩佩就是被那家伙教唆坏了!等老子逮到他,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刘嘎哥是好人!”陈佩鼓足勇气反驳道。
“你还说!”
“好了好了。”李权加重口气,“先别扯这些没用的。胡家控告刘嘎杀人,已被压制大牢候审,明日午时便要开堂审理。”
“啥?”陈老汉大喜,“真是太好了!终归是恶有恶报,还不用我出手,老天都帮着咱惩罚那小子。”
陈佩现哪还有心思管爹爹说的什么,惊慌失措地抓住李权手臂死命摇晃:
“李保长,那我们该怎么办?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刘嘎哥。”
“放心,刘嘎是我兄弟,我当然要救他。我已经有了主意,明日审理我等当从两方面下手,一是力争证明刘嘎是为求自保而错手杀人,二是证明胡鹏为祸乡里,荼毒已深。刘嘎作为是为民除害。”
刘嘎的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听完李权的主意,众人纷纷询问:
“李保长,那你准备怎么做?”
“当日目击刘嘎杀人的只有陈佩和我手下一牌头,所以明日升堂,此二人必须过堂作证。”
陈佩一听自己能帮上忙,兴奋地小脸通红,挺着发育中的小胸脯义正言辞道:
“李保长您放心,明日小女子一定过堂作证!”
李权没回话,一边陈老汉急了,喝道:
“死丫头!你疯了?那是胡家要办的人,你去作证不是摆明要跟胡家作对?先不说救不救得下刘嘎,那之后,胡家肯定要把咱们视为眼中钉,日子还怎么过?不准去!绝对不准去!”
陈佩反驳,丝毫不让:“为什么不去?刘嘎哥救了我那么多次,在臧风山将女儿从嗜血山匪手中抢下,又日夜守候照顾女儿。前几日,若无刘嘎哥出手,女儿现在已经被恶人糟蹋了。就是刘嘎哥失手杀人也是因为看着女儿被人轻薄才拼死相拼的。
刘嘎哥待女儿如此,若女儿此时丢下刘嘎哥不顾,女儿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女儿虽未曾读书,但也知晓知恩图报,爹爹不让女儿去为刘嘎哥作证,不仅是陷女儿于不义,还会让咱们陈家蒙羞。不管爹爹如何阻拦,明日女儿必去衙门作证。”
陈老汉又急又气,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情急之下又要去逮女儿。
陈佩大急:“各位叔叔婶婶,快帮佩佩拦住爹爹。”
这下是一呼百应,所有人都挡在了陈老汉身前。
“你们这是干嘛?我陈家的事儿轮不到你们插手!都给我让开。”
“陈老汉!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你女儿说得句句在理,可见是个明事理懂人道的好姑娘,你身为父亲不但不鼓励反而横加阻扰,是何意思?”
“TmD!你说得轻巧。那是跟胡家作对!换了是你,你去不去?”
说话之人傲然道:“去!怎么不去?只要我能帮上忙,正为村子主持正义,就算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辞!”
“好!”李权大喜过望,接道,“诸位能有如此想法再好不过。我李某虽来碧溪村不久,却也捕风捉影地听说了许多关于胡家为祸乡里的事情。想必大家对胡家积怨已深。那胡鹏更是村中一大毒瘤,每家每户多少都收到过他的欺饶。李某恳请大家明日随我一起去县衙,当堂诉说胡鹏以往种种罪行。让县太爷仔细听听,那胡鹏到底是个怎样的恶人。”
李权以为村民长期遭受胡家欺压,此次帮助刘嘎是顺理成章的事,本想会是大家义愤填膺纷纷请命的局面。没料到把话说完,所有人皆往后小退一步,刚才说话之人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了。
如此局面让陈老汉大笑:“哈!刚不是说要去的么?现在机会来了,去不去总得表个态吧?”
刚才慷慨陈词之人脸红脑胀,支支吾吾半天干笑道:
“这个……刚不是说笑的么?胡鹏跟刘嘎的事儿跟我有啥关系?我有什么资格插手呢?”
陈佩知道光靠自己要救刘嘎哥还不够,过堂作证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赶紧上前:
“程叔,你怎么能这么说?今年夏天,胡鹏不是抢走了你家养了五年的老母鸡?当时佩佩都听到你喊着一定要让胡鹏好看的吗?现在机会来了,你怎么又退缩了。”
“瞎说!哪儿有的事?我……我跟胡鹏闹着玩呢!那老母鸡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他的。”
陈佩情急,接连问了好几个层和胡鹏有过节的人家,但全都支支吾吾地推脱。
看来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李权对村民们的表现非常失望,心中存着怨气,开口大声说道:
“诸位听我说。我知大家忌惮胡家声势不敢与之作对,我只想说,人活一世但求无愧于心。大家都是碧溪村土生土长的村民,我相信大家都希望村子越来越好,生活越来越安稳。可如今村中,看似平静,实则穷凶当道,荼毒已久。诸位是想苟安于世,还是想信李某人的一次,与李某共同惩恶歼凶,还碧溪村一个真正的宁静?
胡家可怕,因大家都是只求自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互助互爱才使得鸡鸣狗盗之辈层出不穷。胡家不过两百余户,要知道咱们碧溪村可不止胡氏一支,他姓住户几近五百,比胡氏两倍有余。如若大家能拧成一股绳,胡家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者,胡家善者居多,只有个别为恶之人成为村中毒瘤。李某不才,却愿为大家拔出毒瘤,只求大家相信我,帮助我。”
一番慷慨激昂的鼓舞,李权口水都说干,心道这一次总该有人站在自己这边了吧?
但事实又一次让李权失望了。
或许李权的话给众人有些触动,但这只能让他们感到羞愧,不敢再站在这儿,全都低着头一声不响地离开。
“你们别走啊!快回来!”陈佩喊着,急得直跺脚。眼看人群散去,陈佩转向李权,坚定道:
“不管别人如何,佩佩一定会为刘嘎哥作证的。”
“不行!”陈老汉也不肯退让,发现女儿很听李保长的话,便向李权诉苦:
“李保长,您也看到了,不是咱不去,是大家都不肯去。所谓抢打出头鸟,你叫我怎么敢冒这个险?再说,我们都已收拾好衣服准备去碧州生活了。现却在此耽误了一整天,求您劝劝小女,让她跟咱走吧。”
李权现是有些心灰意懒的感觉,挥挥手朝陈佩道:
“陪陪姑娘,既然没人愿意去作证,你一人去了也是无用,还是随你父亲先去碧州吧。”
“我不去,我答应过刘嘎哥要在碧溪村等他的。”
李权继续安慰:“你放心便是,刘嘎是我的心腹,我不会让他有事。就算此法不行,我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听话,等刘嘎回来,我定让他来碧州寻你。”
陈佩面色犹豫:“真的?”
为求女儿安心,陈老汉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安慰:“真的!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走,而刘嘎又能平安回来,我就答应让你跟他一起过!这总行了吧?”
这话对陈佩的诱惑力很大,最终陈佩还是随陈老汉搭上了前往碧州的马车。
……
……
李权不甘心地回到八丈亭,心道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大不了让晚晴老婆劫法场!晚清老婆是白莲教出生,劫法场这种事儿绝对是专业技术,信得过。事后定不会露出马脚。只是刘嘎以后活动就不怎么方便了。
正想着,看到八丈亭中零星的几个牌头,想到之前村名的表现,李权忍不住的想到;
“那些村民不肯帮刘嘎,自己这帮兄弟该不会见死不救了吧?”
于是随便叫个牌头,让其将那日的目击者叫来。
没多久,当日目击刘嘎杀人的牌头到了。
那牌头兴致勃勃,以为李保长找自己是有什么好事儿,结果是让自己去为刘嘎作证,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李保长,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我还没娶媳妇儿,还没生孩子。这要是跟胡家作对,岂不让家里断了香火?”
李权大怒:“别人不去作证也算了,你们跟刘嘎都是兄弟,如今兄弟有难你也不肯去帮?”
“老大我……”牌头面露难色,瘫在地上低着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李权举起手,真想给这没种的家伙一巴掌,想想叹了口气,无奈转身:
“罢了罢了!人各有志,你不想去就不去吧。”


第220章 :县衙里的对话

碧溪村不大,一旦村中发生了什么,很快就会被各家各户知道。{}
叫做冯逢的牌头,也就是目击刘嘎杀人的那人,和往常一样回到家。带着沉重的心情未曾进屋,却惊喜的发现鸡圈里新添了两个鸡蛋。
两个鸡蛋代表今日就能多一顿荤腥,给母亲改善改善生活。这让他沉重的心情放松许多。
可当他将鸡蛋捡起,内心却突然变得更加沉重。因为冯逢突然想起,鸡圈里的几只鸡是刘嘎送给自己的。
一年前,冯逢的父亲病故,当然,这是他自己说的。家中只有母亲和他相依为命,家境贫寒,众人皆知。
一直没人帮衬过冯逢,直到前不久刘嘎给了冯逢几只鸡。
冯逢知道村里每一户人家都过得艰难,几只鸡对他对刘嘎来说都是一大笔财富。
冯逢不知道刘嘎哪儿来的钱,更知道无功不受禄,但他真的太穷,家中母亲急需几个鸡蛋来补身子。所以,冯逢还是脸红收下了。
现在刘嘎有难,冯逢明知自己能帮他却不敢帮。深深的自责缠绕心头,冯逢只能不断地暗示自己:
“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因为那是胡家,得罪的胡家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就像自己爹一样。我还有母亲要照顾,他不过送我几只鸡,我用不着把命贴进去。”
冯逢表面看着没事儿,拿着鸡蛋推门进屋,大声喊道:“娘,又有两个鸡蛋,今日奢侈一点儿,用油煎着吃吧?”
“哦,你看着办。”
里屋传来一妇人漠不关心的声音。
冯逢眉头轻皱,按道理娘亲不该这种表现才对,至少也会说一句“打汤,不用放油。”吧?
“娘,你在干嘛?”
冯逢好奇地走近里屋,却见母亲正在收拾包袱,包袱里裹的竟是自己的衣裳。这下更加不解了。
“娘,你跟我捡衣服干嘛?”
妇人没有回头:“你明天不是要去曲溪县?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带点儿衣服有备无患。”
冯逢不解:“娘,我何时说过要去曲溪县?”
“外面到处都在议论刘嘎跟胡鹏的官司,你作为为数不多的目击证人,难道不去曲溪县作证?”
“我……我……”冯逢语气弱了几分,低下头,看着家中被潮气染黑的湿土,声音越来越小,“我没说要去作证。”
“什么?!”
听这话,妇人终于是惊愕回头,看着儿子的眼神中隐隐有怒气升腾,可很快就消失了,展演一笑:
“外面不是说李保长到处找人作证么?可能是还没叫到你。李保长不叫,你自己去就是,先把衣服收拾好,明儿一早就往曲溪县去准没错。”
看着娘亲一本正经,冯逢死死咬着嘴唇,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嘀咕道:
“李保长他……他……”
妇人似乎意识到是什么,言语中透着不耐:“他什么?你倒是说啊!”
“李保长他叫过我了,但我没答应去作证。”
冯逢羞愧地不敢抬头,感觉娘亲久久没动静,又道:“娘,没什么事儿,我先把鸡蛋……”
话未说完,冯逢手中正待烹饪的两个鸡蛋突然被人抢走,当他回神,疑惑地看向母亲时,眼前两枚还粘着些许鸡屎的鸡蛋便飞了过来。
“啪啪!”
两声货真价实的蛋碎。
粘稠滑腻的蛋液混着蛋壳从冯逢脸上滑落,弄弄的腥气还带有点儿屎味,就像是被某种东西射了一脸。
冯逢强人恶心,将脸上蛋液擦去。
没来得及说话,脸上有遭遇重击。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把冯逢打倒在地。
“娘,你这是干嘛?”
面对儿子的疑问,妇人单手叉腰,一手指着被自己打肿脸的儿子,喝问道:
“说!你为何不去?”
“对方是胡家,是胡家要让刘嘎死。我……我能怎么样?”
“你这不孝子!”妇人情绪激动,嚎啕一声,在地上大哭起来。
冯逢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唯独觉得自己算是孝顺,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母亲,也从来不曾忤逆母亲的意愿。现今被母亲骂不孝,情绪又如此激动,着实把他吓坏了。
“娘,您别激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问你,家中的鸡是谁给的?你爹又是被谁害死的?你不为刘嘎作证,一者是知恩不报,视为不忠,二者杀父之仇你恍如不见,视为不孝。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冯逢面露难色:“娘,非我不知。儿只担心此次跟胡家作对,被其记恨,他们对儿做什么还好,如若他们对娘亲下手,儿该如何是好?”
听冯逢解释,妇人不但不喜,反而自嘲一笑:“哈!原来还是为娘的让你成了不忠不孝之人,也好!娘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断了牵挂,看你还有何说法?”
妇人并非说笑,突然站起身,在冯逢惊诧的注视下低头往床柱撞去!
……
……
曲溪县——
王群闭着貂裘大衣,戴着羽绒帽子在县衙门口直哈冷气。圆顶大鼻像被冷风冻得通红,感觉比以往更大了。
一碗热茶才喝一口,再次举杯时就已凉透。
王群放下茶碗,探头看了看公堂背后的过道口,朝身边衙役问道:
“柳大人到底见谁呢?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衙役耸耸肩表示不解。
王群不耐地开始踱步。
又过了一会儿,柳松终于出现了,同样是一身大衣,眉宇间还带有一点儿寒霜。
柳松身边跟着一人,身披大氅,头戴大帽,跟柳松道别之后疾步而去。对方走得太快,王群没看清对方相貌。但留意对方背影时,小小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皂履?曲溪县还有谁喜欢穿前朝流行的鞋子?韩家的人?”
“师爷,久候了。随我内院说话吧。”
柳松的话打断了王群的思考,不过王群相信自己猜得**不离十,便沉下心朝柳松行礼,随其到了内院。
所谓师爷,并非朝廷登记在册的官职,实则是地方官员的幕宾,享受朝廷俸禄却没有编制,就是所谓的聘用工。而一个地方的师爷却有着仅次于县令、知州的权利,因为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为当地一把手出谋划策。
科举等同于现代的公务员考试,要有编制就得考试,考试之后才能分配做官。而不管哪个朝代,应试教育的产物用于实际生活都会有偏差。熟读古典经籍的官员大部分都不善于断案、掌权,于是便有了师爷一职。
师爷大都不善诗经,却都是心智计奸之徒,是县令知州等最亲密最重要的帮手。不管什么案子,提审之前县令知州总会听一听自己师爷的意见。
当然,柳松属于特例,对任何案情他都有自己的判断。但他还是让王群来了,就算是走一走过场,这道程序还是不能少的。
说实在的,王群自己都知道自己这个师爷在柳松手下打了一辈子酱油,以往谈论案情,王群说的最多的便是“大人英明”、“王某也这么认为”之类的话。也正因为这样,柳松才对现在这位师爷很满意。
柳松看似平和,却是个自视极高的人。王群同样是个聪明人,所以他看得清楚。平日里对县衙里的事儿不闻不问,只待柳松桶一下,自己便动一下。
但现在王群不能像以往那样了。
柳松即将告老还乡,自己将迎来下一任县令,如若自己还这么打酱油,没半点儿闪光点出现,保不齐下任县令会认为自己是个庸才。
王群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怕就怕下任县令不用自己,要另请高明,到时候自己的金饭碗丢了拿什么办?所以,王群要乘着最后这点儿时间干出点儿成绩来。
王群已经默默准备很久了,从对县衙一无所知到现在有所了解,王群发现了柳松许多问题。
……
……
县衙内院中,一切还跟往常一样,县令和师爷分别坐在主位和客位,手里捧茶,开始谈论明日的案情。
“师爷,明日的案子你怎么看?”
王群反问:“大人您呢?”
“如果抛开一切细节,刘嘎杀人那是不争的事实,所谓杀人偿命,我觉得该判刘嘎死刑。”
柳松微笑抿茶,本以为对方会笑着点点头,说一句“我亦如此认为”。可预想中的回答没有出现,王群平静地答道:
“大人,王某曾几次前往曲溪县,对当地情况还算有些了解。当地胡氏一脉多恶徒,常欺压乡民。犯人所讲是生死之际暴起杀人应该属实。如此分析,判其无罪亦无不可。”
“嗯?”柳松轻轻将茶杯放下,简单的动作让王群心中冷冷一笑。
说道掩饰内心,王群可说毫无破绽,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王某认为,明日宣判应随民意。”
“此话怎讲?”
“很简单,名义呼声高者便是对,呼声低便是错。大人隐退在即,大人所求不过一世清明,随民意才是正途。”
柳松眼神阴沉下来,袖筒中的手指突然一紧,疑惑地打量了王群两眼:
“多谢师爷提醒。那今日就暂且如此吧。”
王群也不多说,放下查完,搓了搓冻得通红的鼻子,转身离去。可没走两步,又听身后柳松道:
“时间仓促,明日提审就别通知县中百姓了。”


第221章 :集结

寒冷将李权从睡梦中叫醒,窗外蒙蒙亮,公鸡被冰雪冻得不会打鸣儿了,搞不清现在是几时。
屋中很冷,地上竟然神奇地结了冰,火盆里的火也熄了。细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昨日睡觉忘了关窗,才会如此。
李权无所谓地顺势起床,活动活动胫骨,穿上大衣后打开门。
一股扑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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