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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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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不敢大意,慌忙跃下枝头,也顾不得二人衣衫不整,俯身将李无双搂抱起来,放上了那匹栗色大马。
这接应死士之人准备并不充足,马鞍之类又被徐真用以引火,干粮清水已经入了徐真和李无双之肚腹,就只余下一柄黑铁弯刀,一根丈来长的软皮马鞭则已。
既无马鞍,这马儿性子又不服,李无双大腿又有伤,乘骑多有不便,徐真上了马背,用那马鞭将其与李无双的腰肢缠绕捆绑在一处,这才刺痛马股,冲出这山林,往松州方向而走!
且说器宗弄赞本只想着逼亲,然而慕容寒竹却图谋甚大,于松州城中布下了暗棋,几近将徐真和李无双逼入绝境,得了情报之后就谏言弄赞,直欲再袭松州。
然则禄东赞等吐蕃臣子却是极力反对,若再袭松州,则与大唐再无斡旋之余地,虽趁着大唐征辽,可侵吞蚕食西北之地,可若正面入侵,惹得大唐皇帝怒火烧起,整个吐蕃也就再无宁日了!
器宗弄赞向来崇拜大唐,听了禄东赞等人之言,终究是打消了趁乱再袭松州的心思,气得慕容寒竹拂袖而走,却又不甘如此,到得散了会,又独自求见弄赞,声明徐真身份之要紧,请求弄赞派兵来搜捕。
弄赞也有心计策略,生怕他日与大唐求和没个筹码在手,遂拨了三百轻骑,由年仅十五岁的葛尔·沁林率领(注),慕容寒竹坐镇调度,往松州方向而来,势必要将徐真给捉拿回去当质!
这葛尔·沁林武力惊人,年少有为,又沉稳早熟,与其父葛尔·东赞(禄东赞)性格截然不同,乃弄赞极为信任的亲卫,今番得了赞普命令,领了轻骑一路驰骋,到得松州附近,果真见了搜寻徐真下落的唐军,遂沿途劫杀而来,马背上挂着一串串人耳朵。
这彪人马都是个中翘楚,很快就分散开来,将这片小山林梳了一遍,一支小队很快发现了昨夜的迹象,并找到那处洞穴,派了人回去通报,其余人则循着马蹄印子追索而来!
葛尔·沁林此时正在另一侧,找到了昨夜那几名死士,连忙将慕容寒竹找过来,几个人跟主子交代了详细情形,正打算趁着天色光亮,入山林去搜寻,却遇到回来报信的斥候,得了情报,准备追击之际,却遭遇了一支唐军队伍,双方也不啰嗦,直接对冲而来!
手中长枪翻飞如龙,葛尔·沁林一马当先,将一名唐军洞胸而过,借助马势挑飞了回去,稍稍停顿,再度冲杀过来,拨开一柄刺来的长槊,又挑破了一名唐军的咽喉!
一名银光甲校尉见葛尔·沁林悍勇难当,心头大怒,咆哮一声,拍马而来,手中陌刀虎虎生风,依仗大力,就要将沁林斩落马下,然而沁林贴了马腹躲过陌刀,复一枪如龙出海,再次将那名校尉挑落马下!
如此凶悍姿态,顿时在唐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沿途冲撞,无人能挡!
执失思力亲自统兵八百,见得对方只有三百轻骑,正欲彻底剿杀了这伙贼胡,未曾想到对方这名小将居然如此凶悍,当即挥槊来迎,与沁林交战数合,并未占得任何先机!
其乃沙场老将,然并不如契苾何力那般骁勇,又战了三合,差点被沁林挑落马背,心头大惊失色,亲兵连忙上来保护,却又被沁林连连挑翻,真真如天将下凡一般!
沁林得过父亲禄东赞的悉心教导,对唐军多有了解,见执失思力甲胄鲜怒,知是大官,只是一味纠缠,那些个亲兵纷纷落马,居然无人能挡得住这吐蕃小将!
执失思力见得如此境况,心头大怒,又打马冲将过来,却被沁林一枪横扫,将其手中长槊击飞了出去,复一枪刺来,眼看就要将这位唐将挑落马下!
“此番死矣!”执失思力也是心头大骇,全然不想八百唐军居然拿不下这三百人的吐蕃轻骑,自己更是陷入生死一线之间!
值此关键,一袭白影横空出世,硬生生将沁林的长枪给挡了下来,赫然是军中小校薛仁贵是也!
沁林只觉手掌一阵阵麻痛,枪杆兀自嗡嗡不停,再看来人却是一名约莫三十的唐军,冷哼一声,再度冲了过来。
薛仁贵救下执失思力,见得对方枪影犀利,却不缓不急,他的银枪并非梭形铁头,而是勾形的戟刀,可称枪,亦可称之为戟,乃武艺恩师所传授,对战之时大开大合,却又不乏刁钻,让人防不胜防,自然不虚这吐蕃小将。
二人冲撞在一处,枪戟相交数合,却是不分胜负,错马侧身而过,再度扭转方向,这次却是薛仁贵抓住了先机,抢先一步攻来,沁林无奈,只得躲避,却被薛仁贵一枪横扫,打落马下!
执失思力见得薛仁贵得手,连忙呼喊周遭亲兵,将沁林团团围了起来!
沁林虽然年少,枪术却已然登堂入室,一张手中铁枪,居然杀出了重围,又夺了马匹,这次学了乖,不再与薛仁贵纠缠,却开始大肆冲杀唐军!
薛仁贵本想将其缠留下来,执失思力却发了话,命薛仁贵只需尽力斩杀对方士兵即可!
薛仁贵顿时会议,己方人数远远超过对方,只要将对方的军士尽可能杀死,就算沁林如何勇猛,也只能落得孤军奋战罢了,即是如此,薛仁贵也就放开了手脚来,一身白袍很快就被鲜血染红浸透!
双方杀得惨烈无比,唐军毕竟占据着人数的绝对优势,沁林恶狠狠的盯着薛仁贵,似乎已经将这个唐军的面目,都烙印到了自己的灵魂之中一把,恶战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身边弟兄不断倒下,终究是咬了咬牙,奋力呼喊着,撤军了。
沁林这边战得惨烈无比,三百人就只走脱了不足百人,而慕容寒竹却将重心放在了抓捕徐真之上,一行十数人循着马蹄而来,马匹新力充足,很快就将双人共骑的徐真给拦了下来。
徐真手中只有一柄黑铁弯刀,又见敌人势大,更怕伤及李无双,一时也是愁眉不展,直到见了慕容寒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与吐蕃人不同,慕容寒竹精于算计,知晓徐真的重要性,断然不敢妄伤了徐真,故而连忙下令,不准放箭,只要生擒了徐真!
其手下那名通报的死士率先发难,其他人紧随而至,挥舞了兵刃就要架住徐真,然而徐真却不肯就俘,凭借手中弯刀,兀自负隅顽抗,李无双又缩在胸前,多有阻滞,不多时就被一名死士横槊击于后背,翻落马背!
李无双的伤口被牵扯撕裂,鲜血再次汹涌,然而大敌当前,她也是咬紧了牙关,徐真连忙将软鞭解开,见得李无双并无性命之忧,这才安心下来。
“上来!”
徐真微微蹲低身子,李无双不敢再顽皮,咬了咬牙,趴在了徐真的背上,后者再将软鞭将李无双绑在了自己的背上,平举着弯刀,势要与敌人不死不休!
诸多吐蕃军士见得徐真悍勇不畏生死,心头尽皆战兢,他们已经听说了徐真的事迹,知晓眼前之人乃是圣火教的神使,不敢亵渎,只由着慕容寒竹的死士冲杀在前。
彼时佛宗未传入吐蕃之际,吐蕃人多有信仰祆教者,更有传闻,“赞普”之名,乃仙灵之子的意思,而这仙灵,正是祆教之中的光明神阿胡拉,故而吐蕃之中多有崇尚祆教者,还真不敢对徐真太过不敬。
徐真双手握刀,见得一名死士攻来,大力磕开对方的长矛,运动内息,猛然加速,疾行而来,前踏一步,将那死士的胸膛抹开,鲜血当空喷洒!
他使用殷开山的长刀也不是一天两天,积攒了大量的实战经验,刀术不可谓不高深,又得周沧等人的言传身教,于战场之中出生入死多次,每一刀的精华,皆从身体上一处叠一处的伤疤上积攒下来的,又岂会自卑于人前!
“徐真,何必要顽抗,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慕容寒竹见得自家苦心栽培的死士葬送在了徐真手中,也是愠怒地威吓。
然而徐真只是微微挑眉,冷笑道:“若有本事,来拿吾之命则已!”
话音未落,弯刀再次挥洒一片寒光,将想要偷袭的敌人逼开,却又再次陷入群攻的苦战之中!
李无双生怕成为徐真的累赘,死死抱住徐真的身子,将耳朵都贴在徐真的后背,倾听着徐真越发剧烈的心跳声,感受着徐真的力气飞快流失着,她心头更是懊悔,若自己乖乖嫁到吐蕃去,又怎会死这么多人?徐真此时又怎会为了救自己而罔顾生死?
徐真的后背慢慢湿了,却不知是因为徐真的汗水,还是李无双的泪水
(注:葛尔·沁林即为葛尔·钦陵,又叫葛尔钦陵赞卓,葛尔氏族,禄东赞长子,或被誉为吐蕃第一战神,公元670年往后的交战之中,曾经击败过薛仁贵等诸多唐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双双脱险甘松大胜

或有人问智者曰,比天高海阔者,何也,智者扪心而答曰,人心是也。然果真如此否?这世间因缘际会,佛子圣人皆不可窥视,又岂是人心所能度量?
单说这李无双与徐真,平素两不相看,又两不相悦,然而此时此刻,徐真却背着李无双,拼死而求存,可谓生死相依患难与共。
徐真为李明达受过伤,为凯萨受过伤,为诸多弟兄受过伤,为了战争受过伤,但他绝不认为自己会为了李无双而受伤。
然而现在,他满身浴血,却不愿就擒,而李无双躲于背后,却是毫发无伤!
“呼”
徐真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缓缓解下软鞭,将李无双放了下来,头也不回,低声说道:“你走吧”
似乎为了节省每一丝力气,他的声音并不大,然而落入李无双耳中,却似那惊蛰的春雷一般!
“我不走!奴家要要要与徐家哥哥同生共死!”
话未说完,又有一名吐蕃军士冲将过来,徐真强提一口气,缠斗了三合,将那人斩于脚下,只是他的左胸又多了一道伤口!
“叮!”
黑铁弯刀的刀尖刺入地面,徐真拄着刀,支撑着身子,兀自喘着粗气,经历了一番车轮围攻战,他的体力早已虚脱不支,不若趁着还有一口气,掩护李无双离开,能跑多远是多远。
可这小丫头却婆婆妈妈,并不体会徐真之良苦用心,女儿家那股柔弱,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尽是如何都不肯弃徐真而去。
徐真心头愤愤,背对着李无双骂道:“快点滚开!莫在此处扰了你小爷的兴致!若不是你珍惜身子,又何来这场争斗,若不是你柔弱无力,又何至于身受重伤,拖累了本将军,如今不走,是否要将徐某害死才善罢甘休!”
徐真句句诛心,李无双泪水滚落,然而她却心思玲珑,知晓徐真只不过想要用自家性命,为她争取一线逃生之机罢了,故此越是不肯离开。
慕容寒竹的目光落在徐真的身上,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他从徐真身上,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想要成为的英豪人物,然而他也对徐真这等举止,充满了嘲笑。
一行十六人,如今被徐真杀了七人,慕容寒竹武艺不济,只是从中调度,却仍旧能够感受到徐真那视死如归的凶狠气质!
他也曾想放弃徐真,将徐真杀死了作罢,但他无法确定李无双的具体身份,不知李无双的分量是否比徐真更重要,故此,将徐真和李无双生擒活拿,仍旧是最佳的策略。
剩余的九人皆为吐蕃人氏,见得徐真勇猛,越发相信关于徐真的传闻,想起徐真那“烧柴人”的诨名,心里头暗自发憷,不敢单打独斗,只是将徐真又围了起来。
眼看着李无双也走不了,徐真也不再说什么,将李无双拉到身边来,将黑铁弯刀交到了李无双的手上,而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累了,你撑一会儿。”
李无双顿时抹干眼泪,坚定点头道:“嗯!”
说话之间,慕容寒竹又死命催促,三名吐蕃军士抵不过军命,又扑将过来,李无双咬牙认同,将弯刀挥舞起来,而徐真双眸却陡然冰寒,抓起那条软皮马鞭,“啪!”一声脆响,鞭子如毒蛇一般缠绕住左边吐蕃军的脖颈,将那人拉倒于地!
徐真趁势而上,一脚踩在那人的头上,脚底下咔嚓嚓脆响,他才捡起那人手中的横刀,与李无双背靠背防御起来。
慕容寒竹终是愤怒起来,他没想到徐真居然如此顽强,也未想到徐真的刀术如此了得,更想不到徐真身受如此重伤却仍旧屹立不倒!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只觉着葛尔·沁林支撑不了多久,若无法将徐真擒拿回去,那么也就只剩下退兵请罪这一条了。
到了这个时候,一条凶狠毒计却是涌入到他的脑中,再也无法抹去,若把徐真杀死,说不定能够引起大唐的愤怒,如此一来,就算器宗弄赞同意禄东赞等人的退兵请罪建议,大唐也不一定会接受,这场战争就会倒过来,变成大唐要征讨吐蕃!
念及此处,他高声大喊道:“杀了他们!”
剩余的吐蕃军心头一震,眼中却爆出无尽的杀机来,他们虽然忌惮徐真的祆教身份,然而诸多弟兄都惨死于徐真手中,同样激起了他们的仇恨怒火,今番得了慕容寒竹的命令,终于联合起来,七八个人一拥而上,就要将徐真和李无双砍成齑粉!
然而生死一刻之际,远方却突然射来一道劲弩箭矢,噗嗤一声夺走了一名吐蕃军士的性命!
这一箭如同引爆炸药桶的导火索,铁箭矢接二连三的激射过来,吐蕃军士纷纷倒地!
慕容寒竹猛然抬头,见得以周沧为首的红甲十四卫正疾驰而来!
“撤!快撤!”
慕容寒竹清楚周沧等人的实力,更知晓他们手中有元戎连弩,此时想要射杀徐真和李无双都办不到,只要晚走一刻,那么他们就再也离不开此处,当即跨上战马,轰隆隆掀起尘头,往甘松岭方向逃走。
直到此时,李无双仍旧握住手中黑铁弯刀,身子颤抖不已,口中喃喃自语着些什么,如那受惊的母狼一般凶狠!
待得徐真将手轻轻覆盖在她的手上,把弯刀夺了过去,她才忍受不住,哇一声吐了出来,而后扑入徐真怀中,放肆地大哭了起来。
徐真摇晃了几下,噗通倒地。
周沧等人赶将过来,慌忙将徐真和李无双救了回去,安置于都督府之中。
李道宗见得女儿被救了回来,又询问了当时情况,对徐真是感激涕零,连忙召唤军医来处置伤口,其时刘神威已经随军到营州,无法替徐真疗伤,李道宗只能将军中医师全数召集过来,替徐真治疗伤势。
李无双的大腿伤经过徐真的处理,已然凝结起来,然适才一番运动,又将伤口拉开,毕竟是女儿家,为了避嫌,李道宗只有将张素灵找了过来,替自家女儿包扎伤口。
如此忙碌到晚上,这才处理妥当,徐真和李无双算是捡回了小命,李道宗勃然大怒,命牛进达和刘兰等将领,连夜奔赴甘松岭,周沧等人报仇心切,领了徐真那三百亲兵,将惊蛰累全数带上,又有姜行本亲自监督,浩浩荡荡往甘松岭而去!
张素灵到底心挂着自家主公,见李无双醒过来,自有女婢伺候,就告罪退下,到徐真这厢来亲自伺候。
李无双见张素灵走了,这才从身上摸出一柄黑乎乎的小刀来,用丝布擦拭干净,露出蓝白蓝白的刀刃,赫然是徐真替她治疗伤口的那柄飞刀。
她怔怔地望着床帐,思绪似乎又飘回了落雨的山洞之夜,脸色顿时红润起来,将那柄小刀贴身抱在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徐真,却没有她,有的是李明达,那小丫头正在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几颗彩色的石子,脸上充满了得意,因为那些都是徐真送的。
直到此时,李无双才有了足够的体会,有些贱价的东西,赋予了涵义之后,会变得珍贵无比,她终于能够体会李明达的心情了。
徐真并不清楚甘松岭之战到底是何场景,等他醒来,见到的是张素灵那调皮的笑容。
“她没事吧?”
张素灵点了点头,徐真才松了一口气,在张素灵的服侍下,喝了半碗白粥,又沉沉睡了下去。
到得第二天,大军仍旧没有回来,徐真的精神却恢复了过来,早上喝了粥,胃口越发大起来,到了中午就开始酒肉伺候,整个人又有了力气。
他的肉身得到过七圣刀秘术的改造,又每夜修炼瑜伽术,此时终于体现出该有的效果来,七圣刀和瑜伽术控制肌肉的收缩,伤口紧密贴合,根本不需要缝合,这也是他得以幸存的原因之一,否则以他的伤势程度,早已流血过多而亡,根本就撑不到周沧等人的救援。
吃饱喝足之后,他又睡了下去,这一觉就睡到了晚间,李道宗等人终于是从甘松岭大胜而归!
周沧几个心系徐真安危,一下子涌入房中,张素灵也打发不开,徐真顿时被惊醒,听闻甘松岭大获全胜,皆赖惊蛰雷之功,心头顿时大喜。
过得片刻,未及卸甲的李道宗,带领牛进达等一干将领,还有姜行本等骨干,前来探望徐真,说吐蕃已经退兵,不日将遣使往长安,亲自向圣人呈递降表,请罪求赦!
徐真想起慕容寒竹临逃走时那狠毒的目光,心里头也高兴不起来,不过松州的事情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唐军方面死伤不多,除了起初牛进达贪功冒进折损了二千多人马之外,此后的战斗都可谓全胜。
此役斩杀敌人三千之众,又收获牛马羊十余万头,诸多辎重更是数不胜数,扬威关外,震慑寰宇,再显大唐天国上朝的浩荡声威!
李道宗见女儿和徐真伤势无碍,战役又大获全胜,传令下去犒赏三军,不日班师,群情激荡,欢呼声响彻整座松州!
然而李无双却蛾眉紧蹙,摩挲着怀中那柄小飞刀,心中做着剧烈的挣扎,或许,这一次,她终于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愿再看到有人为她而死去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寒竹担使仁贵归心

且说松州一战既已落幕,吐蕃退至吐谷浑西北,不敢再兴兵来犯,或因吐蕃此次侵略松州,并非争夺大唐领土,只为强迫大唐赐婚耳,然未想到大唐皇帝陛下非但不赐婚,反而发了重兵前来应战,若吐蕃不撤军,继续厮杀的话,器宗弄赞的求亲目的也就更加无法实现。
再者,器宗弄赞毕竟乃吐蕃新王,其时吐蕃国内并不稳定,多年征战,连兵不息,臣服之各部亦需时日善加安抚,禄东赞等大臣不得不劝退,皆因后方不定,若以主力与唐军决战,实乃剑走偏锋、兵行险招则已。
而唐军以风雷之势催之,又有徐真这等奇才,似能召唤天地雷火之力,如有神助,大唐神将不可计数,其时只派了个牛进达就已经如此了得,若再有大将领兵前来,吐蕃又该如何抗衡?
吐蕃这边畏首畏尾,唐军这厢也是自有考量,吐蕃快速退兵至吐谷浑西北边境,又遣使禄东赞来谢罪,不必再深入追击,我大唐天国上邦,不求赶尽杀绝,只需四夷八荒尽皆臣服则也。
吐蕃乃新生势力,此前又与大唐并无交往,彼时征辽在即,北方薛延陀、西北之西突厥残部又多有骚扰,大唐亦不想与吐蕃发生大战,免得徒增消耗。
双方各有顾虑,这场战争也就草草收了幕,若认真计算战果,大唐自然是斩获更多,吐蕃臣服之下,西面平定,唐国声威更隆,震慑四海。
吐蕃大论禄东赞献黄金五千两,珠玉宝石,财帛奴婢不可计数,与李道宗等随军回长安请罪。
徐真新伤得愈,心头却欢喜不起,皆因吐蕃使者之中,除了禄东赞之外,还有徐真的老熟人,慕容寒竹!
吐蕃使者之中出现慕容寒竹这等中原人士,李道宗等人皆以为奇,一番问候始知乃博陵崔氏之后,心头顿时起敬。
隋唐年间多望族,故有七宗五姓十大千古望族之说,而贞观年初,氏族排名,乃崔氏为首。
这崔氏自汉迄唐蜚声延誉,甚盛益兴,与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范阳卢氏,太原王氏并为千年旧族,闻人达士先后相望也。
后世亦有记载,自汉至宋,一千多年间,博陵及清河崔氏高官显宦不绝,南北朝时,崔氏为相者竟有十人,获得爵位者二十六人;累至盛唐,为相者竟达二十七人,朝野五品以上官员四百余人,堪为一时之盛,其他家族无出其右。
也正因此,崔姓被称为“宰相之姓”。当时民间流传有“崔家丑女不愁嫁,皇家公主嫁却愁”之说法。
这崔氏又分清河、博陵崔氏两支,慕容寒竹,也就是崔寒竹,正出自于博陵崔氏!
禄东赞虽同样精通大唐风土,然又岂能与慕容寒竹相比,其在大唐安插诸多耳目眼线,情报畅通,掌控时势巨细,谈吐之间风范尽显,折服人心。
诸人问起来历,慕容寒竹又将自己如何死忠追随光化,配合唐军颠*覆吐谷浑之事说道出来,李道宗其时与侯君集突袭吐谷浑伏俟城,皆赖慕容寒竹之功,只是忌于光化前朝公主之身份,慕容寒竹有固有所谋,这才未能将其带回大唐来。
如今慕容寒竹又以吐蕃使者的身份出现,李道宗也就还了这份情谊,坐实了慕容寒竹之功,后者于诸人之间名声更是躁动一时。
徐真虽警惕慕容寒竹,却碍于其使者之身份,又新得牛进达等人好感,此时慕容寒竹于禄东赞到长安谢罪,正是彰显军功天威之良时,若与慕容寒竹正面交锋,难免再犯众怒,故而徐真只能容忍了下来。
三月廿三,是夜大雨,李道宗聚将议事,讨论表功之事,诸将齐聚一堂,皆推徐真当居首功,徐真辞而不受,遂分功,各有所得,皆大欢喜。
议事已毕,李道宗大宴群雄,又将慕容寒竹请了过来,徐真兴趣寥寥,饮了几杯,推说伤势发作,草草离了席,执失思力乃突厥旧将,不甚合群,偏坐一隅,遂借口护送徐真,二人并肩而行。
徐真之前就与萨勒人变敌为友,高贺术和凯萨、摩崖等多为柔然人,又与契苾何力有过厚交,对异族勇士并无偏见,反而多有敬重,故与执失思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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