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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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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我能安然归来吧!”奥塔基利乌斯脸色有些紧张激动,此刻倒没那么大的愿景,接着他又背着手,去念叨麒麟和祥瑞了。

就在奥塔基利乌斯准备启航前,凯撒的书信忽然送来,“请求都城侨民法务官李必达乌斯即刻返回罗马城,主持第一次全民特布里斯大会,并商讨重新设立骑士法庭的事。”

凯撒使用了这个词汇,“全民特布里斯大会”,言下之意就是参加这次大会的,不仅仅是原先罗马三十五个氏族了,贵族寡头也不能再用凶兆、农忙等手段阻碍人们开会表决,休市的命令也被取消了,因为四个月的庆典已到尾声,而凯撒在书信内里表述的方向也很明确:罗马乃至全意大利都参与的大会,你就是样板,叫你来主持的目的就在于此,核心的议题就是对庞培残党的剿灭,对帕提亚与达契亚的远征,还有移民和骑士法庭两个法案的通过,“记住,我需要的是全员通过,而不是延误时月的表决。”

第27章缯彩的路(下)

晨曦里的李必达堡,核心建筑是不同于罗马的白色,金色朝阳铺设在海湾上,码头上船只如梭,海鸟在新兴的街区和作坊内凭高腾跃着,“卡拉比娅号”的甲板上,阿狄安娜与李必达道别,“我离去后,你就坐镇这座堡垒,并且暗地里准备好船只和军团的复役工作,与埃及、昔兰尼及伊利里亚保持密切的联系,等待我或者我的讯号,别的话不说了,请允许我引用伯里克利的话,对于勇士来说,一字之令胜过千言万语!”

“在那个野蛮的罗马广场上要万事小心,记住我的‘奥德修斯’你一定要归来,发辫秀美的阿开亚女子正在这里苦苦等着你。”阿狄安娜的泪水悄然滑下,仰起面来哀求着说到,“众多的鸟儿穿梭在金色的云光当中,但不是每一只都能带来好的兆头。”

“无需担心,女人。对所有神庙献祭的事情,就委任给你了。”李必达还是转身走下了船只,接着他走到了堡垒的广场上,在那里十六军团与二十八军团所有的百夫长都齐齐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训话,结果统帅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对大家说的就是,你们军团的旗帜就要重现天日了!”

整个场面先是安静了会儿,而后所有人便爆发出欢呼声起来,接着军奴们飞也似的冲到了神庙当中,取出了十六军团的半人马旗标,与二十八军团的独眼海蛇旗标,随后掌旗官上前。接过了高昂的旗帜。李必达用手指向了西部的方向。喊到“马上你们将以协助工程的名义,与所有的高卢奴工一起,前往科林斯地峡,等待着我的下一步命令!”

在侨民法务官来到前,罗马城内已是万分热闹的场面,大规模血腥的竞技还未完全结束,但来自各个地区的百人团队长,和民会代表。早已在奥斯蒂亚河港游荡了,他们穿着各色各样的衣服,有西班牙式的萨根姆夹袄,有希腊式的波浪长袍,也有阿非利加的短衣,这些人有的就呆在阴凉安适的“河港别墅”里休息,有的则趁着白日溜达在市民广场或者竞技场上,还有的特意参观了埃文迪尼山与帕拉丁山,要看看传说里罗马的贵族与贫民的差距究竟大到了何种程度。

城内的酒馆生意简直能用火爆来形容,但许多元老们却潜藏在各自的院落里。时而在这家聚会,时而到那家密谋。角落里的策划越来越紧。

布鲁图家的宅院上,经常在黑夜里,会被投入或贴上纸条,有时候布鲁图在会堂处理陈情的时候,甚至都有人会偷偷叫杂役塞给他片牍,上面无外乎都是这些字眼,“老布鲁图已经死了,共和也已经死了”,“布鲁图你睡着了吗”,“如果没猜错的话,布鲁图家族早已灭绝,你不过是冒着姓氏的管家奴隶后代”,和会堂外沸腾的民情一样,布鲁图的心思也已经乱到了顶点,当他步出会堂台阶后,看到了广场、街道上满是狼藉,那是在庆典结束后,民众胡乱扔下的垃圾,这种景象让布鲁图感到胸口透不过气来,他愤懑、迷茫并且无所适从,他想找到波西娅和母亲倾诉,但女流之辈更注重的是感情——波西娅虽然不会劝阻他做什么,但是她一定会伤心欲绝,担心到极点;至于母亲,她和凯撒的关系,怕是知道了这事后,更是会发疯的!

现在他和喀西约联络了许多的同党,就连狄希莫斯也发誓要使用家族成群结队的斗剑奴来保护他行动的周全,狄希莫斯是自己的亲族,他只对布鲁图有一句话,“我和你一样,都是凯撒着意拉拢的对象,尤利乌斯有次甚至暗示我,他会在自己的遗嘱里安排我的位子——可笑不可笑,这完全是他欺骗世人的伎俩,他就是靠这个骗女人、骗军队、骗民众,现在还要谋骗整个共和国。记住马尔库斯,我和你都是共和世家的孩子,都没有忘记我们的氏名是因何而享受永久的荣耀的,只要国家出现了独夫,布鲁图们就必须手刃他!”

现在同党数量已经有了六十多人,不但包括许多德高望重的元老在内,还有凯撒很多的属下,甚至包括特卢雷亚斯、狄希莫斯、阿奎拉等这些他倚重的宿将在内,这让布鲁图的信心不断加强,特卢雷亚斯和狄希莫斯拥有西班牙和高卢各数个军团,阿奎拉则在西西里拥有一支精良的舰队,只要他们起事的话,短时间内控制整个共和国的态势根本不成问题,更重要的是,元老院也是坚强的靠山。

和信心不同的是,布鲁图缺乏的是决心,一种彻底将刀剑刺向最亲的人的决心。

这会儿,街角传来了嘈杂声音,他抬眼望去,见到的是元老卡斯卡正站在双子神庙前,和名外来的异邦公民发生了激烈争执,对方声称自己来自乌提卡,拥有上百万第纳尔的财产,所以具备了担任特里布斯代表与移民的资格,并且他准备马上来到罗马后,就即刻让自己的儿子当上正规的骑士阶层,结果这家伙有点得意忘形,居然跑到了双子神庙这个传统政治家聚会的地点,被卡斯卡撞见,三言两语不合便吵了起来。

“说吧,你带着这么多充满铜臭味的钱币来到这儿,不就是为了得到先前罗马人才能享受到的荣耀成果吗?那我倒要问问,你究竟是什么出身!”卡斯卡极度傲慢地对着那个代表说到,他身后站的全是披着典雅长袍的元老们,每个人的面目上都带着鄙夷和威严,这场面让那个乡巴佬吓住了。

于是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卡斯卡说,自己原本是个摩尔人,后来先祖在迦太基城沦陷后,趁机来到乌提卡城做皮革生意,替兵士或商人做鞋子,才发达了起来。

“原来是个整日在充满恶臭味的作坊里,做些低智能的补缺补漏工作的低贱人!”卡斯卡得意洋洋地回头说道,所有的元老也都发出轻蔑的嗤笑声。

“这,我本人早已不参与作坊的工作了,但我能做出上好的鞋子,阁下您脚上的凉鞋穿起来并不舒适吧?我马上可以送您两件。”那鞋匠老板带着十二分诚恳的语气说到,其本人是实心实意的。

第28章波西娅的血(上)

“他们逐渐被一些使人堕落的设备器物所迷惑,这是他们遭受奴役的一种方式,而他们却称呼这些东西为‘文化’。”——塔西陀嘲笑不列颠酋长的“罗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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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卡斯卡回答他的方式,就是抬高自己的凉鞋,一脚将那位踢倒,在元老院诸位的哄笑声里,卡斯卡再度给了那位几个耳光,恶狠狠警告说:“梯伯河是我们的母亲,而不是您们的,别和凯撒一样将共和国当作寡妇或者欢场女子那样作贱!”说完,卡斯卡与一帮元老挨个朝那个倒霉蛋吐了口吐沫,接着便陆续离开了双子神庙。

乌提卡的鞋商捂着肚子,躺在街面上,带着委屈和伤感,他不明白,去年凯撒还在他的城市发表演说,许诺将公民权授予每个积极为共和国的金库做出贡献的人,但现在为什么这个城市对自己如此不友好。

所以当布鲁图将他扶起来后,他不由得感慨说,“谢谢你可亲的人,如果这城市都像你这样大度慷慨就好了,我也把自己看作是罗马的公民了,共和国要什么?鞋子、皮革,还是军资我都会全力支持!”

但随后布鲁图也将他给放开,接着带着复杂的情绪对这位说到:“很遗憾,我还是无法将你当作同胞,你未有经历过罗马伟大的共和运动,未有和入侵的高卢人奋战过未有在汉尼拔入侵时充当国家的盾和剑。当这个邦国该牺牲的都牺牲过,当我们开始享受先祖的馈赠时,你们却闯入进来把原来该属于我们的权利给拆解劫掠了。所以抱歉——在我的心中。你们就是不折不扣的强盗。”

那鞋匠老板不知道该是感谢布鲁图。还是该反驳他但就那样吧,这位还是带着迷惑不解的心情,离开了神庙前的广场。

其实,布鲁图这时候的心情更加复杂迷惘,在街道尽头的聂鲁达大斗兽场那边,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不断有人群举着东西,那些都是凯撒施舍给他们的礼物。朝举办竞技和赛车的地方赶去,街道上满满站着骨瘦如柴的妓女,不断地撕心裂肺地咳着,但还是全力叫喊着,让异邦新公民“花几个阿司,就能在我们身上爽一爽。”妓女的旁边,在各处神庙前,都有缺胳膊少腿的老兵,也举着食钵,高声请求民众可怜他们这些为国家服役而致残的人。

“罗马啊罗马。你现在已经沦为了娼妓了嘛,是不是?任何人只要花钱。都能在你的躯体上尽情践踏、凌辱和蹂躏,以后七座山丘再也不是神祇们欢舞的林原池泽,肮脏的妓女,伤残的老兵,趾高气扬的暴发户,纵欲孱弱的社会精英,将充斥这个城市。”布鲁图看着眼前这种荒乱的末世情景,不由得各种情绪从中而来,他扶着街道边拱廊的柱子,准备停下来喘口气,但随后他又看到了廊道里,全是凯撒展示出来的战利品,那些染血的东西,凯撒将它们从高卢人、布里吞人、本都人的尸体上,不,还有许许多多同是罗马人的尸体上剥下来,包括他舅父,包括伟大的庞培的,“冷酷的罗马人,在先前他们不是爬到城墙上,爬到骑楼上,爬到自家的烟囱上,就是为了看到一眼,庞培的黄金战车,在努米底亚大象的牵扯下,从城门走进来,那时候他们的欢呼,几乎都要让整道梯伯河为之沸腾倒流,但现在他们又开始为凯撒而疯狂,庞培的尸骨已经无存了,永远遗留在阿非利加的荒原盐湖当中,但罗马人又在他的尸体上欢宴起来。果然西比尔预言书说的是对的,伟大的罗马,将来强奸你的,不是外来的敌人,而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将不再受人尊敬,因为他们会没完没了地强奸你,但你也无需博取同情,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谁叫你养了群吃人的禽兽,活该!”

想完,布鲁图不由得扶着柱子,开始不断呕吐起来,就像个伶仃大醉的莽汉般。

“哲学家说过,清晨时分是不该饮酒的,更何况是个来年就要担任法务官的优秀贵族。”听到这声音,布鲁图朝后面看去,只见到安东尼带着轻松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布鲁图冷冷横了两眼,就扶着廊柱,没打任何招呼朝别的街巷走去,但安东尼却直接跟在他的身后追问起来,“告诉我,凯撒对你的信任是对的,你不会将剑刺向他的躯体。”但烟尘和喧嚣里,布鲁图一言不发,继续朝前走了下去,安东尼的追问越来越尖锐,“布鲁图,喀西约,你们不要以为我,或者凯撒在这座城市里没有眼线,是盲人是聋子,可以任由你们这两位摆布操控,凯撒只是宅心仁厚而已。许多元老表面上参与了你的计划,但私下却偷偷跑去告诉凯撒出首,尽管为了谨慎,你们在密会时不留姓名,也不祭祀神祇,但不管密探和叛徒怎样说着,凯撒还在骗着自己,他永远都是那句话——‘你说什么,布鲁图不会这样做的,也不会参与其中’,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和理智的话,那就听听我的话,它全是真的,如果将来凯撒死后,在宣读遗嘱时,发觉有你我在内的话,那么你回想起今天我的忠告,我俩都会悔恨莫及。”

听到最后一段话,布鲁图直起身子,靠在柱子上,睥睨着安东尼,随即哈哈哈哈地苦涩笑起来,还带着轻蔑,“果然,你也是奔着凯撒的遗产来的,你还想做什么,执政官?骑兵长官?狄克推多?还是像凯撒那样,想当罗马的第八位国王?遗产啊遗产,你就像个貌美的半老徐娘,每个混账男人都想骑上你,我倒想忠告你,伟大的平民演说家安东尼乌斯的后代,那就是一切起于贪欲,一切也终于贪欲,如果想做些什么事,那就得摈弃这些东西。”说完,他就不顾原地站着的安东尼,走开了,朝着自己宅邸的方向而去。

“妄人。”安东尼有点无奈地说到,但他还是想到,要前去提醒凯撒这个阴谋,因为那个叫卢加的元老,昨日就来到他的宅院,出首了六十多人的密谋名单,结果在他刚转过巷口时,就看到了贞女的队伍,为首的正是表情严肃的李希莉娅。

安东尼便急忙抄手,站在路边让道,表示恭敬。

结果李希莉娅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冷冷对安东尼说,“你就当作是神对你的声音吧——那就是,凯撒的遗嘱里,并没有你的份额。”

第28章波西娅的血(中)

当贞女的行列走出了巷口,许多祈福者正在那里跪下拜伏后,安东尼还杵在原来的地方,脸色铁青,嘴角扭曲。是的,他是个天生放荡而乐观的人,但安东尼世界里始终有个理念,那就是付出就必须得到报偿,这也是所有罗马贵族所遵循的信念,“获取报偿,幸哉占有”,安东尼自然也不会例外。

其实,安东尼如果是个心细理智的人,他也许会思考贞女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因为按照规定,贞女是不许可将私人遗嘱相关内容,透露给相关人外的,不过安东尼就是安东尼,这个结果差点击垮了他,不过他很快就以怨毒的心情回转过来,“按下名单,但是继续不动声色地劝谏凯撒,坐观局势。”

“哦,你说最近有个针对我的密谋集团?”凯撒今日难得来到了尤利乌斯大院里,与几名幕僚坐在中庭下,吃着橄榄商议着政事,在安东尼进来禀告这件事后,有些不经意地说到。

“是的,而且根据内线人说,这个集团里有许多阁下您亲近的人物。”安东尼这句话,让在场所有其他人都为之胆颤,不管是害怕还是震惊。

凯撒没直接回答什么,他只是将手伏在靠椅上,不发一语,接着他对安东尼说到,“李必达乌斯快抵达布林迪西了吧?”

几名幕僚趁机说,这位将军大约还有一个集市日,就能在逐狼节前来到城市当中,主持最新的特里布斯民会。

“快传书信。叫他把六军团带过来。驻屯在马尔斯大校场上;另外安东尼。马上你找齐几名护民官,再纠集民众,我要在广场上宣布个重大决定。”随后,凯撒站起来,穿着素色的袍子,便与各位幕僚走出了大院。

大约两个白日刻后,被护民官召唤到广场来的民众,看到凯撒穿着朴素。在三百名精强卫队的簇拥下,站在了船首讲坛上,当民众看到卫队武士们佩戴的恐怖武器与弓箭时,心中都充满了极度的惊惧和不安,但是凯撒而后用手抚摸了几下讲台,接着凯撒就公开对所有人说:

“其实我早就该说出如此的决定,那就是悲惨的内战,夺取一半公民性命的内战已经彻底结束,罗马再一次要对遥远而富饶的外地用兵,而我则得到了合法的元老院与民会的授权。以狄克推多的身份全权负责这项事务。但最近有许多清晰或不清晰的言语,有些是我的敌人诽谤。有些则是我友人,乃至是民众的误解,说我尤利乌斯企图当国王,建立永久的独裁,成为代替万民思考的头脑,这简直是对我极大的误解,我必须得坦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共和国元气的复兴。所以我扩大元老院和民会的数目,就是为了让国家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不过许多守旧的冥顽总认为他们应该永远占有这个国家的一切,对于这群人,我以前饶恕过他们,众所周知,我凯撒在内战期间,没有颁布过一次公敌宣告,但我现在也决定继续原宥这些人,希望他们能够重新集合在共和国的旗帜下,所以为了表示我此次的诚意,以免不必要的侮辱,我决心将我身边这支由西班牙人和高卢人组成的卫队遣散掉。”

他的宣布激起了一阵哗然,平民和骑士高举双手欢呼凯撒的坦率和仁慈,但混在人群里的不少人则开始起哄,有人大喊着说,“尤利乌斯你在欺骗所有人,为什么不把你的军团也全部解散?”也有人起哄说,“听说你的副手马上又要带着一个军团进入罗马城了。”

不过凯撒对此根本不加以反驳,他只是在各种各样的声音当中走下了讲坛,接着他立即履行了诺言,几名护民官拦住了还保持着随从惯性的蛮族卫队,最后凯撒只和几名亲密的幕僚,走回了尤利乌斯大院。

大约三日后,前去拜谒母亲的布鲁图,从塞维利亚的口中,得知了凯撒这个决定,年轻的儿子并没多说什么,他只是在陪同母亲聊了会儿天后,就起身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那里,喀西约在等待着他,两人相会的名义是一场晚宴的邀请,“凯撒这是个骗局。”在屏退了所有杂役奴仆后,喀西约冷笑着说到,他此刻就是冲着凯撒这个决定来的,“就在他摇晃橄榄枝的同时,李必达正带着整整一个军团进入罗马来,也许你我暴露后,他会毫不犹豫地叫兵士将我俩,和整个族人全部杀绝。”

“你不要对凯撒如此激愤,老是说他是骗子,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和公义。而朗基努斯你这样,就显得我们是在报私仇。”布鲁图不满对方如此怨毒地攻击凯撒,“另外,就算我们失败,凯撒也会按照律法的规定来处理的,当年他还是法务官时,就在元老院里驳斥过大部分人,主张给喀提林以公正合理的待遇。”

“你害怕了吗,你害怕了布鲁图,又一次!”喀西约当即暴跳起来,拍着胸口说,“没错我是个易于冲动的人,虽然我平日里极力掩饰情绪,我不顾你妹妹与凯撒的丑陋风闻娶了她,就是希望和你一起从事为国家、公义的事业,但你却胆战心惊,摇摆不定,你这是辜负所有为共和国牺牲的人,知道不知道?当年我还在学院读书的时候,那会儿苏拉是整个国家的独裁者,如日中天,他的儿子在同学面前吹嘘自己的家族是共和国的第一家庭,当其他同学都在像你这般唯唯诺诺时,我就冲上去给了他儿子几个耳光,因为我的性格始终都是这样,听不得任何独裁者的无耻谰言,如果凡事都要按照哲学家的思维去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就没有救了。“

说完,喀西约就挥舞了下拳头,“听着,凯撒解散卫队,对你来说是怀柔,而我而言,那就是个好机会,因为他不可能带着一个军团在街上走。”而后恶狠狠地夺门而出。

而布鲁图则低着头,不发一语,这时候从垂帘后的内室,传来了女人们的惊呼声,布鲁图当即冲了进去,发觉他的爱妻波西娅正倒在几名侍女的怀里,苍白的手里还握着把沾血的剪刀,“波西娅!”

第28章波西娅的血(下)

布鲁图几乎是发疯般地冲进去,随后他扶起了波西娅,只见她的腿上有个很深的洞,那就是被剪刀戳的,“我们不知道波西娅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肯定是和刚才你与特伦奇娅丈夫的谈话有关。”

原来波西娅在方才,一直悄悄躲在垂帘的后面,她也察觉了丈夫最近的异动肯定和刺杀凯撒有莫大的关系,不然布鲁图是不会轻易坐立不安的,刚才的谈话果然确立了她的猜测,但她也看到了,布鲁图在临阵退缩。

这时候,波西娅抓住了丈夫的胳膊,带着虚弱声音说道,“亲爱的布鲁图,我是小加图的女儿,你不能将我单单看成是个共枕侍寝的女人,我希望和你同甘同苦生死与共,我庆幸自己的丈夫是你,这是波西娅一生当中遇到的最幸运的事。但这全是我的臆想,有谁会将秘密和心事,托付给柔弱的女子呢?天啦,所以我才采取了不光明的手段,但现在布鲁图我只想告诉你,你母亲塞维利亚虽然名义上是我父亲的妹妹,但并非他俩并非同父所出,是后来才进入我们家族的,所以塞维利亚的想法,是和加图家族无关的,而你布鲁图既然是我父亲的女婿,那早已被视为这个家族的继承者。父亲在马塞利亚城惨死,而我的哥哥又整日游手好闲,流连在女人的裙钗之下,所以我只能将你我夫妇看作是家风的继承者,我以身为加图的女儿,和布鲁图的妻子,这双重身份感到荣耀——可是你。却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犹豫退缩。让我如此难堪。那我只能为身兼这两种身份而倍感内疚,以至于不知觉地刺伤自己,也感受不到**的痛苦。”

听完了妻子的话后,捂着她腿的布鲁图长吁泪流,在他原来的印象里,妻子的头发就像橄榄园里的泥土般黝黑,皮肤宛如维纳斯手持的苹果,但现在波西娅则备受折磨苦痛。脸色惨白,身体虚弱,也许他父亲的死,对于国家对于其他人来说,不过是少了个声音而已,但对于波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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