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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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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完安后,她又不顾绵延的雨势去了书房。其实,她很想听胤禛亲口跟她解释一下,即便漏洞百出的解释,她也会接受的。

    良辰正在书房里燃合香,下雨天湿气重蚊虫也多,她左右无事,便来了书房先点点合香驱潮味。

    “良辰姐,我方才听人说,爷昨儿又没有回来?”妍华无精打采地坐在胤禛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展开自己的小札发呆。灵犀故意将良辰拉到一边,装作随意寻了句话问问。

    “嗯,爷许是有事吧……咦?”良辰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由远而近地往这般走来。他没有撑伞,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他头上,身上,形成一层氤氲的水雾,仿若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

    妍华眼角一跳,起身迎了出去:“爷怎得不打伞?淋了雨后若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婵婵~”胤禛三两步便跨进了书房,他一把握住妍华的小手,紧紧地焦灼在胸前。灼灼的目光里裹着复杂的情绪,让妍华捉摸不透他眼里的那一丝兴奋是为何,那一丝激动又是为何,那一丝狠厉呢?那一丝欣慰呢?

    “婵婵,太子,被废了。”他眼里的复杂渐渐退向两边,一抹明媚的光亮自他瞳仁中蔓延,继而点亮了他的整张脸。

    说完这句话后,他笑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陪我

    康熙五十年九月,太子胤礽酒醉回宫,途中说了些话,被人捅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惶惶数日,终是再度下旨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他许是惆怅已久,竟是在人前诉了一大番苦:“从我被立为太子起,已近四十年了啊!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有,那便是本宫,胤礽啊!你见过像我这样窝囊的太子吗?你见过吗?你呢……”

    胤礽得了旨后,当场便溃不成堤地颓坐在了地上……

    雍亲王府内,妍华看到胤禛的笑容后,当即便想起了那个被幽禁在高墙之内的十三与筱七,她旋即也扬起了嘴角,欣喜地问了一声:“那筱七姐姐与十三爷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

    胤禛眸子里的光亮旋即暗了暗,他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也登时僵滞在了脸上。他顿了半晌,最后动了动嘴巴,无奈地轻摇了下头,声音里透着疲惫与干哑:“不可。”

    要撤了十三的罪,谈何容易?虽然他本就无罪。可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便如铁板钉钉,想要撬开,本就不是易事。

    妍华眼里的小雀跃立马黯淡了下去,心头的失落钝重地落了下去,砸进心尘,‘激’起漫天的‘迷’‘蒙’,一瞬间便遮住了她的心智。她自己的事情尚且梳理不清楚呢,哪里来的心思去关心旁人呢?既然已经关心过了,她自是又开始为自个儿的事情开始惆怅了。

    胤禛脸上的落寞维持了一会儿后,很快便敛了去。

    良辰让人备了热水,提醒胤禛入个浴,免得染了凉寒之气。胤禛点头之时,见妍华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看,便拉了她一起往雍华殿去。

    她冷愣怔怔的跟着去了,待走到水雾缭绕的浴池子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要将手扯出来:“爷~四硕儿病了,奴婢要回去照顾四硕儿,今儿就不得研墨了。”

    今儿不得,明儿后儿都不得,事情不‘弄’清楚之前,我都无心给你研墨了。

    她心里有气,自是没能逃得过胤禛的眼。

    “大夫怎么说的?”胤禛也不同她计较,依旧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只是云淡风轻地关切了一句,仿若压根不担心小弘历的病情。

    妍华见状,心里不免升腾起另一股怨气来,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清冷了几分:“发了热,伤了风,好好照料着便能康复。看样子,爷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四硕儿的病情?”

    胤禛手下一紧,奇怪地深望了她一眼:“婵婵方才不是还在书房里等我吗?自是因为弘历的病情没有多严重,否则婵婵不会得空去书房的。”

    妍华噎了噎,她有时候着实痛恨胤禛的理智,理智到不解风情。

    她‘抽’了‘抽’手,见‘抽’不动,便只得木着一张脸与他一起站着。

    胤禛却不管她的脸‘色’如何,只命人上前给他解衣带,他要入浴,嘴里还不轻不重地吩咐了一声:“婵婵一起。”

    她又没有淋雨,一大清早的,入什么浴。更何况,她压根不想再看到胤禛‘胸’口上的那一片桃‘花’印。那样绮丽,也不知是谁给嘬出来的,她与胤禛同‘床’过这么多次,即便再动情,她也只是咬过他几口,未曾在他身上留下过这么多痕迹。

    再说了,嘬那么多印,嘴巴不麻吗?

    “奴婢并未淋雨,不必入浴了。”她依旧冷着一张脸,连说话的语调都生硬了几分。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儿,这一次,她着实生气了,满心欢喜地将自己送给他,结果他不仅一句“乏了”便将她打发了,还让她看到那样一片姹紫嫣红的暧昧。她甚至暗自琢磨着,日后再也不要投怀送抱了,以免再碰到昨夜那么尴尬的情形。

    胤禛盯着她望了一会儿,将她眼里的那一抹隐忍的羞愤收在了眼底:“那婵婵伺候我沐浴吧。”

    站在一旁正待伺候胤禛的阿梨,闻言愣了下,讪讪地退了下去。

    妍华不经意间瞥到她退下去的身影,心里便有些发闷。

    伺候入浴这样‘私’密的事情,他都让一个才来不久的丫头伺候,可见这个丫头多合他意。

    “奴婢心里惦念硕硕,爷还是让阿梨进来伺候吧,奴婢要……啊……”妍华只知道胤禛松了她的手,正说话间,眸子一转过去,便看到已经入了浴池的胤禛又站起身来将她拉了过去。

    胤禛也不说话,只是动手剥掉她的衣服将她抱进了池子:“婵婵,陪陪我。”

    他忍耐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胤礽下位的这一天。可前途依旧漫漫,没有十三在旁参详扶持,他委实孤单得很。虽然十三在府邸中的情形他也略知一二,可他却终究无能为力。

    等待,是一个煎熬的过程,而他与十三,都已经煎熬了许久。

    她本是刻意不去看他脖颈以及‘胸’口上的那一片绚烂,却无奈他兀自将她别开的脸扳了过去。所以她的视线不经意间便瞥到了他‘胸’前的桃‘花’印,粉红的斑块像针一样扎眼,疼得她眼睛一酸,起了一层水雾。

    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抚了上去,在他‘胸’前的红块上打了几个旋儿,终是忍不住瘪了嘴:“爷昨儿说乏了,便是为了这个吗?”

    胤禛淡淡地应了一声,妍华的身子却因此轻颤了下。她问的是这红块,他答的可也是这个问题?

    他早已懒懒地闭上了眸子,只是将妍华的身子拉得离自己近了些:“前几日九弟宴请我们兄弟,十三弟不得去,我心里一时不痛快,便多喝了点儿酒。太子……哼,二哥身在别人的府邸,竟然也纵情纵‘色’不知收敛,着实叫我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刮目相看这四个字被他咬得紧,显然别有它意。

    妍华的心思都只在他‘胸’前的那片嫣红上,本不想去注意,可眸子却总也忍不住往哪里瞄。

    “哼哼,想来九弟他们也未曾料到,二哥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因为闭着眸子,所以妍华看不到他眼里的‘波’涛正在翻滚。

    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还一边暗自惆怅一边给他擦洗身子。

    她体谅他的苦痛,可她终究是个满‘门’心思都扑在丈夫和孩子身上的小‘女’子。不,她只是他的格格,所以,他是她的天地,却不是她的丈夫。

    福晋曾经说过,他动过扶她为侧福晋的念头,可如今她剩下四硕儿之后,他却没再提及过此事。

    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那个位分,可许是受了那些红斑点的刺‘激’,她心里便突然升起了万般不满,此事便也成了不满之一。

    可是她并没有出声问,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该使小‘性’子。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她跟胤禛之间早已过了刚开始的新鲜。正如她不再是那个懵懂羞涩的小‘女’子,而胤禛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喜欢捉‘弄’她了。

    她按捺住心里的苦涩,小手忍不住又游移到了他的‘胸’口。发愣之际,胤禛的眸子突然睁了开来,她便如同被烫了手一般,倏地将手给收了回去。

    胤禛看到她闪躲着的眼神,突然明了了一般,低头看了一眼:“婵婵醋了?”

    妍华不知该将眸子往哪里搁,垂眸的刹那只看到了一些非礼勿视的地方,所以便只好又假装若无其事地抬起了头,往四周看了去。

    明明已经入了秋,可周遭的布置却仿若暖‘春’一般,馨香浓情。

    看看对面那两个‘花’架,上面置了一盆葱葱郁郁的吊兰,长长的‘花’径从盆中延伸而出,簇团的叶子若一朵朵翠绿的‘花’儿,在吐着幽香。氤氲的水雾布在上面,吊兰便显得愈加青翠了,让人产生窥一斑而知全貌的错觉。

    胤禛见她不说话,却盯着对面的葱郁在看,便悠悠地道了声:“阿梨放进来的,看着倒是舒心。既然婵婵不醋,那我便也不多言了,只是你不可再……”

    “其实,爷若是想解释两句,婵婵也会洗耳恭听的。”妍华回过神来,听到他的话后自是不甘心错过这个机会。她闷闷地收回了眼,偷偷瞟了他一下,目光又无可避免地撞到了那几朵桃‘花’印,视线便又如同撞到了尖针一般跳缩了回来。

    看到妍华的反应后,他轻笑了一声,然后便握住了她的双肩,定定地看进了她的眸子:“婵婵,我不是一个只知沉溺于‘女’‘色’之人。”

    妍华懵了一会儿,一时没有理解他此时此刻突然说这句话的用意。

    视线又不小心地落到了他的‘胸’口,她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我知道。”

    “所以,有的时候我也会迫不得已。婵婵不该如此在意。”他的话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妍华耳中,她却嗅出了一丝责备的意味?

    委屈再也抑制不住,鼻子猛地一酸,她的眼睑蓦然挑起:“爷,婵婵……没有在意。”

    她什么也没说,小‘性’子都没使,他凭什么责备她呢?他嫌她有妒心了吗?

    倔强的小脸微微扬起,眸子里的委屈也倒流了回去,她紧紧抿着红‘唇’,眼里有不屈的坚持。只是当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时,她的眼中却还是‘露’出了一丝溃散的痕迹。

    她索‘性’小嘴一瘪,卸下方才的倔强,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爷……是不是厌烦婵婵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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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说理

    胤禛一愣,显然是因为妍华的话而错愕了。

    他特别受不住妍华瘪着小嘴作委屈状,几年了,她每每做出这番神情时,他都会忍不住心颤。眼下如此缱绻的光景下,看到她的模样后,他亦如往常般轻颤了下。

    他捏住妍华的小下巴,迫得她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

    水雾中的眸子异常迷离,外面小雨淅沥沥地下着,天色也暗沉沉的,即便如此,却也掩不住这满室的旖旎。他微微眯起眼,凑近了去擒住那两瓣柔唇,暴风骤雨袭掠她之前,她只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促狭一笑:“婵婵,我今日不乏了。”

    这一次,他学会了浅尝辄止。二人大汗淋漓之后,外面阴柔的小雨也渐渐止住了趋势。

    望着他胸前那片绚烂,妍华终究还是问了出来:“爷会纳阿梨为格格吗?”

    搂着她的那个身子显然怔了怔,他挑着她的下巴,让她抬眼看自己:“阿梨是九弟的女人。”

    妍华为这句话思索了半晌,他又如同往常一样,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许是因为他习惯了如此,而她也习惯了去揣度他的意思,只是这句话在她经脉血液中游历了一遍后,她还是未能咀嚼出其中的含义。

    他定定地看着她,薄唇虽是轻轻地抿着,她却感觉到他不会再开口解释。

    所以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声:“所以……爷不会纳她是吗?”

    他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日后我若是再纳几个格格,你岂不是每日都要泡在醋坛子里了?”

    她顿了下,眸子里的那抹希冀黯淡了下去,最后她缓缓地移开眸子,颇有些寂寥地垂了下去。

    以后,你还要纳好几房格格吗?

    他轻叹了一声,握住那只小手按在了自己胸前。他朝自己胸口看了下,沉吟道:“这些,是在九弟的府上留下的。”

    她的眸子动了动,缠绵过后的旖旎早就在方才那番话中消失殆尽。眼下听到他突然开口解释,她只觉得有些讶异,却还是竖起耳朵细细听了起来。

    “……九弟十弟他们一直向我敬酒,我便多喝了几杯。九弟见我不胜酒力,哼哼……便找了几个舞姬伺候我。我看,那几人哪里是舞姬?分明比那青楼中的女子还要奔放……”

    “这些……是她们弄的?”妍华的脸色白了白,别扭地摸了摸那片嫣红,心里有些不知味儿。原来不是阿梨,可是……却原来是好几个女子留下来的……

    听此一说,她心里的难受反而加重了几分,这倒还不如只是阿梨一人嘬出来的好。

    胤禛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脸颊上抚着,听到她语中压抑着的震惊后,他终究没再惹她着急:“嗯……”

    妍华听到他应了这一声,心里便猛地一沉。她还来不及难受,便听到胤禛又借着说道:“不过是亲了几下,你便醋成这样不成?你若是有心,大可再多亲几下,将她们留下的印子给盖了去。”

    他说得倒是轻巧,她又不是没试过,还没吮几口,她便觉得嘴巴发麻不知所感了。再说,二人之间的情事,何必非要吮出那样的痕迹来呢?

    她低眸瞧了瞧他胸前那一片姹紫嫣红,打消了胤禛提议的念头:“我怕将爷的胸口吮出血来,罢了吧。”

    他忍不住闷笑了数声,起身穿衣服。待穿好了衣服后,回头看到妍华还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他便上前捏了下她的脸颊,语带笑意地轻声道:“婵婵还不起?走,回万福阁去看看弘历。”

    她怏怏不乐地坐起了身子,又蔫蔫地让丫鬟伺候穿衣,待剩下几个盘扣未系时,胤禛摆手让她们退下,亲自上前给她系了起来。待系好后,他轻轻握住她已然纤瘦下来的柳腰,低头附在她耳边道:“婵婵如此摆脸子给我看做什么?除了这些红印,我并没有允那些舞姬伺候我什么。”

    妍华的眸子亮了亮,熄灭的小火苗迅速燃了起来,她情不自禁地旋起嘴角的小梨涡:“真的?”

    胤禛哂笑着睨了她一眼,故意别开了眸子摇头道:“假的。”

    妍华的精神气儿却是终于提了上来,她忙赶上两步勾住了胤禛的手臂,不依不挠地黏乎道:“爷说的当真,对不对?嘻嘻~”

    胤禛白了她一眼,抬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拍了下:“我看你也就这点儿出息,日后看到这种东西权当没看见便罢了,你还醋上瘾了。”

    她为这句话呼吸一滞,面上的笑容却是维持在了那儿。心里头有寒风呼啸而过,一瞬间便将她的欣喜给冻成了冰渣。说到底,还是她太在乎身边这个人了,这样委实不好。是他制了机会让她天天面对这张脸——研墨,也是他促了机会让她如此依赖他——侍寝,每次有了矛盾也是他好整以暇地看她生气吃瘪,因为最终都是她先低头。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常年如此,仿若已然成了他心中的理所当然。

    这样,委实不好。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先低头?若不是他方才不经意间说的话,她又要像以前一样,稀里糊涂地就将这个矛盾给抛在了脑后。

    日后再看到,权当没有看见?还要怪她醋上瘾了……看来,他们之间的相处,亟待改变。难怪每次闹完矛盾后,她都觉得很累,原来症结在此,她竟是从来都不知道好好儿地想个法子让他改变。

    “爷可知,我若当真当做没有看到,那便是我心里根本不在乎。”她悄没声儿地将手从臂上撤下,张着那张全无真心的笑脸发了话。

    胤禛停住了脚步,奇怪地低下头去看她。

    她的眸子里带着认真,可脸上却扬着假笑。若不是了解她的脾性,他一个不注意,便会真的以为她已经消了气。

    “好,允你胡闹。”他勾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笑得让天地为之失色。

    可是,这句宠溺却让她的笑脸当即冷了下来。

    她往后撤了撤身子,定定地看向胤禛:“爷何故不懂,婵婵不是在胡闹。”

    胤禛见她认了真,便旋即收起了眼里的那份调笑,微微蹙起了眉头:“是不是葵水快来了?怎得突然带刺儿了?”

    她的清眸猛地一抽,有些神伤,只听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爷说是舞姬们嘬出来的红印,奴婢信;爷说爷未让她们做什么,奴婢也劝着自己信下来了……其实奴婢心里不信呵,可是爷愿意花心思骗奴婢,奴婢心里也是高兴的。”

    他蹙着的眉头拧紧了一分,眼前的女子明明跟以前长得一样,肉嘟嘟的脸颊,红润的小嘴,可那双眸子里的眼神却变了。他望着她不变,可她终究是长大了,长大到他开始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婵婵,我未骗你。当时我并未真醉,只是为了……”他顿了顿,又将话头也呷住了,再张口的时候已经转了话头,“有些事,说多了你也未必懂,我不想拿那些事情烦你。有些事情,你也不该知道。”

    她垂下眼睑,不再看他:“奴婢知道,奴婢并不想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所以爷不说,奴婢也从来不会问。可是……奴婢知道,奴婢只是个格格,不该恃宠生娇,只是多年下来,奴婢自个儿觉着爷也该尊重一下奴婢了。”

    胤禛疑惑地捧起她的脸,似是不解:“此话何意?”他何曾不尊重过她?他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还不够?

    妍华见他并未生气,索性将话都挑明了说:“每次闹了矛盾,爷随意哄两句,奴婢便展颜了,爷可知这并非奴婢不再生气了,而是……”

    “是因为婵婵心里有我。”他戏谑地言了一句,可是眸色却越发深沉。

    阿梨进来的时候,看到二人似在深情对望,忙讪讪地低下头,又退了出去,脸上落满了失落。

    妍华眨了眨眸子,神情有些哀伤:“可爷总是倚仗着奴婢对爷的这份忠贞不渝,来消遣奴婢。奴婢觉着累,很累。”

    他的眸子骤然裹了曾冰霜,声音也透出清冷:“我如何消遣你了?”

    他说着便松开了那张柔软光滑的小脸,背着手踱远了两步。

    “是奴婢遣词不当。”见他生气,她反而寒了心,“每次奴婢生气,爷至多哄上两句,再不济,吃顿烧鸭,奴婢便将委屈都咽了下去。可每次爷生气,无论爷有没有道理,却都是奴婢低头,爷不觉着头低久了,奴婢迟早会懒得再抬头吗?”

    “好好儿的,又胡闹什么?”他缓了缓语气,上前要拉她的手,被她躲了开来。

    “爷自个儿听听,爷每次都觉着是奴婢在胡闹。”她有些受伤,能按捺住心里的寒意好好儿地同他说这样一番道理,已经是她在努力了。若是当真依着她的脾性,她早就木着脸走了。

    “你是打定主意要同我吵架了?”他的眉目间隐现不悦,习惯了她低头,哪里适应得了她突然如此反抗。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在说理。”妍华福了福身子,眉目间俱是疏离,“奴婢知道爷在外面有诸多糟心事要烦,所以奴婢受了委屈总是尽量自个儿咽下去,不拿来烦爷。可爷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般理所当然地指责奴婢呢?”

    一面享受着她的美好,一面又消遣着她的真心,她就是不愿意再如此忍气吞声下去了。

    胤禛冷着脸看了她一会儿,转身便要离开。

    又是这样,还是打算让她自己反省后主动道歉吗?

    她连忙在他身后急急地叫了一声:“爷给过奴婢允诺,吵架了不得将奴婢一人丢下!” 

第三百六十五章 劝慰(qq150406145552钻石加更)

    胤禛的身子因为妍华的这句话而顿住了,不错,他确实允过,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所以他才会允。是以,他缓缓转过身子,淡淡地看了过来。

    妍华见状,上前两步,直勾勾地看进了那双冷眸:“奴婢不是无理取闹,奴婢只是希望爷不要总是将错都归咎于奴婢,奴婢也是人,咽了那么多委屈,总有咽不下去的时候。”

    “这还不是无理取闹?”他冷哼了一声,眉目间已现不耐烦之色。

    妍华生怕他又要丢下自己,肚子离开,忙上前扯住了他的手臂。粗壮的手臂她一把都握不住,可是她却紧紧拽着,不想让他脱了自己走开,可鼻子终究是酸了。她红着眼眶裹着眼泪,哽咽道:“奴婢不是在同爷无理取闹,奴婢不是在跟爷说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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