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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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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末将领命!”张辽神情微微诧异地看着李利,断然没想到韩遂的义子兼女婿阎艳竟是自家主公的表弟。随即他拱手领命,打马阵前,战刀一挥,带着五千战骑直奔东门吊桥而去。
看着张辽领兵进城,滇无瑕侧身对李利低声说道:“夫君让张辽率军入城,阎行会不会心生怨气,认为你不相信他?再者,眼下城中还有成公英带领的一股反抗势力,夫君打算如何应对?”
“呵呵呵!”李利坦然笑道:“金城韩遂所部的情况与冀城马腾本质上没有区别,他们麾下的将士与我军屡屡交战,双方积怨颇深。冀城被我军攻破之后,金城已成孤军,早晚必败。昨天我军与李征所部会合之后,如若大举攻城的话,必能强行攻陷此城。而今一夜之间,金城兵马居然起了内讧,一分为二,无论是士气还是兵力,都远不如昨天。在这等有利条件下,我军攻占全城犹如探囊取物一般,一战可下。等到我军拿下东北半城之后,如果成公英拒不归降,仍旧顽强抵抗,那我们根本不必犹豫,直接挥兵攻打。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也很容易失去。金城韩遂在凉州各郡的威望尚在马腾之上,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倒是让我们省心省力不少。而成公英率部抵抗,反倒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展现军威的好机会,堂堂正正的打败他,震慑宵小和一批观望的氏族,以及周边待价而沽的羌氐部落和草寇。
至于阎行表弟会不会多心,这一点想必他自己也能明白。乱世之中,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有备才能无患,即便他心里不舒服,却也不会过于计较。易地而处,他同样会像我一样小心谨慎的。我这个表弟呀,生姓极其谨慎,心思慎密。我若是不作出试探的样子,反倒让他看轻我,认为我不足以成大事!”
说完话后,李利无奈地摇头苦笑,言行举止中无不流露出他对阎行的了解和器重。
滇无瑕无法理解李利为何对阎行这般看重。
与李利恰恰相反,滇无瑕对阎行的所作所为极不认同。
从最近两天听到的情报来看,韩遂和韩玲之死都与阎行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或者说,韩遂父女俩都间接或直接地死在阎行手里。韩遂倒也罢了,他毕竟是阎行乃至阎家的大仇人,阎行要报仇也无可厚非。但滇无瑕对韩玲之死极为不忿,认为韩玲是无辜的,更是一个真心喜欢阎行的人,还嫁给他为妻,可是韩玲也不明不白的死了。
正因为如此,滇无瑕对阎行的观感极差,认为他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张辽领兵进城后,没过多久便派人传回消息,阎行确实是真降,城中没有埋伏。此外,哨骑还向李利禀报了一个不好的情况,那就是阎行确实是身受重伤,而且伤势极重,整个下半身已经失去知觉,现在瘫痪在床,生命垂危。
李利闻讯大惊,当即挥军进城,跨进城门后,他驾驭着金猊兽王一骑绝尘,直奔郡守府疾奔而去。
郡守府。
后堂寝室内,急忙赶来的李利,看到了趴在卧榻上的阎行。
时隔一年,兄弟二人终于再次见面了。
此次会面,李利与阎行二人没有任何寒暄,也没有兄弟见面的激动场面。相反,他们见面后的举动极为特别,双方对视一眼,既而微微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随后李利亲自查看了阎行的伤势,既而他神情微变,剑眉紧皱,脸上的表情显得格**沉。当即他挥手示意亲兵和仆从们退下,只有李挚仍旧留在房中,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看着阎行苍白蜡黄的面庞,以及他眼中痛苦木然的神情,李利静静地站在卧榻前伫立半晌,随即俯身坐在床边,颦眉沉思不语。
与李利一脸忧愁之色不同的是,阎行似乎并不在意自身的伤势,脸色煞白且无血色,嘴唇灰白,明显是大量失血之后的症状,眉宇间凝结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知道李利坐在自己身边,他也没有扭头,仍旧一脸木然呆滞地看着正前方案几上的灵牌,那上面赫然刻着“爱妻韩氏玲之灵位”的字样,没有任何名位,仅有寥寥几个字而已。


第361章 平定西凉(中)
“其实你不用这么做,也一样可以报仇雪恨。韩遂已经病入膏肓,韩玲也已嫁你为妻,顺其自然,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值此紧要关头,你却执意手刃韩遂,以至节外生枝,反受其累。倘若稍缓几天,何至于此啊?”
后堂寝室内,李利沉默良久之后,语气低沉地幽幽说道。
阎行闻言后,神情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固执暴戾之色,沉声道:“我身为人子,杀父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岂能假手于人?”
李利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颓然之情,扭头看着阎行苍白的侧脸,极为不解地询问道:“韩遂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该死,可是韩玲又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她对你一往情深,而你对她也是关怀备至,你们二人结为夫妇,实属不易。昨天我听闻你们成亲,便下令大军暂缓进攻,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安安渡过新婚之夜;结果,一夜之间却变成这个样子。早知道是这般结果,昨天我就应该出兵攻城,即便损失一些兵士,也能让你避过此劫呀!”
嘴里说着话,李利脸上流露出浓烈的懊悔神色。他不是埋怨阎行,也不是替韩玲打抱不平,而是痛惜阎行遭此重创。
阎行现年不满十九岁呀,却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下身瘫痪,大好前程就此毁于一旦,这辈子全毁了。
“昨天拜堂成亲之后,我将韩遂送回寝室,随即与他正式撕破脸,让他做个明白鬼,阎家冤魂向他索命来了!当我一拳打死韩遂的时候,不承想韩玲就躲在门外,而我却没有留意到她。随后。洞房之时,她事先准备好了兵器,趁我不备。突然发难、、、、、、”话说到这里,阎行喉咙里哽咽起来。声音戛然而止,眼泪夺眶而出,无声地顺着鼻翼流淌下来。
看到阎行泪流满脸,李利体会得到阎行真的很爱韩玲,也能想象出韩玲袭杀阎行的经过。
显然,韩玲听到了阎行和韩遂的对话,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更亲眼看到阎行杀死她的父亲韩遂。于是她躲在门外忍着莫大的伤痛悄然离开,打定主意为父报仇,一早准备好匕首,趁着与阎行圆房之际。突然狠下杀手,企图一刀杀死阎行。结果,她虽然得手了,却未能一刀毙命,以至于反被阎行所杀。
理顺其中的纠葛之后。李利不禁嘘唏不已。
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韩遂年轻时曾经无数次陷入绝境,却凭着自身过人的坚韧与智谋,屡屡绝处逢生,杀伐果断,最终成为凉州境内实力最强大的诸侯。没想到临老了。他却栽在阎行手里,被阎行骗得团团转,最后一命呜呼。而韩遂的女儿韩玲,虽是一介女流,常年坐守闺房,手无缚鸡之力,但她却继承了韩遂坚忍狠厉的禀性。眼睁睁看着阎行杀死自己的父亲,她躲在门外却能不动声色,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迹,更没有失声痛哭,反而转身离开,随后伏杀阎行以报杀父之仇。
仅仅半天时间而已,韩玲在父亲韩遂尸骨未寒之际,沉着应对,迅速反击。暂且不论她的暗杀成不成功,却足见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当机立断,杀伐果决,颇有乃父之风。
“哎!”一想到韩玲和阎行这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反目成仇,将新婚之喜变成血光之灾,李利忍不住失声叹息。
这一声哀叹,打破了寝室的寂静,也让沉浸在悲伤之中的阎行顿时醒转过来。
随即,只见阎行抿着嘴唇,仰头睁大眼睛将眼眶里的眼泪倒流回去,低声道:“她要为父报仇,我不怪她,而我之前杀死韩遂同样也是为父报仇。所以她刺中我一刀之后,我没有想要杀她,因为这一刀是我欠她的,理应偿还给她。只是她并没有就此罢手,看到我落地之后无法起身,她拔出卧榻侧角上早就准备好的佩剑,欲要置我于死地。被逼无奈之下,我只好拔出插在后腰上的短匕飞掷出去,杀了她。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为了杀死我,她事先还有另一手准备,派人传出韩遂的死讯,密令成公英率部攻打郡守府。结果,当我身受重伤之际,成公英率部攻杀进来,所幸我麾下将士迅速集结,拼死抵抗反击,最终守住了郡守府,与成公英所部形成对峙态势,相持不下。
今日为弟便将韩遂多年积攒的钱粮和两万步骑全部交给兄长,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你做得一点事情。而今我身受重伤,伤势难治,命不久矣,加之我已报了大仇,生无所恋,死亦无憾。为弟死后,希望表哥善加珍重、、、、、、”
李利闻言神情微怔,愕然道“彦明何出此言哪?而今你虽然身负重伤,却并非无法医治。为兄刚才看过你后腰上的伤势,伤口不大,眼下仍在渗血,为兄随身带着自行研磨的止血药粉正好给你止血治伤。此外,长安城中正好有两位当世神医,为兄即刻命人前去将他们请来金城,给贤弟医治伤痛,设法治好割断的经脉。即便他们无法治愈贤弟的腰部经脉,却能保全贤弟性命。为兄所言句句属实,绝非宽慰之言,还望贤弟莫要再有轻生之念!”
说这番话时,李利脸上的表情十分坦诚,很认真,一字一句都很郑重,言行举止尽显兄弟情义以及他对阎行的重视。
“大哥此话当真,我下身已经失去知觉了,真的还能治好吗?”阎行闻言神情震动,不敢相信地问道。
李利淡然一笑,说道:“贤弟尽可宽心。为兄此番给你请来了擅长外伤和脏腑创伤的神医华佗,有他亲自给你医治,治愈的可能性极大。何况你身上的伤势越快医治越好,否则稍作延误,只怕就再也没有治愈的可能了。所以,我派李挚带上我的座骑金猊兽王前去长安迎接华佗,金猊兽王足可日行千里,想来两日之内便能将华佗带回金城。如此算来,贤弟所受之伤前后也不过三天时间,完全有可能重新续上割断的经脉,至少有六成把握治好你的伤势。
待贤弟伤势稳定之后,秋凉时我再派人将你送往交州养伤,那里四季如春,极其适合调养身体。一年半载之后,贤弟定然可以恢复如初,到那时,你们兄弟便可并肩作战,成就一番功名大业!呵呵呵”
“大恩不言谢。小弟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大哥的,生死无悔,誓死追随大哥!”阎行再也无法淡定了,激动不已地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为兄不能替贤弟承受伤痛,做这些也是应该的,贤弟不必介怀,更无须客套。”李利笑声安慰阎行,伸手摁住他不要移动病体,随即起身说道:“贤弟暂且安心养伤,待我查看城中战事之后,再来看你。”
说罢话后,李利轻轻拍拍阎行的肩膀,给他一个激励的眼神,既而摆手离开寝室。

李利言出必行,与阎行叙话之际便挥手示意李挚依言而行。
是以李利离开郡守府前往西城前线时,胯下座骑换成了一匹体长一丈、肩高八尺有余的黄骠马,而紧跟他左右的护卫也由金猊卫副统领胡车儿临时担任贴身侍卫。
李利似乎对黄骠马情有独钟,此刻座下战马也是一匹万里挑一的良驹,毛色与他最初的坐骑大宛名驹黄骠马一模一样。唯一不同之处,便是现在这匹黄骠马比原来的大宛名驹更为神骏,整体大了一号,倒是与李利此时的身份相衬。
策马赶到西城,李利远远就看到数千金猊卫与敌军列阵对峙,两军阵前还有两名身着黑色战甲、体型颇为魁梧的将领正在打斗,看情形应该是敌军将领阵前搦战,试图阵前取胜,以此鼓舞全军士气。
而今大半个允吾城都被李利大军接管,只剩下占据西南半城的成公英所部万余步骑仍在负隅顽抗,实为困兽之斗,一战可定。
“末将参见主公!”临时主将张辽看到李利亲临阵前,当即策马迎上来,拱手行礼道。
李利策马行至阵前,颔首示意张辽不必拘礼,随即把目光投向阵前战场。
但见阵前二将似是早已交手,此刻二人激斗正酣,已然陷入胶着相持阶段。斗将之战进行到这种状态,往往是交战双方都不是庸手,难以轻松取胜,因此需要争斗几十个回合乃至上百回合方能取胜。
勒马阵前,李利乍眼一看,却发现阵前交锋的两人竟然都是生面孔,就连自己麾下的那名将领也很陌生,自己居然想不起来这个将领叫什么名字。不过此人面相异于常人,身高不到八尺,身材算不上高大,身着黑色锁子甲,头戴鹰纹铁盔,腰系蛮牛带,脚踏牛皮短靴,体型极为健壮,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壮硕力大之人。
细看之下,此人座下战马颇为神骏,实为金猊卫之中千夫长以上的将领才配拥有这等优良座骑。凭此,足见此人在金猊卫营中地位不低,应该是军侯级将领。然而,此人虽有上乘座骑,但他的骑术确是让人不敢恭维,骑术很一般,连骑兵中的百夫长都比不上,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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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平定西凉(下)
稍稍打量一番阵前争斗的将领,李利颇感诧异。
金猊卫是常年跟随他左右的亲兵营,全营近百名屯长以上将领都是他亲自任命的,无一例外。而且,这些将领的武艺、兵略都经过严格考校,出身背景及其亲属情况都有详细的记录,必须递交给他亲自过目,经他准许后方能正式进入金猊卫,并任命其职位。
这些将领接到任命后,还需当面向他叩谢,也就是李利要认认脸,看看其人长得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即便他日后不记得其人姓甚名谁,最起码看着面熟,知道自己的亲兵营中有这么一个将领。
整个西凉大军之中,只有金猊卫要求最为严格,也最受李利器重。其他各营的中低级将领,从选拔到考核乃至确定人选,李利概不参与,直到各营统领递交提拔名录时,他才会过问一下,一般都会照准,不会驳回各营统领推荐上来的人选。而直接由他任命的将领大多是千夫长以上的职位,任命前必须经过严格考核,全程由金猊卫将领负责监督,最终递交到他手里,经他核准后才能正式上任。
但是,眼前这个金猊卫军侯级将领却是极为蹊跷,李利笃定自己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人。因为他记忆力过人,或许其它斑杂繁琐的事情,他不一定记的得很清楚,但观人记人的本事却是极强,几乎过目不忘。但凡由他亲自任命的将领,只需见一面,此后他就会牢牢记得。纵然时间长了且人数太多,他记不起将领的全名,却也能记得其人姓氏、出身以及隶属那位统领帐下,担任什么职务。
这一点,李利坚信不疑。对自己这双眼睛颇为自负,绝对不会认错人。
仔细搜索脑海中关于此人的印象,却始终毫无所得。促使李利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健忘了,竟然连自己身边的将领都不认识。但他反复回忆之后。还是无法把此人与记忆中的将领对号入座。于是他最终确定阵前与敌将厮杀之人确实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金猊卫将领,可这个人是怎么进入金猊卫并担任军侯的呢?
金猊卫五位正副统领李挚、滇无瑕、张辽、胡车儿和黄忠,究竟是谁让眼前之人担任军侯的?
心中暗暗思量之际,李利不禁眯着眼睛,再次将目光盯在阵前这位金猊卫军侯身上。
认真观察之下,李利发现此人虽然相貌酷似羌胡之人,骑术也不精。但其人武艺确是极为不凡,所用兵器也极为少见。
但见其人手持一对颇为沉重的短柄开山钺,舞得密不透风,双斧寒光湛湛隐隐围绕周身形成一个无处不在的攻守兼备的圆环。根本不给敌将任何可趁之机。尽管他骑术极差,回马转身和冲刺速度远不如敌将快捷,完全没有发挥出胯下座骑的强大冲击力,但他手中的两把短柄开山钺却十分灵活,招式诡异而沉稳。势大力沉,致使敌将根本不敢与他正面硬碰,始终攻不破他周身的斧光防御圈,给人无懈可击之感。
与之对应的是,阵前这个敌将也不绝非庸手。只见这名敌将身高八尺有余。身披暗灰色战甲,容貌周正,四方国字脸,浓眉虎目,脸角留着八字胡,下颌蓄有一撮寸余长的黑须,面相颇具威严,神情刚毅沉稳。体型适中,不胖不瘦,他的一双手臂略显修长,可谓猿臂蜂腰,且能与李利麾下手持重兵器开山钺的将领争斗这么久,足见其膂力过人,武艺同样不容小觑。
不过此人与李利麾下将领厮杀时,显然在力量方面吃过大亏,故而他屡屡倚仗自身娴熟的骑术避实击虚,试图消耗双钺将领的气力,伺机取胜。只是李利麾下这名将领气息悠长,即便他受限于自身骑术不精,每每落后出手,却能一出手便能扭转不利的局面,后发制人。他完全不用借助座骑之力,单凭自身力量就能稳稳压制住八字胡敌将的进攻,俨然立于不败之地。倘若他的骑术稍好一点,打败八字胡敌将绝非难事,甚至可以轻松取胜。
多方观察之后,李利不禁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欣赏之色,习惯性翘起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熟知李利脾气之人,此时不难看出李利其实有些喜不自禁,显然他十分欣赏阵前厮杀的这名金猊卫将领。只可惜李挚、滇无瑕和贾诩等人此刻都不在这里,故而无人能够体会李利这种表情的真实意图。
“文远,这个使用短柄开山钺的将领叫什么名字,本将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他是你们哪位统领帐下的军侯?”李利眼神注视着阵前的己方将领,低声对身边的张辽询问道。
张辽闻言后,根本没有多想,更没有意识到主公李利不认识眼前的己方将领意味着什么。他不加思索地说道:“禀主公,此人是李挚统领帐下军侯,名叫胡峥,没有表字,现年二十一岁,凉州北地郡人。他早先是李傕将军麾下屯长,南郊大战时临时担任旗牌官,负责守护中军帅旗。那一场大战中,李挚统领孤身单骑闯入中军,与胡峥激斗八个回合,方才将其击败,夺下帅旗,从而促使李傕将军罢兵认输。
战后,全军打散整编时,胡峥只身闯入金猊卫军营,声称自己愿赌服输,要求面见李挚统领,甘愿终生跟随统领。事后李挚统领证实了他所说的话,便将他留在营中,全军整编后任命他担任军侯之职,目前是李挚统领帐下亲兵队长。
两个月前,乡人传来口讯,据说传授他武艺的师傅病逝了,因此他最近两个月一直不在军营,告假回去操办他师傅的丧事去了。直到大军西征前夕,他才返回军营,今日是他加入金猊卫之后的第一战。之前他请缨出战成公英,末将知道他初入军营,立功心切,便准许他出战。”
张辽详细讲述了胡峥进入金猊卫的经过。据实而言,没有丝毫隐瞒。
实际上,张辽也是开口说话之后方才察觉到主公李利的询问颇有深意。否则。金猊卫是主公的亲兵营,绝对的嫡系人马。他怎会不认识身边的军侯呢?
正因为如此,张辽介绍胡峥时说得很详尽,实话实说,不掺杂任何个人观点。
“胡峥?原来是他呀!”李利听完张辽的禀报后,满脸笑意的随口应声,既而连连点头,神情中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胡峥的看重。
的确。李利之前还真是听说这个名字,而胡峥的军侯之职也确实是他亲自任命的。全军大整编之时,他整天忙得东奔西走,长期逗留在军营之中。李挚向他禀报提拔胡峥的时候,他随口就答应了,事后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正巧胡峥又有事外出,错过了整编之后的将领碰面,于是李利便没有见过胡峥。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李利淡然一笑,扭头对张辽问道:“文远觉得胡峥武艺如何?”
话音未落,他陡然又想起什么,接声问道:“呃。对了,你刚才说与胡峥对战的敌将是成公英?”
张辽自然知晓轻重缓急,当即恭声道:“主公所言不错。阵前与胡峥对阵的敌将正是成公英。他复姓成公,名英,金城人,韩遂的心腹部将。此人声名不显,曾担任过韩遂的军师,遭到韩遂猜忌之后,降为步兵校尉。之前末将还以为他是个儒弱的文士,如今看来,此人允文允武,而且武艺还极为高强,已然步入顶级战将序列。不过他毕竟不是以武艺见长,眼下他虽能仗着骑术与胡峥缠斗,但终究不是胡峥的对手,早晚必败!
反观胡峥,他擅长步战,此前数年间一直在李傕将军麾下为卒,普通兵士就做了五六年,被提拔为屯长之后,仍然在步卒营之中,鲜有骑马出征的机会。如今他进入金猊卫,我们营是骑兵营,一人双马,而胡峥此前又告假了两个多月,故而他的骑术的确有些不尽人意。不过他武艺高强,只需多加练习,想必不出三个月就能练出精湛的骑术。”
李利自然知道张辽明面上似是对胡峥蹩脚的骑术有所不满,实际却是在为胡峥开脱,生怕自己因为胡轸骑术不精而心生不悦。
待张辽说完话后,李利爽朗地笑着说道:“人无完人,月有圆缺,世间之事岂能尽善尽美。文远话中有一句话确是一语中的。金猊卫营全是骑兵,战力颇强,却充当本将的亲兵营,有些不伦不类,未尽其才呀!待平定凉州之后,金猊卫还需扩充五千至一万步卒,充当日常守卫事宜。不过步卒也必须精通骑术,紧要之时步军也是骑兵,恰好金猊卫一人双骑,倒也不必另外选调战马。
至于胡峥么,战后改任步兵军侯,但他必须把骑术练好,以备不时之需。我西凉将领中军司马以上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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