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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神之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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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不知所措的站在他们前面,他不想再让他的小天使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他却无法尝试阻止眼前娇小的爱琳,爱琳对他的影响力常让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
爱琳像挥走一只讨厌的马蝇般将摩尼推开,拉着汉斯走出去,留下摩尼喃喃的诅咒着。
“爱琳的固执似乎不曾因岁月削减少,反而似乎更加变本加厉了不是吗?”萝兰微笑地看着摩尼。
“哦!对不起,原谅我的无礼。”摩尼尴尬的坐下。“多年的海上生活使我失去成为一名绅士的资格了!”
“不,能再听到这种熟悉的诅咒真令我感到愉快!”
“在那种生活之后我相信是的!”
萝兰的眸子因回忆而变暗,这十多年的软禁生涯,四周只有敌人、监视和冰冷!若非有心爱的丈夫和两个孩子的思念支持着她,恐怕她早就疯了或自杀身亡了!
“我很抱歉!”摩尼歉然的看着她失去光采的脸庞。“我不该提起的!”
“别这样说,你是我们的好朋友,我并不是什么易碎的瓷器,请别和他们一样小心翼翼的呵护我!”
摩尼赞赏的看着眼前秀发如云的少妇,若没有人提起,不会有人相信她是个十六岁孩子的母亲的!经过这许多年的折磨,她的美丽不减当年,反而更加添了一股成熟的魅力!难怪菲利浦为她着迷!
“我们四处寻找你,却没想到你自己安然的归来!这很令人意外!”
“恐怕这必须归功与我的长子塞奇,若不是他勇敢的逃出那里,我也不会有机会离开的!”
“但离塞奇归来已经有半年……”摩尼迷惑的说着,但旋即想到自己并没有资格问这些!“夫人我……”
“别道歉!”她立刻微笑阻止他。“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有这种困惑。事实上塞奇离开后我正在西班牙一座修道院内,那位院长正好和家父有些私交,我恳求她送信到英国,但两国不和所以她不肯,我只有求她和我父亲联络。可是我父亲赶到时我已被移往他处,他们又费了一段时间才找到我,带我回法国,再送我回来!”萝兰的声音几度哽咽,那位善良的院长因背叛而被杀死,修道院和过去一样付之一炬!
摩尼笨拙的轻拍她的肩膀,不知如何出言安慰,这种经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段恐怖的回忆!更何况对萝兰这样一位淑女!她的意志力令人钦佩!
“谢谢你!我失态了!”萝兰轻拭泪水,强自微笑。
“别……别这样说。菲利浦呢?这些日子以来很少见到他,你们之间……”
“他……”萝兰心中充满悲苦,除了刚回来时她的丈夫曾激动得紧紧拥抱过她外,他的表现令萝兰极为心痛!他似乎永远有忙不完的事,连夜晚也不例外!她并不怪他在这十多年间有其他的女人,毕竟他是个英俊得令人无法移开眼光的男人,而且手掌大权。
但是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存在与否!这令她心痛如绞!“他进宫去见女王了。”她强迫自己以平静的声音说道。
“那个大傻蛋!我希望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是的!我相信他是的!”
对摩尼嗤之以鼻的表情,萝兰只能回应一个苦涩的笑容,有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不曾回来,至少幻想中的他会比现在好很多,而且——爱她!
亮丽的阳光闪耀在树梢之间,在偌大的花园中投下点点金色的光影,风在花间流窜带来阵阵怡人的香气。“撒旦”困在三只金色的小猫咪之间似乎既不耐烦又无可奈何,不时用它的巨爪拨开小猫咪戏弄的小爪子。
花园旁一座秋千上沙奇斜倚着,穿着白睡袍,膝上放着一本书,金色的卷发披在肩上看起来像个悠闲的天使。如此的女性化和温柔,他微笑着看着“撒旦”受到小猫的威胁,一脸无奈的表情,令沙奇忍不住好笑。
爱琳领着汉斯在沙奇的房间找不到他,立刻就想到后花园。当他们来到这里,看到正是这一幅景象,令汉斯屏息,沙奇看起来如此安详,令人几乎不忍打扰!
“爱琳姑妈,是你吗?”
爱琳将汉斯往前一推,径自回去,汉斯像个羞涩的少年会见初恋情人一般无措的站着。
沙奇没得到回应,疑惑的起身向后看,膝上的书跌落,惊动了“撒旦”,它立刻丢下小猫来到他的身边。
汉斯看着沙奇,身穿雪白色袍子的他和“撒旦”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强调出他脸色的惨白,他看起来似乎随时会昏倒,这使他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
“嗨……汉斯……”沙奇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几天不见,他瘦了!憔悴了很多!“你瘦了,伤很严重吗?我听说你病了。”他的声音低哑,沙奇感到温暖和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感,他避开他的眼光,重新在秋千上坐好。
“没什么,伤快好了。”
汉斯蹲下身拾起他掉落的书,沙奇一惊,急忙抢了回来,但汉斯已经看见书名,他惊讶地抬起头来。
“医学书籍?纱奇你……”
“没什么,只不过突然产生了兴趣罢了!”他立刻打谎,转头不敢看他。
“沙奇。”他温柔的将他的头转过来,坚定的望进那双眸中。“你原本就会医术的,不要瞒我,你到底怎么了?”
当那双湛蓝的眸子如此温柔的看着自己时,沙奇几乎要忍不住投入他的怀中将全部的事实告诉他!包括自己不知名的可怕病症,可是……病症!
沙奇挣脱了他的掌握,跳下椅子远远的离开他,深呼吸几口气安定一下自己,然后面对他。
“你来有什么事吗?”
他的神情迅速令人心痛的黯然下来,前一秒他才在沙奇的眼中发现一丝脆弱,下一秒钟他便躲避恶魔一般地逃离自己的身边,然后仿佛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面对他!
“来看你,你忘了你仍在我的保护中了吗?”
“我才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何况我自己不是也安然回来了吗?”
汉斯叹口气,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和地上张牙舞爪的小猫有多像?一种怜惜的情愫自心底悄然升起。
“你不肯吃饭和见人?你到底怎么了?听爱琳告诉我你就像染了瘟疫一样躲在房中不肯出门?”
他的话令沙奇好不容易因怒气而染上的血色迅速从脸上消失,这使汉斯大为震惊,立刻向前扶住他。
“别碰我!”沙奇大叫,甩开他的手。“我已不在你的保护之下了!用不着你替我操心!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的安茜亚小姐吧!”
“安茜亚?”汉斯差点因为惊讶而跌倒:“这关安茜亚什么事?”
“你不是快和她订婚了吗?现在全伦敦都在期待你们热情的相逢并宣布婚约!”沙奇快速的说着,忿怒得几乎掉下泪水。这又干自己什么事?他何必如此伤心?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忿怒和震惊已全然消失,留下的只有一种被背叛的心痛和莫名的悲伤!
汉斯又好气又好笑,沙奇的表现竟像个忿怒又伤心的小情人一般,这是他始料所未及的,他和安茜亚小姐的确有过一段韵事,但这并不表示双方已论及婚嫁。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小东西到底从哪里听来这种可笑的传言的?
“你从哪儿听来这种可笑的谣言的?”他蹲在地上逗弄金色的小猫。
“是侍女瑞莎告诉我的,她说安茜亚又优雅又美丽,是宫廷中最受欢迎的美女。”
其实瑞莎可不是那么说的!据她的形容安茜亚是个娇弱得像雪片一样的女人,只要稍稍用力一吹她便会立刻溶化消失掉!极端的女性化,会令男人想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的那种女人——配上汉斯的阳刚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想到这里,沙奇稍嫌用力的揉揉小猫柔软的皮毛,惹得它不悦地抗议,他连忙放轻手,温柔的安抚它。
“你在意吗?”
不知何时汉斯已蹲在他的眼前仔细的盯着他。
“我当然不在意!随你要和安茜亚或任何人结婚都好!我一点也无所谓!反正以后我会娶个比安茜亚美丽一千倍的女人!”
“真的吗?”
“你到底希望我说什么?难道你会需要我的祝福吗?”
“恐怕是的,我的‘兄弟’!”他用力强调出兄弟两字,使沙奇霍然起身面无血色的背对他,他说出了事实,极为伤人的事实!
汉斯立刻后悔自己的失言,他轻抚沙奇的肩,但沙奇用力转身甩开他,仿佛极为厌恶似的后退一步。
“那么我诚心诚意的献上我的祝福,汉斯伯爵。”太平静了!令人心惊的平静。
“沙奇……”
“别说了!”他蓦然爆发:“滚离我远一点!我不要再看见你、听见你、直到地狱结冰的那一天也一样!”沙奇大吼着说出这些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奔离花园。
“撒旦”立刻起身跟随,三只小猫咪也跟着离去,偌大的花园中只留下汉斯和风的低语。他仿佛冰雕似的站着,四周低语的风正狂妄的嘲笑他的愚蠢。
伦敦广场上穿着华丽的仕女和打扮入时的绅士们穿梭往来。在和西班牙的情势日紧之时,很少人愿意在广场上伫足,即使他们对女王信心十足,但战争的气氛仍使向来热络的伦敦市笼罩上一层阴霾的暗影。
可是今天伦敦广场却出奇的热闹,贵族与平民争着一睹罗连。格兰特侯爵的风采与高超的绘画技巧。在以往,贵族们的画是不轻易展出的,更不用说是侯爵本人出现在画展之上。
罗连是宫廷的宠儿,只为那些高贵的仕女们作画,他俊美的外型和优雅的气质向来是宫廷中争相竞仿的榜样,而今天他公开在伦敦广场上展出他的画,难怪会吸引众多的民众前往参观,而更令人讶异的是画中的人是他们所见过最令人心动的美少年,也有人说是绝世美女,因为在画中并未强调出他的性别,无论如何画中的人在一出现时便已深深吸引住众人的眼光!
他是谁?他背上的刺字代表了什么样的讯息?这些顿时成了看展的人心中最大的疑问,而这些完全达到了罗连的目的,他完完全全公开了沙奇背负的可怕包袱!
在伦敦广场的一侧是大教堂,雄伟的建筑和精美的雕塑令人望之生敬,它的钟声和不时传来赞颂天主的甜美歌声是伦敦人民最大安慰!
教堂的二楼一扇小窗子洞开,穿着教袍的老人手轻抚着躺在窗台上黄褐色的大肥猫。
“画得不错嗯?‘维多利亚’,你认为如何?”老人搔弄着猫儿的耳朵,它咕哝咕哝的发出极为享受而且赞同的声音。
“那个小天使和她的母亲一样令人惊艳。”
猫呜咪一声,抬起庸懒的头轻晃两下。
“我见过他母亲的,十多年前,她的婚礼是我主持的呢!真可惜,你该看着她的,绝无仅有的大美人,连天主也会同意我的话。”
他遥望广场上正对着他的视线的一幅画。“你猜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呢?‘维多利亚’?”他沉吟一会儿。“那些字刺得真好看,不过似乎没什么意义?”
猫舒服的躺着不理会他,老人不太赞同的轻拍它的头。“连你也不知道?没关系,上帝会告诉我的。”
房间中一直站着的阴影终于不安的移动,男人不太自在的清清喉咙:“阁下?”
老人转过身来,怀里抱着那只猫,沉默而优雅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喜欢午茶吗?
这是‘维多利亚’最喜欢的时候了。“
男人有些拘谨的垂视地下,手不停的扭绞着。“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画那些画的?”
“我猜只有天主会晓得吧。”他倒了一杯清香扑鼻的茶轻啜一口。“既然如此,那上帝的旨意也就很明显了,不是吗?‘维多利亚’。”
“阁下?”
“约翰教主,我记得你有一个叫丹芙的美丽修女?”
“是的。”
“她虔诚吗?”
“她……很虔城。”男人用一种渐渐理解的眼光看着老人,唇角也浮上一丝微笑。
“这是对的,修女是上帝的妻子,她应该虔诚的。”他慢条斯理的拿起点心,极其斯文的品尝着。
“阁下,那侯爵?”
“喔!很好的画家,不过不是上帝的门徒。”似乎不胜惋惜的,他轻轻搔搔头。
“连身世都不太好,老格兰特侯爵没告诉你吗?”
“呃……曾提到一些。”约翰主教困难的说着:“不过我不太明白……”
老人眼中精芒一闪,约翰畏缩一下,局促不安的盯着地下,老人轻叹一口气。
“他似乎有些朋友是魔鬼的门徒——在法国,或许他们有必要见上一面,彼此忏悔会比我们辛苦传道来得更好?”老人沉吟着抚顺猫儿的身躯。“有些人不认主是很不幸的,我们要尽力帮助他。”
“我知道了,阁下。”
“或许你还有事要办?”
“是的,阁下。”约翰主教恭敬的行礼正欲退下。
“对了,有史帝夫先生的消息吗?”
约翰一震,立刻低下头。“目前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我相信是的,主教。”老人庸懒的看着他。“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需要,阁下。”
“那就麻烦你了,我们都是上帝的臣民,应该辛苦一点的。”
“我明白,阁下,告辞了。”约翰主教关上门,老人抱着猫重新走到窗前,广场上人潮依然热络,罗连白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
“很可惜是吗?‘维多利亚’,他曾经有机会成为上帝的恩宠的。”老人语声轻柔,但手却不由自主的加重,猫抗议的大叫,张牙舞爪的瞪着他,径自跳下窗户。“你真是个叛徒,‘维多利亚’。”
第九章
公爵府中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在议论伦敦广场上的画,但公爵铁青的脸色也使所有的人喋若寒蝉。菲利浦向来温和,可是今天他似乎失去了耐性!自他踏入府中的第一步开始!
他和二公子沙奇在书房待了很久,不准任何人打扰,甚至连刚回来不久便极受爱戴的夫人也一样。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显而易见的,必和今日伦敦广场上的画展有极大关系。
当公爵自房中出来,立刻下了个令所存人震惊的命令!
菲利浦公爵下令拘禁二公子沙奇,并下令鞭刑——直到他说出实话为止。当他平静的自书房出来立刻面不改色的宣布,并令人马上找来汉斯伯爵——沙奇的前任保护人执刑时,府中所有的人几乎全部下跪为沙奇求惰,连公爵夫人也不例外,但公爵面不改色,仍旧严肃的要求,不得违抗!
“父亲,你不能这样做!沙奇还在生病,而且他还受着伤!”塞奇挡在纱奇面前不准任何人接近沙奇。
“你要求代替沙奇吗?”他们的父亲冷冷的说道。
“是的!我——”
“不行!”沙奇推开塞奇,勇敢的站出来。“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要求自己承担。”
“除非你说出真相,否则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孩子而有任何仁慈的举动,你了解吗?”
“我了解。”
“孩子!不要违抗你的父亲!把真相说出来!”萝兰很骄傲自己有这样的孩子,但是她更了解她的丈夫一向言出必行!
“我己说出所有的事情。”
“该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固执!”摩尼急得有如热锅上蚂蚁,假如这孩子不打算说任何他们想听的话,那么即使打死他,他仍会守口如瓶!几年前他被海盗捉住时,事实便令他又骄傲又心疼!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沙奇。”
菲利浦温柔的对沙奇说道,心底仍存着一丝他会改变心意的希望。
“父亲,我能说的都说了。”
“沙奇!”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嚷道,但沙奇仍丝毫不为所动。
“很好,押下去!任何想阻挡的人都以背叛家族的名义逐出史都华家族。”他不带任何一丝情感说道。
“父亲!”
“菲利浦!”
两名侍卫将沙奇押走,和公爵一样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即使他们的眼中都写着怜悯与不忍,但他们忠于公爵,并宣誓服从他的任何命令。
摩尼拉住塞奇,不让他做出任何愚蠢的动作,虽然他自己就很有那种冲动,但他必须替菲利浦着想,史都华家族向来以公正闻名,菲利浦的做法是对的!
“放开我!”塞奇挣脱摩尼的掌握往外奔去。
“母亲,请你放心,我只不过是要去找爱琳姑妈罢了,若她在,父亲绝没有办法动沙奇一根汗毛的!”
“你希望沙奇被送入侍卫队吗?”摩尼严肃的警告。
“你能想象爱琳姑妈大闹侍卫队的景象吗?”他终于微笑。“好小子!真有你的!
快去吧!别让沙奇受太多苦!“
“由于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特别准许你穿着衬衫受刑,但是我仍希望你坦白说出你和格兰特侯爵的关系。”
“我巳说过了,父亲!他只不过是一位贪恋我的长相的画家罢了,我并不认识他。”
“但他却公开在伦敦展出你的画像,甚至连你背上的纹身都一清二楚。”
“那是他对我下药才得到的。”
“那么你和他第二次的会面呢?”
“你派人跟踪我!”
“不!是安排在他身边的间谍告诉我的。”
“当时我病了,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孩子,你并不擅于说谎,坦白告诉我真相!他受何人指使?”
沙奇固执的把头一偏,不愿再回答任何问题,刑房中阴冷的空气充斥在三人之间,汉斯痛苦的领悟到,今天他必须伤害他心爱的人了!更令他心痛的是他并不知道沙奇和罗连之间竟有这样的关系,或者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乎他的想象?这是造成沙奇对他忽冷忽热的原因吗?
当他在伦敦广场见到那几幅画,他的震惊仿佛是被雷击中一般,那些画如此传神,而且充满情感,做画之人必定是对画中人有极深的情感才能画出那么动人的画!
他不知是如何回到家的!世界仿佛刹那间在他的眼前崩溃,化为一片灰烬,使他痛不欲生,看过那些画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明显的看出那画家和模特儿之间的深厚情感!
当他接到公爵的口召,原本他想拒绝,但送信的人却说出更令他震惊的消息:公爵要鞭打沙奇?他立刻赶来,他宁愿自己伤害沙奇,也不愿假手其他的任何人!那会使他有杀人的欲望!任何伤害沙奇的人都不例外!甚至他自己……
“五下!沙奇,这五下是对你最轻的方式。假若你仍不愿说那就会有更重的刑罚。”
菲利浦的心在淌血,但他仍维持冷静没有感情的外表,他深深明白这五下鞭笞比打有自己身上更令他无法忍受!
沙奇平静的接受这个消息,他知道五下是最轻微的处罚,他很感激父亲的仁慈,更感激这项刑罚由汉斯来执刑,并不因为汉斯可能会手下留情——鞭子向来有自己的意志,这不是任何人所能控制,但是有汉斯在身边,即使他便是执刑人也能令自己半到心安……
汉斯震了一下,立即服从命令,他自墙上取下早已准备好的皮鞭,幸而公爵府内并不残忍的使用海盗用的鞭子,那种鞭子还有极细小的刺钩,轻微的一鞭都能使人血肉模糊,而这种单纯的皮鞭只会留下是血痕!
皮鞭在地上击出的声音使沙奇咬紧牙关,准备承受,但皮鞭并没有落下来,他讶然地睁开眼睛,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皮鞭已落在他身上!这使他开始痛恨汉斯!他甚至连一点心理准备也不愿意给他!
但这正是汉斯的用意!他明白第一鞭造成的伤害远比其他几鞭来得更重!因为受刑人会绷紧全身的肌肉,造成可怕的伤痕!
第一鞭落下,汉斯的心迅速抽紧,血慢慢自衬衫破处渗透出来,他已极力克制自己的力道,但鞭子有自己的思想,仍无情的在沙奇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丑陋的伤痕!
菲利浦看着两个受苦的年轻人,他明白这对他们彼此是多大的伤害,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随着每次皮鞭的落下,娇弱的身躯仿佛承受不了的一震,他自己更加的痛苦,却仍要咬牙保持面无表情!这莫非是上天的另一项考验?
汗珠自沙奇的额头和上唇迅速的冒出来,他用力咬紧下唇,克制自己即将出口的咒骂和呻吟,这是他自找的!但他不能违背承诺!汗水刺痛了他的双眼,还有两鞭……
汉斯的手不住的抖动,几乎握不住鞭子,看着血迹迅速染红沙奇的衬衫,但沙奇仍固执地站着,不哼一声,惟有那涔涔落下的汗水和握紧的拳头证明了他正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他真想丢下鞭子过去紧紧的抱着他,用任何方式恳求他说出真相!不要再彼此折磨!“住手!”第五鞭击下的同时,地牢的门蓦然大开,满面泪痕怒气冲天的爱琳和面色铁青的塞奇闯了进来。
“天哪!菲利浦!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爱琳拥住沙奇对着公爵大吼:“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孩子,更何况她是个……”
“爱琳!”菲利浦严厉的阻止她再说下去,幸而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人真正听见她在说什么,他们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沙奇身上。
“沙奇?你怎么样了?求求你跟我说话!”塞奇扶住沙奇的头祈求的低语着,轻拍他的脸蛋。
爱琳不可置信的轻抚沙奇伤痕累累的背,哽咽得发不出声音来!
“没……事,我很好。”沙奇的声音中有遏抑不住的痛楚,他勉强睁开眼睛,试图对眼前的人微笑。
塞奇不发一语的解下沙奇手上的链条,他一秒钟都无法再忍受看到沙奇再待在这里!
“沙奇,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说出真相,否则下次会有加倍的处罚。”公爵平静的说着,但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心思!他正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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