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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有嘉人(正文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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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芬仪罗绘莲冷不丁道:“这些天进进出出的外命妇挺多的,在座的妃嫔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嫔妾却没见过懿国夫人,看来沈家没有这个姐妹共侍一夫的心思啊。”
朱芳华在宫中眼线不少,早就得知那天暖嫣轩发生的事了,嗤之以鼻,轻哼一声道:“罗芬仪太过单纯了,懿国夫人不进宫不代表沈家没有那个心思,或许是以为入宫是必然的事吧!”
沈嘉玥没有说一句话,那日嘉琼的话一遍遍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中,这些天因着自己的不肯帮忙,沈家与自己很疏远,递信出去问好也没回信,愈发觉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似的,现在看着这些妃嫔或许有些明白了,她们这样的争宠、算计是为了什么?一直以为家世并不算很重要……
沈家的荣华富贵仿佛自己真的从未考虑过,总以为自己在宫里就会让沈家荣耀,现在想来是错了,身边的例子比比皆是,远的不说只说近的,若芸的一步错便步步错,最后导致九族共赴黄泉……妃嫔荣,家族却未必荣;妃嫔辱,必然家族辱。沈家子女要延续沈家的荣耀,也正因为沈家的荣耀才有沈家子女在外的风光。向来家族名门都是靠家族的子孙打拼出来的,若没有沈家祖宗世代的忠心为国,或许今日的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但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在宫中。自己能入东宫完全是因为沈家是名门,而非先帝一纸诏书便能做到的,也要沈家风光才能做的……
或许,姐妹共侍一夫,也未必不好……现在才发现亦不算太晚吧?
第十七章 面子而已(1)
转眼间,时间匆匆,白雪纷扬,烛火通明,又是新的一年,景华四年的正月里,从去岁十二月十八到如今纷纷扬扬的白雪,地上的白雪早已积了几尺厚,走到哪里映入眼帘的都是一片白茫茫。
沈嘉玥一身青底暗水纹大氅,反绾髻上插着一只心心相印情绵长步摇,简洁又不失娇美。坐在绣墩上展开一封信,一点一点看了起来,字里行间流露出无尽的关怀,又隐隐含着几分怅然与哀求。沈嘉玥看了后不仅泛起愁来,待看完,将信随着袅袅青烟一把烧了,双眼死死盯着那烛火,看着信一点一点消失后心慢慢归于平静,亦松了口气。
望着窗边彩陶制小口花瓶上插着一束开得正盛的红梅,犹忆起她的小妹嘉琼最爱红梅,爱他的坚贞、爱它的秀美,更爱它的凌霜而开,微微一叹,“锦织啊,你说红梅好?还是菊花好?亦或是牡丹好?”
锦织立在她身后,听得此话不由疑惑,她自是知道主子喜爱的菊花,如今乍一问起不知该←何解,微笑道:“娘娘,各花入各眼,并没有好坏,端看赏花人的心,心偏向哪种花,哪种花便是美的;若不偏向哪种花,即使那花再美也无用。”
沈嘉玥淡淡一笑如秋水无痕,低着头,看着烛火前的灰烬,一直小声嘟囔着几个字‘赏花人的心’。
又过了半刻,如花入内禀报,懿国夫人及长孙硕人已经入宫了,先要去寿康宫和凤朝宫请安,再来合欢殿。
懿国夫人?沈嘉玥不由恍惚,又自嘲一笑,是了,今儿正月初三,妃嫔的母家亲眷会入宫看望的。
正月初二女儿带夫君及子女回母家的特有风俗,从古至今皆是有的,可妃嫔根本不可能个个回母家,加之出嫁的长公主、大长公主要回皇清城,故而只能让妃嫔母家亲眷入宫看望妃嫔且推迟至正月初三,如此既全了礼数,也能一解妃嫔思亲之苦。不过民间皆以正月初二的日子。
正月初三是所有妃嫔最欢喜的日子,外头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外面却一改往日冬日里的清净,隐隐听着外面的嘈杂声中暗暗含了一份喜悦。
沈嘉玥只道一声:“知道了。”再没什么话了,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入宫了,久到她这个女儿都有些记不得上次母亲进宫是什么时候了,依稀记得还是去岁十二月初一行册封礼之后的午后,三品以上外命妇入宫朝贺慎妃和丽妃的那个午后。匆匆说了几句话,她便离开了。
那日午后,施氏和沈嘉玥坐在暗香园的飘盈亭,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却如冰冻一般冷入骨髓、冷进心头,叫人颤抖,叫人害怕。两人皆无心欣赏冬日里开得最旺的梅花,寒暄后几度陷入沉默。
沈嘉玥看着施氏的脸庞,仿佛她清瘦了不少,见她这样坐着不开口,郑重其事问道:“母亲,怎么不说话?”
“母亲在想景华元年初次入宫朝贺妃嫔时,主位上的是你,那时的你如何的神采飞扬,眉梢上带着几丝笑意,私下说话时你总是笑着说不在意妃位与否,其实母亲看得出来你很在意,很在意,却不是那种在意。是因为是皇上给你的,所以在意是吧?”施氏看了一眼沈嘉玥,又道:“母亲那时以为,真的以为你的那种神采飞扬会永远留在你的脸上,可是几次大封六宫下来,你早没了当年的神采飞扬,反而越来越消沉……不知你何时会回到当年?”
沈嘉玥不自觉的挺了挺脊梁骨,努力回忆起自己唯一一次接受外命妇朝贺的时候,那时的自己有些不记得了,可越想想起越想不起来,脑海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但能想象到必然是神采奕奕的。清风一吹,红梅花瓣随风吹起,仿佛什么东西在渐渐的消失,等自己想起来时已经不见了。又是一凛,她显然没有想到母亲会说这番话,可这番话背后又是什么?很快捕捉到‘消沉’二字,这词又让她想起嘉琼的那句‘人生不是只有儿女情长的’,莫非……母亲说这话也是这个意思?
说话声很轻很微弱,在轻风中变得尤为凝重,启朱唇道:“母亲的意思我明白了,明白了…”
施氏又瞧了她一眼,含着几丝痛苦与无奈,好半晌才道:“明白?你终究不会明白的,也永远不会明白的,”脸上闪过激动,一把拉过沈嘉玥的手,心情有些激动,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了出来,“玥儿,你知道瑶儿为什么会终选被撂牌子么?她一直耿耿于怀至今,可是母亲知道。那是因为母亲,母亲知道你在东宫日子过的不好,不想让瑶儿步你后尘,瑶儿的性子你是知道,争强好胜,她不适合残酷的后宫,所以母亲特地求了如今的太后娘娘撂了她的牌子。本以为琼儿也求太后娘娘撂牌子,谁知…琼儿…她很想入宫,沈家一族也非常希望她能入宫,”复道:“如此一来,母亲真的不知道要不要让她入宫了……”
沈嘉玥听了这话,忽然笑了,她真想问问眼前的母亲瑶儿可以被撂牌子,为什么自己不能,轻轻挣脱她的手,道:“那么母亲可要快快想好了,若是慢了要来不及了,顶多四月末终选,如此算来也不过一两月时间了……”
施氏讪讪,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无法言说。又忆及它事,几近哀求道:“若琼儿她,她真的入宫,能不能保你妹妹,算母亲求了你……”
“嘉琼,她需要女儿保护?恐怕在她眼里我这个做姐姐的很没用啊。”沈嘉玥倏尔起身,瞧了瞧天色,道:“不早了,宫里还有事呢,女儿…女儿…先回去了,母亲也早些回去吧,远处的探亲宫婢在候在那儿呢。”
施氏连忙拉住她的手,“琼儿的性子不比你,就算是为了母亲,为了母亲保住你妹妹,再如何她都是你亲妹妹啊,可以么?”
看样子,嘉琼入宫之事*不离十了。沈嘉玥终究不忍,她的心总是很软,轻轻点头,轻声道:“我不知道往后的日子回怎样,但我尽量会保住嘉琼的,母亲不必担心。”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飘盈亭,只留下施氏那句未曾说完的‘谢谢’。
沈嘉玥一点一点从思絮中拉回,没多久外面响起懿国夫人及长孙硕人来的消息,沈嘉玥理了理衣裳,出殿相迎,只见她两缓缓而来,在廊下停下,一番行礼。三人入殿,沈嘉玥倒没什么,另两人见这样简陋的宫殿,不免心中凄苦。
殿门还未关上,长孙硕人沈嘉玥的嫂嫂便急急道:“这也太寒酸了吧?”
施氏旋即嗔了她一眼,示意她说话当心。沈嘉玥却笑嘻嘻道:“没事的,当初我入住时并没有让尚宫局装饰才这样简陋的,左右这里也不住人,很少来客人的,不装饰也无妨。”
殿门一关,沈嘉玥亲自为两人沏了普洱茶,三人闲话家常,却各有心思。
长孙氏一开始说了一些自己儿子扬灵的一些趣事儿,只见她眉飞色舞的说着,沈嘉玥却心下厌烦,笑而说话,反观施氏一脸担忧,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长孙氏又扯到嘉琼身上,说她身为待选秀女日日在房中学规矩之类的话,入了沈嘉玥耳中成了一种负担。
其实长孙氏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非常支持沈嘉琼入宫为妃嫔,不仅为沈家多一份保障,最要紧的是她和她儿子与这个小姑子相处时间长,沈嘉琼一旦受宠,绝对对这房有利。而沈嘉玥得宠虽然也是沈家荣耀,但沈嘉玥这个小姑子,自己刚嫁入沈家时她忙着选秀,后来又是出嫁,相处的时间很少,所以未必对这房有利。如此一比,必然是沈嘉琼更胜一筹。
长孙氏说话虽柔,但声音也是不轻的,回荡在殿中,从头至尾只她一人在说话。
外头高喊一声,三人急急出殿,在廊下候着,只见明黄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待走近,一片请安声回旋在空中。
沈嘉玥很是奇怪,皇上怎会来?思索间已然为他沏好了茶,奉至他面前,笑盈盈问:“皇上怎的来了?”
今儿你来了,恐怕明儿个我又成了众矢之的!如此‘帮忙’,倒不如不来。
说话间,皇上已赐了座,又接过茶,环视四周,甚为简陋,说道:“朕方才从丽妃的福柔殿过来,来看看你,你没有让尚宫局装饰宫殿么?这样简陋。”
沈嘉玥冷冷一笑如冬日的寒雪,冷彻骨,“是,臣妾懒得花心思装饰。”
皇上听她这样一说,想起了嘉仪殿的装饰,当初他还夸她布置的别致,这样一想也没心思说话了,只碍着面子又坐了一会子离开了。
沈嘉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不再纠结什么,只恭送他。而另两人见皇上这样,实在有些可怜沈嘉玥,一心以为皇上连面子都不愿给沈嘉玥,给沈家,更担忧还在待选的沈嘉琼往后的日子。两人又心不在焉说了一会子话,也起身告辞了。
合欢殿,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没有人知道的是,皇上在深夜独自去了嘉仪殿,嘉仪殿的光直到次日破晓才灭掉。
第十七章 面子而已(2)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雪子,沈嘉玥刚送走福容华邵绘芬,没多久,又听人来报恭贵姬要来访,轿子正往这儿来。
沈嘉玥一听,茶杯狠狠一撂,冷笑道:“她的派头可真大,人还没到呢,就先让人来报。”
殿内的宫人们只听得一声‘哐当’,一下子连大气都不敢出,殿内静极了。
沈嘉玥挥退宫人,只留了如花、锦织和紫苏,紫苏原是孙若芸的贴身丫鬟,孙若芸死后沈嘉玥见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便让童尚宫将她分派给自己,做一等宫女,而和紫苏一起的乌梅,则去了赵箐箐宫中做事,也算是对孙若芸的一番告慰。含一抹轻笑,道:“你们说她来做什么?”
“大过年的,各宫走动也是情理事,只是…只是…娘娘说的不错,恭贵姬的派头大,倒不像过年时的走动了,隐隐……”如花最懂沈嘉玥的心思,常常说中沈嘉玥的心中话,这次也不例外,说中了沈嘉玥的想法,只是瞧着沈嘉玥的神色倒不敢说下去了。
锦织道:“娘娘若不愿见,也罢了,回了就是。”
“不见?”沈嘉玥思索再三,虽不愿见也不得不见了,“大过年的,来者是客,哪有不让客人进门的道理,这可不是琳烟宫的待客之道。何况,福容华刚走,若不见她,保不齐明儿宫里会传什么呢。她不来本宫也会去淑意殿的;来了更好,省得本宫跑一趟,看看大过年的她要说什么!”
如花和锦织服侍沈嘉玥久,隐隐觉得眼前的主子有些变了,又觉不出究竟哪里变了。
小半柱香后,只见轿子在合欢殿门前停下,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款款入殿,沈嘉玥起身,互行平礼,又让人沏了好茶,两人絮起话来。
杜旭薇见这样的合欢殿,面上哀戚,心底暗暗称喜,心思转过无数,还未说话。沈嘉玥眼尖,瞧见她眼底的一抹喜色,扶一扶鬓,道:“妹妹近来可好?怎的脸上有些哀戚啊?”复道:“大过年的可不吉利啊。”
“姐姐说笑了,”杜旭薇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之色,浮起一丝微弱的笑,“一切都好,有劳姐姐挂心。”复道:“只是有些累了,昨儿皇上宿在淑意殿,现下乏了。”旋即自打嘴巴,“瞧我说这些做什么,平白惹的姐姐伤心。”
两人姐姐妹妹的称呼,不知道的人以为她们的关系还如从前一般,只有她们知道再如何都不是从前了,岁月在她们脸上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她们随着时间却改变了很多,很多……
殿内的宫人都嗅出了一丝硝烟,心照不宣的无声行礼,匆匆退下。沈嘉玥咬了咬牙,笑的愈发动人,仿佛她毫不在意,道:“妹妹乏了,怎不好好的在淑意殿歇着,巴巴儿跑来合欢殿做甚?若妹妹只是来告诉姐姐昨夜皇上在哪儿的,实在不必。皇上在淑意殿与姐姐何干?”复道:“莫不是皇上昨夜梦里提到了我,妹妹这才来告诉我的吧?”
杜旭薇心下迷惑,莫非她变了?又道:“姐姐当真不在意这些么?”
“为何要在意?皇上在哪个宫又有何分别?”沈嘉玥撇了撇嘴,“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旭薇只讪讪一笑,不再做纠缠,话锋一转,“姐姐,听说初三时皇上只在合欢殿坐了片刻就走了,皇上不给姐姐面子也不给沈家面子,这个中滋味,姐姐可好受?如今满宫都在议论这件事呢,姐姐应当知道啊。”
沈嘉玥当然知道底下的话,她今儿来的目的怕是明了,存心让自己不快,自己偏偏不会让她如意,轻声道:“好不好受,本不该妹妹来替姐姐担心的。面子?”咯咯笑出声,显得有些凄凉,“面子有什么用?没有尊贵的里子,面子比纱还薄。姐姐没有面子,莫非妹妹便有了里子?还是杜家有了?”复道:“妹妹能猜准皇上的心思?方才的话若是传了出去,妹妹可要大祸临头了呢。妹妹是在挑拨君臣关系吗?”
此番话下来,杜旭薇才觉失言,她只是想让沈嘉玥不快,没想到她没不快,至少没有装出来,像以往那样唉声叹气,而是找自己话中的失误。索性撕破面子,哼哧道:“沈氏,风水轮流转,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这样简陋的殿宇,都不及我的一半啊。”又连声道寒酸啊,语气中多是幸灾乐祸。
沈嘉玥听她唤沈氏,不由脸色一白,呵一声,“也是,你的淑意殿真是块宝地儿啊,装饰的颜色够深沉,可怜了早夭的皇子竟有这样狠心的母妃,我说杜旭薇你何必装模作样为孩子穿素衣呢,日日鬼哭狼嚎,午夜梦回梦见过你的孩子么?真这么想孩子,当初就别做下这样的事,既然做下了,就别一副可怜样子了,怎的不随她一起去啊。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可怜你么?”
杜旭薇没成想她会来这一招,倏尔站起,身体颤颤巍巍,“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也只是实话而已,”沈嘉玥旋即起身,接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嘛的,别在我这儿炫耀,压根没必要。别忘了这份恩宠,当日还是我替你讨来的呢。我能让你复宠,也能让你失宠,你若不信大可试一试。”盯着她的眼,“庆朝人才辈出,我就不信了找不出一个棋艺比你精湛又比你美丽的女子来,真把自个儿当宝啦,别忘了后宫中还有一个样样精通的高顺仪呢。”
杜旭薇脸色煞白,转念一想,笑道:“是啊,有一个样样精通的高顺仪呢,我是怕她复宠,恐怕你比我更怕。当年若不是她,沈嘉玥,你也不用受那刑罚了,她真是个厉害女子,可惜怎么没把你弄死啊,哼,我要好好学学她的枕边风,在皇上耳边吹一吹,好让他又来一个入宫正局的圣旨。”
沈嘉玥身子一抖,手指上的疼痛隐隐而来,呵气如兰道一声,“宫正局?哦,我倒想起了柳氏,那个打死长巧公主的女人,听说她疯了。”
闻弦音知雅意,杜旭薇愣神,好半晌才说:“早起皇上说下了早朝要去我宫里,便不和姐姐说了,告辞。”
待她离开,沈嘉玥一下子瘫坐在绣墩上,多年的情分一朝化作云烟消散了,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明知这一天一定会到来,但没想到这样快,她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恬静的女子,从前‘亲如姐妹’的话语仿佛还会在耳边响起……一切都在改变,她在变,自己也在变,今日的自己已非昨日的自己了,岁月让我们都变了……
过了一会子,赵箐箐笑着入内,见这样的姐姐,手在她眼前游移,好久沈嘉玥才缓过神来,惊奇道:“你何时来的?我竟不知。”
赵箐箐忙不迭道:“姐姐当然不知,方才你在发呆,来了一会子了。在想什么?”
“她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旭薇了,而是恭贵姬杜氏了。”
赵箐箐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壶在空中一顿,手一软生生滑落在桌上,溅出水渍,宽慰道:“明知这会到来,又有何好难过的,只要我们两人不变就好,”嘴上一顿,补上一句,“还有若芸。”
沈嘉玥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可她仍有些放不开,话锋转过,“若芸她…”复道:“人已死,也不能替她平反了,只是我们要当心史氏了。”见四下无人,放心道:“你有没有想过她的事,总觉得史氏不可能知道若芸要陷害她的,必然是有人告诉她的,她才来的及为自己铺好路,甚至去陷害若芸的。自然也有可能是若芸身边有她的人。”
赵箐箐思索再三,“姐姐的意思是…我倒觉得还是她身边有史氏的人更有可能,毕竟那会子史氏那般得宠,人人都对她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帮史氏呢。”
沈嘉玥笑了笑,“那倒未必,若是个心思淡然的,又怎会对史氏恨之入骨呢。那件事明着看是若芸揭穿史氏,可到头来反而害了她自己,总觉得后头还有一个人在推动这件事,她目的绝非史氏而是若芸,别忘了满宫都知道若芸和我们交好,她是要借史氏的手除了若芸吧。”
赵箐箐听她这样说,连忙问:“可是若芸又不得宠又没有子女,那人为何要害她?是不是杜旭薇?”
“应当不是,自然也有可能。不是的理由就是那时她虽得宠但没史氏得宠,她的性子你也知道的,自己得宠不希望别人和她一样得宠的人,不可能在知道若芸要害史氏时帮她一把的,她恨不得史氏死,那她就是最得宠的妃嫔了,为何要帮史氏?说可能,理由是她恨若芸,一心想让她死,这才帮史氏一把。”
“我觉得不是的可能大些,这事要不要查?”
沈嘉玥点头,“要,当然要查,就算不能为若芸讨回公道,也能知道谁是幕后的人,我们也能防备一二,如今我们在明她在暗,后宫所有妃嫔都要查。就像若芸说的,后宫哪有什么安分的女人……”
第一章 女人宿命(1)
草长莺飞,春意盎然的三月,舒适的天气格外让人心静,这样的春天终究是宫外的春天,皇清城里的女人们一丝都没有感到春天的到来,只觉得烦躁压在心头,多希望这个三月来的慢些,再慢些。
可三月哪里会让她们如愿,如期而至的春天,如期而至的三月,景华朝初次选秀伴着春天的气息拉开帷幕。
所有十四岁至十六岁少女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进入储秀宫成为记名秀女,学习宫中礼仪等一段时间后,再由掌权者阅看,决定其去留,以留牌、撂牌决定,‘留牌’为上记名秀女,‘撂牌’则选秀失利返家归去。上记名秀女的去处是入后宫,成为天子嫔御,或是嫁给皇室宗亲、朝廷重臣,为人正室。但在众秀女眼中臣子之妻不若天子之妾来得更尊贵,否则就不会有选秀时的惨绝人寰的争斗了。
每每选秀之时总有很多的争斗,只有在争斗中胜出才有可能成为人上人,故而后宫妃嫔的心机从秀女时便有了。世祖曾一度顶着前朝后宫的压力废除选秀制度,只留礼聘制度,奈何民间不平,只好在几年之后重新恢复制度,却下令秀女若闹出人命其家族三族以内同罪,如此争斗才好了些。
湛蓝的天空上飘过一只蝴蝶纸鸢,阳光照在蝴蝶上隐隐闪过七彩之色,沈嘉玥抬头望去,不免心中一暖,想起那些在沈府无忧无虑的日子了。那时真好,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事都不用挂在心上,每天早起梳妆好去前厅给双亲、祖母请安,一家人围坐着用早膳,用完后做些自己的事儿,简简单单过上一天,这样的日子很平静,即便偶尔有些小风小浪也不用自己去承受。只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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