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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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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乌斯军团的新式步兵的动作业异常熟练,他们手持刺矛半跪下来,后面的人员直接将前方的当成了人肉叉架,架起了一杆杆铜管,震耳欲聋的响声和火焰当中,冲到最前面的庞培党骑兵,就像堵坍塌的墙壁般,轰然粉碎——人马翻滚坠地,其余的人急忙扭身就跑,再也没有一战的勇气。

三日后,抵达围城前线的李必达,开始对十四个军团进行调兵遣将,将乌尔绍城塞绵延围困起来,赛克图斯真的陷于了完全的绝境当中——无可用之兵,也无可能的外援存在,他的两个军团也大部分是蛮族兵士组成,士气和斗志迅速消亡,没人愿意为一场看不到未来的战斗去拼搏受苦,于是劳斯的覆辙在重演,每到夜晚时刻,都有大批大批的兵士,逾垣投降,放弃抵抗。

而在外面,全西班牙和卢西塔尼亚的酋长、山匪头目,都开始前往李必达的营帐前宣誓效忠,李必达在抚慰他们后,提出了个共同的要求。“乌尔绍城塞攻陷后。就在彼处召开全伊伯利亚的巡回审判大会。确立新的战后秩序。”

随后的日子,鹿砦、营寨和封锁墙陆续拔地而起,而赛克图斯的面容则日益清减憔悴:出城突击毫无希望,困守下去也是死路一条。李必达也不轻易攻坚,因为大祭司公开声称在这种必胜的局面下,不用再牺牲普通兵士的性命,城外的军队只是严格地巡察岗哨,布设严密的罗网。并且每日都要进行骑兵的检阅工作,巡城列阵呐喊示威。

躺在行军床上的赛克图斯,若有所思,他在想着父亲的惨败,想着马基乌斯先前给予自己的解释,最后他渐渐对而今的所有产生了厌弃,“我没有必要再抗拒新世代的来临了,但我也不会追随屈从它,就让庞培家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想完后,小雷神独自一个人坐在市政厅当中。叫仆役摆满了酒席,虽然实际只剩下他单独一人。但他还是叫仆役标记好了“其他人”的席位和坐榻:利波的,小加图的,父亲的,拉宾努斯的,阿弗拉尼乌斯的,裴莱塔乌斯的,兄长劳斯的,莱利阿斯的,加上自己凑足了“缪斯女神”的数目——九位。

随后,他自斟自饮,对着空气挨个举杯致敬,最后喝得伶仃大醉,便走向了后院当中,干燥的阳光与天气下,那里堆起了满满当当的木柴,最上面摆设上了尸架,“伟大的大力神后裔,伟大的墨丘利后裔,伟大的庞培家族,而今只剩我一个,所以我赛克图斯,必须自己为自己送葬。”说完后,赛克图斯摇摇晃晃,捧着祖先的蜡像,缓步走上了火葬堆,接着趁着酒劲,躺在了尸架上,仆役为还活着的他带上了面具,盖上了面衣,接着塞入了一枚钱币,在他的嘴中。

不久,下面垂泪的仆役,点着了最下面的柴堆,火焰慢慢烧起来了,赛克图斯就如此躺着,慢慢消失在冲天的大火当中。

乌尔绍要塞随即开城投降,它虽然耗费了巨大的人力财力,但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并未发挥任何守御作用,就随着赛克图斯灰飞烟灭了。

其后萨克星修岛上的利波也自杀了,他残余的舰队也投降了,所有庞培党的抵抗势力,彻底消散在阿非利加与西班牙的海域当中。

“算了,将庞培家族的两位,连带拉宾努斯、莱利阿斯与利波的首级遗体,全部安葬在乌尔绍城。”得知最后结局的李必达喟叹着,下达命令说,“没有必要将它们运回罗马了,我想若是凯撒阁下还活着,也会如此做的。”

接着,李必达携带着庞大的卫队,在科尔杜巴会议召开前,开始巡视西班牙半岛的各个城市,从卢西塔尼亚开始,再到南方的加地斯与马加拉,再到萨干坦,而后准备在奥赛塔尼一带上岸,返回罗马城。

他要视察一百个降服在他面前的城市,但是在出发前,几名幕僚找到了他,向他咨询了一个事情:

特卢雷亚斯的孪生军团刚刚抵达西西里的麦加拉城,现在少庞培兄弟已然身死,还需要不需要这个军团再前往此处了?

“嗯,你们现在遵守保密的原则,给我先后相隔三天,发出两道命令,一道要求孪生军团抵达利利俾,一道再要求他们返回麦加拉城休整。”李必达波澜不惊地说出了这个古怪的要求,文书幕僚们也不敢多问什么,一切照办。

颁布完这个命令后,李必达就继续前进了,大约半个月后,当他抵达意大利伽城后,他找到了萨博的老母亲,亲自把她接待到了自己的行辕处,赠送给她全套华丽的家具与餐具,还有三十名仆役与乐师,还有四个装饰美丽的肩舆,以及处恬静的别墅,并称这些价值十万第纳尔银币,不过都是尊贵的妇人应得的,“因为您儿子的功勋,为了他这么多年始终忠诚伴随在我身边。”

“如果您真的顾念萨博的功勋的话,就应该把他还给我,叫儿子陪伴在母亲的身边,我可没多少年活了。”老妇人就此回到说,而后她看着大祭司,“这些礼物对我没任何意义,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在萨博还是个少年时,赠送给他钱给我买的凯尔特长椅,这把椅子我现在依旧在使用,有时人的情分,往往不是凝聚在锦上添花的事物之上的。”

面对老妇人的不满,大祭司也是唯唯诺诺,并保证不出一年,定然叫他的儿子回来,因为将您送往远洋相隔的李必达堡,实在是舟车劳苦。

第24章一个人的酒宴(下)

送走萨博的母亲后,李必达静静徜徉在他与萨博初次相遇的那个厅堂内,那时候萨博二十岁都没有,只是个挂名在市政会的年轻人,整日与财务奴隶相伴,但是却认真地忙着自己的工作;而他还不到三十岁,是个刚刚在罗马军坛当中起步的新人。

而今时光荏苒,这里的布局都变化了太大,原先的天井已经被封砌起来,在外面重新开辟了个新的庭院,杂植了些灌木和常见的花卉,奴隶们劳作完栖息的长凳,与摆满稻草与酒罐的地面、壁橱也移走不见了,倒是那张巨大的粗木桌子还在远处,当时有些瘦弱的萨博就坐在那里,带着倔强和认真的眼神,手拿着钩笔,一板一眼地答复他,当时只是个临时行省财务官的所有的问题。而今此处只是个政厅的附属休息处,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到,只有几个寥寥的杂役,坐在台阶上,懒洋洋地喝着粗制的酒水,这副情景倒是真的唤起了李必达的回忆。

“时间就这样流逝了,就像这个厅堂一样,有些改变了,但有些却始终没有改变。”

四日后,李必达的巡察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了加地斯城,同时帕鲁玛与希提乌斯远征的队伍也乘着船只,凯旋而来。

毛里塔尼亚的国王萨普塔罗斯众叛亲离,在自己的王宫内服毒自杀,他的头颅被侍从割下,整个王国被投降在帕鲁玛的军前;波库斯在朝更深远的沙漠窜逃时,也被帕鲁玛的骑兵追上,他更为惜命些。或者说他企图利用当年凯撒与朱巴王对战时。曾协助凯撒党的旧日功勋。为自己开脱些,“我可以坐在囚笼之中,可以跟着大祭司返回罗马城的凯旋式,也可以将王国给拱手送给共和国,但是我希望不要把我在维利亚山脉上处决,只要给我保留二十万第纳尔银币的资产,我情愿在罗马城做个寓公,渡过残生。”

在加地斯城的大力神神庙前。囚笼里的波库斯,满身褴褛,披头散发,脖子上拴着铁链,就是这样可怜巴巴地乞求的。“既然如此,那就委屈你些日子,马上登上船只返航后,我会叫人将你的锁链给松开的。”站在囚笼面前的大祭司,就像看着一个会说话的珍奇野兽般,如此说到。

接着。大祭司缓步登上了神殿,揭下了他赠送给这座城市。和这座英雄神庙的新雕像——一个巨大的剑和犁的铜像,“这个雕像,已经代表了整个伊伯利亚半岛现在的局势,那就是在我的征讨下,所有的和平与秩序都恢复了,不,是比以前更加出色宁静,整个半岛所有部族,事先被征集起来的兵士要全都被遣散,这就是此雕像的寓意,此后不光是在西班牙,在整个国家,都要铸剑为犁。”

而后,李必达将橄榄枝编就的花环,挂在了雕像之下,转身对着台阶下,数以千计整齐列队的兵士与百夫长说,“但是,我们依旧不可以轻言丢弃手中的剑,因为在遥远的东方,敌人的军队和舰船仍然肆虐,布鲁图、喀西约,他们的所作所为,比少庞培兄弟更为可恶卑劣,我的使命还在召唤我,那就是砍下这些人的首级,送往罗马城中的大爱神庙里去,祭祀死难的前任独裁官阁下。”但是而后,执政官兼大祭司忽然改变了话题的风头,他当着众目睽睽,取出了书卷,“诸位,我自罗马城誓师出征以来,经历四个月的作战,使用了十五个军团,转战了上万里,消灭了敌人也是十五个军团,俘虏击灭了两位与罗马为敌的国王,平定了四个行省,和两个王国,在我先前,所有的共和国将军,在与如此强力的敌人作战,没有不是经历三年乃至十年以上的拉锯战的,所以现在于元老院里,有些人在私下的暗地角落里攻击我,说我耗费国家公帑过多,这完全是蠢人或别有用心的人的妄语——我希望这群人,大部分是属于前者的,若是后者的话,我就必须要使用些非常手段来维护自己荣誉的——可是。”

台阶上的大祭司,将手一扬,“和伊利里亚总督少凯撒在希腊战区的拙劣无能表现相比起来,我举得这群人还不至于对国家造成太大的危害。众所周知,少凯撒拥有七个军团,光从数目上相比,只是我的一半,但是和他直接对阵的布鲁图,却只有四个军团,可他却屡战屡败,有人告诉他,他在前线和敌人对垒时,只会下达命令,而后在营帐里发呆。我并不准备袒护任何人,哪怕我是他的监护人,哪怕我女儿科琳娜与他有婚约在身,我从来不以私人关系来考核人,或者是弹劾人——马上要荣升毛里塔尼亚新行省使节官的帕鲁玛就是明证。那么马上也到了我身为执政官,接手希腊战区事务的时候,共和国没必要为个不经战阵的年轻人继续无休止耗费下去,也许时间和机遇都已证明了,少凯撒并不是个适合从事战阵事务的人,也许别的场所更适合他担任公职,为共和国赢取别的荣耀。”

听到这话,所有的将佐都有后脑袋凉飕飕的感觉,说句直接的话语,大祭司“翻脸无情”,虽然十五个军团里的司令官副将,绝大部分都明白这是李必达借机发挥,但大家心中都清楚,马上李必达要褫夺其余几位“昔日盟友”的权力和军队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第一个开刀的,居然是屋大维。

只有十军团的司令官色克底流斯,还在认真地听着李必达诉说的一字一句,并不断真诚地点头,

“大祭司说的在理。”

“少凯撒好像确实有这样的问题。”

“如果从律法和国策的角度上来看,我支持大祭司。”

“对,就是这样!”

最终,李必达公开表示,自己要在后半年的竞选季,挟着战胜之威,返回七丘之城,继续参选来年的执政官,因为先前元老院已批准通过了新的法律,授予他、安东尼与屋大维三人五年的等同执政官或行政长官的权力,他们的竞选不再受年龄和间隔期的限制——按照先前庞培还活着的时候通过的lex,执政官要等到任期满十年后,才能再一次提名自己参加竞选。

第25章孪生军团的“哗变”(上)

“牧草长得越密,就越容易收割。”——哥特国王,攻陷罗马城的阿拉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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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必达的竞选要求和弹劾书状,同时被传令官携带着,登上了快速的航艇,朝着萨丁尼亚岛而去,准备再进一步前往罗马城时,麦加拉城的特卢雷亚斯,却接到了大祭司的手令,要求孪生军团急速前往利利俾,参加可能在西班牙出现的新的战事。

最初接到手令的特卢雷亚斯,并没有太大的讶异,他的身份现在于李必达军队体系里本就是个异数,他参与了刺杀凯撒的计划,并且在萨丁尼亚被李必达迅速击败,手下的残部被他保留了一、三军团的番号,自己也幸运被赦免,而不是遭逢阿奎拉那样的悲惨下场,后来直接在出征后,一、三军团合并为“孪生军团”。

但接下来,特卢雷亚斯所接到的命令就很奇特:

先是叫孪生军团驻屯在距离罗马不远的港口城市帕西尼,任务是拱卫罗马城,当时特卢雷亚斯认为他的职责,就是在大祭司出征努米底亚与西班牙后,继续在七丘之城显示大祭司的武力威严存在,并防备守御安东尼与屋大维,防止他们会趁着李必达离去后发难。

所以,得到这个重任的特卢雷亚斯,还是感激涕零的,认为大祭司并未因他原先的身份而有意埋没他。但旋即当图姆尔河战役正在筹备时。孪生军团又接到的新的指令——离开帕西尼城,急速南下,准备支援图姆尔河的战场。

不久。图姆尔河战役里,拉宾努斯十个军团尽墨,这时特卢雷亚斯都准备打道回府后,第二个指令又来了:渡过墨西拿海峡,准备参加西班牙的战事。

“难道西班牙残余的几个军团的庞培党武装,还要这么大动干戈,动用到我们?”抱着这样的疑问。特卢雷亚斯继续前进上路,筹措船只渡海,不过李必达的文书里也没有什么迫在眉睫的要求。所以孪生军团的步伐是比较缓慢的,况且等到他们来到西西里的麦加拉城后,西班牙传来的消息也都是摧枯拉朽、大局已定。

但现在,居然还叫他们继续朝利利俾前进?

就在特卢雷亚斯困惑不堪的时候。深夜时分。他军团里的两位百夫长,西法克斯与俾泰亚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极力劝说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袭击利利俾,杀死驻守在此的利奥。

而这时候,恰好是利奥在利利俾市政厅,公开弹劾攻击屋大维私下向他索取行政院的资产。

这个信号让特卢雷亚斯十分警觉。他便询问两位百夫长,到底有什么理由和凭借。让他们如此做。

“尊敬的司令官,要知道我们先前都是凯撒的老兵和部下,现在的局势,即便布鲁图与喀西约死亡授首,也不是凯撒所愿意见到的——李必达乌斯是个阴鸷无比的人物,他实则是在借着为凯撒复仇的机遇,要倾覆元老院、共和国和尤利乌斯家族,要在罗马重现异邦人为王的暗无天日的世代。”

“可我和你们并非一路的人物,你们早就将对凯撒的忠忱埋在心中,亏我在先前于西班牙当总督时,还将你们当作最亲任的统兵骨干。”特卢雷亚斯带着嘲讽与不信任回到,“但我差点死过一次,不希望再与李必达抗争,我不是他的对手,认识到这点的人,便永远不会死亡。”

“可,一个失去了尊严、自由的罗马人,和死亡有什么不同?”俾泰亚斯猛然说。

“住嘴,我现在没有和你讨论任何关于人生价值意义的话题。”特卢雷亚斯也不满地吼叫起来。

倒是西法克斯开始调停局面,“司令官阁下,我们是为了尤利乌斯家族,而您先前叛逆凯撒是为了共和国。那就是说,不管以前我们的理念如何不同,但现在的核心利益却是一致的,现在李必达要消灭共和国,还要取而代之以尤利乌斯家族的权势与荣耀——所以,我们带来了一封密信。”说完,西法克斯悄然而谨慎地将那信件递交到了特卢雷亚斯的手中。

司令官默默地观看了其中的内容,接着他忽然笑起来,“看看这个可笑而狐疑的署名,就是个jl,是尤利乌斯家族的缩写,那么鬼才知道我是接受了谁的委托,我可不是傻子,现在我就可以叫扈从将你们驱逐出去,甚至将你俩统统用石块砸死。”

“对,司令官你确实不是傻瓜。”两位百夫长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不语了。

于是特卢雷亚斯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开始有些紧张地坐在椅子上,将背给弓起来,“我想知道,你俩而今串联了这个军团多少队伍?”

“有七个大队,包括您的首席大队都认可了我们的方案。大伙儿都憋屈够了,这场战争我们被晾在一边,还遭受了合并番号的耻辱,难道您还没发觉,李必达乌斯在把一、三两个光荣番号的军团合而为一时,将服役期超过五年的百夫长与老兵除役遣散了一大半吗?兵士们早已由衷不满了,所以司令官假如您不同意我们的方案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并非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您身上,不过我们得提醒您,也许您活下去的所有希望,倒取决于我们身上。”这席话,就等于是两人**裸的威胁了。

这时,特卢雷亚斯长叹口气,悠悠说到,我其实也对一位异族人执掌共和国的权柄心生怨愤,若是凯撒还活着时,共和国有倾覆的可能性,那么假如叫李必达掌权后,那么这个国家将绝对荡然无存,所有人,不管是元老还是骑士,任何氏族里的贵族或平民,都将沦为他的仆役与女奴。

“利利俾,是李必达乌斯所有军资的屯基地,另外也没有任何像样的军队驻守,李必达的儿子利奥是他认可的血统继承者,我们突袭得手的话,再联合所有对他不满的人士助拳,截取他的后勤,杀死他的儿子,这样李必达就算暂时不灭亡,也只剩下半口气。”特卢雷亚斯而后,自己说道。

“那我们还可以动员这个行省的使节官马尔克卢斯,来加入我们的队伍!”西法克斯兴奋地喊起来。

但特卢雷亚斯举手,做出了“不要”的手势,“马尔克卢斯现在的立场微妙不明,我们没必要让这个密谋使得更多的人知道。”

第25章孪生军团的“哗变”(中)

两位百夫长点头认可了司令官的说辞,而后他俩要求特卢雷亚斯与己方一起在马尔斯、米特拉、胜利女神等众多神祇前发下了毒誓,约定共同进退,所有哗变兵士愿意奉戴特卢雷亚斯的指挥,任何人不得出卖对方,自此军营里采取静默和宵禁的命令,司令官将个人的文书、印章与私财,全部交给西法克斯掌管,以免他临阵变卦。

而后,孪生军团里面的哗变分子串联起来,他们约定好了,所有的人将左臂上缠上了红色的亚麻布条,而后特卢雷亚斯颁布军令,表面上执行营地留守,实则将摇摆不定的三个大队,安置在麦加拉城,免得这群人在关键时刻捣乱,接着其余的七个大队的兵士,武装起来列成了长纵队,浩浩荡荡顺着西西里北岸的街道,朝着利利俾城的方向奔去。

这时候,在城中的议事厅内,利奥正谒见了行省使节官马尔克卢斯,向他汇报了父亲在西班牙战事里的大捷,听到少庞培兄弟战死后,马尔克卢斯也不由得有些伤感,他接过报告,惆怅地呆了半晌,而后对利奥说:

“不管如何,战事马上就要结束了,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是的,这也是父亲最为记挂的大事,而今整个战火的源头,就只剩下希腊的布鲁图了。马上我父亲准备支援那里少凯撒的战事,他现在很是吃力。”利奥披着典雅的袍子,不疾不徐。

马尔克卢斯颔首。“那么,现在军团数量的布置,怕是要做出些调整。对不对?”

“对的,今天来拜见使节官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利奥接着邀请了马尔克卢斯走到了地图桌前,用手指指着,“父亲马上会在两个月左右之后,结束西班牙的巡回审判大会,不过我们可以率先做出调整,这儿就有个最近的军团。”说着。利奥修长的手指,就指着地图上麦加拉的方向。

“唔,孪生军团是不是?这倒是对的。马上我们就拟定行政院的命令,赠送给这个军团相应的物资,叫他们尽快离开西西里岛,驰援希腊的战场。”

“是的。还可以让马克西姆斯将军的分舰队。担当护航的任务,因为喀西约的活跃,下亚得里亚海的航路并不算太平。”利奥补充了下,于是两人达成共识后,就决定发出命令方案。

一会儿,利奥从议事厅侧边的幽静花园穿过,慢慢步到了拱券门前,在那里希提乌斯党的骑士法比乌斯正在彼处等候。见到了行省副使节官后,法比乌斯顿时鞠躬致敬。利奥冲着他点点头,便说了句“做该做的事情好了。”

这时候,从巷子口里,跑来群穿着白袍,或者长裙的,只有十来岁来的男孩女孩,脖子上挂着纯金的首饰——他们这群人刚刚从城外的学堂上归来,也许又因为带头的几个捉弄了被释奴出身的教师,让所有的人得到了不小的乐子,他们边走动边格格笑着。

“这次布置的抄写作业是很少的,而回家的时间也是太早,我们去那边的斗兽场看看好了!”为首的一名孩子王喊到,男男女女便齐齐回声应和,身边伴读的大小奴隶们则苦不堪言,举着少爷小姐们的书匣,在后面苦口婆心地劝说,不要去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因为若是你们有个好歹,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我觉得我的贴身奴隶说的对,这时候我们应该安静回家,做些抄写和阅读的事情。”队伍最后面一位看起来很文静的孩子,提议说。

“得了吧,德尔斐慕斯,你现在回家只能看到你父亲和你母亲没挂帘子在做那个事情,要知道他们干这个事都是通宵达旦的。”那孩子王得意地回头揶揄,其他的孩子都发出了银铃般笑声,三三两两从利奥的身旁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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