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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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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宣慰司原是我中国所封,今吾皇与大臣暂住。亦是天朝上邦。尔国王应恭谨奉上,方为下邦之礼。如何反将吾皇与大臣困围,受尔土人之欺,又杀吾数番所派信使……”朱永兴心中一定,思索半晌。立刻反守为攻,占据主动,“若说是小国贫弱,无力奉迎,那便礼送吾皇与臣僚出境,诸般花费,吾自当如数支付。”
缅使愣了一下,没想到朱永兴会如此强硬,赶忙拿出永历的敕旨,向朱永兴解释永历君臣并无出缅之意,其中又有永历给缅甸各守关隘官员的敕令,上面有“朕已航闽,后有各营官兵来,可奋力剿歼”话语,以证明与入缅明军交战,以及杀害入缅信使,并不是缅甸的意思,而是永历所交代。
真是可怜又可悲。朱永兴看过敕文,心中不禁叹息,这样一个皇帝,将中兴希望寄于其身,还真是缘木求鱼,痴心妄想。
尽管永历朝廷仍以宗主国自居,事实上却是逃难而来,这点缅甸君臣自然非常清楚。为了避免礼节上难以处理得当,缅甸国王拒绝接见使者,只派汉人通事居间传达信息。初入缅甸时,缅甸当局还给予一些物资帮助,即所谓“进贡颇厚”。永历帝也还携带了一点积储,有意回赠一分厚礼,用明朝习惯的说法是居高临下的“赏赐”。但缅甸官员表示:“未得王命,不敢行礼”,意思是不愿对明朝皇帝行藩臣礼。
现在,缅甸当局自恃有永历君臣做人质,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要仿暹罗例,摘掉宣慰司的帽子,与南明成平等之国。显然,这样的要求并未得到永历君臣的认可。
历史上,缅甸国王的弟弟莽白发动宫廷政变,处死老国王,自立为王后便派使者来向永历帝索取贺礼。当然,缅甸当局的意图显然不是为了得到财物,而是借仅仅具有象征意义的明朝皇帝致贺来增强自己在政治上的地位。但永历君臣“以其事不正,遂不遣贺”。寄人篱下,尚要维持天朝上国的脸面和名分,南明流亡政府的这种僵硬态度终于使原已不佳的与缅方关系更形恶化。
朱永兴思索着,很快便分析清楚,不由得心中暗喜。缅甸从永历君臣那里得不到的名份和政治上的地位,想要从自己这里获得,岂不是更要封锁永历君臣与外界的联系。
“我国乃小邦,实无伤犯天朝君臣之意。若天朝各营兵入缅境杀害民众,则众怨难犯,相互约结,恐有不测之事!”缅使一边解释,一边又暗含威胁,显是害怕明军动用武力解救永历君臣。
既然你们觉得永历君臣是奇货可居,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更大的利益,那便如你们所愿好了。只是,这或许也给了自己削弱永历和小朝廷力量的机会,可以善加把握。
朱永兴暗自冷笑,兄弟之邦,不过是个名义;政治地位,也要靠实力维持。缅甸,实在是愚不可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篡权之议
缅甸与暹罗的大城王朝断断续续已经进行了近百年的战争,目前在缅甸南部与暹罗北部,双方仍互有攻守。漫长的战争使缅甸东吁王朝财政紧张,农业荒废,历史上其败落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国力衰败后,无法压制内部的民族问题,而四分五裂。
缅甸民族众多,其中缅族、克伦族、掸族、克钦族、孟族、若开族、佤族等是主要民族,民族间的问题一直难以解决。北部掸族,南部孟族,还有西部的阿卡族,一直都对缅族长期掌握政权而心怀不满,伺机而动。
此次缅王莽达派出使者,也是想与南明缔约之后,增强自己的政治威望,巩固自己的地位,压制怀有异心者的妄动。同时,明军的不断胜利,以及与暹罗关系的愈加亲密,也使莽达和大臣们有所忧虑。还有缅甸北部的掸族,一向和明朝亲近,南明势强,莽达还担心那些掸族首领在中国的庇护下死灰复燃。
“殿下,白象王不能承认,其他的倒可商量斟酌。”易成知道阴谋得逞,太子已死,却是心中一畅,而且缅使来意已知,倒也并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便开始为朱永兴出谋划策。
朱永兴点了点头,莽达的要求可以尽量满足,以便争取时间,但有些原则问题,却是做不得让步。
中南半岛历史上曾存在白象崇拜,白象被视为王权的象征。缅泰两国历代统治者都以“白象王”自居,东吁王朝统治时期的缅泰战争就是由两国对白象的争夺所引起的。通常情况下,向一国要求白象就是向该国宣战的最后通牒。所以,如果承认缅甸莽达为白象王,便彻底得罪了暹罗,朱永兴当然不会舍弃这个坚定的盟友。
“可建立与朝廷的联络通道,由殿下控制,并且——”易成迟疑了一下,说道:“可以适当接回一些人,或者除掉一些人。”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说道:“先与缅方虚以委蛇,暂且隐忍,勿使皇上有危。建立联络通道嘛,倒是个办法,缅人亦不敢再杀吾信使。嗯,最好派几个可靠之人前往缅甸长驻,充任联络官员,先搞清朝廷目前的状况,再作定夺。”
“便是双方互派使节,名正言顺。缅人亦无可拒绝。”易成想了想。说道:“人选嘛。郑昭仁便可。缅人既有皇上及朝臣为质,想必不会轻易加害,也想由殿下这里得到更大的利益,倒是要防备缅人得寸进尺。以皇上圣旨对殿下不利。”
朱永兴沉吟半晌,也颇觉头痛。虽然派人把守着滇缅的通路,但也不是万无一失,或是缅人,或是那些不甘心的失意官员,真的从永历那里搞到了什么圣旨,宣扬之下,确实会给自己添麻烦。
“殿下。”易成凑近了朱永兴,沉声说道:“借此机会。该是架空皇上,乾纲独断的时候了。殿下有大功于国,难道皇上没有封赏,难道不能再进一步?”
现在需要的只是一面让抗清同盟维持现状的旗帜,免得同盟内部因为领导人是谁而争论不休;只要不内讧。这面旗帜到底是光彩夺目还是破破烂烂,朱永兴并不在乎,易成等人也不在乎。
再进一步,是袭爵为王,还是直任监国?朱永兴知道又要伪造圣旨了,而且必须是永历的亲笔。这其中有几个关键信息,一是要向外人说明,皇上是自愿呆在阿瓦的,并不想回来;二是要让大家知道,太子已亡,诸君空悬;三是使朱永兴成为上奏或传达旨意的唯一人选,非经他手,圣旨便有可能是伪造,或者是被逼迫而写。
朱永兴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很周到,但易成的计划显然更加严密,毕竟朱永兴对古代的那些权谋的机巧,并不是很精通。
“即便查如龙不可用,卑职也已经找好了替代之人。”易成首先解除了朱永兴的一个担忧,能够伪造笔迹的可不只是查如龙一人,重金之下,再有这么长时间的筹划,显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朱永兴点了点头,冷笑道:“缅人不可靠,要更完善一些的话,便需在滇缅边境增加军队,以作威慑。不然会让缅人看轻我们,更加贪婪。也要让缅人明白,谁才是可以决定战争的人。莫要以为有皇上在手,吾便要俯首听命,还可用皇上来要胁我。”
伪造圣旨是完全可行,缅方的要求大部分得到应允,暂时也不会有异动。只要争取到时间,以后的布置便会更加完善,即便有永历的圣旨从缅甸流出,朱永兴也可指其为伪诏,并把伪造诏书的罪名推到缅甸的头上。
嗯,关键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布置,需要一些时间来建立更高的威望,需要一些时间让大家形成一个认识。那便是皇诸没有了,朱永兴身为宗室留守或是监国宗室,再立有盖世奇功,如果永历低头认可,继承皇位是有可能的。
有一个不流血的过渡方式,换一个英明神武的朱氏子孙,想必会有很多人期待如此。永历能得善终,对很多人来说,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在朱永兴的印象中,永历是个懦弱的人,连马吉翔都能把持朝政,何况是势力越来越强,威望越来越高的自己。反对的力量不在永历,而在小朝廷和那些不得志的官员。特别是象沐天波这样的大忠臣,久镇云南,在周边藩属国,以及对云南土司都颇有些声望,最好是先将其与永历隔离开来。
“先袭爵,然后再等机会。”朱永兴盘算良久,终是觉得皇诸刚死,自己便得监国之位,有些操之过急,与情理不符,留守与监国只是一步之遥,但其中的含义却不简单。
易成点了点头,终是又提到了马吉翔,“殿下,此人可用。由他操纵皇上与朝廷,可使殿下不得污名。”
朱永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与奸臣为伍,或者说是利用,还真是一个比较方便的办法。

第一百一十七章 筹划反攻
缅人想在永历和朱永兴之间两面得利,永历被软禁,完全处于被动,朱永兴却反过来要利用缅人困住永历,为自己争取时间。。既然缅人将永历君臣当作人质,当然不会放他们能轻易入滇,这便给朱永兴很大的艹作空间。
山高皇帝远,就算是真的圣旨,只要对自己不利,朱永兴也可以指其为伪诏,是缅人的阴谋。而暂且答应缅人的要求,做出软弱的样子,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能够派人就近监视观察永历君臣,并且对一些官员进行拉拢分化,比如马吉翔之流。如果由这些皇帝近臣来转述永历的旨意或话语,显然更有说服力。
甚至朱永兴和易成、郑昭仁还商议过遗诏的可能,如果永历万一出了意外,是不是可以由首辅马吉翔或太监李国泰等人宣布皇位归属,以便名正言顺地进行皇权交割。
尽管觉得不是很成熟,但也不失为万不得已的办法。既然太子已死,永历君臣又被缅人控制,缓而行之应该更加稳妥。
篡位的路线图慢慢清晰起来,先袭爵,再监国,国无储君,兄终弟及,大义名分便在手中。
“国当大变,凡为高皇帝子孙,皆当同心戮力,共图兴复。成功之后,入关者王。殿下有盖世奇功,又手握重权,皇上亦当禅让。”
“有功者王,定论不磨。若殿下能光复省城,便是中兴一半根脚,已是有名。较之初入滇乘时拥戴,奄有狭地者,规局更难倒论,千秋万世,公道犹存。若能中兴皇明,则功之所在,谁当与争?”
郑昭仁和易成的劝谏使朱永兴下定了尽早光复昆明的决心,之前还担心迎回永历的事情,现在有永历自愿留缅的敕旨,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先袭王爵,光复省城后,再监国。”朱永兴觉得既然顾虑小了,也该是加快反攻步伐的时候了,军功和威望,是自己要更加努力得到的。
昆明,不仅是省城,不仅仅是政治意义重大,也不仅仅是自己威望大增的一个契机,还有着其他的东西,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经过缅使的这一番折腾,易成和郑昭仁真正成为了朱永兴的铁杆亲信,还包括他们身后的郑家势力。尽管把太子之死的真相烂死在肚中,但“定策”、“拥立”之功,却是跑不了的。而且,他们作为旁观者,平常观察得仔细,心思又不象朱永兴那般尽数放在钱粮和军事上。所以,比朱永兴看得更清清楚,心中也更加乐观,认为时机一到,有的是官员争抢这两项功劳。
“长驻缅甸,除了注意皇上和众臣外,有机会也要窥缅人之虚实,了解其内部矛盾。”
朱永兴答应了缅人的大部分要求,损失了些钱财,心中自然不爽,又开始算计起缅甸来,“缅王有一兄弟,颇有野心,似可拉拢。另外,其国内的民族众多,也颇有些实力不凡,且不服缅族的民族。如果能挑起其内乱,倒也省了许多手脚。”
对于缅甸的实力,朱永兴一想起历史上缅军被万余残明军队打得屁滚尿流,便是嗤之以鼻。但现在他还抽不出手来收拾缅甸,如果能挑起缅甸内乱,收到兵不雪刃的效果,倒也是很好的事情。再从长远考虑,占缅甸,进印度,多了解缅甸虚实,以便拉拢分化,也不是做无用功。
郑昭仁恭谨地答应下来,他已经习惯无条件遵令而行,因为朱永兴或者不说,若是说出来,便有几分确实。缅王之弟,有野心;缅甸有不服的民族,这两个重点,他用心记下。
“倒也不必着急,不必勉强,以免缅人觉察,生出加害之心。”朱永兴又着意叮嘱了一句。
这便是朱永兴的不同之处,来自后世的思维,对人的生命看得很重。这种对属下自然而然的关心,更让郑昭仁感激在心,躬身答应。
朱永兴又想了想,还是打消了移跸至滇西南的念头。虽然离缅甸近,出了事情也好就近处置,但自己的身份在那摆着,移跸何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已经涉及到了军事、政治、民心、士气。
与缅使谈判已毕,答应了缅甸的大部分要求,并送出了钱财和礼物,终于算是基本了结了这件曾令朱永兴思来想去、大费脑筋的事情。然后又与易成商议布置,将缅使带来的几份永历敕旨,以及掺杂其中的伪造敕旨准备好,朱永兴方才与易成回转蒙自。
来来回回却已经两个多月,虽然因为处理缅甸来使耽误了些时间,却好在还赶上了过年。尽管身在路上,朱永兴也不断收到送来的情报,不断发出谕令,遥控指挥着各部军队,分派军需物资,只待大事发生,便要依时而动,发动反攻。
安南兵工厂和永昌兵工厂制造火枪的数量终于超过了一天百枝,再加上从法国人手中购买的,预计到反攻时,将有近万枝燧发枪分派到各个战区。而几个月来的囤积储备,明军也将拥有发动一场战役所需的弹药物资。
但朱永兴却意识到火器增加对后勤的压力,定装弹药显然是不能满足需要的,只能先满足一部分军队,剩下的依旧用散药散弹装填。而刺刀的产量也无法跟上,朱永兴便下令把刺刀的样品送至民间的各家铁匠铺,打造后由军队出钱采购。
财政又是捉襟见肘,直令朱永兴感叹,这打仗确实是烧钱。自己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依然难以充裕。没办法,他只好再度向商团求援,发行了三十万的光复国债,拿出了三个民爵头衔,才算是终于过了这个年关。
自己身份尊贵,但也是负债累累,还得要老婆养着,真是件令人难堪的事情。朱永兴看着府里又多出的一些侍女,想起刚收到的猛山克族和龙家送来的钱财礼物,不禁苦笑连连。没办法啊,只能是厚着脸皮装糊涂,以后再想办法补偿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极度震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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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凭子贵,古代把子孙传承看得非常重。虽然梦珠因为民族的关系,要成为正妃困难很大。但若先生出儿子,也是王长子或皇长子,身份自是不同,对巩固梦珠的地位也至关重要。
所以,得到梦珠有喜的消息,思威不仅亲自前来看望女儿,还带来了钱财和族中挑选的有生育经验的妇人,并叮嘱再三,要梦珠多注意身体,要下人照顾周到。
梦珠成了一级保护动物,时时刻刻都有两三个仆妇随在身边。她知道孩儿的重要,对肚中的小生命也是珍爱异常,白天还好,和朱永兴说说笑笑,慢步聊天。到了晚上,她便委婉地将朱永兴劝离身边,生怕朱永兴睡觉时不老实,伸胳膊撂腿儿的,碰着她的肚子。
“我睡觉不老实吗,不说梦话吧,也不打睡拳吧?”
“这样,你侧身躺着,我搂着你,肯定碰不到肚子。”
“对,就是睡觉,啥也不干。”
虽然觉得妻子过于谨慎,也没听说过哪个丈夫睡觉把妻子弄流产的,但朱永兴却也理解妻子。说到底。还是她的民族,还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所带来的不安全感造成的。
躺在妻子身边,轻抱着有些丰腴的温软,抚着微微隆起的肚皮,嗅着那熟悉而令人安静的馨香,低声细语地说些话。梦珠把丈夫的手臂抱紧。手掌相贴,心中也是欢喜。
“妾身变丑了吗?”
很随意的一句话,朱永兴却犹豫了一下。都说女儿打扮娘,怀了男娃才会变丑。虽然不信这个,朱永兴也想安慰下妻子,让她的心情愉悦。
“嗯,妾身照镜子也觉得难看了些。”梦珠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打着呵欠很快入睡,脸上还带着笑意。
孕妇啊。朱永兴的手指停止了在妻子胸前的蠕动,暗自慨叹,却也为自己要有后代而感到兴奋,还有那么一些怪异。相隔几百年啊,是自己的孩子没错,可细想起来,嗯,还真不能想得太多。
过完年。朱永兴显得有些紧张,更专注于情报司送来的情报。特别是北京方面的情况。尽管有情报称顺治自董鄂妃死后,便行为异常,萌出家之念,更于九、十月之交,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虽然因为茆溪森本师玉林琇的劝谏,顺治罢出家之念。但身体和精神却越来越差。
对于情报司能够在北京建立情报站,并发展了数名八旗家奴,能够得到很隐秘的消息,朱永兴感到欣慰和赞赏。虽然财政紧张,他还是又拔银万两。把两个老婆娘家送来的钱财花费殆尽。
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折腾,事情有所变化,朱永兴反复思量这个问题,也不敢确定。之前他也有所准备,所以才把顺治之死的时间说得粗疏,也就是为了预留后路。但现在,因为缅使的到来,他更加希望顺治逃不开历史的轨迹,躲不开上天的惩罚。
当然,朱永兴希望顺治之死能为反攻提供助力,却也不敢把重大军事行动的成功全部寄托于不确定的事情上。所以,不管顺治如何,反攻行动也将在二月中旬展开,军队的调动也已经开始。
………………
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正月,顺治死,遗诏立八岁的皇三子玄烨为皇太子,继帝位,命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辅政大臣。
书房内,吴三桂脸色变幻,忽恐忽惊,“康熙,康熙……康熙……”嘴里喃喃重复着,手中的书信简直如千斤沉重,最后终于无力地落在了桌案之上。
如果说董鄂妃和顺治的死还有偶然和碰巧的成分,那康熙年号却是实打实的天问之术。未卜先知,神鬼难测,谶语一一成真,终于给了吴三桂最沉重的一击,令他心绪全乱,无力感弥漫全身。再联想到应对于自己的谶语,吴三桂觉得身上发冷,恨不能立刻起身,离开滇省。
古人的迷信是根深蒂固的,即便没有什么,也会向这方面联想。而吴三桂也不例外,甚至有可能更严重。否则在三藩之乱时,他也不会因为一只小乌龟而逡巡不进,殆误战机。
恐惧的种子在吴三桂心中生根发芽,疯长开来,使他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觉得伪宗室有神鬼难测之大能,再也无力与其抗衡争雄。
终于,门敲响了,吴三桂竟然悚然顫抖,好半晌心悸才稍有缓解,坐正身体,命人进来。
方光琛和刘玄初尚不知道从京城传来的紧急消息,只见吴三桂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因为明军的异常调动而忧心。
“皇上驾崩——”第一个消息便让两人愣怔当场,但第二个消息更如雷霆轰顶,一下子便使两人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明年改元康熙——”
康熙,康熙,简单的两个字,如梦魇般萦绕于脑中,纠缠环结,再也无法令人冷静。吃惊,骇异,恐慌……前面还要再加上极度两个字,才更贴切此时的心情。
屋中寂中无静,好半晌,方光琛和刘玄初的眼珠才在吴三桂的叹息中开始转动,直勾勾的眼神慢慢有了焦点。他们这才清楚,吴三桂的脸色为何那么差。
“这,这——”方光琛颓然坐下,全然失去了平日的沉稳镇静,抚着额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刘玄初对朱永兴已经非常钦佩,倒比方光琛更快地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他看了吴三桂一眼,猜测着现在吴三桂的心情,不知道他是否有了弃暗投明的觉悟。
目前吴三桂的处境已经很不好,清廷虽然下旨慰勉,确定书信是敌人伪造,行的是离间之计。但从兵力的调动和官员的调整看,清廷对吴三桂已生疑心,开始提防他。
贵州征剿水西的满洲兵将撤围退往镇远,此是贵州进入湖南的要道,名为确保粮饷通道的安全,其实有断吴三桂退路,逼着吴三桂与滇省明军或水西叛军厮拼之意。
朝廷所拔粮饷也数目精确,掐时供给,使得吴三桂所率之军无储备之粮,难以展开大的军事行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弃滇,假投诚
沉闷的气氛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起码是吴三桂感到憋闷得难受。死于滇,何时死,人要是知道自己的死期,实在是一件备受煎熬的事情。
“王爷——”刘玄初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明军调动频繁,似要采取大的行动。岷世子既有天问之能,想必要趁机兴兵。目下我军粮饷不丰,又逢此等大事,实在是难以抵挡,应另图他计。”
“又有何计可施?”吴三桂苦恼地说道:“不战而退,朝廷岂能相容?”
“朝廷不容便不容,王爷有数万精兵,何向而不重?”刘玄初终于把话挑明,期盼地望着吴三桂。
吴三桂沉吟不语,倒没表现出太大的意外,本来就两条路,非此即彼,但他却下不了这个决心。
“朝廷已对王爷生疑,扼守要道,控制粮饷,皆是针对王爷之举。”刘玄初继续劝谏道:“待沿海迁界事了,大军云集,恐便要对王爷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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