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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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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诺普海港上。站在“卡拉比娅。优伯特”号甲板上的卡拉比斯,在风帆上挂上了罗马十三军团的标记,和麦克米伦紫帆,他没有再回蓬提卡比昂,他知道那儿已经够热闹了,不差他一个,现在急需的是回罗马城去,找克劳狄。
之前,他庇主路库拉斯离开小亚时,有的只是落寞和伤感。但卡拉比斯则不一样,庇主没有实现的梦想我会替他实现。而庇主没有的梦想我也会实现。
而在辛梅里安海峡处,庞培的旗舰搁浅了,许多宿营奴隶和兵士在用纤绳,用力地让这位大将的座舰脱离困境,镀金的舰桥室里,庞培不发一语地坐在椅子上,盯着那件白色金边的斗篷入神,那是之前战争里缴获本都的战利品,相传是亚历山大大帝的物品,那个庞培最最崇拜和羡慕的,伟大的征服者亚历山大。
“容禀,十三军团依旧不肯退出他们指定的防区,继续在卫城与特里阿里军团对峙,还有蓬提卡比昂城里的佩特涅乌斯将军也回信了,称他只接受马其顿行省和元老院的指挥,因为掷闪电者军团是在市民大会授予您imperiummaius权力后设立的,理论上不应该接受您的管辖,但他也说了,可以等两位执政官在罗马城的决议。”圈椅旁,德米特留斯抄着手,低声汇报道。
“把球踢给了罗马?佩特涅乌斯这些年也混精明了,两位执政官,哼,马上都要卸任了,西塞罗和聂鲁达才不会管这些,他俩肯定会把这个难题留给下一任执政官,这明显在扯皮啊——还有,德米特留斯,你说我也被那个新封的优伯特尼亚女王给欺骗了,但我已无心管这些了,现在的局面够糟糕了,军团防区的争执已经到了元老院,小加图在那里疯狂地攻讦我,连凯撒和克拉苏都暗笑着躲在幕后了,大部分元老都对我持反感的态度,他们嫉妒我的功勋,畏惧我的军团,害怕我带着军团回意大利,现在小加图甚至喊着,如果庞培成为意大利军队的主人,那他就宁愿自杀。”说完,庞培冷笑两下,“以前,当他们需要一位天才将军剿灭海盗,让粮食能安全运到罗马,饥民不起来暴动捣毁他们庄园,海盗不威胁他们包税人的商路时,他们是如何阿谀奉承我的?伟大的将军,罗马的救星等等,难道我征服了三百二十四个民族和部落,会亏差他们那假惺惺的诓骗之语嘛!”
一边,德米特留斯犹豫了会儿,似乎下定决心般,又掏出一卷犊皮纸,递给了主人,庞培看着里面的内容,嘴角又气得哆嗦起来:“金枪鱼那混蛋,居然从他那只有酒鬼和老饕的庄园跑出来,在政界运作起来,不想让我得到大凯旋式,甚至还要以战功分担为由,说什么那个野鸡军团歼灭了五千以上的本都人,征服了博斯普鲁斯王国——这王国本就是罗马的附庸国!要同时授予野鸡军团同样的凯旋式,荒唐!罗马建城历史里,怎么会有两个凯旋式同时发生?我绝不会让这事情发生,绝不!”说完,庞培重重地将犊皮纸仍在制图桌上,而后看了看,大概是愤激之情难消,又将它拿起,撕成了碎片。
德米特留斯慌忙跪了下来,“主人,我愿意继续为您的荣耀尽心尽力,让您避开敌人肮脏的暗箭,不出我的意料的话,克拉苏也会在他任期最后关头,向小亚派出财务监察的人员的,他们肯定以米特拉达梯那根本不存在的六千塔伦特为切入口,彻底调查您的财产。”
“你说什么!”庞培几乎都要捂住自己那颗愤怒的心脏,好不让它自胸膺里飞出。
“没错,那个奸诈的阿狄安娜,和某个罗马城的掮客混子有勾连,您的战利品折算的价格,她一定告诉了那个人。”
庞培努力平复了心情,对着德米特留斯说:“依你看,这件事情该如何?”
“最好的策略,就是把手头上所有的三万塔伦特分发给军团的部下,再让之前所有投诚的海盗充当水手,然后——进军罗马,建立像高乃留斯。苏拉那样的功业。”德米特留斯一字一顿地说到,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第11章大帝斗篷(下)
但德米特留斯认为的上上策,显然吓坏了他的主人,德米特留斯仍不死心,他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亚历山大大帝的斗篷,劝说道:“主人,难道在你的眼里,这件只是个浮夸的摆设吗?一件在凯旋式上可有可无的战利品?罗马那些人只会虚伪地将您吹捧番,但他们永远不想罗马城出现腓力王(亚历山大父亲)和他的儿子,他们只喜欢出现大西庇阿这样在元老院的诘难里战战兢兢的人物。”
“德米特留斯我的孩子,你疯了。”庞培直接否决了他的进言,而后看着大帝的斗篷,自语道:“他在三十三岁,在征服事业达到辉煌的顶点时就没有一丝缺憾地死去了,而我已经快四十五岁了,我终究不会是他。罗马城是出不了亚历山大大帝的,这是罗马城的悲剧,但也是它的成功,我始终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应该习以为常。”
接着,他强壮的身躯从圈椅上站起,叹了口气,摸着德米特留斯的头发,表示和他的亲昵,随后询问犹太奴隶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还有个,放弃大凯旋式,丢弃军团身份,去罗马城竞选下一任的连任执政官(罗马法律规定,凯旋式将军在规定时间内不允许进城,也就无法竞选执政官了),就任后运用权力通过土地方案,赢得退伍兵士的支持,只要掌握政权和军心,就能无往不利,顺带也能压制住凯撒和克拉苏新的野心。”德米特留斯只要不在阿狄安娜面前,就又能恢复清晰的思路和头脑。
但主人只是凝视着那件斗篷。叹息不语。他实在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凯旋式。仿佛他的生命就只能在博取这种虚夸的荣耀里,才有实际价值般。
“那就是在克拉苏的监察团来前,一部分钱财分给兵士,一部分送去罗马城行贿,还要有适当的留下,准备上缴给国库,这样才能保障阁下的大凯旋式,您手下的将军都是靠不住的。”最后。为了让主人欣喜,德米特留斯用种落寞沉重的语调回复到,他很清楚,这个办法即便成功,庞培在这场战争里的财富也消蚀大半了,更无论提案给退伍兵士分配田产要花费的精力与金钱了,他的主人再也无法在罗马城的争斗激浪里占据鳌头了,他的下场会和那个金枪鱼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讽刺意味极强的,命运?
德米特留斯的这个下策建议,终于让庞培感到满意了。没错,他还是离不开那种被追捧的感觉。他的人生意义就是如此。
甲板上冲来一阵喧闹声,德米特留斯打开舰桥室的门,庞培披着宽松的袍子走了出去,只见蓬提卡比昂的海湾两边,到处是白色的营帐和炊烟,还有把两支罗马军队截然分离的壕沟、木栅、箭楼,以及双方兵士剑拔弩张的状态——海盗和那些本已化为盗匪的原新模范军如鱼得水,庞培和佩特涅乌斯都对他们发出募集命令,他们又披上了罗马军团的红色斗篷,继续拿着互相竞赛式提升的薪水。
至于海湾,到处都是漂浮的各种物体,还有人和牲口灰白肿胀的尸体,这是紫帆海盗袭击和掠夺的杰作,整个局面比庞培想象的还要糟糕。第八军团虽已上岸,但之前所有的物资都被十三军团抢夺完毕了,缴获本都铜盾军的辎重,洗劫整个岛屿城市集镇的收入,现在全囤积在卫城里,佩特涅乌斯则在蓬提卡比昂城坐镇,也根本不把庞培的晓谕放在眼里。没办法,十三军团里恨庞培的老兵和军官太多了,庞培在之前本以为凯旋在即,就动了些私心,为节省费用,让德米特留斯裁减逐离了一帮兵痞或不顺从自己的人,结果这帮人现在全去了十三军团。
更要命的是,那些要投降自己的紫帆海盗,现在又好像把之前的诺言忘记了,整天专门破袭自己的交通线,却从来不怎么为难十三军团的运输船,闹得庞培只能沿着锡诺普、科尔基斯,再从陆路到辛梅里安海峡补给上岛的军队,十蒲式耳小麦能运到第八军团嘴里的往往只有一蒲式耳,兵士的埋怨已经是直冲霄汉了,特里阿里就不断告急,要小麦,要酒水,要橄榄油,要毯子,要军鞋,要驮马骡子,总之什么都要!
没错,这种糟糕的局面,一定值得协和神殿那帮身着紫袍的家伙大讲特讲!
“格涅乌斯。庞培现在已经成了个危险的人物,他究竟要做什么,他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抱歉诸位,就算是朱庇特神庙的占卜官也无法给我们个安心的答案,我们只知道他手里有八到十个军团,十二个王国和三百个小亚细亚部落民族的效忠,他能够随意决定一个国君的生死存亡与荣辱沉浮,然后他要求罗马城给他第二次大凯旋式的待遇,还利用民众的狂热和他手里的节度权,抢夺别的行省军团的功绩,他太贪婪了!他和我弟弟养得鳄鱼差不多,一旦张开血盆大口进食,就根本不会在水里停下来。”元老院的半月形讲台前,睽违已久的“金枪鱼”路库拉斯突然出现,开始发表针对庞培的演说。
随后,路库拉斯的发言得到了小加图及其朋友的喝彩,而支持庞培的元老们,都聚集在西塞罗身边,不断地宣扬着庞培剿灭海盗的巨大成就,“难道这样一位将军不值得民众对他的爱戴吗?”
“民众,特别是那些居住在‘浮岛’(罗马对高层低档公寓的称呼)的暴民们,对他爱戴得有些过头了。我的朋友西塞罗,别忘记了格拉古兄弟和喀提林的教训,别再把罗马城置于暴乱的旋风前,说句实话,我也不希望伟大的庞培晚节不保,成为第二个马略。”小加图起身,大声警示道,“况且,庞培有很重大的经济问题,他可能掩盖了他和他军队在这场战争里的巨大收益,用的却是一些拙劣的手段,当一位米特拉达梯的妃子把足足六千塔伦特的本都金库移交给他时,他随后竟然宣布,这个金库是个假的,里面全是石头和铁块,还有比这还匪夷所思的嘛?”
第12章好感(上)
“自从罗马城邦脱离贫困后,杀人越货,嫖娼卖淫就层出不穷。”——《讽刺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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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加图的话语激起了很多元老的恐慌和哀叫,而这时事先就得到指示的,簇拥在神殿外的骑士和富裕市民们,虽然他们没有资格与会,但他们一直在外面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当听到庞培的“巨大收益”时,他们也集体愤怒地喊起来——因为他们没有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里获取应得的好处(之前的路库拉斯驱逐了包税人,而庞培只带了少部分忠于自己的骑士和家奴,在小亚细亚和攸克兴海狂刮地皮,不允许其他人染指),所以在克拉苏暗中的授意下,专门来此捣乱,给元老院施加压力的。
当即,就连在这个拥有轮值权(罗马两个执政官一对一个月轮流处理具体政务)的聂鲁达,也不得不无视西塞罗的反对,在大部分人的坚持下,通过了派出一批以骑士为主的监察团,去蓬提卡比昂问责庞培的财产来源和走向,但是这个决议还需要监察官克拉苏与**务官凯撒(凯撒在卡拉比斯等人的进一步资助下,此刻已就任**务官)的批准。
但元老院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两人的身影。
最后,还是克拉苏的家奴在外面捎话进来:“听说庞培马上要带着十个军团,六万兵士在意大利登陆回归,克拉苏阁下已经在几日前坐着轿辇去了外地的别墅避难。他说罗马城马上要遭遇个比喀提林还恐怖的敌人。他还说要尽快变卖收回城中所有的资产。还要尽快催收所有的债权,并准备随时招募私兵,来应付将来很可能发生的变故。”这真是个悲伤的消息,元老院谁人不参股到克拉苏的产业?又有几个不欠克拉苏的债?
然后大家又找**务官,也是杳无信息,最后在个角落里,有人说:“凯撒阁下以为欠债太多,遭索债人的追讨。这几天没有处理公文,也没有回裘可拉大街的官邸,完全消失了。”
这时,元老院顿时一片哑然。
但罗马城里,平民却沉浸在一片欢娱之中,喀提林阴谋的阴影与恐慌已基本散去,各种政治流言和家长里短、闺阁秘闻又在广场、妓院、酒馆里口口相传了,现在又正值一年一度盛大的“葡萄节”,正是纵酒狂欢的好时刻,城中的贵族或平民出身的女子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服饰。有绣着金边的,有插着羽毛的。提着各种各样的香囊与手袋,在脸上的脂粉抹得和溃疡长到外面似的,以至于很多人都分不清她们和来自米利都、罗德岛妓女间的区别。男人们则带着家奴和酒水,和几十枚塞斯退斯,蜂拥冲到爱神庙前,那儿正在举办惯例的“妓女大庙会”——罗马全城的妓女,会在这些日子集中到爱神庙献上贡品和熏香,乞求爱神的庇佑,让她们持续美貌下去,并精通各种勾引和幽默的技巧,维纳斯在罗马城里只保护两类女人,贞洁女子和出卖**的妓女,而祭祀完毕后,这些妓女都要按照风俗习惯,脱去衣服,**着上身,在街道和围观的人群里经过。
对于罗马城的男人来说,观看庙会的最佳时机是正午时分,这时候太阳最好,那些丑陋和肥胖的妓女大多在凌晨时分,悄悄祭祀完后就溜之大吉,只有身段苗条青春美貌的,才会在正午这种光天化日下,于众目睽睽里显现妖娆的一面,以博取那位富翁或贵族的青睐和包养,整个场面就和阅兵一样,到处都是契约和银币换来换去,因为这些妓女的老鸨都夹在人群里,伺机观察和笼络潜在的买主。
当普林西娅着意培养的几个头牌妓女,穿着艳妆扭捏造作地出现在人群里,整个庙会和“阅兵式”的场面达到了**,那些男人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轻的,不管是富裕的还是贫困的,都高呼着口号,很多家伙当街就开始用手对着半裸而过的妓女撸了起来。在人群里,坐在华丽小轿辇里的普林西娅,一脸成功般的微笑,她年轻时也这么风光过,曾同时接受三个骑士和二个元老的包养,每月她都安排好日子,为他们提供上门服务,即便如此还是精力不减,把金主服侍得神魂颠倒,一个月赚取不下一万德拉克马的肉金。很快,她也经营起老鸨的生意来,不再自甘处在这条食物链的下游,而是与政治人物打情骂俏,频繁出现在各个宴会上,介绍自己名下的头牌们,不光让她们出卖**,还指示她们打听政坛机密,以更大的价钱出售情报。
比如她就坑过叙拉。高乃留斯。连图鲁斯,即马可。安东尼的养父,把情报卖给了卡拉比斯;但随后她又把卡拉比斯出卖给了西塞罗和小加图,虽然这两位联起手来也没扳倒这个异乡人。以致她心中,竟然还有点对卡拉比斯的小钦佩。
这时,人群里出现一阵怒骂声,原来在普林西娅头牌们的队列里,居然出现个又老又丑,皮肤干枯,**像个空麻袋般垂在胸前的老妓女,也堂而皇之地跟在这些风姿苗条的头牌后面,朝人群挥手,这帮男人顿时觉得酒都酸了,他们高叫着,甚至要冲上去,当着爱神维纳斯的面,殴打驱逐这个可怜的老妓女。
普林西娅的脸色也开始不悦起来,她将站在一边的多慕蒳唤来:“这个老盖娅的事情,不是让你负责的吗,她现在又丑又老又病,早就该把她送去乡下,或者某处公寓的杂货间养老了。”
“可是,我并没有叫她出现在葡萄节庙会上,她缺钱治病,神智不清楚了,大概便是如此。”多慕蒳自然了解盖娅,她曾是多么得漂亮,脸颊就像她的故乡塔兰托的葡萄酒般红润,但她却一再遭到欺骗殴打,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不适合当个妓女,始终分不清皮肉欢场和真实情感的区别。多慕蒳很同情她,暗中也会送些钱财给她,但这个盖娅还是疯了,她正愁着如何替这个疯老婆子遮挡,谁都知道普林西娅的手段。
直到有个一拐一拐跑动的男孩子,拨开人群,把一个丰足的钱袋塞到盖娅手里,让流着口涎的盖娅露出得意非凡的笑容时,人群才平息下来,多慕蒳则惊诧地看着那男孩子,“这不是卡拉比斯的养子吗?”
第12章好感(中)
随后,多慕蒳把目光顺着小鸽子跑回的方向移动,果然看到了攀在歌剧院广场立柱上的卡拉比斯,正挥着手,在对着自己微笑着。
当多慕蒳指了指卡拉比斯时,普林西娅立刻惊慌起来,便要奴仆抬起轿辇离去,她明了自己卖过卡拉比斯,这种事情在罗马城里是比较忌讳的,她畏惧卡拉比斯当面的质问,甚至报复。
但几个角斗士堵住了她轿辇前行的方向,卡拉比斯轻快地跑着,到她的轿辇前,先是与老板娘多慕蒳拥抱,而后又亲吻起普林西娅的手背,“全罗马最美丽的女人,你可让我好找。”
普林西娅害怕那些无法无天的角斗士,会当街扒光她的衣服,杀死她的奴仆,就算她在罗马的欢场手眼通天,但黑与白的世界间,并不存在足以通行所有区域的力量,她便强作镇静,笑着俯身回吻卡拉比斯:“卡拉比斯,听说你在遥远的地区服役,可为什么先行一步回来了?我之前多次曾想过,写信问候您的,呵呵。”
“呵呵,是吗?难得普林西娅你这么长时间一直记挂着我。我早就认为了,你是个又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刚才那老妓女都那样了,你还给予她参加庙会的机会,我当然要响应你的善意,给了她五十枚银币,外加每个月二十枚银币的包租费,我名下的诊所也随时向她开放。听着,我庇主马上有个节日宴会,诚邀你的参加,可别忘记了。你也应该响应我的善意!”说着。卡拉比斯暗中捏住了普林西娅的手臂。眼中露出一道凶光,代表着一种不可置否的态度。
还没等对方回答,卡拉比斯就又热情地亲吻起多慕蒳的手腕和嘴巴来,让这个奔放成性的老板娘都有些不知所措来,“节日宴会的欢娱和酒水,就承租给你了,我亲爱的带着大咪咪的挚友。”
看着惊愕莫名离去的普林西娅,卡拉比斯拉着小鸽子走到了圆形剧场的拱门前。那儿飞起了一群鸟,随后他帮小鸽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还没来得及问女人和孩子具体如何了,就急匆匆地说:“请带父亲向波蒂问好,但我可能好几天无法回家,这座城市就像个陀螺,告诉我,儿子,波蒂第二个孩子是什么性别的?”
“女儿,因为是女儿。名字就被波蒂擅自起了,叫科琳娜。”小鸽子很认真的说。“养父,如果我长大了,能够忠心服侍你,你愿意让科琳娜做的我的妻子吗?”
卡拉比斯敷衍式地回答道:“你可以去娶传统贵族的女子,不用再娶像我这样新贵家族的女儿,那样对我俩都没太大好处。”
“那范伦玎娜呢!”小鸽子继续问道,但卡拉比斯没有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跑远了,他一口气沿着多斯库那拉大街,跑上了艾斯奎尼诺山上的别墅群——这里毗邻罗马城的城郊,故而建筑的价钱要比帕拉丁山便宜不少,是落魄贵族和新晋富人喜欢购置产业的地方,卡拉比斯穿过弯弯曲曲的巷子和街道,走到处墙漆斑驳的院落里,拉着门环敲打了起来,一个眼睛都凹进去的老年司阍奴仆翻开窥眼,上下打量着卡拉比斯。
“你知道这是哪儿?”
“我知道这是布鲁图乌斯家族的宅邸,我是来找尤利乌斯。凯撒的。”
“凯撒不在此处。”
卡拉比斯把门环打得更响了,“凯撒就在此处!放心,我不是来索债的。”
那司阍老奴一对凹眼,警惕地往卡拉比斯身后和四周看了看,确定只有他一个,才慢慢打开了侧门,卡拉比斯走了进去,就看到凯撒用长袍遮着脸,躺在花园的石椅上,不知是醒还是睡,旁边一位三十来岁的清丽妇人,正坐在一边给他演奏着齐特拉琴,而他在萨丁尼亚岛相识的年轻贵族布鲁图,正在和一名脸色红润活泼的贵族女子,在葡萄架下的小桌上玩着掷羊腿骨的游戏。
扫了一眼,卡拉比斯就确认了,弹琴的是布鲁图的母亲,凯撒最爱的情妇塞维利亚;而那个和布鲁图一起玩耍的,应该就是塞维利亚的哥哥(或弟弟)小加图的女儿,也是布鲁图的表妹波西娅。
“嘿,原来是卡拉比斯!”先起来热情招呼的是布鲁图,卡拉比斯也上前和他拥抱握手,“那天在萨丁尼亚岛,你居然抛下我,先走一步。”
“我赶着去军营,请原谅。哦,看来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你可爱的表妹,尊敬的波西娅,您父亲的正直让全世界的人,包括我这个来自异乡的新晋骑士也感到由衷的敬佩。看看这枚美丽精巧的戒指,你和布鲁图一定是订婚了,丰厚的礼物我改日一定奉上。”卡拉比斯当然知道小加图的家族的女儿们,一向为父亲和曾曾祖父骄傲,所以波西娅面带笑容,接受了卡拉比斯对她手背恭维性的轻吻。
旁边的塞维利亚则很冷静地说到:“波西娅,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的奉承,你不应该放在心上,否则早晚会落得和你姨母一样的下场,沉迷于和一位秃子的感情里不能自拔。我们家族的女子,原本都应该此时此刻坐在纺机前劳作的,但现在却不同了,香水、服饰、年轻漂亮的男子,无时无刻不在引诱我们堕落,看看我现在,就堕落了。”
听到这话,卡拉比斯急忙改弦易辙,又跑到塞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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