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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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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当初他进入凉州之时,在遇到张久年等人的矿脉之中发现了硫铁矿,他就定下了这个计划,如今总算要开始实施了,他又怎会不上心,这可关系到他最后的退路问题呢!
徐真的车子就停在了尚书府的侧门,按理说他如今已经成了开国郡公,又是左屯卫大将军,完全有资格从正门入府,不过他习惯了低调,再者,如今整个朝廷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想不低调都不行。
“原来是徐公!还请随小人进去歇息,小人即刻通禀尚书阿郎(老爷)!”阎府的执事管家见徐真从车上下来,慌忙来迎。
徐真经常来阎府走动,对这位管家也很是熟悉,并不跟他客气,正要进门,却见得门边站了一个人。
此人年不过二十,身穿圆领袍子,腰带扎得很紧,长身而立,气度不凡,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微微抬头,与徐真短暂对视了一眼,那眸子清澈如泉,拥有着一股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睿智!
“此人是谁?到此有何所求?”徐真随口问了管家一句,管家轻哼了一声,解释道:“这人自称是汴州的一个判左,受人诬告,要找我家阿郎申诉咧。。。”
“申述冤案怎地跑来工部尚书府上?”徐真难免疑惑,脑子里不断回忆关于阎立德的生平事迹,可百思不得其解,遂问了那年轻人。
“不知小友姓甚名谁,来找阎尚书有何要事?”
那年轻人大抵看出徐真身份尊贵,但却仍旧保持一份不卑不亢,朝徐真行礼道:“在下乃汴州判左狄仁杰,因受人诬陷,特来求助阎尚书。。。”
徐真闻言,心头顿时一震!
“狄仁杰!这年轻人就是狄仁杰?不对啊,狄仁杰任汴州判左确实有被小吏诬告,后来才得了工部尚书的帮助,举荐为并州都督府法曹,可他求助的工部尚书不是阎立德,而是阎立德的弟弟阎立本啊!这中间差了好长一段时间咧!”
徐真心头惊讶,虽然自己搅风搅雨,但这蝴蝶效应怎么也不会无端端牵扯出来一个狄仁杰吧?难不成就跟狄阁老这般有缘?
他本想直接将狄仁杰打发走,不过想起狄仁杰今后可是大唐宰相,怎么地也要结下一份情谊,若自己硬是把他撵走了,这位神探大受打击,今后成不了神探阁老,这因果报应岂非要归咎到他徐真的头上?
念及此处,徐真呵呵一笑道:“小友可是夔州刺史狄知逊之子,小小年纪就考中了明经科的狄怀英?”
狄仁杰见徐真居然能道出父亲之名和自己的表字,又暗中推敲徐真的尊贵,不由受宠若惊,慌忙行礼道:“正是区区小子,不知贵人可是家父的旧识?”
徐真只是一声轻笑,劝诫道:“小朋友,你受人诬陷,该找刑部的人,怎么跑到尚书府来了,你我在此相遇,也是一场缘分,我就送份见面礼给你吧。”
未等狄仁杰回应答谢,徐真就命下人从车厢里找来纸笔,唰唰写就了一封手书,递到了狄仁杰的面前来。
“你拿了我的手书去找刑部的阎侍郎吧,不过年轻人嘛,多吃点亏焉知非福?既受了诬陷冤屈,就该自己查清曲折原委,给自己洗脱冤屈,这才是大丈夫所为,这工部阎尚书堂堂大员,监造翠微宫、玉华宫、连昭陵都是他在营建和维持,可谓分身乏术,若个个如你这般来找寻,阎尚书可就要焦头烂额了。”
徐真呵呵一笑,狄仁杰也是脸色羞愧,不过他心头也是很震撼,因为彼时的刑部伺郎乃是阎立本,阎立德的胞弟,求助他可比求助阎立德这位尚书要容易得多,再者,这位徐真一番话也是激起了狄仁杰的傲气。
见狄仁杰接过了手书之后,徐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兀自走入了阎府,狄仁杰却呆立于原地,连恭送徐真都没反应过来。
刑部伺郎可是正四品下的官儿,虽然阎立本不一定会为自己昭雪冤屈,而且狄仁杰受了徐真激励之后,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自己查清真相,有了阎立本一句话,查起案子来可不要太方便了!
狄仁杰也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去见阎立本,因为有徐真的手书,让阎立本对他刮目相看,等他查清了案子之后,更是吸引了阎立本的注意,使得阎立本对他欣赏青睐,今后还举荐他成为并州都督府的法曹,而后更是进入大理寺,成为大理寺丞,从此走上神探的道路!
平复了心情之后,狄仁杰才反应过来,见徐真的车马还在外面守候,遂走过来询问道:“这位兄弟,适才那位是朝中哪位贵人?”
车夫瞥了狄仁杰一眼,就好像看着一个土鳖野老,轻哼一声道:“就你这样的眼色,还敢到尚书府来求门,连我家阿郎,当朝郡公,柱国,徐真大将军都不识得!”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没点本事,却喜欢拿主子来炫耀,狄仁杰也不以为意,可当他回味过来才一拍大腿,心潮澎湃起来,心中暗道:“这就是徐真大将军么!我。。。我居然得了大将军的引荐。。。我的天!”
狄仁杰又怎会没听说过徐真的名字!他素来以徐真为偶像,徐真孤身入敌营,吐谷浑之战甘州救李靖,齐州平叛,破了李承乾谋反,推倒侯君集,而后又渡河入辽东,高句丽之战两度救驾,种种事迹如流光一边从狄仁杰的心头划过,让他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起来。
那手中的引荐书,如同比真金白银珠宝玉石还要珍惜!
他一遍遍回想着徐真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身子的血都慢慢热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刑部侍郎阎立本的府上。
他抬头看了看府邸的门匾,嘿嘿一笑,将徐真的手书塞回怀里,转身离开了,下午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衬得高大了许多,就仿佛一下子变得成熟了,他的步履神态变得更加的自信起来!


第二百零零章 苏打佳饮夜光四杯

徐真从侧门入了府,那管家小碎步在前方引领,兜兜转转,沿途庭院深深重重,然而徐真却无暇游览,穿过小苑,来到了内院的一处偏房。
到了这里,连那管家也不敢擅自涉足,皆因此地乃阎立德存放机密之处,主公曾经警示过府中奴婢,言说此间机关重重,擅闯者但杀不论,下人由是不敢造次。
阎立德并未夸大其词,此处确有诸多机关,盖因这房中凝聚了他半生的心血,用徐真的话来说,这里既是他的宝藏密室,也是他的私人实验室。
挥退了管家之后,徐真踏上了房前的方砖,那方砖如同九宫之格,黑白相间,方砖底下隐藏着机关,每日变幻,并不固定,若有行差踏错,就会触动机关,轻者惊醒房中之人,重者万箭齐发,纵是巅峰高手,也躲避不过。
徐真将诸多现世创意都与阎立德分享,阎立德自是对徐真信任万分,这九宫格的规律和窍门早已告之了徐真。
掐指计算了日期时辰,徐真左踏三步,前进一步,曲曲折折,终究是避过了九宫格,来到了门前,摇动门前的铜铃,将阎立德给唤了出来。
过得许久,徐真都不见阎立德来开门,知晓他或许正在研究着,也没加以打扰,就这么在门口枯等了一刻钟,门后才响起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阎立德一开门,带出来的风气扑面而来,徐真顿感清凉,一股熟悉的气息仿佛将他瞬间带回到了地球时代一般!
“阎阿兄莫非已经研制成功了?!!!”徐真脱口惊呼,一脸的喜出望外,而阎立德只是嘿嘿一笑,捋了捋胡须,颔首道:“幸不辱命!”
徐真慌忙入了房,见得曲足卷耳案几之上,一个双耳细口肥肚琉璃瓶赫然入目,那瓶口还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凉气味!
别看阎立德肥头大耳,实则心灵手巧得很,外粗内细,这房间摆设整齐有度,分门别类,可见其拥有着极其严谨的治学和研究态度。
徐真快步走到案几边上,用小指抠了一点琉璃瓶中如盐晶一般的东西,放到口中品尝了一下,双眸顿然一亮,扭头朝阎立德叫着:“就是这个味!哈哈哈!就是这个味!”
阎立德有些意外,虽然这只是徐真交给他的诸多配方之中的一个,但制作起来并不难,他又有李淳风协助,更是不缺材料,是故几天就把这个最容易的配方给制了出来。
他和李淳风虽然私底下有谈论过此物的功效,然最终也只是一番猜测,徐真也并未做过多的说明,只说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如今制作成功了,徐真连忙让阎立德使人去将李淳风给请过来,又让下人准备一些冰块和贡糖。
这冰块到容易弄到,阎立德和李淳风诸多研究,都需要用冰块来冰封保存一些重要的东西,可这贡糖就着实让阎立德有些心疼了。
唐时的贡糖乃传承天竺的熬糖之法,可成色却不甚通透,阎立德府中确实储有圣上所赐的贡糖,乃西域异族从天竺所得,晶莹如冰,堪称极品。
李淳风听说徐真有请,急匆匆就赶到了阎立德府上,却见徐真与阎立德坐于凉亭之中,时值五月,烈日当空,他匆匆而来,虽绸衣薄凉,也是出了一身汗水。
到了凉亭之中,他才看清楚徐真与阎立德案几的中间,立有一个冰桶,桶有四樽夜光杯,其内有翠色琼浆,不知是何美酿。
“李大郎辛苦了,且坐下,来试试小弟的新饮如何!”
徐真见李淳风跪坐到自己的案几前面来,就起身将冰桶里的夜光杯取了出来,阎立德和李淳风一脸狐疑地接在手中。
此时夜光杯上露珠点点,冰凉入手,杯中酒液冒起一个个气泡,细细一听,还能听到气泡浮出水面的破裂兹兹声,一股清凉感顿时迎面而来。
“急忙忙唤我过来,就是为了品尝新饮?”李淳风不由大失所望,还以为徐真又有什么新创意要分享,结果竟然是如此。。。
阎立德也是摇头苦笑,这东西是徐真交给他的配方,上面写着苏打二字,阎立德也不明其意,但他深知其中成分有些难以入口,若非徐真将新式煮盐之法上交了朝廷,朝廷在西北盐池建立了盐署,这原材料苦碱还真是不太好弄。
李淳风跑得一身是汗,哪里在意这许多,感受着手中夜光杯的清凉,咕噜噜就灌了一大口!
徐真含笑盯着李淳风,阎立德也将杯子停在了嘴边,自是要等待李淳风作何反应,可李淳风却双目呆滞,瞪大了眼珠子,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不是他失神错愕,而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到如此古怪而美妙的饮品!
这无名饮品一入口,舌头顿时炸开了一般,感觉又千万条小鱼儿在自己的口腔之中打挺,一股清凉之极的味道刺激着每一个味蕾,使得舌底的津液如泉涌一般!
饮品咽下之后,就如同拿了冰从脖颈一路刮到肚腹一般,一线清凉而下,李淳风顿时冰凉万分,大热天的居然打了个冷颤!
徐真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个反应,只是嘿嘿轻笑一声,回到坐塌,斜靠在扶几之上,美滋滋地小口品尝饮品,而阎立德急忙问道:“淳风兄,感觉似何?”
李淳风咕噜咽了咽口水,又迫不及待地再喝了一口,不过这一次却是轻轻抿了一下,让液体在自己的口舌之间徘徊,细细品尝之后,不禁拍案叫绝!
“此乃解暑之圣品也!”
阎立德见得李淳风如此失态,满腹狐疑地尝了一口,反应自然跟李淳风如出一辙,而且此兄更加夸张,那圆滚滚的身子竟然颤巍巍地,仿佛享受到了这人世间最美味之物一般!
“徐少君,这新饮叫甚名称,何如拥有如此神妙之功效?”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徐真嘿嘿一笑,又咂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回答道:“此谓之苏打水,乃某家乡之秘酿,二位兄长可莫要声张哈!”
“苏打水?”
阎立德和李淳风不禁傻眼了,特别是李淳风,他曾经周游天下,不说上穷天文下知地理,对各地民俗风物却是了如指掌,可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搜索出关于苏打的任何信息来,如此又不得不对徐真再高看了一眼。
阎立德本还抱怨,这苏打的提炼着实费了他极大的功夫,为此乃特地让工部的人烧纸了极为昂贵的琉璃瓶和徐真设计图纸中的琉璃管,若非大唐能人巧匠多如繁星,当真无法制作出这等奇物来。
“这苏打水之中除了苏打,该有其他清凉之物吧?以某之口齿感应,这蕃荷(薄荷)应该是有的。。。”李淳风细细品味着苏打水道。
“淳风兄果真是个心细之人,不错,这其中确实添加了蕃荷的汁液,否则其色又岂能翠绿如斯?”阎立德嘿嘿一笑,颇为得意地点头道。
不过他很快就转动眼珠子,又问李淳风道:“还有一物,淳风兄可品得出来?”
李淳风见阎立德有心考较,心有不甘,又细细品尝了一番,眉头紧皱了片刻,终于是舒展开来,直接赞道。
“妙哉!这里面居然还有龙脑(冰片)?!!!”
阎立德哈哈大笑,朝李淳风竖起大拇指道:“淳风兄果是博学多识,正是龙脑!哈哈哈!”
李淳风眉头一挑,嘴角不由轻轻抽搐,将龙脑这等珍稀之物来制作饮品,估计也就这两位妙人能做得出来了,不过不可否认,这苏打水还真是不可多得之物!
三人正有说有笑,前院却突然传来一阵阵骚乱,一名华发老者直接闯到后院来,一边快步疾走,一边叫嚷着:“李博士可在府中!”
李淳风听到这个声音,苏打水都差点从口中喷出来,怕浪费了这等神物,硬是给吞了下去,憋得脸都青了。
阎立德听到这个声音,不由扶住额头长长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又来了。。。又来了。。。”
徐真放眼望去,却见身材魁梧的尉迟敬德老将军雄赳赳闯了进来,也是不由苦笑。
这尉迟敬德虽是莽撞,却大智若愚,知晓江山已稳固,遂放下了刀甲,不与诸人斗宠争功,万年更是迷信神人仙丹,研磨金石,吞服药散,还招了诸多乐师舞伎,学者抚琴自娱,闭门谢客长达十六年之久。
自从徐真扬名之后,他就纠缠上了徐真,一得空当就到徐真府上求仙丹神术,徐真抵挡不过,只能将其推给了李淳风。
尉迟敬德素知李淳风与徐真交厚,连圣人都向李淳风问卜,这李淳风估计还真有些本事,于是又天天到李淳风府上去胡混。
今日到了李淳风府上,却听说李淳风急匆匆来阎立德府邸作客,尉迟敬德又追到了这里来。
徐真见得尉迟敬德这等模样姿态,突然心生一计,本苦于没有劝谏圣上之策,如今却是豁然开朗,慌忙让阎立德和李淳风将夜光杯都藏了起来。
尉迟敬德听说李淳风行色匆匆就出了门,到了阎府又听说徐郡公也在,心里暗自猜测,说不得徐真是在传功给李淳风和阎立德了。
虽然李淳风和阎立德都是有名之士,可不得不承认,此二人自从与徐真交好之后,这仕途更是顺畅无比,如今让他老尉迟给撞上了,真真是天大的机缘!
尉迟敬德疾行而来,果见徐真三人躲躲闪闪,越发笃定了心中猜想,走进来一看,三人围着个冰桶,那桶中居然泡着一樽翠绿饮品,光看那色泽就充满了郁郁葱葱的生机!
“好啊!终是让俺撞上一回了!尔等果真在偷吃琼浆!待俺也尝尝这仙酒的滋味!”尉迟敬德脾气耿直,在圣上面前说话都没个分寸,朝中文武也是忌惮他这火爆脾气,直来直往惯了,抓起夜光杯就灌了下去!
“糟糕!忘了冰桶里还有一杯。。。”李淳风和阎立德心头惊叹道,然而徐真却嘿嘿一笑,看着尉迟敬德,就像看着长安街上的貌美小娘子!


第二百零一章 密谋行事吐蕃来人

这古人也说,华酌既陈,有琼浆些;吮玉液兮止渴,啮芝华兮疗饥。
尉迟敬德本就觉着徐真三人鬼鬼祟祟就是在偷吃灵丹妙药,如今喝了苏打水这等从所未有之物,当时就震惊了!
到底是人老就如同小孩这般的心性,尉迟敬德尝了苏打水之后,震撼难平,以为自己真的喝到了灵药,当即滚下眼泪来,指着徐真骂道:“徐小子你就是个没卵蛋的吝惜鬼!有这等灵药都不予老夫尝尝!以后还能愉快地玩耍不了!”
若是平时,徐真必定与尉迟敬德笑闹一番,这老丈对其他**呼小叫,对徐真却是听话得紧,如今徐真又擢了左屯卫大将军,与他这个右武侯大将军相差不多,本该嬉笑怒骂一番。
可徐真却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而后缓缓起身,严肃到了极点地说道:“尉迟公爷且随某来。”
阎立德和李淳风不知徐真有何意图,自不敢跟随,尉迟敬德冷哼一声,抱住手中夜光杯,见李淳风和阎立德将各自杯子藏在后背,又抢了过来,将二人的杯底都给喝干了,这才跟上了徐真。
徐真将尉迟敬德带到偏静之处,耳语了一番,后者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待徐真说完,双眼顿然睁大,惊呼出声来:“果是如此?老朽倒是曲解了小郎君也!”
在等待李淳风之时,徐真已经将圣上痴迷娜罗迩娑婆,贪吃胡僧药之事告之阎立德,这阎立德平素里吊儿郎当,可心计也不肤浅,见徐真将尉迟敬德带了过去,想着该是为那件事情做些筹备,于是也不瞒李淳风。
李淳风听了之后也是心头大骇,他曾经暗自为圣上占了天命,这可是死罪,是故圣上问占天命之时,他也只是一语带过,只道是天机不可泄露云云。
然其卦象显示,帝星将陨,却也不至于如此提前,娜罗迩娑婆此时出现,迷惑圣上,搅混了天机,对大唐皇朝而言,可真真是祸非福也!
二人又窃窃说了一会儿话,徐真与尉迟敬德就走了回来,也不知徐真说了些什么,这小老儿少有的冷峻,居然一言不发,仿佛回到了十数年前那个雄心勃勃的万人无敌之时!
徐真与阎立德交待一番,后者走回后院,不多时就取了两支精美木匣出来,交到了徐真手中,而徐真则将木匣转交予尉迟敬德手中。
“老将军,此事干系重大,全需依仗老将军,这两份灵药,一份是留给老将军的,还望老将军莫要推辞才是。”
尉迟敬德也知晓事情轻重,他本不想再参合朝堂之事,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得不出面,再者,徐真居然将一份灵药赠给了他,他又岂敢不出力?
“小郎君放心,某老则老矣,胆子却没减,你就等着圣上传召吧!”
徐真整容肃立,避席谢道:“徐真先谢过老将军忠义!”
尉迟敬德微微一愕,但很快就一脸坚毅严肃地给徐真抱拳还礼,而后洒然回去了。
送走了尉迟敬德之后,徐真又坐回席间,对于阎立德和李淳风,他也不想隐瞒什么,可事关圣人,万一失败了,若牵扯开来,需是连累了这两位,想了一下,徐真还是决定不说为妙。
阎立德和李淳风是何等聪慧之人,隐约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对徐真的好意更是一清二楚,纷纷抱怨徐真不将他二人当做弟兄,好一通数落,徐真心头一暖,见四下无人,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李淳风和阎立德此时才觉得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这稍有不慎可就要遗臭万年的了!
然而他们又不得不佩服徐真,哪怕赌上了个人的名声和性命,也要替圣上着想,果不枉圣上对其一番抬举!
既已全盘知晓,李淳风和阎立德又思虑其中关节,给徐真出谋划策,将整个计划都完善起来,需要动用到的东西,徐真都绘就成图,让阎立德和李淳风去安排。
正准备散了席,姜行本又寻了上来,徐真只能拿出新饮品来招待这位机巧宗师,姜行本自是跟阎立德和李淳风一个反应。
这也是个信得过的人,既然让阎李二人知晓,又岂能欺瞒姜行本?于是姜行本也加入了这个计划当中。
眼看着到了晚上,阎立德要留几个弟兄下来用膳,李淳风和姜行本欣然答应,徐真也不好推辞,可偏偏这个时候,徐公府却来人,让徐真赶回府中见客。
徐真难免不悦,那下人不好当面作答,与徐真耳语了几句,徐真眉头紧皱,阎立德生怕耽误徐真的要紧事,就送了徐真出门。
回到府中已经是华灯万盏,客厅里跪坐着一人,红黄打扮,一手持珠,一手转着经筒,显是一名吐蕃高僧。
徐真快走了两步,单手行了佛礼,含笑招呼道:“上师远道而来,徐真未曾亲迎,实在抱歉得紧,还望上师见谅则个。”
那吐蕃僧人见徐真待他如此亲善,心头有些受宠若惊,吐蕃对大唐庙堂的调动可是时刻关注,自然知晓徐真得以荣升。
“徐公爷莫折煞了老僧。。。”
徐真微微摆手,示意吐蕃僧人就坐,下人们早已有了招待,徐真客套一番也就作罢,那吐蕃僧人见客厅无人,遂直奔主题。
“吾来自于吐蕃小昭寺,欲往慈恩寺拜谒玄奘法师,辩论佛宗旨意,适有贵人相托,让我带书一封,必要亲手交给徐公爷。。。”
僧人翻开僧袍,从袍底处撕开,这才将一封缝在衣中的密信交给了徐真。
徐真也不便当众打开密信来查看,此时坊门已关,街上又有夜禁,是故命人将喇嘛僧带到客房去,好生招待起来,来日在使人护送到慈恩寺去,僧人诵了句佛号,离了徐真而去。
回到房中之后,徐真将密信拆开来,这一行行看下去,眉头先是紧锁,而后又舒展开来,最后又紧锁了起来。
房中烛火一夜未熄,直到翌日凯萨前来伺候,才发现徐真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凯萨见得徐真手底压着一封书信,下意识瞄了两眼,眉头却也是皱了起来,也不忍打扰徐真,正欲出门,徐真却惊醒了过来。
见凯萨神色有异,徐真干脆将书信递给了凯萨。
左黯和宝珠一直待在徐公府之中,跟着摩崖老爷子和凯萨,学习幻术和刺杀之道,这对璧人悟性极高,颇得前辈欢心,进步也是极为神速。
听说徐真召见,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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