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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有嘉人(正文完)-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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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见皇上脸色一沉,暗道要坏事,连忙接道:“恭妃、静芳仪,皇上面前你们也敢插嘴?宫规忘了?”
“静芳仪自己去安逸宫自省一个月,南巡也不必去了。恭妃好好在淑意殿反省反省,有事没事的少走动。”
皇上一句话下来,静芳仪心下一沉,好好儿的南巡机会都失了,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人,死死的盯着对面淡定喝茶的庄贤妃,全把自己的错推给旁人。
许妙玲暗自记恨上了杜旭薇,上回去结盟时杜旭薇不给她面子的事她记着呢,可她却没因此记恨上杜旭薇,她后来去查她堂姐做的那件事没成想都是真的,她便歇下了和杜旭薇结盟的心思,如今又来这样一出,顺其自然的记恨上她了。按下心中不适,巧笑道:“理由很简单啊,臣妾想去赏赏外头的风景,臣妾从小在家中后来又进了宫还没去过别的地方呢,”说着说着竟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不免让人作呕,“皇上,您就答应臣妾吧,好不好?”
众人皆嗤之以鼻,这阖宫有几人是去过别处的,赏过别处的风景的,就她这般,撒娇撒痴也不看看地方,私下也就罢了,这大庭广众的,又是在凤朝宫中,不怕太后给你来个凤朝宫闹事的罪名么?一些资历老的妃嫔皆想起了从前那个在凤朝殿不安分的郑媚儿,从那之后几乎没人敢在凤朝殿里撒娇撒痴,中宫笺表一下来吃不了兜着走。难道慎敦皇贵妃没对她堂妹说过那事儿?
皇后一脸无所谓,如今她的心态已经不似从前了,却也不去看许妙玲一副让人作呕的神情,自顾自的摆弄着裙裾。而她下首坐着的傅慧姗却直摇头,一开始皇后还觉不出味来,直到后来恭妃随意说了一句话,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沈嘉玥默默低头,看过当年那个,这个又怎会惊叹,却暗衬郑媚儿演起来比许氏好,郑氏当年可还不是一宫主位啊,许氏的身份和性情皆不是能矫揉造作、撒娇撒痴的主儿,这种做派身份越低越好,身份高反而失了一种柔媚,多了几分演戏的意思。沈嘉玥愣神间,皇上已经让许妙玲上前,却跌倒在沈嘉玥跟前,沈嘉玥只得伸手去扶,许妙玲反而诬陷沈嘉玥绊倒她。
赵箐箐不免怒了,“红口白牙,大白天的你说什么鬼话呢?贤妃娘娘好心扶你,你却诬她绊倒你,什么人啊,”还有王法,还有天理么?又接道:“帝后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杜旭薇冷不丁出声,“愉贵姬可知当年郑氏的事儿啊?虽说与这事没多大关系吧,但是呢,你方才这样的行为举止和当年的郑氏可差不离呢。”
许妙玲显然是不知道郑氏的事儿,但她也知道不会是好事的。转身向皇上告状,一字一句,声泪俱下,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啪’皇上抬手一巴掌挥过去,打得许妙玲措手不及,眼冒金星,跌坐在地,皇上似乎还不够解气,又是一巴掌挥过去,怒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搞清楚这里是凤朝宫,岂容你闹事?你当朕眼瞎了么,没看见?你近日所作所为别以为朕不知道,朕都给你记着呢。滚回你的清藴殿,无诏不得出。若非二皇子还小,朕绝不轻饶。滚!”
许妙玲跌跌撞撞的起身,行了礼正要离开凤朝殿,却没想到皇上又说了一句,“愉贵姬别忘了你只是二皇子的养母,玉牒上的生母是慎敦皇贵妃。二皇子来日的前程只靠他自己挣,你这个养母做什么都是枉然。一损俱损,一荣未必俱荣,可别怪朕没提醒你。”
众妃嫔看到这样一幕,若非帝后跟前她们都要拍手称好了。原本皇上还想和众妃嫔一同闲聊一会子,难得今日清闲,出了这样一幕,也没了兴趣,便让她们跪安了,他自然留在了凤朝宫。
众妃嫔都憋着笑跪安,依次退出凤朝宫。傅慧姗请几位交好的妃嫔往欣雪湖游湖,唯有沈嘉玥推说身子不适没有前往,独自回了妱悦殿。
第五章 两人条件(2)
当夜皇上悄悄潜入妱悦殿,妱悦殿内仍灯火光亮沈嘉玥还在挑灯夜读,皇上走近一看,她双眼都快合上了,身后的锦织匆匆行了一礼后悄悄离开,皇上见沈嘉玥仍毫无察觉,玩心大起,用力抽出她手里的书,一把搂过她的腰,横打着抱起沈嘉玥,往床上而去。
沈嘉玥哪里会不知道,只是不爱搭理皇上而已,又见他抱自己往床上去,实在无法只得睁开惺忪的眼,“皇上怎么来了?”传出几分幽怨的音调,“您可没有招幸臣妾啊,不怕妙妹妹埋怨皇上啊,您不怕臣妾还怕着呢。”
今儿皇上翻了妙嫔李兰儿的牌子,此时来妱悦殿实不是沈嘉玥的意愿,她可不想被李兰儿记恨。皇上听后哑然失笑,对上沈嘉玥不解的眼眸,低头看着只身穿着一件丝制寝衣的她,心里一阵骚动,兀自亲了上去,又将她放在床上,“你说说你,什么时辰都忘了么?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挑灯夜读做甚?”
沈嘉玥这才看向窗外,才知过了子时将过,不免轻叹,嘴上不肯饶,“不过就是子时将过罢了,能有多晚,臣妾以往一夜不睡…也是常事,子时将过怕什么。闲来无事挑灯看看书,皇上这也要管啊?”
“为何一夜不睡?”朕都招幸完妃嫔了!
这后宫女子能有几人是睡的着的,谁不是这样晚睡的,又有什么可稀奇的。这样的话沈嘉玥自是不敢说的,衬着幽暗的烛火眸光盈满柔笑,“习惯了,一夜不睡也没什么,皇上何必大惊小怪。”
皇上心里清楚的很,偶尔夜间出皇极殿走走,总有不少的殿宇灯火亮光。后宫女子的这些事他即便从前不明白,可太后明里暗里告诉他不少,他自然知道一些。而太后也是从那时过来的,太后以前的生活他作为儿子也是知道个一星半点的,以前只以为母后爱着父皇才会空等一夜,如今才明白就算不爱,她们这些妃嫔也会等上个小半夜或是半夜的,只是夜的长短不一罢了。
皇上仍由沈嘉玥伺候着脱下常服换上寝衣,嘟喃一句:“又不老实,没说实话。”
沈嘉玥自然听到了,也假装没听见,既然告诉了真话,他又能说什么做什么,等一夜的何止她一人?暗自摇头,话锋一转,“皇上再睡一会子吧,再过些时辰又要上早朝了。”
两人躺在床上,聊着聊着,擦枪走火,自是一夜旖旎……
卯时刚至,皇上匆匆起身,穿戴整齐,动静有些大,吵醒了沈嘉玥,沈嘉玥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伺候皇上用早膳,两人一直没说话,早膳一完,皇上便上朝去了,沈嘉玥沐浴后梳妆得宜,躺在贵妃榻上,心事重重。
想了半天,沈嘉玥似乎做了决定,道:“锦织,那个…若是‘不留’,那个汤药,你可能弄来一碗?”
锦织顿时明了,可有些想不通,幸好殿内只她二人,“娘娘,这…这…奴婢不明白,为何要‘不留’呢?皇上也没说这事啊。”
沈嘉玥仿佛全身没力气瘫在榻上,一口气只出不进,“昨夜之事,彤史上不会留笔的,万一,万一有了身孕,没有查证,你说怎么办?”又接道:“你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弄来,还没过半天,药效还有几分。”
锦织应了一声,匆匆而出。又过了一个时辰,锦织才匆匆入殿,她在尚宫局有朋友,可也费了不少功夫才弄来一碗,只对外称坐胎药。若是被旁人知道庄贤妃擅自喝这种‘不留’的药,估摸着皇上要生大气,连带着给她弄来汤药的锦织也会被牵连的。
沈嘉玥接过汤药,锦织再三劝她要好好想想,若是因昨夜有了身孕喝这种药也不值当,沈嘉玥却想的清楚,不顾锦织劝阻执意喝下药,这才安心不少。
待喝完药,才匆匆上妃撵,往凤朝宫而去,谁知凤朝宫里早就知道了这事,来尚宫局拿这种药哪里瞒得住童尚宫,锦织前脚刚离开尚宫局,童尚宫后脚便禀告给皇后,虽说童尚宫与庄贤妃关系甚好,但她更与皇后关系好,若是这事被有心人知道禀告至皇上、太后处,连皇后都吃个瓜落,担个管六宫无方的罪名,遂一早禀告皇后。
皇后听后,只轻叹一声,让童尚宫回去管好尚宫局的人事,不能将此事外传,而后等着六宫妃嫔来晨昏定省。
辰时初,众妃嫔皆齐聚凤朝殿外等候传召,皇后听众妃嫔都到了,便传召她们。众妃嫔依次入殿请安道万福,日日都要做的事众妃嫔自然铭记于心。
皇后虚扶一把,免了礼,又赐座,众妃嫔敛衣入座,大多笑语盈盈,不敢拂皇后近日兴致高。皇后兴致再高,心里担着事也不过象征性的说了两句,便让众妃嫔跪安,却独独留下庄贤妃,众妃嫔不解其意,可也不会傻乎乎的询问,皆看了一眼庄贤妃后告退下去。
皇后又挥退了宫人,紧闭殿门,沈嘉玥心中没来由的紧张和不安,手一抖,茶盏都端不住,急忙搁在茶几上不再动它。皇后见状,发笑道:“贤妃这是怎么了?何苦如此紧张和不安呢?瞧瞧,茶都端不住了。”
方才来时还喝了那药,沈嘉玥心里难免紧张和不安,又不知皇后找自己做甚,自然胡乱猜想,心中七上八下,轻轻开口,“皇后娘娘单独留下臣妾,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惹娘娘不高兴了?”
皇后抿一口茶,垂下眼帘,细细瞧着手中茶盏的氤氲,良久才开口:“贤妃不必紧张,本宫留下贤妃,只是想问问贤妃一些事情而已。”
“是。”皇后都这样说了,沈嘉玥也不能说别的,索性抿了嘴,不再多言,一心等皇后开口。
皇后也不想和她费时间,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方才童尚宫来报,你身边的锦织在司闱司讨了‘不留’的药去,是不是你喝的?”
沈嘉玥心中一惊,咬了咬牙,应了一声,糯糯道:“是,昨夜…皇上…来了妱悦殿,臣妾想着这事在彤史上不留笔的,所以…所以才喝了那药。”
皇后听后直摇头,“你呀,你呀,就算真的不留,也不能自己去要那药啊,那药的去处都一清二楚记着,太后偶尔会查的,你…你这不是…找骂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太后一向不喜欢妃嫔插手尚宫局之事,贿赂自然更不行。你可倒好,本宫真不知该如何说你了。这下好了,你还是求神拜佛吧,让菩萨保佑你:太后不查尚宫局记档,否则不罚是不可能的。”
沈嘉玥越听头越低,她才意识过来那药只有尚宫局有,锦织拿来的药当然出自尚宫局,一开始她还傻傻的以为锦织不会从尚宫局拿的,必然是从哪个出宫采买的宫人那儿讨来的,多给些封口费就行了。听着皇后抱怨也不敢狡辩,只得默默受着。
皇后说了一通后,也觉得差不多了,“这事是抹不掉的,本宫也没办法,如今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愚不可及的事了,你以为凭一碗药便什么都没事了么?太后心中可存着一本账。要真是有了身孕也没什么,皇上、太后又怎会不承认呢?!”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在别的妃嫔身上喽,根本不足为奇,就连自己……忆起此,不禁有些脸红,为解尴尬,干咳了几声,“要是太后查起来,你只能先受着,其实太后也能猜出几分你的心思,顶多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罚罚俸禄就是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但也千万别想着找人来求情,越求情太后反而罚的更重,知道么?”
皇后句句肺腑之言,沈嘉玥自然知道皇后是为自己好,全然应下。皇后有些困乏,便让沈嘉玥退下。
沈嘉玥告退后,出了凤朝宫上了妃撵,往妱悦殿而去。妱悦殿依旧空空荡荡,安安静静。
过了一会子,宜欣公主欢欢喜喜而来,吵着说要见六妹妹,沈嘉玥让人去抱来,宜瑄还睡着,宜欣只抱了抱后,和沈嘉玥聊起来。
宜欣含笑道:“庄母妃,等下我要去拜见…拜见…”
沈嘉玥见她娇羞红着脸,半天说不上来,噗嗤一笑,打趣道:“拜见驸马的长辈,对不?”
“庄母妃就爱取笑我。”宜欣撇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又去逗弄摇篮里的绯绯,见她粉嘟嘟的小脸很可爱,忍不住伸手指去戳,却笨手笨脚的惹得绯绯大哭,惹来庄母妃白眼。
沈嘉玥佯装生气瞪了她几眼,连忙去哄女儿,又忙不迭嘱咐宜欣,“头一次拜见长辈,可一定要守礼,他们问什么便答什么,中规中矩就好。不可太过出众,让他们觉得公主清高自傲。你也不能太过小心翼翼,他们反而会觉得公主小家子气。拿出平日对待旁人的样子便可,也不用特地打扮,看着喜庆点便好了。”
宜欣笑着应下,“母妃就说庄母妃什么都知道,让我特地来庄母妃这儿请教一二,我开头还不信,如今听下来才信庄母妃什么都知道,往后我可要常常来妱悦殿。”
沈嘉玥调笑一声,“恁你来惹绯绯,我才不要让你来呢。”
第五章 两人条件(3)(二章 到)
待宜欣离去,没过多久,皇上下了早朝径直来了妱悦殿,瞧见沈嘉玥正逗弄着宜瑄不免心中一暖,沈嘉玥似觉殿中有些动静,回首却见皇上驻足在那儿,连忙放下孩子,请安行礼,又亲自为他换上常服,两人一同坐在炕上。
皇上的手总不老实,直往沈嘉玥身上摸,惹得沈嘉玥心情郁郁,连瞪皇上好几眼,皇上没觉出味来,沈嘉玥终是忍不住,轻声怒骂:“皇上,您也太…不正经了吧,当着孩子的面,您就不能……”
话还没说完,绯绯又大哭起来,沈嘉玥一阵心疼,连忙抱起孩子哄,可怎么哄绯绯还是不停的哭,沈嘉玥急的直掉眼泪。皇上也没干闲着,抱过孩子哄,渐渐的绯绯停了哭声,沈嘉玥见她没事,安下心又忍不住嗔怪道:“小没良心的,白白害我担心一场。”
皇上得意一笑,“瞧你这母妃,真是没出息,孩子哭你也跟着掉眼泪,那怎么哄孩子,真是…”想起方才她的怒骂,又接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好意思说朕呢。”
沈嘉玥一下子没了方才的气焰,耷拉着脑袋坐回炕上,小声埋怨,“明明是自己,还要怪别人真是的,哼。”
皇上当然听见了她的话,放下孩子,叫了奶嬷嬷进来问了孩子的情况后抱下去睡,殿里没了宜瑄静了几分,良久才说道:“你喝了那药,是吧?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沈嘉玥明显一愣,身子一僵,霍然起身,明知无理也要辩解一二,“皇上说什么啊?臣妾听不明白,什么不想要孩子,皇上说什么呢?”
声音有些发抖,皇上死死的瞪着她,捏着拳头,手上的青筋冒出来,显然很生气,他倒不会以为沈嘉玥不想要孩子而是这事太大,沈嘉玥没打算告诉他。冷笑三声,“尚宫局由朕亲掌,你说朕说什么?你不会真以为皇后能压下那事儿吧?童尚宫效忠的可是朕。”
沈嘉玥再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垂下眼眸,极力辩解:“昨夜…没有记档在册,臣妾怕…怕往后说不清楚,并非…不想要孩子的。”
“你呀,当真糊涂,这事如何能瞒过去?”皇上有点恨不成钢,“朕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难不成朕是昏君不会承认你的孩子吗?”盯了她一眼,又接了一句:“这下好了,朕都不能为你说好话,你自己去寿康宫领罚吧,母后都知道这件事了。”
你确实不是昏君,可你又是如何待若芸的,不也是被蒙蔽了么?沈嘉玥咬了咬唇,低着头,连连称是。连忙赶去寿康宫,也不敢坐妃撵,只步行去了。
沈嘉玥在回廊下等了很久,太后才肯召见沈嘉玥,先是骂了她一通,并罚俸半年,以儆效尤,便让沈嘉玥回去了。
沈嘉玥回妱悦殿,皇上还等着她,坐在炕上慢悠悠看着沈嘉玥枕下的小札,沈嘉玥每日都会写但藏的也好,并没有被皇上发现,皇上还是头一次看见沈嘉玥的小札,越看越起劲,连沈嘉玥回来都无知无觉。
沈嘉玥看见皇上看小札,不免心中一沉,努力回想这本小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又写了什么东西,想起一些东西,只好手一伸,一把抓过小札,“皇上乱翻臣妾的东西,还乱看臣妾的东西,这小札有什么好看的。”小觑到皇上的脸色不好,便知是小札上有些话被皇上看到,瞬间闭了嘴,也不敢看他眼,只低着头,擎等着皇上发火。
其实皇上也没看多少,只看了这几天的,并没看到什么不好的,脸色差那是因为沈嘉玥在小札上抱怨没能随行一同南巡。皇上见她这样,脸色缓和下来,好声好气问:“你想随行南巡吗?”
“啊,”沈嘉玥还以为皇上必然要发火,见他这样问,才惊呼一声,旋即笑称:“没有的事,皇上别所想了,臣妾在宫里挺好的。”我可没忘昨天许妙玲的事,哪敢说想去啊。
皇上一把夺过小札,翻到昨天那页,指着小札,“那你说这里想去又是怎么回事啊?”
沈嘉玥的头低的更低了,讪讪道:“臣妾也就这么抱怨一声,皇上可别当真啊。”
“哦,既然爱妃不想朕当真,那朕便不当真了,原本还想着让爱妃和绯绯一起南巡,既然爱妃说当不得真,那也罢了。留爱妃在宫里吧,等到了暖阳行宫再让派人来接一些妃嫔就是。”皇上起身欲离。
沈嘉玥听后怔楞片刻,旋即拉着皇上的袖子,又不肯真正放下身段,如许氏那样撒娇撒痴讨好皇上,只说话放柔和些,“臣妾当然想和皇上一起南巡啊,臣妾想看看那儿的风景,方才是以为皇上不会带臣妾去的,臣妾说了也是白说一句,这才……”
皇上嗯一声,又坐回炕上,沈嘉玥只以为他同意了,心里欢喜,不料皇上来了一句:“原本打算明年带你下江南玩乐,只带你一人,如今可好,二选一吧,去江南还是南巡?”
沈嘉玥一听这话,连忙殷勤为他添茶,为他按摩,忙里忙外半天,也不见皇上松口,有些泄气,只好和他谈条件,欲开口,皇上又来了一句:“南巡名单的时候朕想着如今绯绯还小,不能留在宫里,只能一同带去,但又不方便,而且恭妃和愉贵姬都没去,等明年绯绯大些了,留在宫里也没什么,让谦妃和懿文夫人照看一二就是,我们两个下江南游玩。如今你既然想去南巡,只好将绯绯带上了。”
如此一来,沈嘉玥细想了想,只好歇下了南巡的心思,毕竟孩子更重要,南巡下回还有,若是绯绯有什么事,她可就后悔莫及了。恪慧公主一场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了命,虽说里头有朱氏的手段,但到底也是恪慧的身子太弱,让朱氏有了可趁之机。想通了才道:“臣妾既想去南巡也想与皇上一起下江南,本来还想求求皇上的,如今皇上这样一说,臣妾也能接受,既然如此还是等明年同皇上一起下江南吧。”
“哎呦,难得想通了,怎么,觉得朕说的有理了?”皇上捻了一颗葡萄入口,“这葡萄还挺好吃的,你怎么不用啊?”
“皇上,既然臣妾和绯绯都不跟着皇上去南巡,皇上给臣妾带礼物吧!”沈嘉玥在皇上跟前摊手,冷不丁的感叹一声,“对,皇上说的总是有理的,即便没理到了皇上口中也成了有理了。”又接道:“方才臣妾不是被皇后娘娘留下了么?这葡萄是皇后娘娘赏臣妾的,皇后娘娘说她自己最近看见这些没胃口,放着也是浪费便赏给臣妾了。方才入殿没来得及洗好从上来,这回才送上来。”
皇上鄙视了她一眼,“不给你带礼物,谁要给你带啊。你想想看朕捧着一大堆礼物回宫多没面子啊,才不要呢。”
沈嘉玥非磨着他带礼物,她可不管他有面子还是没面子,她今儿可非要这份礼物了的,磨了将近半个时辰,皇上才说:“若宫里没出什么事儿,朕可以给你带礼物;若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就没别想了,这可要看你庄贤妃娘娘的本事了。小事你可以做主,大事就快马加鞭让人送信来。”
沈嘉玥扫兴的坐在一边,应了一声后蓦然想起昨儿赵箐箐说起的一个猜想,估摸着*不离十,便劝道:“皇上,最近皇后娘娘一直恹恹的,皇上等会儿过去瞧瞧吧。听闻今儿晚上宜珍公主要回凤朝殿和皇后娘娘说话,皇上不如也过去吧,陪陪公主和太子,估摸着宜珍公主也想去南巡呢,这才入宫磨娘娘的呢。”
想起皇后,皇上不免抱怨:“这皇后看见宜珍就要发火,对她很严格,朕去了也没多大意思,懒得见她发火,还是别去了。”
“皇后娘娘也是为着宜珍公主好啊,皇上去了宜珍公主哪里还会受罚啊,即便真发火,皇上也能劝说一二,不是么?宜珍公主肯定想见父皇,若皇上一直在臣妾这儿,指不定宜珍公主会找来呢。”又接一句:“皇上还是去吧!”
话毕,便听到有人喊‘父皇’,想必是宜珍公主,沈嘉玥轻叹一声:“说曹操曹操就到,皇上快去吧。”
如此一来,皇上也只得去了,走出殿,果然看见宜珍跑来,不由感叹:这个女儿啊,还真如皇后说的不让人省心。
第六章 山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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