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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年-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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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惺松的睡眼,努力的吸上两口清晨微凉的新鲜空气,钱灵犀终于打起了精神,“姐姐平日也不是多虔诚,怎么今日反倒巴巴儿的想着要来上香呢?”
钱敏君嗔她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姐夫去年折腾的那批粮食好歹全都弄好了,就等着今年开春卖了,好给大伙儿发钱,他成日里操心得不得了。今儿自去云来寺上香了,我便想着也出来求求神拜拜佛,保佑他诸事顺遂,人也别那么紧张兮兮的。”
这倒是夫妻分工协作,两不耽误。管哪个庙里的香都烧到,东方不亮西方亮,总有一双慧眼能照看着。
钱灵犀想想,“其实姐夫大可不必如此担心,眼下冰雪都化了,路上也能走人了,这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是最好卖的。他要担心,先把周边的几处大粮商找来问问,说不定,都不必等到边境开市,就能把粮食卖掉。只是价钱就别想着最高,差不多就行了。总也得让别人有点赚头,才能吸引人来。”
钱敏君却摇了摇头,“原本你姐夫就是这个意思,可那位高大人偏偏不同意,说他们监事院既然接管了这些粮食,自然得要卖个好价钱才行。他还联络了不少军中将领一起来说,弄得你姐夫也没办法。后来爹也觉得,反正这些粮食都处理过了,能经得起放,就先放放。只是这么多的粮食堆在那儿,岂不让人操心?你姐夫可是被上回那场大雨吓怕了,再者你爹也说,粮仓可是最招老鼠的,虽九原天冷稍好些,可不照样有?所以他才会如此紧张。”
这些公务上的烦心事钱文仲从来没有带回家过,是以钱灵犀还是头一回听说。想想那个高杰,真是让人有点担心,可他难道真敢犯上众怒来打这些粮食的主意?可他能做什么呢?
思量间,马车已经到了庵堂门口,钱彩凤早在此等候了。见面就打趣起素来爱赖床的妹妹,“难得你这丫头早起一回,待会儿到了佛祖跟前,就是再困也给我忍着,可不许打哈欠,知道么?”
钱灵犀回她一记白眼,心里自己哪有这么不识大体?可想说话,就觉得有股子气不由自主从底下往上漫。糟糕,这是要打哈欠的前兆,钱灵犀赶紧微吐了口气,把这个哈欠给消弥于无形。
因为时日尚早,庵堂里还没人来进香。主持师父果然笑吟吟的让钱家姐妹上了头柱香,然后就让钱彩凤陪姐妹到后头说话去了。可钱彩凤却把她二人拉到偏殿的观音像前,让她俩再拜一回,并求根签。
“你们可别不信,我们庙里的签可是挺灵的。尤其是每日第一枝,从来错不了。你们谁先来?”
“姐姐先来吧。”钱灵犀很是谦让,可钱敏君更加谦让,“我都是嫁了人的妇人了,不过拜拜就好,还是妹妹你来,问问你的姻缘。”
钱彩凤听着她说,已将签筒给钱灵犀捧了来,“快!”
可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已经订下是房亮了,就等人来提亲便罢,这俩丫头又不是不知道,合着都是来打趣自己的吧?
钱灵犀在观音跟前,不敢施暴,只好顺应两位姐姐的意思,跪在蒲团上捧着签筒摇了摇。没几下就掉出一根竹签子,钱彩凤快手抓去一看,“三十八,等我去查查。”
她把已经磨得很旧的解签文书翻开,不多时查到那一句,很快便欢喜道,“是只上上签!看来妹妹将来定是要花好月圆,白头偕老的。”
钱敏君听着也欢喜起来,“等到妹妹大喜之日,可得多敬我们两杯酒。”
钱灵犀有点不信,“让我看看。”
可钱彩凤却把书一合,沉下脸道,“你又不是我们庙里的人,怎可乱翻这些东西?当心沾了俗气。”
把钱灵犀赶开,转过头钱彩凤就问钱敏君抽不抽。钱敏君没啥好抽的,只诚心诚意拜了一回,求观音早日送子便罢。
钱彩凤在庙里呆久了,一望便知她的心意,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听得钱敏君顿时喜笑颜开,又硬是加捐了一次香油钱,看得钱灵犀叹为观止。
要说这位二姐,真是个商业奇才,眼下连杀熟也会了,只盼将来主持师父别舍不得放她离开才好。
参拜完毕,钱彩凤把她们领进自己房间歇息,知道庙里今日要忙,钱灵犀她们喝了杯茶就说要走。可钱彩凤却一定要她们多留一会儿,“今儿厨房准备了精致素斋,味道很是不错。难得你们这么早的来一回,且再坐一时,等供奉了佛前,也拿给你们尝尝。”
钱灵犀一听有好吃的,顿时就走不动道了。她今日可也代表全家捐了不少香油钱,不捞回点本怎么行?
只是出门水喝多了,坐了会儿就想要小解,反正她来这儿次数也多,钱彩凤挥挥手,让她自行去了。
可钱灵犀没有去茅房,却是转了个弯,悄悄回到那观音殿,正好瞧着位老师父在给一群新来的女香客们看签文。
听她们正七嘴八舌说得热闹,钱灵犀也凑过去道,“请问,那三十八签何解?”
“三十八签?你等我瞧下啊。”那老师父忙得头也不抬,压根儿就没留意是谁,翻了翻书寻到那里便道,“啊,对了,就是这里。‘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签可不大好,是个中下呢。不过施主也不必过于担心,虽然是所求的得不到,但总不至于镜花水月,落得个什么都没有。只要施主顺势而为,多行善积德,将来未必不能另开创个新景象。这就是应在那句柳成荫上了……”
老师父还想巴拉巴拉多劝解几句,就听那个女孩清脆的说了声谢谢,放了一小锭银子进功德箱,素白的小手如纤细秀美的玉簪花,闪了闪就不见了。
老师父也算是人老成精了,一看这双手和那锭银子,就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待要抬头细看,再好生开导一番,却只见片秋香色的衣角在人缝后一闪而过。
转而围上的又是层层叠叠的女施主们,叽叽喳喳吵得老师父头晕眼花,很快就把此事忘了。
走出观音殿的钱灵犀依旧跟没事人一般,施施然到二姐房中,把庙里每样素点都尝了个遍,还厚颜无耻的讨要了一份打包,这才肯走。
回去的路上,钱敏君本想直接送妹妹回家,可钱灵犀心中到底给那签文搅得有点郁闷,想到街上逛逛,“许久没出门了,难得今日天气好,不如我们就在外头走走再回。姐姐若是怕在寻常地方给人瞧见了不妥,咱们去宋大娘的针线铺子瞧瞧。你说可好?”
钱敏君想想这倒是可以,宋大娘教了她们姐妹二人针线,眼下上门拜访,也可说是师徒之谊。可既然要去探望师父,自然不能空着手,姐妹俩在街上买了些糕点衣料,才打听着往宋家而去。
她们家的绣坊在本地也算有名了,随便问了两位就找到了地方。
其实要说宋家的绣坊是由宋大娘的父兄执掌经营,宋大娘倒不常来,可今日有贵客约了要谈生意,所以宋大娘一早就来帮忙了,没想到居然见到钱家姐妹也结伴前来探访,顿觉蓬荜生辉。她家也算是接待惯女客的,顿时把二人让到二楼的精品间里去坐,宋大娘又亲自张罗着给她们端茶递水。
看着墙上四壁挂着,和当厅摆着做屏风的大幅刺绣,钱灵犀算是大开眼界了,连钱敏君也觉得不虚此行。
听她们赞美,宋大娘心中高兴,但嘴上却要谦虚,“这些都是父兄绣的,塞外之物,虽比不得江南的刺绣精致,但蒙蒙这边的人,倒也足够。”
“大娘这话可太谦虚了,这么好的刺绣,我从前在别家王府也是没见过的。”
钱灵犀无意中的一句话,忽地点醒了钱敏君。她想起洛笙年曾提过,近期打算给皇上递封折子,汇报一下边关的工作情况,可是粮食没卖,他正发愁没有合适的礼物进献。于是便问起宋大娘,可有能够送到王公亲贵家的东西。
“我不要寻常的花鸟虫鱼,最好是九原本地风光景致的。有吗?”
宋大娘微怔了怔,忽地笑道,“别说,还当真有一副。不过不是我父兄绣的,是我家中子侄徒弟们,他们合绣了一副。不过还没全部完工,绑在绣架上,拿不下来。要是您不嫌弃,我可以带您过去看看。”
钱灵犀要陪钱敏君下去,她却摆手不用,说去去就来,钱灵犀便独自在楼上欣赏这些绣品。忽听楼梯声响,有人上来了。

第433章 我要娶你

只是一回头的工夫,还来不及避让,就见邓恒已然出现在门口,风神玉立。
“妹妹。”只是眨眨眼的工夫,邓恒就从微微错愕换了寻常笑容,坦然迈步进来,没有丝毫避嫌。
钱灵犀心中暗骂一句点背,却也知道眼下越大方才越不至于给人说闲话,只得恭恭敬敬给他福了一福,“不知兄长今日也来此处,倒是巧得很。”
“自家人,总是格外有缘些。”邓恒老实不客气的又走得更近些,令陪他上来的宋家大郎很是诧异。
无需邓恒吩咐,身边小厮已经低低给宋家大郎做了个简单介绍,并道,“我家公子喝不惯外头的茶叶,麻烦掌柜的您行个方便,带小的下去泡杯茶送上来吧。”
这种事早怎么不提?宋家大郎虽知其中必有猫腻,但想着人家既有兄妹情份,便是想说些私房话也无妨,于是知趣的带人下去,这上头就剩了邓恒和钱灵犀。
邓恒的眼神更亮了些,笑容也更柔和了些,“好些时不见,妹妹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扯吧!你前些天不还到我们家来过?只是钱灵犀一直躲着他,不怎么相见而已。心内撇嘴,面上却道,“兄长抬爱,着实过奖了。”
邓恒近前一步,笑意更深,“妹妹撒谎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好看。”
噗,钱灵犀差点喷了,使劲绷着脸,嘿嘿干笑,“兄长真是越来越爱说笑了,你今日怎么有空,也来此处闲逛?”
邓恒不答,却是低低的问,“妹妹真是决定要嫁给房家那小子了么?”
钱灵犀也很快的回了一句,“我今日是陪姐姐一起来的,她在楼下挑绣样,应该很快就上来了。”
邓恒却是更进一步,逼到离钱灵犀不足半尺的距离,更快的道,“回答我。你是真心思慕于他,还是其他?”
“这有区别吗?”钱灵犀有点被激怒了,圆圆的小脸微微有些涨红,“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是真心思慕,还是其他,一旦嫁了,世间大半夫妻总能相守到白头。妹妹父母双全,这种事就不必劳动兄长挂心了吧?”
邓恒顿了一顿,忽地正色问道,“如果我要娶你呢?”
“不可能。”钱灵犀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兄长这话我只当从没听过,也请你从此忘了吧。”
“为什么?”邓恒不甘心。
钱灵犀冷笑,“妹子福薄,攀不起定国公府这样的皇亲国戚。兄长说笑也得有个分寸,这样的话若是传到外头,妹妹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邓恒却浅浅一笑,“只是这个原因么?”
看他一脸的无所谓,钱灵犀怄得快要吐血,“门不当户不对,这已经是天大的理由,难道兄长不怕?”
邓恒狡黠一笑,伸出白玉般的手掌,“要不我们击掌为盟,只要哥哥不怕,并有法子摆平这门第之事,妹妹就答应嫁我可好?”
“我为什么要跟你击掌为盟?”钱灵犀往后退了一步,叉腰怒视着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伪装,“兄长你想娶谁,不想娶谁,都是你自己的事,可也不要拿我来当挡箭牌好不好?我又不是钱家什么正经小姐,可得罪不起太多人!”
“盛家之事我已听说了。”邓恒显然明白了她的眼下之意,含蓄笑了笑,“幸好你没选盛元培那小子,你可能不太了解,那小子虽然会念几本书,却心高气傲得很,完全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绝非你的良配。”
他居然一点都不惭愧?钱灵犀冷然道,“兄长此时再说这话,是不是有些多余?”
她又不傻,温夫人为何会突然来给她说亲?还是那么一个有前途的青年才俊?想必是邓恒与温心媛的婚事受阻,令得某些人联想到了什么,于是温夫人只好或主动或被动的出来替娘家解决问题了。
邓恒脸上半分抱歉的神色也无,反而微笑得更加动人,“妹妹这是在怨我。”
钱灵犀深深吸了口气,抵制住想上前扯毁那张脸皮的冲动,装作极诚恳的样子道,“兄长,我家无权无势,爹娘不过乡下种田的,有些玩笑兄长开得,我家却是开不起也不敢开的。就算兄长真的待妹子有心,妹子也实在无福消受。”
邓恒丝毫不让,“可我若非要给你这个福气呢?”
钱灵犀火了,“就算是兄长非要给我这个福气,可我家也出不起这份嫁妆!世人皆知,定国公府富甲四海,你想让我就带着几件寒酸相信到你家,然后给全天下的人耻笑吗?或许你对旁人的眼光无所谓,可我不想成为人家的笑柄,更不想连累我的家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邓恒忽地佯装严肃的点了点头,“这倒是很要紧的问题,咱们得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钱灵犀气得快背过气去了,他这人是怎么回事?诚心消遣她么?她都那么直白的拒绝了,他怎么就是听不懂?
“咦?邓世子?”终于,钱敏君回来了。钱灵犀再也不必面对这令人抓狂的局面了,痛痛快快一句告辞,钱灵犀头也不回的就下楼而去。
钱敏君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跟邓恒行了个礼,也匆匆告辞了。等回到马车上,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钱灵犀不想说,反问她可看中了那副绣品。
钱敏君想着刚才所见,很是欢喜,“看中了,真挺好的。那些小徒弟们绣的正是九原丰收的场景,虽然针法稚嫩了些,但喻意却是极好的。因是各人分开画了,再合力绣到一块布上,所以没有一个人物是重复的。我已经把相信订下,待他们过几天绣得,就可和你姐夫的折子一起送到陛下跟前去。”
钱灵犀至此方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刺绣这么有兴趣,不过想想,钱敏君这主意真是不错,不由得称赞起来,“姐姐真是越来越有贤内助的风范了,怪道姐夫越来越喜欢你。”
钱敏君脸一红,却又叹了口气,“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譬如你将来嫁了小房大人,自然也要为他的前程操心。只有丈夫在外头做事舒心,做妻子的才能在家中过得安乐。若是他们事事不顺,就算两口子感情再好,也必是家宅不宁。这些事,等到你成婚后就明白了。”
钱灵犀忽地一下,就想起在定国公府的那晚,邓恒告诉她夫妻和睦的两个条件。其中一条,就跟钱敏君此时说得差不多,至于另一条……不提也罢!
虽然心里不愿意回想,但脑中却不可遏制的出现上一世夫妻恩爱时的情形。
钱敏君就见她的脸忽地红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柔媚,很是奇怪,“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咳咳,钱灵犀捂着脸,支支吾吾的道,“没事……就是忽地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可能是穿多了。嗯……穿多了。”
钱敏君看她一眼,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妹妹的不正常,不会跟邓恒有关吧?可那样的人家,岂是她们可以招惹得起的?
眼下她只做洛笙年的媳妇,还远离了京城那个是非圈子,并没有公婆妯娌掣肘都觉得辛苦不已,要是邓家那样复杂的大家庭,简直想都不敢想。
就当是年少轻狂的一场梦吧,等到成了亲,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就好比自己从前对樊泽远,不也有过一段少女情思?可若是妹妹真的属意邓恒,却又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在也是人生一大遗憾。钱敏君忽地对妹子生出怜惜之心,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
钱灵犀被她的温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姐姐再这样,我可又要睡着了。”
钱敏君越发温柔起来,“那你就睡吧,枕在我腿上,我揽着你。”
钱灵犀心里一软,当真靠了过去,“姐姐,你真好。”
钱敏君含笑抚着她的背,低语,“我们是姐妹嘛,就算姐姐嫁了人,也会永远记得你是我最要好的妹妹。”
钱灵犀安心的伏在她怀里,心里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
或许,今天抽到的那支签是对的。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说得不正是她和邓恒么?想嫁的嫁不了,最终嫁的只能是最现实的选择。
钱彩凤曾经说,挑一个喜欢的嫁了就是。可她真的能有机会挑么?
钱灵犀不能欺骗自己。
房亮很好,赵庚生也很好,跟他们在一起都很舒服,也很快乐。可他们都没给过自己心跳的感觉。
那种感觉,只有邓恒给过。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只有面对他的时候,钱灵犀才会有那种羞涩与紧张。
因为经历过,所以她知道,这种感觉才是喜欢。
可是,这一世的钱灵犀终究是清醒了。她清醒的看到了她和邓恒之间的差距,她更加明白光凭这一点子喜欢是绝对不可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所以她选择了放弃。
放弃不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去经营一份更加踏实的幸福。
她想,她以后会当一个好妻子,为房亮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务,为他的前程出谋划策,为他跟公婆兄弟搞好关系。
然后,五年、十年,他们总能生出比那份喜欢更浓的感情。
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只是,却不知怎地,有热热的液体渗出,她略偏过脸,悄悄把这滴泪埋进衣里。

第434章 管太宽

没几日,九原的驿站终于收到今年的第一批来信。
房亮得知消息,一俟衙门得空,便第一时间跑去打听。可是很遗憾,这里的信虽不少,却没有他的。驿丞笑呵呵的安慰,“没事儿,这第一拨过来的还是以公文居多。再等上几日,估计第二拨就有消息了。”
得他这么安慰,房亮才心下稍安。想想又问,“可有钱大人家的信件?我正要去走走,若是他家还没拿可以顺道送去。”
“那你等等。”驿丞翻了翻,却是先翻出钱文侩家的信件和包袱,过后才是钱文仲家的,房亮也不好意思说只要钱文仲家的,只好把两边的东西全都拿上,做起了信差。
先到钱文侩家,却见尤氏正在和钱扬熹斗气。
一问方知,原来是他家厨子今年难得在市场上买到一尾活的花鲤,尤氏便命人俨俨的炖了一盅黑豆红枣花鲤汤,要给儿子补补身子。可钱扬熹却执意不肯,非要孝敬母亲。
于是尤氏就生气了,见房亮来,拉着他评理,“你看看他,就是这么个执拗性子。一条鱼统共比筷子长不了多少,炖出来的也就这么一盅汤而已,哪里够你们男子汉塞牙缝的?再说我都这把年纪了,吃这些还有何用?倒是他小孩儿家家的,得多吃些好的补补才成。可这孩子就是不肯听话!”
那面钱扬熹也要讲道理,“为人子女当以孝道当先,哪有父母还没享用,反而让我占先的理?虽说爹不爱吃这鱼汤,可娘平素却是极喜欢的,咱们可有小半年没闻过鱼腥味儿了,这鱼就该孝敬娘亲才是。”
尤氏急了,“我最近上火,吃不得这东西!”
钱扬熹不肯相让,“那我小小年纪,更不能吃,万一流鼻血怎么办?”
“怎么会?不信你吃吃看,要是流鼻血,娘跟你认错!”
“我才不上当呢,还是娘您吃吧。小房大人,你说呢?”
房亮看他母子二人谦让,全是一份彼此关爱之心,不禁想起家中爹娘小时候也是这么总把好吃的塞给自己,只觉心里暖融融的。
当着尤氏的面,他给钱扬熹支招,“那你就把这碗汤端过去,要是你母亲不吃,你也不吃。不过她若吃了,你也得吃,方才不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他劝说完毕,把信件放下,便告辞了。想想钱家母子,眼下肯定是亲亲热热的分食下那一碗汤的情形,不觉心头微酸,惦念起自家不在身边的亲人们。可转念却想着等收到家中书信,允其亲事,待把他的灵犀妹妹娶回家来,自也有人心疼,不觉重又振奋起来。
到得钱文仲家,却见门前拴着一匹高头大马,眼熟得几乎不用再看第二眼,房亮就能确定,那是赵庚生的。
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赵庚生是个直肠子,他近日跟义父义母多有争执之事,连房亮都听到些风言风语了。虽然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但房亮又不是傻子,隐约猜到应该是为了他和钱灵犀的婚事。
要说这小子也真是讨厌得很,既然钱家已经定了自己,他还来胡搅蛮缠做什么?他现在结了那样一门贵戚,难道还怕没有好姻缘?
心中憋着口气,房亮往钱家里走,却不意见赵庚生气鼓鼓的冲出来,差点跟他撞了个满怀。
两人一照面,彼此都有些不高兴。
房亮自觉占理,先一甩袖子嗔道,“这么横冲直撞的,还以为是在你的军营里?”
赵庚生冷笑,“我冲撞我的,关你什么事?横竖这又不是你家,还轮不到你来作威作福吧?”
房亮顿时恼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你无礼冲撞在先,怎么还如此蛮横?”
“我就蛮横了,怎么着?”赵庚生越发往他身前逼,一副挑衅嘴脸,“你有礼貌,你怎么不让着我?你那书都念到什么地方去了?狗肚子吗?”
房亮气得脸都红了,“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赵庚生,别以为自己会两下功夫就了不起,今日之事若是闹将起来,看看是你有理还是没理!”
赵庚生握紧拳头,差点就揍了上去,可想着这到底是钱家宅子,不好莽撞,忍气把拳头放下,指着房亮鼻子道,“你且别得意,事情还没完,花落谁家还不知道呢。不过我告诉你,是男人就正大光明的来,别在背后耍心眼递小话,使那些花招,可就太卑鄙了!”
他重重的冷哼一声,昂头走了,把房亮留在当地气得个绝倒。他自然不知道赵庚生只是怀疑,所以才故意撂的狠话,只自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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