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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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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顶住了清军起初的冲击后,开始向前推进。战鼓依然不急不躁,白文选还是很谨慎,不敢轻易打乱阵形。
“占上风了啊!”朱永兴坐回到马鞍上,轻轻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立起了身体,难以置信地望着战场。
不仅仅是占上风了,而是清军突然崩溃了。刚才还勇猛突击的清军,一下子就山崩似的溃败了。几千清军不是就地投降,就是自相践踏地仓惶后退。
药劲儿过了?朱永兴一瞬间竟浮起了这样的念头,而更加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
大量的清兵退潮似的向着营寨大门溃败,拥挤得密密麻麻,后面的推前面的,前面的推撞寨门。而寨墙上的清兵似乎也没有了主张,只是向下扔了寥寥的滚木擂石,便也开始逃跑。
“轰”的一声,木制寨门终于被汹涌的人流推倒了,清兵践踏着、哭嚎着向营寨中逃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战场上的突然变化。透过寨门,能看见清军营寨中已经一片混乱,显然不是有埋伏的样子。
“张勇——竟弃军潜逃了?”白文选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太不可思议了,但眼前的一切却没有别的解释。
“嘿,让张勇这厮给耍了。”马宝也反应过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种事情发生,无疑他要负上很大的责任。
“追吧,那些清军甲骑跑得不远,砍杀些也好出气。”马自德已经握住了马刀,焦急地望着马宝。
刘震回头看了一眼将旗方向,旗号终于变了,白文选惊愕之后还是很快做出了反应。
“追击!”马宝大声吼着,似乎要把胸中的郁闷通过吼声发泄出去。
……………
这些家伙,好几千人哪,竟然就被不到二百的清兵给吓唬住了,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朱永兴看着成群结队被俘虏的清军辅兵,起初感到很是不可理解。但随后通过审讯,他也只能是无奈摇头。
为了此次军事行动,张勇和线国安共带了近四万辅兵,到现在只剩下了一万多点。其余的辅兵由于环境的恶劣,生存的歧视,在伤病、虐待、杀戮中,全都死去了。可以说,这些活着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实在是怕得太厉害了。
而且,负责指挥调动的那些清兵为了鼓舞士气,还做些思想工作。比如:此战过后,他们就升级为战兵,天天能吃饱饭,还有军饷可拿;在战斗开始后,张勇会率精兵奇袭,胜利没有问题……
人性是懦弱的,甘心当替死鬼,或者坐等挨刀的事情,历史上并不鲜见。即便到了几百年后,在葺尔岛国侵略时,也时有这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事情发生。
如果我处于那样的环境会怎么做?是拼死一搏,还是苟且偷生,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时是一时。
朱永兴苦笑一下,甩开这个令人纠结的想法,接过张勇的留书,看过之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视士兵生命如草芥的家伙,竟然还腆不知耻地请求自己善待留在营寨中伤病清兵,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想的。
“张勇还是留下了不少粮草,显然是怕我军中计之后恼羞成怒,又见粮草尽毁,更是怨毒仇恨,斩杀这些伤病出气。”白文选的脸上并没有胜利之后的喜悦,反倒是因为中了诡计而显得郁郁,低沉地开口说道:“弃军而逃,手下兵丁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又岂无怨恨不平之心?张勇如此做,也算是叼买人心之举。”
朱永兴仔细一想,张勇应该确实是这种想法。留书留粮,算是对手下有个交代,多少平息一下弃军而逃所产生的士兵的不满和鄙视。如果伤病被杀,张勇可以归罪于明军残忍,减轻自己的责任;如果伤病得活,想必他已经放出留粮请求的风声,怕是倒有些人要感激于他呢!
可惜,我本来也不准备杀害伤病的,你的小心机白费了。朱永兴淡淡一笑,把张勇的留书扔到了地上。别小瞧了我要进行的政治思想工作,这些伤病非但不会感激你,还要对你充满仇恨,成为战阵上英勇杀敌的好兵呢!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皇帝不行,我行(求收藏、
胜利之后的明军将领竟然感到郁闷,全没有欢欣鼓舞的气氛,这让朱永兴既感到欣慰,又觉得这种情绪需要排解
欣慰的是经过这连番胜利,明军上下的心气高涨起来,再不是以前那种迷莽落徬徨的状态竟然因为让张勇逃跑而感到不满,可见明军已经把胜利的标准提高了好几个层次sg
“张勇弃军逃窜,手下只仕不足三千兵将,可谓是狼狈之极”朱永兴斟酌了下字眼,笑着对众将说道:“丧胆之辈,日后见我大明军旗定然胆怯惧战,且让他多活些时日,又有何妨?”
“是本王判断失误,过于胆小谨慎,方使张勇有可趁之机”白文选起立躬身,说道:“大好形势下未能全歼敌军,请殿下责罚”
“谈什么责罚,赵王言重了”朱永兴摆了摆手,示意白文选坐下,沉吟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道:“谨慎用兵方是取胜之道,切不可因今日之事而改弦更张,以致他日之祸天色将晚,派人召回汝阳王吧,切莫因怒穷追,万一中了埋伏就不好了”
白文选立刻派出了信使去通知马宝其实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张勇施展诡计,至少争取了将近四个时辰的时间他又把军中的骡马,不管是战马还是拉车的都带走了,此地离南斋公房又不是很远,夜晚能追击并击厘军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只不过煮熟的鸭子飞了,让众人都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都消马宝率领的骑兵能多有斩获,而没有人建议收兵
朱永兴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腾冲大战能够击败清军,获得大胜,全赖诸位精忠赤勇等到把张勇残部逼进高黎贡山,大功告成之时,吾要代皇上,代朝廷,论功行赏”
白文选和众将起身谦谢,什么“全是殿下筹谋之功”“皆是殿下甘冒矢石,身先士卒之力”“乃是殿下所制神器之威,方能势如破竹”之类的赞颂之语
朱永兴心情畅快,虽然知道别人是吹捧恭维,但听着就是高兴戴高乐嘛,戴上高帽还不乐?
“诸位过誉了”朱永兴故作矜持地摆了摆手,笑道:“战事已近尾声,也该是吾去安南的时候了先准备准备,过个五六日或七八日,吾便要率队启程介时,虽路隔千里,但抗清之志,中兴大明之心,却还是一样的坚不可摧吾与诸位共同努力,定要开创出一个不同以往的新局面腥膻遍地板荡危难之时,难道不正是吾辈建功立业,大展宏图之日”
“殿下何去之匆匆?”白文选委婉挽留道:“军合则强,力分则弱,不若就在此发展”
朱永兴轻轻摇了摇头,只用一句话便阻塞了众人的劝说,“此陛下之意,吾不敢违逆”
从白文选接驾的提议,朱永兴已经知道人们忠君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不管永历是英明神武,还是懦弱无能特别是白文选和李定国,朱永兴已经把他们归为抗清的盟友,只是盟友而已而要拉拢腐蚀的对象,朱永兴当然也有了初步的人熏那些才将是他的嫡系
忠臣艾在置身事外读史的时候,那是除了钦佩就是敬仰,恨不得与他们一起并肩战斗,青史留名但真正处在那个环境之中,才会发现要走出历史的悲剧,要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扭转乾坤,就只能对那些固执的忠臣近而远之
因为他们要走的路注定是失败的,而因为一个弃国的皇帝却把抗清大业置于次要地位,更是不对的即便抗清大业需要一面旗帜,需要一个表面上共奉的朱姓君主,朱永兴也不会本末倒置
从另一方面讲,尝到了权力滋味的朱永兴,也不会轻易放弃哪怕你是千古名将,哪怕你是赤胆忠臣,只要你走的路是错的,或者跟不上我的步伐,那就注定会被朱永兴所抛弃或早或晚,只是个时间问题
要扭转乾坤,要兴复华夏,永历行吗?当然不行这不是朱永兴自吹自擂,妄自尊大,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
张勇逃了尽管很多人对此有些不太甘心,但朱永兴已经调整了心态,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即将东去安南的征途上
而要等上几天的时间,除了部队休整,挑选随行人员,准备粮草物资外朱永兴还消大胜清军的消息能够散布开来,这对于好几万人的迁徒之路,能够提供很大的便利
不是的清军阻截,而是有关沿途土司和民众的态度那些土司都年代很长,颇有积蓄,面对得胜之师,想必会有更多的支持
此次大战之后,明军也有不少伤亡,但俘虏的清兵和辅兵则更多如果全补充进来,明军的兵力将大大超过从前,会有两万多人
但对于补充兵员,朱永兴还有自己的原则对于辅兵,因为没有什么罪恶,便采取自愿加入的方式很多辅兵都是清军在云南强行抓来的,家中或者有老有鞋或者有父母妻儿,强行编入部队,其心难安,对军队也是个不稳定因素;而对于俘虏的清军战兵,则还是历数罪恶,促其悔悟,并杀官绝后路然后,态度较好的编入军队,较为犹豫迟疑的则服苦力赎罪
而对于清军俘虏中的伤铂朱永兴则派人尽力医治,并让前期编入军队的表现较好的俘虏兵前去安抚宣传为此,他还写了不少后世政治思想工作的要领和方法,由新成立的宣教机关学习传达
张勇留粮,不过是小恩小惠治伤疗铂却是救命之恩两下相比,高低立见除了那些亲兵,被将领喂饱了,或者说是视将领为恩主,比较死塌地之外大多数清兵只是为了吃粮拿饷,并不是为了什么崇高伟大的理想但人心换人心,朱永兴不相信忘恩负义会是很多人的心理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改变的开始(求收藏)
太阳正当顶,撒下辣的光
一排木架子立在空地上,每个架子上都倒吊着一个被剥得一丝不挂的清军军官,围着观刑的则是被俘的清军
一群群俘虏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上去,围着昔日的长官,脸色各异,有的连头都不敢抬
“线国安,纵兵杀掠,于昆明屠戮百姓数十人,抢民女十数名;于姚安……实属罪大恶极,今判死刑”一个明军军官大声宣布完罪状,高喝一声:“行刑”
在监刑明军冷冷的注视下,一个清兵终于咬了咬牙,挥动一根两尺长的木棒,啪的一下击打在线国安的身上
“妈x的,谁敢打老子,老子要活剥了你”线国安看不见身后的人,挨了打还呼喝着斥骂
“啪”的一声,打人的清兵后背挨了一棍子,打得他一个踉跄
“没吃饭吗?”监刑明军喝骂道:“不想悔悟自赎的滚去服苦役,别在这装镊样”
“啪”,“啪”……木棒又落了下来,由缓而急,由轻变重,线国安很快就闭住嘴,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到后来天旋地转,分不清棍子的轻重身上皮开肉绽,血不住地滴下来
“骂,骂一声打一棍”监刑官拎着棍子,越发严格地要求着,谁不卖力便不客气地抡棍就打
伴着一句句斥骂,棍子一下下落在线国安的身上,连肉带血飞溅开来他的肋骨被打断,血不断地从嘴里鼻孔里流出,没有了声息,象死了一样
“泼水”监刑官摆了摆手,一桶井水哗地泼到了线国安的头上,他动了动,发出了微弱的呻吟
“继续”监刑官冷笑一声,又开始了棍棒刑法
又过了一会儿,线国安浑身上下已经全是烂肉,成了一个血人再用冷水泼,也是毫无反应,已经死透了
尸体从木架子上解下来,砍下脑袋,吊在高杆上示众,算是对这个罪大恶极的屠夫的额外惩罚
行刑在继续进行,一个个的清军军官被俘虏围上,棍棒齐下,惨叫哀嚎声响成了一片
这些情景都被押来围观的俘虏们看到了眼里,也包括随后要释放的清军辅兵通过他们的嘴,明军对待俘虏的手段将传播开去,以达成朱永兴的主要目的:警告,示法
而同时要公告于世的还有朱永兴所定的对于清军起义反正投降的标准和待遇:未与明军对阵时易帜,算起义,相关将领可赦其罪,濒家财,并根据所部兵马多少和功劳大小加封官职;如两军对阵或明军兵临城下时再易帜,则算反正,赦其罪,保其一半家财,按原职任命;要是打不过再请降,家财大半充公,只能薄性命
不过是取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胜利,竟似已经有了压倒性优势,开始招降纳叛了朱永兴制定并要传播出去的新规则,难免会给人一种狂妄的感觉但他却不这么认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划下道道儿来,大家都心里明白,日后也就少了很多麻烦况且,这些规则也是一种充满信心的表示,是从长远出发的一个考虑
朱永兴要改变的还有很多,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比如线国安,很多人都要将他千刀万剐,唯有朱永兴持反对意见对于古代那些残忍得近乎变态的酷刑,朱永兴本着现代人的心理,是深恶痛绝的把线国安乱棍打死,削首示众,尸身弃之荒野,他认为这已经足够了
当然,如果敌军将领虐杀明军战俘,他也不惮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他并没有宣布取消凌迟等酷刑,而是在规则中加上了这么一条作为震慑
文明能够打败野蛮,这是朱永兴所坚信的有所为,有所不为,更是他行事做人的原则他消跟随他的将军和士卒也能如此,最好是能成为保国卫民的英勇无畏的战士,而不是心理扭曲,以杀人为乐以虐杀为快的疯子
……………
汝阳王马宝,庆阳王刘震,陈国公吴子圣,淮国公马惟兴,翼国公马自德,鲁国公祁三升,宜川侯高启卢孟津侯魏勇,总兵张国用赵得胜……
朱永兴环视了一圈自己要带去安南的将领,这些人大胜之后都升了一级,又能继续跟着朱永兴,加官进爵更加快捷所以,看得出来,大家心情都比较愉悦
选出这些将领也是朱永兴反复权衡的结果,而不是随兴而来昌国公高文贵,镇朔伯吴三尸抗清很坚决;再加上在此战中表现很好的陈奕耀陈盛张文翠等将,朱永兴都留给了白文选这样他远在安南,对这面的情况也能比较放心
而跟随他去安南的这些人,有些是可倚重的,有些是要观察改造的,还有些是准备重点培养的比如刘震和马自德,还有魏勇之子魏君重等年轻人,加以熏陶和调教,很可能会成为拥戴朱永兴的中坚力量毕竟年轻人的思想还没有完全固定,可以逐渐加以引导培养新生力量,加快新老交替的节奏,也是朱永兴所要采取的长远之策
“陈国公,宜川侯”朱永兴直接点将布置,东去安南的工作应该可以开始了,“二位老成持重,当为我军前锋路上要严肃军纪,不可扰民害民,对当地土官也要以礼相待,不可欺凌”
“末将遵命”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去安南的路线已经确定,并且有郑家的人作向导,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麻烦的是大批非武装人员的跟随,除了猛山克族以外,由三江以内逃难来的百姓也有很多,还有明军的家眷,以及伤残军人……
在别人看来,这些非武装人员是个累赘,这种麻烦可背可不背不错,确实是累赘,朱永兴也是这么认为但他还有更深远的看法,首先要在安南扎根立足,光靠军队是不够的,还需要一定的民众基椿其次,伤残军人在安南得到妥善安置,既能收拢军心,又能使发行的饷田票功田票更有说服力;最后一点,军人家眷在安南安置得越多,朱永兴对军队就越有影响力和号召力换句不好听的话,那些家眷就类似于人质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地有女人的天堂(求收藏
“饷地,十亩,无力劳作者有人代耕,三十年免赋税……”李老闷脸色还是虚弱的苍白色,那只独手翻过来掉过去地拿着一张盖着“岷王世子”鲜红印章的纸片,端详来端详去,断臂的疼痛似乎被忽略了,只是嘴里喃喃地自语。
朱永兴带给明军的不只是士气、希望和胜利,还有医治手段的变化和增加。烙铁止血或消毒,伤口的缝合,花椒盐水、高度酒的杀菌消毒,溃烂处用蛆虫……有的是朱永兴的创造,有的则是古来有之,只是当时军队中的军医非常少,对救护也没有足够的重视。
不奢求高明的外伤医生,手脚麻利、脑子较灵的士兵经过几天的培训,也能掌握那几种简单的救治办法。尽管这些家伙的手法实在不敢恭维,缝合的伤口七扭八歪,惨不忍睹;尽管使用这些原始简单的方法进行救治,依然会有将近一半的重伤员失去生命;尽管有些救治过程对伤员来说是极为痛苦的煎熬,撕心裂肺的嚎叫仿佛让人置身于屠宰场……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没有发明麻醉剂之前,这些令人惊恐的场面都是正常的。而且,确实有很多在以前注定要死的伤员捡回了一条命,在战斗中被砍掉半条手臂的李老闷就是其中的幸运儿之一。没失血过多死在战场上,没在手术中被活活疼死,熬过了感染期(这在当时是最常见的),说他不幸运,神都不答应。
只是现在,李老闷还感觉不到自己有多幸运,至少是还存有怀疑。一只手没了,虽然说生活还能自理,一般的劳动也能从事,但到底还是给以后的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还有这饷地和功勋田,十亩地算是充当军饷,还有十亩地则作为功赏,看着是不少,但是不是画饼呢,实现的可能有多少呢?
二十亩地,再有一头牛,几间草房,娶个老婆,生几个娃儿……这曾经是李老闷的最高理想。只是战争遥遥无期,不是行军,便是打仗,更经受过艰难困苦的转进,那曾经的憧憬早已经淡忘。剩下的只是想着如何能活下去,如何能活得更长远。
现在嘛,李老闷轻轻抬起没有了手的胳臂,看了看,露出了难言的苦笑。成了残废,要退出军伍了,那饷地和功勋田倒是又勾起了那久远的希望。
帐篷帘一挑,几个明军士兵走了进来,都是他要好的袍泽,笑着跟他打着招呼。
“老闷儿,咋样儿了。”
“看着好象死不了啦,好事啊!”
“我就说老闷儿命硬,你们还不信。”
…………
李老闷见着好友,立时把纠结的心绪抛开,笑着回应。
“饷地票,还有功勋田——”一个明军士兵抢过老闷手中的纸片,随便一扫,大呼小叫地在手里扬着,“二十亩地哦,老闷儿这下可是吃喝不愁了。”
“什么吃喝不愁,这还不是没影儿的事。”李老闷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俺这个样子,能给口饭吃,不扔下不管就烧高香了。”
“咋说得那么可怜?”一个脸上有疤的士兵呵呵笑道:“你呀,是没听宣教官讲安南的好处。那里到处都是荒了的土地,别说十亩二十亩,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听说那里打了好几十年的仗,男人死得差不多了,女人可是一抓一大把。”
“是啊,是啊。”一个明军士兵满脸的兴奋,抢着补充道:“因为男人少,那些安南女人想嫁出去就得抢,看见男人就抢。老闷儿,你可小心点,到了安南别让人给抢家去拜堂成亲啊!”
“净瞎说,俺这样儿的还有人抢?”李老闷失笑起来,抬了抬伤残的胳膊让大家看。
“不就少了一只手嘛,你那下面的不照样好使?”疤脸士兵坏笑着揶揄道:“要不这样,如果抢亲的女人长得漂亮,你就别反抗,乖乖跟着人家走得了。”
“就是呀,到时候你就别闷着了,漂亮不漂亮的,先弄上几个。听说安南女人很能干,养上几个老婆,种地的事情都不用你管了。”
几个明军士兵七嘴八舌地开着玩笑,既有期待和憧憬,又从另一方面安慰了李老闷,冲淡了他伤残之后的愁绪。
“真有那么好?”李老闷起初不相信,此时也有些动摇起来。
“殿下说的还有假?”一个象是小军官模样的明军很笃定的样子,说道:“俺们明天就要随队出发,到安南去了。你不知道,那些暂时留下归赵王殿下指挥的兵丁,都眼红得不得了呢!”
“这么说,咱们都是要去安南的,还能经常见面?”李老闷高兴起来,有熟人啊,到了安南就不孤独寂寞了。
“那是自然。”疤脸小兵嘿嘿笑着,轻轻拍了拍李老闷的肩膀,说道:“宣教官说了,你们这些伤残退伍的,要先给说媳妇儿成家。俺们呢,可还得等上一段时间。老闷儿,你这可是因祸得福了。没想到哈,倒是要先喝你这个闷葫芦的喜酒了。”
……………
到底有没有那么好啊?宣教司司长刘佐宸再次拿起朱永兴所写的材料看了一遍,心中很是疑惑。东去安南,倒不象是打仗立足,简直象武装游行般简单。田地、女人,这些对士兵来说,确实很有诱惑力,只不知是真是假。
哎,管他呢,殿下这般写,我就这般教。刘佐宸苦笑了一下,把材料仔细收起,放进箱子中保存。
作为文官,还是户部侍郎,刘佐宸的学问自然是不错的。而这个宣教司是朱永兴新搞出来的部门,司长是何品级,到底有多大权限,连刘佐宸也不得很清楚。只是看到了朱永兴的奋发努力,看到了明军的重新振作,他心中触动,才忍着别人的白眼,主动承担了这个职务。
尽管国家危难之时需要军队,但军人的地位却很低下,更为文官所看不起。刘佐宸担任司长后,成天跟士卒打交道,立时成为了文官眼中的异类,骂他有辱斯文,体统扫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授课(求收藏)
目光短浅之辈,迂腐糊涂之流刘佐宸对那些讥讽他的同僚是如此评价的,并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书生冠巾艾已被鞑虏践踏入泥土;笔下锦绣,却难敌腥膻铁蹄刘佐宸跟着白文选率兵入缅迎过驾,看见过战阵厮杀,目睹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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