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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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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情很沉重,一时对人性产生了怀疑,这都是些什么人呢?全是他妈的畜生!
  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就这样吧,我也没有办法帮你,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松井好像真的有神经病,呜呜地又哭了,两只手往天空没命地抓:“我完蛋啦,我完蛋啦。”
  我踌躇了一下,走回去抱了他一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好兄弟。”
  松井甩开我,目光呆滞:“你回去吧,我死不了,我会好好活着,我出去就要了李杂碎的命。”
  我笑了笑:“别发这么毒的誓,呵呵。”转身就走。
  第三十六章 芳子来接见了
  也许真应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古话,白天的时候我常常蹲在床子后面回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晚上便会梦见自己回到了那个小村庄。有一个梦我记得非常清晰,我梦见我和我弟弟走在晨雾里,我爹扛着一把锄头走在前面,雾气让他变得异常朦胧,就像走在一副油画里。我们三个人走着走着就飘起来了,我家的那块自留地在我们的身子下面,看上去只有巴掌大小。我爹说,大远你看见了吧,你爹种的庄稼比正宗的农民种得还好呢。那可不,我看见我家的麦子都要变成金黄色的了,别人家的麦子才刚刚泛黄。我弟弟要从天上下来,他说,我要帮爸爸干活儿,爸爸太劳累了,让爸爸在天上飘,我下去锄草。我爹把锄头递给我弟弟,拉着我继续往前飘,我弟弟落到地下,落到了金黄色的麦田里,他小得像只蚂蚁。我跟我爹飘在一起,感觉非常塌实,我拉着他的手,让他能够飘得再高一些,突然就看见了远远飞过来的芳子……梦一下子就醒了,醒来以后,我摸着胸口好一阵惆怅。
  我万万没有想到三天以后我竟然真的见到了芳子。那天上午我刚拉完了一趟铁屑,于队笑眯眯地过来喊我:“杨远,接见。”我一愣,这才刚接见了没多长时间呀,谁又来了?我边跟着于队走边问:“谁来了?”于队还在笑:“一个漂亮姑娘,说是你对象。”对象?难道是芳子来了?走到半路上,于队说,那个姑娘好像哭过,眼泡儿都是肿的,我可提醒你啊,万一人家提出来跟你拉倒,你可不许有什么思想包袱,你才判了两年,出去很快,好姑娘有得是。
  这段路走得很快,几乎没容我多想,接见室就到了。
  于队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把我往前一推:“进去吧。”
  芳子?果然是她!那一刻我几乎窒息了,脑子一片空白,她怎么来了?我想冲她笑一笑,可是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就那么木头般地站在门口。芳子站起来了,她好像要过来拉我,我竟然急速地往后退,一脚踩在于队的鞋上。于队笑着把我往前推了推:“紧张什么?我不进去,你们谈。”芳子站住,定定地瞅着我,哇地一声捂住了脸。她哭了,哭得肩膀直哆嗦。我不知所措地往前靠了靠,想要安慰安慰她,可是说出来的竟然是这句话:“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芳子不理我,依旧哭,眼泪从她的指缝里淌出来,沿着手背流进了她的袖口。我突然觉得刚才这句话说得很没水平,想跟她解释解释,后面的话更让我无地自容:“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你应该高兴才对。”
  芳子好像站不住了,歪着身子坐下了,手掌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指缝里全是头发,这些头发被泪水粘成了一绺一绺的黑布条,随着她的啜泣一抖一抖地飘。我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耳朵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些“吱吱”的声响,像夏天的知了在鸣叫。她为什么要来看我?难道她的心里一直在装着我吗?既然如此,她躲我那么长时间干什么?现在我知道,我一直有这种感觉,芳子已经生长是我的心里,融化在我的血管里了,这种感觉早已深入骨髓……“芳子,你别哭了,我很难受……”看见她的肩膀不抖了,我伸过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杨远……”芳子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哀怨,“你怎么了?你到底干了什么?”嘴唇一撇又想哭。
  “别这样,”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这样我会很难过的。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别打听了,”芳子使劲甩了一下头,“我想来就能来,谁也阻止不了我。”
  她的目光很坚定,让我一下子联想到电视里母狮子的目光。我的心情稳定了许多,咽口唾沫说:“芳子,可能你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我来告诉你,我弟弟被人绑架了,我去救他,伤了人,因为这个我投案了。后来法院判了我个敲诈勒索和私藏枪支,两年,再有一年多一点儿我就出去了。芳子,我经常想起你来,尤其是进来以后。我搞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躲着我……芳子,你来看我是不是可怜我?是不是觉得我和你曾经有那么一段感情,你觉得……”
  “不是,真的不是,你想多了,”芳子的目光在变化着,从坚定逐渐变化到了软软的柔情,像一汪纯净的湖水,“杨远,这阵子我想了很多,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谁也别想阻止我爱你……杨远,答应我,别抛弃我好吗?”
  我的心一下子乱了,我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要这样?以前相处得那么好,你突然就不辞而别了,而现在我是一个罪犯,你竟然又来表白你对我的感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女人真的跟男人不一样吗?脑子里突然就想起胡四跟他老婆吵嘴以后对我说过的话:男人是人,女人只不过是女人,是区别于男人的另一种动物。难道这是真的?我的神情开始恍惚起来……你不会是在拿我开心吧?不是我抛弃了你,而是你抛弃了我呀。我点了一根烟,直直地盯着她看,当时的眼神一定很尖锐,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都有些疼。她迎着我的目光毫不退缩,嘴唇也紧紧地抿着,像是要跟我决斗的样子。脑海里蓦然浮现出这样一幅场景,芳子叼着烟坐在一桌子形形色色的男人中间,冲这个呶呶猩红的嘴唇,冲那个抛一个火花四溅的飞眼,从这个男人的腿上跳到那个男人的腿上,口中浪笑连连……我甚至还看见她嘬起嘴唇冲一个摸她脸的人喷了一根烟柱。这样的女人我能要吗?
  “芳子,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杨远了。”
  “无所谓!”芳子依然紧紧地盯着我,“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还要不要我了?”
  “芳子,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
  “把你的手拿给我。”芳子用命令的口气向我伸出了手。
  我下意识地把手伸给了她,她一把攥住我的手,猛地从领口戳进了她的胸脯里:“这样够了吗?你还需要什么?在这里我就给你?”我的手心满是一把带有强烈弹性的柔软,心狂跳起来,我是第一次接触女性的肉体,这种感觉我会记一辈子的……我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她的手非常有力,死死地压住我的手:“够不够?需要我把裤子脱了吗?”我的手腕子别在她的毛衣领口上,很不得劲,让我不得不站了起来:“别这样,这里是监狱……”
  芳子撒了手,幽幽地看着我:“答应我。”
  我颓然坐了回来:“芳子,你听我说……我很矛盾,我不理解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
  芳子一下一下地系着扣子,原来她早已经解开扣子了:“杨远,我错了……”
  她真的错了吗?那一刻我竟然后悔得想死,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太忙了啊,我让你伤心了。
  她在默默地盯着我看,我慌乱了,到处找我的烟。芳子拉开她的包,从里面拿出一盒烟丢给我:“告诉我,你还爱我吗?杨远……怎么不说话了?”眼圈忽然又红了,“求求你别折磨我了,我已经受够了……我想通了。我去见过你爸爸了,我不管你爸爸怎么看待我,我告诉他,我爱你,就是你永远也出不去了,我也是你们杨家的人。”
  我知道我爹曾经找过她,我慢慢把手伸过去,抓住芳子柔软的手,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躲闪开我的目光。她可真香啊,我每次靠近她都会闻到这种淡淡的类似茉莉花的香味,我贪婪地呼吸着,下身竟然有了冲动,我甚至幻想这是在家里,我要猛地把她抱起丢到床上,然后像狮子那样猛扑上去……芳子抬起了头:“想什么呢?”
  “想干你。”
  “我也想干你。”
  “就在这里?”
  “你敢我就敢。”
  “我不敢,”我笑了,“等着吧,一年以后我天天干你。”
  “你终于答应我了,”芳子灿烂地笑了起来,我突然发现她的笑声像孩子,咯咯的,“老公,咯咯。”
  我还想摸她的胸脯,芳子打开我的手,拉开包递给我一沓钱:“我不知道你这里缺什么,我听刚才那个队长说可以给钱,你先拿着,不够的话下次我再给你带。”我给她推了回去:“我这里有,四哥给了我不少,够用的,你把你的钱攒起来,一年以后我陪你一起去买嫁妆。”芳子知道我有钱,也不推让,重新塞回了包里,从桌子下面拿上了一个塑料袋,里面盛着两条烟:“少抽烟,我现在几乎都不抽烟了,要抽就抽点儿好的,拿去吧。”歪了一下脑袋,“不是我说你爸爸,还人民教师呢,孩子的婚姻他也干涉……哼,那天他去找我,可把我给气坏了,好像我是个女流氓似的。这下好了,我去找他,他都没有话说了,光笑……嘻嘻,你爸爸是个好老头,脾气可真好,那天我冲他发火了,我说我叫张芳,我是你儿子的初恋情人,我要去看杨远,你答应不答应?你猜老头儿说什么?他说,应该呀,革命同志要互相关心嘛……我不管,我给他摔了门,直接走人,爱谁谁,我就是要跟你好,谁也管不着。”
  “你这么对待老人可不行,我们老杨家不喜欢这样的儿媳妇,抽时间道歉去吧。”我笑道。
  “我会的,可是他也得给我道歉……不过不着急,等咱们结婚那天吧。”
  “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回四嫂那里了,昨天回去的。四哥告诉我你在入监队,我去了,人家说你下队了。”
  “还吃人家四嫂的啊,不行,我给你钱,你自己开个买卖。”
  “你还有个屁钱?我都听四哥说了,这次都折腾得差不离了。我自己有,过几天我要开家健身房,地址我都选好了,在少年宫三楼。我自己有一万来块钱,四嫂借给我三万,差不多了,反正设备不着急上,先干起来再说。林武说要去我那里干健美教练呢,我看他能行,浑身肌肉块儿。我也赖上他了,让他赞助五千,这个笨蛋答应了。”
  “赚了钱以后要还他们的,别占人家的小便宜。”
  “我占他的小便宜?”芳子的眼睛清澈得透明,“他占我的还少吗?以前老摸摸捏捏的……别吃醋啊你。”
  “我吃什么醋,这我都知道,林武这个混蛋……以后你少靠近他。”说是不吃醋,我的心还是酸酸的。
  “现在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了,我的老公是谁?哼。”
  “你见到过严盾没有?”沉默了一会儿,我问。
  “在你家里见过他一次,他在跟你爸爸谈话呢,眼红得像兔子。”
  “真难为他了……”胸口一阵憋闷,仿佛有东西堵着,我说不出话来了,满脑子全是严盾的影子。我看见了多年以前的一些场景:我站在劳改队回监舍的路上,严盾拉着我的手站在一边,他一句一句地说,杨远,你不应该啊,你不应该啊……你爸爸哭了,我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坚强的人流眼泪,他说他教书育人半辈子,可是他没能教育好你,他是一个失败的人。他老人家真是为你操碎了心……他说你以前是个听话的孩子……你不应该啊,你不应该啊。我看见严盾风尘仆仆地赶到市场里去找我,他想提醒我不要做违法的事情,我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他站在潮水般涌动的人流中怅然若失。我还看见大年初一的上午,我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声嘶力竭地冲他喊,滚!最后,我看见自己孤单地行走在通往看守所的那条土路上,冰冷的月光让我看上去像一头狼。这些曾经模糊的场景此刻一下子清晰起来,它们几乎晃破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开始湿润,我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情绪了:“我还是个人吗?”
  “别去想这些没用的,”芳子握紧了我的手,“这次的事情不怪你,谁都理解。”
  “可是我真的感觉自己对不起严盾,上次出去,他一直关心着我……”
  “没办法,这都是命啊。”芳子摸着我的手背,幽幽地把脸别向了窗外。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于队进来说都一个多小时了我还不相信,于队把他的手表凑到我的眼皮底下让我看:“带你过来的时候是九点一刻,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们两口子挺能聊嘛。好了,回队。小张,见了杨远就开心了吧?他是个油子,到哪里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放心回去吧,哈。”芳子走到门口,让我背转身子,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她胸前的两只小兔子像是两只装了水的气球,在我的背上滑来滑去。我回过头来,轻声说:“别挤了,当心化了。”于队好像看见了,红着脸把头转到了一边。我挣脱开芳子,大步向车间的方向走去,头都不敢回了。
  于队追上我,调侃道:“你小子很幸福啊,我还以为人家是来找你骂街的,呵呵,原来是来表白爱情的。”
  我笑道:“政府不厚道啊,在外面偷看。”
  于队也笑了:“没看清楚,要是看清楚了我会进去制止你的流氓行为的,太过分了嘛。”
  你这不还是看见了嘛,我不说话了,心里甜滋滋的,脚步轻快,似乎有一种想飞的感觉。
  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整天不是忙生意就是跟那些杂碎斗脑子斗魄力,似乎没感觉很累,也没感觉很烦恼,只是忘记了原来人生还有这么一种美好的东西,她让我感到一阵轻松。忽然起风了,风卷起落叶哗啦哗啦地往前扑,我感觉自己也随着这些落叶一起冲出了监狱,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自由自在地飞在天上。
  第三十七章 无聊的单挑
  回监舍吃了午饭不长时间,董启祥他们就收工回来了。
  闲聊了一阵,董启祥忽然问我:“你弟弟在胡四那里吧?”
  我说,是啊,早就去了。董启祥摇了摇头:“老四很犯愁啊,你弟弟很任性,什么事儿也不懂。”
  估计是胡四不好意思跟我提这些,先通过董启祥给我露个话,这我理解。
  我笑了笑:“什么都懂也听话的话就不交给他了,交给他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帮我先照顾着。”
  董启祥说:“听老四的意思是草鸡了,他看不住他,一调屁股就找不着他了,整天担心。”
  我也有些犯愁了,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回家吧,他需要锻炼,再说我爹现在的身体也照顾不了他。只好先这样了,惟一的办法是等我出去了,天天把他带在身边。我说,以后我跟四哥说说,不行的话安排个专人看着他,大不了给那个人钱。董启祥说,那不是目的,你能看他一辈子?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眼下有什么办法?我不说话了。
  夏天刚过,我就被调回了监舍担任值班组长,这个活儿可真轻松,不用出力干活儿,还相对自由一些。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严盾给我来信了,在信里他首先检讨了自己一番,他说他对我没有尽到责任,眼睁睁地看着我又走了回头路,最后鼓励我好好改造,不要担心家里的事情,我爸爸和我弟弟都挺好的,他会经常去我家里照看一下的。这封信看得我悔恨交加,感觉自己不但对不起我爹和我弟弟,更加对不起的是严盾……我躺在床上郁闷了老半天,感觉自己轻得像一粒浮尘。
  下午睡了一觉,董启祥来了:“今天我就把小广喊过来怎么样?刚才我看见他在操场上溜达。”
  我坐起来穿好了衣服:“行,让他来,这个心事不除,我老是睡不塌实。”
  董启祥说:“我把他叫来就走,我不能在你们身边,小广爱面子,当着我的面他说话会很硬的。”
  我摇着头笑:“如果他这个脾气不改,永远也是个酸秀才。”
  董启祥嘱咐我说:“你千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激化了矛盾对谁都不好,我在门外听着,不好的话我就拉他走。”
  我说:“你就放心吧,宁肯他揍我,我也不会揍他的。”
  刚下床活动了几下手脚,董启祥就回来了,直摇头:“小广这个混蛋,拿架子,不来,说想跟你单挑,场地都选择好了,在乒乓球室里。妈的,我这个大哥算是白当了。”这事儿我还真没想到,那就打发他个满意吧。我冲董启祥笑了笑:“那我就去找他,你就不用去了。”董启祥说,不行,我还是得跟你一起去,我怕你们俩玩野的。我想了想,笑道:“那好,你把我送过去,在外面等我就是了。”
  在走廊上活动了几下手脚,我把劳改棉鞋脱了,换上了一双旅游鞋,把鞋带系得紧紧的,一时感觉自己很滑稽,这是要去干什么?如果真是去打架,怎么没有一点儿打架前的热血沸腾?有的只是无聊与烦躁,仅仅带有一丝想要发泄的冲动。十几年前跟人家约仗可不是这种感觉,那时候的血是热的,浑身充满了力量,巴不得马上跟对方交手,身上一般也揣着家伙,防备对方不按规矩出牌。记得有一次因为踢球跟别的厂里的一个人对骂了几句,那个人晚上在我们宿舍外面喊我,让我出去,他要跟我玩玩。我下楼了,就他一个人。李俊海他们想直接上去拿砖头拍他,我拉住了他们,问那个人,咱们俩怎么玩儿?他丢给我一付拳击手套,直接在我面前蹦达起来。那天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打得不再还手了,最后跌跌撞撞地背着套子回家了,我在后面笑得像狼嗥。今天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呢?小广也会服软吗?肯定不会,那么我将达到一种什么效果呢?不知道……反正我必须让他明白,单挑他不行,玩别的他也不是个儿,起码让他在心里服软,以后别找我的麻烦了,我受够了。我和董启祥在窗台上趴了一阵,大院里的人渐渐散去,董启祥拉了我一把:“走吧,千万出手别太重,你的目的不在这里,要冷静。”
  乒乓球室在教育科的底楼,很安静,连个值班的都没有,估计小广都安排好了。我和董启祥站的门口刚想抬手拍拍门,小广就出来了,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服,看上去很精神:“蝴蝶来了?”我点了点头:“呵,你让我来我敢不来?”小广一侧身把我们让进去,随手关了门:“没变,你还是那个脾气。”这间房子很大,有普通监舍的两个大的面积,几张乒乓球桌已经挪到了墙根,中间空出了很宽敞的位置,好像已经擦过地,地面还是湿漉漉的。
  “广胜,我再问你一句,”董启祥拉小广坐在一张乒乓球桌上,“你非想跟蝴蝶这么解决不可吗?”
  “蝴蝶你说呢?”小广把头转向了我。
  “咳,广哥你太客气了,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别征求我的意见了。”
  “听见了吧,”小广冲董启祥笑了笑,“蝴蝶没有什么意见。”
  “那就别啰嗦了,”董启祥从桌子上跳下来,“怎么个玩法?摔交?拳击?散打?还是乱'造'?”
  小广挺了挺胸,双手一撑桌子下来了,动作十分潇洒,让我怀疑这小子练过体操:“蝴蝶,你说吧,反正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谁把谁打得没有力量站起来就算赢了。”我站着没动:“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可是广哥我再问你一遍,你这么办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为了出口气吗?”小广皱了一下眉头:“刚才我还表扬你的脾气没变呢,这又啰嗦上了,你说对了,我就是想出口气,没别的。”后退两步,冲我一勾手,“来吧,像条汉子。”
  我没有先动手的习惯,我习惯在对方动手的时候再出击,我没动:“你来。”小广来回跳了几下,好像是在模仿泰森的步法:“别啰嗦,出手啊你。”我绕着他横了两步,我实在是出不了手,用拳头打他的脑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摔倒?或者直接跳过去用膝盖挺他的裤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我犹豫着……他突然呀了一声,在我面前使了几个很好看的花架子,外面的阳光照着他,让我感觉他是一部扬场机,双臂转得又高又快。我以为他终于要出手了,提口气稳住了下盘,可是他依旧不靠前,甚至还后退了不少……这种情况我遇到过不少,甚至有的在我面前虚晃一招撒腿就跑的,难道曾经的一方霸主陈广胜也是这么一种人吗?
  我干脆抱起了膀子:“广哥,我可先说好了,仗是你约的,你光晃荡不动手,我可不伺候你啦。”
  小广不等说话,董启祥就横在了我们俩中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算了吧,打不起来,握手言和。”
  “祥哥你闪开,我先来!”小广突然绕到董启祥的侧面,挥拳袭来,一条腿同时插到了我的两腿之间,瞧这意思是万一拳头落空直接给我来个“得合”,这倒是正合了我意。我没有去架他的拳头,猛一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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