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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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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想写小札解释,可每次提起笔,万语千言最后都成空白。她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胤禛那一日的眸子,他眸子里的怀疑被她擅自放大,想得她难受。
其实钱贵早就偷偷地跑去找过苏培盛,苏培盛斥骂了他几句,责他越了本分。可临末,苏培盛还是告诉他说事情有些复杂,让他回景仁宫静候,其他的话也未多说。钱贵不得要领,回来也不敢乱讲,只安慰熹妃说是可以平冤昭雪,让熹妃莫要担心。
“娘娘在吗?”木槿缓缓移步进来,看到妍华坐在书桌旁发愣,便轻笑着走了过去,“娘娘在写字还是作画?”
“你怎么没去围场?”皇后以前都是去哪儿都带着木槿的。
木槿刚才听灵犀说,熹妃不肯说话也不肯好好吃东西,眼下见她如此轻易开口说话,不禁愣怔了下。不过,她旋即回过了神,轻轻笑道:“小公主没跟去围场,娘娘放心不下,让奴婢留下来照看。娘娘可是想念小公主?奴婢今儿让人将小公主送回来住几日吧?”
妍华的眸子动了动,眉头微微蹙起:“不了,你好好照顾着她吧。”她怕自己如今这模样会吓着笑笑,还是不见了吧。
木槿有些错愕,又说道:“小公主很想念娘娘呢,方才就嚷着要回来陪娘娘了。娘娘就让小公主回来住住吧,她夜里没额娘抱着就睡不着。”
妍华闻言,突然鼻子一酸,终于落下泪来。她还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呢。她对不住笑笑,早早儿地将她送去永寿宫里养着,没有尽到她做额娘的责任啊。
所以她点了点头,终于应了:“好。皇后知道此事吗?若是不知道,她回来后会不会怪你?我如今……不比以前了。”
“娘娘说什么傻话呢,皇后一直相信娘娘不会做那种傻事,奴婢也信。”木槿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忍不住语重心长道,“良辰与奴婢说,娘娘这段日子都没送小札去养心殿,让奴婢过来问问呢。奴婢斗胆一句,娘娘不该如此啊。皇上如此维护娘娘,娘娘还有什么可好怨的呢?换做别人,皇上早就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了。皇上没有责骂娘娘,也未定娘娘的罪,便说明皇上心里是愿意相信娘娘的啊。”
妍华闷闷地喃了一声:“我知道。”
“那娘娘便跟皇上解释清楚,娘娘开口解释了,皇上就一定会派人查清楚的。奴婢听说皇上让魏长安协助慎刑司一起去查这件事情了,慎刑司至今也未来景仁宫提人审讯,可见皇上一直都在护着娘娘,不让他们前来搅了娘娘清静。”
妍华喉头一窒,落下一滴泪来。她也不想如此,可每次一提起笔,她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不知道作何解释才好。她欣喜了两个多月,连小衣裳都缝好几件了,结果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她知道皇上对这个孩子满是期待,他不是说过好几次吗?想让她再生几个,到头来却是白忙活。
她伤了感情,他伤了心。脑子里又浮现起他怀疑的眼神,心痛地比刀割比针扎更甚,疼得她每呼吸一口都扯得圣堂。
木槿走后,没多大会儿便有人将笑笑送了回来。笑笑已经六岁了,生得唇红齿白,笑起来的时候眸子跟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一样好看,那双熠熠生光的眸子与她额娘极像,跟夜空中的星辰一样亮。
“额娘!笑笑可想额娘了!”笑笑一进来便往她怀里扑,妍华差点儿没站住。
孩子的世界极其单纯,她用纯真稚嫩的言语和笑颜,将妍华脸上的阴霾扫净。灵犀她们高兴不已,走路的时候都比前几日有劲儿。
是夜,将笑笑哄着睡下后,妍华再度坐到了书桌旁,提笔写小札:
“禛郎,得一日厮守,盼一世白头。婵婵一直未曾想过要欺骗禛郎,那一日我本想解释,可无奈失声,半句也不得言。我若说我未做过那样的事情,禛郎可愿意相信?不管禛郎信与不信,我只想问心无愧地告诉我的禛郎,我没有让太医做过那样的事情,亦没有让任何人安排过那样的事情……我得一弘历,一笑笑,此生已经知足,我待禛郎的心便如那块石头般永恒,此生不变,此情不渝。”
写完后,她推窗看了看外头的月光,皎洁、柔和,倾泻在大地上如盖了一层薄纱。
外头突然有脚步声徐徐传来,她循声看去,轻轻出声:“谁?”
第四百八十四章 祝寿
“娘娘,是……是奴才。”钱贵从暗处跑到窗子前,在外头向妍华行了个礼。
妍华听到是他,有些失落地轻叹了一声,她还以为……怎么可能是他呢?他已经去围场狩猎了。
钱贵下午从木槿那里听闻,皇上将事情交给魏长安去查了。所以他之后便四处忙活,想找法子寻到魏侍卫,也好打探打探眼下情况如何了。
只是,他在内务府外头转了半晌也没能见到魏长安。临近天黑的时候,他才看到魏长安一身侍卫装束地往那边去,忙在半道上将他截住了。
魏长安认得他,让他跟着自己去了一处隐蔽的耳房,方才细细问了他一遍前因后果。待听完钱贵的说辞后,他若有所思地沉思了会儿。
他说,庞太医在给贵妃看病的时候,心不在焉且神色怪异。贵妃逼问之下,庞太医才说漏了嘴,于是贵妃让人抓着庞太医去了永寿宫,而后庞太医供出秦太医,于是皇后命人将秦太医也传唤了过去。皇后将事情一问,才知骇人听闻,她正欲查清楚再处置,可齐妃与贵妃皆表示需交由皇上处理这件事情。皇后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没了主张,最后还是带着人去了养心殿。然后,便有了后面的那些事情。
庞太医没有秦太医嘴巴硬,用了刑后便开始精神涣散了。只不过他年纪大了,用多了刑怕是招架不住。所以魏长安便建议给秦太医用刑,让庞太医在旁边看着。
不过,两个太医果真硬气,连用了五日的刑,哀嚎到渗人,秦太医却还是一口咬定是熹妃指使他做的这一切。庞太医则时常被吓晕过去,醒来没多大会儿,来不及招供便再度晕过去……
直到暮色降临,钱贵才听魏长安将事情都大致讲了一遍。结果便是两位太医有可疑,庞太医年迈,身子骨已经不行了,很可能会死在慎刑司里;秦太医嘴巴太紧,至今还未肯吐露实情……反正就是还未出结论,但是魏长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向着熹妃的。
魏长安怕他夜里在宫里头走路会出事,送他到景仁宫门口后,才又折回内务府继续审讯。
钱贵没有料到回来的时候被熹妃看到,也不敢将心里的担忧表现出来,向她行完礼后便找了个理由欲退下:“娘娘早些歇下吧,奴才还要巡夜。”
“你可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钱贵愣怔了下,这是出了事儿后,熹妃第一次提皇上,他高兴地挤出个笑脸来:“先帝每次狩猎,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两个月。眼下快入冬了,围场也没有多少活物可以猎,奴才估摸着皇上顶多过小半个月就该回来了。”
“听说皇上还带了个答应同去?”夜色迷蒙,妍华背对着光,脸上的神情难辨。
钱贵低着头,听她声音萧索,只当她是醋了:“娘娘,苏答应才进宫,皇上难免图个一时新鲜,等时日久了,皇上就会觉着还是娘娘好了。奴才听说,苏答应长得像娘娘,可见皇上心中一直割舍不下娘娘。苏答应眼下再受宠,也不过是顶替了娘娘一阵子,等皇上知道了真相,就还是……”
真相,呀,他话多失言啊,怎得还是不小心提起了这茬。
幸好熹妃没有追问,只递了个信封给他:“这是我写的小札,你明日送去养心殿。若是可以,最好直接寄给皇上,这样他在行宫便能看到了,也不用等到回京再看。”
“嗳!喳!”钱贵看到熹妃终于肯低头解释了,高兴地直咧嘴笑。
十月三十那一日,钱贵照着先前与灵犀她们商量好的,在宫外头买了许多花灯进来,白日里他不敢张罗,怕别人嘴碎说闲话。毕竟熹妃假怀孕的事情还未查明白,眼下太过张扬地给熹妃娘娘庆贺生辰,只怕会落人口舌。
下午的时候,裕嫔带着纤云来了,守门的太监本不敢放她们进来,可灵犀亲自将她们迎了进去,小太监便也不好说什么。裕嫔记着今儿是妍华的生辰,特地过来给她庆祝的。
她没有径直进去正殿,而是跟着灵犀往配殿去了。
“委屈娘娘了,娘娘且在这里候上一会儿子,若是不嫌弃,今儿就住在这里吧……”她叽里咕噜地将她们准备给妍华庆贺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想让妍华惊喜一下开心一下。如今正好小公主也在,到了晚上定会热热闹闹的逗得熹妃娘娘开心的。
“好。”裕嫔听罢,温柔一笑,点头应允,“你们有心了,妹妹有你们守着,我放心得很呐。”
夜幕还未完全黑下来时,钱贵便让人关了景仁宫的门,一众人手忙脚乱地将花灯绑在了竹林中、树干上,然后一只只点燃。很美,很亮。
“额娘,额娘!外面好~多灯!额娘快来看!”笑笑看到外面燃了那么多灯后,不用灵犀她们安排,便主动跑进去拉妍华出来了。
彼时,妍华正在写小札,她算算时日,第一封为自己辩解的小札约莫已经到了胤禛手里了,如此算来,第二封该是明天能到,第三封后天能到……她想多写写,把心里的委屈都与他好好说说。他不是说过吗?喜欢将她一眼看透,不喜欢她将话藏在心里不对他说。
可是笑笑闹得厉害,所以妍华只好停了笔,跟着她往外去。
还没走出正殿,她便察觉到一片亮堂。放眼望去,已经落了叶子的树干上一派火树银花,耀眼得仿若挂了一颗颗璀璨的星子。花灯都很普通,是钱贵他们凑了银子买的,也不值几个钱,可是那么多各色的花灯同时在眼前闪烁,便不是一般二般地美了。
目不暇接之际,妍华突然发现除了她和笑笑,视线所及之处看不到一个人影。正在她诧异地想要四处找人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忙回头去看,却见她宫里头的烛火不知何时都被熄了,景仁宫里伺候的宫人,每人手里捧着一支红烛,脸上俱是挂着笑意,排成两列齐齐向她走来。一列是太监,一列是宫女。
他们走至熹妃跟前后,太监们先行一字排开齐齐向她下跪,举着红烛给她行了个大礼:“奴才们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紧接着他们又速速退下,宫女们又一字排开同样行了大礼:“奴婢们祝娘娘福寿绵绵,松柏齐肩!”
笑笑见状,有样学样,从一个太监手里接过红烛,俯身给妍华跪下磕头:“笑笑祝额娘……呃,永远开心,永远漂亮!还有……永远没有烦恼!”
妍华心里一暖,连日来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开来。她有这帮子暖心的人陪着,还苦恼个什么劲儿,就算日后皇上冷落她了,她还有她们不是吗?
正在她感动之余,裕嫔亲手捧着一盘子长寿面从旁侧走了过来:“妹妹,今儿是你生辰,该多笑笑才是。笑笑,快让你额娘多笑一笑。”
“姐姐你……何时过来的?”妍华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湿润,忙依着裕嫔的眼神跟进去吃长寿面了。再然后灵犀端来许多寿桃,每人发了一个,于是众人又一一跟妍华祝了寿。这一夜,景仁宫里欢声笑语不断,好不热闹。
妍华的委屈和难过被这帮子暖心的太监宫女愈合,脸上的笑容一日多似一日。
她让人寄出去的小札,也不知皇上看了没有,至今没有回过只言片语。可是她也不气馁,每日照写,将心里的话都说了个透彻。执手共度了二十一年,她就不信她的真心会被这样一个计谋给毁了,她也不信皇上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会看不清这层雾障。
一朝一夕流逝得飞快,妍华整日不出宫,压根不知道外头的情形。可钱贵总是出去找魏长安打探消息,所以总免不了听到那些闲言碎语,气愤的时候他真想上去抽那些人两个耳光,可为了景仁宫的名声,他都给忍了。
新进宫的那些个答应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聊得最欢的就属她们了。整日没事就在御花园里逛悠,碰到相熟的姐妹了便碎碎嘴讨论一下熹妃何时要进冷宫。木槿听闻这些事情后,安排了几个教习老嬷嬷得空便去御花园溜哒,碰到嘴碎的答应便呵斥几句,再重新教一番规矩。
那些老嬷嬷都是人精儿,该欺压谁该讨好谁,她们都门门儿清。木槿不比一般宫女,她的话自是跟皇后娘娘发话一样,所以她们自是无人掉以轻心。没出两日,御花园里边安静了下来。
十一月十五,胤禛还未归,但是翊坤宫里却突然传出不好的消息。贵妃因为身子太虚,早上起来用膳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昏迷了一个多时辰才醒过来。其实也没摔倒要命之处,只是手掌蹭破了一点儿皮,可是贵妃却是脸色苍白得吓人。
冉儿知道这情况不对,忙求了木槿赶紧将这个消息传达给皇上知道。
两天后,皇上回京,去翊坤宫看过贵妃后,便宣了妍华去养心殿。
妍华心里高兴,觉着定是他看了那些小札后,肯相信她了。她理了理发髻,赶紧急急往养心殿去了。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等着她的会是一场狂风暴雨。
第四百八十五章 心碎(mo150604062730钻石加更)
胤禛手里捏了一张纸,纸上有副画,画里是个背影。
他曾见过这个背影,在潜邸的花园里,婵婵曾画过。他记得,被他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她眼里有过一闪而逝的慌张。
这是老九夹在信里寄给他的,他还在围场里的时候,老九就迫不及待地把信寄给他了。那么焦急,定不是什么好话。他如是想着,迟迟都未拆开看。赶回来的时候,在马车里闲着无事,于是他便想起了看信,然后他便看到了这封让他抓狂的信。
其实他在围场的时候,一直在等,可是一直等到过了万寿节,都没等到婵婵的只言片语。直到回京的前一夜,苏答应才将那些小札送去他的寝殿,慌里慌张地认着错,说是一时疏忽,忘了送过来。
他淡淡地问她:“小札何故会在你这里?”
她说,那一日皇上正在狩猎,而她无意中撞见送信的太监,便好心帮忙递信了。可是后来忙着在行宫准备侍寝的事情,一时疏忽便忘了。
其实,那一日太监看那信是宫里头送过来的,觉着也不是多急的事情,在她的再三要求下,才迟疑着将信给了她。紧接着第二日第三日……那太监见皇上并未有异议,便顺着苏答应的要求将那信都给她了。谁让苏答应如今正享着恩宠呢,只想着尽早巴结巴结,日后指不定可以受了她的提拔。
胤禛看了看手里那十多封书信,默了半晌没吭声。第一次第二次你说忘了,我可以理解,可这十多日你都忘了,是不是脑子没长好?
可他看到苏答应那双与婵婵肖似的眸子,张了张嘴,终究没忍心重斥:“以后不得如此,若是宫中有急事,岂不是要误了事?”不过,将信转给苏答应的那个太监,却是被罚得不轻,杖责到送了整条命。
方才他看过婵婵的第一封小札了,她说得一日厮守,盼一世白头,她还说她没有安排过假怀孕一事,她亦说此情不渝。他本动容,一点也不愿意再怀疑她,可是待他看过那张小札,再看老九特意送过来的这封信和这张画后,他便觉得异常讽刺。
明明知道老九是在故意气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动了气,很大的气。这一次,老九说那个背影是十三,呵,多可笑,之前他还口口声声说是他自己呢,眼下又去冤枉十三了。老九便以为他与十三的兄弟情,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挑拨的?
可即便不是老九,也不是十三,但这个背影也终究不是他。
他记得跟婵婵提起这个背影时,她极力掩饰的慌乱和紧张,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可他还是感觉到了。曾一度,他觉得她对自己的笑都是透过自己再看另一个人。他以为是他多想了,可她将这个背影画得这么好,他只觉得异常刺眼。他骗了自己许久,可看过老九的信,他便再也骗不下去了。
看看她在纸上题的那几行字,他还怎么能继续骗下去?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相思!他看到这两个字,脸色便冷峻得吓人。都是他的人了,她却还在这儿诉着相思!
妍华赶到养心殿的时候,本是堆着笑脸的,和以前一样,柔和又俏丽。可一踏进养心殿,她便觉着气氛不对劲儿,里面的太监都噤若寒蝉,而胤禛的脸色则冷得骇人。
“皇上……”妍华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喃喃唤了一声后,忙向他行了礼。
他低着头,盯着手里的一张纸在看,良久才出了声:“苏培盛,你们都出去。”
那是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妍华听得出来。她满腔的热情被他这副模样浇熄,心里突然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已经被她压抑在心底的委屈蓦地又窜上了心头,无端地想哭。
待人退净,他突然捏着那张纸从龙椅上站起,眸子死死盯着她,冰冷冷地往她眼底里探。
她惊得后撤了一步,稳住身形后,才扯了扯嘴角,轻声道:“皇上,可看过臣妾的小札?”看过之后,你应该就会信我了才是?为何眼下要摆出这副模样吓人?
他不说话,一步步往她走过去,步子沉重,像是灌满了铅,走得极为缓慢。他的嘴巴嗫嚅着,半晌没有吭声,只举起手里那张纸,颤着递给了她。那双鹰厉的眸子,从始至终都盯着她,盯得她心惊肉跳。
妍华看到纸上的背影后,脸色刹那间惨白。因为心虚,所以她别开了眸子,又习惯性地堆起假笑来掩饰自己的慌张:“皇上……这是哪里来的?这是奴婢……以前在潜邸的时候照着皇上的背影画得呢……”
“你何时连谎话都能信口拈来了?”他的脸上落下一层失望。他还未质问,她便如此心虚,再度印证了他心里的怀疑——这个背影果真不是他。
妍华的呼吸一窒,不敢承认画中之人不是他,只得硬着头皮又扯了一个笑:“皇上……这话何意?”
“你还装傻!”胤禛气她的不诚实,更气她心里装着别人!
他的一双眸子蓦地开始泛红,朝她逼近两步,狠狠握住她的双肩,低吼道:“他是谁?告诉朕!”朕会绝了你的念,断了他的命!
妍华突然觉得心里万分悲凉,她已经忘了那个人了,早就忘了,可要她怎么解释他才能信?他的心里不也装过娉娘吗?他凭什么要计较她早已忘掉的背影?那只是她儿时的念想,可是这个又要叫她如何解释!
这么想着,她便忍不住颤着出了声儿:“皇上心里不是也有过娉娘吗?皇上与臣妾……两清好不好?不是皇上想的那样,真的不是……啊!”
娉娘?两清?胤禛听到她这番话,气得发了狂一般,回身便将龙案上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包括那块“与子携老石”!妍华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将这块石头从东暖阁里拿出来的,反正她来养心殿伺候的时候,总能看到它放在龙案上,陪着劳碌的他一起过完一朝又一夕。
“啪!”石头落地,一声闷响。
妍华只觉着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它四分五裂,可饶是希冀地盯着它看了半晌,它的右下角还是裂了开来。她只觉着自己的心也跟着这块石头碎了,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忙上前捧起了那块石头查看。
果真碎了一小块!她透过迷蒙的泪眼看去,右下角被他偷偷题上去的那一个“允”字,竟然如此凑巧地分裂了出来。心,仿佛跟着石头一起,慢慢碎裂开来。
她死死咬紧了牙,突然什么也不想解释了,只是浑浑噩噩地捧起那块碎裂的石头,转身便往外走去。
“你站住!”身后响起他的低吼,里面透着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惊慌。
她不理,仍旧坚定地往前走着。
“你站住!”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
她仍旧不听,仿若压根没有听到一般。
“钮祜禄?妍华,你给朕站住!”他气急,拿出皇帝的威严来命令她。
她脚下迟滞了一步,终于定住了身子。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凄然,她只觉得伤透了心,眼睛也被泪水迷蒙,看不清前方。她缓缓转过了身子,心口被失望扯得生疼,她难受到几乎站不住身子。整个大殿都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那双愤恨的眸子,像箭一样射过来,她却浑然未觉。
“我从未爱过你,从未!若不是迫于无奈嫁了你,若我有机会自己选择,我永远不会选择你!我爱的,一直都是那个背影!你……不过是他的影子,不,你连做他的影子都不配!”她红着眼,撕心裂肺地吼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猛烈地砸了下去,仿若心里一直以来的希望突然被慢慢抽离了身体一般,继而被源源不断的绝望慢慢填满。
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可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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