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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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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看于七在山东民间是否有号召力,若只靠那些江湖人物——”朱永兴摇了摇头,“打探消息倒是好的,战阵厮杀却是不行。”
此番与顾应慧等人一起南来的便有山东豪强于七派出的几名骨干,他们在福州上岸后便骑马赶到广州,比顾应慧等人要快上几天。本来朱永兴是有意让于七起事,以南北策应,使清廷难以应付。但在见过这几个江湖习气甚浓的家伙之后,他又犯起了犹豫。
如果只把于七当作一枚可用可弃的棋,自然不所谓,但朱永兴却不想因为这种想法,而使山东抗清势力遭到沉重打击,以致在日后北伐时失去助力。
“对了。”朱永兴突然望向顾应慧,问道:“在此次行动的人员名单上,有一对山东兄妹,他们对山东情况是否熟悉,对于七这个人在民间的风评是否知道?”
“回殿下,他们是从山东逃难而至北京的,原是胶东人士,或许知道一些。”顾应慧有些迟疑,说道:“只是他们有些粗鲁不,亦不懂礼仪,恐冲撞了殿下。”
“孤只是聊聊山东风物,又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朱永兴不以为意地笑道:“派人去叫他们吧,对山东如何处置,孤委决难下,多听听、多问问,总有些用处。”
叶虎冲着顾应慧点了点头,又对朱永兴说道:“敢请殿下召几名侍卫在身侧保护,或者换个地方。”
“有些过于小心了吧?”朱永兴不以为意。
“殿下万金之躯,容不得半点差池。”叶虎执拗地坚持。
“好吧,就听你的。地方呢,就不用换了吧!”朱永兴苦笑了一下,纳谏如流。
……………
进了广州,李茂林兄弟便被顾应慧派人先安置到了驿站,他得先去情报局报到,然后去述职。
在驿站安顿下来,李英梅便拉着哥哥出去看看。因为她看出哥哥情绪不高,便想借着别的事情分散下注意力,顺便散散心。
李茂林自然知道妹妹的好意,看她满怀歉疚的眼神,知道若不答应,恐怕她心里会更过意不去,便强笑着和妹妹出了驿馆,在街头闲逛。
广州光复已有一年,又通海贸,自然不比滇省身处内陆,交通不便,恢复的速更为惊人。虽然李氏兄妹因为不熟悉道,只在驿馆的周边街道上转了转,可相比北方的凋弊和姓的贫困,也是为惊讶。甚至兄妹俩还看到了西夷人在招摇过市,更是眼睛瞪得差点掉在地上。
而一年的时间,也足够光复区的人们重新蓄起头发,这让头上裹布的李茂林很是自惭形秽,挺大的汉竟然有些畏缩。而顾应慧走得匆忙,也忘了给两人留下些钱,从北方带来的碎银和铜板自是不能花。不时闻着不知哪里飘来的香味儿,兄弟俩肚中更感饥饿,匆匆赶回驿馆,想先吃上顿免费的晚饭再说。
“你们俩跑哪去了?”驿馆门口。急得满头大汗的一个顾应慧的手下上来便是埋怨,“快,跟我走,殿下要见你们。”
啊,李茂林兄妹大吃一惊,一时间光剩目瞪口呆,傻了一般。
“啊什么啊,快跟我走。”顾应慧的手下不耐烦地一指旁边的马车,“上车,上车。你们真是不知哪辈修来的福份儿,竟能蒙殿下召见。那个,顾大人可说了,见了殿下老老实实的,可千万别冲撞了殿下。若是象上次那样。顾大人又得被你们牵累了……”
一上,这个情报局的职员便没停嘴,絮絮叨叨地讲着礼仪,讲着注意事项。李茂林兄妹一个劲儿地点头,想拼命地记在心里,可紧张的脑却有些转不动,迷迷糊糊地似在梦中。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到了地方。迷迷糊糊地交出身上的武器,迷迷糊糊地被身,迷迷糊糊地进了朱永兴宽大的办公室。
“还不拜见殿下千岁。”顾应慧有些无奈地提醒着迷迷糊糊的兄妹俩。
“草,草民
拜见殿下。”李茂林身一震,赶忙跪倒叩拜,“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英梅也跟着跪倒,只是叩头,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免礼,赐座。”朱永兴简短地吩咐。然后笑着对顾应慧调侃道:“紧张了,定是你派的人没交代清楚,倒把他们吓着了。”
“殿下威名远播,在北方都传说您头六臂,战神下凡,他们自是害怕。”顾应慧是打趣,也是恭维地回了话,转身对兄妹二人说道:“起来吧,殿下问什么要好好回话。”
兄妹二人又叩头,才局促地站起来,顺着顾应慧手指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了半边身,低着头等着问话。
朱永兴习惯了,可也很无奈。身边的近人还好,那些初见自己的,别说是平头姓,即便是马上要赴任的官员,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这种封建等级观念已经深入人心,绝不是他表现得随意亲和,便能改变的。
“嗯,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朱永兴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就是想问问你们山东的情况,还有,你们知道山东的于七吗?要是知道,就说说对他的印象。”
李茂林的头微微转了转,不知道是在思,还是想看看妹。
“你们就先说说在山东受的苦,又是怎么逃难到北京的。”顾应慧在旁提点道:“殿下宽仁,你们实话实说,不要害怕。”
又停顿了半晌,李茂林才吭吭哧哧地开口讲话,慢慢地也就越说越清楚。
清朝统治者入关后,为满足满洲贵族对土地的贪欲和笼络八旗将士,派遣官员跑马圈地,先后出现了次。圈地持续了几十年,范围主要在直隶,少部分在山西之原、潞州,山东之德州、徐州等地。这种野蛮的劫掠,致使余万人破产失业,流离失所。
满洲贵族和替他们管事的庄头,更以投充为名,强迫失去土地的农民充当奴仆。被逼勒投充者,他们不甘充当奴隶,陆续逃亡。满洲官兵从关外带来的大批奴隶也不甘忍受压榨,思家心切,随清军进关之后大批逃亡。于是,清廷又颁布了严厉的“逃人法”。
圈地、投充、逃人、占房、剃发、易服,这是清初为害最烈的六大弊政。朱永兴等人虽知道,但听着李茂林的讲述,也不禁黯然痛恨。
“如此暴虐,亦能腆颜治天下?”朱永兴长长地叹息一声,深为历史之沉痛,上天之不公而忿忿不平。
“殿下应天承命,当早解万民于倒悬,灭残酷无道之鞑虏。”叶虎拱手说道。
顾应慧点头赞同,又向李茂林兄妹问道:“对了,还有那于七呢,你们可了解?”
“于七,有名的山东豪强。”李茂林有些鄙视,说道:“十几年前,于七曾经在胶东锯齿牙山竖起义旗,攻克了宁海州。但却是虎头蛇尾。满清给了个把总,便又投降归顺了。”
“那他在民间的风评如何?就是山东的老姓喜不喜欢他?”朱永兴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加以询问。
李茂林想了想,说道:“他招揽了很多江湖人物,又在胶东各地开武馆。设赌场,有很多恃强凌弱,欺压良善的事情。”
“是他干的,还是他的那些徒弟和江湖朋友干的?”顾应慧追问了一句。
“那,草民就不知道了。”李茂林确是不了解,也不敢确定。
良莠不齐,难以管理。朱永兴终于下了最后的结论,低头陷入沉思,室内也安静下来。
咕噜噜,一声异响在寂静中听得清楚。朱永兴有些愕然地抬头扫视。目光停在李英梅的身上。但见姑娘头低得要挨到腿上,耳根都差得通红。
“马上要开饭了,在这儿吃了再走吧!”朱永兴忍住笑,说道:“叫得急,倒是让你们饿着肚回话了。”
李茂林也有些傻眼。心说这妹怎么老是出状况,这肚早不叫晚不叫,偏要在殿下面前叫,真是——
李英梅尴尬得要死,本来对殿下召见是既紧张又兴奋,现在倒是念头全无,只想早点离开。
顾应慧苦笑不已。实在是意外了。这李英梅,说话得闹出点事儿,这一声不吭咋也能令人无语呢?
叶虎微微一笑,岔开话题,说道:“前两日那山东来人老是说他们武艺如何,于氏拳如何。听说你们兄妹也是练家,可有何评说?”
李茂林想了想,说道:“倒是见识过。许是那人练得不到家,想砸场,却连舍妹也没打过。可那武馆人多势众。我和舍妹也惹不起,便连夜离开了。”
“你们练的是何家功夫?”朱永兴随口问着,等着饭菜上来。
“草民练的是查拳,这个,讲究的是刚劲有力,势势连贯。”李茂林谈到武艺,说话更加流畅,“草民还练过大枪,也会骑马,还看得过眼。”
“那个,李英梅,你擅长什么?”朱永兴对饿得肚叫的山东姑娘表示出了点兴趣,或许也是随口一说,想让这姑娘的尴尬减少些。
李英梅听到叫自己,傻傻地抬头,直望向朱永兴,这却是很失礼、很大胆了,急得李茂林连使眼色。
“可看清楚了?”朱永兴不以为意地笑着,“看孤是不是头六臂,是不是虎背熊腰,是不是眼睛有铜铃那么大?”
李英梅见朱永兴神情和熙,心中也舒缓了一些,低头讷讷地说道:“北面多传殿下千岁是神授天佑,掐指能算阴阳,能未卜先知,比诸葛亮还厉害。说得那么吓人的,倒是少。”
“呵呵,便是这样说话嘛,孤又不是那么吓人。”朱永兴笑道:“你也算是江湖儿女,自有洒脱大方的气质,便本其心,莫要别人扭捏。孤不只对你们,对属下的官员也这样说,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如果曲颜附势,失了棱角,只看着上官的脸色行事,可就成了浑浑噩噩混事儿的。在孤看来,这样的官员岂堪大用?”
“殿下英明,属下谨记于心。”叶虎和顾应慧脸色一正,起身恭敬施礼。
“你们俩很好。”朱永兴伸手点了点,赞扬道:“实心任事,兢兢业业,孤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
“这是属下的本份。”叶虎心中一暖,再次躬身。
若是按功劳封赏,叶虎等情报局人员的官爵早不是现在这样。但情报局是个特殊的部门,朱永兴借这话也是告诉叶虎等人,莫要只看眼前,他没忘记这些人功劳,封赏是早晚的事情。
朱永兴伸手按了按,示意叶虎和顾应慧坐下,又伸手一指李茂林兄妹,说道:“孤说了这么多,你俩快把身坐好吧!那么大的人,只坐了个边儿,累不累啊?要说敬重,原也不在这表面工夫。当面恭顺,背后又骂又掘的还少了?”
“草民,草民心中对殿下千岁只有敬重。”李茂林稍微坐实了一些。
李英梅却是认真地坐了个舒服,呼出一口长气,好奇地抬头偷看朱永兴,正对上朱永兴笑眯眯的面容。
“山东姑娘,不错。”朱永兴伸手点了点,调侃道:“若是军中将士知道山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天变
“孤看的不是于七,而是北地民情。”朱永兴淡淡一笑,在茶碗盖上轻敲了一下,说道:“由他举义起事,可打的旗号是什么?鞑虏的暴虐统治,已经是民怨郁积,和于七手下做的那些坏事,岂有可比之处?当然,咱们派出的人不仅要完善情报网络,还要帮着于七管好手下。这件事情,孤会写信给于七,敲打敲打他。”
“可派属下前往山东,定不辱命。”顾应慧主动请缨,态度真诚。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说道:“本不想再辛苦你,可你熟悉北地,确是理想人选。嗯,也好。你先好好休息几天,待诸事准备停当,便去山东吧!”
“是,属下随时听命。”
“去山东前会制定相关计划,趁着今天这空儿,孤还要提醒你几个注意事项。”朱永兴笑着点了点头,面色沉静下来,斟酌着字眼说道:“听于七派来人述说,于七等人有些盲目自大,以为练过几天把式,便能在战场上轻易获胜。你去之后要压制或引导这种思想倾向,待我军在南方腾出手来,能够援助山东时,再竖旗举义。嗯,你去了之后,一方面加强情报工作,一方面要聚草屯粮,以备我军在山东的战事所需。”
顾应慧一一记下,继续凝神听着。
“据山东的情报站报告,锯齿牙山为险要之地,居高临下,可控胶东。”朱永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以此为基,暗中屯聚粮草物资,构筑工事。此次随你前往山东的还有一些军中骨干,军事上可以他们为主,你从旁辅之。如果能收买争取些清朝官员。打通一条至海上的运输道路,一些枪枝弹药也可供给于七。嗯,于七很有钱,你便对他说,花费记账,待光复中原后。孤如数奉还。”
呵呵,叶虎和顾应慧都笑了起来。这岷殿下,还真是债多了不愁,现在不知欠了多少,还是一点也不在乎。
“另外——”朱永兴笑了笑,脸色郑重起来,嘱咐道:“要特别注意安全,凡事尽量交代手下去办,不要轻易涉险。那个李茂林。你也带了去,再挑些好手,安全保卫工作不可轻忽。”
“殿下关怀,属下铭记于心,永感大恩。”顾应慧很是感动,起身深躬。
渡海袭击山东的想法,朱永兴早已有之。但现在的形势,他已经不满足于袭扰。而是要进行大规模的登陆作战,直捣中原。威胁京师。
而登陆作战的时候,最大的问题就是本地的向导,以及当地的情报。有了于七所部,明军便能了解山东清军的兵力部署,知道地方守备和粮食存储情况,也知道道路、地貌。登陆上去就不会是两眼一抹黑。
派出向导接应登陆,还只是于七所部能起到的一个作用。有了他们这些本地人指引领路,安抚百姓,明军登陆后的粮草收集工作就能够很好解决。还有征伕支前,没有山东民众的理解支持。登陆后的大军只在运输上便会有很大的困难。
正因为如此,朱永兴可以暂时容忍于七所部的某些劣迹,并把他与攻掠山东的关系重视起来。依靠目前的条件,展开大规模两栖登陆在没有接应的情况下面临着很多困难,而于七所部便是解决这些困难的钥匙上。
也因为如此,朱永兴便不想于七过早起事,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被清廷扑灭。况且,朱永兴还有更深的计划,那便是用山东兵征战辽东,以后还要用迁山东人于辽东定居,以彻底稳固占领。
南兵北战,最大的困难便是气候。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冰雪,没穿过棉衣的南方士兵,怎样在冰天雪地中作战,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如果只挑选春夏那比较温暖的时候用兵,征战辽东的效果便将大打折扣。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倒让满人适应了明军的战法。
况且,沙俄这个大狗熊也不得不考虑。如果沙俄象支持挑唆蒙古部落那样,转而支持满人……
“在南方,我军稳扎稳打,尽量将北方清军调动过来,然后水师尽出,横断长江,使敌匹马难再返北。”朱永兴目光咄咄,声音也激昂起来,“打得越久,清廷越是势弱。便只看其经济手段,已然不足为虑。圈地,嘿嘿,愚蠢至极。”
满清大规模地圈地导致“近畿土地,皆为八旗勋旧所圈,民无恒产,皆赖租种旗地为生”。农民失去土地,流离失所,生活悲惨。同时,这些满洲王公贵族所圈之地是不纳粮不交税的,圈的越多,国家财政收入越少。特别是以土地税赋为主要收入的清廷,要支撑战事,便只能继续涸泽而渔,压榨百姓。压榨百姓,则民怨积郁,一旦有渲泄之口,便会汹涌难挡。
“按照估算,清廷今年的钱粮收入已下降三成,课银收入不过三百余万两,俸饷军费却已过千万。”叶虎列出数字,证实了朱永兴的判断。
“入不敷出,亡无日矣。”顾应慧在旁附和了一句。
“人心思明,民怨沸腾,要钱无钱,要粮无粮,鞑虏凭什么与孤王争夺天下,凭什么再逞淫威,凭什么毁灭华夏传承,凭什么奴役我汉家百姓?”朱永兴乐观而坚定地做出了预言,“其势已败矣,孤确定无疑。”
………………
吴应熊全家被营救,或者说是绑架出北京,作为明廷、清廷,以及吴三桂三方,吴三桂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贵州处于内陆,路途不便,虽然他也派出了些耳目,但却远远不及明廷,更没有海路来得快捷方便。
清廷的一系列应急布置展开后,贵州与湖南交界的重要关隘镇远、黄平等地的清军加强了兵力,吴三桂便有了觉察。他虽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不会漠然视之,也做出了相应的布署。
等到清廷的恭贺使者来到贵阳颁旨赐赏,吴三桂也从由陆路辗转逃回来的原北京亲信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其时他还不知道儿子脱了虎口。却又落在了明军手中,还欣喜不已,并大赞方光琛等人办事得力。
可惜吴三桂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明廷的邸报上便登出了吴应熊夫妇“毅然反正投诚”,并被岷殿下封官授爵的消息。这让吴三桂的心瞬间由山顶跌入了深渊,目瞪口呆了大半天才缓醒过来。
“方光琛卖吾。方光琛卖吾。”吴三桂捶胸顿足,直叹所用非人。然而他也很明白,人心、军心正在变化,连方光琛这样的心腹谋士都向明朝投诚,并把他的儿子作为见面礼,剩下的人除了至亲还有谁能相信?
吴三桂自痛悔嗟叹,外面又传来了喧嚣之声。原来是他的结发妻子张氏得知儿子的消息,跑了来大哭大闹,惹得吴三桂的几个女婿也跑来相劝。吴三桂心乱如麻。亦不知如何是好,烦乱之下让侍女赶快把她扶进后宅。张氏哭哭啼啼,被强行架走了。
“既登邸报,又不派人来游说,不知岷藩是何用意?”郭仕图有些纳闷地低声嘀咕道。
“还能有何用意?让老夫受夹板气,他好从中渔利。”吴三桂没好气地说道:“清廷是彻底不会相信孤王了,调兵防范,不正好让明军纵横攻掠。等到扫除清军。再收拾咱们,到时孤立无援。岂是他的对手?”
“父王,恕小婿直言。”胡国柱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就算是现在明军来攻打咱们,那清廷就会援助吗?”
吴三桂狠狠瞪了这个乱说实话的女婿一眼,转头不语。过了好半晌,又长叹了一声。说道:“明军攻进湖南了吧?连老夫想取湘为基、自重自雄亦做不到了啊!时机不再,时机不再了啊!”
不敢悍然取湖南,吴三桂是担心在京师的儿子。本想着救回儿子再行动,没想到又被破坏。现在攻掠湖南,不仅湖南清军是敌人。明军也不会坐视。想到周边形势越来越不利,自己却只能困守在贵州这个地瘠民穷的破地方,吴三桂的心头升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明军三路合击郴州,指日可下。”夏国相沉声答道:“凭湖南清军的实力,难以抵挡数万明军。湖北荆襄有十三家改编的明军逞威,赣省已为明军占据一半,江浙清军最为人多,亦被明军水陆牵制,难以抽兵他调。若说是北兵南调,小婿不认为那些旗奴家丁组成的军队,能在南地有所作为,更不用说扭转形势,反败为胜了。”
“放着江南不攻,岷藩其志不小。”吴三桂幽幽地说道:“果然,江浙已成清军坐困之地,赣、湘、楚则兵少将弱,难挡明军攻掠。”
“各地民众纷纷响应明军,人心思,思汉哪!”胡国柱舌头打了个绊,急中生智,把明改成了汉,以免再遭岳父白眼。
吴三桂默然无语。明军屡屡得胜,武器装备固然是一个重要原因,但士气、民心也很关键。本来已经有些消沉下去的抗清大潮再次风起云涌,加上清廷的暴虐统治,民怨沸腾,终于因为有人登高一呼,而应者云集。在滇省,吴三桂便意识到了这一点,而明军趁着清廷沿海迁界,顺应民心地大举东征,从此一发而不可收。
内有汉家百姓拥护支持,外有西夷相助,本来互不统属的各地抗清武装也被统合起来而共同发力,烽火遍地,已成燎原之势。而清廷穷于应付,东捂西盖,疲于奔命。既想用绿旗汉军以汉制汉,又提防猜疑,于粮饷、武器诸多控制,以致绿旗军心不附,战力涣散。
岷藩难制矣!吴三桂心中发出哀叹,处于夹缝之间,明军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还和他暗通款曲,走私货物,但这只是暂时的隐忍。他也挣钱,他也扩充,但与明军壮大的速度一比,简直不好意思说。他的眼线送来的情报,都是明军枪炮犀利,战阵严整,攻城拔寨、势不可挡,让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难道只能双手奉上自己的苦心经营,俯首称臣?他奋斗了大半生。以牺牲上千上万人的代价,换取了一顶王冠,获得一方土地,希图永镇,世享福贵。谁想到竟然落到这番境地。迷梦一个个被打碎,他将失去所得到的一切。两手空空地俯首听命,了此残生。
不甘心哪!吴三桂挥手令旁人退下,他需要一个人呆着,他的愤激、不平和悲叹……不想让别人看见,看出他的迷茫和软弱。
*
战事一日不止,兵马一日不宁,则清廷军费益繁,愈难支撑。何况北兵南调,路途遥远。粮饷耗费更巨。而我军于内线运兵,占一地则势强一分,救一民则力胜一分,故愈战愈强,愈强愈胜。然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望吾皇明各军将士克服困难,努力向前,奋勇作战。以竟中兴之全功……
谕令通过各种渠道传达给各支明军,并在邸报上全文登载。意味着大反攻的开始。战事愈加激烈,各地明军鼓勇奋战,捷报频传。
荆襄地区。
讨朔军弃守钟祥后,由东进逼夷陵,夔东根据地内的留守兵力乘香溪口阻击战之胜,也倾巢而出。与长江水师冲出三峡,攻破秭归,由西迫近夷陵,一场大战由此在水上、陆地激烈展开。
激战一天,长江水师截断铁索。轰开“滚江龙”,烧毁木城,尽毁夷陵重建的江防工事;讨朔军于夷陵城东击败迎战的清军,火枪、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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