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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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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自在的匾额来挂就是。”
“啊?这……”管家诧异,林熙却没功夫和他多言,只一脸凝重的说到:“按我说的做!”
林熙此刻到底是谢府上的人,又挂着六品安人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她夫婿未来将成谢家继承之人,所以此刻纵然管家诧异不解,却也不敢不听,忙应着声叫人把匾额抬捧去那祠堂,而林熙则急急的往内奔。
太后一挂匾,是要把林家逼在高处,叫林家再不能低头,生死相陪,毕竟天下楷模,这世道还有几个能敢论天下的?这和捧杀有什么区别?若他日纸中火烧出,这四个字就能把林家一把烧了;而庄贵妃一挂匾,却无疑是宣告着他日的清算!宫闱佳话?害了她儿子的阴谋丑事,庄贵妃岂会不知?佳话还是丑陋,她最是清楚,却用这四个字来赞美害她儿子失去帝位的人,这一份妥协的背后浮现的隐忍,不用林熙多想都能明白,以后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报复。
隐忍是为了什么,她深有体会。
“七姑娘来了!”陈氏跟前的章妈妈看到林熙自是招呼她进去,林熙入了屋就看到祖母林贾氏也在此,正由陈氏给她规整着身上的素服。
“熙儿见过祖母和母亲。”林熙急忙福身行礼,林贾氏抬了手:“免了吧,你快过来和祖母说说,这进宫要避讳什么。”
林熙上前扶了林贾氏的胳膊轻声言语:“祖母不必问熙儿的,入宫时会有太监给咱们招呼讲规矩的,与其您这会儿操心这个,倒不如听熙儿和您说个事儿。”
林贾氏抬了头:“什么事?”
“我叫人把那方匾额拦下了。那匾额可挂不得牌坊上去,挂上了,咱们林家非福而延祸啊!”
林贾氏闻言一脸诧异:“这是为什么?难得佳儿那孩子豁得出去为咱们林家争一份光耀,咱们怎么能不亮着?”
林熙眼扫了屋内伺候的人。陈氏见状立时摆手,下人们都退了出去,留下这屋中祖孙三代三人。
“皇上大行那日,林府上发生了什么,祖母和母亲可还记得?”
“记得,官兵围府,你爹他被带去了宫里。彼时我和你娘吓得不轻。”林贾氏说着捂了把心口:“不过幸好没事。”
“没事?我爹没说为何被带进宫吗?”
“他说不清楚,只知道被带进宫后见了首辅一面,连话都没说上就被关在一个偏殿里,到了后来放出来时,就知道皇上大行,丽嫔求告殉葬,想来他被带过去,也是因为这个吧?”陈氏在旁说着这一个月来。大家的认知。
林熙闻言彻底无语,敢情这事儿背后叫人冷汗连连的算计,林家上下竟然无人察觉。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低声说到:“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虽然爹爹没受什么罪,但其实我们这会儿已经牵连到一些事里。”
“事?什么事?”林贾氏瞪了眼:“你不会告诉我和,和佳儿有关吧?”
林熙点了点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
……
林家这次得机会进宫与林佳告别,说的是全家,但实际上并不可能拖家带口的都成,是以最后成行的人不过五人:林贾氏,林昌。陈氏,林长桓以及有着安人封号的林熙。
本来林家得进宫告别,林家上下还内心浮着一层骄傲,纵然是临别之见,少不得伤感,但内心膨胀而起的荣耀却让他们把相见都当成了福祉。然而当林熙提及了背后的故事,当林贾氏闻言急急忙忙把林昌同林长桓召来言语后,荣耀,福祉全都消失了,属于他们的是如坐针毡的不安。
“所以我们必须要低调,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在发生事情的时候,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更不至于傻乎乎的把自己送进去。”这是林熙为这件事唯一能说的方针,毕竟她们在这件事上,只能是被动的一方:“这件事,只能我们五个知道,再多一个都不成,不管他是林家的谁。”
林贾氏响应着更厉声嘱咐着林昌,她这个最不适合当官的二儿子再一次让她体会到失望—危机不能察,防范不知思,若不是孙女告诉这背后的事,林家险些就被架上了高台,而自己都还傻乎乎的乐着呢!
……
“你们来了?”听了讲宣,遵了礼数,好容易进了储秀宫,一通叩拜之后一家人终于面对,林佳望着众人,派头十足。
林贾氏嘴角抽了抽,看着素服却浓妆的林佳,有火不能发,有怨不能诉,只能是应了声:“是,林贾氏携领林家大小前来相送丽太妃。”
林佳似笑非笑,她抬手把手边的一个匣子推前一把:“我知道我爹娘是赶不上相见了,这是我在宫中三年里得来的赏赐,留给他们吧,万一日后想起我,还能翻一翻,兴许还能给我那妹妹妆点一下嫁妆。”
林贾氏叹了口气,无声的拿起放进了陈氏的手里,林佳抬眼扫了下这五人,而后直接看向了林熙:“我生怕见不到你,幸好你来了。”
林熙抿着嘴角上前:“娘娘有何吩咐?”
林佳望着她,半晌才言:“吩咐,不至于,只是想你帮我去见叶嬷嬷一回,问她一句话,至于答案嘛,不要也罢,我就只是想问问。”
林熙点了头:“娘娘请言。”
“你帮我问她,从一开始她是不是就把我当作代替七姑娘的棋?”林佳说着这话,双眼死盯着林熙,但她的眼神里没有怨,没有怒,有的只是一抹嘲意。
林熙抽了两下嘴角,在家人的诧异眼神里,不慌不忙的点了头:“熙儿记住了,必然带话到叶嬷嬷前。”
林佳笑了:“到底是世子夫人,不一样。”她说完闭上眼睛摆了手:“你们走吧,这一面足够了,只是世子夫人请务必记得,那封信。”
林熙点点头:“熙儿知道了。”
林佳摆了手,林家五人当即照着规矩行礼,当她们离开后,林佳抬头望着藻井,眼里无声的涌着泪。
……
回去的路上,林贾氏不止一次的在马车里问及那封信,以及林佳那一问是个什么意思。林熙扶着有些犯晕的脑袋,斟酌了许久才迟迟作答:“别人没有为我们搭上性命的义务。”
她这话有些没头没脑,林贾氏自然不依饶的追问,不过一直沉默的林长桓却突然言语:“祖母就别问了,有些事不知比知道的好。”
林贾氏愣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不做声了。
回到了林府,林熙说她会找谢慎严想办法去翻两幅历代帝王留下的字打造匾额,好把那牌坊上的算计应付过去—毕竟以谢家的库存来说,这种东西可真不少,弄点类似风调雨顺的就足够了。
说好了这些,林熙便告辞准备回往谢府,可在离开二门上轿子时,她却莫名的有些腿软,要不是身边跟着的五福手脚利索,她几乎就跪去了地上。
“姑娘,您这是……”
“这几日子就没消停过,大约累了,我们回去吧,下午我多睡会儿。”林熙摆手说着上了轿子,五福叹了口气,急忙催着出府。
换了马车回了谢府,林熙还准备依着规矩去徐氏跟前回话,可才走到徐氏主院的口子上,那种眩晕感就冲了上来,她身子一歪直接就倒在了五福身上,吓得五福一面喊叫一面扶了她,继而下人们闻声出来七手八脚的把她抬进了徐氏的主院里,徐氏一瞧林熙昏厥过去的样子,立时招呼着叫人去请太医,等到林熙从昏沉中醒来时,就发现一堆人围着她,那望着她的目光似乎跳跃着什么。
“你醒了?”徐氏的脸上闪过一抹笑容:“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顾着自己的身子,连自己有没身子都不知道的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安南王

徐氏的话让林熙呆住了,好半天才一脸将信之色:“您是说,我,我怀孕了?”
“当然啊,太医都号过了,你已经两个月的身子了,我说你也是,自己这两个月那信期耽搁也不上心啊!”徐氏虽是言语怪责,却毫无不悦,只一脸的笑意满满,十足的欢喜婆婆样儿。
这些日子她也是忙坏了,没顾上林熙这边的小情况,听着太医说出恭喜是喜脉时,徐氏愣了好半天,才急忙召了四喜五福过去问话,这才知道人家这两个月上就没来。
面对徐氏的责备,林熙深感无奈,她半年前才初潮,依着她当年14时的光景,时常有这种两三月不来的情况,那时林家还找了郎中给她调补,结果人家说,这很正常,慢慢就好了,所以当她发现又面临这种情况时,压根就没当回事,而身边的花妈妈和丫头同她所思也没差别,毕竟林熙几天前也才刚刚十五而已。
谁曾想,有些事就是那么邪性,当年她被康正隆拉巴着两天就一回的行房,生生一年没动静,而如今谢慎严一周才碰她一回,除了那日疯狂过一次之外这才半年的光景,竟就有了!她怎能不意外呢!
当下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摸着肚子,一脸还没缓过劲的样儿,全然就那么坐在那里,不知是笑还是哭一般。
面对林熙这样的表情,徐氏没有多想,只当她还当自己小,一时没接受,便在一旁急急的言语:“你有了身子,日后做事行止都得小心些。若生的是个儿子,那可是我们这一房的长孙,虽然你现下年纪是轻了些,但比你小就生产的,我也知道那么一两个,都是母子均安的,你就不必忧心着,好歹你是我这一房的长房媳妇,我定会把人手给你安置够。妥妥帖帖的伺候好你!”
林熙听着徐氏这些热切的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真诚的冲着徐氏言语:“谢谢婆母一心待我。”
徐氏到底是人精,先前一时还没多想,这话一出来,她挑了眉,随即抓了林熙的手,人却转头冲着身边的人指派起来,转眼间,屋里刚才围着她的那些人。纷纷被指使出了屋,立时只剩下她们婆媳二人,而这个时候徐氏才看着林熙,话语柔和的言语起来:“傻丫头。人的眼睛是长在脑袋前头的,可没张在后脑勺上,那是要我们得时时刻刻向前看,纵然前方豺狼虎豹的等着,我们也并非是赤手空拳的;就算真是抵挡不过,拼过了。耗过了。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呢?”
林熙闻言怔在那里,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而徐氏此时把林熙往自己的怀里搂了一把,唇边贴了她的耳,轻而快速的言语到:“没分家前,是大嫂掌家,分家后。是我掌家,你不用思量太多。”
林熙睁大了眼。她看着徐氏唇角几番抽动,末了。只能趴伏在床塌上:“婆母待我如亲生,熙儿大福!”
徐氏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你是我的儿媳妇,就是我的半个闺女,我若和你不是一条心,难为的只能是我的儿子,你觉得我会是要害儿子的娘吗?”
林熙心中暖热,才要言语,外面却传来方姨娘的招呼声:“四少爷,您可回来了!”
“回来了,不知母亲急急召我回来是何要紧的事?”屋外谢慎严的声音由远及近。''。
“好事,至于是什么好事,四少爷进去就知道了!”方姨娘话音才落下,棉帘子就被掀起,一股子冷风立时透过屏风散过来一些,徐氏便笑着轻拍了下林熙的肩头,起身走了出去。
“儿子见过母亲。”
“快免了吧,去内里瞧瞧你媳妇吧!”
“熙儿?她怎么了?”话音落时,谢慎严已经绕过了屏风,便看见林熙坐在那里低着个脑袋,身上却搭着一条被褥。
他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却又释然,转头看向了徐氏:“她,好事?”
徐氏点点头:“没错,我的乖儿,你觉得是什么好事?”
谢慎严眨眨眼睛转头又看林熙,见她依旧是低着脑袋的,便是眼珠子一转,随即脸上腾起喜悦来:“该不会是,她,她有了?”
徐氏使劲的点头:“没错,就是有了!”
谢慎严闻言两步到了林熙的身前,想要去抓她的手,却又想起母亲就在身边,手改抓为搓:“真的啊,多久的事儿?”
徐氏当下便在林熙面前把她如何昏倒到如何诊治出来说了一遍,末了冲着谢慎严言语:“你这媳妇儿到底年轻,你纵然是忙,也务必上心些,多多留意,只不过你也知道此刻是什么时候,加之这事儿到底还是小气些好,就别声张了,待她起肚坐稳时,再去告知亲家,到时谢林两家私下小用一顿家宴,也免得被人指点,就是要委屈一下儿媳妇了。”
林熙闻言急忙言语:“婆母不必这般言语,举国齐哀,一切席宴能免皆免,儿媳省的,断不会不讲道理的说什么委屈。”
徐氏点点头,当下又冲谢慎严嘱咐了几句,这才叫着两人回去。
林熙出了徐氏的主院,就有轿子到了跟前,当下坐回到自己院落,就看到花妈妈等人笑嘻嘻的上前来贺,便是低着头跟在谢慎严的身后,一言不发。
谢慎严心情大好,当即从袖袋里翻出三吊钱来丢给了花妈妈等人,便回身牵了林熙的手入屋,待一进了屋子,他反手就把门给关上,在林熙诧异之时直接就把林熙给抱了起来,送抵内里的床上,而后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拥着林熙,将唇一次次的印在她的额头上,印得林熙觉得脑门子湿乎乎的,却又不敢阻止他这奇怪的举动。
慢慢的,林熙的手勾上了谢慎严的脖颈。她依偎着他,感受着他唇的温度,眼泪盈于眶。
很快,谢慎严注意到了林熙的眼泪,他抬手擦抹着:“哭什么?这是开心的事儿啊!”
“我知道。”林熙搂着他不放:“可我就是想哭。”
谢慎严的脸在她的脸上蹭了蹭,那胡须扫弄着她,令她发痒而习惯性的缩了脖子,谢慎严此时一笑,轻声说到:“它来的真是时候……”
林熙一愣。挑眉看他。
“希望会是个儿子,那你就能安心了。”谢慎严说着摸了摸林熙的脸颊。
林熙的眼皮子耷拉了下去:“那要是个女儿呢?”
“那就抓紧些,争取赶紧再有个……”
“可要是还是女儿呢?”林熙的手抓着他的颈后衣衫。
“那你也是我谢慎严的嫡妻,雷打不动的世子夫人。”他说着唇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下:“你夫君我虽然日后从政,少不得满口瞎话,但我愿意承诺,就必然做到,一个月了,你未必还不肯信我?”
“不是不信,是不想你为难。”林熙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谢慎严的承诺让她暖,她也愿意信,但,世家的意志。世家的残酷却不会因为你的承诺而能更改,她就是再信也没用,难道真得到了那一天,要谢慎严为了她而舍弃谢家不成?这根本不可能不是吗?她只是林家的一个女儿,她只是谢家娶进门的一个媳妇,连长子都能舍的谢家。她算什么?
“你呀!”谢慎严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说再多也没用的,罢了,不去想了。”他说着将林熙松开并取下了她环绕的胳膊 :“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先前回来的急,吏部还有事要做,四殿下给吴大人列了名单,误大人又在韩大人丁忧前把我们这些都接了过去,这个节骨眼上还得陪着他一起罗列。正是走不开的时候,稍晚些我回来再陪你。”
林熙点点头。乖乖地松手,心中却自然想着谢慎严是不是恼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谢慎严却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嘬了一下,随即说到:“什么都不用想,我是你的丈夫,许你的,我自会做到。”说完便是起了身,去了前面拉门招呼着下人进来伺候,而后便急急地离开了。
林熙转了头颅看了看帐顶,伸手摸上了小腹:孩子啊,你来的真的是时候吗?
……
因着考虑到大环境情况,林熙有孕的事并未张扬,也只是在谢府内通报了而已。
之后的一天夜里,林熙和谢慎严提及了匾额的事,谢慎严想了想,去了老侯爷那里,第二天一早,就告诉她安排好了,说有两块先皇赐的匾额送到了工部去,同时还有一封信交落在工部尚的手上。
于是等到三月匾额上了牌坊时,原本太后,皇后和庄贵妃较劲的坑华丽丽的变身了,成为了歌颂和表彰先皇伟德的牌坊:因为这两块匾分别是:仁义天下,国泰民安。
而据后来林熙好奇这两块匾是因何赏到谢家时,谢慎严才拐着弯的告诉他,这两块匾其实是先皇当年登基前夜,夜拜谢府,离开时提笔写给老侯爷的几句话,然后老侯爷果断抽出了这八个字来,要工部属意打造,而在林熙一再追问下,谢慎严才告诉林熙那几句话是什么:社稷江山何在手?瓒言仁义治天下;细说民心何所向?国泰民安是忠谏。一朝化龙飞九重,群臣助力掌乾坤,遥看前途云与雾,不忘世家砥柱言。
林熙听闻后咋舌:敢情先皇当年在老侯爷面前都是伏低做小讨治国之方的啊,而谢慎严彼时看着林熙那膛目结舌的样子,低声为她解释:“这不过是拢络臣下的手法而已,惯例罢了!”
……
到了初八的晚上,谢府内备齐了出殡的奠赙与行头,规整着明日的规矩种种,老侯爷在一切嘱咐结束后,叫这下人送上一盒子药丸给了林熙,说是专门叫太医给陪的保胎养身的药,免得这些日子折腾下来,伤着林熙。
林熙乖乖接了,当晚就听话的吃了一丸,而后早早休息了。
将将怀孕最是危险的时候,谢家人小心,谢慎严更怕自己半夜才回来的惊着她,便自发的又搬去了房,除非早归,不然是不会歇在主房里。
初九日,出殡,群臣依着规矩哭号相送,林熙是妇道人家,不用跟群臣那般长街相送,但也得因为安人这个身份而在宫门外同那些命妇们一起哭嚎完成她们的礼数。
棺椁车架,四十九人抬出了宫,蜿蜒依仗浩浩荡荡,整个京城只闻恸哭之声。
当棺椁之后,身穿华美正装,头戴翟凤冠的林佳坐着车辇出来时,仪官念着皇后懿旨,宣告着丽嫔已为丽太妃,会在极乐世界伺候着先皇。
当下众人便看到,丽太妃起身自取了身边的白绫,交挂于颈部,而后规整的坐在车辇上,那一脸坦然的赴死模样,另不知情的百姓大声叫好,于哭声里诉说着什么贞洁,什么楷模,可是林熙却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在华盖下,身披衰衣的皇后和庄贵妃,此刻她们两个都是一脸的泪水,但林熙相信,她们两个一个是真的伤心,一个则是开心。
再转头看着陪到陵寝就会被勒死的林佳,林熙却只剩下唏嘘。
那一日,谢家在四皇子送到京郊后,再相送了五十里,而林熙则跟着徐氏在宫里陪在太后的殿外听了四个时辰的哭声。
出殡大礼完成,林熙回到谢家便是倒头就睡,这一日她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二月二十三日,谢慎严同她言语,说四皇子交代的那些人,官位已经定下,新朝百官调配大体已成,他将康正隆也特意点了出来,直荐都察院经历一职,吴大人新官上任时期,也乐得卖世家的面子,已经填报上去,只得新皇继位朱批了。
二月二十九日,四皇子继位,称帝,原太后被恭封为太皇太后,而皇后则变成了皇太后,至于庄贵妃,因膝下三皇子曾深得先皇爱,她又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简单处置也不合适,便被称淑贵太妃,留在宫中同皇太后做伴,延续姐妹情深。至于三皇子,新皇念着兄弟情谊,又顾念着他是父皇也十分疼爱的儿子,便封他为安南王,指蜀地为其封地,十日后赴此为王。
当此诏从司仪官的口里宣读出来时,群臣同贺,三皇子也下跪接旨,然而当林熙在当夜从谢慎严口中听到这一处时,便是轻声言语道:“我还以为太后要困住三皇子一辈子,却没想到她玩的是这一出。”
谢慎严当即扫了她一眼:“困住,那是下策,这样的封赏和流放有何不同?还能博得好名,至于那淑贵太妃,如今倒成了质子,被太后用来胁迫着三皇子好好地做他的‘安’南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断掉的凤头钗

林熙也是官家的女儿,纵然林昌在官学一路上没什么造诣,但林家的老太爷和大房林盛还是多多少少展现过他们的才华,作为当年的林可又跟在康正隆身边看过他家那些讲究的为官之道,多少也算了解些,此刻听到谢慎严这般直言不讳的点出皇后的手段来,登时心中一突,扭头直直的看着他。
“怎么?”谢慎严挑了眉。
林熙的嘴角抽了抽:“你可以如此的风淡云清,大约早习以为常了吧?”
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大约也是一样,那和……
“夫人是在夸我吗?”谢慎严的嘴角勾起,脸上的笑色有一点嘲讽的意味:“我不但习以为常还深以为然,且我这幅皮囊下的心,可是黑色的。”
林熙一愣,随即笑了,心里那点生起的不安立时就散了:他不是康正隆,那家伙从头到脚都是虚伪的,对我都是假面一场,而他,却在我的面前真实不假。
谢慎严看着林熙的笑容,眨眨眼:“为政者,利益为上,国之利,圈之利,族之利,小家之利等等,同那商者比,更加的无往不利。商贾,你可以称奸,但实际上他往往还有些底线,有些脸皮,而为政者,追名逐利,称的不是奸而是……黑!为着利益,可以不要脸皮,不要底线,最后的得利者便是赢家,至于你怎么赢的,谁在乎?成王败寇,看的不过结果耳!所以这里没有什么道义可言,良心可谈的!然而那些美好的辞藻,华美的赞誉却都包裹在为政者的身上,使其华美,使其道貌岸然,装点标榜着如此俊美的好皮囊只为掩盖这里的黑心一颗!”
谢慎严说着点了自己的脸皮和胸膛,林熙望着他,笑也不是。说也不是,然而谢慎严却又冲她言道:“你的夫君我,就是这样一个黑心人,为这我所追逐的利益。道貌岸然而心安理得,明白了吗?”
林熙心中再度升起不安,这一次她是怕谢慎严同她生气分心,当下伸手抓了谢慎严的衣袖:“你是在恼我吗?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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